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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名门:冷清总裁小嫩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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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爱好,度过平静的晚年……”

    李昊说得很累,他很想喝杯酒。

    薄云替他说下去:“所以,你决定放手,让自己,也让给两位老人家解脱,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李昊露出坚强的微笑:“是的,我们决定把她的眼角膜、心脏和肾脏都捐献出去,医院正在和我们讨论做手术的时间。其实,两年前她已经被证实脑死亡,这个决定迟了两年,幸好还不算太晚。”

    薄云握住李昊的手:“不要难过,她的生命会以另一种形式,在别人身上延续下去。”

    “我也相信。我已经给她爸妈安排了去欧洲旅行的日程,让他们好好散散心,把这两年累积的悲伤释放出去,我仍然会善待他们,如对我的亲生父母。”

    “李大哥,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李昊笑而不语,告别的时候,他对薄云说:“宁总也是个好人,你不要辜负他。你们的故事,还没有完呢。”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gameover。”

    李昊拍拍自己的胸口,对薄云说:“问一下你的心,它还是会为那个人而剧烈跳动吗?分手如山倒,爱去如抽丝。我很清楚,忘记一个人,一段感情,需要多么漫长的时间。”

第三卷:花火 210、摇摆不定

    回到公司,李昊去复命,说薄云没有拒绝,收下钥匙。宁致远问:“她好吗?”

    “还不错,看得出她每一天都在成长,她辅导员说,她学习很刻苦,还在上英语辅导班,12月份考四级。”

    聊了一会儿,李昊理一理思路,主动说:“我想从明天开始,正式恢复工作,朝九晚五。”

    宁致远有些吃惊:“你这两年都是弹Xing时间,为何突然要恢复全职?公司没人有意见,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

    李昊说:“我休息够了,我需要让自己高速运转起来。”

    宁致远顿悟:“你未婚妻那边……”

    “嗯,我已经决定终结她的痛苦,也终结我的。”

    宁致远站起来,和李昊拥抱,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创立快客的男人,虽是上下属,也是朋友,他由衷地祝福他,终于看开,放下。

    他们恢复冷静老练的形象,开始谈正事:“你打算做什么岗位,还是技术总监吗?”

    李昊略一思考,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对CEO不满意,他太软弱,和你的强硬风格不搭。”

    宁致远含笑看看李昊,很好,这才像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博士。

    “好样的!李昊,这两年你作为我的私人助理,其实和公司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在打交道,可能你比我还要了解现在快客的整个架构。我给你半年时间,你先从人事部门开始整顿吧,CEO的位置,能者居之,我不会刻意安排空降兵。”

    李昊站起来,整理一下领带,自信满满地说:“别人喂到嘴边的食物我不稀罕,我要什么就会自己去夺。我和你一样,是狼,不是羊。”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真的,李昊,我拭目以待。我坐这个位置真的太累了,如果你和麦克能撑起场面来,我就可以休长假。”

    “你的长假指日可待。”李昊留给宁致远一个含蓄的承诺。

    薄云没有料到赵楠是这样有毅力的男孩,虽然她已经委婉地拒绝,但是,在周六去丽晶大酒店弹钢琴的时候,她再次看见了他,他特意挑选一个能清楚看见她的座位,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套餐和一杯水,坐了一晚上,一直听她弹琴。

    她心里有点慌乱,情绪的波动反应在琴声里,她的曲子就显得有些焦虑,幸而在座没有人听出来这细微的变化。赵楠不懂古典乐,在他眼里,专注弹琴的薄云显得淡漠而空灵,但是她演奏的曲子却包含温情脉脉。她好似童年巷子里那种突然撞见的漂亮小女孩,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丁香花一般的少女,一闪而过,却把背影刻在别人欣赏的目光里,久久难忘。

    美妙的音符聚集成漩涡,一个一个温柔的漩涡,重叠,交融,此消彼长,构成一个漫无边际的湖泊,一点点让人沉浸其中。赵楠忘了是在哪个选修课上听老师讲过,很多科学家都会演奏乐器,比如爱因斯坦会拉小提琴,因为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和数学类似,有严密的逻辑,并且高度抽象。薄云很聪明,能掌握这样高深的技艺。

    他不知薄云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他只是很享受这个夜晚,外面是沉沉黑夜,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是水晶吊灯和香薰蜡烛营造出的梦幻世界,薄云就是这梦幻的中心,美的精华,她的裙子真好看,从雪白到鹅黄的渐变色,一直垂到小腿,露出一小段白嫩纤细的脚踝,一双裸色高跟鞋,鞋面挖得深,能看见脚趾缝若隐若现,在深秋的天气里,她仍然是一抹生机,一枚嫩芽,而且还有那么一丝丝魅惑的女Xing气质。

    中间休息的时候,薄云站起身,有几个客人鼓掌,她微微鞠躬,对赵楠微微一笑,但是她没有来搭讪的意思,赵楠眼巴巴地看着薄云迅速闪入一个“员工专用”的小房间,无奈地继续等待,她九点会走。

    九点一刻,薄云在更衣室换上牛仔裤毛衣,穿上外套,拉紧领口,迅速从**走出来,赵楠在**口等着她,不出所料。

    薄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头问好,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顺着漫长的楼梯往地下二层走。赵楠神情恍惚,一不留神踩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趔趄,薄云条件反射地拽住他的手。只是两秒钟的接触,稳住之后,她立刻松开。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手,微凉,柔若无骨,不是他曾体验过的任何一种触感。虽然那只是一瞬间,可是薄云的手指传递了某种温情,暗示了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孩子所知晓和渴望了解的一切隐秘,关于女Xing,关于恋爱。他感到心脏悸动,透不过气。

    “谢谢。”他由衷地说。

    “不客气。”

    “一起坐**回去吧。”

    “好。”薄云没有反对,在深夜的**里,有个高大健壮的男孩子在身边,她觉得很心安。

    赵楠和薄云并排坐在一起,她从背包里掏出今天经理送她的点心,这是高级自助晚餐里剩下的,还算新鲜完整,算是员工福利。薄云很感激别人对她的点滴善意,没觉得拿这些食物有什么丢脸的。

    薄云把餐盒递给赵楠:“你要不要尝一尝?”

    赵楠拈了一块,一口香下去,很甜。薄云尝了两块就收好,其他的都留给黄婉婉。沉默的时刻很尴尬,薄云问:“丽晶大酒店的晚餐好吃吗?”

    赵楠放轻松了一些,笑答:“68一份的套餐,我觉得和食堂6块8的Xing价比差不多。其他的钱么,主要是享受这个五星级的环境,当然,还有为你精彩的钢琴演奏买单。“

    薄云微笑:“那谢谢你来捧场了。其实你没必要特地跑到这里来听我弹琴,我已经答应校团委的邀请,今年他们要办圣诞晚会,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表演钢琴和小提琴合奏,在学校看不用付钱。”

    “我一定会去的,你喜欢什么花?我送一束花给你。”

    她低下头:“不用,圣诞节时的鲜花特别贵,不值得买。而且鲜花一旦离枝就迅速凋零,看着怪伤心的。”

    “你很特别,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

    薄云是在感怀身世,红颜多薄命,美丽的事物分外容易遭受璀璨,比如娇艳的花朵,比如母亲那样风华绝代的美人。

    在学校路口,他们必须在路口分开,朝各自的宿舍走,就在这时,赵楠对薄云说:“关于你上次说的话,我反复思考过。”

    “我说的什么?”

    “你说,假如你有过男朋友,我对你的感觉是否还是一样?”

    薄云抬头,清澈的眼睛坦然面对:“嗯,那你思考的结果是?”

    “就算你跟别人好过,我还是觉得你很清纯,很美丽。我不是那种猥琐男,以某种生理学的标准去评判女生。我觉得一个人干不干净,重要的是这里,而不是她交过几个男友。”

    赵楠指指胸口的位置,重要的是心。薄云突然鼻酸,原来她还是有被爱的资格,不论她做过什么不堪的事。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口袋里那枚紫色发夹掏出来,不动声色的撩起头发,夹在耳后。

    “再见,晚安。”

    赵楠心中一暖,愉快地道别,大步往宿舍走去。这一夜,赵楠梦见了薄云,她身上没有味道,干干净净的纯净水一般,可就是让他飞蛾扑火一般被引诱,梦里一直是她那双纤细白嫩的玉手,以及秋波流转的美目。早上醒来,内裤里一片湿凉。他低声骂一句脏话,面红耳赤。

    这一夜,薄云也做梦了,她和赵楠分开之后,一念之差,没有回宿舍,发条短信给黄婉婉,说她今晚不回宿舍,阿姨来查房的话就说她回家了。她再走出校门,到瀚海名居去。8…1602,这个新开发的小区尚未住满,在夜里,几栋高楼里星星点点亮着灯火,反常地安静。她坐电梯来到16楼,掏出钥匙。

    李昊说的,这是宁致远买给她的房子,她若不住,他自然不会到这里来。但她开门的时候,心跳很快,他会不会在沙发上坐着等她,一如既往地,冷漠地命令:“脱。”

    宁致远不在,屋里一片漆黑,薄云打开灯,好似第一次进入那般,打量这间公寓,咖啡色和Nai白色调的现代家具,不多不少的一些装饰品,崭新的音响和电视,好似商场的展示柜台那般,连个指纹都没有的簇新。即使房子空置,可是柜子上一粒灰尘都没有,有人在定期细心打扫,毫无疑问。宁致远在预备着她随时来住吗?

    她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但储存着Perrier矿泉水,宁致远唯一爱喝的水。薄云拿出一瓶来,很凉,她就着这瓶冰水,把那些已经失去香气的点心都吃掉。屋子很大,心里很空,她突然觉得很饿。

    她走去卧室的大床,和衣而卧,深夜的静谧好似月球表面。她想起和宁致远的种种,如果每想一次,记忆就会磨损一点就好了。但相反,她越是回想,记忆越是鲜活。他们在浴缸中激Qing的缠绵,他带她去踏雪时紧紧裹在她脖子上的羊绒围巾,他近乎残酷地教她游泳时的坚决,还有他为她擦拭沐浴后的水珠时的一丝不苟,宁致远喂她喝咖啡的柔软的薄唇,搂着她睡觉的厚实的胸膛,他叹息时紧皱的眉头……

    可是她对他说——我不需要你了。那时候宁致远脸上的痛苦和绝望,她无法忘记,哭过太多次,她已经没有眼泪。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在想,冬天即将来临,也许,她还是有下一个Chun天吧。

第三卷:花火 211、狭路相逢

    宁致远订购的新车到了,仍然是黑色,兰博基尼。他习惯拥有一些不同的车,应付不同的场合。跑车是留给自己的私人享受,这也是他喜欢住在远离尘嚣的山间别墅的原因,在山道上飙车的感觉,多少能让他体验在美国的高速路上奔驰的快感,这是他保有的美式教育的痕迹之一。

    11月底的天气,冷风瑟瑟,宁致远想起薄云,去年这个时候,她在他怀里取暖。今年此时,她在做什么?N市的秋冬季节,空气里有股子尘土味儿,干燥的大地渴望雨雪的滋润。顺着盘山公路往上,把城市远远甩在后面,再雄伟的高楼大厦也成为乐高积木般的玩具。他的车往上飞升,心却一点点下沉。

    他尝试过找别的女人,一些连过夜都不需要的露水情缘,但总是在进行到关键的一步之前,悬崖勒马,他脑海里回荡着麦克指责他的话——薄情寡义,不知检点!他真的不配得到真爱吗?他仿佛丧失了游戏花丛的能力,每次当那些香喷喷滑溜溜的女人钻进他的怀里,他心里有个声音说——不对,不是这样。他需要的是当薄云在他眼前时那种巨大的冲动,第一次见到她,就想要她,确切地说,是欲望驱使着,非要她不可。她一靠近,他就急剧地亢奋,坚硬如铁,这种致命的吸引力他只有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从孟琪雅身上体会过。因此他明白,那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感觉,十年了,他才再次体会到。如果真的失去,他还要再等多久才会重新体验这种激Qing?

    宁致远变得孤独而沉默,正如薄云的形容,他是冰山,他心里的某处冷冻起来。这种内心的封闭,除了最了解他的人,谁都没看出来,表面上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傲视众人的总裁,豪门公子。

    在N大,赵楠越来越挖空心思找机会和薄云见面。学生会干部例会之后,“顺便”邀请她去喝杯热可可。晚自习的时候,“顺便”带零食去给她吃。法律基础这样几百人的大课,他“顺便”帮她们宿舍四个人占排座位……

    “顺便”太多,顾情忍不住调侃:“赵楠,你再这么顺便,就太矫情了。”这个打篮球的大男孩羞赧不已,挠挠小平头,一言不发,只是把买的珍珠Nai茶一人一杯分给薄云宿舍四人,他这招是跟“高手”学的,据说搞定宿舍的另外三个,真正的目标人物就会手到擒来。

    薄云的态度很微妙,她和赵楠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偶尔拒绝和他独处,但也不排斥他来找她。赵楠并不着急,青Chun就是好,有大把时间可供挥霍。他很容易满足,只要薄云的手指偶尔碰到他,他就能感到电流直击心脏。他在薄云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各种琐碎,篮球赛啊电脑游戏啊最新的好莱坞大片啊商学院老师的八卦啊。他很喜欢薄云听他讲话时的那种神态,专注而安静,不时点头,眼睛里一时惊讶一时欢喜。她话不多,赵楠就喜欢她这种安静。

    他尤其喜欢薄云撩头发的动作,手指轻轻地一拨,用他送的那枚紫色蝴蝶结发夹别在耳畔。她的头发已经长到完全盖住耳朵的程度,扫在脖颈上面,赵楠每次看见都觉得心痒痒,很想伸手去碰一碰,可是薄云有种不容侵犯的气质,太干净,白莲花一样。

    男生宿舍曾经讨论过商学院这一届的院花是谁,顾情和薄云都在“候选人”之中。支持顾情的男生颇多,海派、明艳、活泼、张扬,好比怒放的牡丹花。赵楠不参与讨论,他心里早有定论——男人久不见莲花,才会觉得牡丹美。李宗盛的歌词是历尽千帆、阅人无数之后的男人心声。他听见有人评价薄云——清汤寡水,他在心里冷笑,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兰心蕙质,什么叫清新空灵。更何况他近距离见过薄云穿薄纱小礼服的样子,她的身材可绝对不是“清汤寡水”,那美妙的腰臀比例和凝脂般的肌肤……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直男看了都无法“清心寡欲”的妩媚多姿,

    很好,你们不懂欣赏,正好留给我一人独享!

    赵楠约薄云一起去看电影,一部轻松的都市爱情片,热热闹闹,笑点不断。薄云不喝可乐也不吃爆米花,赵楠期待的他和她的手在装满爆米花的纸桶中相遇的美妙场景落空。她看得很专注,正如一贯的样子,她做任何事都有一种那是当下最重要的事的感觉。

    她看着屏幕,赵楠看她,大屏幕的图像,在她的脸上投下忽明忽的光影变幻。她今天穿一件黑色小V领羊绒衫,靛蓝牛仔裤,极其简单,但质地良好的毛衣把她的身体烘托得特别丰润白皙,尤其那枚从不离身的钥匙项链刚刚好坠在锁骨下缘,碎钻的光芒映衬肤如凝脂,牵引赵楠的视线。她的脖子如天鹅般修长,小巧的耳廓从黑发中露出,好似松树林里雨后萌发的小蘑菇,娇嫩得不敢去触碰。

    他不由得看她的胸,那饱胀的部位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好似风吹过的麦田,涨潮的海浪。他转而看她搭在扶手上的柔荑,因为练琴的关系,她的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天然的淡粉色,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修饰。他很想摸一摸这只手,在**站那一瞬间她拉住他的感觉,记忆犹新。

    他的手指慢慢爬过去,一厘米一厘米的龟速移动,马上就要碰到,突然一个搞笑的场景,一阵哄堂大笑,连薄云也忍俊不禁,抬手捂住嘴。靠!太倒霉了!

    离开电影院,赵楠问:“你觉得这部片子好看吗?”

    薄云点点头:“顾情总让我看《青蛇》之类有些深奥的文艺片,其实偶尔看看这些不用动脑筋的爆米花电影,挺放松的。”

    “那我下次再请你看。”

    薄云说:“礼尚往来,下次我请吧,现在电影票不便宜。”

    赵楠心里一荡,现在的女孩子哪会说这种话?男生就是挥金如土,女生都嫌给得不够多。薄云却不一样,平常他请喝Nai茶什么的,她默默接受,然后隔一阵子就会买一大包零食给他,或者在他组织篮球赛的时候送一箱矿泉水,从不白吃白要他的东西,两不相欠。

    他们往**站走,被排队的人群吸引,空气中一股异香。赵楠不是N市人,薄云告诉他,这是本地特有的小吃——鸭油酥饼。赵楠很想试一试,薄云看看时间,不着急回校,于是两个人在蜿蜒的长队末尾,饶有耐Xing地慢慢跟着挪。

    “你想吃甜味儿的还是咸味儿的?”薄云问。

    “还分甜的和咸的?”赵楠惊讶,薄云带着一点骄傲的口吻,从鸭油酥饼说开去,介绍N市各种好吃的食物。

    傍晚,宁致远盛装出行,前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司机很着急,这个点儿市中心特别拥堵,偏偏他们非走这条路不可,龟速一般爬,无可奈何地卡住不动。宁致远好整以暇,他从来不会抱怨无法改变的客观状况,既然大家都挪不动,不如欣赏街景。

    他从漆黑的窗户望出去,车水马龙的长街,梧桐树已经掉光叶子,从车道直接可以看见人行道两侧的商铺。

    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他看见薄云,她背着他送给她的背包,头发长长了不少,在额角别着一枚可爱的蝴蝶结发夹。御寒的那件樱花粉的Burberry风衣是格蕾丝为薄云精心选择的,他很熟悉。薄云正在侧身和一个男孩子说话,不是文浩然,是一个更健康爽朗的运动员一般的宽肩膀男孩,她微微仰起头,他一脸虔诚地低头看她,嘴里说着什么,薄云在笑,像是暴雨之后放晴,从层层浓云的的缝隙中灿然倾泻而下的金色阳光那般美好的微笑。

    那阳光般的笑容如一把利剑刺进宁致远的眼睛,她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笑容。原来她不是不懂爱,只是她吝啬把爱意奉献给他而已。宁致远在这一刹那恍悟,他痛苦的根源是当他爱上薄云的时候,薄云不爱他。他对爱如饥似渴,心里的空洞渴望被填补,空虚的灵魂需要被抚慰。他是干燥的沙漠,她是一朵可以滋润他的积雨云。可是她丰沛的雨水,洒落在另一个男孩子的身上。

    漫长的堵车开始缓解,座驾缓缓向前,宁致远贴着车窗,看见薄云的身影后退,直至完全从他视线中消失。一开始,是她来找他,敲开了他的家门,也闯入了他的心门。然后,她说不需要他了,把所有痕迹清理,扔下他一个,转身而去。往事在宁致远的脑中如冬雨纷纷落下,无法思考。他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只觉精疲力竭,回忆没有放过他,一幕一幕回放,不仅没有淡忘,反而更加鲜活明晰。他是孤独一人,外面的灯红酒绿红尘繁华,和他有什么相干呢?浸Yin太久,忘记了怎么样正确地爱一个人,所以得不到,是上帝的惩罚。

    “转向,回紫云别苑。”他吩咐。

    “宁总,马上就到了,不去参加晚宴了吗?”

    “不,我头痛。”

第三卷:花火 212、如影随形

    宁致远失踪,这是孟琪雅收到的线报。毫无征兆的放长假,只是简短的一句吩咐——我不在期间,公司重大事务由李昊、麦克和CEO三人共同决定。

    她不信事业心蓬勃的宁致远会不辞而别,扔下一个市值不断飙升,逼近两百亿的互联网王国。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宁致远这一次是真的心灰意冷,自从和薄云分手,他脸上再无笑容。

    孟琪雅来到许久未至的江浦大厦,找麦克。

    “琪雅,是你?”麦克的声音充满惊喜,迫不及待地按下打开楼下大门的按钮。孟琪雅坐电梯到达门口时,麦克已经打开公寓门,守候在那里。他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她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我好想你。”他吐露心声。

    孟琪雅莞尔一笑:“想我?还是只想找个女人?你连薄云都睡,我实在怀疑你的品味。”

    麦克无地自容,他无法面对孟琪雅撒谎,蓝眼睛里是闪烁的泪光:“琪雅,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

    她脱掉黑色大衣,慵懒地坐到沙发上,里面是一条火焰般的红裙。她的美艳令人屏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狂。她不在乎别人的注视,因为她就是在这种艳羡崇拜的目光中长大的。她在麦克面前是全然的放松,踢掉高跟鞋,掏出一支烟。麦克立刻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上。他不抽烟,但一直为孟琪雅备好烟灰缸和火。

    “给我一杯酒,随便什么都可以。”

    麦克给她端来一杯Barolo,松露和玫瑰的芬芳是孟琪雅喜欢的醇厚口感,特地为她准备的。她一小口一小口啜饮,麦克坐在她身边,试探着把她的头安置在他的腿上,告诉她那一场惊心安排的戏码。孟琪雅闭上眼睛,似听非听,麦克焦急地解释,那一天他和薄云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故意让宁致远误解而已。

    “所以,你只是想报复致远,因为他跟我在法国卿卿我我?”孟琪雅突然大笑起来,好似听到本世纪最可笑的蠢事。麦克红着脸僵硬地坐着,一脸听候发落的表情。

    她捧着麦克的脸,直视他湛蓝的玻璃珠一般的眼瞳。

    “麦克,你爱上我了?只有爱到昏头的人,才会因为吃醋而发疯,不惜玉石俱焚,伤人伤己。”

    麦克的眼眶湿润,他在强忍不该溢出的眼泪:“琪雅,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要看不起我的爱情。如果我可以控制我的心,我宁可选择不要爱上你。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我抱着你,却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我怀里,我对你说话,好似对着空虚。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可是你从不提及爱情,不给我任何承诺。”

    孟琪雅在心里说——我岂止是个没有真心的女人,我连子宫都没有,我最爱的只有自己。

    她长长地叹息,抱住麦克,把他的头紧紧捂在胸口,裙子上一片濡湿,他在哭泣,像个孩子。

    “既然爱情没有来,我们何苦去打扰爱情。麦克,你想要我吗?”

    他喘着气:“我要你要你要你!”

    “我们交换,你告诉我一件事,今晚我就是你的。”

    他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贪婪地啃咬,攫取她的香气。

    “你想要知道任何事,我都坦白,我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吗?”

    “我要知道致远在哪儿。”

    麦克的身体僵硬,呼吸凝固。他猛地推开她,她眼里从来就只有宁致远一个!

    孟琪雅从背后抱住麦克,柔软的胳膊绳索一般捆住,他想挣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任由她缠上来。

    “又吃醋了?我必须找到他,因为他有一笔二十亿的投资,跟我父亲谈妥的,如今项目动工在即,他玩失踪怎么行?兹事体大,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他不可能彻底扔下快客不管,你作为CFO,总要跟他汇报工作的。”

    麦克叹息,问:“琪雅,你爱我吗?”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孟琪雅没有撒谎。

    “那你爱致远吗?”

    “曾经深爱过,如今我们之间是一种超越任何世俗情感的关系,没有办法定义。麦克,世间的事情不是只有是否选择题,每个人都有内心的答案。我们可不可以不问那么多,只跟着感觉走?”

    麦克深呼吸,转身,吻住孟琪雅。

    时间变成一只小鸟,小小的嘴,柔软的羽毛,蹦跳的心脏,有点粗暴又调皮。时间飞得好快,不要这么快啊!她点燃了他,在水面上熊熊燃烧的蓝色邪火。他迅速崩塌,大声喘息,灵魂飞升,她让他飘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麦克醒来,柔软玉体压在他胸口,还有他熟悉的香水味。他满足地叹息,这是梦吧,比梦还美好,但愿长睡不复醒。

    这是一个温情脉脉的早晨,他们温柔地连接在一起,好似威尼斯海港互相依偎的贡多拉,缓慢摇摆,享受彼此融合的乐趣。麦克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迷醉的神情。他想念她的气息,她的长发,她黑色的眼睛和嫣红的唇,她的身体就是罂粟花,剧毒也绝美,他甘愿中毒而死。她睁开眼睛,注视他,他不可抑制地迎来酣畅淋漓的爆发。

    孟琪雅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她的裙子撕碎,她满不在乎地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麦克的衬衫,套在身上,腰带一束,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麦克靠在床上看她笔直紧绷的双腿,他知道衬衫下面什么都没有,要命,他又硬起来。

    穿上大衣,风光旖旎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孟琪雅拨散长发,娇媚一笑,对麦克说:“不要太想我,很快我会跟致远一起回来的。”

    麦克坐在空了的屋子,她真的来过吗?还是一场幻梦,甜腻的香味凝聚在卧室,她的红裙子如蝉蜕的壳,见证了一场暴烈的欢好。他原以为,他是玩得起的那个,可是他现在很怕,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是孟琪雅恩赐他的最后一次。

    三天后,孟琪雅抵达St。Moritz,迎接她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瑞士干燥而晴朗的冬日天气,12月的瑞士,是滑雪和泡温泉的季节,天公作美,今日一片雪花都没有,连日来的积雪将小城的房子都染成白头,高高的雪山神圣而庄严,环绕着碧蓝的湖泊,湖面的冰反射着蔚蓝的阳光,下午滑雪和在冰湖上滑冰的人们欢快地享受这美好的季节。

    她敲开某一栋度假小木屋,吱呀一声,门打开,灿烂的笑容和一张惊讶的脸撞在一起。

    “琪雅,你怎么来了?”宁致远瞪大眼睛。

    孟琪雅把行李交给他:“冻死了,还不快让我进来喝杯热咖啡!”

    她从他胳肢窝底下钻进去,屋里温暖如Chun,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宁致远正在品茶,阅读。

    他叹口气,不用说就知道是麦克那个马子狗大嘴巴出卖了他的行踪,让这头嗅觉灵敏的母豹子找到这里来。

    孟琪雅紧赶慢赶从苏黎世跑到St。Moritz,倒头就睡,宁致远苦笑,给她把毯子盖严实,看来他梦寐以求的清净,从今天开始终结。

    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在白雪的淡蓝色反光中,城市的灯光点燃一个暖黄的童话世界,夜色一寸寸漫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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