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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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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忍不住落下了泪。
这时群情激奋,人人都不禁怨声载道,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家忙喝止大家安静,但没有人听,每个人都顾不得这么多了,都不得不把平时积郁的怨愤全倾泻出来。
却就在局势乱作一团,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没想到唐家堡这个烂摊子,还没动手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那声音苍老但很遒劲,字字都很清晰,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不禁发颤,显是发声之人内力充沛的缘故。他每发出一个字,他便越是与人近了一步,直到他最后一个子吐完,他的人显已到了大厅外。
每个人都不禁一怔,一齐向后望去。但大厅外根本就没有人,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只听那声音突又响起,“你们这些小娃儿,为什么不向上看看,看你祖宗是要抬头看的。”
他们都忍不住抬头,果然见一个白发老人坐在大厅的横木上。
那白衣少年其实早已看到了他,但为掩人耳目,不露出破绽,只有假装糊涂,这时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方才知道那人便是酒楼上和兰儿一起上来的那老者,看他确是身负绝技,定是南海老叟无疑了。
那堡主现实业早看到了他,这时不慌不忙地道:“南海老前辈别来无恙?”
南海老叟道:“老夫不跟你这小娃儿罗嗦,快叫你老子来。不知道三十年后,他还能否再接我三十招。”
“怎么,前辈在三十年前输给家父,这次是来挣回脸面的了?”
“哈哈,放屁,好臭的屁,老夫一生横闯江湖,哪遇敌手?即使三十年前我来到中原,已很少有人能接我十招,侥幸唐天雄接了我三十招,实让老夫大开眼界。再过了这三十年,相信唐天雄也没闲着,看还能否再接我三十招?”
“哈哈。”堡主道:“前辈好大的口气,想我们唐家堡又岂是你说的那般不中用,连你三十招都接不住。前辈未免太大话了,也不怕令天下好汉们耻笑。”
大厅里果然暴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不禁不相信他说的话,甚至觉得他分明是在吹牛,而且吹得太过火了。
南海老叟道:“这又是些什么好汉了,我看连狗屎都不如。信不信都无所谓,叫你老子出来较量便知。”
堡主道:“家父又岂是前辈说见就见得到的。不说前辈,就是我们家人也很难见着他老人家一面。”
南海老叟道:“这么说,唐天雄是缩在窝里,一直不见人的了。”
堡主道:“家父闭关修炼,外人是一律不见的。”
“哦,这样,快去告诉你老子,就说我到了,他定会立马赶来的。”
“放肆。”
“好说。”
“前辈最好自重些。”
“我很好,不用提醒。”
“我看前辈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南海老叟道:“你说得很对,我为了寻找对手,确是有些要发疯了。如果你有本事打赢好,我不仅不胡言乱语,而且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
堡主道:“晚辈这点微末道行,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也不甘心任人羞辱,所以不得已只有领教前辈的高招了。”
南海老叟惊讶道:“怎么,你替你老子出战?”
“怎么,你害怕?”
“我不怕,因为我不会跟你打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堡主已忍不住跃出向他扑去,他的身法不仅快,而且准,右掌嗖地伸出,就快抓到南海老叟身上。
任何人都知道,唐家堡的毒药暗器都是名动天下,只见那堡主的一双手在晨光下泛着青紫色的光,显是猝有剧毒,只要你仔细一点,就能看出来,那是因为他的手上戴有一只手套。
这种手套是金丝玄铁所制,百毒不侵,是世上一大奇宝。在唐家堡也只有这唯一的一只,而这一只通常只有掌门人手里才有,上面的毒药也通常是奇毒无比。
这一掌就要拍上南海老叟的肩头,若是拍中,天下无人能解此毒。但他的手去得太快,太不可思议,在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已拍到了他的肩上。
第三三章 高手相争
大厅里静极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些平生纵横沙场的江湖人士,此时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但他们从不欺凌弱小,从不残害无辜。
这种行为,只会被他们同行耻笑。
而他们纵横江湖,要的不仅是个霸气,更是个侠义的声誉。
一个真正的大侠,不一定他的武功要是天下无敌,但他一定要有颗忧国忧民的心,不忘记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知怎么的,他们看到这一幕,突然就产生了这么一种心理。
老者毕竟是老者,对一个老人,一个人总不忍心狠下毒手的。
因为他的生命本已不多。
一个人自知生命已经不多了,那他也就会显得比一般人更悲哀,再没有了年轻人的朝气和信心。
所以伟大的事业都是一个人在年轻时做出来的,人一旦年级大了,也就渐渐失去了这种魄力。
人们看到一个老人之所以也会产生一种同情,就是因为人们也会因此感到生命的悲哀。
生命太脆弱,太短暂。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而主宰另一个人的生命。
他们这种感情的萌生,不仅是因为那位老者,也因为唐家堡的暴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但人类历史上很少有统治者不犯这种错误。
唐家堡本是江南一带最兴盛的一个武林世家,唐笑天雄才霸业,率领门人开创了这个世家,并不断发展壮大,使得当时的唐家堡异常兴盛,成为江南四大世家之首。
江湖中的事,如果手上没有几下子,那门楣也多半是保不住的。
唐笑天在青年时自创了一套五行六合手,自出道以来几乎未遇敌手。所以唐家堡的根基才得以巩固。
只可惜前辈们往往创出来的基业,后辈们总是不懂得珍惜。
二十年前,一位身手不凡的江湖怪客向唐笑天挑战,而这这个人在江湖中无人知晓,他自称他是南海来的。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来历。
唐笑天本不愿应战,他是小瞧了那老者,但自知推卸不了,也为了不坠了自己名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夕阳染红了大地,他们约定了地点,在一间密室决战。周围是没有任何人观战的。
所以这一战的经过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一战的结果。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里面也并不见什么打斗的声音。
当密室的门开了,老者和堡主都一句话没说,密室里也不见什么异样。
每个人都在猜想,他们甚至认为这一战根本就没有开始。
但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他们认为高手相争,只是一招定胜负。用不着多么复杂眩眼的招式。
只有小混混打架才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
而高手相争,往往一招之中却蕴含了几十种招式。
素以他们斗的不是力,而是气,精气。
谁把握住了先机,谁就有了胜算。
但不管怎样,结果总算出来了。两人都安然地出来了。
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也永远成了一个秘。
成了一个神话。
那怪客径直地离开了,江湖中再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好像本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唐笑天从这一战后却也闭关起来,不出江湖半步,让其大儿子管理内务。
所以有人猜测是唐笑天胜了这一战,因为那怪客败了,所以他就永远从江湖中消失。
但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
无论怎么说,能向唐家堡主挑战的人毕竟不多,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所以那老者仍然是了不起的。
所以一个人要想成名,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向权威挑战。
当然,还得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说不定一不小心会连自己的生命都赔了进去。
那怪客后来渐渐地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所以就有了“南海老叟”这个人物。
好像他本不是一个人,而已经是一个神。江湖中也往往会有那么一些说书先生,虚构着他的传奇故事。
而在二十年后,一位自称南海老叟的人出现了。
他身负绝学,几乎没人怀疑他的真伪。
因为人类一向都不会对神灵妄下怀疑的,况且那老者却是这般神乎其神。
来无影,去无踪。行为更是显得那般荒诞。
二十年后的唐家堡,虽然余威尚在,但已远远不及当年。
这就是所谓“百年之虫,死而不僵”。
但现在的唐家堡,已不是以前的那么团结,人心向背,内部早已分崩离析,隐患突起。
唐天雄的暴政,渐渐地失去了人心。
每个人虽然都对唐天雄的行为产生了反感,但仍然没有任何人上去阻止。
因为他们已经来不及。
他的出手太快,太猛。
几乎人们还不及出口,掌风已经逼到面前。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每个人都明白。
那只手的威力,江湖中无人不晓。
唐天雄自任堡主以来,虽不服人心,但手上功夫确实不若奇Qīsuū。сom书,所以仍然能勉强巩固这份基业。
教他老子来说,他手上的功夫可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禁涌出一股对那老者的哀痛。
他们虽然都共同涌出了这种同情心,但他们却并没有出手。
只因为那只手太快,太不可思议。任何人只要有那么一点迟疑的时候,它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事。
这就是一双摄人的鬼手。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那只手已经拍到了那老者身上。
没有任何人能挡开这一掌,即使真是鬼也不行。
所以那只手拍到了那老者身上,扎扎实实地拍到了那老者的胸膛上。
不知是唐天雄自知来者是劲敌,所以一出招便下毒手,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没有留下一点后路。
对那老者来说,等着他的只是死亡。
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的,尤其是老人。
所以老人尤其懂得怎样珍惜自己的生命,善待人生。
但那老者却扎扎实实地迎了上去,扎扎实实地接了唐天雄的那一掌。
他的表情仍然很从容,好像根本就未意识到死亡的恐惧。
不知是他不能避开唐天雄那闪电的一击,自知没有侥幸,所以反而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一掌的威力。
他白须飘动起来,掌风激荡,使得须发一根根倒竖起来。
他本人仍然是怡然自得,看着那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看着须发飘动,好像在欣赏着一件艺术品。
却就在这时,当唐天雄的那一掌就快触及他的肌肤。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忙撤掌收回,跃出三丈开外,只惊疑地看着那老者。
这一切动作其实就在一瞬间,甚至大多数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
这时大厅里方才响起一阵惊叹声。只见那老者仍然笑嘻嘻地看着唐天雄,眼里满是嘲弄和慈爱。
本来从一个人的眼里是很难看到这么两种感觉的。
他本身显得那么和蔼,慈祥,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寿星,受着众人爱戴一样。
但在唐天雄眼里看来,那眼神却使他恨不能立刻拔剑自刎。
他只感到羞愧难当,感到自己好像成了一个赤裸裸的人。
他道:“好手段。”
老者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天雄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道:“此话怎讲?”
老者道:“你为何不问你老子?我不是你老子。”
“放肆!”
“好说。”老者道:“如果你真叫我当你老子,还不一定我愿意。我若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可能早被气死了。”
唐天雄道:“我看在前辈和家父相识的面上,所以手下留情。若是前辈真要倚老卖老,那晚辈可就得罪了。”
老者道:“果然孺子可教,儿子可比老子会说话多了。本来已经是手下败将,却还说得冠冕堂皇的。”
唐天雄道:“前辈下三滥的手段倒是高明,不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却来暗算。果然有前辈风范。”
他的话不仅无礼已极,却也那般冠冕堂皇。原本是他嗖然出手,偷袭别人,却偷袭不成,被别人化解,他反说是别人暗算他。
每个人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所有的细微变化,但他们都能看出唐天雄的无礼。他偷袭不成,不仅都暗自庆幸,同时又为那老者的怪异感到惊讶。
他们自始自终,还真没有看出那老者的手段来。
看他须发怒张,就似一蓬蜘蛛网一般,显得怪异非常,每个人不禁都在心底感到一丝寒意。
对唐天雄的话老者也不争辩,仍然一副和蔼的表情,面带微笑,好像他年轻时是做掌柜的,wωw奇Qìsuu書网随时面对客人时都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他不是掌柜,即使是,他也不是管财物的,而是管人的,人的生命。
他操控着人的生命。
可想而知,一个时常面对死亡和鲜血的人能保持着这份心态,脸上随时挂着亲和的微笑,这份涵养也非常人所有。
这也说明了他确有过人的造诣。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使人对他肃然起敬,也足以让人不敢掉而轻心。
但也只有高手相争时,才会体会到这种微笑的可怕。
这已不仅仅是微笑,而成了一种武器。
它虽然有时能带给人甜蜜,但有时也能杀人的。
曾经江湖上有一个叫白玉京的人,就是随时都能保持着这份微笑,所以能长生不败,受到万人敬仰的。
在高手相争时,微笑不仅仅是一个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泰然自若,而这种态度也同样能给对方造成一种压力。
它还是对对方的嘲弄和自信。
嘲弄往往会使对方感到气愤,甚至愤怒,一个人的情绪不稳,产生波动时,往往也就是他破绽最多的时候。
而自信却会使对方真正感到压力。一个人在生死相搏时,对方却充满了自信,这会使你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处境,怀疑自己的实力。
无论你本身实无把握也好,还是原本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一个人能达到炉火纯青,情绪修养完全不受外界影响,那已不是一般人所能为。
所以老者虽然半话没说,唐天雄在气势和言语上好像已经占到了先机,而实质上,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很狼狈,他感到了那老者的可怕。
那已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手。
形势就这样僵持着。
这种僵持的场面越长,对唐天雄越不利。
开始人们可能还未看出整个状况,不能分辨谁胜谁负。但时间一长,每个人都明显能看出唐天雄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在高手相争时,一个人显得焦躁,那表示他开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一个连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人,胜败之数也就是很明显的了。
唐天雄只感到汗珠随着毛孔在一点点地向外渗出,随着便是一阵阵的寒意。
他看着老者那副微笑,自己也极力想挽回这点过失,使自己也显得泰然自若。
但他毕竟晚了一步,这样反而使他倍感狼狈。
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可怕,感到了失败的恐惧。
他生在一个武林世家,从小便受到无限尊宠,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和失落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本是天经地义,无可改变的事实。
而这时,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对自己以往的过失感到懊悔。
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在面临困境时才意识到自己以往的过失,才敢于承认很多的错误?
而大多数时候,这已经无济于事,懊悔将随着你完结这一生。
这是人性的悲哀。
人生中有太多的悲哀,而这种悲哀无疑便是最令人痛苦的。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地位将是无坚不摧的,唐家堡也是永远巩固的。
作为一个有着赫赫声名的大家族,他的失败,不仅会输掉他的性命,更会赔掉他家族中所有的荣耀。
没有人乐意做这种家族的罪人。
一个长胜将军固然风光无限,但你只要输了一次,仅仅的一次,以往的荣耀将全部摩尽。
所以人生中很多时候,连一次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人要随时保持清醒,随时提醒自己,不断修养,不断进步。
第三四章 前辈风采
一切都是太令人震惊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唐天雄虽然在极力挽救自己卑下的气势,但他无论怎么做,只会令自己变得更难堪。
唐天雄只感到全身冷汗直流,他尝到了作为一名弱者的感受。
而这些平时唐家堡的上千名属众,此时竟无人出手援助。
所以你有本事,有权有势,大可以强横留住一批人,这些人在平时也是附和着吆喝四起,但当你真正面临灾难时,他就可能出卖你了。
此时大厅中无数的人,上千只眼睛,就像一根根利剑,都盯住在两人身上,所以唐天雄不仅感到气愤,甚至感到了难堪。
若在平时,他发号施令,形态自若,有霸者的风范。下面的人有犯错误的,他随着一个命令,别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时,他甚至感到他的生命发被操纵在这些下属手上。
他此时已经失去了发号施令的能力。
他并没有失去什么,他的机能仍然完好,但他却少了霸气。
一个强者若是少了霸气,就不能统领群雄,威慑一方。
他现在不仅没了霸气,甚至还显得很难堪。
那老者依然那么从容,一个赢家通常都有这份气度的。
他根本就未将对手放在眼里。
因为他从未有过对手。
大厅里仍然很静,静得有些让人难受,简直令人发疯。
但每个人都在忍受,忍受着心底的魔性。
如果再继续下去,这些人个个都会发疯着魔,互相撕咬,甚至摧残自己。
在一些非人的环境里,人类的欲望往往就会暴露出来。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类有修养,有理智,而动物没有。
没有理智的动物固然可怕,而有理智的人同样可怕,甚至要可怕得多。
就在大家都憋得快发疯时,大厅里突然飘进来一阵微风。
风很温柔,刮在人的脸上身上甚至感到很舒服,但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一个颤。
这一阵风一飘进这个大厅,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变了,原先憋闷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大多数人不禁舒了一口气,心底也畅快多了。
那白衣少年早有觉察,不禁感到奇怪,这时只见大门外飘进来一个白色人影。
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南海老叟也看到了那人影,他不禁“咦”了一声。
那人也是一团白色,但一眼望去,看到的只是他的长发和胡须。
他的人飘起来,毛发也飘了起来,掩住了他多半个身体。
一些胆小的人不禁又机泠泠打了个寒颤。
那简直就是鬼魅,甚至比鬼魅更妖异。
在黑夜里看到这一幕,胆小的人早给吓得半死。而在大白天突然出现了这一幕,简直是骇人听闻。
但仍然有人看清了那人的来历,不禁惊呼出省:“堡主--”
每个人的精神都不禁为之一震,他就是堡主,令万人敬仰的唐家堡堡主唐笑天。
看到父亲出现,唐天雄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低下了头。
作为继承人,你不仅不能将父辈的基业发展壮大,反而为其抹黑,败坏家业,谁又有这么厚的脸皮,还能理直气壮地面对自己的祖先?
很多人并没有考虑这些,因为他的祖先,包括他的父辈都已归尘土,他知道他再不会面对他们,他们不可能又从地底爬出来质问他的。
但他毕竟没有经过世事,唐笑天开创基业时他还是蒙昧无知的。
所以他犯了错,忘记了他父亲还在人世,总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感到自责。
但唐笑天并没有看他一眼,甚至根本就未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他轻轻地飘落到大厅上方,站在唐天雄前面,面对着南海老叟。
南海老叟也面对着他。
“你好。”
“你好。”
“别来无恙。”
“还好。”
唐笑天轻轻地一笑,笑里自带三分和蔼和霸气,他向南海老叟道:“犬儿无礼,让老哥见笑了。”
南海老叟道:“他不是犬,他是一只野狗,会咬人的。”
唐笑天道:“可惜再凶猛的野狗遇到你这条狼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的。”
南海老叟笑了笑。
能从唐家堡堡主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人想必也会是非同小可了。他这一句话,甚至可能让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立刻成名。
很多人拼搏一生,奋斗一生,为的还不就是想听到从这些人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就象征了一种超越,一种地位。
每个人听到他这句话时不由都有些吃惊。
但南海老叟并不是因为唐笑天在恭维他,他也确实不是恭维他。
他只是觉得他的比喻很可笑,可笑极了。
他道:“那你是什么?”
唐笑天笑了笑,道:“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他的笑永远那么和蔼,无论他说的什么,都会给对方一种亲切的感觉。
“平凡的人!”南海老叟冷笑道:“江湖中有多少人渴望着做一个平凡的人,但说的人多,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唐笑天道:“只因为他们抛不下自己的地位和功名,而很多时候江湖也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自由,任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南海老叟道:“那你是哪一种?是自己抛不下还是被逼无奈?”
唐笑天道:“你应该明白的。”
“像你这样的人也能抛下自己的名利,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所以就凭这一点,老夫佩服你。”
唐笑天脸上飘过一丝淡淡的微笑,“一个江湖中人,要想做一个真正平凡的人谈何容易!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用武功就能衡量的了,更需要高深的修为,看破红尘世俗的气度。”
“所以这几十年你就在培养自己的修为,从不过问江湖中事?”
唐笑天轻叹了一口气,“可惜我还不能抛下世俗,还不能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所以我一直感到很惭愧。虽然我身在密室静修,但犬儿的所作所为我却是清清楚楚。”
他道:“平凡人羡慕功名显赫的人,而这些人却在千方百计地想做一名平凡的人而不得。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给人类开的一个大玩笑?”
南海老叟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你成神升天了呢,原来还是人,还没有成神。”
“神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一个人心中有神,就应当值得人尊敬。”
南海老叟冷笑道:“几十年来你独处净室,我就不相信你是在参禅拜佛,手头上的功夫也没有拉下吧!”
唐笑天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道:“自从二十年前那一战,我败给了你,自思技不如人,百般羞愧,便一气之下将”家业全交给了犬儿,在一家密室思考更高深的武学。我整日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始终在回想着你那一招‘江河日下’,却怎么也找不出破解之法。几年来我日渐憔悴和虚脱,堡里的人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密室静修,其实我偶尔也到外面去看看,这样我渐渐地看破了这个世俗,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高深的武学也总有被人破解的一天。一切都是虚无,是枉然,人们又何必定要去争强好胜呢!”
南海老叟道:“所以你的武功也并不怎么样了?”
他这句话是在令人震惊,所有人都不禁一怔。
唐笑天自三十年前便锋芒毕露,江湖中少有敌手,现在却有人说他的武功并不怎么样,这不仅令人不可思议,更似一个笑话。
如果他的武功都不怎么样,那这些人的手头上纯粹就是卖把式的玩意儿了。
却听唐笑天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吗?强或弱也只是手头上的几招几式判定,其实真正的高手更本是不屑于指手画脚的。”
南海老叟道:“如果我一定要跟你决斗呢?”
唐笑天道:“我当然只有奉陪到底。”
“好,有气度,你就不怕输了?”南海老叟道:“这次是当着无数人的面,不像上次了,还可以做一下缩头乌龟。”
“你见笑了。”唐笑天道:“其实赢和败又岂是我放在心上的,只是你要和我决斗,我知道也不能推辞,不过奉陪罢了。”
南海老叟道:“很好,不知你二十年前打不赢我,二十年后是不是还打不赢我?”
“你是希望我打赢你还是希望败给你?”
“你说呢?”南海老叟道:“你觉得你有可能打赢我吗?”
他语气冷诮,完全一副鄙视的模样,似乎他已胜券在握,这一战注定了是他的大赢家,他充满了自信。
“你很自信!”唐笑天脸上仍然飘过一抹淡淡的微笑,“一个人太自信了往往都会令自己失望的。”
南海老叟不禁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可能打败我,你觉得我会输给你?”
他一边说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好像是在述说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唐笑天仍然不为所动,就似在看着一个傻子,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在发疯,他道:“虽然这些年我已完全看破了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厌恶了一切的打斗,但我在一些平淡的生活中,也领悟到了一些高深的武学,以静制动,以弱打力,二十年前你曾经打败我的那招‘江河日下’,我挖尽心思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却不想当我看破名利后却突然想通了你那一招的破解之法。”
南海老叟虽仍然在笑,但已显得有些惊讶,“你真想出了破解之法?”
唐笑天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只是轻轻地抬起了右手,手掌半握,缓缓地从腰身位置向下切,同时拇指和中指呈半捏状,轻轻弹出。
这时他整个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只见他头顶冒出一团浓雾状的烟,双脚也离开地面,悬在地面上空,他的整个身体突然变得很柔软,好像是在看着他映在水底的倒影,轻轻地晃来晃去,变得不着边际,不可折磨。
每个人都看不出所以然,只知道这定是什么玄奥的内功。
但南海老叟的脸色却不禁变了。
变得很奇怪,很惊恐,他不禁道:“这也算是武功?”
“无论是不是武功,只要能破解你的招式就足够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南海老叟喃喃道:“几十年来我一直寻找敌手,会尽了无林中所有的绝学之士,却总是令老夫失望。二十年前那一战,真是痛快极了,很久我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他道:“好,这一战你赢了。”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不禁又是一怔。
江湖中哪有过这样的决斗?哪有这么就轻易投降认输的?
江湖中人的决斗,通常不是你死我亡,也要其中一人一败涂地,声名狼藉。
他们本以为有一场精彩的决斗,可以一观当代两位前辈的风采,却不想他们的决斗竟如此简单,心胸竟如此坦诚。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没有理由。
只有懦夫才会找理由掩饰自己的失败。
也只有莽夫在被击败后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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