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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名门:冷清总裁小嫩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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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握住她的手:“所以,你不打算再问,哪怕你之后见过孟叔叔好几次,你都没开口问?”
“嗯,我连妈***名字都没提。”
宁致远沉吟,问:“你怕他不认你?”
“一点点,我害怕真相是不堪的往事。我可以假想他是我父亲,他很完美,温文尔雅,教我道理,招待我品茶。这就足够了,偶尔见到他,说说话。”
“仅此而已?”
“对。我当然反复思考过,当年妈妈写了那么多信,准备了我的照片,可最终还是没有寄出去。我想,她有她的顾虑,十八年来,她为了把我拉扯大,吃过很多苦头,常常为钱发愁,尽管如此,她从来没去找过孟家。这点我很确定,苏青阿姨的表情说明她连我母亲病重和去世都不知道。妈妈后来能写字母和我说话,她都一个字没提过谁是我爸爸,直到……”
宁致远想起最后那一幕,心疼得揪起来,抱住薄云,她抽泣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总之,我和妈妈一样,有自尊心,不愿被别人看轻,以为我们贪图富贵。何况如今妈妈已经去世,再提旧事,又有何意义?”
“对你而言,意义重大,你失去母亲,孤身一人,难道不想和父亲相认?”
薄云在宁致远怀里仰头,痴痴地看着他:“我不是一个人,你在我身边啊,我依恋你,如依恋父亲和兄长。你是我的天和地,是温暖的依靠。我有你就够了,我不需要一个父亲,他是孟琪雅的爸爸,不是我的。”
宁致远长长地叹息一声,把灯熄灭,抱着薄云,她脸上还挂着泪,不知是因为撞得疼,还是累坏了,抽泣了一会儿,渐渐睡着。他睁眼到半夜,反反复复地想了许多。
早上两个人都睡过头,宁致远先起床收拾,唤薄云起来,看她后脑勺的伤势,似乎消肿了一点。
“还疼吗?”
“按着就疼,不去碰就好了。”薄云一边刷牙一边说。
宁致远脸上写满歉疚,在背后抱着她。
“我的生日礼物呢?”
薄云转过身去,笑嘻嘻地伸手,她想,宁致远肯定会给她准备点儿什么,也许是首饰,也许是书,或者小古董?
宁致远含笑说:“这次的礼物是延迟满足,二十岁生日,必须好好庆祝,等你放暑假我带你环游欧洲,机票和酒店都弄好了,为期三个月的申根签证,第一站是巴黎,之后看你想往北欧还是南欧去,北欧的话我们去丹麦和瑞典,或者往南一直走到希腊。往东可以去维也纳欣赏音乐会,到布拉格住几天……”
薄云高兴地蹦起来,把昨晚的不快抛之脑后,搂住宁致远的脖子,像考拉一样双腿挂到他腰上:“太棒啦!”
宁致远抱着她,亲她红扑扑的脸颊:“那你这学期还是得努力,成绩要维持水平,把赴美交流生的名额顺利拿下,这样……大三你就会在纽约啦!到了那里你就会轻松一些,没有那些无聊的人对你指指点点。”
薄云开心极了,过了这个夏天,她整个人生都会不一样!哦,不,应该说,从遇到宁致远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已经翻开新的篇章。
早饭后,薄云翻出冰箱里的蛋糕,这一块是她特地给宁致远留着的,本想昨夜回家和他一起享用,谁知……她讨厌吵架,生活如果能一直像蛋糕这样甜蜜才好呢。她把蛋糕端到桌上:“你要不要吃?虽然不新鲜了。”
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其实,他比较想吃她,而不是甜腻腻软乎乎的蛋糕。他嘴角勾起来,铁臂揽住她的细腰往身上带,俯身在她颈窝,轻声说:“我只对你身上那两团草莓蛋糕感兴趣。”
薄云羞得猛掐他,大灰狼!她不理他,拿起小银匙,懒得用碟子,就着蛋糕盒子挖一大块蛋糕吃,争吵太消耗能量,她需要卡路里!真的好甜,一层一层的巧克力和Nai油堆砌,她吃得欲罢不能,片刻消耗大半,宁致远两眼放光,抓住她的手,一口香掉勺子里一大块蛋糕。
“喂我!”一向冷酷的他突然撒娇,薄云背上一阵哆嗦,好不习惯!
她眼珠子咕噜噜转,手在蛋糕上一抹,就往他脸上挥,反正所剩无几,不如玩游戏吧!宁致远眼疾手快,头一偏就躲开,大掌轻巧地钳住她纤细的手腕,露出狰狞的笑容:“想玩?就怕你吃不消。”
他用手挖了一块Nai油,作势要抹到她脸上去,她笑着躲避,结果全糊在头发上。
“哎哎哎……讨厌!”她娇嗔。
“你先开始的哦!”
她沾满雪白Nai油的手就在他眼前,他突然一口含住她的纤纤玉指,挨个舔吮上面的Nai油,脸上表情无比陶醉。
“啊,不要啊!”一阵酥麻传来,薄云着急地想抽回手,他干脆双手握住,好似品尝最美味的食物一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吻弄,连指缝都不放过,嘴里发出忘我的低吟,唇舌湿润,啧啧作响,她羞得快爆炸。舔干净了,他才松开,舌头轻轻扫一扫嘴角,暧昧地凝视她,她好似被电殛,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宁致远是俊美无双的野兽,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吃掉!
她端起烂乎乎的蛋糕要去厨房扔掉,他从背后一把抱起她。
“身上脏了,一起去洗澡吧,昨晚我们都没洗。”
“不要……”
“哦,小脏鬼,我要拿刷子把你全身上下刷一遍哦!”
她死命挣扎,还是被他扛到浴室去,宁致远才不会放过她呢,她手指上还黏糊糊的,头发上沾了Nai油,不好好洗干净怎么行!她被三下五除二扒光,软弱无力的小粉拳哪里抵得过精壮有力的胳膊。尤其是她一开口抗议,他就扣住她的脑袋,像人工呼吸一样给她来个湿吻,哦不,他不是在给她氧气,而是攫取她的生命力,她的理智和力气一点点被抽走。
宁致远是个老练的男人,三两下就让薄云瘫倒在怀里,热水沐浴之中,暧昧的气氛不断升温。他眷恋不已地吮她娇嫩的唇瓣,时而轻咬,时而以舌尖勾引她的回应,这是比任何Nai油都香甜的味道。他的吻嚣张跋扈,而嗓音却低迷Xing感,他贴在她唇角,低喃:“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一直好好的,行吗?”
薄云睁开眼睛:“那你以后不许监视我,不许偷看我的隐私。”
这个不行!
“云,我做不到,就算你生气,我还是会一刻不停地洒下天罗地网,把你牢牢看护起来。”
薄云瞪大眼睛:“你死Xing不改!”
他的声音满满的都是温情:“我怕你受伤害……一切都是为了你。”
薄云扑上去,咬他的肩膀:“我就知道那手机有蹊跷,不止手机吧,我关机了你照样能找到我!快老实交代,你用了什么法子监视我!”
宁致远怎么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闭嘴!下一波更热辣的拥吻席卷而上,薄云在浴缸里扑腾了几下就毫无招架之力,手脚瘫软。他的索吻极度刺激,唇舌纠缠,不留一丝空隙。他结实的肌肉贲张,身上散发出荷尔蒙的野Xing气息。他好饿,大手在她的背上慢慢滑动,一点一点地撩动她的需求。
渐渐地,薄云眼神迷离,失魂落魄。就在此时此地,两具身体交缠,交付出彼此的灵魂。
薄云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她抱着一个羽绒枕头,闷闷地说:“冰山大人,你要把我玩坏了。”
“今天周日。”
“我要回学校那边去。”
“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
“干嘛?”
宁致远贴上去,咬她的丰润的耳垂:“别墅这边比较清静,隔音效果好,我们即使动静大些也没关系。”
薄云羞臊难当,拿脚去踢他,被抓住脚踝,贴在胸膛上挠痒痒,玩个不亦乐乎。
第四卷:云开 259、宝贵一课
两个人正纠缠得难舍难分,宁致远的手机响起来,他把薄云小小的头按在怀里,任由她抗议挣扎。
“乖别闹,让我接个电话。”
薄云安静下来,贴在他身上,体温滚烫,胸膛厚实,她忍不住软绵绵地抱着他的腰,捏他,肌肉坚硬,好似铁板一块。
“琪雅,找我有事?”
孟琪雅在那边娇笑:“没事就不能找你?”
宁致远笑道:“现在有麦克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哪里需要我做牛做马,突然召唤我,必然是有大事。”
孟琪雅吐一口烟圈:“今时不同往日,我难道不能改邪归正吗?无他,艺廊新搞到一批古玩,良莠不齐,正在清理检点,你若有兴趣来看一看,有相中的,现在下手比较实惠,否则等我放出去拍卖你就要多花钞票啦。”
“哦,原来是叫我上你那儿花钱,那我马上来,要带一箱子现金吗?收人民币、美金、还是欧元?”宁致远这会儿心情不错,跟孟琪雅开玩笑。
孟琪雅也不跟他客气:“带上你的支票簿,还有薄云。”
电话贴得很近,薄云几乎都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她忙摇头示意不去,宁致远一指按在她唇上,让她乖乖的。
“你想见她?”
“上次在博物馆看她一门心思钻研,她既然有心要学学这些鉴赏的知识,就让她来摸一摸瞧一瞧,上手体验一下。”
宁致远感到意外:“你对她真不错,真让我受宠若惊。”
孟琪雅娇懒地叹一声:“我可不是为她,是为了你,她若胸无点墨,言谈粗鄙,怎么好意思带出去见人?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她圈养在紫云山上。”
二人聊了一会儿,约好午饭后就去艺廊。
薄云坐起来,理一理头发:“真要跟你去见孟小姐?”
“你是害怕她,还是讨厌她?”
薄云微笑:“我在她面前已经不会战战兢兢了,但是,我担心她还是讨厌我,眼不见心不烦,我何苦送上门去,让她不痛快。”
“有我呢,你就在旁边看,能亲手鉴赏古董的机会可不常有,琪雅眼光犀利,下手狠辣,她经手过不少好东西。”
薄云让步,换身清爽衣服一番,跟着宁致远前去。
在车上,薄云说:“Mr。King,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先说。”
“不要在孟小姐面前提及我母亲那些信件。”
宁致远沉吟片刻:“其实她早知道,是不是?她肯定认出你母亲教过她钢琴,认识她父亲。”
薄云不正面回答:“她知道多少我不想追究了。总之,我对现状很满意,我现在很好,生活已经太复杂,能简单一点,心情会轻松一些,何苦扰得天翻地覆,让孟家不得安宁。我不想招人恨,何况,你跟孟小姐关系那么密切,若是为了我的缘故……”
薄云说不下去,宁致远摸摸她的脸:“好,我知道了,我会守口如瓶。”
“不止,你要把昨天你偷看的文件全部从记忆里删除!”
宁致远笑出声来,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看过的东西当然过目不忘。不过他嘴上还是答应:“好,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艺廊,只见孟琪雅穿着工装裤和旧衬衫,招呼员工把箱子里的物件挨个儿拆包,都摆在铺着软垫的巨大长桌上,一件一件编号。
宁致远走去和孟琪雅低语几句。
“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堆?”
“杜家丽杜国豪兄妹还记得吧?”
宁致远讥笑一声:“那家人啊……不提也罢。”
“杜国豪是个典型的坑爹富二代,被人带沟里玩古董收藏,妆点门面,越玩越大,不小心被坑了两千万,挪的是公司的款项,捅了大篓子。他老爸要收拾他,断他的粮草。他来求我,把从前收的这些真真假假的东西打包出,好填补亏空。”
“你就真的接手了?”
“我当然是粗看过,心里有数,里面确实有不少好东西,重新包装拍卖我能大赚一笔。剩下那些普品也好卖,我人脉这么广,放点消息出去,自然有土豪愿意当宝贝买回去。赝品么,就送人摆着玩儿呗,当工艺品,或者留着当鉴定教材。”
宁致远轻笑几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自己赚钱不说,杜国豪肯定当你是大恩人,这人情欠得大了。”
“那是,如今在这一行里我也算小有名气,都知道我是快很准的古玩猎人,现在主动找我的人不少呢,我常飞来飞去,忙得很。”
宁致远劝告几句:“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别仗着家里资本雄厚,冒太大风险,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你放心,我是按照现代化企业的模式来经营艺廊,绝对不带私人情感,第一要务是赚钱,其次才是人情关系。我可不会为了绷面子来者不拒,什么破烂都收。”
薄云听二人聊得密不透风,不敢出声,只站在一个角落默默看桌上物件,真是五色迷眼。孟琪雅瞟薄云几眼,只见她穿一件米白底子马卡龙色小波点的雪纺衬衫,下摆收在细腿牛仔裤里面,小蛮腰不盈一握,脚下一双平底便鞋,脖子上还戴着她的祥云翡翠,越来越有女人味。
艺廊员工来招呼宁致远和薄云在一旁小坐,送上茶点。几个大箱子拆完,孟琪雅洗手净面,这才得空来跟他们说话。薄云难得看见不化妆不打扮的孟琪雅,比起她平常烈焰红唇的样子显得亲切许多,站起来问候:“孟小姐好。”
孟琪雅莞尔一笑:“从前你还叫我琪雅姐,怎么越来越生分了?”
薄云头一低,便改口叫:“谢谢琪雅姐,让我来开眼界。”
“先别谢来谢去的,这批东西虽然多,能有多少珍品,还是未知数。”
孟琪雅屏退左右,只留一个助手,跟宁致远走上前去,一件一件东西查验,助手手下飞快地写记录。薄云跟在一旁,竖着耳朵听。
只听宁致远轻笑一声,拈起一个小小的瓷杯:“鸡缸杯?开玩笑吧?最近刘益谦才花两亿八拍下来一个鸡缸杯,藏在保税区。这个彩料太艳,不像成窑斗彩那么含蓄,有问题。”
孟琪雅也笑,随手把那杯子放到一边,对助手说:“这是个做得非常高明的赝品,留着当教材。假,新,贴绿标。”
助手马上在底部贴一个小小绿点。
孟琪雅拿起一件翡翠山子,以强光手电筒通体照射一遍,宁致远跟着细瞧,低声说:“晚清造办处的东西,材质不错,雕工一流,可惜保存得不好,有点失水。”
“可以挽救,这件打理出来能卖个好价钱。记下来,红标。真,老,中上等。”
薄云忍不住问:“翡翠都很贵吗?”
孟琪雅答说:“翡翠讲究浓阳正匀,色差一等,价差十倍。比如你身上那块翡翠,正阳绿,老坑冰种,虽然料小,却是珠宝级的裸石,价格只会涨不会跌。但像做雕件这种翡翠,通常料子不会太细腻。这一件山子是糯种豆绿,颗粒比较粗,身价有限,大概在300…500万之间,看遇不遇得到对眼儿的买家。”
薄云受益匪浅,有比较才知道高低贵贱。宁致远摸摸她的头发,微笑鼓励。孟琪雅和宁致远重点看的是瓷器,低声谈些宋瓷的淡雅悠远,明朝瓷器的典雅大气和文人风范。孟琪雅大方,但凡好的,都让薄云拿在手里看一看,摸一摸。
这一看下来,耗了三四个小时,薄云见二人兴致不减,谈兴正浓,心中暗叹,怪不得他们这样要好,志趣相投,就算不是恋人,也是一辈子的知己。她不能拿自己的短板去拼孟琪雅的长板,孟琪雅这本事是无数金钱和时间磨练出来的,望尘莫及。
孟琪雅伸个懒腰,对助手说:“我眼睛都疼了,刚才标红的,等下让人来入库锁好,其他的明天再继续,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薄云忍不住也打个哈欠,孟琪雅有意要考考她,便指一指剩下一半没看过的:“薄云,你说说看,凭直觉,你觉得哪一件是好东西。”
薄云下意识地向宁致远投去求助的目光,他轻声说:“不是考试,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薄云便大胆转悠几圈,指着一个小巧的蓝釉瓶子:“这个我喜欢,高雅简洁。”
孟琪雅眼睛里闪光,拿起来,和宁致远凑在一起低语几句,宁致远转头问薄云:“真喜欢?”
薄云点点头。
宁致远便掏出支票簿,孟琪雅在上面填了个数目。薄云一惊,忙踮脚去看,孟琪雅十指纤纤,已经拈走了。
“瓶子归你啦,这是致远今日给你的奖赏。说说看,为什么一眼相中这个瓶子?”
“我在博物馆看见过类似的瓶子,书上也有,单色釉的瓷器我觉得比五彩的更含蓄,更经典。”
孟琪雅点头赞许,书没白念。薄云拉着宁致远的衣袖:“是不是很贵?我不要,看看就好了。”
宁致远微笑说:“你眼光很好,这是雍正本朝的蓝釉胆瓶,虽然尺寸不大,但完美无瑕,殊为难得,我也喜欢,价格也不贵,琪雅给了个友情特价。这是你选的,所以属于你。没想到你天赋这样好,靠直觉也能沙里淘金。”
薄云得知她一眼看中真品,欢天喜地,顾不得孟琪雅在场,勾住宁致远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叨扰一会儿,宁致远带着薄云告辞,她怀里抱着木盒,艺廊的员工已经给她装好,她拥有了平生第一件古董瓷器,而且是自己选的,走路都轻盈如风,好心情都挂在眼角眉梢。
第四卷:云开 260、晴天霹雳
当夜回到瀚海名居,薄云喜滋滋地把瓷瓶摆放在书架上,坐看右看,宁致远在沙发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想,但从那些信件的内容,他几乎可以确定,薄云就是薄枫和孟海涛的女儿,没有女人会在这种事情上自欺欺人。可是薄枫的固执深深影响了薄云,病中被钱逼迫得那样辛苦,都没有想过去找孟家求助。
然而血缘的力量真可怕,二十年从未相认的父女,薄云却遗传了孟海涛那双会辨识古董的火眼金睛,从前薄云没有条件去培养这方面的兴趣,如今稍加点拨,立刻显示出超凡卓绝的天赋。他暗中叹息,身世之谜,,真的要隐瞒一辈子吗?
第二天,薄云高高兴兴去上课,顾情在开课前五分钟赶到,穿一件黑色雪纺,破洞牛仔裤,复古帆布鞋,一个大红流苏牛皮包抓人眼球。她搂住薄云,跟黄婉婉和周雨婷打招呼,俨然心情极好。可见,顾情跟薄云说悄悄话,文浩然刚刚告诉她,他已经决定接受Offer,去快客公司担任软件工程师,起薪八万,根据表现年底另有奖金分红。
薄云眉开眼笑:“太棒啦!千里马终于遇上伯乐!”
顾情含蓄地说:“也有你一份功劳,否则快客那边不会特别重视浩然的申请。现在大学生过剩,找份好工作真是不容易。”
薄云撇清:“我一个字都没跟冰山大人提!”
“你虽然不说,他也会做。成熟男人就是这样,不动声色为你做好一切,却不会挂在嘴上邀功。”
薄云低头不语,她知道顾情是对的。中午他们约着一起在学校咖啡馆吃饭,小小庆祝一下。
“小云,周六在别墅玩得真是开心,冰山对你宠得无以复加,我嫉妒得眼睛都红啦。”顾情说。
薄云娇嗔:“哪有,别夸张。”
“没夸张,你看他被媒体逼急了蹦出来的那句肺腑之言——不过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如此而已。最朴素的话袒露的却是爱情的本质,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对我们,他是客套,出于教养。可是他对你的态度,全然有心而发,好像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恨不得捧到你跟前来。”
文浩然吃味,酸溜溜地说:“你的男神嘛,说什么你都觉得是真理,是天籁。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这句话我可没觉得特别,还什么爱情的本质呢。”
“你不懂浪漫!你就没对我说过这么甜蜜的话!”
“宁致远随便说句话你都当圣经。我也能创造类似的句子啊,你把好基友都忘记了。这种爱情宣言信手拈来——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如此而已。关你屁事,就是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不外如是……”文浩然还在滔滔不绝,顾情在桌子底下狠命踢他一脚。
薄云捂着嘴笑,看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真是其乐无穷。正热闹,顾情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母亲,忙接起来。
“妈,找我干嘛?我在跟同学吃饭呢。”
电话那边说了很久,顾情脸上的笑容凝固,嘴唇翕张,发出难以相信的支吾声。她挂断电话,脸色像纸一样白。文浩然忙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散焦的眼神唤回来。
“怎么了?”
顾情嘴唇发抖,手机摔在地上:“我爸被带走了……”
文浩然和薄云都没听懂:“什么?”
“我爸被双规,说他有经济问题。”
文浩然脑子里嗡一声响,顾情已经哇一声哭出来,咖啡馆的人都往这边瞧,薄云连忙把顾情的手机捡起来,去结账。文浩然搂着顾情走出来,一直安慰她,顾情抽泣不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要回家。”
薄云和文浩然商量几句,对她说:“那让浩然哥哥陪你回家,我在老师那边请个假,就说你生病了。”
文浩然陪着失魂落魄的顾情,叫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李慧琼接到消息,十万火急地往顾振国单位赶,直接遇上来调查的人,这会儿正在家里“谈话”,要她把家里所有的贵重财物和银行账户信息都交出来。
门打开,母女面面相觑,文浩然没想到第一次“上门”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沙发上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李慧琼虽是主人,却坐在下首,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
“李阿姨好!”文浩然鞠躬问好。
李慧琼强自镇定,站起来招呼:“哎哟不巧,家里有人,不太方便。顾情,你带文浩然去你房间坐吧。”
顾情个Xing刚烈,推开母亲,冲到那两个人跟前:“我爸爸是好人,他绝对不会犯法的!你们搞错了!”
李慧琼急坏了,文浩然连忙去抱住顾情,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别激动,冷静。阿姨对不起,我们好像回来得不是时候,我带顾情下楼去买点水果。”
文浩然连拖带拽把顾情拉出门,她一路哭哭啼啼,引人侧目,文浩然没办法,一路紧紧拉着她的手,一直把她拖到小区花园里面,替她擦眼泪擤鼻涕。
顾情抱住文浩然,嚎啕大哭:“怎么办啊,万一爸爸坐牢我们怎么办,妈妈肯定受不了。”
“别怕别怕,我看顾叔叔不像那种人,他不会有事的。”文浩然就见过顾振国几面,他哪里知道顾振国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是徒劳地安慰女朋友。
坐了好久,顾情看见那两个男人开车离开,冲回家去,李慧琼正含着泪收拾摊开一桌子的文件和物品。
“妈妈,爸爸会不会有事,你对我说实话。”
李慧琼看看文浩然,他识趣地去“上洗手间”,锁上门,李慧琼悄声说:“你爸爸为人虽然刚直不阿,我们行的正坐得端,心里没有鬼,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人家存了恶意……”她说不下去,顾情又开始哭,文浩然出来了,劝了好久。
李慧琼带着歉意对文浩然说:“对不起,没想到你第一次来作客,撞见这样不堪的场景。**倾轧,提心吊胆,这些事我们听得多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家头上。”
文浩然忙说:“阿姨,别当我是外人,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怎么能放心让顾情一个人呢!”
李慧琼叹口气:“你护着她我很放心,家里很乱,住不得,随时可能有人上门,搜证调查什么的,你们最好还是回学校去,清静些。”
顾情很害怕:“他们会不会去学校找我?”
李慧琼忙安慰女儿:“不会的,要问也是问我,你还是个孩子,他们还不至于去逼迫你。你只要专心上课就行,不要管家里的事。要相信爸爸身正不怕影子斜,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妈妈,我真的很怕,万一有人问我……”
李慧琼把女儿带去卧室密谈,教她在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文浩然很识趣,默默无语地帮忙做家务,擦窗打扫拖地,眼见到饭点儿了,下楼去附近餐厅买了饭菜外带。他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李慧琼母女已经坐在客厅。
“哎哟,浩然,真是辛苦你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做这些事。”
“应该的,阿姨,我是男孩子嘛。”
顾情努力打起精神,跟母亲说:“浩然刚签了工作,是快客公司,薪酬很高呢!”
李慧琼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恭喜恭喜,你爸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文浩然不善言辞,只是默默收拾桌子,摆碗筷,三人默默无语地吃饭。
薄云下了课飞奔回瀚海名居,没一会儿宁致远也回来。她抓住宁致远的胳膊,赶紧把顾情家的事告诉他。
“怎么办?我们能帮忙吗?你不是说认识顾情的爸爸?”
宁致远皱着眉:“我就见过他一次,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可是你不是调查过顾情的背景吗?你那么神通广大,肯定知道一些内幕。”薄云充满期待,眼巴巴地望着宁致远,他是神,是她的天,是她的大树,他肯定有办法的。
宁致远叹口气,放下公事包,换上鞋子,脱掉西服,一直在沉思。他走去卧室,关上门,打了几个电话。薄云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咬指甲。她好怕顾情家真的出事,如果她父亲真的犯法,那个一向张扬快活的顾情就会消失,她再也不会开怀大笑,不会和文浩然手拉手走在路上,她家毁了,那他们的恋情恐怕也会泡汤。薄云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袖手旁观。
宁致远开门出来,薄云蹦起来,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宁致远示意她安静,他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叮嘱薄云几句。
薄云没打电话给顾情,而是打给文浩然。
“浩然哥哥,你在顾情家吗?”
“是。”
“好,现在请你拿一张纸,听我说,一个字都不要漏,然后默写出来给李阿姨看,不要念出来。”
文浩然忙走去一边,从书桌上翻一本便笺,拿原子笔记录,一言不发。写完了,他走到李慧琼身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把那张纸给她看。李慧琼眼睛睁大,上面写的是:“不久之前,张XX曾找XX银行借贷,因伪造抵押证明,被副行长李慧琼女士拒绝,导致公司资金链裂,名下公司破产,张XX是实名举报顾振国先生的人,所谓受贿一事,有人为做局,请君入瓮之嫌。”
原来如此!这是报复!知道前因后果就好办了,老公有救!李慧琼激动得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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