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别扑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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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露露披头散发，穿着睡裙，睡眼惺忪。

　　　　换拖鞋进屋，我把从家里打包带来的午饭放桌上，林露露洗漱好出来吃饭，说做得真好吃，跟你妈手艺有得一拼。

　　　　我说是我做的，前几天回广新又跟我妈学艺了。

　　　　林露露感慨，好久没吃到阿姨做的菜了，以前阿姨来深城，我还总跟着温欣去蹭饭。

　　　　“我姐最爱吃火锅。我妈最瞧不上的就是火锅，说做火锅没技术含量，就杂七杂八一堆食材下锅乱煮。”我又想起温欣吃麻辣火锅，辣得狂喝水的样子。

　　　　“是啊，我现在一吃火锅，就想起你姐，然后就没心情吃了，难受。”林露露叹气。

　　　　“你姐一直想开个火锅店来着。有一阵她不是说，马上就够开店的本钱了么？然后每天都可高兴了，我还以为她没什么事儿，谁知道——”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我姐说，马上就够开店的本钱了？”

　　　　“嗯啊。”林露露点头。

　　　　“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林露露挠挠头，“就……出事前一阵，提了一嘴吧。也没多说。你不知道啊？”

　　　　“她从来没跟我提过。”绝对没有。

　　　　“可能想给你个惊喜吧。她跟我也没细说。”

　　　　“那她开店的钱哪来的？她走之前，也没留下什么钱。”

　　　　林露露想了想，摇头，“估计是哪个老板给她开了张空头支票。”

　　　　吃着吃着，林露露忽然拍腿，“哎呀！是不是常安？她出事前还陪过常安呢。”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常安告诉过我，跟温欣提过，想包。养她。

　　　　可是他说，温欣拒绝了。

　　　　既然拒绝了，哪来开店的本钱？

　　　　我把这些告诉林露露，她让我再找常安问一问。

　　　　我说我电话微信都把常安拉黑了。

　　　　林露露发给我他手机号，我没犹豫，立刻就打电话过去。

　　　　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接我电话。

　　　　通了。但没人接。

　　　　“应该在忙，听说他最近生意越做越大，国外那边也发展起来了。”林露露吃完，把饭盒拿去厨房洗了。

　　　　我跟到厨房，“露姐，你说常安什么意思啊？先是想包。养我姐，又来聊骚我。”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这人本来就怪。”林露露把洗净的饭盒递给我，“你啊，也别动其他心思了，老老实实跟小孟爷过吧。”

　　　　她以为我对常安也有意思。

　　　　“孟泽成这人，你要跟他过，早晚给你气死。”我递给林露露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跟哪个男人过，都少不了气受。小凡，你啊，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有时候吧，你看着傻不拉几的，其实心里也不是一点儿没数，有时候吧，你还真就一点儿没数，论情商，你可比你姐差太远了。”

　　　　“智商也比她低很多。”我靠着厨房门框，盯着脚上的粉红拖鞋。

　　　　林露露把杂乱的桌子清理干净，招呼我去沙发坐。

　　　　我在她身边坐下。

　　　　“这要是你姐跟着小孟爷，不出半年，保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信不信？你啊，多长点心吧。小孟爷跟你在一起之后，可从来没点小姐出台过。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再渣，渣谁也不渣你。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成天瞎作，脑子里装的啥呢这是？”

　　　　林露露白了我一眼。

　　　　那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可没少渣我。我心想。

　　　　“还有，你这眼泪咋跟猫尿似的？你姐可没你这么爱哭。也不知道小孟爷看上你啥了，没准儿他们男人就喜欢哭巴精。不过你说你有这哭的功夫，咋就不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日子过好？”

　　　　林露露扔过来一个长柄小圆镜，“自己照照，黑眼圈多重？丧着个脸，小孟爷就是再喜欢你，早晚也得烦死这副逼样。”

　　　　我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

　　　　不谈感情，光是那场车祸，温欣的死，谭管家的去向，这些事，都得从孟泽成那边一点点挖，我干嘛非得跟他吵架？

　　　　我臊眉耷眼的，红着脸说：“露姐，我们昨天又吵了一架，我要怎么把他哄高兴了啊？”

　　　　以前只知道些皮毛，三脚猫的功夫，还得靠林露露这种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的高手指点。

　　　　“撒娇呗，让他睡舒服了呗。”林露露吐出一口烟，风。情自然而然从眼里流露。

　　　　她扔掉烟头，躺在沙发上，白森森的腿伸过来，在我腿上轻轻踹了一下，笑笑，“知道我们怎么跟那些老板介绍小姐的么？”

　　　　“怎么介绍？”

　　　　“‘这妞今年才十六，奶大水多技术好！’老板一听，乐够呛！懂我意思没？十六岁你是回不去了，可你得朝着‘奶大水多技术好’这个方向努力啊！”

　　　　林露露一骨碌坐起来，说得慷慨激昂。

　　　　她的话……不无道理。

　　　　还是枕边风最好吹。

　　　　“好好道个歉，哄他回去，再跟他‘决战到天明’，搞到他腿软，你看心软不心软。”

　　　　从林露露那出来，我去了趟店里。

　　　　店里暂时停业，在重新装修。

　　　　主管问我，怎么不把裴永俊辞了，我没说理由，就告诉她，以后裴永俊工资减半。

　　　　“他简历上有没有写住址？”我问。

　　　　主管把简历找来，住址没写，只有电话。

　　　　以前我把他号码删了，这回重新存上，打过去，关机。

　　　　怎么现在一个个的，谁都联系不上？

　　　　郁闷地回到家，我又给孟泽成打电话，刚通就被他挂了。

　　　　正生气，他发来微信——

　　　　“开会。”

　　　　我：“今天回来么？”

　　　　孟泽成：“不回。”

　　　　我：“回来吧，想你……”

　　　　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苏明远希望我主动离开孟泽成，但离了孟泽成，很多疑团，不就更没法下手查清楚了么？

　　　　孟泽成没回我。

　　　　我打定主意，对苏明远阳奉阴违，表面上推开孟泽成，暗地里勾紧他。

119。卖肉卖笑趁早滚

　　　　119。卖肉卖笑趁早滚

　　　　作者：小年姑娘｜发布时间：08…06　00：15｜字数：2099

　　　　孟泽成到底没回来。

　　　　我憋着火，耐着性子等他主动联系我。

　　　　冷战第三天，他回来了。

　　　　当时我刚跟我妈打完电话。我妈说，那疯子天天哼一首歌，她都学会那调子了，哼给别人听，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歌。

　　　　她在电话里哼，我也听不出什么名堂。

　　　　通话被我录了下来，打算没事就听听那调子。

　　　　孟泽成自己开门进家，见着我也当没看见，径直走过我身边，上楼去了。

　　　　我去主卧，看见浴室灯亮了，门关着。

　　　　他回来前我就洗好澡了。我换上新买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裙，半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豁出去了，不就是当婊。子么？女人天生就有当婊。子的天分。

　　　　这天分不利用好，也怪可惜的。

　　　　孟泽成出来了。

　　　　我翻了个身，不用睁眼都知道，胸前春。光乍泄。

　　　　等好一会，孟泽成居然还没上。床。

　　　　忍不住睁开眼，看见他坐在窗前抽烟。

　　　　我走过去坐他腿上，把烟从他嘴里抽出来，在烟缸里按灭，学他以前对我那样，捏着他脸颊，含嗔带怨睨着他，“不想我？”

　　　　孟泽成扯开我的手，别过头看窗外。

　　　　我勾着他脖子，脸凑过去，非要挡在他眼前。

　　　　“在外面吃饱了是吧？”我说的“吃”，可不是指“吃饭”。

　　　　“滚蛋。”孟泽成拨开我的脸。

　　　　我在他脖子周围嗅来嗅去，没闻到女人的香水味。手挠着他胸膛，跟小猫似的，“真不想我？”

　　　　孟泽成眉头深皱，垂着眼皮。

　　　　其实我知道，他的火气已经消了。

　　　　他要是还在气头上，可不是这个样子。

　　　　白羽歆现在孕期过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他这两天回家没有。

　　　　心里想着，忍不住难受。再难受也得忍着。

　　　　林露露骂我骂得还算轻的。

　　　　我确实该彻底改变了。

　　　　“你要真这么讨厌裴永俊，我明天就把他辞了。”我钻进孟泽成怀里撒娇。

　　　　“你的事儿我不掺和。”孟泽成冷哼一声。

　　　　“别呀，我这人没主心骨，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服了个软。

　　　　“我拿主意，你倒是听啊。”

　　　　“那你说嘛，怎么处理裴永俊？”

　　　　“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我要是把他留着，你不生气？”

　　　　“爱咋咋地吧你。”

　　　　肯定还是生气的。可我也不想辞了裴永俊。

　　　　我伸手去解他皮带，仰着头，笑嘻嘻的，“醋坛子打翻了。”

　　　　孟泽成握住我不安分的手。

　　　　我把勾着他脖子那只手放下来，顺着解开他衬衫纽扣，“在没在外面偷吃？”

　　　　这话问得没道理，我知道。

　　　　该是白羽歆问的。

　　　　可他来了深蓝，人在我这，就算是我的。

　　　　哪怕一个小时，一分钟，也是只属于我的。

　　　　孟泽成被我摸得起反应了，呼吸变得促狭，粗重喘。息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

　　　　像是故意报复我，他今晚特别粗蛮，好几次都弄疼我了。

　　　　看他这要个没完的劲儿，这几天应该都憋着的。

　　　　林露露说，跟他“决战”到天明，搞到他腿软，看他心软不心软。

　　　　可我发现，他是越搞心越狠，后来直接用领带把我手绑起来，还吮得我胸前一片狼藉。

　　　　“孟……孟哥哥……我受不了了……”

　　　　连着好一会，一直在冲。刺，我被他这蛮力冲击得快昏了过去。

　　　　作为男人，孟泽成一定很满意，我一次次在他身下欲仙欲死的娇艳模样。

　　　　不过，他这方面确实战斗力爆表。

　　　　我随着他的频率轻喘，一声声“孟哥哥”唤着。

　　　　孟泽成发了狠，怎么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额头青筋凸显，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我的锁骨上。

　　　　“怎么样？”孟泽成律动着身体，目光中冰火交织。

　　　　我扭过头，故意不看他。

　　　　“问你怎么样？”孟泽成扳正我的脸，“惹毛我很爽是吧，嗯？”

　　　　他动作又快又重，我几乎承受不住，不知怎么，眼眶就湿润了。

　　　　暧。昧柔和的灯光，洒在孟泽成古铜色肌肤上。

　　　　“欺负我你也很爽啊……”我气若游丝，浑身发烫。

　　　　凌晨三点，暴雨初歇。

　　　　我缓了一阵，恢复了点力气，坐起来。

　　　　孟泽成伸出胳膊围住我，把我按回床上躺平。

　　　　抽了半支烟，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他问：“你说我在没在外面偷吃？”

　　　　我一撇嘴，佯装生气，“以前天亮都还没完呢，今天这个点儿就不行了，别当我是傻子，偷没偷吃你自己心里清楚。”

　　　　“艹。我是看你不行了，让你歇会儿。”

　　　　孟泽成扔掉烟，猛地掀开被子，跨到我身上。

　　　　这回真的是“决战”到天明。

　　　　好几次，我都快睡着了。

　　　　孟泽成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在我身上不知疲惫地耸。动着。

　　　　纵。欲一整夜，日上三竿才睁得开眼。

　　　　孟泽成还在身边，从背后抱我。

　　　　下半身那处硬硬地抵着我。

　　　　就不会软的吗？我又惊又怕。下面都肿了，得缓一缓，再经不起他胡乱折腾。

　　　　孟泽成醒了，松开我，坐起来抽烟。

　　　　我也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坐起来，半个身子往他怀里靠，柔声说：“没偷吃，赏你一个么么哒”

　　　　孟泽成若无其事抽烟，没推开我，任由我靠着，半晌才冷哼一声，“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我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没什么事儿就不能么么哒？”

　　　　我伸出食指，戳戳他脸颊，“到底怎么了嘛？人家都认错了，服软了，还不开心。”

　　　　一根烟抽完，孟泽成扔掉烟头，低头看着我。

　　　　“老爷子没少指点你吧？”他神情戏谑，“先跟个妖精似的缠住我，然后等我虎落平阳，再一脚把我踢开。他教你变脸，你学得倒是够快。”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跟苏明远这个秘密的。

　　　　“孟哥哥，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

　　　　“我缺你这一个婊。子？卖笑卖。肉趁早滚，没准能混成个十八线小嫩模。”孟泽成脸上终于褪去了虚伪的平和，尽是厌恶。

　　　　内。衣，内。裤，裙子，一样样穿上，我理了理齐腰的凌乱长发，走到门口拉开门，回过身，“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不缺婊。子，难不成缺老婆？少拿良家妇女那套标准要求我，别打一巴掌又塞颗糖，精分是病，得治。

120。弥补

　　　　120。弥补

　　　　作者：小年姑娘｜发布时间：08…06　22：06｜字数：2007

　　　　不知道孟泽成什么时候才能冷静下来。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状态——表面上看着很冷静，其实他一直，强压着火在心底。

　　　　在客厅晃了一圈，气消了些才回主卧。

　　　　孟泽成正在刮胡子。我站他旁边刷牙，他也没理我，盯着镜子看自己。

　　　　我侧身轻轻撞了他一下，还是不理我。

　　　　漱完口，我说：“不知道谁背地里挑拨我们，反正，我没这么想。”

　　　　“甭跟我废话，你就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这么打算的？”孟泽成一脸冷笑。

　　　　我开始摇摆不定：是抵死不认，还是坦白从宽？

　　　　“起初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昨天，去见了林露露。”

　　　　既然那个让他死心的“计划”已经暴露，不管是怎么暴露的，再死不承认，就有点恶心人了。

　　　　“然后？”孟泽成挑眉。

　　　　“然后她说，我们在一起之后，你都没点过小姐出台。”

　　　　“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对我挺好。”

　　　　半晌，孟泽成说：“我对你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有数。让你受过多少委屈，我也都记着。以前我——”

　　　　“别说了。”我低下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听。

　　　　“不，你听我说完。”孟泽成忽然抱起我。

　　　　我双脚离地，顺势抬起来，圈住他的腰，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里。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我给你带来过多大的伤害。但那些事情，我从来不道歉。因为道歉没有用。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其实有时候，我很庆幸，你没像你姐，没像台湾那个女作家一样，选择自杀。”

　　　　“我不敢……我太懦弱了……”我在他肩头啜泣。

　　　　他用下巴温柔地蹭着我颈窝。

　　　　我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你比你想象得要勇敢。你只是——太迷茫了。我说过，道歉没用，所以我不道歉，我要弥补。”

　　　　“我们不要再吵架就好了……”

　　　　“只要你别总惦记着走。”

　　　　“我不走。”

　　　　孟泽成把我抱回床上，让我再睡会儿，我说睡不着了，下床，看着落地窗外，林荫翠绿的枝头，心思翻滚不定。

　　　　保姆做好了早餐，吃完，我和小宇像那天早上一样，送孟泽成到门口。

　　　　他也像那天早上一样，离开之前亲吻我们脸颊。

　　　　今天的风比那天暖，太阳比那天大。

　　　　送小宇去学校时，他问我，妈妈你跟爸爸又吵架了吗？

　　　　这孩子怎么那么敏感？我记得，我跟孟泽成下楼后，亲密得完全不像刚闹过别扭。

　　　　“爸爸这段时间，好像特怕你不高兴。”小宇说。

　　　　我想起孟泽成在浴室里说过，想弥补我。

　　　　“妈妈，你能不能……”

　　　　“嗯？”

　　　　“爸爸那么帅，那么厉害，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他的迷妹。妈妈，你能不能给他个机会，跟他好好过日子啊？”

　　　　小大人似的，语气老气横秋。

　　　　我摸着他脑袋，“好。爸爸妈妈好好过日子。”

　　　　车停在深城外国语学校小学部门口。

　　　　小宇下车后，我让韦一鸣开车去城南。

　　　　我打算再去找林露露。

　　　　常安联系不上，估计我把他拉黑，他生气不想再理我。

　　　　林露露没准能帮我问到点什么。

　　　　其实这事打电话说就行，我找上门，主要还是想问关于温欣的事。

　　　　昨天要不是她跟我说那些，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温欣差点就筹够了开店的本钱。

　　　　林露露不在。她男朋友姜明给我开的门。

　　　　姜明说，林露露早上有事，出去了。

　　　　我说那我电话联系她。

　　　　姜明关门之前，我从楼梯上返回来，问他还记不记得温欣。

　　　　“记得啊，你姐嘛。”姜明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黑眼圈比我还重。

　　　　“我姐出事以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姜明歪着脖子想了想，摇头，“我跟她没啥交集。就是以前去魅力接露露，偶尔会看到她。”

　　　　“出事之前，你见过她吗？”

　　　　“见过，就打了个照面，她从魅力出来，然后就上车了，也没跟我说什么。”

　　　　“上车？上谁的车？”

　　　　“豪车呗。具体谁的车，那就不知道了。”

　　　　我跟姜明道了谢，满腹疑团地离开林露露那。

　　　　从温欣牛仔裤里找到的那张A4复印纸，回深城之前，我把它夹进了我爸的一本日记里。

　　　　回到家，我翻开那本日记，找到这张皱巴巴的纸，摊平。

　　　　“……玉……被……看到……勇气……老……怜……”

　　　　玉，是指苏子玉吗？

　　　　苏子玉做了什么被看到？

　　　　线索太少，难以推敲。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音吓我一跳。

　　　　“凡姐，裴永俊住址找到了，他在我们这填的简历没有，不过自带的简历上有。”

　　　　“好，你短信发我。”

　　　　按照主管发来的地址，我找过去。

　　　　裴永俊跟林露露一样，住城南，不过是在另一个老城区。

　　　　韦一鸣身负监视我的重责，照例送我过来。

　　　　下车都跟着我。

　　　　“你等会，我上个洗手间。”说完，我走进路边一家公厕。

　　　　出来时，韦一鸣背对着公厕，站路边抽烟。

　　　　我临时起意，疾步走开。

　　　　这一片路线很绕，错综复杂，从一条街拐到另一条街，再七拐八拐的，很快就甩开了韦一鸣。

　　　　然而，我沮丧地发现，甩开韦一鸣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因为——我迷路了。

　　　　打电话给裴永俊，还是关机。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填错了号码，好让我们联系不到他。

　　　　这里跟城中心完全两个景象。

　　　　萧条，破败，生机寥寥。

　　　　一家无人光顾的小卖部里，秃头的中年老板正在打瞌睡。

　　　　我从小卖部拐进另一条小道。

　　　　走了十来米才发现，走不通。

　　　　往回走，拐回小卖部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不，是两个。

　　　　裴永俊身边，站着白羽歆。

　　　　我退到狭窄小道里，听见裴永俊在买烟。

　　　　我怕他买完往前走时正好看见我，马上转身，脚步飞快往小道尽头走去。

　　　　怎么会……和白羽歆在一起？

　　　　别人我还有可能看错，白羽歆，绝对不会。

　　　　她穿着一件白色娃娃装连衣裙，宽松的款型刚好能够遮住微凸的孕肚。

121。她是谁你不知道？

　　　　121。她是谁你不知道？

　　　　作者：小年姑娘｜发布时间：08…07　11：10｜字数：2042

　　　　裴永俊和白羽歆在岔路口分开了，一个左拐，一个去了对面那条街。

　　　　等白羽歆的背影消失，我才小跑到马路对面。

　　　　高跟鞋跑起来很不方便，在道牙子边上崴到脚，紧盯着裴永俊背影，一瘸一拐跟上去。

　　　　“裴永俊！”脚踝太疼，我走不动了。

　　　　裴永俊走了几步才停下，回头，朝我走来。

　　　　“我脚崴了，别走了，就站这说吧。”我把重心放在另一条腿上，微微抬起崴脚的那条腿。

　　　　裴永俊叼着烟，垮着肩，一只手插裤兜里，“说什么？”

　　　　“为什么跟那帮人打架？他们是不是以前在街上追着你打的那帮人？”

　　　　“不知道。”

　　　　“你们出去打不行么？非得砸我店？”

　　　　“故意的。”

　　　　说得这么轻松，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故意的？”我难以理解。

　　　　裴永俊点点头，拿出嘴里的烟，呼一口气，“他们盯我有一阵儿了。要是在外面动手，我可能干不过他们。”

　　　　“所以你就在店里动手，这样至少有人帮你报警？”

　　　　“对。”

　　　　“你不认识他们？”

　　　　“嗯。”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你认识韦一鸣么？”

　　　　裴永俊摇头。

　　　　他不认识……但是，那帮人未必不认识。

　　　　我记得很清楚，从派出所出来，领头的那个冲韦一鸣点了下头。

　　　　“怎么了？”裴永俊问。

　　　　“没事。刚才我看你跟个姑娘走一起，她谁啊？”

　　　　“她谁你不知道？”

　　　　裴永俊看着我，似笑非笑。

　　　　这个反应怪吓人的，我愣了愣，“你们走我前面，我哪知道她是谁。”

　　　　裴永俊盯着我，“躲死胡同里没看清？”

　　　　“什么死胡同？”我装模作样。

　　　　裴永俊笑一下，挠挠后脑勺，“回去吧，我得回去处理些事。”

　　　　处理些事……处理……

　　　　“裴永俊！”我猛地转身，对着他背影喊。

　　　　裴永俊回头。

　　　　“注意安全！”我攥紧手心，满手是汗。

　　　　回广新之前，我听见孟泽成在书房交代过韦一鸣，让他“处理得干净点”……

　　　　我失了魂似的穿过马路，在小卖部门口，看见手里拿着一瓶水的韦一鸣。

　　　　“温小姐迷路了吗？”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强烈的阳光下，脸色苍白。

　　　　“我生理期到了，没带那个，就到处找商店买。当时比较急，忘跟你说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韦一鸣眨了眨眼。

　　　　提心吊胆走在他身边，我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上车前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有点痛经，回去喝热水就好。

　　　　他关上空调，打开车窗，说，温小姐要是冷，就盖上毯子。

　　　　回家接到我妈电话。

　　　　“疯子开始看书了！”我妈兴奋地告诉我，“家里那些老书，旧杂志，他有时候会翻着看。”

　　　　“有写字吗？”会看书，说明识字。我天天盼着他写出点什么来。

　　　　“还没有，不过会在纸上乱画。边画边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还在哼那调子吗？”

　　　　“天天都哼！”

　　　　我妈又在电话里给我哼了一遍。

　　　　我也会哼了。两个人哼给对方听，还是听不出什么所以然。

　　　　孟泽成说下班就回来。

　　　　我跟保姆出去买菜，打算亲自做晚饭。

　　　　保姆是江南人，其貌不扬，但温和的气质，让我联想起了苏子玉。

　　　　据说，苏子玉母亲是江南人，她小时候跟母亲在江南生活过一段时间。

　　　　我问保姆还记不记得家乡话，保姆立马讲起一口吴侬软语，听得我都入迷了。

　　　　江南女人真是，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骨子里始终保留着温婉的气质。

　　　　真该学学她们。

　　　　做晚饭时，保姆给我打下手，讲了很多她们江南女人的习性。

　　　　“温小姐是南方人吧？”保姆问我。

　　　　“广新那边的。”

　　　　“是了，听口音也像那边的。那个开车的小韦好像也是广新的呀。”

　　　　韦一鸣是广新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以前问他，他只说老家是南方的，从来不透明具体在哪。

　　　　保姆削着黄瓜皮，说：“一开始我听小韦一口标准的北方话，还以为是北方人哩。上次他开车送我去买菜，路过一个小摊子，卖广新烤豆腐，小韦下车买了点，跟老板说的好像就是广新话。”

　　　　“张阿姨，你平常跟小韦接触得多吗？”保姆姓张。

　　　　“不算多，就是有时候出去买菜，小韦要是在，就顺路搭我一程。”张阿姨把削完皮的黄瓜放菜板上。

　　　　天热了，孟泽成喜欢吃凉拌黄瓜。

　　　　晚饭时间过了他才回来，我把菜重新热了热，只留了那盘黄瓜在餐桌上。

　　　　热菜的时候，我又想起疯子哼的那调子，不知不觉轻轻哼了起来。

　　　　孟泽成端着黄瓜进来，走到半路，停住，“哼什么呢？”

　　　　“小调子。干嘛？”

　　　　“加点醋。”

　　　　我从孟泽成手里接过盘子，发现他神情有点怪。

　　　　“不好吃？”我问。

　　　　“刚才哼那调子，再哼一遍？”孟泽成把醋递给我。

　　　　我又哼了一遍，确保每一个音都准确。

　　　　“你知道这是什么歌？”

　　　　孟泽成没回答，问：“上哪听的这调子？”

　　　　我留了个心眼，没说实话，“以前电视里的配乐，也不知道是什么歌，听着听着就记下来了。”

　　　　孟泽成把加了醋的黄瓜端出去。

　　　　热好菜，琴房的琴声也停了，小宇下来吃饭。

　　　　“韦一鸣是哪的啊？”我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

　　　　孟泽成瞪了坐得东倒西歪的小宇一眼，移开目光，略带狐疑地看着我，“怎么了？”

　　　　“随便问问。”我夹了一块黄瓜，筷子被孟泽成的筷子按住。

　　　　“生理期别吃凉的。”他舀了半碗乌鸡汤给我。

　　　　我刚想说还没到生理期，嘴一张开，立刻闭上。

　　　　看来，我的一言一行，韦一鸣都会跟孟泽成汇报。

　　　　他看到我跟裴永俊见面了吗？

　　　　很有可能。我心里暗自担忧，做着被孟泽成盘问的准备。

　　　　然而孟泽成并没有盘问我。

　　　　他今晚话很少，只是睡前，又让我哼了一遍那调子给他听。

　　　　哼得多了，满脑子都是那些旋律。

　　　　早上起来做早饭，又忍不住哼起来。

　　　　“啊呀，温小姐会这个歌呀！”保姆张阿姨惊奇地看着我。

122。爱不爱呢

　　　　122。爱不爱呢

　　　　作者：小年姑娘｜发布时间：08…07　16：55｜字数：2009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

　　　　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

　　　　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道来……”

　　　　张阿姨抹了淡淡口红的嘴唇浅浅张合，顺着那调子唱完，笑眯眯看着我，“嗓子不好，没唱出味道来！”

　　　　已经很好听了。她人到中年，唱起这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