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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客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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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暗惊,急忙催运真气。就随着他真气行动,一股酸麻之力隐约而起,他的真气运行到哪里,这酸麻之力就运行到哪里!瞬息之间,真气已运行一周天,伊川便觉周身都已酸软,几乎连妖刀都提不住了!

十姑婆疯狂大笑声中,秋水“扑通”倒地!

伊川却完完全全冷静下来。只因他知道,若这时动怒或者乱动,只会让蛛毒发作得更快。他心神掣动,丝毫不调用真气,那蛛毒仿佛有灵性一般,也便在他身体中沉寂不动。耳边风声呼啸,十姑婆的黑杖当头击下。

伊川一步跨出。他这一步平平无奇,但却正好将密集的杖风躲了开来,一步正好跨到十姑婆的身侧,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十姑婆吃了一惊,身子陡然后退,又是一杖着地扫出。

伊川仍是一步跨出,又跟十姑婆贴在一起。他的步子跨得并不快,也丝毫没有动用真气,但却如影附形,无论十姑婆怎么腾挪变幻,这一步步跨出,总是跟她紧紧贴在一起。

十姑婆疯狂大叫,手中黑杖胡乱挥舞,化作团团黑电,围着伊川疾旋。她的信心已在逐步减少,这伊川犹如杀不死一般,在这空寂的夜色中,宛若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剧斗中十姑婆突然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黑杖高高举起,兜头向伊川击下!

伊川一步跨出,闪到右边。十姑婆厉声呼啸,黑杖卷舞,追袭而至。伊川却不避不闪。十姑婆大喜,真气急催,要将此人一举毙于杖下!

哪知伊川突然鬼魅般地一闪,不知如何就已闪到了杖后。他紧贴着十姑婆而立,妖刀好整以暇地垂在腰际,竟是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十姑婆脸上一阵狞厉地扭动。突地手一拨,杖尾挑起,向伊川胸前点了过来。随着这一拨之势,黑杖被十姑婆倒抓在手中,头尾互调,泼风般向伊川一阵猛击。

伊川大意之下,登时手忙脚乱。黑杖光芒掣动,嘶风呼啸,绕着伊川身子转个不休。伊川突然大吼一声:“潜龙卷!”

他的人倏然旋转了起来。妖刀被他真气所催,乌芒裂电,刹那间化作一股庞大的旋风,以沛不可挡之势疾旋了起来。可怜十姑婆黑杖方才击出,就被这猛恶旋转的刀光绞成碎片,纷纷洒了一地。十姑婆一声厉啸还未发出,飙轮疾转的刀光已然冷森森地贴在了面上。她的头颅被一刀削下,砰然摔在山壁上。白发鸡皮摔成一团血肉模糊,划着山壁跌了下来,拖出一道粗长的血痕。

伊川狂笑道:“你这老乞婆,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他仿佛极为兴奋,围着十姑婆的尸体大叫大闹了一通。猛然扯动蛛毒,忍不住全身一阵急颤。低头看秋水时,已经手脚痉挛,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了。

伊川弯腰抱起她,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送你去新郎官那,他号称玉手神医,虽然言过其实,但这点毒还是难不倒他的。”

秋水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虚弱道:“不……不要!她身上应该就有解药。”

伊川猛然醒悟,用力拍了拍头,道:“我可笨了!这老乞婆养的毒物,怎么可能没有解药?”

说着,他冲到十姑婆的尸体处,哗啦哗啦翻了起来。哪知翻遍了十姑婆全身,却找不出任何丹药来。回看秋水,脸色越来越苍白,已是奄奄一息。伊川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喜道:“有了!”

他掣出妖刀,一刀将十姑婆的手臂割了下来。十姑婆新死不久,血还没有凝固,手臂鲜血淋漓,被伊川提到秋水面前。

秋水吃惊道:“你……你想干什么?”血腥味刺鼻,几欲晕去。

伊川柔声道:“你乖一点,将这些血喝下去。十姑婆任由这些毒物咬着她,想必她的血中含有解毒之物。”

秋水大骇,勉力道:“快……快些拿开!我死了也不喝!”

伊川笑道:“那就只能送你去新郎官那里了。”

秋水白了他一眼,道:“等到了那里,我也死了!”

伊川道:“所以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地喝血吧。”

说着,抓起那截手臂,向秋水的嘴中塞去。秋水奋力挣扎,中毒之后,能有多少力气?终于给他强摁着将血液一口口灌了下去。等喝到第七口,伊川方才放开她。

秋水拿袖子使劲擦了擦嘴,但见袖口上满是血腥。想起十姑婆的形状,又是恶心,又是害怕,不禁破口大骂起来。秋水心中激愤,骂声越来越是响亮。

伊川却不生气,笑嘻嘻地看着她,道:“我说有效吧?你看你的脸色没那么白了。”

秋水愕然住口,果然发现身上的酸麻感渐渐消退,显然蛛毒已解。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伊川,一口脏话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了。

伊川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能不能麻烦你切一条大腿给我?我的毒也发作了!”

山风怒啸,李清愁抱着春山,迎山而上。

这山上都种满了松柏,与夜中看去,满山萧萧,犹如鬼怪乱舞。怀中的春山呼吸渐渐微弱起来。李清愁真气提运,加快了身法。

倏忽之间,已然到了山顶。山风吹得山下的灯火氤氲,看不甚清楚。

春山轻声道:“就在那边!”

李清愁游目望去,就见山的南面有一块大石,上面一平如削,就似块天然的高台一般。上面竟然影影绰绰地站了一个人。

春山道:“快去救我姐姐!”

李清愁点点头,身形拔动,扶摇而上,乘云御气一般,掠上了高台。

台上的人正凭台下望,突然朗声笑道:“阁下好高的功夫。”

李清愁冷哼一声,道:“只怕还比不上阁下的辣手!”

那人上下打量李清愁,道:“你就是宁九微请来的帮手?”

春山突道:“他就是我们请来的!你们……”她牵动伤口,已然痛晕了过去。

李清愁慢慢将她放在台上,转身对那人道:“我们要一战么?”

那人笑道:“战与不战,其实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一句话未毕,那人长剑倏然刺出。

这一剑来得好快!倏忽之间,已然逼近李清愁的眉睫。李清愁真气聚发,滑开一丈。就听“咻”的一声疾响,长剑直追了过来。李清愁头也不回,一指弹出。“铮”的一声响,这一指正弹在剑脊。那人手一麻,李清愁身形翻转,五指不停弹出,“铮铮铮”一串脆响,已然在剑脊上连弹七下。

电光一闪,那人长剑掣回。月光之下,就见他脸露惊容,道:“阁下是什么人?”

李清愁道:“相逢何必问姓名……何况我本无名之人。”

那人点了点头,道:“能够在我剑脊上连弹八下之人,已不必再要什么姓名。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李清愁道:“但凭吩咐。”

那人道:“咱们就赌阁下的一只手跟我的这柄剑!只要阁下能再弹中我手中长剑,我便退走不再管此处之事如何?”

李清愁沉吟道:“那若是我输了呢?”

那人笑道:“如果你输了,也就不必再要什么了!”

李清愁双目中突地射出两道厉芒,吞吐盯在那人身上。那人丝毫不惧,执剑傲然挺立。李清愁缓缓将目光收回,道:“赌了!”身影飘飘,向那人冲了过去。

李清愁身影犹如化作一条红蟒,在剑影中翻滚浮沉。那人剑招反复运用,越运越快,却依旧刺不到李清愁,不由心下焦躁,突地一声大喝,万千剑芒合为一处,直直向李清愁刺去。

这一剑反朴归真,看去大拙,实则大巧。那人劲力内沉,这一剑竟然丝毫声息都没带起!

李清愁面容一变,身子盘旋而上,就如一片秋叶般直坠下去,竟然落入了石台外的万丈悬崖!

那人一愕,见李清愁又冲天而起,接着碎石草木暴雨般击了下来!

那人一声长啸,长剑掣动,将全身护住。李清愁十指连环弹出,草木碎屑被他弹得纵横而飞,向那人兜头袭下。那人忌惮长剑被再度弹中,不由退开一步。突然一道强劲之极的掌风破空袭来,那人反手一剑刺出,李清愁身子一折,已然站在他面前,一指向剑锋上弹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那人长剑已然运到外门,再收回时,已然来不及。就听他一声大喝,身子陡然拔起。

他这一拔起,带动着长剑也一齐窜起,从李清愁的面前掠过。他此时情急赌约,只想保着自己长剑不被李清愁弹中,却忘了自身的安危。这一拔起,就如将身子送到李清愁指上一般。

李清愁手指凝在空中,却不弹出。那人身形翻滚,落到台的另一侧,默然看着李清愁。

李清愁却盯着自己的手指。许久,那人长叹道:“毕竟是我输了。”

李清愁打断他道:“你没有输。”

那人愕道:“哦?”

李清愁道:“我在想一个问题,像你这样的功夫,要是真的想杀我,也是一剑砍死,怎么会砍不死一个小姑娘呢?”

那人皱眉道:“什么小姑娘?”

李清愁回头看时,本来重伤躺在地上的春山,已然不见了!李清愁叹道:“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姐姐。”

李清愁头刚转过来,一道剑光犹如闪电般直逼眉睫!

方才无疑是他唯一疏忽的时刻,这人也无疑是个把握机会的高手!

尤为可怕的是,这一剑光芒之亮,远远超过他刚才显露的剑技。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一剑横来,瞬息笼罩李清愁全身!

剑芒闪亮,匹练般一晃,已指到李清愁的眉前三寸!

剑锋上隐含的真气炸开,刺激得李清愁的头发森森竖起。这剑气之盛,就算是李清愁也万难抵挡。

然而此刻,李清愁忽然伸出两指,凌空一夹。

没有人的速度能够比得上这一剑,何况李清愁出手已经失了先机。

然而,李清愁白玉般的两指,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拂在了剑脊之上。

那人一皱眉,剑上劲力吞吐,长剑平平破空向对面的浓浓夜色刺去。

李清愁的身子飘飘跃起,竟被这一剑之力带着向空中飞去。他的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如飞叶,如浮尘,如落花,如飘霜。

这种身法的确太过诡异,那人心中不禁一疑,就在这瞬息之间,这一剑的力量略显衰竭。李清愁却一动犹如闪电,拂指在剑锋上骤然又弹了一下,接着身形翻动,飘飘落地。

李清愁缓缓道:“你败了。”

那人凝神看着手中的长剑,不去回答他。许久,方道:“玉手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我实未想到你用这样的方法破了我这必杀一剑。”

李清愁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那人声音转厉道:“但若不是我大意,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李清愁默然良久,道:“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我能弹中你的剑,你却能杀我。”

那人哈哈大笑道:“听你这一句话,足见正大光明。既然我已败了,这里之事,也不再许我插手。”说着,转身行去。

李清愁道:“等等,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那人傲然道:“我怎么可能去杀这么个小姑娘!”

李清愁的脸色变了。夜色袭人,仿佛巨大的魔鬼凌空噬人,要将世间所有的生灵一网打尽。

李清愁的眼睛,却静静注视在那人身上。

两人的目光闪动,却突然同时爆出震怒的光芒。

他们终于明白,原来这场交手,正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宁九微的笑容却依旧甜蜜得犹如天堂甘露一般。她柔声问道:“他们打起来了么?”

春山兴奋得全身发抖:“打起来了!打得一塌糊涂,看来不死一个完不了。”

宁九微叹道:“你可真狠心,一个人死,多寂寞啊?最好两个都死了,还可以做个伴。”

伊川瞪着眼前无比巨大的一摊金沙,喃喃道:“这么多金子,可怎么运出去?”

秋水笑道:“这个再好运不过了,你看到这山洞里有个水槽么?”

伊川点了点头。秋水道:“这水槽连着一条地下河,只要你将这些金沙用这种特质材料包起来,丢到水槽中去,不一会子,它们就被河水冲到了下游。”

她露出一脸美丽的笑容:“而下游中我们早就安排了非常非常多的人,再有这么多金子,也可以一齐运走!”

她看着呆住了的伊川,笑道:“这是不是个好方法?”

伊川苦笑道:“我只奇怪,你们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来帮我包?”

喜堂之上依旧欢呼笑闹,乱成一片。每个人的酒都已喝到了七八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起来。宁九微面含微笑,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这群人都是她的杰作,即将成为她无上的荣光。

她突然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想不想看点好玩的?”

一人脖子长长的,上面戴了十几个银环,将他的脖子拉得更长。宁九微认得他是长颈苗族的族长,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举着酒杯笑道:“好玩的?宁仙子望上面一站,就好玩的不得了,还要什么别的。”

众人一齐大笑。另一位酋长接着道:“今日难得大家都高兴,不如仙子就来点特别的?”

宁九微脸上笑容不减:“这好玩的,可实在特别得紧,我保证诸位一定不会失望。”她轻轻道:“带进来。”

手下丫鬟娇声答应,带了一个人进来。赤身侗主皱眉道:“狙儿,你在这么做什么?不是叫你先回去么?”

那狙儿也不答应,脸上挂着呆滞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宁九微的脸上。宁九微向他召了召手,他便走向前去。只是身形说不出的怪异,众人虽在欢饮之中,仍不由自主觉出一阵寒意。

狙儿走到宁九微面前,便毫不客气地坐在她腿上。宁九微毫不以为忤,笑着揽住他的脖子:“好玩的来了!”

突然伸手一揭,狙儿的头盖骨随手而起!

蛊神劫 第九章 身化秘魔驭毒龙

赤身侗主一声惊呼,满拟看到狙儿脑浆迸射的惨境。哪知头盖骨掀开后,只露出一个空空的黑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仿佛狙儿全身只剩了一个空壳,已成行尸走肉一般。

随着头盖骨揭起,狙儿整个人犹如失去了魂魄,嗒然垂伏在宁九微的膝上。那只空空的脑颅漆黑地盯着众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众侗人一时都忘了饮酒,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厅中“砰砰”几声响,有人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宁九微眼中蕴着丝诡秘的笑容,忽道:“现身吧,秘魔之影!”

嗡嗡之声忽地大作。

那嗡嗡之声发自狙儿的脑颅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自其中慢慢升起。但其中仍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众人心中都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那嗡嗡声忽地盘空怒啸,瞬间将整个大厅充满。

这嗡嗡声极为诡异,声音越来越响,但丝毫行迹都没有,如同无形之魔,来自天外。又仿佛根植于人们心中,只等宁九微一声呼啸,便离体而起。

宁九微悠然望着空中,淡笑道:“你们觉得我炼的这金蚕蛊如何?”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也是金蚕蛊?却为何与蛊母所炼制者不同?

宁九微仿佛知道众人心中所想,悠悠道:“我这金蚕与蛊母所炼不同,乃是别有秘法。虽然威力没有蛊母所炼厉害,却已无形无迹,只能见其声音。你们看是不是比正宗金蚕更加有用呢?”

赤身侗主怒啸道:“你将狙儿怎么了?”

宁九微轻轻抚摸着狙儿的面庞,道:“他?他现在已经成为这秘魔之影的形体,此后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赤身侗主怒道:“我是说他怎么样了!”

宁九微淡淡道:“他说过能为我做任何事,我只是喂他吃了颗蚕卵而已。”

赤身侗主气得全身发抖,怒喝道:“妖女!我跟你拼了!”

他一声厉啸,猛地从椅子上拔起,向宁九微冲去。他手长脚长,天生勇悍,虽然不会武功,但这一冲之势,却也颇为惊人。宁九微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们方才饮的酒中,也已放了秘魔之卵?”

赤身侗主大惊,道:“什么?”

宁九微轻轻扣了下手指,赤身侗主猛地一声厉啸,抱头狂跳起来。他的脑袋痛极,抱了一会,忍不住双手使劲敲了起来。宁九微柔声道:“酒力催血,秘魔之卵此时已攻入脑际,此后便以你的脑浆为食,慢慢长大。等三个月之后,你便成为秘魔之形,那时无痛无楚,刀斧不能伤,水火不能侵,弹指之间可取一流高手之性命。天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等好事,你可高兴?”

赤身侗主吼声越来越弱,终于力竭倒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的脸上竟升起一丝微笑,神情变得迷茫起来。这迷茫中也似带了无边的欢愉,仿佛一瞬间见到了大欢乐,大解脱,从此世间一切苦都再与他无关。

空中无形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响,似乎在欢庆有新的同类诞生。

宁九微的目光静静地在大厅中扫了一圈,所及众人无不颤栗。她柔声道:“你们不用担心,今天这三十六桶酒每一桶中都放了秘魔之卵,我想现在大家大概都中毒了。”

厅中十八峒侗人一齐大骂起来。有的人忍不住伸指探进喉咙,大口地呕吐起来。宁九微微笑道:“没有用的。秘魔之卵入体即化,无论什么法子都逼不出来的。”她仰天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在苗疆一住三年,费尽心机,断送了巫门十几位高手,才试验成功秘魔之影的培植之法,此后天下还有什么人是我魔教之敌?”

一片喧闹之中,就听木阗沉声道:“原来你是魔教的人……大家冷静一点,各峒将避毒之药拿出来,分给大家服用,看看有什么效力。雄鹿将本族的木灵请出来,研碎分给大家服下。这木灵能吸收天下任何剧毒,这秘魔之卵虽然厉害,却也未必能敌得过本族的镇族之宝。”

众人听了木阗的话语,更加混乱了起来。各族长都忙不迭地吩咐手下人将密藏的解毒灵药取出,也不敢用酒送服,就此干咽着吞下。一面雄鹿将木灵取来,另备干净的清水研碎了,分给大家服用。关系到生死大事,厅中霎时乱成一团。

宁九微微笑看着他们忙碌,也不阻拦,却对木阗盈盈笑道:“果然还是十八峒之主厉害,到此关头还能沉得住气。只是秘魔之卵已入脑中,侗主可有什么办法,将脑中之毒驱除?”

木阗冷冷道:“凡事尽人力才能听天命,不试试怎么知道事可为可不为?”

宁九微击掌笑道:“果然是好男儿!好壮士!单凭这两句话,侗主就可做这云贵两省的主人。你若投降我们魔教,我保你入主中原如何?”

木阗哂道:“我若有意中原,还用等到现在?一人之霸业,哪及一族之幸福?此等话语,你再也休说。”

宁九微道:“却不知此日侗主的子民全都做了我的秘魔之形,侗主又怎样来保证一族之幸福?”

木阗端过雄鹿献上来的木灵之水,问道:“族人都分到了么?”雄鹿点了点头,木阗方才一饮而尽,缓缓道:“如果此时杀了你,是不是能解救来族人呢?”

宁九微道:“若是侗主有这个本事,那自然可以。我身上就有秘魔之卵的解药,只要给他们服下,便可让秘魔之卵永远休眠。只是侗主要如何来杀我呢?”

木阗缓缓将杯子放下,突道:“其实在四日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秘魔之影的事情了。”

宁九微淡淡道:“哦?”

木阗道:“那**放出秘魔之影,木灵便突然裂成两截。我命人仔细打探,才知道是你所为。我们虽知你必将动作,但却不敢惊动于你,因为这秘魔之影实在太过毒辣,苗峒中蛊物,无一可抵挡。但幸好我们所有的,并不只是蛊物。”

宁九微笑道:“侗主还有什么压箱之物,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呢?”

木阗不答,仿佛在沉吟,他慢慢道:“这里是云南。”

宁九微点了点头。

木阗道:“你可知道,十姑婆并非普通的人。她是云南第一大教派十八侗的堂主!”他的眼中突然放出精光,自信的精光:“曼荼罗教!”

他的手握紧:“十八峒侗人已加入了曼荼罗教,此后生死与共,表里如一。这本是个秘密,只有我跟几位长老知道,你想必是不知道的。”

宁九微脸上的笑容已有些挂不住了:“我的确不知道。”

木阗道:“现在他们已经来了,曼荼罗教镇守梵天地宫的四大天王之一,南天毗琉璃,据说可以将天斩开的男人。”

宁九微笑道:“毗琉璃这人多年前我也曾见过,还曾有过些说不清楚的私事,想来他也还记得我……这人果然是个高手,却不知比江湖上盛传的玉手神医怎样。”

木阗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宁九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毗琉璃对上了李清愁,却不知两人谁能活下来?”

伊川叹着气,将一包包包好的金沙丢到水槽里。果然如秋水所言,水槽中隐隐有股暗流,将金包瞬息就冲得不见了。秋水蹲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忙碌。

伊川忽然住手,盯着秋水:“你为何不动手?难道你就只会这样看着?”

秋水仿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帮你包金子?”

伊川也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道你让我一个人做?”

秋水笑了:“可是我是女人啊,这样的事你怎么忍心让女人去做?”

她欣赏地看着伊川渐渐黑下去的脸,悠然道:“何况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敢保证,你绝不喜欢做我要做的事情。”

伊川眼神中满是揶揄:“你?你小小孩子还能做什么事情?”

秋水道:“我要去埋葬十姑婆。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跟你换。”一想到十姑婆死时那副狰狞可怕的丑恶样子,伊川就倒足了胃口,急忙摇头。秋水神秘地笑道:“我想到了一个华丽的好地方,若是将她埋在那里,想必她就不会回来找我们了。”

她突然打了个寒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伊川,冷森森地叫道:“我死得好惨啊!”扮了个鬼脸,故意一跳一跳地向外行去。

蓝羽在大风中狂奔。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找李清愁还是单纯的只是发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她很害怕一旦停了下来,就会想起李清愁,然后再想起他的背叛!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如刀割。

她的身世极为奇异,从小无父无母,就在十姑婆的抚养下长大。养育她的人不但要她憎恨天下的男人,而且要她憎恨女人。这世界上一切活着的,就都是她的敌人。对于十姑婆的话,她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可怕。十姑婆要教给她仇恨,而她本身又是如此软弱,软弱到不会去仇恨任何的人。

所以,十姑婆每次声色俱厉的教育她,甚至打骂她,而她只能表面上唯唯诺诺,事后却恨不得找个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在丛林深处,能有一间阴暗的木屋,让她在里边孤独的度尽一生。

直到遇到了李清愁——你有你的美丽。

对于别人,这也许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于蓝羽,它宛如漆黑天幕上的惊电,浑茫怒海上的青灯。这句话她并不陌生,她这一辈子仿佛就是在等着听这一句话,然后在它引起的冲天烈火中焚烧净尽。

然后她就会新生。

这是她的宿命。冥冥中她一直这样深信着。而但现在这宿命被唤醒它的人又亲手打破,永远不可能再现。

这个人叫李清愁。

蓝羽的嘴唇鲜血淋漓,她已经忘却了痛苦。

黯淡的山色中忽然闪现出一条人影。长衫,静立,带着种说不出的儒雅,昂首而立。秋风猎猎,他的身影又有说不出的萧索。

李清愁?蓝羽的身形突然顿住。

那人影缓缓回头,却是个陌生人。蓝羽怔了怔,夜色中那人的笑容显得极为温煦:“你来了?”

蓝羽呆了呆,垂头道:“我不认识你。”

那人不以为忤,依旧笑道:“但我认识你,你是今晚的新娘。”

蓝羽道:“你……你怎么知道?”

那人悠然道:“你不用关心这个问题,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句话的。”

蓝羽没有作声。她已经习惯了听别人说话,别人不说的时候,她也习惯了不问。

她在等着,像以前一样,等着别人的吩咐。

那人盯着她,缓缓道:“这句话就是:你最亲的人,将会杀了你最亲的人。”

蓝羽脸上一片茫然,显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人淡淡道:“你不明白么?”

蓝羽用力思考着,她的面上突然闪现出一片惊惶,转身向来路奔去!

那人身形不动,静静看着蓝羽,轻笑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你要好好保重。”他的眸子越来越深,也便得越来越蓝,到后来深陷成纯粹的湛蓝色,在黑夜中熠熠生光。这情形诡异无比,只是蓝羽已经看不见了。

良久,他缓缓闭上眼睛,叹道:“秋风可越来越凉了……”

烛光闪烁,木阗嘎声道:“毗琉璃怎么会跟李清愁对上?他们本就毫不相识!”

宁九微轻笑道:“可是我会让他们认识啊。你不觉得我就是一朵交际花么?”

木阗见援军迟迟不来,心下忍不住惊惶,强自镇静道:“他们两人都是当代人杰,就算对上了,也必能尽早罢手,那时再来救我们,也未见得迟。”

宁九微轻轻转着手中的琥珀杯,笑道:“有件事我很奇怪,现在秘魔之卵已开始孵化,怎么木族长还能说话呢?”

她这话才罢,木阗猛觉身体中隐隐一阵振荡,仿佛什么东西从沉睡中惊醒,开始四处游动。同时一股软绵绵、醉醺醺的力量蔓延开来,他整个身体仿佛沉浸在太液之池中,暖洋洋的甚是受用。一时所有的痛苦、悲伤、忧愁、烦恼尽皆离体而去,身子轻飘飘的,宛如睡在了云团上。渐渐宁九微的笑声越来越是恍惚,木阗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显出迷离的笑容,世间中的一切,都变得与他无关了。

他的身上隐隐凸起暗紫色的芒纹,纠根盘结,缓缓向头顶聚合去。

宁九微缓缓站起,在大厅中悠然走动着。她长裙曼曳,凤冠高翘,一行一动之间,风姿雍容典雅,当真有说不出的摄人之清华。春山静静地跟在她背后,眼神中尽是羡慕。

宁九微站在大厅中央,赞赏地看着十八峒众豪。众人体内的秘魔之卵均已发动,意识渐渐模糊,身体缓缓颤动,面容逐渐扭曲,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但宁九微却仿佛看着一件件的宝贝,当真瞧了个目不转睛,心满意足。

她忽然转首对春山道:“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宝贝?”

春山道:“夫人是说,此后他们的家产窟藏,全都归夫人所有了?”

宁九微笑得更加灿烂:“这只是一部分。再过半个时辰,他们体内的秘魔之影生长成熟,那便是近百具举手间可杀当世一流高手的超级武器,你说可是不是宝贝?”

春山躬身道:“奴婢恭喜夫人,从今之后,夫人再也不用担心教主责罚了。”

宁九微摇头道:“他没有责罚过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窗外一人冷笑道:“那么我就代他来责罚你好了!”

轰然声响中,大厅连窗带墙裂开一个大洞,一人负剑大踏步走了进来。宁九微的笑容骤然止住:“是你,毗琉璃?”

那人冷哼道:“难得你还记得我。”

宁九微脸色变了变,道:“李清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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