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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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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地说,夜与进入塔中的那两人上并无关系。
但她打心底认为,夜对那二人不是全情义。
夜睨了丹红一眼,继续前行。
在意,又有可用?
半晌,丹红才重新出得声,“他们能出来,是吗?”
她是蛇国一流的杀手,对死生早已经看淡。
但亲人的生死被悬挂起来的时候,仍是六神没了主。
夜不答,黑塔里的杀手,被平阳侯两次来袭,伤了将近半数,而黑塔中的杀手,并非可以任意添加,所以旧人死去,新人未能补上。
现在黑塔里的情形已经比当年他进入黑塔时,好了太多。
但终究是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个不留神,搭上的就是性命。
无人可以担保他们是否能活着出来。
生死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丹红见他不言,自嘲一笑,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竟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也沉默下去,静静地走在他身后。
一个笔挺地身影,负手立在山崖最高处,他遥望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塔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瞭望。
凌风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侯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侯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风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侯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十一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来自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十一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十一不由地暗暗着急。
052 前世忠仆
这日,十一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比进塔时消瘦了许多,怜惜地暗叹了口气。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十一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实在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成了塔里的一具死尸,或许已经被无休止地明里暗里地杀伐逼疯。
黑暗中,极易困乏,倦意袭来,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揉捏着肩膀的手指触到身后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这在地底迷宫中,再正常不过,但石壁上的凹凸或深或浅,并不规则。
但十一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条平直的直线凹槽。
十一回头,却见石壁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长琴琴头的图案。
图案被*结的血迹盖住,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极难发现。
图案在地底迷宫,并不少见,但十一望着那琴头,却莫名地心里一动。
取出水囊,倒了些水抹去石壁上的血迹,石壁上刻地竟是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而女子身边盘坐着一条虺。
十一心脏突突乱跳,忙将旁边的血迹抹去,露出的却是一只手掌印。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贴向那个手掌印。
石壁上无声地滑开一道门户,一股疾风卷来,十一只来得及低唤了声“小十七。”就被疾风卷进石门,重重跌进一处所在。
门户在这一瞬间,又无声地重新闭拢。
疾风瞬间停止,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谁吵吾好睡?”
十一抬头看去,这一看唬出一身的汗。
只见五步外,两条巨大的似蛇非蛇的东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这两条蛇长得一模一样,并例而立,的尾巴紧绞在一起,不难看出,这两条紧胶在一起的尾巴无法分开。
两蛇竟共同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
而且头与蛇也不同,媚而圆的大眼上还长着一排长密的睫毛,头上立着一支角……
身上也没有蛇鳞,覆着一层如丝缎般的雪白绒毛,竟极美……
这是什么怪物?
极度震惊中,又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
想到石壁上刻着的那条虺,难道是那条虺所化?
难道应龙没修练成,反而成了这么个双头怪蛇?
但这怪蛇长得也未必太漂亮,太温柔了些。
那那条虺听声音分明是公的,公的哦……
而这条怪蛇的声音却没半点雄性味道……
呆怔中,又传来蛇物的声音,“居然是个凡人,这阵子怎么会如此多的凡人闯来,三年前见着一个,现在竟又来了一个,还是个小姑娘。”
十一心里一晒,三年前,难道闯进来的是夜?
突然落到这个地方,是祸是福,十一无法预料,只能见步行步,仰高头,向这头漂亮地怪蛇,“你是什么蛇?”
“吾非蛇,是绞龙。”怪物象是心情不错。
十一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怪蛇,而是传说中的双头绞,只是寻常的双头绞并不长翅膀,而且是生活在深海之中。
这只长翅膀的绞龙,或许是绞龙中的变异品种。
突然绞龙声音一尖,声音带了杀意,“咦……凡人,你身上可是带的赤水剑?”
十一猛地一惊,下意识在握紧赤水剑地剑柄,同时她看见那条绞龙身边青石上有着一个剑架,看形状和大小,不难看出是用来存放赤水剑的剑架。
那么赤水剑是从这里偷出去的?
该死的平阳侯,真是害人不浅。
表面上不露声音,袖中素手却握紧了凤雪绫。
绞龙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紧盯着十一带在身边的赤水剑。
过了好一会儿,绞龙迷惑的声音响起。
“奇怪,赤水剑在你手中,居然可以如此安静。”绞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凡人,头再抬头些,让吾看个清楚。”
冒然向一头巨大的神兽出手,绝对是不明智的。
十一一边保持着保持警惕,一边依言,把头再仰高些。
绞龙矮了矮身形,紧盯着十一的脸,半晌大眼里氤氲一片,虚弱的声音哽咽激动,“果然是吾主青衣。”
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青衣女子在水边奏琴的画面,脑子糊成了糊,“你……说什么?”
绞龙泣道:“吾大限将到,以为再等不到主人,最近又越来越噬睡,这次昏睡醒来,发现失了赤水剑,正不知死后以什么面目,面对吾主,却不想,赤水剑是被主人收去,吾可以安息了。”
十一深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你说我是赤水青衣?”
绞龙点头,“你前世确实是吾主青衣。”
这是十一有史以来,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但瞧着绞龙激动欢喜的神情,却又觉得不难相信。
“你说大限巳至,是什么意思?”
绞龙神色微黯,“世子说,只要吾看好赤水剑,自会有与主人相见的一日,世子果然不曾骗吾。
然而,绞龙三百年成孕,绞龙怀胎,要朱果相助,方可破胎而产。
吾见此处有朱果,本以为可以安心生育等候主人,不想,此处朱果久不成型,吾巳经无力支撑。”
就在这时,突然金光乍现。
十一和绞龙同时望去,却见角落开出好些朵金色莲花,被金色莲花围在中间的一花草上,结出一棵朱红的果实。
绞龙大眼一亮,“朱果快成型了。”
突然紫影晃过,朱果被凭空而现的蛇侯握在手中。
十一心里陡然一冷,暗觉不妙。
蛇侯妖媚的眸子满意地在十一身上扫过,果然是赤水青衣转世,之前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算是得到证实了。
那人千方百计地偷剑,送到十一手中,看来就是想让她与这条双头绞见面,令绞龙凭着赤水剑认出十一是青衣转世。
借着绞龙的口,让十一知道她的前世,知道那个人,知道他们前世的情……
蛇侯邪眸半眯,勾起一抹不屑地诡笑。
可惜,那个人离得太远。
他才是这里的看护者,一切不会照着那人所希望的发展,只会按着他的心意演变下去。
“又是你。”绞龙大眼露出凶光,“把朱果留下,赶紧滚蛋。”
蛇侯哈哈大笑,“将死之残驱,还能相拼?”
十一不见开门,又再没见有别的出口,却不知蛇侯怎么进来这个地方。
绞龙眸子微眯,冷冷瞥着蛇侯,果然没有就此出手,显然对蛇侯十分顾忌。
十一看着蛇侯手中朱果,寻思着怎么得到这颗朱果。
蛇侯将朱果在手中轻抛,“你把赤水剑中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朱果给你,如何?”
绞龙冷哼,“痴心妄想。”
蛇侯眼角笑意渐敛,“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赤水剑落到十一手中,如果这条绞龙顺利生产,自会离开这里,说不定会投奔那人,那人得这条绞龙相助,这凡尘间,他再不能是那人的对手。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绞龙生产在即,得不到朱果,必难产而死。
他岂能放过除去这条绞龙的大好时机?
再说十一的身份完全得到证实,剑中秘密早晚能在十一身上获得。
魅惑地睨了十一一眼,把朱果塞入口中,大笑着,旋身就要离开。
绞龙大怒,目露凶光,“妖孽,今天,你也休想离开此处。”
话落,硕大的身形,突然向蛇侯暴射而去。
按理,此时绞龙已经无力动弹,突来的变故让蛇侯大吃一惊,回身一掌重重向绞龙拍来。
这一掌又毒又狠,十一只觉得掌风从耳边刮过,都火辣辣地痛。
如果被拍上,必死无疑。
绞龙却不避不闪,仍是迎面而上,生生受了这一掌。
蛇侯冷笑,“着死。”
然下一刻蛇侯脸色骤变,“你居然敢……”
绞龙眼里露出一抹森然笑意,“你随吾儿共生死吧。”
十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金光大现,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转脸避开刺目的金光,等再睁眼时,金光迅速弱了下去,绞龙硕大的身体从半空间,重重跌坠下来,浑身是血,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只得喘息的份。
而蛇侯却不见人影。
十一顾不上蛇侯这时去了哪里,飞扑上前,扶着绞龙,“你怎么样?”
绞龙勉强睁开眼,向她看来, “吾主,吾再不能伴你左右。”
十一虽然没能弄明白,自己和这条绞龙到底什么关系,却仿佛觉得它如同自己最亲的人,心里绞痛难忍,“怎么可以救你?”
绞龙摇头,“已然无救,此时能再见主人,吾满足了,主人无需伤心。吾随主人千年,只求主人一件事。”它说话间,已经越来越虚弱,随时可能死去。
十一知道已经没救,强忍着酸楚,“什么事?”
053 辈分问题
“救救吾儿……”绞龙说到这里,一口气上不来,僵着脖子,吃力道:“寻到世子,求世子送吾儿认祖归宗,驱除妖孽……”
话落,绞龙大眼氤氲,哀求地看着十一,头软软地耷了下去。
“怎么救?世子是谁?” 十一一脑子浆糊,见绞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大急,使劲摇着她,“一定要撑住,快告诉我,怎么救,世子谁,他在哪儿?”
绞龙美丽的大眼里溢着泪,张了张嘴,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斗大的汗珠从十一额头上渗出,随着绞龙的目光看去,绞龙隆起的腹部微微起伏。
十一将牙一咬,把赤水剑握在手中,不再耽搁,飞快地向它腹陪剖去。
她不知这么做对是不对,但她实在想不出另外的办法。
绞龙绷紧的身体顿时放松。
十一心一定,手上动作更快,片刻间便从绞龙肚子里,捧出一条小小地,软呼呼地小双头绞。
小绞不怕人,两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一起把头一歪,血淋淋地便睁开眼,好奇地瞅着十一,眼神纯真可爱。
十一手一僵,居然是紫眸。
继而发现绞龙刚刚还在起伏的身体,停了下来,陡然一惊。
忙捧了小绞儿,送到绞龙面前,“你的孩子。”
绞龙感激地睨了十一一眼,目光慈爱地看向十一手中小绞儿。
小绞儿瞧见母亲,双双凑头上去,轻舔母亲,发出咿咿呀呀,如同婴儿般的叫声。
绞龙美丽的大眼里蓄着的泪滚落下来,慢慢合上眼,眼角虽然噙着泪,唇边却化出满足地笑。
十一心一沉,小绞儿犹自不知地用力舔着母亲的脸,十一心里越加酸楚难忍,别过头不忍再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小绞儿抱在怀中,清理去它们身上血污。
小绞儿只得巴掌大小,也如母亲一般通体雪白,嫩嫩的小小身体被短密的白色绒毛覆盖,两个小而皱巴得透明翅膀,湿达达地贴在圆滚滚地身体两侧。
不同的是,它们身上竟泛着一层淡淡紫色琉璃光华。
眼睛也如他们母亲一般圆而漂亮,同样长着长而密的睫毛,但又比它们母亲,多了几分隐约熟悉得妩媚之态。
头顶上虽然没有她母亲那样的威风尖角,却肿了个小手指尖大小的小角,加上脸蛋上的婴儿肥,实在是娇憨可人。
十一越看越爱,托到面前,指尖轻搔它们圆乎乎地小脑袋,柔声道:“以后,我来养你们。”
说到养,却又犯了愁,不知道它们吃什么为生。
小绞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两颗小脑袋偏了偏,一同凑上来,在她鼻尖上舔了舔,痒痒地。
十一笑出了声,继而想到它们死去的母亲,斜眼看去,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虽然绞龙说,她前世是它的主人,但十一没有前世的记忆,然即便是没有那世的记忆,仍是心痛如绞,就是刚刚醒来时,看见那许许多多的家丁被屠,也不曾如此难过。
它虽然死去,十一也不忍心看着它开膛剖腹地摆在这里。
把小绞儿放下,轻摸它们的小脸蛋,“你们先自己玩一会儿。”
十一修饰了绞龙剖开的腹部,又用洞中泉水洗净绞龙身体,让它看上去体面了不少。
回头却不见了小绞儿,心里一紧,四处乱看。
却见角落的金莲一阵乱摇,上面攀着一条小小的圆滚身体。
金莲摇了一阵,终是不受得力,花头向一侧偏倒,小绞儿’咿呀’一声,从金莲上跌滚下来。
十一抢上前,将小绞儿接在怀中。
小绞儿晕晕呼呼地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竟一张小嘴上叼了一颗金莲子。
十一若有所悟,“你们喜欢吃这个?”
两颗小脑袋同时点头。
十一见它们果然能听懂人话,满心欢喜,由着它缠在自己手腕上,动手采摘金莲子。
两个小家伙满脸欢喜,眼巴巴地瞅着十一采摘金莲子的手。
“十一。”身后传来小十七焦急的声音。
十一回头,见小十七安全无恙地出现在面前,悬着心落了下来。
小十七看着死在地上的巨大绞龙,脸色大变,急步抢到十一面前,抓住十一手腕,“你没事吗?”
话刚落,手上猛地一痛,迅速缩回手,见虎口上有两个渗血的小小牙印。
抬眼,见十一手腕上缠着一条小小的双头怪蛇,模样绝非平时所见的蛇那般恶心,让人反感,反而憨态可掬,惹有怜爱。
只是其中一个小脑袋,正露着一双细小獠牙,从他手上缩回,一脸得意坏笑;而另一个小脑袋缩着鼻子,发出‘嘘’地一声,朝他做着怪相示威。
小十七怔了一下,“这是东西?”
十一顿时凌乱,宝宝要咬人……
小十七怕这缠在一起的怪蛇伤了十一,拨出窄剑,想将它们从十一手腕上挑开。
十一忙将小绞儿护在怀中,“它是绞,它们母亲死了。”
“绞?”小十七飞快看过地上硕大的双头绞,再看向十一手腕上的小绞儿宝宝,不能肯定上地反问在,“绞龙?”
他还是在父亲以前携带来的书籍上,看到过关于绞龙的描述。
十一点头。
小十七皱起了眉头,收起剑,伸手去提小绞儿软巴巴地翅膀,书上没说绞龙有翅膀啊。
手刚靠近,两小便露出小獠牙,做出凶人的样子。
小十七翻了个白眼,这小模样吓得了谁啊?
小十七虽然在生死门多年,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对稀奇古怪的东西,免不得好奇,小绞儿越是这般,他越觉得有趣。
十一忙将金莲子,一绞儿口中塞了一粒,安抚道:“他叫小十七,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可以叫他哥哥。”
小绞儿果然收了吓不到人的凶相,叼着金莲子,仰头好奇地望着面前被称作是哥哥的‘东西’。
小东西对小十七虽然极不友善,但小十七仍是越看越喜欢,被十一宣称为小东西的哥哥,反而有些喜颠颠的。
一边继续观察小绞儿,一边随意问道:“它们叫你什么?”
十一想也不想,“娘亲吧。”
小十七微微一愕,抬头瞪向十一,脸黑了下去,半眯了眼眸,“娘亲?”
它们叫她娘亲,叫他哥哥,岂不是把他生生降了一辈?
十一继续采莲子,漫声‘嗯’了一声。
“它们是我接生出来的,以后又归我养着,叫我一声‘娘亲’,也是该的。”
小十七瞪着十一的后脑勺磨了一阵牙,见她不理不睬,摘了两粒金莲子,蹲下身,对着小绞儿堆了一脸温暖阳光地笑,递上金莲子,“以后叫我阿爹,我给你们采莲子,可好?”
他脸上是无比阳光的笑容,暗里却嘀咕,这小家伙能叫什么‘阿爹’。
哪知两个小家伙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想了一阵,交换了一个眼色,竟看着小十七奶声奶气地唤了声,“阿爹。”
小十七吓得一屁股坐倒下去,瞪大了眼,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小绞儿。
妖怪?会说人话的妖怪?
十一虽然听过绞龙说人话,但见才出世的小绞儿也会说话,也怔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横了小十七一眼,摸了摸二小的头,一本正经道:“他可不是你们的阿爹,不许乱叫,要不我这些金莲子全不给你们吃。”
小绞儿瞄瞄小十七,又看看十一,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然,只听说不给它们金莲子吃,委屈地耷下头。
十一心疼了,明明是小十七乱教,它们这么小能懂什么,这么正正经经在训它们,实在不该。
马上露出温和笑容,指尖轻抚它们头上小角,“叫他哥哥,这些莲子都给你们吃。”
二小立马一同点头,一同娇糯糯地唤道:“哥哥。”
小十七脸上红红绿绿,最后转成黑,恶狠狠地瞪着十一,那眼神简直可以把十一的小脑袋瓜钻出个窟窿。
十一无视小十七怨念的目光,乐呵呵地摸完二小头顶种着的小角,又摸它们圆鼓鼓的小腮帮子,“得给你们起个名字了。”
小绞儿左边的立刻奶声道:“大宝。”
右边的跟着道:“二宝。”
十一愣了。
小绞儿见她没反应,又重复道:“大宝。”“二宝。”
十一明白过来,想必是它们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它们母亲时常这么唤它们。
它们在母亲肚子里,虽然不能看见外面世界,却是能听见的,久而久知,便习惯了这两个名字。
十一想到它们母亲,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小十七见小绞儿会说人话,越加觉得有趣,爬了起来,本想逗逗小绞儿,但见十一神色不对,咳了一声,“这些莲子全要摘?”
十一‘嗯’了一声,她现在不知道小绞儿能吃什么,而且黑塔中食物十分难得。
就算从黑塔护卫那里夺来的食物,不是干粮就是肉脯,也不知小绞儿能不能吃。
但见它们能吃这莲子,自是全部采下,熬出黑塔再想办法。
被小十七这么一打岔,愁绪散去了些。
与小十七一起,将洞中金莲子尽数采完,竟装了满满一袋子,够小绞儿吃上好一阵子。
054 生死与共
十一和小十七进了黑塔以来,舔血渡日,一身血污汗泥,不曾沐过浴,身上早难受至极。
但塔中,一来没有水源,二来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偷袭,哪敢想什么沐浴的事。
这时进到这个隐秘洞中,无需担心有黑塔护卫闯入,又有一汪泉水。
小十七大大咧咧地脱了衣衫,只穿着里头中裤,一头栽进泉水,被冰冷清凉的泉水一浸,舒服得打了个哆嗦,朝十一叫道:“喂,丫头,洗洗。”
十一是看惯了小十七光裸上半身的,换成以前听了这话,铁定一只鞋子给他砸过去。
但这会儿,突然想到被平阳侯轻薄的那一暮,愠怒中,脸上火烧一片,别开脸,将小绞儿放下,让它自己玩耍。
小绞儿浑然不知母亲已经死去,吃饱了金莲子,咬着草尖玩得累了,窝到母亲怀里安静地睡去。
十一抱了膝盖坐在一旁,看得阵阵心酸,对小绞儿越加心疼爱怜。
暗下决心,以后定要送小绞儿寻到亲人,认祖归宗,可是……
去何处寻找?
唯一的线索,就是绞龙口中的世子。
然这以诸侯国遍布天下的年代,‘世子’更是多不胜数。
实在不知该如何寻找绞龙口中的‘世子’。
至于她上一世的身份,她反而并不多想。
一来认为赤水青衣是传说中的仙人,她一个凡人,岂能是仙人转世?
绞龙认为她是赤水青衣转世,或许是因为赤水剑在她手中的原故。
虽然她这一世,真正的名字,也叫青衣。
再说她在黄泉走过一趟,知道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一碗汤水下去,便洗去了前世所有记忆,即便是追寻着前世,与你前世相识的人,也都各自轮回,再不相认,到头来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守着那些回忆,岂不是越加孤独?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记得的好。
一只大手按在她肩膀上,“小绞儿虽然没了母亲,但不是有我们吗?我与你一同养着它们,不会让它们孤单。”
十一回头,迎上小十七真挚的眼眸,“它们应该还有亲人,可惜,我不知该往哪里寻找。”
小十七看了看熟睡中娇憨可怜的小绞儿,“慢慢来,只要有心,总能寻到。”
十一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
小十七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她的小脸如白玉兰花瓣一般清新娇嫩,但身上衣衫无处不是血污尘泥。
心下怜惜,她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却要和他一样在这充满血腥在戮杀中求生存,真希望能有一日,让她远离这样的戮杀。
然这时,不管他心里有再多的不忍心,但都必须让她更坚强,更冷心冷肠,只有这样才能面对前面无休止的戮杀,离开黑塔。
收起心底的那一抹柔软,掩了鼻子,“真没见过,能比你更臭的女人。”
十一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才说了两句人话,转眼就打回原型,丢给他一个白眼,连争辩都省了。
两个月在汗里血里的打滚,谁能不臭?
以为她喜欢这么臭着?
他也不过将将在泉水里爬出来,就来嫌弃她?
“我喜欢臭着,你不愿闻,可以离我远些。”
十一话是这么说,人却站了起来。
小十七吡着嘴,‘哧’了一声,将洗净的衣衫往树枝上一挂,于洞中收集枯枝点火。
这里虽然是一处山洞,但极大,洞中又有些树木草藤,收集些枯枝点燃来烘烤衣裳倒是容易。
十一身上血污沾身,实在太难受,犹豫了一阵,仍是走向泉边,脱去靴子,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泉水边,便于拿取的地方。
十一这时候的身形虽然不象成shu女人那样波澜起伏,但绝非刚进生死门时的模样。
而泉水清澈见底,哪敢脱衣裳。
穿着衣衫步下泉水,在水中于衫下洗拭身上污渍。
小十七没听见十一有脱衣服的动静,咧了咧嘴,嘀咕道:“小屁丫头一个,没胸没屁股,又不是没看过,谁稀罕看么?”
她没穿衣服的模样,他确实是看过的。
在十一刚进生死门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地倦缩在角落,细胳膊细腿,单薄得如同扒了毛的小鸡花。
他声音虽小,但十一的耳力却是极好,字字听了个清楚,恨不得在水下捞个鹅卵石向他后脑勺砸过去。
十一看着背对泉水而坐的小十七,绷着的小脸柔和不少,小十七口角上从来没个正经,但行为上,却不失为一个君子。
然她担心的不是小十七,而是凭空而来,又无故消失的蛇侯,不知蛇侯会不会,突然又再出现。
几层衣裳裹在身上,也委实难洗,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连着衣裳弄得干净。
拧了多余的水,湿达达地坐到火边烘烤衣衫。
小十七把烤得焦黄的馒头递给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十一身上湿衣裹得严严实实,仍被他看得不自在,终按捺不住,一眼瞪了过去。
小十七低声闷笑,原来,你这丫头也是怕羞的。
虽然这地方算得上隐秘,而且又有条绞龙在这里,不见有黑塔护卫潜入,但二人也不敢过于放松。
吃饭喝足,养好精神也不敢久呆,毕竟出得黑塔才能真正得以生存。
十一把熟睡的小绞儿揣进随身的囊袋,和小十七一起摸索着出了秘洞。
如二人所料,进洞前被他们杀掉的黑塔护卫被人发现,对方一路清察,已经猜到他们就在附近,只是没能发现秘洞的开关,派出大量的杀手徘徊在附近,搜寻他们。
二人小心又小心,仍是被层层堵杀。
这番摆在明处的冲杀,与之前的袭击与被袭击完全不同。
稍有不慎,就会被轮砍于众多刀口之下,另外就是必须有极好的耐力。
十一和小十七这时方知,夜为何将他们囚于兽房中,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们的极限。
如果不是夜的那些非人的训练,他们早已经不支倒下。
一天一夜。
昏暗中,凤雪绫被鲜血染红,小金铃上的血滴不曾干过。
十一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所有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
只有不时小十七与她背心紧贴,等待黑塔护卫下一轮攻击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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