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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秘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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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胡说的,都是胡说的!”林思竹哀戚无助地低吼着,“我爸爸才不是杀人凶手。”
  常旭冷笑,“谁是你爸爸,他才不是你爸爸,你亲生爸爸早就被他杀死了!”
  “不是……”林思竹捂住耳朵,蜷缩在黑暗里,“我只有一个爸爸,我没有其他的爸爸……”
  林北钦无声轻叹。
  林思竹掩耳盗铃,她或许早就知道自己身世了。他被人骚扰、跟踪,以为骚扰她的人是梁世齐,她害怕别人得知梁世齐才是她的父亲,所以死活不肯报警,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受到骚扰的事实。
  林北钦轻轻放下叶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才走到林思竹身边,将她扶起来,“思竹,别哭……”
  泪水无声落下,林思竹仓皇地摇着头,哀求又渴盼地说:“我爸爸不是凶手,不是!”
  “他不是,”林北钦轻声说,同时看向保持沉默的任静玟,眼神俊利。
  林思竹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啜泣着,依旧不敢相信。
  “你哥哥哄你的,”林世杰急切地说,“我就是凶手,我杀梁世齐,就是为了灭口。”
  林北钦缓步走回叶臻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同时将一旁的林思竹带到安全的地方。
  “叔父,你的话怎么自相矛盾?”他冷厉地打断林世杰的话,“第一,你并没有杀霍冀然,又怎么需要杀人灭口?第二,霍冀然的死亡时间与梁世齐的死亡时间相差不多,你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霍冀然的死亡现场,快速回到别墅杀人,并且抛尸。第三,根据刘嫂的口供,可知当晚叔母任静玟进过你的房间。而正如你所说,叔母和你形同陌路,两人同屋分房多年,她很少进你的房间,那晚她为什么会在你房间中?”
  话音一落,众人为之一静!
  林世杰惊骇结舌,哑口无言。
  而林思竹脸色煞那间苍白如纸,毫无生机。
  漆黑阴霾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冷凄的笑声。叶臻浑身微微一颤,循声看过去。
  任静玟笑出了泪,双肩颤抖着,好一会儿,她才幽幽说:“不错,的确是我把梁世齐杀死的!”
  林思竹浑身一僵,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任静玟抹了抹泪,扯起嘴唇,轻声一声,“可我原本想杀的,根本不是他。”
  “你要杀的人是你的丈夫林世杰,对吗?”林北钦问。
  虽然带着疑问,可他的语气很肯定。
  任静玟缓缓说道:“是,那晚我准备了安眠药,还有杀人的凶器。我本来想杀死林世杰的,谁知道他和梁世齐换了身份。那晚他醉醺醺的,我急怒紧张之下,也没去仔细区别。我喂他喝了混着安眠药的水,趁他睡沉之后,用棉被裹住他全身,再用绳子把他勒死了,还砍烂了他的脸泄愤!”
  她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捏紧手指,“你知道,当我看到他咽气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吗?”
  她长舒一口气,“解脱……终于解脱了。”
  她尖锐嘶哑的声音,撕扯在叶臻心头。
  每一个案件背后的秘密、真相,都不会让人愉快,甚至让人心情沉重。
  她无声地靠在林北钦胸口,微微蹙眉,问:“你一个人,怎么抛尸?”
  林世杰说:“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抛弃的。与她无关!”
  林北钦蹙眉,“叔父,你明知道叔母要杀的人其实是你……”
  没有人能看清林世杰此时的表情,也无法完全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气氛冷清沉寂,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
  “为什么……”林思竹悲戚地问,她匍匐着,向任静玟爬过去,紧紧拽着她的衣袖,“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如同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无助又哀楚。
  她不明白,为什么疼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会反目成仇。
  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父亲的女儿。
  她抓着任静玟的衣袖,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108章 她的秘密
  暗室外; 传来隐约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明亮的光线再次拥挤进来。
  方圆带着数名警察鱼贯而入; 快速将常旭、林世杰等人控制住。
  惊险恐惧的黑暗终于结束,这案情背后的纠葛和秘密; 也终将水落石出。
  林北钦抱着叶臻走出暗室; 离开殡仪馆。进入警车后; 有人为她处理伤口; 给她换上干净的外套。她静默地躺在椅子上,强撑着精神,看向窗外。
  金芒明澈,青山流岚; 车窗外的风,也是暖的。她看着熟悉而清健的身影走近; 想要坐直身来。
  林北钦上了车,轻轻地按住她,将干净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在他的手即将离开时; 她轻轻抓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怔,感受到她细微却坚定的力量; 顺势将她的手握住。
  车内很温暖,很安静,她明澈的眼神笃定而坚韧; 固执地凝睇着他,企图看进他眼底。
  有警察上来,驾驶着车离开; 窗外绮丽旖旎的景色成为抽象模糊的背景。
  林北钦微微蹙眉,想要给她系好安全带,手轻轻一动,她立刻将他抓紧,疲惫地睁大双眼,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失笑,“我帮你系安全带。”
  她有些懵懂,或许是疼蒙了,依旧没有放手。林北钦只好换手去系安全带。
  叶臻静静地看着他,犹如刚从梦里醒来似的。他脱了外套,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利落而温暖,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样子。她心跳慢慢加速,只想沉溺在这样的柔情里。
  她蹙了蹙眉,轻声问:“教授,你的外套呢?”
  他的外套本是披在她身上的,几个警员给她处理伤口是脱掉了。林北钦看了看仍在脚边的外套,捡起来给她看。
  她小声地说:“可以为我披上吗?”
  她喜欢他的气息,怀念他曾经为她披上外套的安全感。
  林北钦却皱眉,“衣服太脏了。”他随手把衣服扔回去,然后放低椅背,躺在了她身边。
  温热干净的气息陡然靠近,叶臻心头一暖。
  车窗外流转而退的光,摇曳着晃过她的眼,映得她眉眼如星。
  他看了看专心开车的警员,低声在她耳边说:“睡吧,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她脸色苍白,伤情不轻,却始终不肯休息。他心头轻轻一蹙,轻轻起身,想为她脱鞋,让她睡得舒适些。
  她的目光立刻追上来,林北钦哑然失笑,“帮你脱鞋。”
  脱下她染着尘土的鞋之后,他重新躺下,同时将毯子掀起来,盖住两人的身体。
  阴雨过后的天,格外明湛,静静的车内,毛毯里有两人的体温,渐渐相融。
  叶臻慢慢用手搂住他的胳膊,悄悄凑到他耳边,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教授,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秘密?”
  柔软的气息,缱绻缠绵,电流一样,瞬间传到林北钦心里。
  他没动,侧耳倾听,“什么秘密?”
  叶臻眼底有微光闪过,“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静了静,静到叶臻的心如在浩瀚的海面浮沉。
  他将她抱进怀里,呼吸落在她耳畔。光影浮动里,她的耳朵渐渐红了。
  “知道,”他说,然后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记得她的秘密,那晚他无意间擦过她的耳朵,柔软细腻。她那时落荒而逃。
  而她现在被他紧紧抱着,无处可逃了。
  叶臻浑身轻轻颤抖,心情激荡难以平静,她突然想哭,又突然想笑,无处安放时,她侧首深深地看着他,慢慢靠近,想去亲吻他的唇。
  眩晕和疼痛,虚弱和悸动,澎湃涌动着。
  林北钦静静地等着她的吻,却见她脸色微微一白,昏睡了过去。
  他心头一慌,又怜惜又心疼。他撑起身,捧着她的脸,珍重地吻下去。
  他曾经太迟钝,也从未正视过自己心,更没想过会爱上她。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秘密,只是自信如他,也不敢轻易拥有她。
  世事瞬息万变,他只怕,一旦拥有了这样美好的她,就舍不得失去。
  ……
  叶臻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
  她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阴影挥之不去。以至于醒来时,她下意识忐忑,怕看到棺材和婴尸。
  入眼是朦胧的壁灯光,温和轻软。房间干净整洁,被褥暖和舒适。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这是在医院,随后第一时间,逡巡整间病房,寻找林北钦的身影。
  离床不远处,有人躺在沙发上,深镌的轮廓,颀长的身躯,是她熟悉的人。
  她微微一动,沙发上的人就醒了。他起身,走到床边,目光透过暗淡的光,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醒了?”他问。
  叶臻轻轻点头,想要起身,却发现肩膀和手臂没有知觉。
  林北钦按住她,“你做了手术,子弹取出来了。麻醉应该还没过,别乱动。”
  叶臻又躺回去,“穆婂呢?”
  林北钦说:“她伤得比你重些,在隔壁病房,做了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点了点头,只顾看着他,不说话了。
  清醒了些,记忆便如镜头闪回,一帧帧清晰无比地浮现在脑海里。她记得车里的拥抱,记得浮光里,她情不自禁倾诉的秘密,也记得他轻柔的落在耳畔的吻。
  光影里,他的一切都深深地铭刻在心,让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
  只可惜,她本想吻他,可太悸动,太紧张,支撑不住昏过去了,真是遗憾。
  “要开灯吗?”林北钦问。
  叶臻痴傻地点头。
  明净的光瞬间照亮房间。原本昏暗的视线瞬间明朗。晦涩的光里,她还能与他对视,而如今,她明明白白地看清他的神色,却紧张起来。
  劫后逢生时,她能奋不顾身,风平浪静后,她的胆子却变小了。
  林北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她身边坐下,稍微靠近,就明显察觉她浑身僵硬起来。
  “我……我想喝水。”她眨眨眼。
  他为她倒水,为她调高枕头,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以前也被他喂过,可从来不知原来喝水也可以这样让人紧张。她佯装镇静地喝了几口,说:“好了,谢谢。”
  林北钦勾唇,放好杯子,却转身出了病房。
  叶臻目光追随着他,见他的背影消失后,又心生失落和遗憾。
  似乎她表白了,他知晓她的秘密了,两人的关系,也没亲近多少。她忽而记起那个未完成的吻,心念一动。
  不久后,林北钦又回来了,与他一同进房的还有医生。
  医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林北钦神色认真地与医生交流,她的目光好几次落在他的唇上,唇形很好看,唇角微微抿着,一惯专注冷漠的模样。只是不知吻上去,是什么滋味。
  医生走后,林北钦看向她,敏锐地捕捉到她来不及收回的炽热眼神,微微地扬起唇角。
  叶臻垂着眼,思索着如何完成两人的初吻,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在她晃神之际,忽而听见他的声音靠近:“叶臻。”
  她下意识抬头,蓦地感觉他的气息逼近,眼前稍稍一暗,紧接着,他的吻已然落下,将她的唇轻轻含住。
  不知是谁先主动,浅浅的一个吻,逐渐变得缠绵深切。气息交缠,呼吸也变得灼热,耳鬓摩斯,辗转交融。
  叶臻紧紧闭着眼,生涩地回应他,气息逐渐不稳。他似乎要夺走她所有的空气,给予她这样一个漫长而窒息的吻。渐渐地,她有些承受不住,唇间咿呀着,想要推开他。他却骤然把她抱紧,避开她的伤,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
  天旋地转,叶臻一惊,下意识睁开眼。
  悸动紧张,却又欣喜若狂。入眼的,是他虔诚深情的眉眼,近在咫尺的脸,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热烈。她突然呆怔了,竟舍不得闭上眼睛,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永远记住他吻她的模样。
  察觉到她的怔愣,林北钦稍稍移开唇,轻声问:“怎么了?”
  叶臻忘了掩饰,坦诚地说:“我想记住你你刚才的样子。”
  林北钦心头蓦地一动,一时忘情,再次吻住她。
  ……
  漫长的吻结束后,林北钦躺在她的身侧,轻轻将她拢在怀中。
  两人都没说话,任由时间静静地流淌。
  不知多久后,林北钦关了灯,说:“睡吧,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叶臻问:“你呢?”
  “我就在这儿,”他说。
  夜静悄悄的,叶臻眯了一会儿,却还没有睡意。她侧首看着林北钦,见他轮廓俊利,眉眼却温柔无比,不由得笑了。
  “怎么还不睡?”
  “你还没睡?”
  两人同时开口。
  叶臻抿唇,“教授,我们算恋爱了吗?”
  林北钦轻笑。
  静了会儿,叶臻由蹙了眉。
  “怎么了?”他问。
  叶臻轻声说:“我们能不能先别公开恋情?”
  林北钦眉头一沉,“为什么?”
  “我们毕竟是师徒……”叶臻轻叹,“而且,我还在实习期。”
  林北钦明了,却没反对。公不公开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警局里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他敢保证,不出三天、不,一天,他和叶臻的恋情,就会成为众所周知的事。
  叶臻还傻傻地等着他回应,他摸了摸这傻姑娘的脸,说:“好。”
  她眉眼舒展地笑了,放心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有一个秘密——我喜欢你!


第109章 负韶华(捉虫)
  深夜; 警局依旧灯火通明。
  林家一案,就算经过大半天的整理; 也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后续工作。
  嫌犯被带回警局后,需要安排审讯。林世杰、任静玟、常旭; 分别被带入不同的审讯室中。
  方圆进入监控室; 盯着审讯室的监控屏幕。审讯还没开始; 方圆端着咖啡; 喝了几口后,正打算去加糖,一转身,就见林北钦走了进来。
  他已经不再过问此案; 也不插手侦查,却想知道审讯的结果。
  方圆卖他一个人情; 只要在允许范围内,也不干涉他,她相信林北钦知道分寸。
  “叶臻手术了?”她问。
  林北钦颔首; “嗯。”
  方圆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给咖啡加了糖之后; 继续盯着监控。
  出乎意料的,除了常旭情绪稍微激动之外,林世杰和任静玟都非常的平静。两人的平静有很大区别; 林世杰是毫无波澜,而任静玟却是空洞死寂。
  林北钦隔着屏幕,看着任静玟。
  警察简单地询问了基本信息后; 开始审讯。
  任静玟缓缓地抬头,却是看了监控镜头一眼。那一瞬,她死茫空洞的眼神里,突然闪出光芒,非常强烈。可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很快熄灭。
  她问:“我可以见见我女儿吗?”
  警察说:“只要符合法律程序,我们会考虑你的要求,但现在需要你配合,交代犯罪事实。”
  任静玟僵了僵,轻轻地点头。
  ……
  她的思绪和记忆,追溯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她和林世杰,初初相识。
  她刚毕业,选择了和其他同龄人不同的道路。她进入公司,认识了上司林世杰。
  离开学校的她,还没有完全脱离象牙塔,在工作和生活上,屡次得到林世杰的帮助和关心后,坠入了爱河,两人相恋了。他们的恋情很顺利,感情日深,终于决定谈婚论嫁。
  可任静玟没料到,林世杰的母亲并不喜欢她。
  在林老夫人的眼里,林世杰要娶的,应该是大家闺秀,应该是对林世杰事业有助力的人。林家出身名流,结识不少商政圈子的人,那样家庭出生的女人,才是林老夫人满意的儿媳。
  任静玟一度曾想放弃,她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家庭出生的女人,父母年迈,需要的是健康和平稳的生活,而不是因为她而操心。但她没曾想,林世杰对她的感情,比她想象得要深。
  为了她,他和林老夫人展开了漫长的拉锯和冷战。终于,林老夫人妥协了。但她也对任静玟提出了严苛的要求:任静玟的必须要早点生孩子,且第一胎必须是男孩儿。
  在林世杰看来,孩子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只要两人结了婚,早晚都会有孩子。
  可一年过去了,两人就算积极备孕,却始终没有动静。林老夫人明里暗里指责任静玟身体有问题,逼迫她离婚。任静玟忍气吞声,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证明,她是健康的。
  为了妻子,林世杰也放下脸面,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得知,自己的身体有隐疾,很难使女人受孕。
  早年丧夫的林老夫人掌管林家一切,对儿子的事情了如指掌。儿子有隐疾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她,她很快得知了真相。
  任静玟不介意没有孩子,林世杰也感激她体贴大度。但林老夫人不认同。
  她执拗偏狂的坚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林世杰夫妻传宗接代,甚至想出了试管婴儿的方法。
  林世杰念及母亲含辛茹苦带大自己,没有忤逆,妥协了。
  漫长又痛苦的体外受孕开始了。这对于任静玟来说,是巨大的折磨和压力。她记不清自己一年内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流了几次产,受了林老夫人多少次白眼。在第五次怀孕失败后,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已不再适合做体外受孕,否则将永远无法生育。
  她流掉了体内已经死亡的胎儿,精神已经极度崩溃。林世杰甚至为她安排过心理医生,才缓解她严重的抑郁症状。
  可事与愿违,林老夫人根本没死心。
  她竟安排了所谓的“借种”,企图让她怀孕。而林世杰居然暗中默许了。
  一切都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秘密进行着。
  她的抑郁症状好一些之后,林世杰带着她和林老夫人去旅行,在他的安排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似乎是乡下,很宁静,村民们也很淳朴。林老夫人也变得温和亲善起来,每晚都会来看她,甚至要亲自给她送汤,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喝了汤之后,她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时,发现自己的丈夫与自己亲热,他变得极其急切,进攻阀挞,很卖力。
  整整两个周,几乎每晚都这样缠绵似火。
  两周的旅行结束后,他们离开那个偏僻的村落,回去之后不久,她就怀孕了。
  她很惊讶,更多的是欣喜,她以为是林世杰的隐疾好了,是那两周的热情恩爱,才使她有了孕。
  本以为,怀孕之后,林世杰会对她更体贴,却没想,他的态度发生极大的转变,对她忽冷忽热,有时甚至毫不掩饰对她的冷漠和厌恶。
  曾经的亲热恩爱,无端变成疏离厌弃,任静玟甚至不知道在孕期日夜里,自己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任静玟之所以能承受压抑和痛楚,全凭腹中的孩子支撑着。临产日期越近,腹中的胎儿越发活跃,时常踢腿伸手,有时睡梦里,她也能被闹腾醒,醒后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冷冰冰的。自从她怀孕后,林世杰经常外出,不在家中过夜,甚至连产检,也懒于应付。
  任静玟天真的以为,只要孩子出世,夫妻的关系就能缓和,重修于好。
  可变故就发生在她临产前几天。同样那家医院,她又碰到为林世杰做体检的医生。医生见她怀孕,有些惊讶,还以为她换了医院做体外受孕。医生还庆幸地说,幸好林世杰保留了一部分精子,否则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根本无法生育的。
  那一瞬间,任静玟如坠冰窖。
  她依旧不敢相信,只能将苦楚藏在心里。
  生产那晚,她难产,有惊无险地生下女儿,林老夫人看了一眼,心头虽然不喜,但情绪没表露在脸上。
  好在林世杰极其喜爱这个女儿,她出生后,便成天抱着她玩耍逗弄,还取了名字——思竹。
  浑浑噩噩,等到林思竹三四岁时,任静玟已得过且过,接受了麻木的生活状况。但老天又给她开了个玩笑。那天,她带着思竹出门玩耍,回到家时,见林老夫人在客厅里会客,便没去打扰,只在门外等候着。
  隔得不远,她将客厅里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上门的是一个年轻娇美的女孩儿,自称是林世杰的情妇,怀了林世杰的骨肉。
  林老夫人当即冷嘲热讽地叱骂她不知廉耻,甚至说出林世杰早就无法生育的事实,让她死了攀附的心思。年轻的女孩儿错愕震惊,气冲冲又羞愤地走了。
  而门外的林思竹,却心如死灰。
  她不动声色地等候林世杰回家,冷静异常地提出离婚,并将压在心底几年的疑惑统统倾倒而出。
  林老夫人将他们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直接推开夫妻二人的房门,说:“你应该感到庆幸,你不能生养世杰的孩子,世杰就帮你借了林家其他男人的种。你怀的就是林家的孩子,我和世杰都会视如己出!你今后想要钱,想要富贵荣华,想要补偿,我们都可以给你,你还闹什么?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借种生子?
  任静玟险些晕过去,她这几年过得如行尸走肉,此时满腔的魂魄都变作怨魂苏醒了!
  她绝望地质问林世杰和林老夫人:“去乡下旅行时,你们给我下了药对不对!?”
  林世杰脸色灰败,不敢面对她。
  “林世杰,你把我当什么?”任静玟疯狂地扑过去厮打他。
  难怪她怀孕之后,林世杰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欢喜,难怪他从不触碰她,甚至对她越来越冷淡厌恶,原来……
  任静玟在极度疯癫与绝望之后,坚决离婚。林世杰却不同意,甚至将她禁闭起来,不让她与外界的事和人接触,甚至让人监视她,随时控制她的一举一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静玟躯壳麻木,犹如走骨行尸,可心头的怨恨,却日日夜夜的积累。
  直到梁世齐出现,触发了她沉寂二十多年的恨和痛。
  林思竹被梁世齐跟踪,她也知情的。女儿第一次被跟踪时,回来就向她诉苦。那时她就隐约猜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借了“种”给她的男人,或许就是梁世齐,那个与林世杰一模一样,却天差地别的男人。
  梁世齐痴心妄想,想要得到林家的财产和权势,勒索林思竹,甚至趁任静玟和林思竹外出时,偷偷地与任静玟见过面。
  那时,任静玟心头的复仇计划,便渐渐露头了。她和梁世齐约定,寻找机会杀了林世杰,让梁世齐取而代之,然后在寻机会,杀了梁世齐,杀了这个曾经给她无限屈辱的男人。
  那晚,风雨交加,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夜里。
  她整晚没睡,等候林世杰回来。
  凌晨时,终于听到动静,她难得表现温柔,将醉酒的林世杰放倒在床上,又给他喝了掺着安眠药的水。
  等他熟睡之后,她心头生出激怨,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不顾一切,有条不紊地将林世杰杀了!
  亲自看到他咽气后,她在黑暗里枯坐了很久。
  窗外风雨飘摇,闷雷滚滚,她一直静坐到即将天亮。
  林世杰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任静玟抬起眼,慢慢站起身,说:“你来得正好,我杀了他,怎么处理尸体?”
  她当时误以为回来的人是梁世齐,却不曾想,原来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
  ……
  “尸体是谁抛弃的?”警察问。
  任静玟说:“是我和林世杰一起。”
  杀了人之后,她精神恍惚,直到林世杰回来。她神志不清,将他当做了梁世齐,意识混乱地让他帮忙抛尸。
  她记不清黑暗里,林世杰当时到底是怎样的表情,甚至无法猜透他当时的心情。她只知道,他一句话也没说,设计了抛尸计划,拆了别墅中和周边的监控,避开摄像头,背着尸体离开了别墅。
  别墅大门有监控,半夜开车出去,肯定惹人注意。原计划暂时藏在偏僻的树林里,毁了容貌,没人认得出。但谁知,造化弄人。
  “你参与了对林思竹的绑架吗?”警察问。
  任静玟眼中浸了泪,眼底泛起血丝,幽咽说:“是。”
  警察:“为什么?”
  任静玟惨败一笑:“我想借机让汪梦珊失去一切,让林世杰悔恨一生,让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二十几年的消磨,已经磨尽了她对林世杰残存的感情。她也无法理解林世杰对她的感情,爱也好,恨也好,愧疚也好,同情怜悯也好,弥补也好,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将最美好的芳华青春交托给他,而他却用最残忍最无人道的方式摧毁了她。
  除了结束一切,她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来获得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诗经 氓》中的一句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感谢大家追文至今,红包送上。


第110章 恋爱计划
  室内的光隔着磨砂般朦胧; 监控的画面有些模糊,看不清林世杰清晰的表情。
  警察将任静玟的部分口供放到他面前; 他木讷平静的表情,终于变成痛苦和悲痛。
  他沉默着; 用手捂住脸;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低沉地说:“我对不起她……”
  “你什么时候得知梁世齐去找林思竹的?”警察问。
  林世杰沉缓地放下手; 说:“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想回林家,甚至妄想在公司任职当领导,我拒绝了; 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 他却不知足,所以跑去骚扰思竹,扬言要将思竹的身世公开。”
  在他眼里; 梁世齐不是他的亲生兄弟。两人虽然有一模一样的面孔,但其实是云泥之别。出身不同; 教育环境不同,地位不同……梁世齐就像寄生虫一样,心头只会妄想如何回归林家; 寄生林家,得到钱财和富贵。
  林世杰怎么会甘愿将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白白地让别人分走?更何况; 思竹是他的女儿,她的父亲,怎么会是梁世齐这种人?
  但梁世齐这样的赖皮落魄户,沾上了甩也甩不掉。林思竹躲着他,他就往林思竹家塞纸条。更是仗着林思竹不敢声张,不敢报警,不敢公开,屡屡骚扰威胁。
  林世杰想彻底了结他这个隐患。得知霍冀然想要报复骚扰林思竹后,他便设计让梁世齐扮作自己,做不在场证明。而他,则去杀了霍冀然,为林思竹报仇。
  警察:“你是什么时候埋伏在那条街上的?”
  林世杰说:“一大早就去了,那条街上没有监控,方便动手。而且那条街即将拆迁,平时没什么人经过,我随便找个角落守着,不容易被发现。”
  难怪调了案发前后周边街道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你和霍冀然正面交手了吗?”
  “没有,”事已至此,林世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发现他路过那条街时,突然有人冲出来,举着刀疯狂地砍他,砍了不知道多少下,霍冀然就倒地不起了。我怕那人是变态疯子,没敢立刻出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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