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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蓝琪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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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似水道:“你还记得你走的那天答应过我姐姐什么吗?”
章子伟神情萎靡,瘫坐在地,道:“我答应过她回家禀告父母,三日后便来迎娶!”
怀似水道:“可是你并没有做到!我姐姐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三日不到,她拖着孕吐严重的身子,冒着寒风,下山寻你!而你的父母在说尽了侮辱姐姐的话后,将她关在了门外,你知道吗?在我赶到的时候,她匍匐在你门前的地上,下身流满了血,当我将她送至医馆时,孩子!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他的神情露出了一丝哀伤,却没有大的心痛,怀似水直感到心里冒着凉意,她的姐姐,最亲的姐姐,爱上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无心无肝的人啊!
珠儿在一旁狠狠道:“大小姐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你却是一个狼心狗肺之人,当年发生的事和你这几年的过往,我查的清清楚楚!你让你那道貌岸然的父母出面赶走了大小姐,然后你转身娶了张员外的女儿,远走他方,避开百灵山庄,可怜小姐失去孩子从此变得痴痴傻傻!”
珠儿是伺候大小姐怀柔情的,护主心切,便也顾不得主人在此,出言讥讽章子伟!
怀似水婢女环儿也忍不住道:“你真的不该回来,你不回来我们还找不到你,但是你想不到我和珠儿只要一下山便会去你家打探,你这才落入了我们手中。”
怀似水道:“你真不该那么爱财,我查到你回来的原因是你父亲将死,你舍不得他的家产,才回来的吧?当初抛弃我姐姐,也是因为你舍不得你的前途,觉得跟我姐姐这样没有家世的人在一起,是拖累了你,那么,我就让你在这里陪她一辈子,永远都不能出去!”
听到这句话时,章子伟神情大变,叫道:“不!你不能这样!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你这样做,也会害了他们啊!”
怀似水道:“你的妻子、孩子无辜,那我姐姐当年就不无辜了吗?是谁把她还成这样的?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事情到此,沈晨风也何之洲也算是了悟了,沈晨风转头向绛纱看去,她一直没有说话,蒙着白纱的脸看不见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的眼睛不再那么冰冷,而是带着疑惑。
何之洲则干脆转过了身子,不去看章子伟,脸上透着气愤,章子伟却一眼瞧见何之洲便恳求了起来:“何兄,当年我们也是有一些交情的,要不是你提议我们上山狩猎,我怎么会遇上柔情,何况,你家里也是名门望族,你应该理解我的,你一定要救我离开!”
何之洲叹了口气,道:“当初是我提议来此,可遇上柔情姑娘却不是我能阻止的,至于你的始乱终弃,我也是非常愤慨,我现在只觉我对不起柔情姑娘,要不是我贪玩,她也不会遇上你,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用再寄希望于我,我是不会帮你的,我一生之所求,只是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他说这句话时,却是对着怀似水说的,怀似水焉有不知他话中之意,只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并不给他回应。
一家丁走了进来,道:“庄主,庄外有一妇人携一两岁小儿跪在地上,说是……说着这章子伟的妻子,请求庄主放了她的丈夫。”
章子伟一听这话,激动道:“是我妻子来了,那我母亲肯定也知道了,哈哈,他们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怀似水眉头皱了起来,道:“跟我出去看看!”最后厌恶地看了一眼章子伟,绝不相信还有妇人肯为了他在大雪天里跪下请求。
一行人等走至庄外,果然有一妇人跪在雪地之上,她怀中的小儿只有两岁,此时受不了寒意,畏缩在妇人的怀里。
第六十八章 为情痴傻
妇人的脸也冻的苍白,怀似水仔细打量着她,只见她衣着华贵,虽比不上怀柔情之美,但也相貌端庄,自有一股温婉高贵之气。
“你跪在我的庄外可是为了被我抓来的那个男子!”
那妇人身娇肉贵,本已冻的快要晕倒过去,却见一美貌少女领着一群人从庄里出来,那少女一双菱目似寒冰扫过,光艳如月之清辉、星之灿烂,说话间散发着一股威严,料想她便是那庄主。
寒冷冻得她牙齿打颤:“是……是,妾名张丽娘,正是章子伟的妻子,求庄主放过我夫君!”
怀似水道:“你怎么知道你丈夫是被我抓来,又是怎么避开百兽的围困,进到庄前的?”
张丽娘脸色犹豫,支吾道:“这……这……”
怀似水历喝道:“据实回答!”
张丽娘一惊,立马道:“是……我……是相公告诉我的,他说回到雪岭镇恐怕会出什么意外,便告知我假如他出了事就来这里寻他,又告诉我怎么进入深林而不被猛兽袭击。我当时很疑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很就以前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的!”
怀似水毫不犹豫地派人将她赶走,张丽娘哭叫着不肯移开,她怀里的小儿面白唇紫晕在了地上,张丽娘心痛地抱起小儿,百般呼唤,奈何小儿一直不醒。
绛纱心有不忍,走上前去:“罪不及幼儿,我们还是先让她们进屋吧!”
点怀似水点头,两个家丁扶起了张丽娘,张丽娘似在梦中般抱着孩子走进庄里。
为小儿洗过澡,喂过药,才渐渐地恢复了,张丽娘看着床上的儿子,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直到把张丽娘带到了章子伟的面前,孩子哭着喊爹,母亲哭着喊相公。
章子伟惊诧地扑来过来,从铁栏里伸出手想要抓住张丽娘,道:“太好了,丽娘,快!快救我出去。”
怀柔情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奇怪地走了过来,不知道这群人在闹些什么,歪着头看看章子伟,又转过去看看张丽娘,突然,她感到了威胁,一把扯开了章子伟,盯着张丽娘道:“你干嘛拉着我相公!”
“你……你相公?”张丽娘张大了嘴看着怀柔情,怀柔情疯疯傻傻的样子显然吓坏了她。
怀似水走了过去,拍着张丽娘的肩膀,道:“怎么了?害怕了,知道她是谁吗?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张丽娘看着她,茫然地摇摇头,眼前的丈夫一脸的害怕愧疚,站在怀柔情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喘。
怀似水指着怀柔情道:“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可是你的丈夫毁了她,始乱终弃,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你的儿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哥哥或者姐姐了,但是……她失去了那个孩子,所以,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吧?因为自从失去了孩子,她便会在雪岭镇上偷别人的孩子,我们只好用这个锁着她!你们又何曾知道锁住亲姐姐的我是多么地难受!”她的眼睛里渐渐浮起了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啊!相公你真的……”张丽娘不敢相信地看着章子伟,但后者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张丽娘的心一下子冰冻了,紧紧地抱着孩子,不知该怎么办了!
怀似水看着她道:“想让我放了他?”
张丽娘茫然地点了点头,怀似水道:“我答应你!”。张丽娘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置信。
怀似水道:“但是你和你的孩子要代替他,一辈子留在这个笼子里陪我姐姐!我姐姐很喜欢小孩的,你那孩子长得那般可爱,我姐姐肯定会很喜欢他,会很疼她的。怎么样?你愿意吗?”
张丽娘看着怀柔情的样子,打了个冷战,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要陪伴这样一个疯了的女子,心里就感到一阵难受。而此时,章子伟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恳求的目光,张丽娘感到很心酸,几年的夫妻,竟然如此冷漠。但她还是开口了,道:“我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陪这位姑娘,但请放了我的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什么?你愿意留在这儿?”怀似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
张丽娘愣愣地掉着泪,无奈地摇着头,道:“因为他是我的丈夫,不管他的人品是好是坏,我也已经没有选择了。我和孩子都是依附着我的丈夫生存的,失去了他,我和孩子都无法生存下去。”
怀似水听了她的话,恨恨地看着章子伟,道:“你有这样的妻子真是几世修来的!可你不配!”
怀柔情不解地看着怀似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道:“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怀似水转过了头去,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肩膀在剧烈地起伏着,绛纱走过去,轻轻地拥着她,转头看着张丽娘坚定地神色,再看看章子伟低垂的头,长叹了口气,道:“来人,把锁打开吧!”
家丁看着怀似水,道:“这……庄主?”
怀似水没有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家丁上前,打开了锁。章子伟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道:“那我……和她?”
绛纱道:“你走吧!带着你的妻子和孩子,走吧!”
章子伟一口气冲了出来,怀柔情在她身后想要抓住他,却最终被家丁关在了笼子里。
章子伟带着张丽娘的和孩子飞快地离去,像是害怕怀似水突然反悔。怀柔情呆呆地站在笼子里,看着章子伟远去的方向,双手渐渐附上了肚子,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沈晨风道:“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
怀似水道:“张丽娘是个好女子,她不应该遭受姐姐受过的苦,那个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虽然他们今后幸福未必!”
何之洲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道:你总是那么善良!
怀似水不敢回头去看她的姐姐,带着众人离开了屋子。
怀柔情呆呆地看着门口,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门在慢慢合拢,几片雪花从即将关合的门缝中被风吹进了屋内,她的眼眶渐渐湿润,画面渐渐模糊,似乎……失去了什么?但那是什么呢?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一滴泪从怀柔情的眼中滑落!
绛纱一身素白,面上笼着轻纱,连头发都包裹在披风的帽子里,她静静地站在一株梅花后,将身子掩了大半。
沈晨风拨开条条梅枝,踏雪而来,一眼便望见了那双如墨般的双眼。绛纱见人来了,转身便要离去,由于转地过急,没有瞧见面前的树枝,那根梅枝挑过她的面纱,她的脸苍白而清丽,不着半点脂色。
沈晨风的心快要跳了出来,魂牵梦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脸,此刻正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似乎感到了他眼神的火热,绛纱的脸忽然浮现了红晕,眼睛冰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晨风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她,道:“蓝琪,你是蓝琪!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吗?”
绛纱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男人,她的眼睛清澈,似乎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道:“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沈晨风抓过她,让她直视着自己,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耿蓝琪,长兴侯的女儿,我的妻子!”
“妻子?你说我已经嫁给你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头好痛!”挣扎间,绛纱的帽子脱落,一头的黑发倾泻,头上只束着一根白色的绸带。在沈晨风的印象里,耿蓝琪最为珍惜的象牙簪子几乎一直都在发上,但是现在头发上什么也没有。
“你在干什么?”
怀似水飞快地走了过来,扶住绛纱的肩膀,绛纱手抱着头,神情痛苦,蜷缩着身子坐倒在地上。
“蓝琪!你怎么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伤了你的心,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沈晨风蹲下身子,直视着她。
绛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又将头陷入了双膝,道:“原谅你!原谅你!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痛,一切都是空白?似水!救我!”
怀似水扶着绛纱的肩,柔声道:“想不起就不要再想了,我带去你去吃烤野兔,很美味的!”
“为什么她不记得我?”
“她失忆了,在我发现她的时候!”怀似水搂住绛纱,向屋子走去。
厨房里传出阵阵的烤兔香味,沈晨风呆呆地站在屋外想进去,却又踟蹰不觉,何之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向里努了努嘴,道:“她就是耿蓝琪,长信侯的女儿?你的妻子?”
沈晨风点了点头,道:“但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
怀似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似乎在沾着黑色的灰,她拍了拍手,看着沈晨风道:“很奇怪吧?绛纱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第一次正式地打量着沈晨风,道:“你说绛纱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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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雪天述情
沈晨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她本来叫耿蓝琪,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颗血色的珍珠,那是他父亲在她出嫁时送她的嫁妆,还有她的头上本来有只象牙簪子,但不知为何没有见她戴着!”
怀似水的眼睛亮了起来,道:“你说的都对,你就是绛纱的过去!”何之洲道:“这么说绛纱真的是耿蓝琪?”
怀似水转身道:“你们跟我来!”穿过回廊,怀似水停在了一间屋子前,道:“这里就是绛纱的房间,两年前,我在虎林的雪地里救了她,当时,她就是一身红衣,躺在雪地里,身子被雪埋了大半。但是当她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因她身穿红衣,我才为她取名绛纱。”
怀似水推开房门,在梳妆镜前停了下来,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钥匙,从一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怀似水指着盒子里的东西,道:“你说的血色珍珠和象牙簪子就是这两样吧?”
木盒子里静静地两个物事,一红一白,都是及其珍贵之物,沈晨风颤抖着双手拿起了象牙簪子,道:“这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簪子,想不到竟会被蓝琪锁了起来。”
怀似水道:“每当绛纱看到这些东西,都会感到头痛,于是她向我要了把锁,将这两个东西锁在了柜子里!”
沈晨风的手紧紧地抓着簪子,突然转身跑了出去,何之洲吓了一跳,道:“天啊,他要去干什么?”怀似水叹了口气,道:“让他去吧!”
沈晨风一路冲进了厨房。绛纱一手抓着兔腿,一手握住挡住脸的头发,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兔子,眼睛却没有一丝饥饿的欲望,有些呆滞。
沈晨风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显然吓了一跳,兔子也跌落在地上,沈晨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道:“蓝琪,我到底伤你有多深?竟让你选择遗忘!”
“你……”绛纱望着他的眼睛,忘记了思考,转眼间看见了他手里的簪子,惊道:“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我不是锁住了它吗?我的头好痛!”
沈晨风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道:“我要治好你的头痛,我要让你记得我,就算以前的我有多么地混账,有多坏,我都要让你记得我,才能让你双倍地还给我!”
绛纱的心里很乱,只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为什么望着他的眼睛就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难道我真的是那个蓝……蓝琪?
“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事吗?”
沈晨风欢喜地放开了她,用身上衣衫的一角搽干净她嘴上和手上的油腻,扶她坐到了一旁的椅上,道:“那你乖乖地坐在这里听我说?”
绛纱的心里还有些矛盾,心里明明很抗拒他的靠近,但是却忍不住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有意识地点了点头。
沈晨风忽然不知从哪儿说起,从第一眼见到她吗?还是从爱上她说起,突然自嘲地笑笑,原来自己对她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道:“你是长兴侯耿炳文的女儿,名叫耿蓝琪。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侯府的大厅,而是在应天的街上,这个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含泪站在街上,面前是江都公主的马车,你手里的食盒被你的哥哥耿施,也就是驸马狠狠地打落,街边的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而你却微微一笑,弯下腰去,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捡起,你的隐忍和可怜似乎在那一刻便打动了我。”
“他是我的哥哥,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你是长兴侯九年前突然带进府里的,对外宣称你是他遗落在外的女儿,那时你才十二岁,外面的人纷纷猜测你的母亲一定是青楼女子或者其他见不得人的角色。长兴侯给了你所有的爱,同时你却遭到了其他兄弟姊妹的排挤,他们并不喜欢你!”
“原来是这样,我娘真的是烟花女子吗?但是我觉得我娘应该是个温柔美丽,贤淑知礼之人啊?”
“你想起什么了吗?”沈晨风急问。
绛纱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是直觉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沈晨风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是的,你的直觉没有错!其实在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是长兴侯的亲身女儿,而是凉国公蓝玉的女儿,你真正的名字叫蓝琪儿……”
厨房里的火盆里烧着碳,熏地厨房暖烘烘的,耿蓝琪坐在火盆旁,听着沈晨风说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有欢喜的,有悲伤的。说到欢喜时,绛纱没有任何表情,说道悲伤时,才见她微微地皱着眉头,似在思索……
不知不觉,外面又下起了雪…………
天寒地冻,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两人一虎奇怪的组合走在雪地里,大白虎耷拉着脑袋,跟在何之洲和怀似水的身后,有时抬起头来看看怀似水,又转过头去带着疑问地看着何之洲。
何之洲转过头去朝它一笑,在他深邃的黑瞳里,看到了过去。那只小白虎有着雪一般白的毛,眼睛还没有睁开,嗷嗷地叫着,用它的小嘴到处触着,在寻找食物,显然饿了很久了。
“小虎?怎么这么可怜啊!”
怀似水爱怜地轻呼,她白皙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虎,小虎用嘴触着她的手,粉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舔,仍旧发出“嗷嗷”地让人揪心的声音,鹅毛大的雪花坠落在它的绒毛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拼命地蜷缩着身子,看起来分外可怜。
何之洲看着她温柔的笑,有一阵恍惚,如果这样的笑是对着他,那么让他马上死去都值得,等他回过神来,怀似水已经将小虎抱在了怀里,用脸亲昵地贴着小虎。
“这……你要把它带回去吗?这不好吧!小虎的妈妈回来了,可怎么办?”何之洲总觉得不妥。
怀似水摇了摇头,道:“我不把它带回去,它就会死!它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以我对虎的了解,母虎断不会丢下小虎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是遇到了意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之洲着急道:“是吗?那我们赶快把它带回去喂吃的,它快饿死了。”
怀似水抱着小虎匆匆向着山庄行去,寒冷的天气中,小虎突然找到了温暖,拼命地往怀似水的怀里钻,怀似水紧紧地抱着它,突然脚下一滞。
“啊?那是……”何之洲本来是一直看着怀似水一直向前走的,怀似水一停脚步,他差点栽倒在地。
那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像是血晶一般,由于天气严寒,躺在地上的大白虎依然是栩栩如生,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实际上已经死去很久,它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脖子处血肉模糊,显然是被比它厉害的多的野兽所杀。
怀似水闭上了眼睛,有些痛苦的挣扎,才慢慢睁开眼睛,道:“我所料的不错,它已经死了,可它的眼睛仍然望着小虎的方向……”
何之洲看着那双没有闭目的虎眼,还可以感到那双眼里透露的担忧与不舍,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四周的树木凋零,枯枝遍地,何之洲找了一块比较粗壮的木头,铲起了雪,怀似水默默地看着它,没有动作,只是下意思地抱紧了小虎,小虎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只是饿极地叫着,爪子抓紧着怀似水的袖子,怀似水感到有些微痛,原来爪子虽小,却也够尖利,扎入了怀似水的肉里,真痛!
不一会,一个雪坑已经挖好了,何之洲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大白虎拖到坑边,连同怀似水一起使力,把白虎埋进了土里。
小虎终于有些些感应,将头从怀似水的怀里探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令人感到哀伤。怀似水抱紧了它,将它带回了山庄,命人准备了新鲜的羊奶喂它,终于吃饱了肚子,小虎发出满足的打嗝声,沉沉睡去。
小虎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怀似水温柔的笑容,何之洲随后走来的关心眼神。
小虎第一次得到名字,是怀似水夸它洁白如雪时,何之洲脱口而出的“雪儿”。
小虎第一次蹒跚走路,怀似水被它的可爱样子逗得笑倒在地,何之洲则眼含笑意地看着一切,将这一刻融入心里……
第七十章 水无长相
“你在看什么?走路也不好好走!”怀似水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雪儿伤好了,我才带它出来走走,想不到你也厚脸皮地跟着来!”
三年的时间,一只还不会走好路的小虎长成了让人见之生畏、胆战心惊的大白虎,三年的时间也许还会改变很多事情,旁边的怀似水依旧青丝如瀑,笑颜如昔,三年的时光却没有改变她的性格分毫,何之洲的热情就像掉入指尖的雪花,冰冷地化去,在怀似水平静如镜的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
“我只想和你一起走走,就想三年前一样!似水,我想问你……这三年里你有没有偶尔想起我?有没有?”何之洲凝视着怀似水,满脸的希冀。
怀似水的脸蓦地一红,慌张地转过了头去,呆愣了半响,道:“我们去虎林坐坐,那儿有条小溪!”
对于怀似水没有回答的话,何之洲并没有失望,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思索,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虎林,自然是老虎生存的地方,但由于怀似水在这,老虎都有一种畏惧,不敢靠近,除了雪儿,但它显然对眼前两人的话没有丝毫兴趣,远远地坐在溪边休息。
怀似水挥手扫落石上的积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并肩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怀似水悠悠地看着结冰的溪面,似乎并不想说话,何之洲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怀似水,她的轻蹙眉头,她的浅笑低吟,皆是美丽的视觉享受。
怀似水指着冰,道:“入春的时候,这里的冰会融化成涓涓的细流,平静地在这个广袤的森林里没有一丝声响。”
“咚!”一块石头掉在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是何之洲的声音:“那一块又硬又顽固的石头执意要落入平静的水面,激得起一丝涟漪吗?”
怀似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又道:“水是千变万化的,有时是平静无波,有时又是汹涛骇浪,你这块石头投入其中,非但激不起波浪,反倒很快就被波涛消散,毫无痕迹!”
何之洲淡淡一笑,答道:“不是毫无痕迹!”
“啊?”怀似水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毫无痕迹!”何之洲微笑着看着她,坚定地道,“虽然在表面看来,那块石头的投入并没有丝毫的作用,但是……它却实实在在地沉入了水中,打捞不起,冲之不走,只会被日日夜夜不断冲刷的水流打磨地更加平滑耀眼!”怀似水转过脸去,不去看他,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心中慌乱地不敢去看他。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面,脸色平静,但是心思早已转过了千百回,她突然跳下了石头,落在了冰面上。
深冬的冰面虽然坚固无比,就算是用凿子凿穿它都不易,但冰在凝固前却是水,柔软的水,不会游泳的人陷入水里,若是没有人救,必死无疑。此时虽看似没有危险,但冰面薄的地方就很容易掉入下面的水中。
何之洲吓了一跳,就要去拉她,却见怀似水笑着指着冰面,道:“你看多坚固,你有办法进入这面冰里吗?”
何之洲深吸了口气,也跳在了冰面上,冰面清晰地反射出了两人,英俊的面容,看着冰面,摇了摇头,浅笑道:“我会一直站在冰上,等着春天到来,冰融化成水,那我……自然就沉入了水里!”
怀似水蓦地转头看着他,那人有华丽的外表,有调皮地笑容,此时都化作了雷打不动的坚毅,嬉皮笑脸收起,油嘴滑舌收起,那一刹那间怀似水的眼睛中竟然升起了朦胧的雾气。
“我……我有想过!”她的声音轻如蚊鸣,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回答了他的问话,她说在过去的三年有想起过他!
何之洲心里的狂喜从心里直冲上了大脑,随即表现的在脸上,他胡乱的摆着手,想要去抱住怀似水,却在手临近她的身子时陡然停住,心底有个声音在叫住他,不要乱了阵脚!她只是有想过,却没有说喜欢他!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怀似水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过了半响,当何之洲以为刚刚听到的都是幻觉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脸上微微泛红,神色却是惯常的泰然自若,但明显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水……是最无常的,它……不知道会流去哪里,也不知道会把你冲去哪里……更可能,它根本就不确定你是否在它里面……我……”她的表情千转百回,不知怎样说下去。
触手的樱唇柔软似绵,温热的感觉透过他的指尖转到了他的心里,她的眼睛如珠般明亮,愣愣地看着他,何之洲快速收回了手,深深地凝视着她,正色道:“不管水会把我冲向何处,不管它确不确定我的存在,我都会一直沉醉在它的粼光里!随波而流!”
“我会怀疑!”
“我会让你相信!”
“我怕受到伤害!所以我不敢相信!”
“我会保护你!绝不欺骗!”
两人站在冰面上,深深互望,似乎看进了对方的灵魂深处,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怀似水缓缓走出了冰面,踏足石上,转头看着何之洲,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回荡在林中,似幽、似愁、似喜、似无奈、似不解,这小小的一声叹息便似包含了千万种情感,点点滴滴萦绕在他的心田,她终于如是说:“我名似水,水无常态无常相,终究不能给你心中最想要的答案,人都是善变的,你也不会等到我给出答案的那一天!”
何之洲疾步踏上大石,拉过怀似水的手,急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一直等到那一天!”
怀似水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看向了别处,心里却不时地打着鼓,心乱如麻。是该最后下决定了,三年了,他能再次回来,说明他心里的坚持,如果你再等我,我便能确定你的情谊,再不放手了!
看着她将手抽回,何之洲的心突然空了,一转身的倩影在雪花之中渐渐朦胧,时近时远,难道三年的亟盼又要化作一缕尘烟,渐渐散去吗?
雪儿已不知去了哪里,怀似水显然也没有唤它回来之意,两人沉默着走回了百灵山庄,只有怀似水时不时地偷偷看一眼何之洲,欲言又止,何之洲只是低着头走着路,前面要是突然出现一个大坑他也不知道,更加没有察觉怀似水看他的举动。
雪儿不知从哪里叼来了一只山鸡,怀似水不觉笑了出来,雪儿自幼便是在人的照料下长大,像这般自己出来寻食倒是不常见,怀似水忽然发现,雪儿也许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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