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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秘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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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上显示,购买儿童色情照片和视频的人,叫做曹明!
  实在是令人振奋惊讶!
  叶臻握住鼠标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查看了交易时间,两年前,差不多与曹明到达蓉县的时间吻合,也大致与朱雨荟之女高小玫的死亡时间相似。
  她犹自不太确定,将曹明的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甚至看到了他被拘捕时的照片,反复确认之后,才肯定,路征查出的这个购买幼童色情的人,正是如今他们接触到的,从梓桐村来的曹明!
  她激动异常的将资料发给了林北钦,同时给他打了电话。
  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镇定,有条不紊地汇报完毕后,手机那边却是良久的沉默。
  “教授?”叶臻皱了皱眉。
  “叶臻,”林北钦轻声一笑,“所以你怀疑,曹明就是奸杀幼童的凶手?”
  叶臻怔住。
  他在诘问她。每当他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是,下一句话一定不留情面。
  果然,他再次一笑,“你果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叶臻捏紧手机,所有的思绪一时凝结,振奋感也霎时跌落。
  她已不是初遇林北钦的叶臻了,不再会被他三言两语打击。
  她咬牙,当即反问:“徒弟没长进,师父难道没责任?”
  林北钦低沉笑了笑,“你唯一的长进,就是学会了和师父顶嘴。”
  叶臻说:“这也是跟你学的,师父教得好。”
  林北钦反而沉默了,片刻后,柔声说:“不能单凭一项资料就确定曹明是凶手。”他正色说:“你仔细想想,曹明到底符不符合侧写,他有没有作案的能力和条件。”
  叶臻微微哑然,忽而又豁然,她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查?还是没有证据能证明谁才是杀害朱雨荟的凶手吗?”
  林北钦说:“早点睡,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第43章 呼之欲出
  叶臻起了大早; 心里记挂着林北钦说的事,倒是好奇他到底要到自己去什么哪里。
  吃过早饭; 林北钦拿了钥匙,带她下了楼。
  不久后; 方圆将车停在了路边; 对他们招招手。
  林北钦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对方圆说:“你去和李宏一辆; 我来开车。”
  方圆把车钥匙给他,径自上了后面一辆车。
  两辆车,除了李宏和方圆之外,还有穆婂。
  难道又要去勘查现场?
  叶臻坐到副驾驶上; 林北钦便驾车出发了。两旁的建筑越发稀少,渐渐驶出城区; 窗外是碧绿如浪的田野和零星的瓦舍。
  “教授,我们要去哪儿?”叶臻问。
  林北钦驾驶着方向盘,说:“梓桐村。”
  “为什么?”叶臻不明所以; “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林北钦说:“在物证鉴定结果出来前,去梓桐村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本就是一段不远的路,二十多分钟后,进入村里。
  停好车; 步行一段,到达一座枯朽陈旧的瓦房前。青瓦灰墙,墙面铺就的石灰早就脱落; 掉了一地灰白的碎屑。房屋周围长着参差的杂草,屋前的空地上,散落着破旧的家具和农具,隐约看得出有人曾经生活过。
  李宏联系了村干部,村干部向林北钦简单地说了这家房主的情况。
  “曹家以前算得上村里的贫困户了。听说是好多年前,曹家老两口给曹明看了媳妇,花了点钱把人娶回来了,可是那女人嫌弃曹家太穷,过不下去,抛下曹明和儿子自己跑了。也有人说,那女人是被曹明给打跑的,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呢?”村干部有些唏嘘,“不过曹明打人我看是真的。他儿子曹天磊总是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有一次曹天磊去上学,老师发现他身上有伤痕,关心了几句,得知他是被爸爸打的,老师也是个热心的,还特意为此家访过。但是曹明照打不误,甚至把曹天磊打到下不来床了。”
  叶臻看着灰扑扑的门,问:“后来呢?”
  “老师是个好老师啊,她带着曹天磊到派出所报案,说他遭到家暴。但是派出所的人让村里的干部去教育了几句,也就完事了。”村干部说,“后来,那个老师调走了,曹天磊再被打,没人护着,也没人帮他,所幸就常常躲出去,几天几夜不会来。”
  房门锁得不严,李宏捣鼓了两下,就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厚重的霉味,潮湿滞闷。屋子里黑漆漆的,所有的事物都落了灰。斑驳的青苔和绿黄的水印到处都是,家具等物也受了潮,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叶臻几人进屋勘查了一番,屋子里大部分生活用品和家具都在,看样子曹明和儿子离开时,没有带太多东西走。
  房子虽然陈旧,有的墙面甚至开了裂,但屋子有好几间。厨房、客厅、卧室,布局合理。
  叶臻推开一扇卧室门,发现卧室墙面上贴着整齐的奖状,墙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着落满灰尘和蜘蛛网的书本。
  从日期上看,奖状是曹明小学和初中时得到的,有三好学生奖、书法比赛奖,还有学习成绩优异奖等。初中一年级之后,几乎每年都有,直到初中一年级。
  书本也是小学初中的,课本的情况,可看出曹天磊的学业变化。
  初一上学期,他的笔记、作业比较认真,但初一下学期,作业相对糟糕一些。
  叶臻再翻了翻,希望能找到日记本之类的,但暂时没有收获。她将这些课本都打包好,装进物证袋里。
  忽而从一本书里,掉出一个小本子,叶臻捡起来查看,认出这是学生证。
  她翻开证件,发现曹天磊在初中阶段,每一学期都去注册过的,说明他已完成了初中阶段的教学。首页上,贴着他的照片,看得出来,他那时还是个稚嫩的男孩,长相与他爸爸曹明相似。
  再往后翻,发现一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大约五寸左右,一男一女,抱着一个胖胖的男孩儿。
  “太好了,”悄无声息地,背后突然有人发出一声赞叹。
  叶臻吓了一跳,险些扔掉学生证。
  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林北钦握住她的手,顺便将学生证抽走。
  “这个房子虽然是曹明和曹天磊的家,但其实半点家庭的气息都没有。”林北钦翻开学生证,“但这毕竟是曹明和曹天磊生活多年的地方,一定有什么东西,最能反映他们真正的内心诉求。”
  他轻笑,“刚才我已经去看过曹明的房间里,呵,他真是一个无趣的男人。”
  那房间,岂止能用脏乱差描绘?
  叶臻快速忽略手心被他拂过的触觉,说:“照片里能看出什么?”
  林北钦抽出那张五寸的照片,说:“照片下方的日期很模糊,但能看清年份。这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了。至于照片中的人嘛,从面相上看,男人是曹明,女人应该是曹明的妻子,女人怀中的婴儿,就是曹天磊了。”
  曹天磊把照片藏在了学生证里。
  “可以推测,在曹天磊幼年的时光里,他一直珍藏着这张照片。知道他离开桐梓村,才将照片留在这里,封尘。”林北钦说。
  “所以,其实曹天磊内心里,还是渴望完整的家庭的,尤其渴望母爱。”
  林北钦摇头,“或许曾经渴望过。”他将照片正面给叶臻看,说:“女人的脸,被笔涂过了,看不清楚。”
  方圆和李宏、穆婂,将在房里搜到的东西打包。
  叶臻帮忙收拾整理,发现从曹明房中,搜出不少女性用品,从风格和尺寸大小看,大约是属于同一个人。
  村干部看了之后,立即黑了脸,“这是朱雨荟的东西啊,他们真的……”
  叶臻问:“你怎么知道这些是朱雨荟的?”
  村干部嗫嚅着,说:“那双丝袜,是朱雨荟的。我们村里的女人,都不会穿丝袜的。”
  是否属于朱雨荟,还要带回去鉴定。
  相关物品整理好之后,林北钦和叶臻再次进入屋内。经年过去,许多痕迹都已经消失,如果不反复勘查,只怕很难发现。
  叶臻在屋内站了一会儿,见林北钦拿出鲁米诺喷剂,慢慢地喷在房屋的每一个角落。
  不久后,地面、墙角、床、桌面上,都隐约泛出淡蓝的幽光。
  叶臻立刻用湿棉签提取,装入纸袋里。能够直接带走的,统统装袋。
  “那些会是人血吗?”叶臻问。
  林北钦若有所思,说:“应该有,但是没出过人命。”
  “嗯,”叶臻颔首,如果真的出了人命,应该是村子里的大事了,不可能完全查不到。“或许是曹明家暴儿子留下的血迹。”
  离开梓桐村时,林北钦接到李逸止的电话:“毒物学检测结果出来了。”
  “好,我马上回来。”林北钦说。
  ……
  警局。
  李逸止已完成对朱雨荟的尸检。
  他直接对林北钦做汇报,说:“照你说的,检测了她死前吃的食物。在她胃里未消化的食物中,检测出了y羟基丁酸。”
  林北钦蹙眉,“这种物质,人体之中本来就有。”
  李逸止咬牙,“所以啊,我一开始从她血液里检测出这种玩意儿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是毒物所致。”他苦笑,“这种东西,可以在人体的细胞内合成,所以能测出来也正常。但实际上,它是一种神经药物,是被禁用的毒品,也用作麻醉剂。”他很纳闷儿,“要得到这种药物很难,哪个凶手有这种条件?除非他是医生。”
  “化工厂,”林北钦说,“化工厂中也有这种物质。”他眯了眯眼,说:“曹明曾经在化工厂里工作过。”
  “哦,曹明?”李逸止对案情非常了解,“他杀朱雨荟,为什么?”
  真相已渐渐浮出水面,但林北钦依旧觉得,目前查知的一切,不过是冰山一角。
  各方线索、物证汇集,铁证如山,曹明被带回警局。
  曹明出人意料地镇定,李宏去逮捕他时,他正在酒店上班,一切如常,甚至完成了对消防栓检查。看到警察走近时,他平静地脱下工作制服,伸出手来让人铐住。
  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到三天。
  此时,他坐在警局的审讯室内,一言不发。虽然安静,但依旧难以掩饰眼底的戚恍无措。
  叶臻和李宏进入审讯室,林北钦等人则在聆讯室中观察情况。
  李宏率先开口,情绪压抑着,说:“曹明,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
  “知道,”曹明单调地说,“我杀了人。”
  “杀了谁?”李宏睨着他。
  “朱雨荟,”曹明说。
  李宏:“什么时候杀的?”
  曹明的指尖轻轻颤抖,说:“三天前,晚上。”
  李宏冷声问:“具体哪天,几月几号?几点?”
  曹明记得异常清楚,他说:“3月27号,大概凌晨一点多。”
  李宏说:“你不是说,那晚你一直在打牌吗?怎么就去把她杀了?”
  叶臻抬起头,专注又悲悯地看着曹明。
  经过勘查,她对曹明和作案时间和方式已有了一定了解,但她很想证实,自己的推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第44章 不负期望
  灯光凝聚成一束; 直接从头顶落下来,照在曹明暗黄的脸上。
  曹明据实交代; 一板一眼地说:“那天晚上,我下班就回了家; 烧了一壶开水。朱雨荟她下班后; 会吃点麦片垫肚子; 所以我就特意烧了水; 给她冲麦片。大概是十点半的时候,我把她叫到屋里,她饿得慌了,就吃了我桌子上的冷菜冷饭。我说冷饭吃了不好; 就给她泡了麦片吃。”
  “开水里有药吗?”叶臻问。
  曹明点头,“有。”
  “什么药?”叶臻问。
  “不知道; ”曹明摇头,“我不记得名字了。那是我从以前的工厂里偷出来的。厂里的师傅说,那种东西吃不得; 不然会昏死的。我怕药效不好,还特意找了几条狗试过; 狗吃了都昏过去了,但不会死,没多久就会醒。”
  叶臻问:“然后呢?你就去打牌了?”
  “是; ”曹明不慌不忙,供认不讳,一字一顿地说:“我看着她把麦片都吃完后; 就去约宋老赖打牌。我一直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换老高继续打,我去上厕所。从厕所的通风窗翻出去,翻到老高的家里,再从老高家离朱雨荟近的窗台翻到朱雨荟家里。”
  叶臻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说:“朱雨荟客厅窗户的月牙锁是新的,这是你换的吧?”
  “是,”曹明有些惊讶,但依旧僵硬地点头承认。
  “为什么要特意给她换新的?”叶臻直视他,“是为了方便伪装成密室吗?”
  曹明闭了闭眼,说:“是。”
  叶臻说:“朱雨荟的窗户一开始被你弄坏了,不能关闭,你才能顺利翻窗进入吧?否则你怎么能保证,你去翻窗时,她的窗户不被锁上?”
  曹明哽了哽,“是,我事先把她的窗户弄烂了,为了就是不让她把窗户从里面关上。我翻窗进入后,发现她果然沉睡,就趁机给她安装了新的窗锁。然后开了煤气阀门。”
  叶臻心头一动,不知是什么滋味。
  曹明太镇静了,杀人的过程讲述得这样毫无波澜,不知是他掩饰得好,还是当真完全不在乎。
  “我把鞋带栓在月牙锁上,再穿过窗户玻璃角上的一个小洞,关好窗后,从外面将绳子往外拉,锁就被带着立起来锁好了。再用力拉几下,鞋带就散了,就被拉出窗外。”曹明简单地讲述了密室的布置过程,说:“然后我就顺着原路,回了宋老赖家,继续打牌,一直打到天亮。”
  林北钦从窗户上采集到的纤维,的确与曹明的一双球鞋鞋带高度相似。
  曹明用手捂着脸,“其实我一直注意着动静,到天亮回去睡觉,都不知道朱雨荟是不是被毒死了……反正,我看了网上的资料,就算没被毒死,也会被毒傻,死不死的,都没什么区别了。”
  或许他到底还有几分愧疚,所以不肯把手放下来。
  叶臻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曹明全身一僵,用手撑着额头,说:“她能得到一大笔赔偿,但是不肯分给我。”
  这样的杀人动机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见惯了各种案情的李宏不太惊讶。
  叶臻将信将疑,沉默地盯着曹明。
  李宏问:“所以你就把她杀了?”
  “一时冲动,”曹明悔恨地说。
  叶臻审视着曹明的一举一动,他始终用手捂着脸,唇角颤抖着。
  曹明是一时冲动,才杀了朱雨荟吗?
  不是!
  否则他就不会这么大费周折地设计密室、用狗做药物试验,也不会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打一夜牌了。
  叶臻很想拆穿他的谎言,说:“你杀了她,就能分到赔偿的钱了吗?”
  曹明僵了僵,放下手来,沉重快速地盯了她一秒,说:“当然,也是为了报复!”
  他恨恨地咬牙,说:“你知道吗?她性侵过我儿子,那时我儿子才几岁啊!你觉得我不恨?”
  叶臻僵住,不可置信。
  曹明开始痛骂,所有不堪的词汇统统骂出来了,情绪异常激动。
  两名警察立刻呵斥,他才克制地闭了嘴,全身却在发抖。
  叶臻从档案盒中翻出一张素描,说:“3月22日晚上十一点左右,顺南路发生一起摩托车抢夺幼童的案子。根据目击者描述,以及警方的专业判断,骑摩托车的男人,与你的体貌特征非常相像。你当天晚上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曹明的目光落在素描上,一动不动,入定了般。
  半晌后,他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臻也不急,说:“警方比对了摩托车轮胎的花纹,查处出那辆车的主人……”
  “就是我,”曹明不等叶臻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摩托车是我跟同事借的,那晚开车抢小孩儿的人就是我。”
  叶臻愕然,与李宏对视一眼。
  李宏依旧有些茫然,他问:“你为什么要抢夺小孩?”
  曹明不说话了,沉默死寂地垂下头,盯着手铐,僵直不动。
  不管叶臻再如何审问,也不管李宏再如何动怒,他始终保持着垂头的姿势,沉默地对抗着。
  ……
  再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叶臻和李宏出了审讯室。
  李宏灌了一口水,唾道:“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叶臻说:“消消气,让他交代是迟早的事。”
  李宏捏扁纸杯,扔进垃圾桶里,说:“也要出去继续查,就不信找不到线索和证据。”
  的确,曹明不愿交代抢夺小孩的原因,只怕是知道警方没有多余的证据。
  可他前后的态度未免转变太大了。交代杀害朱雨荟的过程毫不隐瞒,对抢夺小孩一事却三缄其口,为什么?
  叶臻整理好审讯资料,给林北钦送过去。
  林北钦已经听完审讯的全过程,对于曹明的表现,他并不意外。
  “教授,”叶臻殷切地看着他,“曹明对杀害朱雨荟一事供认不讳,但是……”
  林北钦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跳跃着,他说:“有句话,叫做言多必失。”
  叶臻有些懵懂,往深了想了会儿,忽而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是怕说多了露出破绽?”
  林北钦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说:“就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你怀疑曹明的嫌疑很大,是吗?”
  “是,”叶臻颔首,“他有购买幼童色情照片、视频的记录,还试图抢夺幼童,作案手法和奸杀幼童案的凶手相似。杀害朱雨荟,或许是为了灭口。这些都非常可疑。”
  林北钦循循而谈,引导着他她,说:“你虽然怀疑,但很不确定。”
  “是,”叶臻有些苦恼,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教授,我觉得有些累……”
  “累了?”他抬眼,温和地看着她。
  叶臻的确累,查了一案又一案,了了一桩又一桩,似乎没完没了。于是她柔软地说:“挺累的。”
  林北钦目光疏冷,毫不犹豫地说:“累了也挺着。”
  叶臻郁卒,哑口无言。
  他起身,指了指沙发说:“现在可以休息会儿。”
  叶臻果真拖着双腿走过去,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沙发上。
  他在她对面坐下,轻声说:“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需要考虑太多。”
  叶臻点头,“也是,想太多就会累。”
  “想点事情都会累,那是因为你智商不够。”林北钦冷冷地说。
  叶臻僵坐着,咬牙说:“我是身体累而已,智商还是够用的!”她微微抬起下巴,说:“我很确定曹明不是奸杀幼童案的凶手。”
  “哦?”林北钦似笑非笑,“为什么?”
  叶臻说:“第一,奸杀幼童,需要独居条件,以方便关押、折磨那些被他掳走的孩子,而且居住的房子隔音效果还要好,还要不引人注意。很显然,曹明的居住条件无法满足这一点。第二,凶手需要一辆车,而且不起眼。但是曹明没车,他曾经骑过的摩托,是临时向别人借的。第三,奸杀幼童的凶手性格内向自卑,不善与人交流,怎么会像曹明一样,和人打牌、和邻居交往不错呢?”
  她笃定地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精美又骄傲。
  “师父,我说的对吗?”
  林北钦定了定,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差强人意。”
  叶臻浅浅一笑,忽而又敛容,说:“我们至今为止,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林北钦说:“快了。”他静默片刻,又轻声问:“谁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叶臻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一瞬,坐直身来,探究地看着他,问:“是谁?”
  林北钦微微低头,见她忽而凑近,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揉乱了她刚刚过耳的短发后,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抬手看了看手表。
  叶臻随手把头发拨顺,问:“教授,要回去了吗?”
  林北钦看向办公室门口,微微挑了挑眉。
  叶臻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路征安静地站在门口,颀长的身躯背着光,很沉默。
  “路警官,”林北钦缓缓地勾唇,“看来你已经查出线索了。”
  林北钦的口吻不容置疑,如果路征否认,会如何?
  林北钦抬手看了看表,说:“三天时间,你果然没让人失望。”
  路征的目光若有所思地从叶臻身上移过,又正视林北钦,说:“有结果了,请林教授去会议室。”


第45章 五行缺金
  会议室很安静; 隔绝室外的杂音,偶尔有婆娑的树影; 从窗前姗姗移过。
  叶臻进入会议室,发现里面已坐满了负责幼童案的相关人员。
  入座后; 路征调出十几个监控画面; 画面已做了处理; 他快速操作电脑; 将画面中的某个模糊的人物放大,做了清晰处理,说:“我按照林教授的思路,调查的凶手可能逃走的最短路线附近的监控; 发现这个人的出现率极高,而且他出现的时间; 也大致与几起案件基本吻合。”
  他调出身份资料,说:“曹天磊,男; 二十一岁。是老城区那边的外卖员,所以就算经常出现在老城区的各种地方; 也不会引人怀疑。”
  叶臻心头一凛,曹天磊是曹明的儿子!
  林北钦看了看监控画面,问:“他跟踪观察被害人的监控呢?”
  路征脸色微沉; 说:“没有,我查看过了近一个月的监控,在被害人生活范围内; 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众人一怔。
  叶臻也陷入沉默,她不太相信,凶手想要成功掳走被害人,至少需要对其进行观察跟踪,否则他如何下手作案?
  难道凶手是随机作案?
  她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想。
  她相信,以路征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相关线索。她不由得看向路征,问道:“难道凶手没有跟踪过被害人?”
  李宏轻声一叹,“我这就去抓他回来审问。”
  “不行,”林北钦立刻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该怎么办?”李宏问。
  林北钦若有所思,说:“派人监视他,发现异常立刻汇报。另外,继续寻找证据。”
  “万一凶手不是他呢?”李宏又迟疑了。
  林北钦眯了眯眼,“那又怎样?就算有其他人,我也能将他绳之以法。”
  ……
  日暮时分,叶臻穿过人行道,上了停在路边不起眼的小车。
  她看了看手机,快到郑小吏的下班时间了,等候间,她整理了从外卖公司得到的资料。
  看得正入神,车门被人打开了,有人上了座,车身微微一沉。
  叶臻头也不抬,依旧盯着手里的资料,懒懒地说:“你终于来了,给我带的外卖呢?”
  她翻了一页,借着灯光看得全神贯注,又分神出来,“我的鸡腿和汉堡呢?”
  她向身旁的人伸手,忽而感觉指尖被捏了捏。她蹙眉,收手抬头,“郑小吏,你流氓啊……”
  话音戛然而止,她错愕的噤声,看着坐在身旁的林北钦。
  车内灯光朦胧,窗外灯火阑珊,映得他眉目俊朗明湛。
  “教授,是你啊。”她脸上似晕着窗外霓虹的淡色,微微捏紧资料,说:“你干嘛捏我的手啊?”
  林北钦目光深幽,淡淡地说:“看手相。”
  叶臻不信,自顾自地看了看手心,说:“子曰,不语怪力怪神。何况你是堂堂神探,竟信迷信?”
  “怪力乱神看手相,我看掌纹。”林北钦环顾四周,夜色里,街道川流不息,人群熙攘。
  “看出什么来了?”叶臻问。
  她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他能看出什么?
  他无声一笑,说:“看出你五行缺金。”
  “呃……”叶臻侧首,“什么意思?”
  林北钦说:“你从外卖公司出来,路过这么多家超市、快餐店都没买东西吃,却特意让郑小吏给你带吃的,为什么?”
  “为什么?”叶臻眨了眨眼。
  “月底了,”林北钦说,“你的工资快用光了。”
  叶臻欲哭无泪,不就看了一下手,怎么就让他知晓自己的窘迫了?
  她殷切地看着他,说:“师父,你行行好,能不能给我涨点儿工资?”
  林北钦抽走她手里的资料,说:“什么时候涨了智商,我就给你涨工资。”
  叶臻恨恨的,忽而手心一暖,却是他递了一杯奶茶过来。
  她下意识握住,闻到了鲜浓的果香味。
  “奶茶?”她心底一暖,“谢谢师父。”
  “不谢,”林北钦翻开资料,“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人家送的。”
  叶臻赶紧喝了半杯垫肚子,毕恭毕敬地说:“这是今天下午查到的资料。
  曹天磊,也就是曹明的儿子,二十一岁,在外卖公司做外卖员,根据他的领导和同事的反映,他是一个性格安静沉稳的人,工作认真踏实,和同事相处融洽,没什么纷争矛盾。他刚入行时,公司分配派送区域,大部分的人都倾向于往繁华的地方走,尤其是商业街那边,那里生意好,接单多。但是他却选择了老城区。”
  林北钦抽出曹天磊的工作证件照。
  年轻、帅气,看起来温柔无害,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确很符合侧写,”叶臻继续说,“平时独来独往,总爱戴着头盔,很少摘下来,公司、同事聚餐,他一次都没参与过。郑小吏得知他租了一套价格不菲的公寓,那套公寓只怕会花费他大部分的工资。路师兄反复比对了监控,基本能确定,出现在凶手逃亡路线附近次数最多的人,就是他。”
  林北钦合上资料,问:“公寓的租金是多少?”
  “接近两千,这在蓉县算得上很贵了。”叶臻说。
  “他的工资是多少?”
  叶臻:“跟我的实习工资差不多。”
  她深深地挖了他一眼。
  林北钦对她眼底的小情绪视若无睹,说:“花将近一半多的工资,租了一套本县的中高档公寓。”
  叶臻说:“郑小吏会想办法去查看他公寓的情况。”
  林北钦调出地图,快速放大,查看那处公寓周围的情况,微微蹙眉。
  “怎么了?”叶臻疑惑。
  这时,对面外卖公司集合点,十几辆外卖车陆续集结,外卖员卸下一天的劳累,结束了工作。
  曹天磊也在其中,他不紧不慢地开车回来,脱下工作服,放到车后的箱子里。
  一行人排好队伍,跟着领头人喊了几句口号。曹天磊沉默无声地站在最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解散后,外卖员有说有笑,三三两两离开了,曹天磊骑上车,独自离开。
  ……
  次日,郑小吏一大早就给林北钦打了电话。
  “林队,昨晚我和方圆几个,到曹天磊的住处勘查过了,”他顿了炖,沉声说:“没有任何发现。”
  林北钦微微挑眉,并不意外。
  “奇怪啊,”郑小吏很是不解,“他花那么高的价钱租公寓,难道不是为了方便藏匿幼童?”
  结束通话后,叶臻迫不及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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