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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秘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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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了然,默然唏嘘,不再多言。
  天明雾散,晨光伴朝霞而起,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案结束。
  端午节快乐!


第23章 徒儿在此
  孙可怡一案结束后; 叶臻成了各个大小案件现场和鉴识实验室的常客。
  冬去春来,气温快速回升; 处处滋染着春的气息。
  难得休息,叶臻赖在床上不起。
  她居住的楼层不高; 嫩绿的新叶掩住半扇窗户; 红色的花朵随风滋长招摇。
  刚起床; 接到了李逸止的电话。
  叶臻一个激灵; 沉吟片刻,接听。
  “你好,李法医。”
  李逸止说:“早上好,叶臻; 我发了一个定位给你,你需要现在赶过来。”
  又有了新案?
  虽说叶臻已渐渐习惯; 但休息计划被打断,依旧有些郁闷。
  她说:“好,我马上过来。”
  李逸止说:“呃; 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
  ……
  一个小时后; 叶臻被司机送到一处山脚。
  司机说:“这是本市的高档别墅群,车子是进不去的。”
  “好的,谢谢。”叶臻下了车。
  她站在视野较开阔的地方; 只见一座座别墅,掩映在蓊郁雅致间。
  她拾级而上,一边欣赏风景; 一边往李逸止定位的地方走。十几分钟后,到达一座别墅前。
  别墅周围干净整洁,没有脚印和特殊痕迹,周围没有警察,也没有拉警戒线。
  她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她上前推门,忽而见别墅大门上挂着门牌,牌木半朽,依稀能看出上面刻着“林宅”两个字。
  对比这一路上看到的别墅,这座别墅稍显陈旧,庭院的路面刚整理过,地面的青苔也是刚清理的。
  她正欲推门,李逸止从里面走了出来,“别碰门,刚刷的漆。”
  他一身休闲,宽松毛衣、深色长裤,本来似翩然公子。可惜滑稽的穿着围腰,带着袖套和手套,手套和裤管上染着斑斑青绿色,叶臻猜想他刚刚完成了除草工作。
  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油漆味。
  李逸止毫不客气,把她带进了别墅。
  叶臻诧异。她不懂欣赏装修材料,但这座别墅布置考究,古典雅致,显得低调而静谧。所有的家具都被布遮盖着,地上有几台扫地机器人正殷勤地工作。
  李逸止问:“怎么来的?累吗?”
  “坐车来的,”叶臻说,“不累。”
  “不累就好,”李逸止丝毫不客气,递给她一双手套,说:“现在,开始打扫卫生吧。”
  “呃……”叶臻有些错愕,她看向客厅角落的楼梯,木质的阶梯,漆色斑驳,台阶上有脚印,她仔细判断了几秒,问:“这是林教授的家?”
  “是啊!”李逸止把手套塞给他,“他今天搬进来,这里上上下下都需要打扫。你是他徒弟,这是你表现的好机会!”
  叶臻嘴角抽了抽,“教授的家,几年没人打扫了?”
  李逸止耸耸肩,“谁知道?这几年他在学校教书,很少回来住,这些天,他都住酒店的。”
  他环视一圈,说:“你应该感谢我,我特意把家里的清洁机器人搬过来了,否则就你和我,绝对会累死。”
  “为什么不请钟点工?”叶臻问。
  “不方便请,”李逸止说。
  叶臻戴好手套,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该从哪里开始?”
  ……
  用了一个上午将一楼打扫完毕,别墅立即焕然一新。
  午休后,叶臻上了二楼。
  二楼已经非常整洁了,看来林北钦自己打扫过了。她顺着走廊进去,经过几间空旷的房。
  一间房的门半掩着,房内有动静。叶臻透过门缝往里看,见林北钦正在组装枪支。他身后的博古架上,整理划一的摆放着各种勘查工具和箱子,气势凛然。
  中央的玻璃柜中,还摆放着一颗人类头骨。
  难怪不方便请钟点工来。
  没有他允许,叶臻并没进房,而是进了一旁偌大的书房中。
  一走进书房,她就被震撼了。
  书房的书架层层叠叠,直通穹顶,非常壮观。而满地堆积未整理的书籍和卷宗,也多如瀚海,只怕整理一天也很难整理完。
  叶臻艰难地落脚,穿梭在书籍和卷宗之间。
  卷宗比较好整理,是按年分类,用箱子一摞摞装起来的。
  叶臻静了静,开始整理卷宗,依旧照年份,将卷宗放入书架里。
  这也是为何林北钦不请钟点工的原因,这些卷宗里记录的,只怕都是绝密,是不能让人随便触碰的。
  未开灯,房内被光线切割,半明半暗。叶臻整理到几起三年前的卷宗,手心忽而开始冒汗。
  她坐在地上,抽出其中一份卷宗,哗啦啦,几张照片从纸袋中掉出来。
  照片不新,但不算很久,掩在昏黄的光影里。照片上的男人身着刑警制服,面容端肃,五官刚毅。
  他还很年轻,但照片是黑白色的。
  很明显,这是一张遗照。
  叶臻缓缓捡起来,将照片放回纸袋里。
  她盯着纸袋看了半晌,颤着手缓缓地揭开细细的口子,正要将里面厚厚一叠资料抽出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突然将卷宗抽走!
  叶臻手里一空,愣住。
  “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林北钦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臻起身,说:“一楼打扫干净了,就上来看看。”
  林北钦锐利的目光看着她,慢慢地将卷宗封好,说:“这里的卷宗记录的都是这几年国内外的大案,不能看。”
  叶臻点点头,“我知道,我没看。”
  林北钦随手将卷宗扔到箱子里,将箱子一关,说:“跟我出去。”
  叶臻沉默地出了房,林北钦随即走了出来,关上房门。
  两人沉默无言。
  李逸止刚从楼梯走上来,说:“我把饭做好了,你们师徒俩洗个手,吃饭了。”
  走近了,才隐约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
  他揶揄一笑,“发生了什么?刚从房间出来,就这副模样了?”
  他俯身,去看叶臻低垂的脸,“眼睛都红了,是不是你师父做了什么?”
  叶臻狠狠挖了他一眼,说:“没什么,就是整理书籍整理了很久,有些累。”
  她站得笔直,又抬头去看林北钦,说:“教授,我可以回家了吗?”
  林北钦脸色沉定,审慎地看着她,说:“吃了饭再走。”
  他口吻坚决,不容拒绝,叶臻也不僵持,说:“好。”
  ……
  李逸止的厨艺勉勉强强,他只做了两道菜,叶臻进了厨房,再加两个。
  客厅内,李逸止正摆弄着一束花,优哉游哉地装进花瓶里。
  得空,他朝厨房看了眼,问:“她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对。”
  林北钦有些嫌弃地瞥了那束花一眼,说:“她发现了三年前的卷宗。”
  李逸止的手一顿,险些被花刺刺到。
  他问:“她看了?”
  “应该没有。”林北钦淡淡地看向厨房,“但她不会善罢甘休。”
  李逸止兴致缺缺,随便将花扔到一旁。
  不久后,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林北钦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什么味道?”
  “红烧排骨!”李逸止有些馋。
  林北钦习惯独居,从来没有用过厨房,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一尘不染,更别提这些乱七八糟的饭菜香。
  叶臻把饭菜都端到客厅里,红烧排骨、香辣茄子、麻婆豆腐、凉拌蔬菜,还有番茄鸡蛋汤。
  菜色丰富,但叶臻吃得意兴阑珊,全程一言不发。她埋头吃饭,不小心咬到辣椒,火辣的滋味和痛感慢慢地冲满口腔。
  起初,她还能忍住,连忙扒几口饭,压下火辣的刺痛感。
  可是很快,强烈刺激的辣,辣得她涕泪纵横,脸都辣红了。
  李逸止诧异问:“你怎么哭了?”
  叶臻嘴里压着饭,说不出话来,一抬头,眼泪就落下来了。
  林北钦顿时愣住。
  他从来没见过叶臻哭,哪怕她身处险境,哪怕她倍感挫败失意。
  就因为没给她看那份卷宗,所以她就哭了?
  他脸色沉沉,给她递了张纸。
  叶臻却没接,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冲进了厨房。
  林北钦立即起身,想要追上去。李逸止起身拦住他,说:“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女孩子这时候大概不想让人看见。”
  林北钦坐下,目光追向厨房,意味深长。
  叶臻嘴里跟着火似的,她把饭吐掉,接了自来水,不停地漱口。
  稍微缓解之后,她回到客厅,若无其事地坐下,继续吃饭。
  几次抬眼,她无意间撞向林北钦的目光。
  她从来没见过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疏淡、辽远,却带着淡淡的怜惜。
  心头微微一动,忽而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太在意。
  吃完饭,叶臻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回到客厅时,客厅灯光已暗,空无一人。
  有光从楼梯口泻下,叶臻沿着光,慢慢地往上走。
  天快黑了,她应该告辞了。
  二楼,次卧的灯光亮着,叶臻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林北钦的声音。
  “叶臻,进来。”
  叶臻推门走进去。
  这间次卧被改装成办公室了,林北钦正坐在电脑前。
  “教授,”叶臻说,“我……”
  “过来,”林北钦说。
  叶臻怔了怔,走过去。
  他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叶臻蹙眉,不明所以,但依旧把手机递给他。
  林北钦将她的手机链接在电脑上,完成几个叶臻看不懂的操作后,还给她。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微小的感应器,打开机盖贴在底部,再将手机装好。
  “这是做什么?”她问。
  林北钦说:“这是补偿你的。”毕竟她刚才哭了。
  叶臻侧首,更加疑惑,为什么要补偿她?
  他怎么补偿的,她为何没看明白?
  她迟疑地查看手机,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叫“徒儿在此”的软件。
  “这是什么?”她问。
  林北钦说:“这是一款软件,可以定位、聊天、视频、通话、随时知晓你的任何状况,包括体温、身高、血压、心跳等状况。”
  叶臻惊疑不定。
  他的嗓音很低沉,说:“全世界,仅有你和我使用这款软件。”
  他专注地看着她,又低头,开了自己的手机,说:“这样,我们就能更深入的了解彼此,随时知道彼此的情况,加深感情。”
  叶臻呼吸一滞。
  “嗯?你心跳加快了,体温也在上升?”林北钦在自己的手机软件上看到了她的身体情况。
  叶臻一把遮住他的手机屏幕,说:“我……我有点热。”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加速,连忙转移话题,“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软件。”
  “哦,”林北钦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一个我教过的学生研发的,他当时想让我安装软件,和他的手机配对。”
  叶臻抿唇。
  “我拒绝他了,”林北钦冷声说。
  叶臻呓语般,轻声问:“那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安装?”
  “我说了,”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后脑,“我在补偿你。”
  ……
  这晚,叶臻回到家,入睡前,习惯性地刷手机。
  屏幕一亮,“徒儿在此”软件就跳了出来。只要她的手摸到手机,智能感应器就能把她的状况上传到软件上。
  她盯着软件看了会儿,轻叹一声,退了出去。


第24章 失眠的夜(修)
  是夜; 叶臻有些失眠。
  她在床上辗转,犹豫再三之后; 给路征打了电话。
  她等了许久,路征才接听。
  “叶臻; 这么晚了; 有事?”路征的声音和口吻非常熟稔。
  叶臻张了张嘴; 说:“那个……谢谢你寄给我的折叠椅; 很好用。”
  路征失笑,“打电话给我就说这个?”
  叶臻:“你在忙?”
  路征说:“没有,只是想提醒你,早点睡。”
  叶臻起身; 倚在床头上,轻轻咬着手指; 问:“师兄,以你的能力,要想攻进我们警局的档案库; 应该不难吧?”
  路征默然片刻,问:“你想做什么?”
  叶臻深吸一口气; 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起三年前的一起重案。我记得档案编号。”
  路征的声音沉下去,严肃地说:“叶臻,调查案情卷宗; 是需要申请的。如果非法入侵警局档案库,后果不堪设想。”
  叶臻心头一凉,同时歉然地说:“对不起; 我……”
  “没什么,”路征温和地说,“你我之间不必见外。警局的档案库,不是那么好进的。”
  叶臻狠狠地抬手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简直昏了头。就算路征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一旦被发现,那就会彻底毁了他。
  “为什么要查看三年前的案情档案?”路征沉声问,“是什么重案吗?”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她到底心里有些愧疚,没面子和他聊太久,说了几句,就打算结束通话。
  “叶臻?”路征忽而叫了她的名字。
  “怎么?”叶臻问。
  路征说:“你觉得我调到市警队工作怎样?”
  “挺好的啊。”叶臻如实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路征淡淡一笑:“我知道。”
  ……
  结束通话,叶臻躺在床上,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哥哥,是在三年前失踪的,生死不明。
  叶臻十几岁没了妈妈,父亲含辛茹苦供养他们成长,终于积劳成疾,在他们即将自立时去世了。叶臻失去了至亲,唯有哥哥,在漫长的孤苦中,与她相依为命。
  三年前,哥哥到学校来看她,请她吃了一顿大餐,交代她,他要去执行任务,需要离开很久才会回来。
  他每次有任务,都会通知叶臻,叶臻以为那一次,也只是和平常一样,过一两天,哥哥就回来了。
  他离开的第二天,叶臻就收到他寄的快递,包裹里放着户口本、银行卡、房产证……他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留给叶臻了。
  叶臻才隐约察觉,出事了。
  哥哥这次的任务,只怕凶多吉少。
  于是她固执地等,等了三个月、半年。一直没等到哥哥的音讯。
  她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哥哥的行踪,立刻办理休学,千里迢迢地去找。
  之后她去过很多地方,边疆南陲,偏野小镇,繁荣都市……整整一年,她走遍能走的大江南北,依旧找不到哥哥的行踪。
  学校催她回去上课,她妥协了,放弃追寻,回到原点。
  本以为会一直杳无音讯,却不想,在林北钦书房的档案中,发现哥哥的照片。
  如此说来,林北钦或许比她更清楚哥哥叶珝的情况。
  ……
  叶臻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晚,她接连不断的做梦,接近天亮,才睡得踏实些。


第25章 重回故地
  转眼; 叶臻已实习快一个月。轮休这两天,她回了趟老家蓉县。
  陌生的高铁站熙熙攘攘; 叶臻茫然随着人群出了安检口,蓦地不知身在何处。
  离开家乡有几年了; 眼前的风景已然陌生; 她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抬头看了引路牌; 正打算出站; 手机忽而响了。
  她接通,听见手机那头的人说:“我看见你了,你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叶臻挂了电话; 四处张望,来往的人群里; 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材清健,穿着黑色毛衣、休闲裤,踏着白色运动鞋; 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还未靠近,他举起握着手机的手; 冲她晃了晃。
  人群似自动为他让出道一样,他信步走近,伸手轻轻抱了抱她。
  叶臻愣了愣; 礼节性地回抱他。在上一瞬,她险些没认出他来。初见时,他是校园跑道上朝气蓬勃的师兄路征; 而再见,他已是路警官了。
  “到了多久了?”他的嗓音很醇,有些沙哑。
  叶臻说:“刚到,等久了?”她放开他。
  “我也刚到,”他说,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带行李了没?需要我帮忙吗?”
  “没带,”叶臻将准备好的特产递给他,“师兄,给你和你同事带的特产。”
  路征很自然地接了礼物,说:“走,先带你去吃饭。”
  两人出了高铁站,前往停车处取车。他开的是一辆普通的大众,保养得不太好,轮胎上还沾着泥。
  “昨天借同事开出去过,没来得及洗,别介意。”路征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叶臻也回笑,坐到了副驾驶上。
  路征的车技很好,车稳稳地开出去,驶过宽阔干净的街道。她不由得感叹,“这里变化真大,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大型商场。”
  “现在有三家,”路征掌控着方向盘,说:“我今明两天时间很多,可以带你去玩。对了,南城有一家法餐,还不错。”
  “不要,”叶臻蹙眉,“法餐太麻烦了,还是中餐好。”
  转眼,街景变了,行人热闹起来,叶臻隐约觉得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还记得这里吗?”路征问。
  他特意放缓车速,叶臻降下车窗,看向窗外一一后退的建筑。直到几排红色亮丽的楼房,从红绿的花树中掩映而出时,她才脱口而出:“蓉县中学!我母校,没想到这里变化这么大,我几乎认不出来了!教学楼还没变,一直是红色的外墙。”
  路征隐约一笑,“就在这里吃饭?”
  “好,”叶臻一口答应。
  正值中午,熟悉的下课铃声悠扬而来,触到叶臻心里。叶臻有些激动,路征将车开到校门口对面,一群学生拥挤着跑出学校,青春朝气。
  叶臻说:“连校服都没变,一模一样的。”
  路征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到几条街之外,下车后,带她进了一家炊锅店。
  学校附近的食物,好像比任何地方的都要美味,炊锅端上来之后,叶臻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
  “这家炊锅是老店子了,以前叫老炊家。”路征给她倒了杯饮料,说。
  叶臻愕然,“原来这是老炊家,我以前经常来。那时这家店还只是街边的摊贩,在学校对面,支了个棚子,摆了两张桌子,但生意很好。”
  “味道怎样?”路征问。
  “还是老样子,”她眯了眯眼,“你特意带我来怀旧的?”
  “是,”路征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毕业学校,怎么知道我以前爱吃这家炊锅?”
  路征露出淡淡的笑意,说:“我好歹在县警局干了几年,蓉县我还是很熟的。”
  叶臻了然。
  “待会儿想去哪儿?”他问,“去酒店休息吗?”
  “不,”叶臻摇头,“我想去老房子看看。”
  ……
  老房子,是叶臻以前的家。
  城市新建规划之后,老房子就偏安在了老城区里,多年无人问津。
  老城区规划建设相对落后,街道狭窄、拥堵,两边的建筑有些陈旧破败,楼下都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
  叶臻的老家就在这些老旧的建筑里。
  她和路征一起进了一栋楼,踏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这栋都快空了,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搬走了。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叶臻有些窒息。
  到达门前,她摸出万能钥匙,将生锈的门锁打开。
  门一开,厚重的灰尘扑上来,她立即掩住口鼻。
  “多久没人住了?”路征问。
  叶臻摇头,“高中毕业后,这房子就空了。以后就很少来。”
  路征环顾这套房,面积一百多平米,三室一厅,空荡荡的,为徒四壁。
  “按当年的市价来算,这房子也能卖个不错的价,为什么宁愿空着也不卖?”路征问。
  叶臻慢慢地往里走,说:“这是我爸妈辛苦工作买的第一套房,他们把它当做家,不舍得卖。后来我哥考上了大学,我上了高中,我爸为了照顾我们学业,才决定搬去宜城。这房子就一直外租,直到我哥……”她顿了顿,说:“直到我哥失踪,房子才没再租了,一直这样留着。”
  路征目光黯然,轻声问:“你难道以为,你哥会回来?”
  叶臻没回答,径直走到她哥哥住的卧室里。
  卧房的墙壁上,还贴着他喜欢球星的海报,但纸张朽烂,早就模糊不清了。
  叶臻用上专业勘查手段,将房间里里外外勘查了一遍,毫无收获。
  难道哥哥真的没有回来过,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线索和提示?
  难道他真的已经从这世上消失?
  叶臻呆怔地站在客厅中央,无措地逡巡着,许久没说话。
  “没事吧?”路征问。
  “没事,”叶臻深吸一口气,“走吧。”
  路征带她出去,重新关好门。他说:“这里是老城区,很多规划都不合理,我听说要进行重建了。”
  叶臻愣住,“要拆吗?”
  路征说:“这里靠近城郊,从地理位置上讲,很适合工业园区。”
  “哦,”叶臻颔首,“那很好,我可以得到一笔拆迁补偿费了。”
  下了楼,路征问:“要送你回酒店吗?”
  “好。”叶臻说。
  两人刚往停车处走,突然听见有人从后面喊了声:“小臻臻?”
  叶臻一惊,又觉得是幻觉,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几步,有人追了上来,拉住她,瞪大眼睛盯着,“小臻臻?真的是你!”
  拉住她的是个女人,四十岁左右,但看得出因为常年劳作,那张脸露出沧桑和憔悴。她既欣喜又犹豫不定,嘴里念念有词:“小臻臻,是我啊,我是你表姑姑,你十五岁生日时,我去看过你,你忘了!”
  表姑姑?叶臻若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很远的亲戚。
  她父亲有个远房表哥,表哥有个女儿,和父亲以表兄妹相称,叶臻十五岁那年,她的确来看过叶臻,父亲让她叫表姑姑。
  “表姑姑?”叶臻不太确定。
  表姑姑说:“不记得了,果然贵人多忘事,我那时还送了你一件衣服,羽绒的,你第二天就穿上了。”
  叶臻记得有这么回事。
  这位姑姑叫何彩芹,早年和叶臻家有往来,叶臻一家人离开蓉县后,一些本来来往就少的亲戚,自然就断了联系。
  “表姑姑,”叶臻礼貌地问好,“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好,好。”何彩芹轻轻点头,上下打量她。
  叶臻说:“我回来得匆忙,都没带东西,不好意思。”
  “带什么东西?”何彩芹爽利地笑着,露出眼角的细纹。她又看了看叶臻身后的路征,双眼一亮,“这是男朋友吗?真是一表人才!”
  “呃,”叶臻有些讪讪的,看了眼路征,说:“不是,他是我师兄。”
  “了解了解,”何彩芹拉着她的手,“走,既然回来了,就去我家坐坐。”
  何彩芹紧紧拉着她不放手,一时盛情难却,叶臻只好跟着她走。
  “我就在这附近摆摊,卖点卤味、烧腊什么的,生意还不错。”何彩芹去街边推她那辆三轮车改造的卤味摊子。路征见状,上前搭了把手。
  这一路上,何彩芹讲述了她这几年的情况。
  她过得并不容易。因为年纪大了,在老家并不受欢迎,许多村里的男人看不上她。好不容易才嫁给了二婚的张浩强,离开乡村,到城里营生。两口子和公公,就守着这么一个卤味摊子生活。三年多前得了个女儿,加重了生活压力,过得勉勉强强。
  但何彩芹心态很乐观,也肯吃苦,每天起早贪黑,卤味也越来越受人喜欢。她对以后的生活充满希望。
  何彩芹说:“我现在只希望女儿能过得好,能有出息,可以像你一样。”她看向叶臻,问:“还没问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呢。”
  叶臻说:“我在宜城警局工作。”
  何彩芹微微一顿,“你当警察吗?”
  叶臻迟疑片刻,点点头。
  何彩芹看了看路征,“他也是?”
  叶臻说:“对。”
  何彩芹推着摊子往前走,“小臻臻,你当真是有出息的人了。”
  她的语气忽而有些沉,听不出喜乐,但却让叶臻觉得有些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只是师兄


第26章 似是故人来
  何彩芹的家也在这片老城区里; 拐过两三条街就到了。
  她家住一楼,门从一堆杂货铺和小吃店里挤出来。何彩芹把摊子停在了门口; 用锁锁住,把里面的卤味和肉全部端进门。
  叶臻和路征要帮忙; 她立刻说:“不用不用; 我自己来就行。”
  进了门; 她说:“随便坐; 我去给你们倒茶。”
  这套房很逼仄狭小,两居室,客厅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隔着一块木板; 将客厅分成两半,另一半做了卧室。
  桌子有些油腻; 空气里充斥着很重的卤味。
  叶臻还没坐下,就听见一道苍老的男声从木板后传来,“今天回来这么早?”
  话音落下不久; 何彩芹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茶; 说:“今天生意好。”
  木板后的人问:“没遇见城管吗?”
  何彩芹说:“没有。”
  她把茶递给叶臻和路征,有些歉疚地笑了笑,转身进了木板后。
  很快; 她就出来了,她有些局促地在腰上擦了擦手,说:“留下来吃晚饭啊; 我这就去菜市场买菜!”
  叶臻起身,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什么?”何彩芹板故意起脸,“怕我买的东西不好?”
  她按着叶臻坐下,说:“菜市场又不远,很快买回来了,我还记得你喜欢吃红烧排骨,对吧?”
  叶臻不再推辞,重新坐下。
  何彩芹拿了钱准备出门,这时门开了,走进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模样比何彩芹老些。
  男人站在门口,看到叶臻和路征,愣了愣。
  何彩芹连忙低声向他介绍情况,又对叶臻说:“这是你表姑父,”又对丈夫张浩强说:“这是叶臻,我表侄女,就是以前和你说那个。”
  张浩强本是带着一些疲惫,闻言立即走进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叶臻面前,“你就是叶臻啊,我经常听你表姑姑说起你,听说你可是在大城市工作的。”见茶几上摆着水杯,忙端起茶壶,“来来,我给你倒水,千万别客气。”
  这样的场面,叶臻有些应付不来,只是客气又亲切地说:“谢谢。”
  路征接过张浩强手里的茶壶,说:“您别客气,我自己来。”
  张浩强点点头,“是,我见外了。”眯了眯眼,打量路征,目光意味深长。
  路征一个警察,举止气度与普通人有些差别。他如松一般端坐着,短发寸头,气质阳光刚正。
  何彩芹出门买菜期间,张浩强就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厨房狭窄,两人进去挪不开身,叶臻和路征在客厅里帮忙,剥豌豆角。
  沙发后便是木隔板,隔板后时不时传来小孩儿低哑□□,听起来听虚弱。
  张浩强循声,连忙进去看了看。压低声音和人对话,隐约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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