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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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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昭边记录边说:“宇文白的轻功真是天下一绝,居然神不知鬼不觉,马上就消失在一处出现在另一处!”叶文暄道:“琵琶也不错,真不愧是祁连九客!第六十招,宇文白,反弹琵琶,太漂亮了,金陵这一招是剑法上的‘迎刃而解’!”金陵剑法融于琵琶当中,有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宇文白依然是动作柔软,她软有软的好处,硬者难以克软,也更难触及她软中之硬,金陵就是硬派典型,她化解得了这软招,但刚一化解宇文白又一招相迫,使她难以逆转趋势。
两人却一直无法穿越对方的屏障,比武从此开始激烈,众人大饱眼福,明白了这一场,依旧是比武!
比武在百招之后,忽然就峰回路转,许是金陵发现了宇文白的琵琶路数,继续发扬她现学现卖的作风,百般纠缠之下,终于把这个强而有力的对手,打败!
击败了宇文白,金陵的第十也是实至名归了,后来上去的挑战者们兵器各有不同,金陵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挑选,也终于没有人能胜过她。只是她挑兵器太慢,好几次,挑战者们都呵欠连天……
独孤清绝久久不愿离场,盯着金陵面容,心道:为何越看金陵,越觉得她长得像玉儿……
第二十二章 爱VS恨
转眼,已是第十四日,这一天吴越染了风寒,石磊与他一并留在客栈加以照顾没有到场,他们这一伙人个个都得了名次,也不是很关心后面的排名情况。
为了烤红薯的事情,凤箫吟一直和独孤清绝抬杠,独孤清绝被她接连气了几日,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哦了一声:“我那天太饿了,你就为了这事啊,那好吧,赔给你吃就是,这么小气,做什么盟主啊!”
偏巧厉风行听到这句,也冷笑着过来:“对啊,你看看,这么小的雨,全场几把伞?就你一把!”
凤箫吟大怒:“我撑伞,又碍着你们什么事!”厉风行哈哈大笑:“如果打仗的时候下雨了,你还撑伞在马上杀敌啊!”凤箫吟呵呵笑着:“那又怎样?帝王、将领打仗的时候不都坐在伞下?天生我是当帝王将相的命!”厉风行竟是无言以对,便不去理睬她。凤箫吟吃饱喝足了,也跑到胜南宋贤瀚抒阵营里观战。
这第十四名说来也怪,半日下来是走马灯地换,比到下午趋向于白热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在台上站得超过三个人次的,一时间刀光剑影充斥台上,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临近傍晚,雨总算停歇,而擂主,依旧不停轮换,局面不定。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团黑影从众人头上掠过,未及定神,发现一个黑衣男子已经站在台上,他戴着斗笠,未报姓名就和当时的擂主沈千寻打斗起来。
他一出手,凤箫吟等人就看出个所以然来:“十四名,终于有了人选!这人剑法精妙,内力深厚,奇怪,他是谁?”
洪瀚抒凝神看去,也不知他是哪门哪派的。十四名渐渐变得非常明显,是这位无名客的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后,再没有人前去挑战。
无名客这时才转过身,面对台下:“在下挑战第十二名的石磊。”
石磊这时正给吴越炖姜汤,听沈依然说有人挑战,奇怪不已:“这人真奇怪,为何一定要挑战我不可?”吴越道:“走吧,我陪你。”石磊一笑,替他添了件衣,两人进了场,石磊跃上擂台,见这无名客一身装束,奇道:“阁下是哪一位?”那人却一言不发,提起剑来,石磊一愣,也抽出己剑,那人剑尖一颤,先出了一招,石磊立刻应付。
凤箫吟小声说:“石磊的名次可能保不住。”洪瀚抒疑道:“为何?”
吴越关心则乱:“她怎么会保不住名次?”凤箫吟一笑:“这个人要是挑战叶文暄,可能都未必分出胜负呢!”几人一惊:竟是如此高人!
厉风行凑过头去看叶文暄的记录,不由得一惊:“怎么会这样?!”
独孤清绝坐在最后:天山剑法真正的精髓,可不在石磊剑中!
凤箫吟笑道:“你们看,石磊每一招,都是这黑衣人先前那一招!”
石磊心中惊疑不已,但不能随意变换招式,只得像学剑一样,慢慢招架,那黑衣人却随意挑起剑花来,刻意等待石磊下一招用他这一招。
金陵笑道:“就像老师在教学生一样啊。”文暄道:“之前看不出他剑属何门何派,现在想来,可能正是天山派!”
萧骏驰也评道:“两人剑招差不多,但是内涵比起来,石磊差远了,内力不够,速度也不够。”林胜南仔细看着,小声说:“他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宇文白拉了拉洪瀚抒衣袖:“大哥,他会不会是……肖逝啊?”众人大惊,凤箫吟道:“不会吧?他年龄不够,而且,应该不会在独孤清绝之上……肖逝才看不上这次大会,他对抗金早已经漠不关心了!”
文暄记下第七十七招:“石磊,冰河洗剑,黑衣人,剑荡群魔。”便在第七十七招上,他看出个究竟:“这人对石磊没有恶意,这一招石磊本来要败的,他让了一步!”
金陵点头:“如果说石磊的天山剑法炉火纯青,那他显然已是出神入化了!”
话音刚落,无名客剑架在石磊脖子上。
失望已经写在吴越、宋贤等人脸上,石磊却大喜过望:“哥!”
她这一叫,众人大悟,原来是石磊的兄长石磐啊!独孤清绝冷冷旁观:天山剑法,果真不容小看,石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兄妹两个一同下台来,石磊笑道:“哥,干嘛搞得这么神秘?”石磐爽朗地笑:“我是想看看,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勤于练习,有没有退步!奇怪,你不是女扮男装的么?怎么又扮作少妇了?”这时吴越上前来,石磊脸一红,小声说:“不是扮作。他,他是我……”吴越和她握紧了手:“大哥,石磊前几日已经嫁给了我。”石磐先一怔,随即大笑:“我这个大哥今天才到云雾山,好啊,婚事也不同大哥商量,还抢在大哥前面!”
不知怎地,吴越刚同石磐见面,便熟如兄弟了,宋贤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小声道:“他们好美满……好幸福……”胜南打趣道:“等等,是谁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宋贤满脸通红着狡辩:“是霍去病啦!”凤箫吟笑着说:“好啊,你也可以这么美满的,沈依然的爹还在这里呢,今天就可以向她提亲去……”
说笑着的他们,又哪里知道,幸福是一把双刃剑。
再过几天,是宇文白的生辰,三月初三,众位早早离场去了,当然免不了大吃大喝了一顿,散席过后,胜南宋贤继续跑去喝酒,瀚抒知凤箫吟喜欢吃烤红薯,陪她去排队,没有独孤清绝抢食物,凤箫吟心情舒畅,边贪婪地吃边说:“讲讲你们祁连山的往事吧!”
那么多人一起出来,最后只剩萧骏驰、宇文白在两人身边,洪瀚抒望向萧骏驰:“骏驰兄,不介意我同她讲吧。”骏驰点点头。瀚抒道:“我们祁连山人,的确是靖康年间迁去的,刚刚进山时,我们和当地的居民一样,崇尚平等,所以大家很和平地生活,但几十年前,骏驰的父亲,萧远,发动了一起政变。”骏驰道:“不错,我爹不知和谁学来的武功,发动了政变,我们东宗,成为祁连山的主人,西宗成了奴隶。”凤箫吟点点头,显然毫不知情。
瀚抒道:“洪老山主,不,我爹,是奴隶中不甘命运束缚的人。我、文白还有金鹏,一起服侍骏驰、玉莲两兄妹,他们对我们很好,名为主仆,实为朋友,大家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凤箫吟插嘴:“你还对那个萧玉莲,产生了感情……”“是。”他继续说,“可是我爹实在不甘心,他借出山机会,替我们遍寻名师,在那时组织了我们祁连九客,他自己,也机缘巧合和点苍山的云蓝见面,学来几招剑法,渐渐我们九个,也各自跟着师父学会了自己的功夫!”
“不错,我们白天服侍,晚上练武,祁连九客的九个,都是奴隶中九个最大姓氏里挑出的九个。”宇文白说。
凤箫吟会意道:“我听说过,洪瀚抒、成菊、黄蜻蜓、陆静、竺青明、蓝扬、顾紫月、宇文白、孙金鹏……怪了,那你们怎么会只有八个人来了云雾山?”
宇文白小声说:“其实,金鹏在起义前几年,便被萧远廉价卖了。”
瀚抒道:“别再伤心,文白。只是我没有料到,玉莲会出卖我。因为她的出卖,我们的计划提前,我领导九客,那一夜,不留萧氏一人!”
宇文白叹了口气:“他怎么下得了手?接连放了骏驰哥和楚儿姐姐,他也想放萧远和玉莲姐的,但是当时,玉莲姐为了逃命,将亲生父亲推到了大哥钩下!”
凤箫吟一气之下把红薯砸了:“这女人好毒辣,死了也活该!”
瀚抒道:“人人都这样说。我去追她,追上之后又心软了,她却再一次骗了我,逃了,等我再追上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文白愤愤不平:“玉莲姐遇到一支马队,与他们同行,这五十多人也尽数遇难,江湖中人把这笔帐全记在大哥头上,污蔑大哥,说他有仇必报,滥杀无辜,说祁连九客是邪派,我们蒙冤两年多,这个杀玉莲姐的凶手,我们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那把匕首呢?可有什么特征?我江湖上耳目多,帮你们找找看……”凤箫吟说。
洪瀚抒摸出那只匕首来递给她:“这把匕首上,刻着一个‘风’字。”
天黑的街头,他显然沉浸在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凤箫吟的脸色突然大变,他把匕首刚刚递到凤箫吟手里,凤箫吟手一软,匕首掉落在地,她赶紧拾起,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这时有个女子也坐在烤红薯的炉旁,火苗跳动着,骏驰的心也随即狂热地跳动起来。
宇文白惊诧不已:“楚儿,楚儿姐姐……”萧骏驰的妻子,萧楚儿。
她一直盯着萧骏驰:“为什么离开我?”文白道:“他怕连累你……”“文白!别说话!萧骏驰,为什么撇下我?”
凤箫吟仔细打量她——一个痛恨战争的女人,她的眼神里,柔和中透着凌厉,凤箫吟却不忍再看,心里有一种想哭的欲望,回头重新盯着匕首发呆:怎么这么巧呢?怎么这么巧……
萧骏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楚儿,别再跟着我……”
萧楚儿怒道:“我偏不!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萧骏驰!我希望你明天站到擂台上去,不要再害怕明天!”
她站起来欲走,骏驰突然一把拉住她,一起往远处走去。
凤箫吟颤抖着盯着他们的背影,都没注意自己霸占着匕首不肯还给洪瀚抒,瀚抒咦了一声,把匕首强行夺走了:“怎么啦?不舒服?”
凤箫吟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她立即转身走:“我困了,要回去睡觉……”泪水,却使劲地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洪瀚抒,你可知道,你对我,不该爱,而是恨啊!
后记
一个月多月过去……
薛无情接过前五十名的名单,大概看完了前四十个,笑着问石暗沙和向一:“这武林前五十名,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石暗沙冷笑着:“怎么对付上一代,就怎么对付下一代!”
向一道:“我想,先从那第三十八名的江晗下手,前三名放在最后。”
薛无情笑道:“暗沙,你觉得呢?该不该先去诱那江晗降金?”
“我不觉得。”石暗沙狠狠瞪了向一一眼:“诱江晗入金能有多少作用?路南铁胆在大理,而且也没有太大的势力,江晗虽然有个抗金的父亲,可是早已经死了!还不如去泉州诱金陵和厉风行!”
向一看都不看他:“我随便你!”说罢就气冲冲地走了。
薛无情看出他二人分裂,奇道:“让你们来分裂他们,怎么他和你却分裂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瞒主公,上次合作暗杀慕容兼很成功,可是他的功劳还没有他手下柳峻大,紧接着不知怎么回事,他不知听信了哪里的谗言,就觉得我在扶柳峻取代他的位置,这……这简直是无中生有的啊!不过,向一做事毛躁,还真不如柳峻!”石暗沙气愤不已。
薛无情一怔,猜测是徐辕派人离间,没有做声。
薛无情一挥手,石暗沙退下了。
无情冷笑着:徐辕,你好大的能耐,离间我薛无情的左右手!看来他们两路都不能再用!转过头去,看向树后的薛焕和解涛:“宋国的前五十名出来了,你们南北前十,也该有所作为了吧?”
薛焕冷冷一笑:“徐辕和柳五津想要重建前五十名,我就让新前五十和旧五十一样的下场!”
薛无情摇摇头:“这件事,我直接交给柳峻一个人就可以办妥当,泉州是乱定了!”
薛焕一怔:“那么薛前辈希望我们做什么?”
无情道:“你们先帮着暗沙和向一两个和解,看看究竟是谁在放谣言,抓住那个奸细!”薛焕哦了一声:“又是徐辕在搞鬼!”
无情点头:“办完这一件,我们还有更多事情可以做……”
第一章 再见以前说再见
下山来,已经是农历四月,林胜南同洪瀚抒作了别,他要回广南去看看父亲,而洪瀚抒亦要回祁连山料理事务,临走瀚抒问起凤箫吟今后打算,凤箫吟刻意避让:“我要去看我师父,所以会和他同行。”瀚抒不由得一阵失望:“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吟,江湖凶险,你要加倍小心,千万别。。。。别像上次那样受伤!”凤箫吟脸一红,低下头去,瀚抒道:“祁连山山主的印章还是先存放在你那里,你一定要去祁连山还给我。”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
吴越石磊和石磐欲去大散关观光,临走不放心杨宋贤一人,宋贤称他会回红袄寨中,顺便帮忙打听金国开封那个“柳府”,让胜南拜完父亲、见完弟弟就赶紧过去。
作别之后,众人北上的北上,西行的西行,分道扬镳时,胜南拍拍箫吟的肩,箫吟转过头来,低着头不吭一声,眼泪像断了线,胜南小声安慰道:“有聚也有散啊。。。。”箫吟点头,再抬头,胜南看她眼里的泪和当时别离玉泽时玉泽眼里的不一样,扑朔迷离,有点诧异。
两人回到广南西路,拜祭了纪景和楚江,箫吟问他日后打算,胜南道:“天骄说,原定计划,我弟弟是五月抵达泉州和爹会合,现在爹不在了,他可能会提早到泉州去,我想先去等他。。。。”
“过去的那个林阡。。。。”凤箫吟沉思,“按理说,除了林前辈,还有石中庸和天骄要去等他。。。。”
“你呢?你要不要去祁连山?”胜南笑道。
“我。。。。我不去,我也要去泉州。”
胜南一怔:“这我就不懂了,吟儿,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像一个谜,而且,你为何要跟着我?”凤箫吟一愣,笑道:“自作多情,谁是跟着你?我也是要去泉州找人的,而且,也想见一见过去那个林阡。”
林胜南诡秘一笑:“见完了之后,就去祁连山?”
凤箫吟表情木然,呆滞地看着他:“可能么?”
林胜南一怔:“怎么不可能?”凤箫吟流泪说:“不可能啊。。。。”
胜南见她如此伤心,真是很奇怪,赶紧问:“你是不是还割舍你以前爱的那个人?他是谁啊?”
凤箫吟却一笑:“以前那个人?以前那个人,现在却不是以前的身份了,说是,也不是。。。。”胜南越听越糊涂:“哲理啊。。。。什么叫说是,也不是。。。。你干脆别叫凤箫吟,叫谜算了!说话都像出谜题。”
凤箫吟却喃喃说:“人的一生不就是一个谜,虽然人都不知道谜底,但谜底还是有的。”
胜南一愣,觉得她的话和风烟老人的相似。
凤箫吟掩面痛哭:“为什么我和那个萧玉莲这么巧呢?她和我长那么像,又被我。。。。”胜南一惊:“又被你什么?”
凤箫吟突地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又被你抢了洪瀚抒,是吧?”胜南笑着看她哭着,凤箫吟一怒而笑:“滚!”
胜南笑着说:“人总是要有过去的,你不必太在意洪瀚抒有萧玉莲,你跟萧玉莲是不同的2个人,不要总以为自己是别人的影子。”凤箫吟突然问:“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做某个人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胜南一笑:“过去是最美的,我宁愿作那个人的过去和回忆。”凤箫吟喃喃道:“过去就一定有回忆么?我到宁愿做那个人的未来。”
四月底,来到福建路。
而洪瀚抒一干人等快马加鞭北上,一直同沈望、沈依然、柳五津、柳闻因同行。沈依然和洪瀚抒均害了相思之病,路近利州西,柳五津父女2人因为快到短刀谷,所有事情也差不多了,极为高兴,沈望谈论着沈家寨的抗金前景,想去红袄寨里“吸纳”那三个人才过来,沈依然一听有宋贤,举双手双脚赞成,柳五津哈哈大笑泼冷水:“凭那饮恨刀,林胜南也是我们短刀谷的,老沈啊,你争不过我们!”气得同桌吃饭的沈望吃不下饭。
洪瀚抒还发现柳五津和马类的天敌关系不是假的,他的马天天搞得又脏又臭,幸而有柳闻因照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马类天敌看到好马就要糟蹋,偷、抢、骗、蒙、拐,什么方法都用,屡教不改,偷完之后又毫不过问,任它们自生自灭,管它们寻死觅活。。。。见此情景,宇文白体会到了自己的白马可能已遭毒手,难过不已,又不能说什么,唉!
这段时间,新建的前50名大多被抗金义军盯上,柳五津回到短刀谷去,与范铁樵、路政、曹玄几位首领商量了,决定先看他们动向再决定,而这时候,江湖上传出的最大新闻,如石破天惊——一时群龙无首的慕容山庄,居然得独孤清绝加入!
独孤清绝加入慕容山庄,这种厉害的新闻在江湖上比坏事都传得快,凤箫吟、林胜南两个行到目的地泉州,一路都疑惑着这消息的真假,胜南更评论: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不得不佩服慕容山庄现今才19岁的女主人慕容荆棘的魄力了。
泉州不愧是大海湾,大小杂货一应俱全,凤林二人无法招架,遇到什么都赶紧掏腰包,最后钱花得差不多,买了一堆鸡肋拖着走,泉州城也大得要死,走了半天两人竟绕了个圈回到原地,凤箫吟又累又气,坐在亭子里连连擦汗:“这,这还怎么找你弟弟啊。。。。。我怕不仅我们迷路,他自己都找不到方向。。。。。”
胜南笑着说:“你放心,我和天骄还有石中庸前辈保持联络,一旦有消息就立刻赶过去,我们先回城里,随便找间客栈落脚,如何?”
凤箫吟答应了,两人正欲出亭,忽地一只不明飞行物嗖一声擦过两人耳根撞到亭柱上,未及拔看,又一件兵器和凤箫吟一擦而过,凤箫吟躲过了接连好几把,面色凝重,怕又像上次那样遭到暗杀,林胜南也一边闪避一边道:“乖乖!真厉害!”拔出饮恨刀,接连挡下十几枚银针,凤箫吟来不及拔剑,在这针林镖雨中一直躲着,突地四面八方围来一张巨网,两人措手不及,被困在网中。
胜南知遭了暗算,想破网而出,这当儿几个家丁模样的走过来,牢牢系紧了网,缚住胜南箫吟两个,凤箫吟怒道:“哪个死东西?出来!”一个声音立刻响起来:“盟主,是厉某挑战你的第一名。”
凤箫吟又惊又怒,这人是从未交过手的厉风行!
他此时是富家少爷的打扮,非常讲究穿戴,身着千金裘,但手上却未握住什么扇啊杯啊之类,而是——武器。
胜南心道:看不出他的暗器功夫也这般出众,如果在云雾山用到暗器,恐怕他还未必是第四这么简单!他是富贾之子,为何要学武,还学得这么厉害!?
凤箫吟冷冷一笑:“挑战我的第一名?那你先得把我放出来啊。。。。。”
厉风行哈了一声:“需要吗?!我已经打败你了!”
第二章 唐门之后(1)
厉风行居然说他刚才的暗算胜了自己!
凤箫吟大怒:“你说什么!?”厉风行哼了一声:“你败在我的暗器之下,被我囚在网中,难道不算败!”
“当然不算,你暗箭伤人!”凤箫吟不服。
厉风行坏笑着:“比武又不光靠刀剑!暗箭,有的时候断定生死!”
凤箫吟摸摸后脑勺,这话是她胜了独孤清绝之后说的,反驳不得:“你。。。。。。你。。。。。。”
“败是败了,不过还可以重新挑战吧?”林胜南一笑,挥动长刀,立即削断了网绳,一眨眼,厉风行家仆还未缓过神,南、吟二人已经站立起来。
箫吟笑道:“比吧,厉风行!”厉风行喝道:“好!”话音刚落,双手一抖,袖中“嗖嗖”两声飞出两枚相同暗器来径自飞向凤箫吟,胜南见他暗器有同雷厉风飞,暗自吃惊着,凤箫吟居然一动不动,像呆了一般,眼看那暗器几乎打在她身上,风行嘴角荡着一丝冷笑,只见凤箫吟一瞬间身体一让,一下子将那两只弹珠接在手上,这等迅捷和胆量,令在场几个皆是惊讶不已,林胜南看她手指丝毫未损,而方才厉风行力道大得足以令风“行”了,诧异非常,厉风行又气又急,未等调匀气息,又一枚暗器在手中,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白色披风,凤箫吟看他久而不发,不敢怠慢,一直警觉着,忽然之间,他披风一掀,竟有千万根针齐发,和他出现之前一模一样,满亭内充斥着这些暗器,凤箫吟纵身跃起躲过,这时又是一枚大暗器从她上路迎面过来,原来厉风行早料到她这么躲闪,来了个声东击西,料想她这一回再也躲不过了,谁料凤箫吟低身让过那暗器,在即将中针之时,忽地双脚一抬,踩着几枚浮在半空中的银针过去,一步跃到亭子外来。
厉风行未及细想,继续发暗器,她再一次伸手就接,这次观察得足够仔细,轮到她吃惊了:“唐门的七煞镖!”众人战场随即转移到亭外,厉风行笑道:“你怕了么!我的七煞镖上有许多毒药,你怕了吧!”
凤箫吟哼了一声:“不过是毒药么,有什么好怕!”风行大怒,立即从袖中抽出一只木筒状物,打开来直向凤箫吟、林胜南这边喷,那粉末如火焰直接扑溅,一时间听得雷一般巨响,便似有九条龙逼近面门,林胜南一时呆住,凤箫吟拉住他衣袖,同他一起飞身上树:“又是唐门的雷火九龙筒!”
厉风行笑道:“怎样?怕了吧?”凤箫吟露出脸来:“怕你作甚?”
厉风行冷道:“我走了。。。。。。”
凤箫吟赶紧下树:“等等,第四名,你。。。。。。”她话音未落,厉风行突然用手向后发出一枚金针,箫吟一惊,硬生生地接过,手指居然被擦破,不禁怒道:“你奸诈!”厉风行笑道:“你武功倒是不错,这是唐门最厉害的上天入地大搜魂针。”箫吟蹙眉:“这么长的名字,满难记住的。。。。。。”
胜南看清楚可以休战,立即站到中间来:“厉少侠,可以停手了吧?”
厉风行微微一笑:“好啊,凤箫吟,我是看在林阡的面子上不打你了,免得人家说我男人欺负女人,林阡,你可得用用功,我看人很准,不出几年,盟主是你的,怎么可以让这小丫头得意太久!”
凤箫吟怒道:“你说谁小丫头?你看人准有什么用,那你看看你自己,不学无术,狐假虎威!”厉风行一愣:“怎么说?”凤箫吟得理不饶人:“你姓厉,怎么总是用唐门武功?”厉风行“哦”了声:“我娘姓唐,我自是唐门后人。”林凤二人这才想起当日沈依然介绍金陵的话来,胜南忙说了句合时宜的话:“原来令堂便是名震四方的唐永陵唐女侠。”厉风行听他赞美己母,显然很高兴:“是。”笑容还是有点坏。
他一走,凤箫吟就嘀咕:“这个厉风行,为何总是不承认女子可以做盟主!?”胜南微笑着劝说:“好啦,他不服就不服,你还在意这些?”
凤箫吟还是很不高兴:“你当然帮他,他说你是盟主的材料。”
胜南哈哈大笑:“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凤箫吟脸上也露出笑容:“好哦,学会了狂傲。。。。。。”
第二日,凤箫吟还没有睡醒,就听见胜南响亮敲门声,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去开门,门刚一开,胜南敲门的拳头差点落在她脸上:“你才起床?你可知现在已是午时?”
箫吟看他一脸慌张:“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边说边打呵欠。
“今天早上就议论开了,现在满城风雨!我还以为你去打架了。。。。。。”
凤箫吟一头雾水:“什么事那么严重?”
胜南拉住她,冲到客栈楼下掌柜面前:“请把刚刚您说的话再说一遍。”掌柜道:“好啊,我们泉州的厉风行厉少侠打败了武林第一的凤箫吟,现在是第一啦!泉州出人才!今后我们酒馆改名为尚天酒馆!”凤箫吟大怒:“你小心点,以后你这里客人个个喝酒都上了天!”丢了银子就去马厩牵马,胜南幸灾乐祸地说:“怎样,有打算么?”
“能怎么办!去找他算账!”
胜南苦笑着摇头,随她去找厉府,这凤箫吟脾气虽然臭,但凡事都不能维持多长时间的兴趣,逛着逛着又把厉风行的事情忘记了,继续在泉州城闲游,心情再度变好,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刚刚的事情。
转了个弯入了巷子,箫吟突然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林阡,你爹当时带着双刀之时,总是被人觊觎抢夺,差点掀起风波,为何你却能保管好,至今没有遭到任何人抢夺?”
胜南心念一动:“是啊,我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这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难道说,抗金意识提高了?”说完这个原因,连他自己都推翻。
凤箫吟笑着摇头:“你刚刚得到饮恨刀,按理说是最不稳定的时候。”林胜南思考了一会,突然吃了一惊:“是不是那个江山刀剑缘?好像现在的惜音剑主人,那个林念昔长得很丑!”凤箫吟笑着说:“不是啊,你别道听途说。”胜南轻声道:“反正我不会遵守。”凤箫吟一怔:“我知道,其实没有人抢饮恨刀,有两个原因。”她低声道:“第一,拥有过双刀之人,下场都不是很好,你爹的师父谭煊,没能从事抗金事业,年纪轻轻就死于江湖纷争,谭煊的师父陈星河,早年也死于洞庭湖起义,你爹,也。。。。。所以这些人想看看,你是怎样,完成饮恨刀的宿命。。。。。多少带些幸灾乐祸。”
“饮恨刀的使命,是为战而生。。。。。”胜南握紧了刀。
“第二,之所以不盯向饮恨刀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们盯上了另一个目标,从前的武林第47名周瞰手中的抚今鞭。”
“抚今鞭?”
“对,抚今鞭、饮恨刀、惜音剑三者在江湖上齐名已经多年,但是久久在江湖之外,前些日子周瞰把它抢了过来,可是周瞰这个人哪里有你这么强的武功,他保不住抚今鞭,定然在金国那边遭到各路人马的抢夺!”
胜南听得心下难受:“抗金抗了七八十年,三代人的努力,只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怕,还不是蚁穴!”凤箫吟狠狠说。
出了这条小巷,眼前又呈现一番热闹景象,街市旁每家店铺都忙着在门上插艾,儿童们全都佩戴着五颜六色的香囊,脖颈、手腕、足踝上,到处佩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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