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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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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有个小头目追了上来:“李香主,寨主来了!邀你去策划拦截。”君前点点头:“你们俩是继续欣赏风景,还是一起回去?”凤箫吟做了个推他的动作:“这么好的风景,岂容错过?”

君前笑着走了,凤箫吟看他远去,转过身来看着胜南:“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林胜南,王安石可是很地道的建康人,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胜南一愣:“上次我不是说了吗?他的变法很切时弊,如果能继续实行的话,我看宋国也不会这么腐败,40年后就出现了靖康之耻。”

凤箫吟一怔:“变法和靖康耻有大关系吗?毕竟间隔了40年。”

“40年在历史上是一段很短的时间,而且他的政治变革到百年后的现在、甚至未来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他比我们有远见。”

凤箫吟笑了笑:“你喜欢王安石,秦川宇喜欢苏东坡,冥冥之中你们两个好像是敌对的,可是,不应该,对不对?”

胜南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是川宇不会像苏轼一样被我贬官之类,我想王安石也不应该排斥异己,搞得反对派的官员迁谪的迁谪,降官的降官,在朝中越来越少,变法派却像倒行逆施一样……”

凤箫吟忽然扯住他衣服,胜南停下徘徊的步子:“怎么了?”

凤箫吟迟疑了一下:“你们俩不应该敌对,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和他敌对……”

胜南被她认真的表情吓住了,点头说:“你放心,我和他不是敌人,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凤箫吟轻声问:“那么,你相不相信江山刀剑缘?”

胜南见她一脸严肃,自己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云蓝和林楚江终究天各一方,因为饮恨刀和惜音剑每一辈都没有在一起,还因为,现在你手上握着饮恨刀,而林念昔不知道在哪里,更可怕的是,你们中间还夹了一个大理第一美女……”她一连串说了很多。

当时,胜南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玉泽没有夹在中间,玉泽和我是两个人,我们中间也不会有任何人。”

当时,凤箫吟心里一凉,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转头去欣赏山色。

当时,这无心的伤害,被他忽略,令她伤神。

午后,她避开胜南和君前等人,独自绕行到早晨登山的地方,山谷,依旧是一种萧瑟、凋零的绿,山形依旧枕寒流,故垒萧萧芦荻秋。

“大姐,我想告诉他我是谁,我不想再瞒下去,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凤箫吟突然低声道。

“告诉他又怎样?你觉得他和蓝玉泽那么深的感情,会抛弃她来爱你吗?”大姐走到她身后,轻声说。

凤箫吟有些无助:“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想明明很难过,却还要装成不在乎,在该哭的时候还笑……”

大姐诧异地抱住她安慰,才明白,她这个师妹,真的是爱上这个林阡了:“那你就不要爱他,云雾山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只要乖乖爱着秦川宇一个就行了,你偏偏不听,一定要把他是林阡的事情公布于世,你真是蠢,真是笨,这件事情决定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你的生活一点变化也没有,可是你却偏偏不听师父和师姐的话,要护着他,结果呢,自寻烦恼!”她越说越生气,不忍师妹伤心,“要不这样,我帮你,杀了蓝玉泽?!”

凤箫吟一怔,颤抖着说:“不要,大姐,不要这样!这样不可以!”

大姐也知刚才是一时失语,慌忙点头:“好,我瞎说八道,老三,我只想告诉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绝对来得及,你把对秦川宇的爱找回来。因为暗恋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你明白吗?暗恋就像是藏在角落里的碎片,要不就狠狠的藏匿着,要不,就会出来扎人!”

凤箫吟没有说话,大不了,就永远不说,她也实在没有把握,她是他林阡的“未婚妻子”又怎样?哪里能够胜过蓝玉泽在胜南心里的那5个昼夜?李君前和贺思远劝她珍惜现在,大师姐劝她重新爱以前那个人,过去的情感已经很淡很动摇,而现在的这个,无时无刻不让她牵挂,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别人。

“对了,你要小心你四师妹,她也来了黄天荡,而且目的在于你那本剑谱,你要好好的保存好了,千万别给她!”大姐关心地说。

“好。”凤箫吟点头,冷冷的说,“她胆子真大!”

第二十九章 十月初五(2) 镜中波澜

凤箫吟3人初来乍到便给分舵带来了喧闹,分舵舵主李戬,带这3人参观山寨,凤箫吟听他名字叫李戬,笑道:“你怎么也姓李?二大爷,干脆这边叫李园算了!”李君前一笑:“李是天下大姓,这山寨之中姓李之人大概有半数以上。建康城里也是多得不计其数,秦川宇的仆人、思远喜欢的那个阿财,也是姓李。”

箫吟喔了一声:“姓氏大沾光啊,李白李贺李商隐,李凭李龟年,李清照李煜……怎么就没有多少人姓凤呢?”

李戬笑:“正等着姑娘去干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留名呢!”转至岔道口,李戬道:“今儿初五了吧,据说那位谈靖郡主嫁到叶家就在后天。”

箫吟道:“李寨主也知道这件事?可是我始终不明白叶家和朝廷那一层层的关系……”

李戬道:“叶连和当今权相韩侂胄是旧知,他虽然不在朝廷从政,但因为家财雄厚而与韩侂胄关系密切,一直极力支持韩党,最近他托韩侂胄向皇帝提亲,皇帝也同意下嫁那谈靖郡主给叶文暄,当时叶文暄并不在建康,叶连的妻子谎称病重骗叶文暄回来一直囚禁着他,几个月来因为开始党禁的关系,叶适处境不太好,朝廷处处排挤他,但是叶连在此机会和他彻底地划清了界限,因而没受任何牵连。”

箫吟听完:“好复杂的人际交往!还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派别……算了,别去想了,那边是什么地方?”她指着远处的水面,水面还是挺宽阔,插着些捕鱼的工具,李戬一笑:“这边本来是死水,后来我们从远方带来了很多鱼。里面有最鲜美的鲈鱼呢。”

箫吟啊了一声:“现在能不能钓?!”

“自然能钓,钓了就烧!”李君前道。

于是李戬、君前、胜南、箫吟4人齐齐上了船去,胜南可谓钓鱼高手,几乎条条上钩,害得李戬愁眉苦脸,担心鱼会被钓光,但箫吟的战果尤其显著,一目了然,一只水桶,一条鱼。

钓完上岸,分配战果,李戬揪起箫吟所钓的唯一一条宝贝:“这条鲈鱼太小。”

箫吟朝胜南哼了声:“怎样?我凤箫吟何许人也?少而精,要钓就只钓鲈鱼,别的鱼还看不上眼!”

李戬嗤嗤地笑。箫吟道:“干嘛?”

李戬笑道:“这条河里的鱼全是鲈鱼……”箫吟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胜南笑着学她口气:“怎样?我林胜南何许人也?多而精,要钓全钓鲈鱼,哈哈哈哈……”君前也捧腹大笑,箫吟又羞又怒,追着君前胜南打。

想到鲈鱼的事情,李君前就忍不住傻傻的笑,箫吟咳了一声,他的把柄在她手里握得牢牢的呢:“潇湘道上遇潇湘哦……”

君前一愣,随即收敛了笑容:“不准乱说!”箫吟一笑:“识相点就不准笑了,我比你毒得多!”起身来摸肚子:“吃的好撑!”君前道:“思远就很厉害,怎么吃也不会饱!”胜南惊呼:“她真厉害,还那么瘦!”

君前点头:“见过她的人都不相信她那么能吃。”箫吟道:“说起思远,我就想起苏杭,怎么表姐妹两个那么差距,再跟那尉迟小姐比一比,你们建康的小姐,一个比一个极端。”

君前一笑:“苏杭一向是霸道凶悍,遇事还总爱斤斤计较,就比如那天你也看见的,和那个大婶抢蛋,对她来说应该是多大点事啊,却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哦,那天是我生辰,不对,好像还发生了一件事,是什么事呢……”凤箫吟继续引导他回忆下去。

李君前脸立即红了:“让你不准乱说!”

凤箫吟无赖道:“咦?我说了什么吗?二大爷,你脸红了!”

李君前掩饰道:“我脸一向都很红。”

林胜南笑道:“胡说,一点都不红。”

李君前失态掩面:“烦死了你们两个!”

“心虚了吧!”箫吟呵呵地笑,到哪里都生事,生事是她的强项。

却说凤林李3人抵达黄天荡当日,贺思远、白路、江南3人一同在建康的集市上逛着,贺思远因为前几天受了阿财的打击,沿途买了几十串糖葫芦充饥解气,暂时吃不着的就给江南白路2人攥着,江南忿忿地握着手中十几串:“贺大小姐,请你快些吃完,我手里的都快化完了!”贺思远哼了一声:“受了打击就要吃,不吃怎么继续战斗?”

白路“噗哧”一声立刻笑出来,贺思远吃了一串扔掉一串,好容易吃掉手里的,江南赶紧把手里的递过去给她,还没离开自己的手,发现贺思远已经不见了——她已经在路的另一边叫起来:“快,这儿有板鸭!”

江南直冒冷汗:她哪里像传言里面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大才女、官家小姐贺思远啊,这样随心所欲,随遇而安的性子,怕只有贺思远一个人拥得起的。

白路江南光看她吃着已经够撑的了,江南一边等一边愠怒:“那个死阿财,因为他的缘故,世界上多了一个饱死鬼,多了两个累死鬼。”

“思远姐姐喜欢阿财什么?”白路好奇。

贺思远回忆起来,一脸甜蜜:“以前我喜欢的不是他,是川宇哥,可是后来川宇哥告诉了我一件9年前的事情,我才突然想起来,觉得他很吸引我。”

“9年前?我记得秦大人是2年前才到建康赴任的啊……”白路疑道。

“是啊,不过官府中人,时有会面罢了,况且我爹和秦大人是情同手足的旧交……那天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了许多的小孩子,我大着胆子去采果子,莫名其妙地从树上摔了下来,跌得鼻青脸肿,围在那里的有好一群小子,谁都吓傻了,一动不动,连当时的川宇哥自己都以为我死了,没有敢上前来看我,别的小子就更慌张,哭喊着跑了,就在那时候,一个相貌不凡的大哥哥走了过来,帮我包扎,抱我回府……那个就是阿财……”

“哇!”白路惊羡。

“这件事情秦大人当时记得很清楚,很欣赏阿财,于是到了建康第一件事情,就是雇用阿财了,还对阿财很好。”

白路江南一脸敬佩地,连连点头。

走到半路,贺思远还没有填饱肚子,就被贺府的轿子给架走了,回到家里,急匆匆地问父母:“怎么了?吃的好好的,什么事?”

贺大人笑着捋须:“你啊,整天在外面闯荡,什么活也不会干,怎么会找的到婆家?”

贺思远一脸坏笑,贴着父亲耳朵:“思远那就不嫁,陪着爹爹……”

贺大人乐呵呵地笑着,指着堂中的一排箱子:“那可不成,秦家昨天来为秦天提了亲,先下了这么多礼,思远要为人妇喽!”

贺思远一惊,脸色大变:“该死的秦天,他居然敢来这一套!?”

贺夫人和颜悦色道:“怎么了?你们小时候不还在一起玩过的?”

贺思远冷道:“他?那个看人家从树上摔下来,就立刻哭着喊娘的书呆子啊?不行,我不嫁!”

“什么?”贺大人收敛了笑容,兴奋一扫而光,惊诧不已。

“你若实在退不掉,就同秦家说,我们贺家嫌他们聘礼太少,不嫁。”说罢就进了里屋,二老拦不住,贺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啊……”

白路和江南来到那冲渑酒馆门口,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官府在忙着替酒馆贴封条,正巧沈延从这边经过,拉了两人到巷口,白路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延道:“咱们真倒霉,卖房子给我们的是个杀人犯,房子也被查封了,钱也掉水里了,只好先住回客栈去,倒霉!倒霉!”江南道:“刚好江令宅那边有一座空房要卖,你们去那边物色看看!”沈延点头,白路道:“我们刚刚接到传书,他们三个今天早上到了分寨,已经开始策划了。”

“小师妹有没有生事?”沈延慌张地问。

白路微笑:“不仅生事,怕还要生出不少事情……”

离开沈延,走在路上,江南也觉察到白路脸上的一丝丝忧伤,打趣道:“姐姐,好像应该有个男子送你回家了吧?”

白路一愣:“你小孩子家,七扯八岔个什么劲?”

江南边被她往那边推一边笑:“姐姐莫不是在等我?哈哈!”

白路笑骂:“你啊,跟南龙叔叔好的没学到,油里油气倒是学到不少。”转身道:“我要去赏心亭那边去见见贺敢叔叔,处理一下叛徒的事情,这些日子,建康的事情你让思远姐姐好好担着。”

“明白!”江南笑着点点头,“叛徒的事情解决了,相信我们小秦淮会越变越好。”

变故,总是与平静并驾齐驱,就像水面下藏匿着的暗流,一切,都是镜中的波澜。

第二十九章 十月初五(3) 性命之虞

傍晚时分,李君前突然不见了踪影,凤箫吟和林胜南两个找寻许久都没有结果,箫吟看天色不早,有些生气:“这个二大爷,何必害羞地躲起来!要想人就光明正大地想,何必要偷偷摸摸的……”

天渐渐地更加黯淡,远处风声鹤唳,如鬼哭狼嚎,风再起,脚下竟似流着沙石。

凤箫吟忽然挽住胜南的臂:“等一等!”

胜南一愣,停下脚步来,见她一脸凝重,小声道:“又怎么了?”凤箫吟道:“感觉不对劲……”

胜南装作心底发毛,笑道:“我害怕了,你千万别拉我垫背啊……”

箫吟很僵硬地一笑,转过身去:“出来!”

还好不是暗算,一个白衣女子从树后出了来,她微笑自若宛如林间仙女般,清秀可人,但是突然之间,一条火龙就从她手里发出直接狂扑箫吟。箫吟早有防备,闪身一让,怒道:“谁准你也来了黄天荡?!”

胜南轻声问:“她是?”

箫吟道:“我江洋道上的四师妹,你要小心点,她暗器和毒都很厉害。”

四师妹哼了一声,真是美若天仙,心如蛇蝎:“自从你离开江洋道以后,我可是一直跟踪着你,怎么,找到了你未婚丈夫之后,开心吧?把剑谱交出来!”

凤箫吟冷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交给你去误人子弟。”

四师妹又急又怒,又是一条火龙扑面而来,箫吟再次躲避,并未反攻,那女子却不领情,借着她躲闪的时机,飞快地拔出剑来,动作迅捷地直袭凤箫吟,电光火石之间,凤箫吟手里多了一把玉剑,轻出而急至,挡住了那女子火辣攻势,她使起剑来一贯是得心应手,四师妹武功也不弱,她们交手又快又灵,瞬即已经5招,均是怪异招式,饶是胜南,也不知到底从何处插手,唯恐伤了凤箫吟,选择继续旁观。

四师妹的剑术虽然不像凤箫吟那般高的层次,但是她暗器功夫和毒术对付凤箫吟起来简直是游刃有余,只听她一边进剑一边冷言:“好东西岂容你一个人所有!”末了手里不知是剑还是火龙,均快而猛烈,令胜南感觉凤箫吟每一招都在生死边缘,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凤箫吟的应接功夫很是了得,她一手横剑,什么都能拦击住,体会得出,她的剑法,除了空灵以外,其实更多的是“活”,在任何时候都做到厚积薄发,所以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肯定是她赢!

四师妹从出现开始,眼里就全部都是对剑谱极度渴求的欲望火焰,随着一剑一剑愈烧愈烈,她根本就没有念过任何一丝同门之情,只是,凤箫吟玉剑里面,藏匿着一种不可辩驳的定力,告诉胜南,无论这四师妹怎样进攻,她都什么便宜都捞不着!

渐渐的,四师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胜败,于是就在半炷香不到的时候突然快速地决出来!

凤箫吟一剑架在对手脖子上,冷冷道:“师父教你用毒,不是用来对付我!请你好好记着,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师妹脸吓得发青:“三师姐,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箫吟恻隐已动,也没有想要她性命,收回剑来,胜南看事情结束,正欲和她说什么,陡然间一阵疾风袭来,狠狠打在凤箫吟身上,紧接着凤箫吟哼都没哼一声,立刻倒在地上。

胜南大惊,赶紧去扶她,见她面呈痛苦之状,已是青紫色,无疑是中了毒。

四师妹站起身来,狂笑不止,凤箫吟捂住胸口,狠狠地盯着四师妹,倒吸着凉气:“我今天……阴沟里翻船了……你……你好狠毒,诈败来暗算我……”

她胸口插着一支毒箭,伤口已经发黑,自是中毒不浅,四师妹冷冷道:“剑谱给我,我立刻救你!”

凤箫吟不予理会:“我就是死了,也不给你!”同时去碰那只毒箭,四师妹惊慌道:“你千万别拔出来,拔出来会死!”

凤箫吟怒道:“你威胁我!你看我敢不敢拔……”

胜南哪里料到她气息奄奄的时候还这么没脑筋,想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猛地一拔……

四师妹惊呼一声,哪里阻拦得了,凤箫吟自杀完毕,已是血流如注,她脸色愈发惨白,头上尽冒着虚汗,胜南声音一直在颤抖:“吟儿,吟儿,你别吓我……”

凤箫吟抱歉地笑笑:“我……我好像不该拔的……是不是……”

胜南心里一阵恐惧:“你把剑谱交出来,别跟她斗了……”

他尽可能温暖她,但她身体已经明显地冷下去,她苦笑着:“给了剑谱,我也别想活的长久……”

她脸色很吓人,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死,胜南怎么可能允许她死,当即夺过她手里的毒箭,凤箫吟大惊:“有……有毒!”

林胜南一笑,飞快地将这毒箭发向四师妹,四师妹显然也是对这偷袭始料未及,啊一声跌坐在地,胜南站起身来:“把解药拿出来!”

四师妹惊慌失措:“你……你们暗算我!”

胜南冷冷地走到她身边去:“要不一起死,要不一起活,你选择吧!”

四师妹却出乎意料地冷笑一声:“要死一起可以,我怕活不在一起。临死还能找个垫背的,很不错。”

胜南一惊,回看她躺在远处,一点声音都没有,哪里像平日里那般的吵闹,心被什么一揪:不错,箫吟中毒在她之前,而且是要害,会死在前面!

他才不管得不得罪那四师妹,立即点了她穴道,将她衣袋之中的药瓶全都翻找出来,四师妹笑道:“50多种毒药,你辨别地出哪瓶才是救命的解药?”

胜南扔掉手里的她的包袱:“你想找她垫背,想亲眼看着她死,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我会让你好好地死!”

四师妹紧张不已:“你,你想干什么?!”

胜南道:“吟儿,我听说中毒之后喝烈酒会加速毒发,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箫吟浅浅一笑:“好……好啊……很不错……”底气已经很不足。

胜南转过身来,便即上前灌这四师妹。

这毒箭毒性何等剧烈,被烈酒一冲,那表现尤其明显,像是被万千只毒蝎蜇住、毒蛇缠住的四师妹,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救……救我……”她脸上颜色已成青紫,毒性蔓延之后,她像虚脱一般,两眼瞪得直直的,盯着自己包袱。

胜南看见她痛苦表情,再去看箫吟,她似乎是刚刚有感觉,眉头微皱,嘴唇不断颤动着,呼吸很急促,动弹不得,却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解……解了她的穴……”

胜南立刻从了,箫吟又闭上眼睛,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四师妹近乎爬到包袱旁边,好不容易摸出其中的一只瓶子,她用尽全力想握紧,但正在此时,瓶从她手里滑落,径自往坡下滚去,四师妹惊呼一声,药瓶已经滚得无影无踪,四师妹想喊,却绝望攻心,立即晕厥过去,坡下是陡壁激流,胜南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几乎是跟着那药瓶一同滚落下去,凤箫吟刚刚睁开眼,见到如此变故,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大声道:“林……林……”忽然间胸口一阵剧痛,她没有办法,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小声道:“胜南……胜南……不要……”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来,慢慢地,毒性愈发强烈,她真的,不想闭上眼睛……

第二十九章 十月初五(4) 初次依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吟儿,没事吧?”

睁开眼睛,发现那是胜南,虽然有气无力,却忍不住欣喜。

这时四师妹又被疼痛折磨醒了,痛苦呻吟着。

胜南举起药瓶来:“看,一点都不少……”正要喂她,吟儿忍痛道:“不,不,她要死了,先给她……”

胜南转过头去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她和他无关:“不,我先救你!”

吟儿轻声道:“我没事,你的酒太烈了,她真的要死了,死,她……”她语无伦次,知觉模糊,胜南迅速起身,胡乱地灌了那师妹一小半药,飞快地转身来喂凤箫吟。

夜深人静,隐隐听到鸟兽之声。

箫吟“嗯”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头上虚汗已经少了许多,转头看见林胜南正背对着她思索着什么,小声道:“林胜南,咱们走吧!”

胜南一惊,喜道:“你醒了!”

箫吟支撑着站起来:“咱们先走,先回去,如果李君前找不到我们,会急得更像个二大爷了……”

胜南一笑:“你还能开玩笑,说明你已经好了很多,这样吧,我背你下去。”蹲下身来,天太黑,他没有注意到箫吟脸上的表情。

静静地往下走,凤箫吟忽然痴痴地笑起来,胜南不解道:“笑什么?”

“没……没什么……”她慌忙地说,“你背上很暖和……”

胜南笑道:“差点儿你就感受不到了,你知道吗,方才再慢一步,你就会命赴黄泉,对了,为什么要不顾性命把解药先让给你师妹喝?”

“你觉得呢?”

胜南猜测:“你是怕你师妹给一瓶假解药给你,所以先让她喝?”

吟儿摇摇头:“不是……其实你以为她真的想杀我?当时我拔出毒箭,她比我还要害怕,我死了剑谱找谁要去?我救她是帮她捡回一条命,让她长点脑子想想,她有资格和我争吗?(奇*书*网^_^整*理*提*供)以后她包括她的手下,怕再也不好意思来找我麻烦了!”

胜南笑道:“小丫头,心机这么重?那那本剑谱呢?好厉害,宁死都不肯交出来!”

箫吟道:“不是我不交,是我手里已经没剑谱了,前几日我已经送给了那个船夫,我若告诉她,她可能相信吗?”

胜南哑然:“不会吧,你们同门为此争夺不休,甘心赔上性命,你却将它赠与一个船夫?”

箫吟轻蔑道:“他们不配拥有这本剑谱!对了,方才我若死了,你会怎么办好?”

胜南一愣,他实在没想过她都会死的:“什么怎么办?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掉呗……”

“你,你这么狠心……那你会不会哭,会不会流泪?”凤箫吟轻声问。

“会。”胜南说。

“真的?”箫吟认真地说。

“会啊,喜极而泣!”

两人均大笑起来。

渐渐地,伤口牵制着她慢慢昏睡过去。可是,他的背真的很暖和,闭上眼睛都那么安全,整个世界的幸福,好像都被自己占有了,不想再说话,不想再睁眼,不想这条路走到尽头,眼泪,不自觉地盈眶,滑落,她没有师父那样好运,拥有着爱人一生一世的疼爱,她却很满足了,这样也好,这样就行……有没有爱又怎样,被他当朋友,当妹妹,就够了。

胜南背着她一路往山下走,听见她呼吸慢慢地变重,知道她又睡着了,放慢了步伐怕吵醒她,听她断断续续地呓语着,似乎在说:“这样就够了,够了……”

只是,他根本没有听懂,对于凤箫吟来说,足够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她来说,爱情不在乎早晚,不在乎长短,在乎的是深浅。也罢,无心的伤害,得到这一次依靠的补偿,也足够……

很晚,君前才看见胜南把箫吟给背回来,急道:“怎么了?遇到蛇了?”

箫吟扶住桌子站稳:“遇见一个比蛇还毒的女人。”

听完他们讲述,君前一脸严肃:“下次不要乱走,这里人生地不熟……”

凤箫吟撅起嘴来:“明明是你不对啊,一声不吭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担心你安危!”

“小姐,我还需要你们担心?”君前失笑。

“你这人不讲理,好啊,今天你失踪,明天林胜南失踪,后天我失踪,我让你尝尝担心的滋味!哎哟,疼……”

君前赶紧不与这位集女子与小人一体的盟主争:“好了好了,对不住啊,都怪我不好!”

“这才对啊。”凤箫吟笑道,“以后记得了,别再偷偷摸摸地想潇湘姑娘了……”

君前涨红了脸:“你!你!你!”

“好了,别说了,你积点口福好吧,去睡吧!”胜南笑着帮他圆场打发凤箫吟去休息。

真是不巧得很,十月初五的大事,箫吟是没份参与了。

夜的黑更加浓重。

负起饮恨刀来,能够感觉到一丝丝凶险。

事情发生地好多,偏偏挤在一起,他明明应该觉得堵塞,却为何有些空虚?

步入江湖的第二个年头,寻寻觅觅地和江湖擦肩而后,一次一次的硬碰硬换得了梦想的实现,将来的自己,会累积成什么人,什么地位?

不知道,可是很坚定,从来没想过逃避任何事情。

站在凤箫吟窗前,看她已经睡熟了,恰巧李君前走过来:“我们得到了准确情报,明天早上金国公主的船队要经过这里。你也好好养精蓄锐吧,争取明日一举得手。”

胜南点点头:“不过我现在有件事情必须去看一看,吟儿醒来你告诉她。”

“难道是黄鹤去和白鹭飞之战,有没有危险,要不要我派人跟你一起?”

“不必了,人去得多会打草惊蛇,他们二人切磋,我应该没有太大危险……放心好了!”

李君前点点头:“你要小心,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第二十九章(5) 刀战险壑(上)

他顺着黄天荡的陡壁往上攀援,黄天荡并不艰险,但他负重,步履很慢。

今晚黄天荡的水势很大,没什么船经过。透过密林,隐约可以看见李戬的分寨。

不是万家灯火,却可以体会出战斗时候的团结力量,很喜欢这种驻扎山头的义军感觉,不管自己在这片辉煌之中拥有如何的光芒,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在泰安,也应该热爱着投身革命的感觉吧?

当时的泰安义军,有耿京元帅,有他父亲,有易迈山盟主,有黄鹤去,有白鹭飞,还有石磊的父亲石坚,还有……辛弃疾……

黄鹤去和白鹭飞是战友,可是今天自己却要去看他们争锋,他自己觉得没有危险,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这师兄弟不是切磋武功,而是生死之战!

其实命运对他暗示过,所以安排了凤箫吟被同门师妹毒害的情景告诫他注意今晚自己的安危,可惜,他没有在意。

江湖,看到的,听到的,联系到了,其实都是江湖。

攀至顶峰,俯视脚下,天空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山下零落的几家灯火,连那里都不够照亮,山上就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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