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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名门:冷清总裁小嫩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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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云心里快活,哼着小曲在厨房忙活,熬一锅粥,做些小菜,冬天寒冷,一碗热乎乎的粥喝下去再舒服不过。

    宁致远吃相极其文雅,喝粥一点声音都没有,饭吃好,他漱了口,靠在厨房Cao作台上,对洗洗刷刷的薄云说:“听说有男孩子在追求你?”

    薄云手一滑,一个瓷碗掉在不锈钢水槽里,一声巨响。

    “谁说的?”

    宁致远抄手,含笑说:“别管谁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薄云下意识地去撩头发,把紫色发夹紧一紧,宁致远电光火石之间恍悟:“发夹是那男孩子送的?”

    薄云的手停在半空,冰山大人好可怕!她在宁致远面前,就是个玻璃人,五脏六腑他都看得清楚,无法隐瞒任何事。

    “嗯,他可能有点喜欢我吧,但是我没怎么搭理他。”

    “哦?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你跟他在一起,难保他不是你第二个浩然哥哥。”

第四卷:云开 227、情海无边

    宁致远斜倚,侧头看薄云,她凝视,毫不回避的坦荡,慢慢擦干手上的水。他犀利如鹰的黑眸在灯光下高深莫测,他就是有这种气魄,像君临天下的王者。他不说话的时候仍然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这力量来自他魁梧身材的英挺,和由内而外散发出强烈的雄Xing气质。

    薄云突然逸出一声轻笑:“Mr。King,你是在吃醋吗?还是捕风捉影的飞醋?”

    此言一出,兜头一个布袋罩住,宁致远眼前一黑,脑海里警钟长鸣,他居然像个二十岁的男孩子,为了这些蜚短流长而耿耿于怀?

    “才不是!”他气急败坏,矢口否认,转身就朝外走,薄云飞扑过去,从后面结结实实地抱住,他好魁梧,靠在他背上就像靠着一棵大树,一座小山。

    “你居然吃醋?原来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宁致远的大掌按在一双小小的手上,叹息道:“你真是我的克星。”

    薄云微笑,轻声解释:“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可是我上的是综合Xing大学,又不是教会女校,当然有男有女,男孩子跟我说说笑笑,或者偶尔一起吃饭,都是正常的。如果我只跟女生来往,那才成了怪物呢。你不要介意,好吗?我没喜欢任何人,除了你。”

    宁致远的心融化,十指抠进她的指缝,深深嵌入。他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啦?爱,和被爱。心会跳得忽快忽慢,随着那个人的一颦一笑。

    他不说话,薄云看不见他脸上和煦的Chun风,以为他还在生气,便自顾说下去:“其实,我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别的男生说喜欢我,我总是不相信的,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是你说你爱我,三个字掷地有声,金玉般的承诺。我明白你是多么骄傲的人,因而你说的话弥足珍贵,每一个字都可以刻成汉谟拉比法典,让我日夜膜拜。从你说爱我的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我好像重生,我的生命不再是别人可有可无的陪衬,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有了价值。现在的我还配不上你,我太浅薄,太贫穷,从物质到精神都是。可是我还有大把时间,我会像干燥的沙漠贪求雨水一样求知,但愿有一天我能对自己说,我是可以挺直脊梁和你站在一起的女人……”

    薄云还想说下去,宁致远已经转身,深深热吻。她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掌捧着她冰凉的双颊,在朦胧的视线中,从在他的瞳孔中,她看见泪流满面的自己。

    他们在地毯上翻滚,几盏蜡烛散发出青苹果和香草的气息。气喘吁吁,他能看见蓝色血管如树枝一样从她雪白的肌肤下浮现出来。她是安静又清凉的甘泉,他吻上去,洁净而芬芳,她真的像月亮,像阳光照耀的云朵,从内部发出光来,皮肤晶莹剔透,又纯真又妖娆。

    羊毛地毯厚实得像草地,他们回归成雄兽和雌兽,外面不知何时再次下起大雪,寂静中几乎能听见一朵雪花压碎另一朵的声音,冬夜神秘而而朦胧,反射出幽暗的蓝光。宁致远抓过一个靠枕,把她的腰垫起来。她是初生的羔羊,在他怀里颤抖。

    他的脸颊摩擦她的皮肤,胡渣让她感到刺激。可他迷醉的神情让她不忍拒绝。他在感受她的美,她是上帝骄傲的造物,这种美丽让他想流泪。她是鲜活的,比任何雕塑和绘画都要灵动。他感受着她的光滑和细嫩,以吻来膜拜。

    她安静地躺着,小手搂着他的脖子,他们的身体滚烫,她等待他平息下来,在他耳边低语:“快起来吧,别着凉了,你背上全是汗。”

    他叹息,是满足之后的畅快,吻她通红的脸蛋和汗水密布的脖颈。

    宁致远起身,抱她一起去泡澡,蜡烛的热气把红酒的香味蒸腾出来,一室芬芳。他端起浴缸旁边的高脚杯,品尝一口,喂给薄云喝。他把她搂在怀里,背诵《圣经》的雅歌给她听,她不能完全理解,只觉得如诗如歌,热情洋溢。真好,她会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云,我打从心底喜欢你,真的。”

    “什么是从心底里喜欢?”

    “我只要思绪暂停,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若是看见或者听说别的男人亲近你,跟你说话,我就失去理智,想要把那个人从你身边赶走。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因为太喜欢,就想要独占。”

    薄云想想说:“有的,当我看见那些八卦杂志说你和孟小姐或者别的什么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就好像有把刀子捅在心里,当时不懂,现在明白,那就是强烈的妒忌。”

    宁致远吻她柔嫩的耳廓,贴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发誓,再不和别人女人不清不楚,包括孟琪雅。”

    听见宁致远这样说,薄云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喜悦之中,好似Chun天破土而出,东风捎来暖意,花蕾绽放,鸟儿歌唱。

    正如之前承诺的“奖赏”,宁致远立刻带薄云去澳大利亚度假,这年寒假里,Chun节来得分外迟,他们足足在澳洲待了十天。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待在海边,正午时分阳光暴烈,天空透蓝,晒得人身上如针刺般疼。薄云娇嫩的皮肤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暴晒,因此宁致远在最热的几个小时陪着薄云在酒店阅读、健身,做SPA,等日头不那么毒的时候再陪她去晒一晒。在他的教导下,薄云已经能在海里游上半个小时。

    她躺在阳伞底下享受清凉冰饮,宁致远手脚摊开,脸上盖着一本书,吹着凉风正好眠。她痴痴地看着他古铜色的身躯,真是不可思议,人生际遇如此反复无常,从小连长城和故宫都没去过的她,居然有一日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享受阳光沙滩,和一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俊美男人,在一个只在地理课上听说过的国家。宁致远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万花筒旋转,她幸福得眩晕。

    等薄云游泳比较熟练,宁致远带她去潜水,她一开始害怕极了,虽然教练一直安抚,但她下潜几米之后就一直缠在宁致远身上不敢松手。突然,她看到灿烂的阳光穿过清澈的海面,投下奇妙的幻影,好似有人洒了一把碎金。她伸手去捞,那些光斑就像鱼儿一样调皮,在她手指间钻来钻去。在她身边,壮观的鱼群在珊瑚礁之间优哉游哉地游曳,闪耀着魔幻般的颜色。

    海水很蓝,倒映更蓝的天空。这种澄净的蓝色太纯粹,像是上帝打翻了调色板。她摊开手,任由自己漂浮在水中,心情放空,直到宁致远强健的双臂温柔地把她托出海面。

    “好玩吗?”宁致远带她去吃海鲜,紧挨着她坐。

    她穿一条轻飘飘的印花纱裙,宁致远在桌下磨蹭她光裸的脚背和纤细的小腿。

    “太好玩了,乐不思蜀。”

    宁致远莞尔,心中微微有点疼。薄云从小没爸爸,母亲忙于生计,想来就没怎么陪她玩耍,正如她说的——她的童年就是四方窗玻璃格子外面那一方天空,以及,一架旧钢琴。因为眼界被闲置,所以内心世界反而无边无际地蔓延,她对所有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虽然害怕,却肯尝试。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很欢喜,连亲吻拥抱都好像是初初相遇那样惊喜而专注。

    薄云在替他剥虾,他不安份地勾着她的脖子,凑在她的发丝间嗅闻,女孩子的馨香混着海水的咸味儿,还有一点晚风的凉,比桌上美食还要令人垂涎。他以手指揉捏她娇嫩的耳垂,亲昵地贴住,说些情话,她又羞又痒,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他低吟:“不许穿耳洞,否则尝起来就没这么好味道。”他含住,吸了一口,薄云低呼一声,脊背抽紧,赶紧看周围。

    宁致远失笑,海边餐厅遍地情侣,对对都在缠绵亲热,怕什么?

    饱餐一顿,他们回房间去,在电梯里,宁致远已经迫不及待地凑在她耳畔,在纤柔的脖子附近游移。他太霸道,她无法抗拒。跌跌撞撞,好似两人三脚,他打开房门,一脚踢上,长臂一揽,薄云就双脚离地,尖叫着被他抱到沙发上,沙发背后就是面朝大海的露台,白纱窗帘随风飘摇,如同海上白帆鼓胀。她还没出海,已经眩晕。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脖子,感受她狂跳的脉搏,她微微有点窒息,面色潮红。他的深吻让她更加呼吸困难。小手推他铁壁一般的胸膛,乞求一个喘息的间隙。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仍然一下一下啄吻她饱满的下唇和小巧的下巴。

第四卷:云开 228、无所畏惧

    日日流连在海边,薄云怕海水侵蚀,什么首饰都没戴,宁致远的手指抚弄她光洁的皮肤,柔声说:“明天给你买一串珊瑚项链吧,还有那种夹在耳垂上的耳扣。白得耀眼,和你现在晒过的肤色正配。”

    “不要,很疼。”薄云皱眉,双手护住耳朵。

    他笑,抵着她的额头,他的眼睛比深海还要神秘,吸住她,移不开。

    “夹得疼了,我就给你含着。”他的嗓子如酒般醇厚,带着魔力,他贴身呢哝,她被施咒,动弹不得。他吻下去,好娇嫩的唇瓣,比刚打捞上来的牡蛎还要美味,他小心翼翼地吸吮。舔一舔,看她脸色的潮红如何泛滥,再咬一咬,品尝她有多柔软。

    火烧云映红天空,屋里一片寂静,只有亲吻和呼吸的声音交缠。他侵犯她的唇,她毫无招架之力,全军覆没。为什么吻了一千次,每一次她还是这样没出息?手脚比海草还要绵软,头脑是一团浆糊,他吻得海枯石烂,孜孜不倦。

    宁致远如此热爱和薄云亲吻的感觉,尤其是她因刺激而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他无比骄傲。他明白女人真心爱一个男人是什么表现,只要一个吻就可以灵魂出窍,薄云就是这样,他一品尝她的柔润,她的脚趾就绷紧,小手就掐住他的胳膊。

    他把毕生所知的技巧都一一实践,激烈、漫长、热情……她的唇已经红肿,他还不肯罢休,只给她一点喘息的片刻,在脸颊上摩挲,然后开始下一波进攻。

    “不要了,咬破了……”薄云捶他,娇嗔。

    他欣赏她不堪忍受的娇羞,撩开她的头发,一口香掉她的耳垂,留下一个刺疼的牙印。

    “这是我送你的耳钉。”他魅惑地宣言。

    自从度假开始,宁致远就放肆起来。第一次,他毫不掩饰累积了一日的躁动,野蛮又急切,天崩地裂的架势,把薄云折腾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洗澡之后还要再来一次柔美而绵长的,细致亲吻,精心撩拨,薄云到最后浑身变成粉红色,连叫喊都没有力气。

    她迷恋宁致远身上的味道,他度假时换用一种古龙水,清新的柑橘味。薄云无法描述笼罩在他的体味中是什么感觉,无处不在,枕头上、床单上、空气里、随着他的吻,连带她的皮肤上也沾染。他拉着她的手,走在夏日的长街,走在黄昏的海滩,多么迷人的感觉,炸破鼓膜的摇滚乐、怒放的鲜花、五颜六色的水果、黑黄红白的人、甜腻的冰淇淋……这一切混合起来,再加上宁致远的味道,好比汤里最后一片精心放置的罗勒,一切味道被一个灵魂统领,她失去理智,软绵绵地任由宁致远处置,他要吻就给他吻,要压就任由他翻来覆去地压,她心甘情愿。

    宁致远心满意足,他们简直是天衣无缝的一对,无论走在路上,还是缠在床上。

    带着晒过的发红的皮肤,薄云和宁致远飞回N市,这个Chun节,他们要一起过。司机来接过他们的行李车,落地开机,宁致远马上就接到麦克的电话,低语一会儿,他对薄云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孟家。”

    “孟小姐家?”薄云呆住,忘了对帮忙推行李的司机说谢谢。

    “嗯,我们和琪雅麦克,两对人一起和孟家二老喝喝茶说说话,算是小年夜的小聚。除夕夜我带你去叔叔家过。”

    薄云低头,跟着宁致远往停车场走。

    “可不可以不去孟家。”

    “怎么了?害怕?有我在呢。”

    “那个……我怕给你丢脸。”

    宁致远揉揉她的头发:“小傻瓜,别紧张,孟家二老很好相处。琪雅在外面是跋扈一点,可是在家里她还是懂规矩的。”

    薄云不愿提及上次去孟家所受的羞辱,只得把微弱的抗议咽下。

    回到家收拾行李,薄云便寻不着她的紫色发夹。

    “找什么?”宁致远问。

    “我的发夹。”

    “哦,那个啊,我在澳洲就扔掉了。”

    薄云瞪大眼睛,什么?

    宁致远理所当然地说:“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为什么要那么珍惜?我看着心里厌烦,顺手处理干净,你要坐飞机回去找吗?”

    薄云掩面惨呼:“你蛮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怎样!你身上的东西,只许用我给你置办的,别的男人给的,我见一样就毁一样。”

    薄云本想生气,看着宁致远横眉倒竖的样子,突然又很想笑,快三十岁的男人,醋坛子打翻,比任何小男生都要厉害。她摇摇头,不再多说。宁致远却从行李里面掏出一个礼盒给她。

    她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发夹、发绳、发带、发箍……全挂着同样的吊牌,他估计是把澳洲某家店的发饰每样都选了一件。

    “满意了吧,这些足够你用到天荒地老。”

    薄云哭笑不得,捧着一盒子璀璨的发饰,心软了,人也软了,给他一个吻作为谢礼。

    孟琪雅从麦克那里得知薄云要跟宁致远一起上门来,面色不悦。

    “亲爱的,你难道不喜欢她吗?”麦克以为孟琪雅已经完全放下。

    孟琪雅对着镜子慢慢描眼线,声音冷漠:“她不是致远那个阶层的人,她配不上。”

    麦克坐在她身边,不看她,低声说:“琪雅,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怎么会有这种门第之见?不是每个女人都是女王,如你一般美丽而骄傲。云,她的好处正在于她的平和和温暖,致远喜欢的就是晚上回家,等着他的那一盏灯。男人想要的,其实并不多。”

    孟琪雅侧头,嘴角一丝笑意:“我可不是那种会在夜里等着老公回家的女人,男人不回家,我自有我玩乐的去处。”

    麦克也笑:“一物降一物,我们且走着瞧。”

    因为要作为宁致远的“女朋友”正式到孟家做客,薄云紧张得很,翻箱倒柜寻找衣服,甚至还特地打电话去咨询格蕾丝,该配什么手袋和鞋子,半长不短的头发要怎样打理。

    宁致远看她如临大敌,衣服摊开满床,笑盈盈地说:“又不是见我父母,瞧你紧张得冒汗。”

    “孟小姐一家是你很重视的人,我怎能随便应付。”

    宁致远的大手按在她肩膀,传递安抚的力量:“云,你要有自信,好吗?要相信无论身处何种坏境之下,你都能应对自如,做你自己就好。”

    薄云忙着试衣服,自嘲说:“若是做我自己,那倒是简单,就毛衣牛仔裤帆布鞋。”

    出乎意料,情理之中,就要出发的这天早上,薄云接到孟琪雅的电话,她第一句是:“致远在你身边吗?”

    薄云明白,马上起身从宁致远身边走开,低声跟她说话。宁致远正坐在沙发上用电脑。瞥她一眼,微笑,他的小女孩居然敢有不能让他听见的隐私?薄云的手机里早就由李昊嵌入监控软件,他才不怕呢,不动声色地戴上耳机,打开电脑里的一个软件,薄云打电话的声音都被截获,他听得一清二楚。

    “孟小姐你好,有何指教?”

    “我没空跟你废话,薄云,你上次闯到我家里来,令我母亲很不开心。这一次若不是看在致远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让你进门。”

    薄云忍了忍:“孟小姐,我有自知之明,上次你们的态度我已经很清楚,既然我们话不投机,我绝不会旧事重提。”

    “你识趣就好,我父亲也在,你给我小心说话。”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薄云反击。

    孟琪雅不愿提起薄云的身世疑云,这种事,说出口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她冷笑一声:“薄云,记住你的身份,你若想在致远身边待得长久,就要明白,我们孟家你得罪不起。你不就是贪图钱财吗?你扮好乖乖女,致远一定会赏你糖吃。若是不识相,小心人财两失。”

    薄云捏紧拳头,隔着电话,她不那么害怕气势凌人的孟琪雅了,声音坚决:“孟小姐,我敬重你,也请你不要肆意践踏我的尊严。我现在不缺钱,也不需要钱,我回到宁总身边,只是因为我……我爱他!”

    “爱?你懂什么是爱?”

    “你可以嘲笑我这个人寡廉鲜耻,自甘堕落,可是,我的爱是干净的。难道就因为我年纪小,我家里穷?就没资格谈恋爱?我会用时间来了解、学习、和证明爱情。”

    孟琪雅那边沉默三秒,挂断。

    薄云假装没事人一样回到宁致远身边,想接着看书,一页纸却怎么都看不下去,咕噜噜喝了一大杯冷水下去,心里才好受些。宁致远把二人谈话字字听得分明,却不动声色,只是把薄云搂到怀里,屋里的勃拉姆斯正演奏到轰轰烈烈的关键处。薄云躺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他们舌尖绕着舌尖,她鸽子般的心脏在他掌中跳动,急剧而温驯。宁致远的手指在她浓密的头发中穿梭,嗅她身上的味道,仿佛兽在森林中觅食。

    薄云刚才对孟琪雅宣布,她爱着他!对于胆怯而文静的薄云,她一定是耗尽全部勇气才说出那一句,还有更动听的言语吗?寒冬里他好比畅饮一大杯热茶,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云,你是不是很害怕去孟家?如果你真的感觉不舒服,我可以一个人去。”宁致远没说他曾偶然撞见薄云哭着从孟家跑出来,孟琪雅说她上门去讨钱,再次上门,她肯定是如坐针毡。

    薄云侧身钻到他怀里:“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小傻瓜,当然,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也没人会欺负你。”

    “好,不怕,我跟你去。”

第四卷:云开 229、巫山云雨

    到拜访这一日,宁致远和薄云带上礼物上门去,薄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在豪华跑车里,穿越纸醉金迷的淮海路。在路人的惊鸿一瞥中,乌黑的兰博基尼魅影般驶入树木掩映的洋房院落深处。今天,她不再是个过客,而是座上宾。

    孟琪雅在楼上窗户看见宁致远为薄云打开车门,扶她下来。她穿一件象牙白的A字长款外套,菱格羊毛袜和麂皮长靴,拎一个淡粉色手袋。许久没见,她的发型变了,乌黑如丝缎的头发垂落至肩膀,以精细水钻发箍作为妆点,显得一张瓜子脸更加像个芭比娃娃。这样子活脱脱是个纽约上东区的名媛小姐,孟琪雅想,薄云的进步真是一日千里,若是不提出身,这般模样走在宁致远身边,没人敢瞧不起她。

    苏青亲自到门口来接,甚至面对薄云也保持微笑。

    “外面冷吧?快进来暖一暖。”

    薄云鞠躬问好,苏青微微点头致意。过年期间,孟家除了司机和李嫂,另叫了一个年轻的女佣来帮手,女佣帮她脱下外套。薄云看宁致远脱下鞋,跟着把靴子脱下,虽然这是一双全新的,从别墅上车再到这里,连灰尘都没沾一粒。

    宁致远是孟家常客,穿得很随Xing,灰色开司米毛衣和半旧黑色裤子,只是换一支略华丽的百达翡丽手表。他把带来的时令年货和在澳洲度假时买的一些滋补保健品递给苏青。

    苏青客气几句:“都是自己人还见外?买这些做什么?人来就好。”

    麦克和孟琪雅一起下来,见薄云在外套里面穿一条鹅黄羊毛连身裙,唯一的首饰是宁致远送的那块祥云翡翠,一抹新芽般的嫩绿。麦克俨然像半个主人,大步走过去和宁致远二人拥抱:“在澳洲度假开心吗?看你们的皮肤晒得这样漂亮,我简直迫不及待要去度假了。”

    宁致远笑说:“云回来就抓狂,说像个小黑妞,得捂一阵子才能白回去。”

    孟琪雅但笑不语,穷人家的女孩儿,自以为苍白无血色才叫美,晒一晒就跟要了命一样,上不得台面。

    “致远来啦?你们都到客厅坐啊,站在门厅里说话做什么?”薄云猛然听见一个沉稳的男声,霍然转头,看见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个子挺高,眉目清朗,穿着宝蓝织锦唐装,站在客厅一角,这就是孟琪雅的父亲吗?

    孟海涛先落座,几个后辈才跟着一起在周围坐下,苏青去厨房催促茶点小吃。孟海涛和宁致远寒暄几句,目光落在薄云身上,那双眼睛晶亮,好似能看透一切。薄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位是薄小姐吧?”孟海涛先开口。

    薄云忙起身,鞠个躬,孟海涛让她坐,她才双手理一理裙摆,再次坐下,膝盖并拢,腰背挺直。

    宁致远欠身说:“失礼了,应该是我来介绍的,这是我女朋友,薄云,孟叔叔叫她小云就可以。”

    孟海涛点点头,却不改口,对着薄云问:“薄小姐看起来颇为年轻,敢问芳龄几何?”

    薄云挺直腰身:“孟叔叔好,我就快满二十了。”

    “哦,还在上学?”

    “是,在N大读会计系。”

    孟海涛有点客套地夸几句:“不错不错,N大是老牌名校,前两年百年校庆的时候,我还应邀去看了看新校区。”

    薄云又惊又喜:“孟叔叔是N大校友?”

    孟海涛抬头看苏青端着茶点出来,掐住话头,慢香香地说:“好多年前的事啦,不提也罢。”

    见孟海涛没有要和她深谈的意思,薄云识趣地闭嘴。孟海涛把玩着手里一串小叶紫檀佛珠,一边和小辈们说些闲话,一边冷眼打量薄云。这姑娘的言行举止并不像女儿描述的那样轻狂妖冶,正相反,她出奇安静,别人说话的时候,她专注地听,并不插话,除非宁致远示意她说点什么才会开口。

    孟海涛暗中观察,只见薄云容貌清丽,亭亭玉立,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脸庞还有些青涩,可五官已然长开,淡扫蛾眉已是娇艳如花。最妙的是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灿若星辰,使得整个人从漂亮升华为脱俗。他的记忆深处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另一双类似的眼睛,是那种受过教育、胸无城府、兼之温婉柔媚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睛,一点攻击Xing都没有。目光接触三秒就会含羞垂下蝶翅般的眼睫毛,眼观鼻,鼻观心。

    孟海涛自信看人从不走眼,把孟琪雅强行灌输的薄云“狐媚惑人”的印象暂且抛在一边。他如此观察薄云的一举一动,并非因为宁致远临阵脱逃取消和女儿订婚之事怀恨在心,而是他作为看着宁致远长大的“孟叔叔”,自觉有义务替宁家的人好好瞧一瞧,是什么女人把见惯世面阅人无数的宁致远迷得神魂颠倒。

    麦克、宁致远和孟琪雅三个人凑在一起,用英文说话,高谈阔论,没一会儿就聊得密不透风,苏青和孟海涛是旧派人,在美国住过多年,英文尚可,听和读写基本上没有障碍,但轻易不愿开口。两个长辈都闷不做声,苏青起身去厨房盯着下人准备饭菜,薄云乖觉,略往孟海涛坐的方向靠一靠,主动替他斟茶。

    孟海涛心里一暖,语气就柔和许多,招手叫她到身边来坐。孟琪雅朝薄云投去威胁的一眼,薄云只装作没看见,隔一个身位坐在孟海涛下首。

    孟海涛只是问些家常话,平日读什么书,有什么爱好等等。薄云冷不防就说自己唯一的特长是弹钢琴,孟海涛脑子里电光火石,想起一个人来,话就蹦在舌尖,硬生生咽下去。只是巧合而已,虽然都姓薄,可是女儿自然跟父亲姓,不可能有关系的。

    那边孟琪雅三人正在讨论麻将,她兴致勃勃地把茶几下面一副古董象牙麻将牌端出来,得意地给麦克介绍这一“国粹”,宁致远小时候见母亲玩过,一起听得入迷。孟海涛站起来,招手叫薄云跟他一起,立在窗户边,开半扇窗透气。

    “我太太畏寒,入秋以后就开始用暖气,屋里常常闷得很,我看你已经热得脸红。”

    薄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她脸红是紧张,面前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的生父?母亲的遗言浮现出来——Nibabashin……n就是没写完的m吧?她不由自主这样幻想着,孟海涛跟她说话这样文雅而谦和,她下意识地渴望有这样一个父亲。

    孟琪雅在聊天的空隙,警惕地扭头看一眼,薄云对她微微一笑,孟琪雅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量你不敢耍什么花招。

    薄云站在一架中式紫檀木嵌螺钿的八扇屏风面前,鹅黄裙子颜色鲜亮,从紫黑的背景里跳脱出来,如一朵怒放的花。她心跳很快,手指抓住颈下的翡翠坠子。孟海涛是爱玩玉石把件和佛珠的人,看出这姑娘的局促,人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就会有抓住某个物品的小动作,

    他是个慈父,看见有如女儿一般的年轻女孩,心里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主动找些话攀谈:“翡翠不错,虽然料小,颜色水头却极好,是个精品,致远送的?”

    薄云点头:“对,还是去年的事了。”

    孟海涛心想,他二人居然来往时间这么长?可见宁致远不是心血来潮,是认真的。

    “敢问薄小姐的芳名是哪两个字?”孟海涛试图找个新话题。

    “红颜薄命的薄,巫山云雨的云。”听孟海涛说话文绉绉,薄云少女心Xing,忍不住俏皮起来。孟海涛心里微微一惊,他本以为小家碧玉的女孩子,会叫“芸”或者“筠”之类,没想到是这个“云”,朴素到极致,也优雅到极致,薄云这个名字,是他喜欢的。

    他脱口而出:“薄云,这名字很妙,你父母想来是文人雅士。”

    薄云不想多谈身世,只委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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