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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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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这间密屋,希望破灭后,她就失去了价值。
这一认知,让她害怕,用力去抠卡在喉咙上的手,试图能吸进多一点空气,艰难出声,“我是她姐姐……”
她现在只希望和青衣之间的关系,能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彩衣因恐惧和呼吸不畅涨得红紫的脸,与青衣的神情再没有半点相象。
他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波澜,“你死在我手上,定会恨我入骨,对她自然也会恨的更多,是么?”
彩衣愕住,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敢接话。
肖华看着彩衣,忽地轻轻一笑。
他明明是看着彩衣的,但彩衣却感觉不到他看的是自己,仿佛他的目光穿透她的身体,看向她身后的某一处。
*****
谢谢姑娘们的打赏和粉红票票,青衣和肖华下一章就会见面。
328 无情的肖华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一笑,却让彩衣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直窜上背脊,所有愤愤之言全卡在喉咙里,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恨她,到了下头,自然要找她晦气,而她又是不肯任人打骂的性子,一定要打还回来,一来二往,她是不是就会晚些去轮回转世?”肖华说完,又是低低一笑,幽幽道:“我把你送给她,可好?”声音温柔得如同面对着心爱的女子。
彩衣打了个寒战,感觉到卡在喉间的手陡然一紧,瞳仁瞬间扩大,恐惧到了极点。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疯了,他真疯了。
她不愿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不愿去做拖延青衣投胎的绊脚石,用力地挣扎,身上却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连抠住卡在脖子上的手都软弱无力。
正绝望之时,忽地门口传来一声带着迷惑的娇糯糯的声音,“爹爹。”
肖华卡住彩衣的手蓦地僵住,回头过去,见凌云抱着小龙儿,与丹心并肩站在门口。
他轻抿了薄唇,不动声色地慢慢放开卡在彩衣喉间的手,小龙儿还太小,他实在不愿小龙儿看到这些辛辣狠毒之事。
任彩衣在手边滑下,看着小龙儿,方才还冰冷森寒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温柔暖意。
彩衣顺着墙壁滑坐下去,捂着喉咙一阵猛咳,在她心目中,肖华永远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无美得如同一块胭脂暖玉,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肖华,温暖的外表下流着那样冰冷的血。
她过去常听人说起美貌与冷血残忍集于一体的平阳侯,自从她知道肖华就是平阳侯的时候,对那些流言极为屑。
这一刹,她突然深深体会到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害怕之余又感到绝望,为她这些年来苦守的爱情绝望。
不管她做什么。她都进了不他的心,甚至入不了他的眼。
他甚至异想天开地想杀了她来绊住青衣转世轮回,她对他而言的用处仅仅如此。
彩衣突然间觉得前所未有的冷,抱着胳膊,不住哆嗦,不敢抬头再看面前这出尘脱俗的身影一眼。
肖华到门边,看了凌云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只是一瞬,便归于平日如同暖玉般的温文儒雅,抱过小龙儿,“你怎么来了?”
小龙儿仍瞅着缩坐在地上的彩衣。一脸迷惑,对父亲的问话,但是规矩回道:“诺诺想娘亲,便求着师傅带诺诺来寻爹爹。”
肖华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强忍着内心强涌上来得酸楚,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一言不发地走出密屋。
小龙儿使劲地瞅了彩衣几眼,直到看不见彩衣,才问道:“娘亲呢?”
肖华喉头一哽。却神色温柔地道:“你娘亲正在哪个旮旯里打小怪。”
“……”
小龙儿歪着头,又向那间院子望了一眼,“是不是爹爹有了新欢,把娘亲气走了?”
肖华微微一怔,还没有回答,从后头追上来的凌云抢着道:“你爹为了你娘连昏君都做了,怎么可能有新欢?”
肖华:“……”
小龙儿在燕京呆了一些日子。已经知道什么是帝王,也听说书人说过昏君,知道昏君就是很坏的皇帝,想不明白坏皇帝和新欢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很不认同师傅的话,不认同父亲是昏君,是坏皇帝。
但刚才爹爹和那个女子站得很近很近,他却是看见的,揪住不放。“可是爹爹刚才明明抱着那个女人。”
肖华神色微僵,不自在地睨了身后三步外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的凌云和丹红,轻咳了一声道:“爹爹不是抱着她,是跟她打架。”
小龙儿回想,方才父亲的手确实是卡在那女子脖子上。和抱着娘亲的模样不同,终于觉得父亲和那女人确实在打架,“爹爹为什么要打她?”
“因为她以前经常欺负你娘亲,爹爹是代你娘亲讨个公道。”
“那我们回去,把她再打过一遍?”
“儿子,做人要厚道。”
“最不厚道的人,难道不是爹爹么?”
“……”肖华飞快地睨了小龙儿一眼,那女人是怎么教儿子的,念头刚动,心头又是绞心拧肺地痛。
这一日,肖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陪着儿子,直到入夜,哄睡了小龙儿,才走出屋子,看了一眼在院中备了酒水,侯在石桌边的凌云,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凌云为他斟满一杯酒,“你体内的盅已经解了,难道还不肯死心?”
肖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如今并无他想,只是想在这里把莫忘养大。”
凌云暗叹了口气,这孩子有娘的时候没有爹,如今有爹了,却又没了娘,委实可怜,“你那破理由,能哄得了他多久?”
在旮旯里打小怪,除了三岁孩童,谁信?
“哄得了多久,是多久。”这破理由是青衣想出来的,他不打算另外寻理由哄骗小龙儿。
凌云看了看肖华,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默默地为他又再把酒斟满。
“陛下再无封皇纳妃之心,他要立莫忘为太子。”
肖华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才又将杯中酒一饮尽,“也好。”青衣这一死,伤透心的并非他一个。
二哥执意终身不娶,他又岂能不知原由?
对这个兄长,他可以倾其所有,什么都可以让,但独她不能让。
二哥这辈子算是错爱了,二哥对他也是凡事不争,包括她,他虽不争,心里却只蓄了她一个,再容不下其他。
强迫自己与不爱的女子交付终身,倒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
凌云暗叹了口气,他们兄弟二人都情寄一个女人,当真是场情孽,“我和丹红会留在这里教导莫忘一些日子。”
“嗯。”肖华声音淡淡,论能最看淡世间百态的人不是他,而是凌云。
若论胸襟最为宽阔,最能隐忍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丹红。
有凌云和丹红教导莫忘,他可以放心。
“等天下太平了,我和丹红来此间陪你养老。”
肖华终于抬眼睨了凌云一眼,他虽然不能肯定丹红对夜是否真的死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丹红对凌云打心眼里好。
不管凌云在丹红心里占了几分重量,但凌云终究得了他想要的。
“好。”
*******
软骨散对青衣毫无用处,留在这里扮柔弱,一来是等天星子离开,二来是想静心地渡过这八十一天,等肖华体内的朔月解去。
彩衣每每来拿语言刺激她的时候,她就装死,好在彩衣吃过一次亏,虽然见她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却不敢太过靠近她。
横竖有人管饭,有人倒马桶,她也就乐得在这里清修疗养。
彩衣不来骚扰她的时候,她就从暗格里取出赤水剑和凤雪绫练功。
除了常想起小龙儿和肖华,心里有些难受,日子倒也不难过。
等小鳗和她当真完全融于一体,行动恢复正常,已经是小鳗吞噬雌盅第八十一天上头。
第八十一天,也是肖华体内的盅完全解去的日子。
她扳着手指算了又算,越算越坐不住,他体内的盅解了,对她的心也就该死了。
但一想到他的那倔脾性,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心头就象住进了千百只蚂蚁,搔得她心烦意燥,无论如何,也得去看一看他,亲眼看见他安然无事,才能放心。
好在那时母亲不愿等她死了,只有彩衣知道这里的秘密,所以能告诉她的,都尽数告诉了她。
这间密室机关虽然巧妙,但对她而言,实在不是难处。
乘婆子取了饭碗出去,瞅着外头无人,溜出密屋。
肖华派来的‘点子’已经苦守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没有半点收获,看守难免略有为松懈,被她瞅到机会,翻出宅院。
一路上也不见天星子,只觉得天都开了,以后可以我行我素,寻一个时常能看见肖华和小龙儿出入的地方住下,在暗中陪他们渡过这一世。
找了个地方,换了衣衫,戴上慕离帽,大摇大摆地朝城外走去。
刚出城门,一股强大的威压向她兜头兜脸的压来,压得她身上的气血翻江倒海地往上涌,青衣忙将涌到口中的血水强行咽下。
好在有慕离遮面,门口官兵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
不露痕迹地略略退开,稳住心神,慢慢前移,只往前移得前步,就觉得胸口中闷痛,难以呼吸,忙重新不着痕迹地退了回来。
暗骂了声:“该死。”返身回城。
除了天星子,不会有人能布得下如此强大的天网。
就算蛇鳗与她完全融合,她也只是半人半妖,还是个离开娘胎不久的幼鳗,岂能与七星子之一的天星子相斗?
青衣郁闷得想撞墙,后悔煽动那些人骂他色狼,毁他名声,把他激恼,现在这个天星子真跟她耗上了。
天星子在城门口布下天网,那么其他地方也同样无法通行。
她除非会地遁,否则,天星子一日不离开增城,她就得在增城陪他玩一日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329 意外相见
青衣返回城里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天星子不自己跟她耗,还弄了一堆的道士分散在增城各处蹲点跟她耗。
看样子,不把她就地正法,誓不罢休。
默默地把天星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一遍,站到街边一个小摊前,佯装看一支银钗子避开身边蹲点的两个道人巡视的目光。
好不容易等那两人看去别处,放下钗子准备闪人,却一头撞上一人,藏青色的道袍立刻跃入眼中。
那人礼貌地扶了她一把,助她站稳,“姑娘有没有撞到哪里?”声音朗脆,极是好听。
但声音的主人却是青衣最怕见到的天星子。
青衣眼皮跳了一下,顾不得被撞得发酸的鼻子,捏着噪子道:“没伤到哪里。”说完转身就走。
天星子忽然闻到一丝淡淡地幽香,极是好闻,但这味道······天星子眸子蓦地睁圆,温和的面庞顿时沉了下来,“姑娘留步。”
青衣郁闷得想哭,天星子,我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么?
加快步子,三窜两跃地挤进人群。
明明狼狈逃窜的形容,却是别样的妖娆,这等姿容即便是在九重天上,也难有人可以媲美,天星子望着隐在人群中的妙-曼身影,脸黑了下去,喝道:“妖孽,哪里走。”
青衣头皮发麻,抹了一把辛酸泪,跑得更快,做妖果然是惨了些。
天星子虽然为仙,但仙有仙规,不可扰乱凡间次序,他不能露出仙人迹象,惊吓到凡人,这时候,又正是街上人多的时候,他被挤在人群里,转眼不见了青衣身影·急得两眼瞪成了灯泡。
青衣挤出人群,眼见前头来往的人只剩下三几人,等天星子追了出来,她可真是无处藏身了。
一辆马车缓缓过来·青衣回头望了一眼,已经隐约看见天星子头顶道冠,将脚一跺,跃上马车,一揭车帘,看见男子一袭白色袍角,道:“麻烦先生让我躲一躲。”
也不等他答应·径直进入车内,回头见天星子正扒开人群出来,向这边望来。
青衣吓了一跳,忙把车帘放下,转过身来。
风拂开脸上面纱,与车中人对了个面对面,都不竟怔了。
车里端坐着的白衣男子竟是身为平阳侯的肖华。
青衣忙收了纷乱的心神,不着痕迹地垂下头·面纱落下,再次将她的容颜掩去。
肖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面纱,眼前仿佛还是刚才一瞬间所见的那张绝色秀丽的面庞。
但她明明巳死·怎么可能是她?
青衣强忍着内心的不平,侧身轻揭车帘,看向车外,见天星子已经被抛得老远,渐渐失去人影,回身朝肖华点了点头,“谢谢先生,先生之恩,来日再报。”
说完,不理飞扬的马车·脚尖轻点,跃下车。
肖华直到这时,才回神过来,紧跟着跃下马车,拦住青衣的去路。
“青青,是你是么?”
“先生认错人了。”青衣转身急走·用不了多久天星子就会追来,她虽然不知道肖华如果知道她现在成了妖,会怎么样,但她可以肯定,他不会允许天星子在当着他的面将她打杀,他以凡人之身对抗天星子,后果不堪设想。
青衣心里焦急,只想尽快脱身离开。
肖华失而复得,哪里还肯再放了她走,向她又走近些,眼里是平时绝对看不见的淡淡痛楚,“青青,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又不肯再理我?”声音极轻,温柔得象是怕语气重气一点便会吓跑她。
这温文的模样,温柔的嗓音,是这八十几天来,几乎每一夜都出现在她梦中的,每次醒来,枕边都泪打湿,真希望能有机会再看看,再听听,这里看见了,听见了,心里却说不出酸楚。
她忍着心痛,淡淡道:“先生真认错人了。”斜睨了一眼来路,唯恐天星子就此追了上来。
肖华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嘴角却仍攒着温柔的笑意,“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想见我,也没有关系,可诺诺想你得厉害,他就在增城,你不看一看他么?”
青衣的心脏象被一只手紧紧握住,痛得透不过气,她隔着慕离面纱,深看了肖华一眼,闭上眼睛,不让涌上来的泪水流下来,当然想看,做梦都在想他们父子,可是她现在是在被追杀啊,难道要让诺诺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人当妖除去?
深吸了口气,道:“这个先生好生莫名其妙-,小女子未嫁,哪来的儿子。”说着绕开肖华,向林子方向走去。
肖华不再说话,仲手向她手臂抓去。
青衣闪身避开,帽上面纱却留在了他的手中,随着她后退的力道面纱滑落,她略为苍白,却清雅秀丽的绝色面庞。
他眸子微微一黯,“青青……”
风吹起她额上发缕,露出额角的艳丽的蛇鳗花图纹。
他视线落在那朵蛇鳗花上,忽地见那柔弱的花瓣动了一下,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眼里是无法掩饰地诧异。
青衣心头一阵紧痛,飞快抢回他手中面纱,重新遮去脸庞,同时也遮去额角的那朵妖娆的蛇鳗花。
逼出冷淡愤怒的声音,“增城难道被燕国拿下就没了法度,光天化日下,也敢公然调戏民女?”
青衣虽然已经重新戴上慕离,遮去脸容,但肖华的视线仍停驻在她额角的位置,心头象被猫儿抓过的线团,乱得理不出一点头绪,“你别怕,我不会碰你。”
远处一群飞鸟突然飞起,青衣脸色一变。
肖华见她神色有异,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看见被风扬起的一截藏青发带,那发带,他不陌生。
青衣乘这个机会,突然猛地将肖华一推。
别说肖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就算想到,也不会抵抗,被她推开两步,青衣闪电般闪身进了身边丛林。
肖华刚想追,只见人影一晃,被天星子拦在身前,往前望去,只得树叶随风起伏,哪时还有人影。
天星子望向马车,急急问道:“那妖孽在哪儿?”
肖华急着追赶青衣,本不愿与天星子纠缠,但听到‘妖孽,二字,微微一怔,心里一动,看向天星子,“你在追妖?”
天星子在增城蹲了近三个月,好不容易才见着这小妖现身,结果又追丢了,心里正急,听了肖华的问话,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世子转世转傻了?
他是道士,不捉妖,还捉贼不成?
“当然。”
“什么样的妖?”
雾竹林出了丧尸事件,瘴气十足,引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属正常,要不然上头何需派人来清理残局?
所以肖华对天星子清除瘴气外带除妖的事,懒得过问,也没有心思过问。
刚才那女子分明就是青衣,天星子却口口声声说她是妖,而体内的朔月又清得渣都不剩,说明青衣已经不在人世,但方才那张脸容,他就是死也不会忘记,可是她额角的妖纹……
青衣又如何能是妖?
“一条初生的蛇鳗,就是那个抵毁我的名誉,说我是······是……”天星子想到那天的臭事,气得面皮发青,‘色狼,二字终究说不出口,哼了一声,“如果我料的不错,一定是雾竹林那些妖孽吸食了大量元阳,生出的孽种。”
“我看见她上了你的车。”
“她早下车了。”肖华从容上车。
车帘揭起,果然没有了那小妖的踪影,天星子骂了声,“见鬼。”向来路急跃而去。
青衣怎么可能是蛇鳗?
但以天星子的修为,不可能连只妖都看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华眉心微蹙,忽地蹙紧的眉心完全舒展开来,吩咐车夫不要停车,径直回府,而他则轻飘飘地离了马车,向青衣离开的方向追寻下去。
增城最美的地方除了雾竹林,还有一处一望无际的荷塘。
肖华在荷塘边寻到正抱膝坐在青石上的青衣,慕离帽被丢在一边,她仰望着头望着天边,额角的蛇鳗花在阳光下,不时地动一动,妖娆地勾人心魂。
她轻叹了口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噙着一丝无奈。
肖华不由地停下,站在离她三步之处,静静地看着。
他们还在乌山时,每次他离开乌山去执行任务,她总会这样坐在湖边望着天,等着他回来。
除了多了额角那朵妖娆的蛇鳗花,那眉那眼,那神情过去无一不同。
肖华眼角微微湿润,说她不是青衣,他死也不会相信。
青衣听见身后轻响,回头,却见是肖华站在身后,漆黑的眸子里涌着难辩的神色,微微一惊,忙把起身,伸手去摸身边的慕离。
她刚刚动弹,腰间一紧,被他揽住,猛地把拽入他的怀中,被紧紧抱住。
青衣脸色微变,抬头看向他,“先生。”后悔看见这片湖想起与他的往事,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他那么了解她,自然会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她。
肖华热且痛的眼紧锁住她的眼,她这一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见她,就唤他‘先生,。
ps:虐了这么久,明天煮一锅好肉喂姑娘们,大家不要错过。
邪皇阁 330我来喂你
这声‘先生’令他心间酸楚重重叠叠地涌来,抱着她单薄身子的手臂,不由得收紧,“我知道是你,不会再被你骗下去。 ”
青衣哪里肯认,用力挣扎,冷道:“先生认错人了,我不是先生要找的人。”
肖华哪里还会相信,将她抱得更紧,“我会证明。”抱了她,突然脚尖一点,跃入荷塘。
青衣吃了一惊,他疯了吗?
花海茫茫,不见边际,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荷塘固然美,但叶海下全是淤泥,掉进去,非得变成两个大泥人。
肖华在身影落下之际,脚尖又在荷叶上轻轻一点,身形又再升高,如此起起伏伏,片刻间竟已经去到菏塘中心。
青衣这才发现,荷塘中心竟有一处不小的岛屿,岛屿上遍布着各色野花,又有一块被太阳晒得极暖的巨大青石。
有风拂过,荷香,花香夹着各色花瓣随风轻扬,竟如同仙境。
只是周围荷叶长得高大茂盛,而这处仙境般的地方,离得又远,所以才不被他人发现。
地方虽美,但青衣却无心欣赏,望着咫前薄唇紧抿,一双俊目紧锁在她脸上的肖华,心里七上八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会知道。”他吐息间尽是她熟悉的清冷的白玉兰花香。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这么久了,还是不能淡然地与他单独相处,“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他的声音磁哑,漆黑的眸子不知是不是被花瓣酝染,渐渐转浓,眼睑垂下。看向她嫩如此间花瓣的唇,慢慢低头下来。
青衣完全慌了神,然被他囚在怀中,动不得丝毫。只能转脸避开,滚热的唇擦过她的唇,从她细滑的肌肤上滑过,落在她耳衅。
他眼里象燃了两团火。声音哑且沉,“真不肯自己认?”
青衣知他敏感,但自己已经成妖,再不是以前的青衣。也不是过去赤水女子,只要自己不认,他能奈她何?
冷下脸。“我确实不是先生所说的人。还望先生尊重些。”
他撇脸低笑,“尊重?我亲近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尊重之说?”
青衣心尖一颤,声音愈冷,“先生说过,不碰小女子。”
他微微一笑,声音越发的低柔。没有半点不肯定,“我答应的只是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民女,但我怀中之人,却是心头所爱青衣。”
青衣实在不明白,她头上还顶着朵蛇鳗花,他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如果先生要蛮不讲理,将黑说成白,小女子无话可说。”
他斜眸睨来,笑了一下,“是黑是白,你心里明白,不过我会让你无从否认。”
青衣突然似有所觉,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你要做什么?”
他不再说话,一手仍紧揽着她,不容她动弹,另一只手却滑到她腰间,解去她腰间系带。
此时初夏,天气已经转热,她身上不过是一件单薄绸衣,柔滑的绸衣失去缚束,自她肩膀上滑落,似雪的肌肤被明艳的晚霞映上一层淡金,少女幽香袭来,更胜过幽幽荷香。
他平时温文而雅,清漠文秀,但青衣却哪能不知,这个人到了床上是何等霸道无耻。
瞧他神情,分明胸有成竹,巳然猜到她目的何在。
她什么都可以装,可以不认,但身体的特征却无法改变。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知他虽然霸道无耻,但在男女之事上,除了对她,却从来不曾勉强任何人,所以才有持无恐。
哪想到他此时竟会做出这事。
先不说此处荷岛,就算她经脉未损,也没办法象他那样凌空来去,就说此时,虽然蛇鳗已经适应她的身体,但她原本的血脉终究因蛇鳗的植入而受创,伤愈之前,虽然行动上敏捷一些,但实际上和不会武功的寻常人没有两样。
如果他强行为之,她在他手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脸色瞬间刹白,伸手抓住他正牵扯着她褥裤系带的手,“堂堂王爷,难道也干出这种强占民女的事?”
彩衣虽然没有追到燕京去,但对肖华的事更为关注,青衣呆在密屋里,隔着水晶屏,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得明明白白。
知道他已经让位,虽然只肯受平阳侯的称号,但终究是个王爷。
他抬眼睨来,墨潭般的眸子里噙着讥诮谑笑,“民女?”
青衣知道急情这下露了马脚,紧抿了唇不再答话。
肖华却没有因为她的沉默就放过她,戏笑道:“刚才是谁说不认得我?”
青衣只得道:“侯爷名满增城,小女子再是眼力差,也不会看不出来。但知道侯爷的人多去了,难道个个识得侯爷?”
这女人有多倔强,肖华再清楚不过,见了棺材也未必落泪,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不再与她哆嗦,将她摁倒在青石上,“你还是自己认了好,免得说我欺负你。”
青衣咬了咬唇,他欺负她还少吗?
铁青了脸,狠声道:“侯爷执意相欺,如果我当真并非那人,那该如何?”现在她只报着一丝希望,希望他心底不是那么肯定,只要有一点犹豫,就有可能让他停下。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如果当真不是,我自备血刀,任你凌迟,可好?”他说的轻松,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随口说说。
青衣轻轻一颤,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紧抓着他的手更不肯放。
他丝毫不受她手上力道影响,只轻轻几番拉扯,她如玉的娇柔**轻颤着展裸在青石上。
她无力地闭上眼。
他的视轻扫过她浑圆尖挺的胸乳,那两点嫣红,仍如初次所见那般娇嫩,一握的小腰也如当初,所有一美好都是他梦中常见的,无数次盼着能再上一看。
然此时,他无心欣赏,线视径直落在她夹紧的腿间。
凝脂般的肌肤诱人地微微隆起,没有一根毛发。
不过脚根处却多了一朵赤红的蝴蝶印记。
小小的赤红的蝴蝶花印记象被风吹得如同要活过来一般。
这是她与他的上一世的初夜,留下的印迹,洗不去,也抹不去。
他虽然不知道她如何得来幼鳗,并把幼鳗植入体内,但他却清楚地知道那条蛇鳗与她合二为一,将她妖化,她既然为妖,自然就冲破转世为人的封印。
脱去凡胎,这印迹自然也就显露出来。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抵赖?
她即便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动不能动,避更无从避,脸上晕红迅速传开,化遍全身。
他长指划上,在她腿间那抹娇嫩的嫣红上轻轻划过,引来她轻轻一颤。
她这才发现,可以动了,立即抬腿踢他,却被他乘机分了双腿,挤到她腿间。
只有她能有的妙曼尽在他眼底。
她虽然能动了,但被他握住腰身,越加挣不出身来,扭动的娇体,更加诱人之极。
他久久凝视,终于轻叹了一声,低头下去,滚热的唇落在那朵欲滴的蝴蝶花上。
她的体温,随着温热的肌肤传到他唇间,淡淡的少女体香,是他所熟悉的。
无论她口中承不承认,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羞得忍无可忍,哪肯这么老实呆着,任他观赏胡为,挣扎得越加厉害。
却不知越是如此,越将他腹间邪火煽得无法灭去。
这女人本是他爱极,又想极的,无数次在梦中与她邂逅欢好,这时失而复得,在他眼前,哪里还能再忍。
雪肌中的那诱人嫣红在随着她的挣扎不住翕合。
他垂眼看着,体内邪火乱窜,简直要将他浑身血液熬得干去。
长睫轻颤,眸色氤氲。
蝴蝶印记上的徘徊良久的唇,拂过雪肌,挪向那抹欲滴的嫣红,轻吮慢柔地舔了进去。
她身子一颤整个僵住,支身去推他肩膀,可哪里推得动,灵活滚烫的唇反而越陷越深,到得后来竟寻了那处,圈圈点点地舔了进去。
久违而陌生的酥麻卷袭而来,任她怎么忍,怎么推就,腿间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粗促的喘息和呻吟从紧咬着的齿间溢出。
而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再这么下去,真一发不可收拾,青衣用力撑着他的肩膀,喘息道:“停下,停下,我们不能……”
他不但不停,反而将舌尖抵上她敏感的软嫩处,轻捻慢吮,将她已经到了边缘的快意,直送上顶端。
青衣不自禁地收紧了臀,那快意迅速化开,直冲头顶,脑中刹时间空空一片,只剩下绵绵不绝的酥麻快意传遍四肢百骸。
他抬眼起来,眼里噙着谑戏笑意,都这般模样了,还强撑。
青衣对上他满含**的眼,大眼里慢慢噙了泪,“我是妖,我会吸人的精元……”
肖华眼里多了几分玩味,语气也多了几分挑…逗诱…惑,“那便用我来喂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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