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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秘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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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晚餐时间; 来就餐的人不少,林思竹特意订好了包间。
  包间由几扇纱织屏风隔开; 灯光映照; 屏风之上画影摇映婆娑; 别有风韵。既围出私有空间; 又很惬意。
  “怎样?我选的地方不错吧?”林思竹拿着菜单点菜,吩咐服务员,说:“再加一瓶清酒。”
  穆婂靠近叶臻,在她耳边低语; “林小姐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叶臻无从解释,难道告诉她自己是被“威胁”来的吗?
  她轻轻摇头; 含糊地说:“或许林小姐心情好。”
  不过经穆婂一问,叶臻倒是困惑起来。林思竹为什么一定要请她和同事吃饭?
  菜上齐之后,叶臻认真地品尝佳肴; 暂时将疑虑抛到一边。
  她和穆婂胃口不错,大快朵颐; 而林思竹却吃得很少,浅尝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到一半; 她对叶臻说:“叶臻,你陪我去洗手间吧。”
  叶臻愣了愣,不疑有他; 说:“好。”
  从包间到洗手间,需要通过一条曲折的走廊,林思竹走得很快,到达洗手间后,回头对叶臻说:“你千万别走开。”
  叶臻说:“好。”
  女人上厕所,不都这样吗?一起来,一起走。
  她一时无事,便对着镜子理发,忽而动作一顿。镜子里好几次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样子像是在朝女厕所偷窥。
  难道是变态?
  叶臻心下一怒,出门去看,却见走廊上空空如也。
  难道是进男洗手间了?她走到男洗手间门口,警惕地朝里面看了眼,正巧有个男人从里面出来,她一惊,本正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下一秒,四周陡然一静!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男洗手间门边,要进不进的样子。
  两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一脸错愕地瞪着她,目光有些鄙夷。
  叶臻缓缓地抬起头,无声又无辜地看着林北钦清俊的脸。
  “教授,好巧啊。”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气若游丝。
  林北钦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徐徐地接近她的脸。
  叶臻静立不动,心跳加速。
  可好看的手指没有如她幻想那般抚上她的脸,而是重重地往她额头上一推。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古意的灯光里,他眉眼如画,气宇清华,连揶揄的眼神都非常好看。
  林北钦看着她,说:“好巧。”
  叶臻慌乱的解释,“我刚刚发现一个变态,朝洗手间偷窥!”
  林北钦笑出声:“偷窥?你说的是自己吗?”
  叶臻欲言又止,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北钦无声地逡巡她,问:“一个人来吃饭?”
  “不是,”叶臻摇头。
  “哦?”林北钦眯了眯眼,“跟谁来的?”
  据他所知,叶臻的生活非常规律,下班后就会回家。除非……
  “路征吗?”他低声问。
  叶臻摇头,“不是,是……”
  “北钦,”她话没说完,有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循声望去,见一气质清冷的女人款款走来,眉目含笑。
  叶臻一怔,欲言又止。
  林北钦微微蹙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迈步离开,走了没多远,又回头对她说:“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
  叶臻缓缓摇头,“不用,谢谢。”
  眼见着林北钦和那女人离开,叶臻才失落地回女洗手间。
  一进去,进就林思竹呆呆地站在门背后,似乎被她吓了一跳。
  “我哥走了吗?”林思竹轻声问。
  “走了,”叶臻说。
  “那就好。”林思竹松了口气,她理了理衣裳,说:“我们也赶紧走吧。”
  结了账,出了会馆,才发现下了雨。
  雨水涔涔,浸湿城市夜色。
  穆婂用手遮雨,说:“林小姐,谢谢你款待,我就先走了……”
  林思竹从包里拿出伞,给她撑好,“下雨了,我送你们回去。”她看向叶臻,说:“叶臻,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又是抿唇轻笑,“可千万别见外。”
  ……
  林思竹的车技并不太熟练,她开车时非常安静,一言不发。
  雨越下越大,窗户上蒙上一层薄雾,城市的倒影迷蒙一片。叶臻用手擦了擦雾水,看清窗外的街道。
  穆婂微微蹙眉,她在宜城长大,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非常熟悉,看清街景后,她疑问:“林小姐,这不是送我和叶臻回家的路。”
  林思竹说:“抱歉,我要先回家拿点东西。”
  穆婂歉然一笑,“没关系。”
  二十多分钟后,车停在林思竹小区的地下车库中。她下了车,站在车外,迟疑地问:“既然来了,你们不去我家坐坐吗?”
  叶臻和穆婂面面相觑,穆婂看了看时间,诚恳地说:“太晚了,我们就不上去了。谢谢!”
  林思竹的脸色蓦地一暗,慢慢地转身离开。
  灯光昏暗,车库里黑影嶙峋,她的脚步声在黑寂中回响。叶臻忽而有些担忧,让她一个人走这样黑的路,会不会不太安全?
  她下车,绕到驾驶座,正欲开远光灯为她照明,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林小姐?”叶臻一惊,反应迅速,与穆婂一同朝着惊呼传来的地方冲刺。
  车库中影影幢幢,到处是车子,叶臻打开手机电源,朝前方一照,电光火石间,隐约看到有人影一闪。
  来不及追上去,先去看林思竹的情况。
  她跌倒在地上,高跟鞋都丢了,显得惊慌失措。
  穆婂率先扶起她,问:“没事吧?”
  林思竹惊惧地抓住她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说:“没事……”
  叶臻环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便走到林思竹身前,问:“刚才怎么了?”
  林思竹惊恐又茫然地摇头,“有人突然袭击我……”她语无伦次,“幸好你们来得快……”
  叶臻皱眉,说:“报警吧。”
  林思竹身形一晃,险些昏倒,叶臻连忙扶住她。她浑身轻轻颤抖着,说:“叶臻,穆警官,你们先送我回家好不好?”
  “先回去压压惊,”穆婂说。
  ……
  林思竹遭遇袭击之后,叶臻便警惕起来。
  出电梯后,没有发现不妥,便帮林思竹开门。门把上卡着一张纸,门打开的一瞬间,纸随风飘落,掉在叶臻脚边。
  叶臻俯身,借着窗外城市的流光,看清落在地上的是一幅画。
  光线黑暗,并不能辨清画的是什么。
  林思竹开了灯,视线明朗起来,叶臻陡然看清手中的画,险些遭到炮烙似的把画扔出去。
  穆婂见她一脸惊恐,将画拿走,脸色也微微一白。
  画纸上,殷红片片,似流动的斑驳血迹。黑红的色彩染出一张鬼脸,阴森狰狞,一条漆黑的毒蛇,吐出冰凉淬毒的芯子,从鬼脸口中蜿蜒爬出。
  画风相当逼真,如果不知这是一幅画,还以为蛇是活的。
  “背后有字,”叶臻指着纸的背面,轻声说道。
  穆婂刚好把画翻过来,林思竹疯狂地抓过纸张,瞪大双眼看清背面的字迹——“想你,唇的滋味。”
  简单的几个字,却偏生透着邪恶的意味。
  林思竹勃然大怒,瞬间将纸撕成碎片,扔出窗外。
  “别扔!”叶臻大喊。
  她还没来得及拍照取证。
  林思竹气急败坏地关上门,横冲直撞地冲进客厅,蜷缩在沙发上。
  她今晚的遭遇太过异常,先是被人袭击,门里又出现恐怖古怪的画……
  叶臻和穆婂相视一眼,走进客厅。
  叶臻摊开空调毯,披在林思竹的肩上。这是从林北钦那里学到的安抚动作。
  她轻声问:“林小姐,你没事吧?”
  林思竹默不作声,目光失神游离。
  穆婂蹙眉,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突然惊愕地张大了嘴——客厅里竟然有这么多监控摄像头!?
  她背脊发麻,如芒在背。
  叶臻轻抚着林思竹的背,尽量用放松的语气问:“林小姐,需要现在报警吗?”
  “不要!”林思竹陡然被惊醒般,狰狞愠怒地看着叶臻,咬牙说:“不要报警!”
  叶臻蹙眉。
  穆婂说:“林小姐,你现在真的需要报警。”她看向玄关,说:“很明显,刚才那幅画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对你造成了骚扰。何况,你刚才还遭到袭击,不报警的话,恐怕……”
  “我说了不报就是不报!”林思竹陡然间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尖锐而沙哑。
  叶臻和穆婂顿时一静,房间内只听见林思竹急促的呼吸声。
  穆婂蹲下身来,与林思竹平视,说:“林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我和叶臻可以帮你。甚至……我们可以让林队……”
  “别说了,”林思竹深吸几口气,苍白的脸色倏然之间变得平静自若。
  她拿开叶臻给她披上的空调毯,说:“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幅画,就算报了警又怎样?”
  叶臻正色道:“从警察的角度来看,我认为,那幅画存在恐吓的嫌疑。而且很明显,对你造成了困扰。”
  林思竹的目光闪烁不定,轻声说:“我只是受到惊吓了而已。毕竟那幅画,画得那么吓人。”
  她露出惨淡的笑容,说:“我还以为,那蛇是真的呢……”
  如果叶臻没记错的话,让她受到刺激的,不是画中的蛇,而是画背后的字。


第60章 遇袭
  叶臻总觉得今晚的情况; 似曾相识。
  上一次她和林北钦来到这里,门上同样卡着一张纸; 林思竹看见纸上的内容后,反应和现在相似; 有些反常。
  林北钦拆穿了她的故作镇定; 而她却依然固执地三缄其口; 讳莫如深。
  短暂的寂静之后; 林思竹疲惫地起身,说:“叶臻,穆警官,今晚你们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身形单薄虚弱; 孤零零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臻没有犹豫; 说:“好。”正好,她想留下来,弄清楚情况; 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她沉定地看着林思竹,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和穆婂都会义不容辞。”
  穆婂轻轻颔首,“我们是警察。”
  林思竹淡淡一笑; “谢谢你们。”
  她抬手指了指客房,说:“那间是客房,委屈你们先住一晚。”
  ……
  如兵荒马乱之后暂时的安静; 一切都回归平常。
  叶臻和穆婂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有入睡。
  “没想到,我会和你同床共枕。”穆婂喃喃地说。
  叶臻往一旁挪了挪,说:“你不习惯?”
  “没有,”穆婂顿时语重心长起来,“毕竟我也是过来人,查案时,什么地方没睡过。”
  叶臻无声而笑。
  夜半,窗外风雨大作,房间中漆黑一片。
  叶臻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犹豫着是否要将林思竹的情况告知林北钦。
  手机屏幕一亮,身旁的穆婂不安地翻了个身。
  她轻声一叹,将手机放回床头。
  或许是床和环境太陌生,她很难入睡,而且头顶和四周还有无数的摄像头,简直像被现场直播一样,怎么睡得着?
  摄像头?
  如果想查出林思竹的端倪,这些监控是不是线索?
  她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走进客厅。随意地走了走,然后凭着敏锐的直觉,在书架上发现几把刀。
  这些刀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水果刀之类,大概有三四把。
  此外,又在抽屉里找到电击棒,还有防身报警器。虽然藏了起来,但是都在可以轻松拿到的地方。
  叶臻呆怔地站定,开始陷入神游之中。
  林思竹遇到袭击,门上被塞古怪的纸条和画,应该不是偶然巧合。这样的情况,只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她才会变得敏感警惕,在家中安装摄像头、报警器,并藏了匕首和电击棒。
  这些,都是大多独居女孩会准备警惕的事情。可林思竹却比大多人做得极端。
  她正打算回房,身后忽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转身见是穆婂,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你吓死了我!”
  穆婂偷着乐,捂着嘴轻笑,“大半夜不睡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臻放低声音,说:“没什么,只是想检查一下而已。”
  “查到了吗?”穆婂问。
  “没有,”叶臻摇头。
  穆婂瑟瑟地揉了揉肩膀,“我去那边看看。”
  叶臻见她朝玄关走了,也知道她是痕迹方面的专家,说不定会有发现,便继续留在客厅思索。
  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忽而觉得房间里好像太安静了,落针可闻。
  穆婂就算在谨慎,也不可能连呼吸都没了。她心头一紧,立即起身朝玄关走。
  哪知玄关处根本没人,而大门却半掩着。
  叶臻立即给穆婂打电话,接通后,立刻问:“你在哪儿?干什么去了?”
  穆婂说:“我在楼下?”
  “你去楼下做什么?”叶臻头皮一紧,立即出门,想将她找回来。
  “我认为,林小姐扔掉的那幅画是重要线索,所以下来找一找。”穆婂说。
  叶臻疾步走到电梯前,刚想进去,忽而停住,说:“你快上来!危险。”
  穆婂那边静了一瞬,声音沉了沉,说:“好,我马上上来!”
  叶臻稍微放心,赶紧往回走。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控灯忽而一暗,她来不及出声亮灯,突然察觉到背后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她全身僵住,一动不动。而身后的人,也以缓慢的动作移动着。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骤然间汗毛倒竖。
  陌生的人,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犹如突然从地下钻出的鬼魅,就要从身后向她扑过来。
  兔起鹘落间,叶臻心头一横,飞快朝大门冲刺。
  电光火石间,身后的人行动了,他已更快的速度朝前移动,就在叶臻拉住门把关上门的煞那间,挡住了门。
  刁钻的力量让叶臻无计可施,突然间头皮一紧,竟是被人狠狠地拽住,往后一拉。
  她扣住门框,摸索着去找玄关墙上的灯开关。那人察觉到她的意图,猛地将门狠狠一关!
  她伸进门的手臂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惊呼一声,险些昏过去。
  门大力撞击过她的手臂后,被弹开,这人转身就跑。
  叶臻的右手无法动弹,忍痛追上去,就在男人钻进楼道时,电梯的门打开,一丝光亮照在了他仓皇逃跑的背影上。
  “穆婂,抓住他!”叶臻大喊。
  穆婂条件发射地追上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
  叶臻紧跟而上。楼道里并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刚才的歹徒为躲避的摄像头,一定不敢走电梯。所以才从楼道逃走。
  漆黑的楼道里传来紧急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束微弱的灯光从楼下传来。
  叶臻警惕地屏住呼吸,片刻后,却发现是穆婂去而复返了。
  “穆婂?”叶臻站在楼梯上头,“回来就好,还是别追了。”
  穆婂摇头,“我追上去,根本没发现人。”
  什么情况?叶臻惊疑,她分明亲眼看见那歹徒跑进楼道里的?
  就在她思索之时,穆婂突然惊叫一声:“小心背后!”
  叶臻立即转身,黑暗的拐角中,突然冒出一个黑影,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将她一推,她的身体向后一仰,重重跌下楼梯。
  穆婂也顾不得去追逃跑的人了,手忙脚乱的看叶臻的情况。
  叶臻直接从楼梯上头滚到穆婂脚边,疼得爬不起来。
  “你怎样?”穆婂问。
  叶臻疼得直抽气,“还好……”
  穆婂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
  手机电源光微微晃过,叶臻早就泪流满面,她垂着手臂,不敢乱动,咬牙颤声说道:“穆婂,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的手臂……好像断了。”
  ……
  穆婂报警之后,立即陪叶臻赶到医院。
  深更半夜的,医院里冷冷清清,到了急诊科,叶臻就被医生和护士扔到床上,推着去做检查。
  初步处理结束后,叶臻急忙问:“医生,我的手动不了了……是不是断了……”
  医生忙着给她安排各项检查,没正眼看她,只是说了句:“要检查过后才知道,放心,断了我也给你接上。”
  叶臻欲哭无泪,已经疼得麻木了,只好悄无声息地躺着。
  急诊室里落针可闻,穆婂去办理手续还没回来,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入眼全是单调的白色。
  她忽而一阵无助,咬着牙撑起身,试着动了动手臂,无论怎样尝试,都无法使上力气。
  “这是谁的手臂?”忽而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臻一愣,眼眶不由得一热,轻声说:“是我的。”
  “哦,”林北钦面色阴沉,走到床边,瞧着她的手臂,讥笑说:“肿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是猪蹄。”
  叶臻闻言,微微咬牙说道:“教授,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她抿着唇,用毯子遮住手臂。
  林北钦在她床边坐下,端详着她,轻声说:“嗯,看来智商还是正常的。”
  叶臻喃喃地说:“手臂肿了和智商有什么关系?”
  林北钦浅笑,“以你平时的反应来看,你应该是用手臂思考的。”
  叶臻恨恨的,愤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微红的眼睛,就算隐着不满的情绪,也不过色厉内荏。
  林北钦阴郁的眼神稍霁,正想亲自检查一下她的手臂,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
  医生看了眼林北钦,问:“你是叶臻的家属?”
  林北钦颔首,“是。”
  医生说:“请你把她带到放射室,我们要给她拍片,查看手臂是否骨折。”
  叶臻闻言,自己下了床,随着林北钦去了放射室。
  医生助手带她进去,她坐在扫描机前,艰困地将手臂放在仪器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林北钦,如松般挺立的身躯,让人感觉安稳沉定。
  检查结束后,便回了房间等结果,不久后,医生拿着片子进来,又是看向林北钦,说:“没什么大问题,手臂没骨折。”
  叶臻暗自舒了一口气。
  医生继续说:“她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损伤,背部和腿部比较严重。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林北钦蹙眉,目光微凝。
  “她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晚,或许明早就能出院了。”医生说,“我给她开点药,待会儿打一针破伤风。”说完,他快速写好药单,交给林北钦,“就拿着这个,交钱就能取药了。”
  医生走后,林北钦对叶臻说:“好好躺着,我去取药。”
  叶臻见他出了门,紧绷的身体颓然一松。


第61章 悄悄微笑
  钻心的疼痛让叶臻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她拿了护士准备的冰袋,轻轻地敷在手臂上。
  恰在此时; 门被人推开了,她微微一惊; 冰袋险些落地。看清来人是路征之后; 稍微镇定。
  “路师兄?”她讶然; “你怎么来了?”
  现在可是半夜; 而且还下着雨。他的肩上沾了薄薄的水,脸色疲惫而担忧。
  “听说你遇袭了,”他蹙眉,“手臂怎么了?”
  “肿了……”叶臻脸色一苦; “师兄,你赶紧去叫护士来; 让她给我打止疼针。”
  路征失笑,“刚才见你好好的,怎么我一来你就疼了?”
  叶臻脸色发苦; “我不想让教授担心……”更不想被他轻视。
  路征面色一凝,将一碗粥放在床头; 说:“消肿之后就不疼了。”他揭开保温盒的盖子,说:“饿了没,我顺路买了粥。”
  叶臻歉疚又感激地看着他; 说:“谢谢啊,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来看我。”
  路征说:“不麻烦; 我是顺路过来的。”
  “怎么?”叶臻不明所以,“你有事要办?”
  路征拿过她手里的冰袋,轻轻地为她冷敷,动作体贴,说:“接到任务,前往林思竹所住的小区侦查。方圆和郑小吏几个,都已经过去了。”
  叶臻沉了一口气,“那你也快去吧,别耽误取证。”顿了顿,又说:“林思竹撕毁了一幅画,扔到了窗外,你赶紧让人去找,这幅画说不定是重要线索,我怕被雨水给毁了。”
  路征轻笑着摇头,“都这样了,心里还想着案子?”
  叶臻也无奈,“那你让我想什么?总不能想着痛吧?”
  路征说:“想想怎么休息,想想怎么放松,想想怎么快点把伤养好。
  叶臻附和地点头,“你说的是。”
  路征不过一笑,端了粥,将勺子放在她左手里,说:“能吃点东西吗?”
  叶臻舀了一勺,打算尝尝味道,突然听见开门声。
  林北钦走了进来,见到房中的情形,脸色如常,声音却微微一冷,说:“路警官也在?”
  路征微微颔首,“路过,顺便来看看叶臻。”
  林北钦看了眼他手中的粥,问:“这是什么?”
  路征说:“青菜瘦肉粥。”
  “放盐了吗?”林北钦问。
  路征不明所以,说:“应该放了的。”
  “真不巧,”林北钦走到床边,将药和温水放在床头,说:“医生说,叶臻需要静养,不适合吃太多盐和油。”
  叶臻动作有些僵滞,手里拿着勺子,也不知该放下还是尝一口。
  林北钦说:“我已经让护士送医院准备的食物过来了。”
  路征面色如常,平静地收了碗和勺子,说:“是我考虑不周,这粥我自己带走吃。”
  叶臻擦了擦嘴,有些遗憾:“等我手臂好了,再陪你吃好吃的。”
  路征淡淡笑了笑。
  林北钦看向他,“你来得正好,有件事需要你现在去办。”
  路征正色,问:“关于案子?”
  林北钦颔首:“我需要你现在去查林思竹小区内的监控,看看近期之内,有没有可疑人跟踪过她。如果可以,你也可以查一查小区附近的几条街。”
  “好,”路征敛色颔首,“那我先走了。”
  林北钦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说:“辛苦了。”
  路征离开后,林北将水端到叶臻身前,说:“吃药吧。”
  叶臻放下袖子,盖住红肿的手臂,正欲伸手去拿药,林北钦却微微避开。
  她一愣,莫名不解。
  “你的手还能动?”林北钦不冷不淡地问,与此同时将杯子喂到她嘴边。
  叶臻脑海中稍稍一白,迟疑一瞬后,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林北钦数好药,放到她手心里。
  吃过药后,护士来打了针,叶臻这才安心的躺下,眼皮开始打战。
  林北钦关了灯,在床边站了片刻,听闻她呼吸渐渐均匀之后,才出了门。
  医院的走廊空寂冷清,白晃晃的灯光照得一切无所遁形。
  刚出门,就见穆婂垂着头,悄无声息地站在门边。听见开门声,她迟钝地站直身,往房内看了眼,问:“林队,叶臻还好吗?”
  林北钦说:“还好。”
  穆婂轻垂着眼帘,无声地看着手中的缴费单。
  林北钦伸手将她手中的单子拿走,看了眼之后,说:“我会把钱转到你账户上。”
  穆婂连忙说:“不用了……也没花多少钱。”
  林北钦不置可否,收好缴费单,拿出手机,片刻后,说:“已经转了,收到告诉我一声。”
  穆婂怔忪着,眼眶微微泛红,说:“知道了。”
  “你说一下今晚的情况。”林北钦说。
  穆婂当即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自责地说:“是我太大意了,如果我没擅自出门,叶臻或许也不会受伤。”
  林北钦不置一词,沉思片刻,问:“林思竹主动去警局请你们吃饭的?”
  “是,”穆婂整理情绪,轻轻颔首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林北钦默然,脸色依旧沉郁。
  他看了看手表,说:“不早了,你先回去。”
  穆婂摇头,“不如我留下照顾叶臻好了。”
  “不用,”林北钦朝病房内看了眼,眉头微微一紧。
  穆婂也不安地看进去,叶臻躺在床上,红肿的手臂放在被子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她心念一动,想进门帮叶臻掖好被子,而林北钦已经先她一步进了门。
  他缓缓走到床边,轻握住叶臻的手,谨慎地把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
  随后他出了门,对穆婂说:“我留在这里就好,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穆婂打起精神,问:“林队,你尽管吩咐。”
  林北钦说:“去现场取证,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的痕检报告。”
  “好,”穆婂郑重地点点头,也没久留,转身离去。
  空旷的走廊似乎在静夜里变得格外幽长。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见叶臻病房外已经没人了,想来林北钦已经进门去了。
  她加快脚步,小跑着离开。
  ……
  次日,叶臻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入眼是纯净的白色,窗帘的缝隙中,渗着柔和的光芒。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轻轻一动,竟发现床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沙发短小,那人半个身躯都伸展在外,睡得很不舒坦。他用手遮住眼,俊朗的轮廓立体清晰,外套搭在身上,将落未落。
  叶臻的心轻跳着,呆呆地看了会儿,打算下床去给他盖条毯子。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沙发上的人立即睁开眼,坐直身。
  叶臻来不及躲避,他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晨光里,刚睡醒的他眼底丝毫没有睡意,目光清澈明湛,微微蹙眉。
  敲门声打断两人短暂的凝睇,林北钦起身去开门。
  护士端着药走进来,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阳光瞬间拥挤进来,室内洒了曾淡淡的金芒。
  为叶臻检查后,护士吩咐了几句,说:“等医生来看过,确认没其他问题后,你就能出院了。”
  “谢谢,”叶臻点点头。
  有人挡住了刺眼的晨光,坐在她床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臂,凝神看了眼,说:“好像消肿了。”
  叶臻反应迟钝,手臂的触感却异常敏锐。皮肤所触,有微微的刺痛,还有温热的体温。
  她愕了一瞬,轻声说:“教授,早。”
  “早,”林北钦轻声道。
  简单地吃过早饭,医生便进来为叶臻检查。
  “已经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医生说。
  叶臻不安地问:“会留后遗症吗?”
  医生摇头,“只要遵照医嘱,很快就能恢复,留后遗症的几率不大。”
  他又留了一瓶药,说:“如果痛的话,可以涂一些在手臂上。”
  林北钦把药收好,问叶臻:“现在需要涂吗?”
  叶臻摇头,“不用。”
  林北钦将车钥匙给叶臻,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他上了车。
  车内有掩盖不住的药味,叶臻有些窘迫,开窗通风。
  “自己上了药?”林北钦问。
  “嗯,”叶臻点点头,“药效不错,果然没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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