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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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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墨、玉凤作别,一路只剩玉泽、柳眉和宋贤三个,也许,三个人,可以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可是宋贤,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护送她。

一路向北,玉泽坚持着要去海州,胜南却还在淮南,他不知道这些谣言对玉泽的打击和伤害,宋贤也明白,也谅解,也许身处淮南的胜南,自己也已经被谣言缠绕着,人言可畏,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使得玉泽胜南,人为的天各一方。

在玉泽身边久了,听得见玉泽心里的害怕,知道玉泽很累。胜南,淮南的比武应该结束了吧,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可以,放下你的江湖事,来追逐你自己的爱情?如果说玉泽阻碍着你的人生,你是不是甘愿,被她阻碍?

胜南,对不起,我不能继续这样欺骗你,隐瞒你,玉泽需要你保护,需要拖累你,需要你送她漫天的萤火虫,需要你、忽略冷淡其他的任何女子,需要你,好好地考虑情爱和功名的轻重……

第九十四章 淮南。一触即发

(1)扬州,赴战

轻舟直取江北,微凉的晨雾笼罩江面,舟上被霜露浸湿,有些打滑。沈延见胜南一人独占船头,从舱中出来:“发什么呆呢?”胜南一笑:“看江北,想着江左风光,扬州与建康定然不同。”沈延道:“本来扬州更加繁华,可惜被战火烧了好多次,前些年还是一片焦土呢……”胜南叹了口气:“难怪白石道人会作出《扬州慢》一词,现在连扬州都是咱们的边塞了,谁见了没有黍离之悲……”

“又在忧国忧民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胜南大喜转身:“瀚抒……”

瀚抒就从刚追上来的小船上直接跳过来,再把船费扔过去。

那小船刚刚驶走,胜南哎呀一声:“咱们这只船超载了!”

瀚抒笑着:“那就把你扔下去!”

沈延疑道:“洪山主也要去扬州吗?”

瀚抒点了点头:“我在盯一个人,你们当心点,这次淮南争霸有人想要破坏!而且,我的大哥萧骏驰在淮南15大帮,也要参加这次争霸。”他边说边往四周张望。

沈延以为他在寻找凤箫吟,笑道:“小师妹不在这船上。”

洪瀚抒忽然一怔,表情变得很严肃:“不是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不觉得凤箫吟私人感情上很有问题吗?”

胜南沈延均是一愕。

洪瀚抒低声道:“我怀疑她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对我是这样,对林陌也是一样,你们想必听说林陌被她打了一个巴掌的事情,我真不相信,她居然这么快,就抛弃林陌……”

胜南哑然,沈延也无言以对,吟儿离开他们的那天晚上,沈延清楚地探究过她的心事,唉,瀚抒怕是不知道,吟儿心里,真的是另有他属。

十一月初,淮南的情势果如韩侂胄所说,坏到了家,乱到了头。两浙两淮的大小帮会齐集在京口、瓜洲、扬州三地举行决胜比武。淮南争霸,从前是一年一度的,但没有一次有今年声势浩大,因为,是发生在云雾山排名的半年之后,也沿袭了云雾山比武的套路,只不过分作了三地而已。

可惜,一件红火的事情能不能连续重复地做两次、三次,还得看当时当地有没有这个条件。在成功之前,都很可能画虎不成。

瓜洲渡那边,慕容山庄由慕容荆棘胞妹慕容茯苓、智囊杨叶代表,另有骐骥派马跃、小秦淮白路;京口一带,慕容山庄首领慕容荆棘、小秦淮代帮主李君前、骐骥派掌门马平川;扬州就稍稍有些龙蛇混杂了,所有的较小规模帮派都被分在了这里比武,胜南、沈延要代替凤箫吟参战,就不得不来扬州五六日时间。

胜南此时此刻心情平平:建康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川宇和吟儿决裂,导致吟儿失望离开、川宇退出江湖,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有摸清,不能接受这个突然的事实,觉得自己的失踪真的很不是时候。

所幸的是,宋贤的来信里,尚处临安的玉泽一直很平安,而吴越近期回到了红袄寨,现今的任务正是到淮南来,不得不令自己期待……

江湖,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不同。

(2)京口,将战

西津渡渡口,谢峰的副手仇伟一直在等待李君前、大小桥等人的前来,一见君前下船,立即体现出了京口人的殷勤好客:“中饭没吃吧?”过了一会儿又说:“吃鲋鱼怎样?要不吃刀鱼?鮰鱼?”听得大小桥几乎口水直流,好容易仇伟不谈吃的了,又和大小桥讲京口大小乔的流传故事,直将大小桥听得红了脸。

君前赶紧拦着一味好客的仇伟:“怎么不见谢峰自己前来?”

仇伟哈哈笑着:“谢大哥说他怕一个人一见到他就要握住他的手寒暄,也见不惯那人见到谁就叫人绰号,他说那个盟主特别可怕,居然敢叫你君前‘二大爷’,不能饶恕,所以我要来会见会见,好好地招待招待她,对了,盟主在哪里?”

君前一愣,哈哈大笑:“说来凤箫吟私底下也真给谢峰起了个绰号,叫‘不言谢’的,谢峰避着她也真是明智。”

仇伟环视了四周,只见君前身边有两个陌生少年,均是生得眉清目秀,微微一怔:“这两位是?”

那自然就是自愿跟随着君前一起前来京口的潇湘和紫莺了,大桥打心眼里佩服这公主,不仅生得美丽动人,还这般敢于追求,只希望她和君前最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潇湘公子啊……怪别扭的……哦我跟你讲啊,这北固山是天下第一江山……”仇伟性不改,唠叨个不绝,潇湘一路微笑倾听,很是近人。

一忽儿功夫,天气有些转阴,幸好客栈已到,君前轻轻去攥潇湘的手:“湘儿,记得我们相遇那一天吗?那天也是下着瓢泼大雨,你真的是雨神啊……”潇湘温柔一笑:“从小就喜欢下雨,因为一旦下雨就可以有很多伞,各式各样的,都舍不得把它们收起来……”君前爱抚地说:“小傻瓜……”潇湘鼻子上一凉,已经有雨飘进了窗中来。

夜晚很快降临,客栈里齐集了不少大帮会的首领,仇伟谢峰要尽地主之宜,忙得不亦乐乎,骐骥派首领马平川最先赶至,他先与君前寒暄数句,紧接着即和仇伟大侃京口,话说尽,就只差两个帮会之主没有驾临了。

雨越下越大,夤夜,马平川哼了一声:“我说,慕容荆棘和司马黛蓝未免太自傲了一些,我们这么多大男人,就干等着她们两个女首领!”

君前一笑:“也许她二人均是遇雨难行?再耐心等等吧……”

“马帮主,这就是你不对了!有点男人家的风度不好么?!”人未到声至,慕容荆棘斗去蓑衣上的雨水进门,先就同李君前招呼:“李代帮主,久仰了,少年英雄啊!”

君前笑道:“慕容帮主,幸会幸会!”

慕容荆棘一笑:“李代帮主,决胜淮南何以把家眷也带着?”

君前脸一红:“在下还未成家。”

慕容荆棘道:“你身后可是一大群的姑娘。唉,有一个人也跟你一样,那么多人爱着,却只爱一个人。”说的,不是宋贤又是哪个?

君前转头看潇湘,她的眼光和自己交接,两人会心一笑,慕容荆棘洞悉了整个过程,冷笑着:“李代帮主真有魄力,能把云雾山排名第一的盟主留在小秦淮,小秦淮亦从起初的四分五裂变得如今军心一致。”

君前一愣,慕容荆棘这方面的才干,是完全不逊于自己的。

车轮声止,门外马上跳下一个女子,她踩水的声音非常急,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第一眼就霸气十足,活脱脱的江湖草莽,司马黛蓝!

马平川哼了声发泄不满:“司马帮主好大的架子!”

司马黛蓝睥睨其一眼:“武功差的等候武功好的,是天经地义之事!”比慕容荆棘不客气得多,马平川气得拍案而起,李君前眉头一蹙,他明白,这司马黛蓝嚣张惯了,这次比武之前搞不好已经得罪了所有的敌手,所以她一来,火药味就浓到了极点,可是这司马黛蓝,最忌讳的人,应该还是慕容荆棘……

慕容荆棘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真正武功高强的都深藏不露,反正明后几日一比试,谁高谁低立见分晓。”

司马黛蓝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据说慕容山庄要把天下复姓一网打尽,独独就少一个司马?你放心好了,我的淮南十五大帮会扩张的!”

慕容荆棘冷道:“你的口气还真大!”

司马黛蓝一笑:“不过你可要失望了,我来北固山,不是为了比武!”

慕容荆棘冷冷一笑:“那到奇了,不知你来此作甚?”

司马黛蓝笑得灿烂:“我来是为了护你们安全啊,你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不出来一个牺牲自己保护比武的帮会怎么行?”

慕容荆棘哈哈大笑:“司马帮主吹嘘的本领一日千里。”

潇湘见她二人笑里藏刀、水火不容,小声道:“君前,原来,这便是江湖?”李君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慕容荆棘又往潇湘那边抛了个眼光去:“江湖凶险啊……”潇湘看见她略带邪恶的眼,手微微一颤,君前握紧了,轻声道:“湘儿你别怕。”

“凶险?你勾心斗角惯了,以为北固山还是慕容山庄?我警告你,我盯你好久了,知道金人和你有过会面,你最有可能做奸细!”

“彼此彼此。”慕容荆棘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都没有张开。

(3)瓜洲渡,首战

首战,终于在瓜洲渡爆发。

慕容茯苓与那杨叶斗了一夜的嘴,才把第一战的名额给抢夺了过来,杨叶鼻青脸肿地出了她房门,英俊的脸蛋早已旧貌换新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容茯苓和她姐姐不同,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事情,偏偏慕容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智囊杨叶最喜欢的女孩。

初十,瓜洲渡附近锣鼓齐鸣,一阵喧闹,引得过往路人驻足张望,有些知悉了声势,慕名观看,白路在擂台下面,微笑观望着台上男子气的慕容茯苓。白路身边,有宗毅、唐鑫、言路中,因李君前猜测黄鹤去冷冰冰可能要至瓜洲渡分裂,莫非莫如亦尾随而至,在小秦淮阵营里壮大声势,白路心里不是很踏实,偶尔环顾四周:那些陌生人,究竟谁带着金人的假面具呢……

一声巨响,马跃登上台去,只听得一人大喊:“决胜淮南第一战,慕容山庄对骐骥派!”

台下的造势立即将台上淹没:“茯苓必胜!茯苓必胜!”

“马跃必胜!马跃必胜!”

慕容茯苓手中提剑:“请!”

那马跃往前走了一步,没注意脚下石头,哎唷一声磕了一脚绊了个抱地式。台下惊愕之后立即一阵哄笑。

慕容茯苓啊了一声:“早知道马大哥行这么大的礼。我就找杨叶来折寿了!”

马跃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谁知道这里地这么不平,随便一动就跌跟头,这还得了?”

慕容茯苓气势上已然赢了:“那您老可得慢着点了,请!”

95。江湖无限小;七分柔情;三分凶险(1)

(1)喝醉的灵魂

得知慕容山庄首战告捷,身处扬州的沈延、江南等人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下一个对手司空承干了,只是,要接手小秦淮的第一战、真正应付司空承的胜南,压力实在是不小,那个司空承,据说不好对付,是慕容兼一生最得意的弟子。

洪瀚抒抱着两坛子酒进屋来:“胜南!上等的啊,我倾家荡产买来的好酒!”

胜南兴起,一把夺来一坛子闻:“嗯,实在是香……对了,找到可疑人物没有?”

“没有。”瀚抒呷了一口品尝,“江南,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江南摇摇头不喝。

洪瀚抒奇道:“为什么不喝?男人家不会喝酒被人笑话…”

江南还是摇头:“喝酒要看心情,我江南除非心伤透了,不然才不要沾酒。”

瀚抒一愣,随即凄涩一笑:“喝醉的灵魂,真是伤透了心啊…”

胜南神色亦黯然:“我也有些不明白…”

瀚抒上了心:“据说临安某一个说书的,说宋贤和蓝玉泽他们两个有私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胜南一饮而尽,轻声道:“你说我是信流言呢,还是信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

洪瀚抒冷笑:“有空穴,才来风,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善良淳朴,我洪瀚抒当年不就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害了!”

胜南一愣:“你放不下的,其实不是吟儿,而是萧玉莲是吗?”

“不瞒你说,我真的,放不下玉莲……”他又被酒气围绕着,“她伤我越多,我爱她越深,只希望凤箫吟不要和她一样……”

“谁!”胜南一只酒杯扔出去,门外空有哎呀一声,但酒杯落地,院中已无人。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到了扬州,还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瀚抒忽然问:“你有几次被人偷袭了?”

这半年来,他和吟儿同行,不知遇见过多少次暗杀,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那夜无返林中吟儿差点死在柳峻刀下。

瀚抒道:“只怕不仅你我,独孤清绝、叶文暄、杨宋贤都被袭击过,你可能不知道,继陆凭、慕容兼、白翼死后,黔州沈家寨的寨主沈望,也于最近身亡,而且是身首异处!”

“网撒得太大了,他们终究会惹人注意。”胜南攥紧拳,“只是依然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控制得好沈家寨?”云雾山上,活泼精灵的沈依然,想不到连她都要遭遇如此变故,人生无常……

江南忿忿不平:“定是金人是不是?我要杀了他们,为师父报仇!”胜南拍拍他的肩,狠狠地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几个组织连根拔起!”

(2)廿四桥重逢

夜晚时分,胜南独自乘船来到那闻名天下的廿四桥附近,这里,连河水都是璀璨的,歌舞升平丝毫不亚于秦淮。人间一向如此,荒芜着是人间,辉煌着也还是人间,缺少了什么都维持得下去。

胜南划到灯火稀少的地方,享受片刻宁静,却在此时,听见淡淡的一阵箫声,那箫声夹杂在远处繁琐礼乐声中,益显得脱俗逸尘。

胜南触景想起杜牧诗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阁下背诵错了!应是‘秋尽江南草木凋’。”

胜南心头一惊:这声音好熟!但那人在何处呢?环顾四周,光线太暗。

胜南只得跟她理论:“诗的意境就是如此——江南在秋尽之时草木还未凋,更显得一片生机啊……”那女子笑着似乎接受了他的反驳:“廿四桥风景确实旖旎,可是地理位置却是在江北啊!那么杜牧这首诗岂不是犯了一个地理错误?”

胜南微微一愕,还是替杜牧辩解:“也可以理解为:尽管身处江北,却有江南一样的风景?而且诗人所说的江南,未必只狭指廿四桥,而是广指广陵啊。”

那女子轻声叹:“以今人的眼光看古,真是难受,唐朝的时候广陵多大,现在却……”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是在桥上看景的。胜南偱声而去,烟雾之下,只是一袭白衣,淡淡影子。

那白衣少女又问:“你喜欢杜牧吗?”

胜南一愣随即笑答:“不算喜欢,只是乘兴吟诵罢了,到扬州岂可不吟杜牧诗?”

“我也不喜欢杜牧呢,杜牧是个大色鬼,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胜南爽朗地笑起来:“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不喜欢的理由啊,其实,那只是诗人的私生活而已。”

那白衣少女顿了顿,忽然说:“阁下的笑声好熟悉,像在下认识的一个人。”

胜南一惊,再看那洁白如璧的石拱桥上,那少女的脸依旧在雾中若隐若现,胜南“哦”了一声:“原来是云烟云姑娘?”

少女啊一声喜道:“原来真的是林大侠你?!”

胜南弃了船飞上桥去她身边:“云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回京口去了吗?”

云烟一笑,两弯蛾眉如新月:“真是有缘,唉,我是被家里人捉住了,又辗转跑到这里来的,不过,我正在伺机逃脱呢。”手在箫后轻轻一指,廿四桥的另一头,原来聚集着好些男子。

“要我相助吗?”

云烟的笑容,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今天就不必了,这么多人,你救不走我,如果有缘,自会再见。”

(3)岳父大人

扬州当地的第一战与小秦淮慕容山庄均无关,发生在比武开始的第二日,胜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就去观战了,那敌对的双方一曰闲云派一曰通天派,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淮南小帮会,足以令胜南大呼惊奇的。

因为通天派那位名叫吕蒙子的一上场,云烟姑娘就出现在自己身边来了:“林大侠,我就知道,江湖事岂能少得了你!”胜南大惊:“你!原来你说的有缘自会再见是这个意思?”云烟一笑:“在这里人杂,逃跑的胜算才更大。对了,台上这个叫吕蒙子的,是我的一个侍卫。”胜南蹙眉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你家的侍卫,是通天派的?”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年头,江湖人士来做侍卫并不是没有,可是既然都做侍卫了还来参加比武就有点说不过去。云烟似乎看出他的疑问,笑着解释:“他原本师出通天派,可是蜀中无大将啊,只得过来充个先锋,正好我在一旁撺掇,结果大家都渡江来了扬州。呵呵,想来我真是聪明,好像料到你在这里一样!”

可是等到闲云派的代表也登台之后,胜南才不得不大叹江湖无限小。天啊,扬州尽是熟人——台上那提剑而立的蓝衣少女,把他的记忆顿时连到了一年之前,她,不是蓝玉泓还会有谁!?蓝玉泓眼角流露出来的全然笑意,若有若无地朝胜南这边看,胜南不由得满心纳闷:玉泓怎么会来淮南?

云烟扯了扯胜南衣袖:“咱们喊必胜吧!”胜南啊了一声,心道:惨了惨了,为哪一边鼓舞士气呢?真难做人啊……

却听云烟大声嚷道:“闲云派必胜!闲云派必胜!”胜南瞪大了眼睛:“拜托了小姐,你是通天派的啊!”“别吵,跟我一起喊,闲云派必胜!”

胜南摸摸后脑勺,不解得很,这样也好,那就喊,闲云派必胜吧……

@奇@待到比武结束之后,胜南显然要去闲云派的阵营里看望刚刚不敌吕蒙子的玉泓,玉泓输了一场,看见他的驾临,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姐夫,不见了好久!”

@书@胜南微笑着走向她:“你为何来到淮南?这闲云派是?”

@网@玉泓活蹦乱跳着:“这闲云派是我爹爹在平江活动的时候和云梦泽师兄一起制伏的一个帮会,现在属云师兄管。这次要参加比武,我就特地来碰碰运气看看你在不在扬州,哪知就是这么运气好!对了姐夫,这是我爹爹最得意的门生,云梦泽云师兄。”

胜南还不知道云梦泽的龌龊事情,潜意识里却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大好,对他就像对蘑菇一样嫌恶。要是当时就知道他胆敢欺负自己的玉泽,肯定立刻把他当场掐死。

云梦泽心里有鬼,显然要一个劲地制造气氛:“今儿总算见着了林少侠,玉泽和玉泓都是日思夜想的啊……”玉泓面上一红,未及说话,忽听她身后有人轻咳一声,胜南没有丝毫准备,就看见她身后踱出了一个习武老者来,从玉泓的表情上看,那个人应该就是玉泽玉泓的亲生父亲,蓝至梁了。

果不其然,胜南怔在原地的时候,玉泓低下头去,乖乖叫了蓝至梁一声“爹”。

胜南慌忙回神,毕恭毕敬问礼:“伯父大人……”

蓝至梁凶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胜南心中惧怕忐忑:好像很多岳父都特别挑剔自己女婿的啊,希望,他不要太刁难我……

蓝至梁恶狠狠地说:“什么伯父大人!我和你爹哪个比较年轻?”

胜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呆呆啊了一声:“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伯父比我爹年轻……”

“既然比你爹年轻,那还叫我伯父干什么?”他很威严,胜南心想,也许就只有胜南一个人心里觉得他很凶吧,女婿眼里出严父。

胜南冷汗直冒:“那么,应该是叫叔父……”越到关键时候,越觉得自己口笨。

蓝至梁看他被自己吓怕了,哈哈大笑着走了,留下胜南一个人还在害怕中,不知岳父对我的印象怎样呢……

(4)两刀败敌

傍晚时分,伴随着一道残阳铺水中,慕容山庄司空承与小秦淮林阡已经对立站在桥头,两岸边各站着两方人马,助威呐喊,好不热闹。

沈延站在瀚抒身后:“慕容山庄这一战必输啊,司空承绝活虽然很多,却终究很杂,他的师兄们在云雾山上全部都是胜南的手下败将。”瀚抒一愣,知他指的是东方沉浮等人,但他不希望胜南掉以轻心:“那不一定,司空承年纪虽轻,也许比他所有师兄都厉害,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沈延一笑:“好吧,那就当我狂妄了些,咦,那据说是胜南的小姨子蓝玉泓!她也来了啊……”立即过去和正在喊必胜的蓝玉泓寒暄去了,他们江西八怪最大的本事不是偷盗,反而是熟络人,洪瀚抒叹了口气,一笑置之。

胜南饮恨刀在手,听得见玉泓的声音,仿佛回到一年以前,蓝府地下的那5日,听见玉泽心里的呼唤和期待,温柔地化解他所有焦虑。他总是对自己说,办完了事情去找玉泽,办完了事情去和她续缘,却从来不曾想过,他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办不完呢,他和她怎么总是见不到呢?接受了饮恨刀,其实,就意味着情淡,那时候,却没有明白,他已然在风口浪尖,和徐辕一样的地位。

司空承手中的兵器构造如棒,在饮恨刀面前黯然失色,司空承瘦小的身体、羞涩的表情,在胜南面前像个即将接受考验的孩子。

一声巨响之后,司空承立刻将棒出手,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外表青涩的年轻小子,真正会出其不意、兵行险着,第一招铁棒就脱手,不是用来做武器的,而是用以掷向胜南!

围观众人皆惊呼,沈延稍一愣神:难怪慕容兼喜欢他,这小子还不容小觑!洪瀚抒心中亦惊:慕容荆棘当时政变,在慕容山庄那么多徒弟里面,军师选杨叶、武者之中依靠独孤清绝、司空承、东方沉浮和杨宋贤,不胜才怪,她真是好眼光,也好手段!

趁胜南长刀甩走铁棒,司空承手一抖,袖中又出一棒,再度挥向胜南,处于战局之中的胜南,从来没有妄自菲薄过,即使方才被震慑,也同样一笑迎敌:“这回不敢再扔了?”长刀瞬即变向,回迎司空承手中武器,一边抵挡,一边发起攻势,动作既迅速又凌厉,直如有无数落叶洋洋洒洒纷坠而下,刀气如虹,速比贯日,势胜银河落九天,司空承刚才先发制人靠的便是出奇招以树威,也达到了先声夺人之效,孰料胜南还施彼身,趁着谁都没有缓过神来的空隙猛烈地反击,司空承还没有从震慑他人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敌手刀上的万千刃已直削面前,司空承连连败退,眼见就要退出界限,自己人一起大呼小叫:“小心!”

司空承一怔,拼了命地往一旁钻了个空子,重回桥中央来,胜南也不客气,一刀还震一刀又慑,远处看去他早已与长刀没有怀疑地合二为一!

瀚抒略带惊讶地看着战局中那道唯一的风景,不错,在云雾山上的胜南,虽然也是饮恨刀的主人,在出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在“保护”饮恨刀,拥有誓不放手的坚决,而如今,气势不减,执着犹存,给他的感觉,已经是在“驾驭”饮恨刀,已经拥有“不让第二人”的魄力!而沈延,却蓦地发现刀气后面,日益纯熟的招式,有当天木芙蓉花地里胜南川宇的双重影子……蓝玉泓停止呼喊,情不自禁往刀光中去寻找过去的熟悉,忍不住沉溺在那无垠无忌无畏之中……

司空承不甘示弱,硬着头皮赶上来就是一棒,不料被阻中途,想靠蛮力挤过这道障碍,然而他的对手,无论是阻挡还是攻击都令他顿生不安,他的对手,求胜的刀法像蔓延无边的战火,他的对手,告诉他饮恨刀里的战意、一生不改!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承忽然对他有点惧怕,稍稍失神,大势已去,胜南刀锋一转,刀尖的力量将那铁棒嵌紧了,司空承大惊失色,想不到胜负在呼吸瞬间解决,不及搭救,武器已然扑嗵一声坠入河中,同时脖子上像被冰雹击中,又冷又痛,无法动弹,饮恨刀贴在他脖颈上,这武器,和他的主人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都是如虎添翼。

司空承真心赞道:“林少侠好大气的刀法!”瀚抒也看得呆了,许久才说出话来:“胜南,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你……你的饮恨刀豪放啊,要不要向上去挑战?”沈延从后捶了他一拳:“好小子,失踪了那么多天,功夫反而变强了,可是我不解啊,你的刀怎么好像有点坏了……”胜南回头看长刀,笑道:“饮恨刀遇上了抚今鞭,莫非说这是江山刀剑缘的故事,不过我觉得有些悬啊……”

仅仅两刀,周围人还没有定神,全部哑口无言。

仅仅两刀,司空承只觉骨架子都散了,筋疲力尽。这才想起,自己好多绝活还没发得出来呢……可是,哪里还敢回味方才的比武?

许久,缓过神来,想一直记得——

刀之气,凌霄过空无所阻,惊雷霆,断流云,五岳尽低头,江海皆小流。刀之速,穿雨越风或可拦,凝天光,乱闪电,交睫全过往,顷刻已难追。

刀中有影,影中有战,战中有血,血中有金戈铁马,金戈铁马有气吞万里如虎。

95。江湖无限小;七分柔情;三分凶险(2)

傍晚,凉风阵阵,慕容荆棘执意要去那多景楼上,东方沉浮寸步不离。慕容荆棘吹着山风,小声说:“司空承输给了林阡,而且短短两招,真是不妙啊,他一定是没有发挥得好。现在这一输,至少要赢三场才能把气势给赢回来。”转过脸来:“对了,独孤呢?他还没来么?”

东方沉浮点了点头:“棘儿,你放心,他会来的,他的脾性你很清楚,就想打,就想斗!”

慕容荆棘笑靥如花:“有了他,李君前就妄想得胜。”

她继续抬头看天,眼神集中到天上正盘旋飞翔的几只鹰上,它们飞过的地方,偶尔落下些鸟羽来,离开之后,唯余一阵刺耳的杀杀声,不知它们属不属于这北固山。

荆棘轻声叹气:“真是仓促。这些羽毛离开了鸟的身体,就算还会飞,还有什么意义呢……”

沉浮不解道:“什么?”

荆棘摇摇头,再抬起来,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却冷冷地笑。把权力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女人,她的爱情,很不快乐,她的心,他看不清。东方沉浮颤抖着注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她的目光自上而下,看见不远处山边坐着的一男一女,那男子紧紧揽着女子,女子甜蜜地笑着倚在男子肩上,这一幕当真刺伤了慕容荆棘,东方沉浮看她发呆,小声关怀:“怎么了?”慕容荆棘一笑:“你看到那姑娘没有?她头上的首饰很漂亮,闪亮闪亮的。”她立刻站起身来:“我去跟她要来!”

她从小就是这样,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管怎样都要得到。东方沉浮一把拉住她:“你疯了吗棘儿,那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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