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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别扑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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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
小宇说:“他就是电视上那个叔叔。”
我被这孩子吓到了。
他说这话以前,完全看不出,他已经认出了孟泽成。
这么沉得住气,根本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我问:“为什么不跟叔叔说,你在电视上看过他?”
小宇没回答,用表情告诉我——这有什么好说的?
他跳下沙发,屁颠屁颠跑到卫生间门口喊:“孟叔叔,你好了没有?”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声。很快孟泽成出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姓孟?”
“电视上说你叫孟泽成。”
孟泽成抱起他,“电视上还说我什么?”
“说你上了福斯布排行榜。”
“是福布斯。”孟泽成被他逗笑。
我们来到一家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医生给小宇做了口腔拭子采集。
因为是加急服务,价格比较贵,但半天就能出结果,医生让我们下午五点再来。
没等鉴定结果出来,孟泽成,我,小宇,三个人在鉴定中心的照片就已经在微博上传开。
孟泽成打了个电话,很快,那些照片全被删除,“孟泽成亲子鉴定”的话题也从微博热搜上消失了。
9。我不卖儿子
鉴定结果出来前,我们一直待在附近的时代商城里。
午餐在肯德基吃的。
路过肯德基时,小宇盯着店里眼巴巴看了好久。
“想吃?”孟泽成问。
他跟小宇说话经常弯着腰,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背着手弯着腰,样子很怪。
小宇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
孟泽成抱起他,拉开肯德基的门。
一份全家桶,小宇一个人抱着吃,我和孟泽成分别点了饭。
“看把你给馋的。”孟泽成看着小宇狼吞虎咽的吃相,说。
这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我搬出我的理由,“这种垃圾食品不健康。”
“外面卖的肉包子就健康?淋巴肉做的馅儿好到哪去。”孟泽成瞥我一眼,摸了摸小宇脑袋。
小宇吃饱后,进到我们座位旁边的儿童游乐区里玩。
只剩我和孟泽成对坐着。
我低头,看着眼皮底下那份只吃了一半的照烧鸡腿饭,发呆。
“怎么不跟我说?”沉默很久,孟泽成冷不丁问。
我抬起头,不解。
“当时怀孕了,怎么不来找我?”
“你这么肯定小宇是你儿子?”我不太理解他这种迷之自信。
孟泽成靠着椅背,一条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待会你随便拉个路人问问,这孩子跟我像不像。”
“只有眼睛和酒窝比较像。”我看着正在游乐区玩得起劲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孟泽成笑了,挑起那双浓眉,“比较像?是一模一样。”
我无话可说。
不管我愿不愿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你到底……想干嘛?”我问了句废话。
无论他想怎么样,我反抗的力量,都微乎其微。
“你开个价。”他抱起胳膊,神色慵懒。
“抱歉,孟先生,我不卖儿子。”我语气很强硬,声音却在抖。
孟泽成笑起来,“儿子本来就是我的,不存在卖不卖。我想买的人,是你。”
正当我错愕之际,他报了个数。
“两千万。”
见我一直不说话,孟泽成耸了下肩,“一千五百万。”
他看着我,脸上挂着笑,“越往后钱越少,贪多吃不着。”
“别拿你那些脏钱侮辱我!”胸口闷得厉害,桌子底下,我双手交握,指甲掐进肉里。
有时我真的很讨厌自己。比如现在,明明气急,说话却更加文绉绉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孟泽成勾着嘴角,“钱再脏,还是要收的,不然我良心上过不去。”
“你有良心的话,就不会……就不会——”
“妈妈!”
没等我说完,小宇从游戏区跑出来,“妈妈,我不想玩了。”
我胸闷气短到头晕,看小宇都带重影,闭了闭眼,起身拉着他,“跟妈妈回家。”
没走两步就被孟泽成拦住。
他蹲下来,问小宇:“想打电动游戏么?”
小宇重重点了下头。
我拽了小宇胳膊一把,“成天就知道玩!”
“你凶什么?”孟泽成站起来,沉着脸问。
他语气淡淡的,眼神阴冷。
孟泽成比我大七岁。
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他打架。
跟邻居小孩打,跟学校同学打,跟地痞流。氓打。
我觉得他浑身上下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眼神。
他眼睛里总浮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凶狠又阴戾。
这种眼神,让我从小怕到大。
10。大总攻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写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毫无逻辑。
比如女主明明恨男主恨得要死,居然还会对着他犯花痴。
我不想这样写,但红文都会这样写,所以我只能接受并使用这种套路。
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到,艺术来源于生活,套路,同样来源于生活。
十六岁以前,孟泽成真正成为我的噩梦以前,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没有之一。
如今二十五岁的我,面对三十二岁的孟泽成,依然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我才发现,害怕和怨恨,并不能影响一个人的颜值,在另一个人心里的分量。
我没有夸张到犯花痴。
但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问题。
如果从来没被孟泽成强迫过,我会一如既往爱着这个男人吗?
会从十四岁,一直爱到二十五岁吗?
“叔叔家有好多电动游戏,想不想去玩儿?”孟泽成终于把那双阴沉的眼睛从我脸上挪开,弯腰看着小宇。
他个头太高,跟小宇说话时,不是蹲下就是弯腰,神情温柔得不像话,跟他“日天日地大总攻,行走人间荷尔蒙”的形象反差巨大。
小宇没直接回答想不想,而是仰着脖子眼巴巴看我。
我当然知道他想去。
我也知道,他喜欢孟泽成。
这孩子喜欢一切纵容并溺爱他的人。
温欣生前就对他有求必应。
她陪酒和出台赚到的钱基本上都用在孝敬母亲和给小宇买零食买玩具上了。
小宇盼着温欣来看他。
昨晚还在问,妈妈,你跟姨吵架了吗?她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我说姨最近很忙。
“很忙”也是我用来瞒过我妈的借口。
每个月,我妈收到温欣转来的钱,都会给她打电话。
前天她打给我,说温欣手机一直关机,问是不是出事了。
我告诉她温欣很忙,我也很忙。
继“小宇父亲在国外”后,我又撒了个“很忙”的弥天大谎。
我妈没再多说。
我爸走了以后,她变得识趣很多。
小宇可怜巴巴看着我。
这孩子聪明就聪明在,他想要什么,很少开口求。
他仿佛天生就明白,很多东西,是求不来的。
所以当他有求于你的时候,通常会抿紧嘴巴,用那双大而深邃的眼睛看着你。
就这么一直看着。
看得你不好意思。
看得你愧疚。
看得你觉得,倒像是你欠他的。
原来这种本事也会遗传。
很多时候我很懊恼。
怀胎十月的人是我,痛苦分娩的人是我,为什么生下的这个孩子,像孟泽成的地方,那么多。
“那待会你自己玩哦,妈妈跟孟叔叔谈点事情。”不知怎么,我的嗓音有些嘶哑。
孟泽成看了看表,“先去拿鉴定报告。”
那份亲子鉴定书,孟泽成拿到以后,一眼都没看。
他一手牵着小宇,一手拿着报告,走出鉴定中心。
小宇跟他已经熟得很了,欢脱地由他牵着。
上了那辆迈巴赫,我和小宇坐在后座。
“孟叔叔,我没生病吧?”小宇摸着车窗升降锁,小声地问。
“这次没检查出问题,过几天叔叔再带你去别的地方体检一次。”
孟泽成对他,耐心出奇好。
11。有仇趁早报
我搂着小宇,搂得很紧。
起初我以为孟泽成要跟我抢儿子,现在有点弄不明白了。
他没按常理出牌。不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迫不及待想要跟儿子相认。
他连亲子鉴定报告都没看。
还出了个高价想买我。
论气人,他道行太深。
我跟小宇被载到郊外一栋别墅前。
拜孟泽成所赐,我终于亲眼目睹了真正的独栋别墅。
我从小生活在贫民区,现在租住的房子也挺破,所以看到这栋三层别墅时,内心受到的震撼难以形容。
落日余晖洒在这栋气势恢宏的欧式别墅上,金色光芒笼罩,仿佛十八世纪皇家贵族的城堡。
巴尔扎克说,巨大的财富背后,都隐藏着罪恶。
我想,这座城堡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地,是不是都沾染着来路不明的血?
孟泽成赚钱的野路子,一般人还真不敢走。
铁门两边站着两个黑衣保镖,齐刷刷冲孟泽成点了下头,给他打开铁门。
一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打开别墅大门。应该是管家。
每次在小说中描写多金男主的住处,总是逃不开“奢华大气”、“富丽堂皇”这种陈词滥调。
然而置身于这栋别墅里,我词穷了。
在我不算丰富的词汇量里,我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目之所及的一切。
总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让空气中充斥着人民币的味道。
小宇看呆了。
紧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垂到身侧,睁大眼睛张望四周。
“孟叔叔,这是你家?”他仰头看着孟泽成。
孟泽成笑了,“这是我其中一个家。”
他让管家带小宇去三楼。
“电动游戏在上面,自己好好玩儿,待会下来吃饭。”他在小宇鼻梁上刮了一下。
等小宇和管家走进电梯,他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挂着含义不明的笑。
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假笑。
俗称皮笑肉不笑。
“这边。”他朝大厅的沙发走去,坐下。
我跟了过去,站在茶几旁边。
孟泽成抬起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架在茶几上,双臂枕在脑后,靠着沙发,眯起眼睛看我。
“挺能耐,自己生自己养。”他放下腿,坐起来,拿出一根烟点燃。
我懒得跟他扯这些废话。
“你知道温欣为什么自杀吗?”我问。
这才是我愿意跟他来的原因。
我总觉得,他和温欣,发生过很多事。
而温欣的死,没准他脱不了干系。
孟泽成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从包里拿出温欣的豹纹钱夹,抽出那张他的照片,递过去。
孟泽成用两根手指夹着照片,放到眼前,眉头锁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是温欣的。”我拿起豹纹钱夹晃了晃。
“我从来没给过她这张照片。”
“你是说这照片是她偷来的?”
孟泽成耸耸肩,不置可否。
江山易改,无赖却永远都是无赖。
我气得血涌天灵盖,挥着拳扑过去,双手在半空就被钳住,半个身子被反压在沙发上。
活了二十五年,我也怂了二十五年。
温欣的死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有仇趁早报。
12。这次又是谁的种
被孟泽成死死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居然想以暴制暴?而且对孟泽成以暴制暴?
记忆中,孟泽成从小到大,无论单挑还是群架,从来没有打输过。
我被他压得又起了生理反应——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你起来,我想吐。”说完,我口中已经分泌出很多唾液。
孟泽成盯着我看了几秒,起身坐回原位,笑了,“怀上了?这回肚子里又是谁的种?”
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房子里乱转,终于找到卫生间,趴在洗漱池上呕吐。
除了唾沫,什么也呕不出。
干呕了一阵,不适感渐渐消失。我拧开水龙头,手掌聚拢,捧着水漱口。
外面传来喧闹声,我贴在门上听。
好像来了一些人。都是男人的说笑声,具体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我听见了小宇的声音。
他大声说了句什么,其他人开始笑,然后这孩子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拉开门跑到大厅,看见小宇跟连同孟泽成在内的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说笑声戛然而止。
沙发上的男人们目光投向我。
除了孟泽成和小宇,另外三个男人我也认识。
生下小宇那一年,孟泽成跟他们仨一起上了国内著名访谈节目,陆雨有约。
那期节目叫“京城四少”。
我妈看得很起劲。
边看边说,这小流。氓坯子真是一点没变。
那会是冬天,屋里有暖气,我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浑身冒冷汗。
我妈本来在广新。
生小宇那天,我姐听着我在产房鬼哭狼嚎,没忍住,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哭着告诉她我可能要死了。
我妈撂下电话,拿了钱包就赶去火车站,坐了三十多小时的硬座,从广新来到深城。
生完孩子出院,我妈留下来照顾我坐月子。
闲下来,她就嗑着瓜子看电视。
我妈指着节目里那四个纨绔子弟,轮流骂了个遍。
现在,看着沙发上的这四个男人,我脑子里全是当年我妈骂他们的话。
“小杂碎长得再好看也是个杂碎!”
“大男人留什么长头发?上半身不像男人,下半身不是女人!”
“高家亏心买卖做多了,早晚报应在你头上!”
当然,我妈骂得最狠的,还是孟泽成。
“小批崽子就是个切不动煮不熟的滚刀肉,迟早死到牢里头!”
我的视线,在所谓的京城四少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孟泽成那里。
他完全无视我愤怒的目光,摸摸小宇头发,笑眯眯的,“刚才叔叔没听清,你说以后要干嘛来着?”
“我要当老大,有好多小弟的那种老大!”小宇扬起下巴,很自豪的样子。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拽下来,一激动,用力过猛,小宇被拽得摔在地上。
膝盖磕到大理石地板,发出闷响。
我抱起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哪儿去?”孟泽成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加快脚步,领口被人从后面揪住。
孟泽成把小宇从我怀里抢走。
完全搞不懂状况的小宇开始放声大哭。
13。孽种
我想抢回小宇,却跟不上孟泽成步子,等他把小宇递给管家后,一转身,抓着我的手臂,把我塞进电梯。
我在电梯里一阵扑腾,透过电梯四周透明的玻璃墙,看见楼下小宇也在管家怀里扑腾。
电梯在二楼停下。
我听见小宇的哭喊声渐渐消弱,八成是被管家带进房间去了。
孟泽成毫不费力把我扔进一间房。
房间门口有张精雕红木桌案。
啪!
红木桌案上的青花瓷瓶坠落,碎了一地,划破空寂。
我坐在地上,一手死死抱住桌腿,一手被孟泽成拽着。
“敬酒不吃。”孟泽成薄唇微启,眉眼之间,阴狠戾气浮现。
他加紧手下力道,把我连人带桌拖走。
桌案卡在床前,孟泽成手一提,将我拎起来扔到床上。
“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挣扎着哭喊。
孟泽成上。床,两腿跨在我身侧,双手撑在床上,墨黑的眸子里怒火迸射。
“你他妈想讹老子直说,少跟这装清高!”他低吼。
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喷到我脸上。
“想讹你五年前我就找过来了!”挣扎半天,怎么也摆脱不了他,汗水浸湿凌乱的刘海,我没了力气。
“谁允许你生下这个孽种的?!”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狠狠扇到我脸上。
孽种。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我心头,再狠狠搅动,将我的心搅得血肉模糊。
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并不想要小宇。
可面对小宇的时候,他似乎很喜欢这孩子。
也许只是故作喜欢。
但作出这份喜欢给谁看?
孟泽成跨坐在我身上,歪着头看我,“犯贱犯上瘾了是吧?”
“我生下小宇,跟你没关系。”我闭起眼睛,不去看他恶毒的表情。
他好像很恨我。
而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被他压在身下一次次侵犯时,我问他,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那张英俊的面孔都会变得狰狞。
我等不到答案,只等来一次比一次更为凶狠的冲撞。
带着浓烈恨意的冲撞。
“没关系?”孟泽成钳住我下巴,扳正我的脸,“把种还给我,你他妈爱给谁生给谁生!”
如果渣男有等级,那孟泽成绝对是渣男中的战斗渣。
我如鲠在喉,却没有哭,忽然就想起了温欣。
不知道温欣爱了他多久。
不知道温欣有没有被他伤害过。
孟泽成手劲大,捏得我下巴生疼。
“你放过我,我保证立马带着小宇消失……”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孟泽成冷笑,“晚了。”
他解开自己西裤上的皮带。
“孟泽成你不得好死!”我眼泪滚落出来,身体被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法动弹。
扔掉皮带,孟泽成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将我双手放到头顶,用领带紧紧绑住。
系了个死结。
他低头,下巴在我脸颊上轻轻磨蹭,嗓音低沉,“这么喜欢生,再生一个怎么样啊?”
很奇怪,这么近距离接触,我竟然没有反胃。
但我觉得快窒息了。
像一只砧板上待宰的鱼,无力地张着嘴巴,无力地喘。息。
14。放我一条生路
我又想起了温欣。
想着血液不断从静脉涌出的过程,她害不害怕。
是恐惧多一点,还是解脱多一点?
也许她只是,回想起途径的坎坷,觉得伤痕累累的自己再难披荆斩棘往前走,索性提前自我了断。
也许她只是觉得活着真没劲。
想到温欣,我哭了起来。
集中我所剩不多的精力和力气,认认真真哭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等我从哭泣中回过神来,发现孟泽成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他站在窗边抽烟,背对着我。
窗帘没关,梧桐树影在朦胧夜色中依稀可见。
下半身痛到麻木。
我双手撑着床,缓慢而艰难地坐起来,扣好内。衣扣子。
孟泽成解开了我内。衣扣,没脱我裙子。
房间里没开灯。
我找不到被他扒下的内。裤,就着月色在床上四处摸索。
“跟那孩子说,这几天暂时住这边。”孟泽成转过身,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
终于在床沿找到内。裤,我穿好下床,站在地上,下。身似乎涌出了血。
“我带这个孽种走,不碍你事。”脚下仿佛踩着刀山火海,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
孟泽成声音带着笑腔,“明知道是个孽种,还要生下来,既然生下来,就由不得你了。”
离门还有几步路,可我转过身,往回走,一直走到他面前,跪下。
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想说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想说就算有天大的仇,你也报得差不多了吧。
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就那么无声地跪着,一如我二十五年的人生——沉默而温吞。
早就习惯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以我并不期待明天会变得更好,也无所谓明天会更加糟糕。
但我离不开小宇。
我跪在地上,脑门贴地,用这个卑微到尘埃的姿态向孟泽成投降。
我听见他笑了。
笑声很轻,但这笑声里的厌恶依然清晰无疑。
“你妈现在一个人在广新,一把年纪了,也没个人照应,要不要我找几个叔叔关照关照啊?”
他又点燃一根烟,“这根烟抽完,我就给广新那边打电话。”
原来今天,只是一场凌迟的开始。
我写过很多虐。恋小说,没想到自己却被反噬了。
而我面临的,只有虐,没有恋。
孟泽成没有叔叔,至少没有亲叔叔。所以他口中的广新那边的叔叔,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流。氓下三滥。
广新很小。小到已经装不下那些年轻气盛有梦想的人。
只有舍不得走或者没法走的中老年人,和混吃等死的渣滓还坚守在这片故土。
这些年,广新逐渐被打造成旅游小镇。
孟泽成投资几个亿,在里面修了个森林公园。
有古镇遗迹,有地下岩洞,有玻璃栈道。
他是广新的骄傲。
是广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也是我妈时常挂在嘴边的“小批崽子”。
我妈现在也许正跟着队伍跳广场舞,也许正嗑着瓜子看电视,也许正跟隔壁那个老绿茶隔着纱门对骂。
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千里之外,那个自己骂骂咧咧大半辈子的“小批崽子”,正在用她的安全和尊严,威胁她最爱的小女儿。
15。谁说你爸爸不要你了
我在大厅看见了小宇。
管家手臂裹着纱布。看样子是被小宇抓伤了。
小宇一见我出来,飞奔过来抱着我的腿。
我蹲下,看着他那张稚嫩却俊秀的脸。
他开始越发像他父亲了。
我抱了抱他,笑着问:“叔叔家的电动游戏好玩吗?”
小宇猛地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我不要玩电动游戏,我要跟妈妈回家!”
我只要哭过,眼泡就肿得厉害,扯着嘴角强笑,眼睛眯成两道缝。
“妈妈最近太忙了,小宇先在叔叔家住几天好不好?电动游戏不好玩,就让叔叔带你玩别的,等妈妈忙完就来接你。”
“不要!”小宇跺着脚大喊,边喊边哭,“我不要在这里住!不要!”
“就住几天呀,过几天妈妈接你回家。”
我想把他抱起来,但下。身疼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劲,只能蹲在原地,拍着他后背不断安抚。
“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小宇仰起头,哭得撕心裂肺。
“谁说你爸爸不要你了?”
低沉,却隐隐含着怒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我们身侧。
西裤熨烫得平平整整。
我没有抬头,目光落在那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
小宇双手握拳,上下挥舞,跺着脚嘶吼,“他就是不要我了!不然怎么从来不回来看我?!他不要我这个儿子,我也不要他这个爸爸!”
嘹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大厅。
二楼走廊上正在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探着脑袋往下看。
孟泽成蹲下来,抓着小宇两条胳膊,将他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看着他们四目相对,很快,小宇不哭了。
他被孟泽成的眼神吓到了。
我知道他也搞不懂这个叔叔在想什么。
一会儿和颜悦色,一会儿满面阴云。
“孟叔叔,我妈妈要把我卖给你,是不是?”他抽抽搭搭地问,吸了吸快流到上唇的鼻涕。
孟泽成看我一眼,我也看他一眼。
“不是。”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
孟泽成脸上的阴霾散去,眼神也柔和起来,“先在我这住着,过一阵,你爸爸妈妈都会回来接你。”
犹豫一会,小宇点了下头,擦擦眼睛,目光变得凶恶,“你干嘛把我妈妈带到楼上?!”
“我们上去谈事情呢。”孟泽成撒谎撒得如鱼得水。
“可我妈妈明显不想跟你上去!”小小的拳头又攥紧了。
孟泽成歪起头,笑了,“你妈历来都这样,想,就说不想,要,就说不要,口是心非是她的专长。”
小宇懵懵懂懂看向我。
他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
我发现孟泽成能混到今天,不止得益于他母亲家族的强大势力,还得益于他这种颠倒黑白瞎编乱造演技非凡的高超技能。
我一起身,小宇马上抱着我的腿,“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过几天就来。”
“过几天呢?三天还是四天?”
鬼知道。
得问你那个丧心病狂的爹。
我看了看孟泽成,低头,轻抚着小宇湿润而柔软的脸,“妈妈也说不准,得看爸爸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
16。有妈生没爹养
孟泽成的司机开车送我回去。
回到那个狭窄逼仄的出租屋,我拿出半盒女士烟和打火机。
是收拾温欣遗物那天找到的。
我开始抽人生中的第一根烟。
呛了几口,慢慢习惯了那个味道。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抽到第三根,我敢过肺了。
过肺很呛,还有点恶心,但我总觉得,抽烟不过肺等于没抽。
我把学会抽烟,当成了一个告别仪式。
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也许一时半会没法彻底不怂不蠢,但以后我会尽量。
过肺抽完一根烟,我去洗澡。
内。裤上有一道暗红的血痕。
我把这条内。裤扔进垃圾桶,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后来没热水了,我就用凉水冲。
睡到后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却感觉很冷。
迷迷糊糊捱到清晨,接到林露露的电话。
她很少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通常这时候她还在睡觉。
“小凡,起了吗?”林露露问。
“嗯,露姐,怎么了?”我从她沙哑的声音里猜到,她应该一。夜没睡。
“常安你认识么?”
“不认识。”
“猜你也不认识。这人是做建材生意的,我陪了他一晚上,刚才才知道你姐上个月跟他喝过酒。他从槟州来这出差,十点飞回去,现在已经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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