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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名门:冷清总裁小嫩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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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快速收拾上手袋,低头跟着孟琪雅出门。孟琪雅用余光打量薄云,她今天穿得很像样子,几何色块图案的H型连身裙,舒适透气,真丝面料适合闷热的夏季。樱花粉的手袋显得年轻活泼,孟琪雅认出是Miumiu的新款,但Logo很隐蔽,不张扬。说实话,宁致远舍得花钱打扮她。一天一天,毛毛虫逐渐破茧成蝶,和她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黯淡无光的“小女佣”相比,已是判若两人。
红色保时捷在弯曲的山路上飞速漂移,薄云吓得脚趾头蜷起来。
“琪雅姐,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她们前往静园,这处幽静园林薄云在中学时代曾经来过好多次,大部分都是学校组织的Chun游。静园据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外地游客来到N市的必游景点,曲径通幽,假山堆叠,还保留着完整的老家具和旧时陈设,是夏日消暑的好去处,只是门票太贵,若不是统一要求,薄云一个人是不会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玩的。人民公园也有树荫纳凉,还不要钱。
孟琪雅并不带薄云进去,只是和她绕着围墙走了一会儿,浓密的梧桐树遮天蔽日,高大树木从围墙里面冒出头来,倒不觉得热。
第二卷:寒夜 170、含沙射影
“静园很大,你来过吗?”
“来过几次。”薄云老实回答。
“你知道静园其实是宁家的产业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是宁总的家?”
孟琪雅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地说,是致远的祖爷爷和爷爷的家,致远出生的时候,静园早就不属于宁家。在解放初期,宁家树大招风,为了明哲保身,将此处园林无偿捐献给政府,他们放弃了祖祖辈辈传承的华美山庄,另觅居所。壮士断腕,因为这个英明决策,宁家和政府多年来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家族成员逐渐把资产和一些古董转移到海外,陆续移民,远离是非。在那十年浩劫里面,静园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幸运地逃过一劫。若是私产,恐怕逃不了打砸抢的命运,早就成为废墟。”
原来如此,薄云才知宁家是这样的名门望族,可不是么,宁静二字同义,静园就是宁氏私宅啊。
她抬头望高高的围墙,蝉声凄厉,似乎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孟琪雅看薄云脸上惊魂未定,接着说:“致远虽然在美国待了二十年,但他们宁家仍然是重视门第和教养的老式大家族,就连我出入宁家,也要把平常洒脱不羁的样子收敛几分。所谓高不可攀,说的就是这样的家庭。”
薄云想,可不是么,静园里处处都是“高门槛”,小孩子得手脚并用才能爬进爬出。
她还天真,并未把孟琪雅的话仔细咀嚼,而是问了一句特别孩子气的:“那宁总来过静园吗?他作为宁家后人,可不可以免门票?”
孟琪雅大笑起来,捏捏薄云的脸颊,穷人家的孩子啊,满脑子只想着蝇头小利,贪图一点点小便宜。
“致远的心愿是,有一日,当他有足够的财富和影响力,也许能让静园重归宁氏,好好整修保护,而不是被游客糟蹋得面目全非。”
薄云低头思索,恍惚有点明白孟琪雅此举的深意,孟琪雅在教育她——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妄图攀上高枝就能麻雀变凤凰。
孟琪雅看薄云脸色已经变了,继续下猛药:“要不要带你去看看致远小时候住过的老洋房?现在是他们家一个叔叔住着,你肯定知道那地方,淮海路,我父母如今还住在那里。致远家的老房子是20号,我家是18号,你路过的时候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啊,当然知道,淮海路是N市风景明信片从不会落下的著名老街,全是民国时代的老建筑,气派的独栋洋房,百年的梧桐树和欧式的教堂、老式咖啡馆、平添几分异国风味。如今这条街的房子大多都改建成酒店、高雅餐厅,抑或奢侈品名店。没想到宁致远小时候就住在那么气派的地方。
薄云咬咬唇:“算了吧,我能想象出来,就不去自惭形秽了。”
孟琪雅微微一笑:“好,也许致远有心情会带你去看看。不过,他恐怕不愿意让他家里人知晓你的存在,不好解释。”
一刀命中要害,是啊,薄云在心里说,我是见不得光的小情妇。
“琪雅姐,你和宁总是不是从小就认识?”
“是啊,差不多一辈子了。从前我们两家是邻居,他去美国之后,没过多久我也去了,常常在他家厮混,他母亲好似我第二个妈。”
薄云靠在墙壁的阴影里面,低头拧着手指头,不知该拧出个什么形状来。孟琪雅点一支烟,香云吐雾:“我跟致远之间有太多共同点,我看他就好像从一块破碎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他也一样,很多事他不会对家人说,不会对哥们儿说,只对我说。我掌握他所有喜好、缺点、秘密。包括,他所有情史。”
薄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呆呆的问:“你也负责打发他厌倦了的女人吗?”
孟琪雅的媚眼眯起来,意味深长地注视薄云:“我确实有随时让他的女人变成过去时的能耐,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我尊重他的私生活,这是我跟他之间可以长久相知的出发点。”
“走吧,去吃东西。”
薄云乖乖跟在后面,任由孟琪雅开车把她带往一处西餐厅。经过宁致远的教导,她现在面对刀叉已经不再惊慌,虽然还显得有些拘谨,但没有出洋相。孟琪雅一直在默默观察她,突然来一句:“跟我说说你母亲吧。”
“我妈?”
“嗯,你难道不是为了她,才献身给致远的吗?”
沉吟片刻,薄云说:“妈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唯一的亲人,她很温柔,很漂亮。我们家从来就没富裕过,可是妈妈努力让我生活得舒适,她是最好的母亲。就算我挖空心思寻找她的缺点,还是一无所获。她在我心目中完美无瑕。”
“所以,为了照顾母亲,延续她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你是人尽可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薄云的刀叉凝固在半空,人尽可夫?四个字,四颗钉子,把她钉死在耻辱之柱上。她埋头低声回答:“是,你说得对。当时我被逼上绝路了,如果交不起疗养院的费用,买不到我妈妈控制血压的药,她随时可能死去。”
“你没想过辍学打工照顾她?可能开销不会那么大。”
薄云挤出一个笑容:“我妈妈瘫痪的情况,恐怕要持续一辈子,如果我错过读大学的时机,就只能去做最廉价低级的工作,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的活儿,哪怕一天做足12小时,也赚不够养活她和我自己的薪水。我必须读大学,有份体面的职业和丰厚的薪水,把我妈照顾得妥帖,让她长命百岁。”
孟琪雅心里有点酸楚,真是可怜。
“你的考虑都是正确的,不过,你的手段我不敢恭维。”
薄云慢慢切剩下的一小块牛排:“我知道,所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活该。我只求快点毕业,找份好工作,然后……”
“然后,甩掉致远。你不过是在利用他的善良和慷慨,熬过这几年最困难的时间。”
薄云咬咬牙,孟琪雅的话好似手术刀,要剖开她天真纯洁的皮囊,强迫她坦承自己丑恶的灵魂。
“琪雅姐,我感激宁总对我的帮助,真心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迟早会离开他,但不会忘记他。”
孟琪雅不再多说,和薄云聊些闲话。
吃过饭,孟琪雅问:“你想去哪儿?回别墅?”
“我……我想回我家看看,有阵子没回家了。”
“我送你。”不由分说,孟琪雅把车子开到六中家属区,轻车熟路。
“咦,你怎么知道这里?”
孟琪雅淡淡一笑:“我记忆力超群,小时候来过的地方,何况又是N市老牌名校,怎么会忘记?”
在楼下停车,孟琪雅的手闲闲地搭在方向盘上:“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啊?可是,我家很简陋……”
“不至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吧?”孟琪雅已经下车,锁门。薄云只得硬着头皮带孟琪雅上楼,五层楼爬上去,孟琪雅一直皱眉,好老的楼,墙壁上还有裂缝,楼梯被磨出坑来。
防盗门是新装的,但被贴满大小广告和水电费单子,乱七八糟。
“请进!”薄云在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孟琪雅才不愿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就这样吧,我看看就走。”
薄云忙拿抹布把沙发上的浮灰擦擦干净,请孟琪雅坐。人造革的沙发已经陈旧不堪,露出龟裂纹,搭着手工钩织的装饰罩布。地面还是水泥的,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已经磨出坑坑洼洼的地方,颜色也有些深深浅浅的不均匀。孟琪雅心想,连地毯都不铺一块吗?这么丑陋的地板能忍受天天看见?
薄云忙着去烧水泡茶,幸好还有从前薄枫的学生送的好茶叶,否则真是连待客都没辙了。
“不好意思琪雅姐,我有很久没回家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喝杯茶吧。”
大夏天的,滚烫热茶端上来,没有成套茶具,就是直接泡在玻璃杯里,叫人怎么喝?但孟琪雅很给面子,微微弯腰致谢,心里却想,这茶叶是极好的正山小种,却这么个喝法,暴殄天物。
她环视四周,看见薄枫的一张照片放在钢琴上面,琴被暗红天鹅绒罩布遮着,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薄枫在家的时候还是特别爱干净,也尽力布置家居,到处可见她的手工活儿,比如这块罩布的四角就是她手工做的刺绣,缝缀流苏。
孟琪雅拿起照片:“这是你母亲?”照片里薄枫穿着一条水绿色纱裙,坐在钢琴跟前,一双杏眼水波盈盈,显得温婉多情。
“对,是学校有一次文艺演出,我妈当伴奏的时候拍的。”
“你母亲长得很美。”
薄云微笑说:“是啊,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
“她结过婚吗?”
“没有。”
孟琪雅咯咯笑:“那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薄云靠在钢琴上,一脸难堪,但是,在孟琪雅面前,她有什么面子可言呢?
“小时候,每次我哭着问,为什么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接送,我们家没有爸爸。妈妈就哄我说,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回家。再大一点,妈妈就说爸爸已经去世,在我出生之前。等我到了懂事的年纪,我才明白,我就是传说中的私生女。爸爸不是在远方,也不是死了,而是不能说出口的丑闻。因为,我们家没有任何有关父亲的蛛丝马迹,没有照片也没有信件,也从没去拜祭过所谓去世的父亲。只有一个解释,妈妈她不能说出来,我是谁的女儿。或者,她自己都不知道谁是我爸爸。”
第二卷:寒夜 171、相思如狂
薄云没说出口,她小时候甚至曾经猜测,她可能是母亲遭遇**而不幸怀上的孩子,因此,她贴心地选择沉默,不再向母亲追问真相。
孟琪雅不接话,在琴凳上坐下,打开,试音,弹一支《公主圆舞曲》,基本的练习曲,她还记得调子。
“琪雅姐,原来你也会弹琴?”
“一点点。不止钢琴,我也会一点点长笛和小提琴、还有芭蕾。像我这种家庭里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几门才艺,能说三两门外语,懂一些红酒或者茶道的知识。不需要勤学苦练,只要在外应酬,装点门面。我的琴技一般般,只是在社交场合偶尔小露一手,点到即止,足够。”
薄云感叹不已:“是啊,我们穷家小户的,有个才艺,就觉得脸上有光,到处夸耀。因为没有别的可以拿得出手。”
“其实你弹得相当不错,我看过快客网上你弹琴的视频,可以达到演奏水平。不如我推荐你去乐团或者唱片公司里面碰碰运气,兴许能以此为生。现在连古典音乐都已经市场化,像你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女孩,包装一下,制造些噱头,难保不是下一个女版李云迪。比如,你可怜的身世就是炒作的好题材。”
“琪雅姐,谢谢你,不过我不想走那条路。我的钢琴是母亲手把手教的,我不愿用她留给我的精神财富去谋财。”
孟琪雅摇头笑:“你不肯弹琴赚钱,却愿意张开腿让男人睡?可笑的逻辑,可笑的自尊心!”
薄云被刺伤,低头一言不发。孟琪雅站起来,四处打量这间小小的两居室,处处都流露出一种捉襟见肘,但细心补缀的痕迹。不成套的家具,便宜的小摆设,老式五斗橱……
“薄云,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会离开致远吗?”
“什么?”
“你要的不就是钱吗?否则你贪图的是什么?是致远的人吗?他不可能跟你天长地久的,你去了宁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比女佣还要胆战心惊。他未来的妻子,必须是能够和他旗鼓相当,能辅助他的事业,能张罗一个华丽体面的家庭的女人,你觉得你是那种人吗?既然迟早要分,不如速战速决。”
薄云一颗心如坠入谷底,孟琪雅客客气气地把她踩到泥土里。女王大人站起来,穿着高跟鞋的她比薄云高半个头,垂下眼睫毛,看着薄云迅速涨红的一张精致小脸,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她知道,她戳穿了一切甜蜜的假象。
“薄云,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因此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幻想你在和致远谈恋爱。他对女人从来温柔慷慨,在你之前的一个床伴,叫欧珊珊的小明星,致远花了几千万投资电视剧,捧她当女主角。她不过也就陪睡了三两个月吧,名利双收。我知道致远在你身上烧了不少钞票,你若开口要什么,房子车子,他不会不给你。你走错了路,幸而走得还不算远,回头还来得及。以色事人的女人,最后都会被当成破鞋扔掉,人人唾弃。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养活自己和你母亲的,比如,十年的开销,到那时你应该有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找到一个正经男人嫁人生子,过上小康的生活。而不是当有钱人的情妇,岂不圆满?你觉得呢?”
薄云突然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泪:“我拿你的钱,和拿宁总的钱,还不是一样下贱!有区别吗?”
孟琪雅的手指轻轻摸摸薄云的下巴,这张脸真好看啊,哭得梨花带雨,是个男人都会心疼,宁致远就是被她的可怜相迷惑了吧。
“当然不一样,你拿我的钱,并不需要陪我睡觉,不是吗?还是你不仅下贱,而且Yin荡?心甘情愿被男人压?慎重考虑一下告诉我你的决定。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局面,你得到钱而且恢复自由,我少了眼中钉,致远么……他不会缺女人的。皆大欢喜!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薄云整个人都在抖,虽然是炎夏,却像被扔进冰窖里面。孟琪雅拎起手袋,不说再见,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由弱变强,顺着楼梯消失。薄云回过神来,只见半开的门缝里,一只邻居家的猫,站在转角处,直勾勾地盯着她,它洞察了一切,薄云的难堪和痛苦。
次日,宁致远从美国飞回N市,回到家,薄云并不在紫芸别苑,他打开手机追踪软件,看见她在六中家属区老家,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你接你上山,给你半小时准备。”
“我……可不可以就在家待几天?”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你。”
宁致远沉默片刻:“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薄云晕晕沉沉地被抱进医院,迷蒙中,她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面,铜墙铁壁一般,可是又比铜墙铁壁更加温暖。
宁致远在淡蓝色单人病房里守着薄云打点滴,高烧到39°,她居然还能摇摇晃晃来开门,和他说“我没事,就是想睡觉。”小笨蛋!他摸着薄云巴掌大的小脸,好像瘦了些,胳膊细细的,针头戳进去,白得透明的皮肤下面蓝色的血管凸出,他看着心都在滴血,她这样娇弱,不该受这种苦。
真是他的心肝儿,让他Cao碎心的心肝宝贝。乖乖巧巧的,白白净净的,小鼻子翘翘的,粉嫩的唇好像时刻期待着亲吻。
她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看见守在床边的宁致远,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假寐,眉头紧锁。她微微侧身,看他的模样,丝毫不觉点滴马上就要滴完,手机滴滴想起来,宁致远马上惊醒,第一件事是看点滴,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小傻瓜,自己醒了都不会叫护士吗?太让人Cao心了!”宁致远捏她小脸一下,埋怨中含着宠溺。
“你一直守着我?”
“不然呢?”
“我没事的。”
“有没有事要问医生。”
耗到黄昏,薄云的烧退了,宁致远这才出院。到了别墅,意外地看见张妈在做饭菜。看来是宁致远特地把她叫上山来帮忙。薄云被宁致远抱着放在沙发上,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宁致远倒是轻松自在的模样,亲自尝一口张妈熬的粥。
“很好,谢谢。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来时麻烦多买些蔬菜水果,然后,炖一锅鸡汤。”
张妈一一答应,收拾好厨房就识趣告辞。
宁致远督促薄云喝了一碗粥,抱上楼,替她洗澡,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床上。
“我病了,让我一个人睡吧,免得连累你。”
“你是热伤风,又不是病毒Xing感冒,有没有常识啊?”宁致远又气又笑,捏她的耳朵。
薄云转头,缩进被子里,不说话。宁致远这里好舒服,本来就在山上,空气清新,就算市区热似火炉,而掩映在密林中的别墅区仍然清幽凉爽,何况还有温度宜人的空调。她昨天被孟琪雅讥讽践踏一番,哭了一夜,不吃不喝。睡觉前洗澡发现煤气早停供了,忘了去缴费。她只咬牙胡乱洗个凉水澡,睡到半夜就开始发烧。
宁致远看她不说话,凑过去吻她的额头:“怎么我一回来你就生病,是不是相思成疾?”
薄云脸红:“胡说……”
“还是怕我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要压住你狠狠要几次降火,所以你就恰到好处地生病,让我不忍心。”宁致远把她双手扣在头顶,露出邪气的笑容,黑眸勾魂。
薄云的大眼睛里写满羞窘和紧张,咬咬唇:“是啊,所以求求你这几天放过我吧。”
“那不行,好不容易等到你放暑假,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你?你给我快点好起来,否则别怪我对病人下手。”
他脱掉浴袍,只着贴身衣物钻进被窝,把薄云抱在怀里。她觉得很舒服,好似幕天席地,睡在星空之下。她往下缩,靠在他的胸口,被子捂住头,好似一个温暖安全的巢Xue。
“宁总……”
“好讨厌的称呼,你可以不可以换个方法叫我?”宁致远抗议。
“我没有资格直呼你的名字,叫你Mr。 King?你没有英文名吗?”薄云抬起头,好奇地问。
“假模假式的人才喜欢取个英文名,只要我足够令人印象深刻,哪怕我的名字再拗口,别人也会记得,我不需要一个英文名字,明白吗?”
薄云不吭声,她可不敢叫他“致远”,除非他在激Qing时刻逼她这样呼唤。
“你不是在手机里叫我冰山吗?”宁致远笑言。
“啊?你都知道?”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他狞笑,捧着她的脸,轻咬她的唇。
“云,那你就叫我冰山吧,从来没人敢这样叫我,虽然他们心里肯定骂我是暴君,是冷血无情的生意人。”
“你不生气?”
“没有,我觉得很有意思。”
“哦……那……冰山大人,你说过,加入你腻味了,就会赶我走。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怎么,你在我身边待得不耐烦了?”
薄云猛摇头:“不,可是,我还是学生,除了寒暑假,平常能陪你的时间很有限。而且,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家女,你身边大把女明星和千金小姐……”
“是啊,真奇怪,我明明是吃牛排长大的人,偏偏贪嘴喜欢吃臭豆腐。”
薄云粉拳捶打,抗议说:“我才不是臭豆腐,我至少也是……豆沙汤圆!”
“咦,你的病全这么快就好啦?小拳头很有点力气,让我来咬一口豆沙汤圆,看看是不是皮薄馅大!”
第二卷:寒夜 172、疑窦丛生
宁致远一把掀开被子,把薄云拖到床中央,三五下扒掉她的睡裙,铁臂缠紧,压制住她无力的抵抗。狂热的吻抹上她的唇,辗转深吻。一个月没见,好想念她的味道。薄云和他像打湿的书页一样贴紧,他强健的胳臂、壮硕的胸肌,还有那巧克力般一格格的……腹肌。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下颌,吻得尽情而缠绵,他攫取她的生命和理智,她几乎陷入昏厥,这是他独有的方式,烙下他的痕迹。他越来越强悍,在他如琢如磨的缠吻之下,她的身体如柳枝般柔软。
“云,我不会弹钢琴,可是你在我怀里,我好似一个最出色的演奏者,我知道你身上每一个黑白键,按哪里会发出什么样的娇吟,声声悦耳。你是我的琴。”
宁致远的手滑下去,撩拨她,如他所愿,薄云喘息着,哀求着,比琴声更动听。他的手指摩挲她柔嫩的一片雪肤,恨不得吻遍她全身。她的病还没好!他的身体在和他的意志力厮杀,狂热地渴求要占有身下的娇躯。怜香惜玉的一面终于占了上风,他松开她,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声,咬牙切齿地和奔腾不休的欲望做斗争。他不能再碰触她,口干舌燥,小腹焦灼,何时开始,他这样容易失控?
薄云在药物的作用下,睡意来袭,加之被吻得晕头涨脑,很快就枕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此时此刻的亲密,和**无关,他只想抱着她,忘却一切烦恼,享受她的依恋。她身上散发出令人安静的淡淡馨香,超越感官享乐的纯净气息。这样也好,他和她,其实可以脱离男欢女爱,柏拉图式的恋爱,别有一番风味。
薄云翻个身,嘟哝着抓住一个枕头抱住,蜷成小猫一样。睡裙撩起,月黑风高,四面楚歌。宁致远懊恼地跑去冲冷水澡,他难以忍受只能看不能碰的煎熬!薄云,谁批准你在关键时刻生病的!
这天,孟琪雅从薄云家里离开,默默开车在市区绕圈子,不知该去哪儿。麦克打了两个电话,她不想回复,她没有情绪做那事儿。她决定回家。
孟海涛不在,只有母亲苏青在家,佣人正好在安排晚餐。
“怎么不打声招呼?早知道你要回来,该多做些你爱吃的菜。”
孟琪雅抱着母亲撒娇说:“我又不是猪,这么多菜够吃啦。”
她转而吩咐女佣:“李嫂,请给我盛一点点米饭,差不多一个蛋那么大一团米饭就行了。”
李嫂是孟家的老佣人,笑眯眯地调笑一句:“小姐是要鹌鹑蛋那么大的呢,还是鸵鸟蛋那么大的一团?”
孟琪雅笑起来:“哎哟了不得,李嫂这张嘴啊,比我还刁!”
陪母亲边吃边聊,说些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蜚短流长,孟琪雅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薄枫身上引。
“妈,我小时候用过的钢琴还在吗?”
“早送人了,你不肯再弹,放在家里也是积灰尘。怎么想起来要那个?都二十年前的事情啦。”
“没什么,心血来潮,最近听说小时候教我钢琴的那个女老师得了脑溢血,瘫痪。”
苏青乍闻此事,吃了一惊。
“你说薄枫?”
“对,就是那个六中的音乐老师薄枫,想想挺感慨的,她才四十几岁吧,居然会得这种病,而且很严重,听说连话都不能讲。”
放下筷子,叹息一声,摇摇头:“因果循环,老天绕过谁。那个女人还年轻呢,却遭此业报,可见老天有眼。”
“她造什么孽了?”孟琪雅一脸好奇和天真的模样。
苏青不愿多言,只闷头吃菜。孟琪雅却把往事一一摊开细说。
“妈,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女人借着给我上课的便利,跟父亲不干不净,以为我是小女孩看不懂眉来眼去,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就算你打我板子,我都不肯再继续学钢琴,就是不想那个女人再上门。”
“哎……琪雅,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算啦,她既然重病瘫痪,我们再议论,就显得刻薄。往事不要再提。”
陪母亲一直到深夜,孟琪雅回房沐浴休息。她想起当年的薄枫,杨柳腰,桃花眼,说话细声细气的,脾气比棉花还软,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七八岁时的孟琪雅打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钢琴老师,练琴特别带劲儿,就为了听薄枫用好听的嗓音夸她是个小天才。孟海涛那时候似乎特别关注女儿的教育,常常守着听她练琴,只要薄枫来上课,孟海涛就坐在琴房里,看书读报,从头待到尾。
有一天,孟琪雅特别特别困,一直打瞌睡。薄枫看她确实是弹不了,就提议让她小睡一会儿,等她醒了再继续上课。
她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薄枫坐在父亲的腿上,而父亲的手在她的裙子下面拱来拱去。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爸爸,薄老师,你们抱在一起不热吗?”
两个大人火速弹开,各自整理衣服,假装一切如常。孟琪雅当年虽然年纪还小,早慧的她却顿悟,父亲和薄枫做了坏事。然后她就闹别扭,撒泼,死活不肯再上钢琴课。
孟琪雅现在把种种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对薄云的身世疑窦顿生。她,有没有可能是父亲和薄枫的私生女?薄云今年十九岁,加上怀胎十月,和她二十年前学钢琴的时间岂不是恰好契合?她披着睡袍在屋里踱步,咬着手指,如何求证?
不能问父母,他们明显不知道薄枫有个女儿,甚至连薄枫生病的音讯都毫不知晓,她何必节外生枝?万一薄云和他们孟家毫无瓜葛,她岂不是破坏自己和父母的关系?
那问谁?薄云那个傻姑娘,一问三不知。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薄枫。
次日一早,薄云还在睡懒觉,宁致远早早起床,打扮停当,进城去见孟琪雅。
“房子找到了?”
“嗯,我先给你看下房型和地段。”
孟琪雅效率极高,在宁致远赴美这段时间,已经看好一处精装修小三居,离N大北门很近,步行就一刻钟的距离,新开发的楼盘,采光和房型都没得挑。
“你要精装修的,所以屋子不大,一百平多一点左右,赠送一个小阁楼。位置在顶层,比较清静,避人耳目。家具和电器都齐全,货真价实的拎包入住,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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