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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蓝琪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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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家整日无所事事的贵公子,而他只是如往常一般淡笑,说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耿蓝琪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雾气,随着琴音低沉,雾气凝聚成的水珠,大颗大颗地泪珠滴落,渗入脚下的泥土,她的声音早已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琴音停止,黑布滑落,依旧是那个温润的公子,不曾变过,他伴着喜欢的翠竹,弹奏曲子给喜欢的姑娘,《如风》其实是他写给她的,希望她聆听自然,化去任性刁蛮之气。
“竹……竹先生……真的是你!”
耿蓝琪跪坐在琴边,止不住地哭泣,脸上却笑得灿烂,手一会儿摸着“绿绮”,一会儿摸着竹笙的脸,仔细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还能在见到竹笙。
竹笙笑着握住她的手,道:“是我,是我!我来看你了,你还是那么容易落泪!”他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拉着她坐在石凳上。
“这……这把琴,我把它埋在了……你怎么会知道,茯苓不会认识你的啊?”耿蓝琪爱惜地抚摸着“绿绮”,泪珠穿过琴弦滴落在桐木之上,那条裂痕是她亲手造成,却因为竹笙又重新合在了一起。
“因为我一直都在!都在你的身边!”
“什么?”耿蓝琪努力思索,这一年来,在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如果竹笙在身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你埋琴开始!”
“黑衣人,那些一直很神秘的黑衣人跟你有关系?”见竹笙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从最开始的被绑架又神秘被放,到后来东山寨被掳后要人的黑衣人,再然后我们得知救走沈伯伯一家的也是黑衣人,最后就是现在了,救我的也是黑衣人,竹先生你跟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竹笙淡然一笑,仿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到耿蓝琪着急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蓝琪,我的身份很是特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也卷入其中,总之,我能告诉你的是那些黑衣人的确跟我有关,但我却没有完全的指挥权。他们开始对你们不利,是因为一场误会,以为是你害了我,后来解释清楚了,我便派他们一路保护你们,但是那一次,由于他们的疏忽,让你被东山寨的人掳了去,我严厉地斥责他们,后来扮作黑风寨的人上山要人,结果你们不知去向,我们早已在西山寨用同样的方法救出了沈仲良一家,唯独没有找到沈晨雨,对不起!”
耿蓝琪摇头道:“你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怎么会对不起?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你还护送沈伯伯、岳伯母到北平去,难怪我们一路上这么太平!”
“不用感谢,我想要的你都知道,只是你……”
耿蓝琪的手从竹笙的手里缩回,低头道:“你明知道只有这个我不能给你!”
竹笙苦笑道:“我是知道,所以我一路上也犯了很多错误,我明明知道小偷、岳家人、医馆大夫都是她派去的人,却没有制止,我心里却希望沈晨风真能抛下你不管,可是,他却出乎了我的预料,他……爱上了你是吗?”
耿蓝琪脸上一红,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我不会怪你的,你一直是爱护我的好大哥啊!”
“你知道要杀你的是谁吗?”
“是谁?这两次的刺杀都让我感到莫名奇妙,有谁会想我死呢?难道是她?”
“她是谁?”
“一定是她,连香菱,她爱着沈晨风,所以她买了杀手要置我于死地!”
竹笙摇了摇头,道:“我倒希望是她,那你也会轻松很多,只可惜不是她,是薛霏霏!”
“薛霏霏?东山寨的薛姑娘?”耿蓝琪吃惊地站了起来,动作过大,触动了背后的伤口,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心里的震惊盖过了一切,在岳甜说出薛姐姐三个字时她就应该想到,只是她不愿意往薛霏霏身上想,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耿蓝琪无意识地摇着头,道:“你会不会搞错了?怎么会是薛霏霏,她可是帮助我们逃跑的救命恩人啊?”
竹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具体情况,但我确定是她。蓝琪,有时候救命恩人也会变成仇人的,人心的险恶,你永远也猜不到它的底线!”
耿蓝琪重新跌坐在石凳上,忽然抓住竹笙的手道:“竹先生,我在这里昏迷几日了?晨风和茯苓呢?他们有事吗?”
竹笙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他们很安全,我们发现茯苓时,阿雯已经死在她身边了,这女子很厉害啊,听她说阿雯是死于她的巫蛊之术!我已经派人送她去周庄的沈家养伤了,至于沈晨风,他已经在杭州呆了几日了,一定要见到你才肯罢休!”
“我要回去了!”听到沈晨风的消息,耿蓝琪立马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
“回哪儿去!”
“周庄沈家!”
“你……就那么急着走吗?在这里多呆一刻也不行吗?”竹笙的话有些受伤,可是耿蓝琪的话却更加决绝:“因为我想他了!”
“好!我送你去!”
“谢谢!”耿蓝琪回头嫣然一笑。
竹笙将耿蓝琪送至沈晨风身边,却不愿离去,明说是为了保护耿蓝琪的安全,却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伴在她的身边。
沈晨风一路上悉心的照顾着耿蓝琪,竹笙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但这一路上说不定还有很多凶险,而竹笙的身份虽然神秘,却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只得让他跟着进了“银素园”。
自从那层纸捅破,沈晨风和耿蓝琪之间便有着微弱的变化,细心如竹笙才看得出一丝端倪,而这更加深了他的痛苦。
海棠苑的青石台边,淡红色的海棠花正开得鲜亮明快,耿蓝琪正站在这株海棠花畔,映衬着她如花般娇艳的容颜,一身水红色的衣衫在风中轻舞,那暗暗传送的清香不知是花香还是她身上的味道。沈晨风听她说过海棠艳而无香,那么这幽香便是她身上的味道,她必定是海棠花仙无疑。
耿蓝琪向着他淡淡一笑,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她明明是一个世俗女子,身上却偏偏有那么点出尘似仙的味道。沈晨风方到此刻才知道,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再难得!
海棠树下,笑靥如花,她轻启朱唇,连要求都带点撒娇的味道:“我们找到沈伯伯和沈伯母后,一起去草原好不好,我还没有去过草原呢?”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沈晨风宠溺地点点头,笑道:“去草原骑马牧羊,过逍遥自在的样子!”她笑着扑入他的怀中,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缺憾,一切都变得完美。
第五十四章 对你是矛盾
茯苓笑盈盈地从远处走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她将手中的茶盅放在青石台上,笑道:“我帮钱心端进来的,却不想坏了二位的好事!”耿蓝琪薄嗔带笑,把茯苓推了出去,茯苓向着沈晨风意味深长地一笑,走出了海棠苑。
耿蓝琪拿起茶盘里的茶,递到沈晨风手上,钱心泡的茶清香幽雅,但不够醇厚,沈晨风却是对茶无感之人,只觉得这茶与往常一般,无甚特别,只是解渴的水而已。
但这杯茶,是一样吗?茯苓的裙衫隐去,只有淡淡的银铃之声回荡在海棠苑外。
耿蓝琪匆匆去了一趟陆园,陆元启依旧爱坐在废园的荷花池边发呆,耿蓝琪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如平常一般招呼她坐下,聊一些家常琐事,耿蓝琪见他没有看破自己的身份也乐得聊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从废园里出来,变看见了陆玦站在院门边,耿蓝琪吃了一惊,但随即镇定了下来,陆玦的脸上有着笑意,道:“蓝琪你是在开我玩笑吗?那个小院子里什么也没有!”他的手中拿着一张薄纸,塞回了耿蓝琪的手中。
“没有么?怎么会?我以为……”
“如果真有,那一定是个高人!”
从陆园回来,耿蓝琪察觉沈晨风的脸色有些微变,但她什么也没问,有些事不捅破最好!
歇了不到几日便又要出发去北平,茯苓已经做好了准备,站在海棠苑外轻轻咳嗽,这满园的海棠花真是美得惊人。
竹笙坐在马上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向远处,不去看沈晨风和耿蓝琪携手而出,自从得知小绿那只引路虫的方向是北方,他便主动要求一起去北方,耿蓝琪自然是满心高兴,沈晨风却微微有些吃味。
沈晨风将耿蓝琪送上了马车,正想骑马上前,却见陆珏和水芊芊迎面走来,陆珏向沈晨风拱了拱手,径直走到耿蓝琪的马车前,道:“干妹妹!得知你马上要走了,你干外公叫我来给你送些吃的,路上玩的!”
耿蓝琪走下马车,笑道:“下次回来时,我再好好地去拜见外公!干哥哥,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水芊芊递过来一只食盒道:“这些是桂花糕、芙蓉糕,还有些枣子、瓜子,老爷子嘱咐了我好久,一定要亲自送到你的手上,说是相公姑姑最爱吃的,就认为所有女孩子都爱吃,来,你拿着!”
耿蓝琪笑着接过食盒,笑道:“果然是我最爱吃的!谢谢!”
陆珏又递过来一个布包,无奈地笑道:“这些是爷爷给你路上玩的,我想你也用不着这些,但还是拿着吧!”
耿蓝琪将食盒放回马车上,双手接过,眼睛里渐渐闪现着泪花,含泪笑道:“好!你们要多保重,我的事情一忙完了,就回来看你们!”
耿蓝琪踏上了马车,马车向前失去,耿蓝琪揭开布帘,向着远去的陆珏夫妇招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为止。
沈晨风策马走到竹笙旁,道:“多谢你了!”
竹笙淡淡看了一眼沈晨风道:“不用谢!”
沈晨风强烈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不一般,他的周身都透着一股贵气,那不是一般的寻常人所有,那他到底是谁呢?
一路上马车奔驰,小绿的飞行也快了起来,路过应天府时,耿蓝琪偷偷地溜回了长兴侯府,耿炳文一年间衰老了许多,他爱怜地抚摸着耿蓝琪的脸,那一头的青丝早已绾成了发髻,简简单单地只插着一支象牙簪子,她的脸庞依旧清新如垂髻的少女,一年多的时光竟没有半点少妇姿态。
耿炳文心知肚明,暗暗叹了口气,道:“琪儿,扶我到窗边!”
耿蓝琪小心地扶着耿炳文走至窗边,耿炳文抬眼看着远处的墙头,那里有个人影正急急地收回头,咋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丛被风拂过的树枝,耿炳文忽然想起了一句词:“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耿炳文一生戎马,甚少看读诗词,但数日前与人饮酒,见酒馆之上,便题着这句词,让耿炳文想起了远嫁的耿蓝琪,随记了下来这句词。
“你去看看皇上吧!”他淡淡开口,墙头上的黑影应该已经离去,方向应该是皇宫。
“我……”耿蓝琪的面色有些犹豫不绝。
“去吧!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自你走后,皇上派了人每天都盯着侯府,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皇上必然都是知道的,皇上没有再派我去战场,我想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怕你回来了,却见不到我!”
耿蓝琪的表情有些决绝:“我答应了皇后,再不踏入皇宫一步!”耿炳文也不再坚持,道:“海棠阁里的花都开了,比往年都早,它们可能知道你回来了!”
回到海棠阁,耿蓝琪看着满园的海棠花,那些娇艳的花朵竟都化作了一张温柔美丽的脸庞,她喃喃道:“娘!女儿在这世上一直都卑微的活着,为了自己的生命不惜委曲求全,我太矛盾了,朱元璋即是仇人又是恩人!我该怎么办?走吧!逃走了就一了百了了!”
子夜,耿蓝琪匆匆作别耿炳文,连同沈晨风等人连夜出走,后门打开,夜风有些凉,耿蓝琪不禁向沈晨风更靠拢了一些。还没踏出门,便见黑暗的巷子里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深色的斗篷,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
耿蓝琪却认得另一个人面容清秀之人,正是朱允炆身边的小太监香茗,他走上前来道:“主子请耿小姐进一步说话!”
沈晨风警惕地拉着耿蓝琪,道:“小心,来者不善!”耿蓝琪笑着摇着头,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走上了前去。
竹笙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人的身份他早已猜透,跟着众人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耿蓝琪和黑衣人独坐在另一间雅间里,香茗守在屋外。
黑衣人脱下披风,秀雅的容貌出现在耿蓝琪的面前,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带着淡淡的焦虑,道:“蓝琪儿,你就这么狠心吗?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却苦等一天,也不见你来见我一面!”
耿蓝琪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开口:“相见不如不见,既然想让皇上彻底忘记我,又怎能随时提醒你我的存在。”
朱允炆指着她手中的包裹,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耿蓝琪道:“晨风的妹妹失踪了一年,我们正要去找她!”朱允炆道:“看你们的方向像是要去北方?”
耿蓝琪点点头,道:“南方我们已经找遍,却始终没有沈晨雨的踪迹!”
朱允炆手支着头,有些疲惫,道:“蓝琪儿,只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管你身在何方,总要念着我一点,身为皇上我总有很多无可奈何,只要你能常来看我就行了?”
耿蓝琪默默地低着头,希望总是不能给地太多,如果能不再进皇城,那是耿蓝琪的最大心愿,对于朱允炆她终究是矛盾的,但她还是道:“我尽量做到!”
朱允炆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弛开来,放下心,他起身走出了房门,走到隔壁雅间时,他看向屋内,向沈晨风羡慕的目光,在看向竹笙时陡地楞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道:“竹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这次是看在蓝琪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下次可就说不准了!”说完便带着香茗匆匆而去。
耿蓝琪转头看着里面的竹笙,刚刚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竹先生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可以掌管那些暗影?
沈晨风抿了一口酒,笑看着竹笙,道:“竹公子可否谐音朱公子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与燕王定然有些关系?”
竹笙淡笑一下,也不否认,道:“沈公子商人眼光果然厉害,却不知沈公子还猜对了多少?”
沈晨风道:“不多,仅一点,算起来竹公子还是我家恩人,要不是你我的父母还是那群山贼手里,现在转而就进了燕王府,我觉得还是多亏了竹公子的引荐吧?”
沈晨风话里的讽刺意味,竹笙怎会听不出来。竹笙道:“的确,我们救你父母是有所图!”沈晨风道:“竹公子也算是已死之人,竟然能死而复生,也算是稀罕事了,敢问一句,你与燕王是什么关系?”
耿蓝琪抓紧了门栏,长长的手指甲都要陷进木头里了,每次竹笙都不愿意过多的透露,却将耿蓝琪的好奇心都掉了起来。茯苓也好奇看着竹笙。
竹笙在众人的注视下依然卖起了关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看来我们可以明早出发了,回去吧!”
竹笙越过门口的耿蓝琪向酒馆外走去,耿蓝琪心里有些失望,和沈晨风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断网,现在才把这两章传上,哎,一直很苦恼自己的文节奏太快,可是没办法改不过来了!)
第五十五章 陈夫人
第二天一早,和耿炳文正式作别,四人站在门口,茯苓拿出了装着小绿的盒子,小绿在盒子中停顿了一下,嗅了嗅方向,便向西北方飞去。
四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守门的士兵仿佛收到了命令,并没有为难众人,马车顺利的出了城,跟着小绿的踪迹,取道济南,一直向西北而去。
次月,众人越过层层阻碍,驶进了白沟河,忽然天空响起了一声鸟叫,竹笙掀开窗帘,呼啸一声,一只白雕朝着竹笙飞来,一双利爪稳稳当当地停在竹笙伸出窗外的手上,竹笙迅速从白雕爪上的竹管里取出了一张字条,耿蓝琪发觉他的脸色微变,正想询问,只见竹笙迅速将字条藏入怀里,转过头道:“坐稳了,事有紧急,我得加快前行了!”
竹笙钻出马车,与马夫调换了位置,手执缰绳,策马基本,这里的地凹凸不平,马车驶过便是黄沙漫天。
马车颠簸着前行,不多时,前方的黄沙飞天,马蹄声四起,沈晨风大叫一声不好,道:“不能前行了!前面是战场!”茯苓一直看着马车前方的小绿,道:“快,转方向,小绿的朝那边去了!”
竹笙充耳不闻,一直策马疾奔,喊杀之声四起,耿蓝琪看着前方的情景,睁大了眼睛,早就听闻战争的残酷,却想不到真实的情景,更加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耿蓝琪觉得前方的沙土的都变了颜色,那是一种黄沙与血的混合颜色,天空黑沉沉的,像是随时便会刮风下雨一般。
现在的战场完全没有了战术可言,完全是杀红了眼,分不清眼前是战友还是敌人,踩在不知是谁的残肢之上做最后的拼杀。南军的大旗高高挂起,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在风中飘扬,而北军已寥寥数万人矣!
茯苓吓得缩回了座椅上,那群野兽般的叫声,震痛了耳膜,饶是山林间的野兽也不过如此。沈晨风扶着耿蓝琪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向外道:“竹笙,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竹笙抓紧缰绳,站起眺望了一下,身边的马车夫早已吓得钻进了车内,口中喃喃,不知自己为何要接这要命的工作。
远方的高处,一人手拿长剑,在不断地拼杀一条血路,他的身上沾满了血,头盔不知掉在了何方,他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而敌人的军队实在太多,但他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退缩与绝望,他大声呐喊着:“尔等不要走,等我叫人来收拾你们!”
竹笙瞄准了那人,神色焦急,转过马头,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驾去,很快离得远了,他把车藏入了一个小山坡后,道了一声“保重!”,飞身离去。沈晨风吃了一惊,钻出马车,道:“他要去干什么?”
耿蓝琪面色苍白地看着竹笙远去的背影,他正朝着燕字大旗而去,那站着高处人应该就是燕王,燕王有难,竹笙奋不顾身,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耿蓝琪道:“也许那就是竹先生一直不肯说的秘密!”
片刻之后,竹笙果已站在燕王身侧,袖中竹笛飞出,尖利的短剑灵活地斩杀着周围的人,他的手有些抖,不是很利落,朱棣的眼中显出喜悦之色,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竹笙还不习惯杀人!不知从哪燃起了力量,朱棣的手臂重新变得有力,粗狂英伟的脸上,竟是剽悍之色。
成败还未定,我朱棣还不是短命之人!
朱棣刚才站在高处的喊话,很快有了效果,南军的统帅李景隆是个十足草包,以为朱棣另有埋伏,下令撤退,朱棣见南军远去,迅速率领军队撤离了战场。
沈晨风暗叫一声糟糕,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很快,李景隆的部队发现了这辆马车,无数根铁枪对准了马车,将沈晨风等人团团围住。
耿蓝琪的心里第一次有了骂竹笙的冲动,竟然将我们丢在这里不管,那些铁枪扎下来还有命么?耿蓝琪和茯苓还是缩在了马车里,却苦无对策。
沈晨风站在马车前,抱拳道:“我乃是一小商人,今日携家眷回家探亲,不想误入了这里,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李景隆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身看着沈晨风,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谁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回家啊!说!是不是燕王的奸细,不是奸细,也是家眷。来人,把他们绑回去!”
这时,李景隆身后走出了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疑惑看向沈晨风,忽然在李景隆身边低语了一句,李景隆惊疑地看着他,道:“果真?那你去问问!”
那人跨身下马,挥了挥手,长长的铁枪都收了起来,走至沈晨风面前,打量了起来,疑惑道:“你是沈家公子沈晨风吗?”
沈晨风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脸的血迹污垢,遮挡住了大半边脸,有些面熟,却一时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马车内,茯苓觉得身边耿蓝琪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手被她紧紧抓住,看她脸色也有些怪异,道:“你怎么了?”
“是他!是他!”耿蓝琪口中喃喃自语,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茯苓想要拉住她也已经来不及了。
“召南哥哥!”耿蓝琪大声唤道,眼睛里的泪珠在打着转。李景隆的眼睛有些微眯起来,想不到在这战火纷飞的地方还能见到这样的丽人,但随即耿蓝琪扑进了陈召南的怀里,他的眼色又暗了,又是陈召南的!
那人正是一年前生死不明的陈召南,原来他被燕王所获后,并不屈服,正要被斩杀之际,被前来打探燕王虚实的先锋平安冒死所救,后归入李景隆麾下,一直跟随作战,这日,忽见沈晨风,只觉有些面熟,但见耿蓝琪从车内出来,便再也没有怀疑了。
耿蓝琪哭道:“你走了这一年,一点音信也没有!”陈召南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功成名就后才告知你们的,想不到这一打就这么久!”耿蓝琪道:“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沈晨风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在长兴侯府曾见过陈召南一面,但印象不是很深。
李景隆道:“既然是相识,就先回营帐再说吧!”李景隆率军先走,陈召南亲自坐到马车上驾着车跟着李景隆而去。
大军走后,竹笙又走回了河堤,远远望见陈召南驾着马车,一颗心才放下,转身离去。
一进大帐,李景隆便吩咐人摆酒,其他的将领在别处扎营,不愿前来一起庆贺,李景隆很是高兴,一扫过去战败的阴霾,再有一战!只要再有一战朱棣便彻底完了,手中的酒杯似要被胜利的喜悦击碎。
耿蓝琪坐在下首,和陈召南热切地交谈,李景隆好奇道:“陈副将,这位是?”
陈召南道:“哦,还忘了给将军介绍,这位叫耿蓝琪,是长兴侯的千金,那位是她的丈夫沈晨风,还有蓝琪的朋友茯苓!”
李景隆叹息一声道:“原来是耿小姐,家父是我最敬仰的前辈,下次见到长兴侯带我向他问好,上次你的婚礼没去参加,礼物定是要补上的!”他的一双眼睛又在茯苓的身上滴溜溜地打着转。
耿蓝琪微笑道:“将军客气了!”李景隆转向沈晨风道:“不知长兴侯的乘龙快婿是?”沈晨风道:“家父是沈仲良,将军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李景隆愣了一下,冷笑道:“如雷贯耳了,令尊现在还在北平吧!”
沈晨风淡笑一下,道:“家父素来喜欢游历,在北平也不稀奇。”李景隆的脸色不太好看,沈仲良乃是天下第一富之人,后资助燕王之事,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但碍于耿蓝琪也不敢得罪沈晨风。
陈召南忽然神秘一笑,神情竟有些不好意思,道:“蓝琪,还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去见,那就是我的妻子!”耿蓝琪喜道:“召南哥哥,你成亲了?太好了!嫂子是谁?”
陈召南不好意思一笑,道:“其实……其实你也认识,她就是……”忽然眼前一只小小的绿虫飞过,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却是茯苓叫道:“是小绿,它告诉我晨雨就在附近!”
沈晨风欣喜地站了起来道:“真的吗?太好了,她在哪儿?”耿蓝琪道:“快点去找她吧!”
陈召南诧异地看着众人,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晨雨在这儿?”耿蓝琪吃惊地转过头去,道:“召南哥哥,你说什么?”陈召南道:“晨雨就是我的妻子啊!”
第五十六章 寻回晨雨
沈晨雨正坐在帐篷里补着衣服,脸上荡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小巧的瓜子脸褪去了青涩,长长的乌发盘起,在耿蓝琪和沈晨风面前的已是一个小小的妇人。
一年的离思化作颗颗的珠泪冲刷着众人的双眼,那一声“晨雨”已是久违了的呼喊。
沈晨雨楞了一下,手僵在了衣服上,好久,才相信那是真的声音,转过头去,沈晨风和耿蓝琪并肩站在帐门,向着她微笑!
“哥哥!蓝琪!”沈晨雨走了过来,喜盈于色,转眼见到帐外的陈召南,脸上浮现了一抹红色。
耿蓝琪笑着打趣她道:“真不知道,现在我该叫你嫂子,还是你叫我嫂子了!”沈晨雨娇嗔道:“还不是我叫你嫂子,召南又不是你的亲哥哥!”沈晨风道:“小雨,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沈晨雨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我和爹、娘被抓上了西山寨,那西山寨的头儿是个好色之人,逼我嫁给她,我不从,便将我和父母分开关进了后山的一个僻静柴房里……”
原来那日竹笙率领人到达西山寨时,由于柴房地处僻静,极难发现,因此只救出了沈家二老和几名丫鬟,再返回西山寨时,沈晨雨已被西山寨主转移出去了,那西山寨主虽有色胆却并不大胆,害怕真被黑风寨的人看出端倪,到时候人财两失,沈晨雨断不敢再留在西山之上,只好连夜叫人送至最近的城镇找一家妓院脱手了事。
哪知沈晨雨却并不是一般柔弱女子,多年跟随父亲大江南北得做生意,见识不低,机智有余,趁着西山寨和妓院交涉的空挡找着机会溜了出来。好巧不巧,刚出妓院大门,又遇见官兵捉人,正好叫沈晨雨一头撞上,那官兵见沈晨雨生的一副美丽模样,二话不说就将她抓了起来,关入了一家黑房子里。沈晨雨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已有了十多二十个少女,皆是被官兵抓来,准备送往北方军营做军妓。
沈晨雨的这颗心顿时凉了,想不到自己九死一生逃出妓院,又遇上了这档子事,心里早已不知把官兵骂上几千几万次了。经过长途跋涉,沈晨雨一行人等被送到了李景隆帐中,厄运还没有结束,那李景隆原来也是好色之人一眼相中沈晨雨,要入自己营帐,此时沈晨雨只待有人过来拉拔自己就咬舌自尽,就算死也不能让这些人毁了自己的清白,就在这时帐中进来一人向李景隆汇报军情,走至沈晨雨身边时忍不住回头看去,沈晨雨也看向了他,眼神由绝望变成了惊喜,嘴巴张合一时做声不得。
那人正是陈召南,他自从大难不死之后一直跟随李景隆,这时也认出了沈晨雨,看了看情况也猜出了几分,立马向李景隆跪下,言道沈晨雨正是自己失散多时的未婚妻恳求李景隆能让自己夫妻团聚。若在平时,李景隆断不会答应,但这时已经吃了燕王的许多败仗,算是丢脸丢到家了,这时是女人事小,面子事大,还得全仗着这些人大一回胜仗,得罪了可不行,两项权衡之下便答应了陈召南的请求,而且答应立即为两人办婚事。
陈召南的说辞都是权宜之计,但现在李景隆要为自己办婚事,却是断不敢拒绝,谎话拆穿,谁也吃不了兜着走,与沈晨雨商量之后答应了下来,此后沈晨雨变成了陈夫人,李景隆确实也没有再打过她的主意。
说到沈晨雨的心思,微妙地难以言喻。在她的记忆里,陈召南始终是小时候带走耿蓝琪的大个子,心里对他有些不满,但陈召南此时询问的目光出现在眼前,她又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头,随即又后悔,鬼迷了心窍了么?就这么把自己交托出去了吗?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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