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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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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靖哥儿,这是怎么说的?咱们刚才不是说好的吗?赖妈妈怎么可能见奴才我?”

“这就看你本事了。记住,是亲自交给赖妈妈。不然,”林靖回头看了看寺院内,“红尘世外,还真是清静,就这么呆着,也不错。”说着,也不等林家福开口,转身就进去了。她相信,林家福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也相信,把人逼到最后,才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不使力气。

“操!”看着林靖头也没回地走了,林家福终于憋不住骂了一声。

小四等人早就傻了眼了,半天才出声道:“福伯,这下,怎么办?要不,回头咱们再使使钱,让管家重新给咱们派个活计?”

林家福没有接口,心道,怎么可能?要是管用,还耽搁到此时今日?再说了,回头的话,回头再说。一样要费力,不如?林家福看看手头的信,品着林靖今日说话做事的气势与往日不同,终于开口道:“说不得,就走这一趟了。这次,我去!”

小郭撇撇嘴,嘟囔了几声。小四倒还实诚,“那,福伯,我跟您一起吧。我没多大本事,跑腿什么的,倒还成。”

林靖其实并不是如面上看的那样有把握,只是,这一步,还得走。如果,赖二家的看了信,并不按她设想的走,那么,原先她想好的计划,说不定就要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几个人太废,连封信都送不进去。不过,那样,那几个人也会给她回音的。

林靖这会儿回到静室,真是坐卧不定。不断推敲着自己的每一步计划,设想着可行性。又在回想这信上的话,是不是那句话太过了,太刺激赖二家的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林靖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这等候的时间,真是太难挨了。

绕到桌前,看着上头的笔墨与经书,忽然想起除夕那夜的宁心,林靖终于坐了下来,研磨,提笔,一笔一画,仔仔细细,还轻声诵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外头有声音,是个小沙弥,说是外头有施主找缘法师弟。

林靖吸了口气,放下了笔,就带着这股子宁心,走了出去。

这次,山门外头,只有林家福等着。林家福现在是不敢小看这位靖哥儿了,看着林靖气定神闲的走出来,心里更是骇然,禁不住深深地把腰弯下去行礼。若果说,平时只是面上做戏,这会儿,他可是不太敢了。

林靖倒是不管这些,只是问道:“辛苦福伯了。等到赖妈妈的话了?”

林家福面上表情古怪,凑上前来,道:“回靖哥儿问话,赖妈妈,她,她跟着奴才出府了。这里说话不便,所以,就在奴才几个待着的地方,肯请靖哥儿移步呢。”

林靖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点点头,示意林家福前头带路。

这几人本就是林如海搏来服侍林靖的,所以,栖身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走了不久,才一拐弯,林家福就在一个小院子跟前停下了,“靖哥儿,就在这儿,您请。”说着殷勤地推开了院门。

林靖走进去,发现剩下的那三个正在院子里站着。见林靖进来,忙上来行礼,只是脸上都带着古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此时的心情。那个叫小郭的,倒是反应快,行礼后,忙悄声说道:“靖哥儿,赖妈妈就在屋里等着您呢。”

林靖点点头,对他道:“你跟小四,到福伯那儿支点儿钱,去买点儿点心来。”

说着,又看了看林家福,正想着找个话头。这林家福是个明白的,知道这是要打发了人密谈,忙说道:“小郭,小四,还不麻利点儿快跑。靖哥儿,我跟老李就在这大门外头等着这俩小猴子,绝不耽误您功夫。”

很好,既回避了,又在外头给守着,倒是个伶俐人。见林靖点头,林家福赶着人出去了,自己也出去,还把院门严严实实的带上了。

林靖这才来到屋门外头,深呼吸一下,一把把门推开了。

☆、正文 013红尘方外

老旧的木门并不想看上去那么沉重,轻轻地一推,就大开了。随着木门的敞开,暮春的日光,也照了进去,在屋内斜拉出一个光圈。

赖二家的,就这样显现在这个光圈之中。一把椅子,冲着门,放在了屋子当间,而赖二家的,就坐在这把椅子上。

林靖看着这个女人,一个冬天未见,原本微胖的体态,已经瘪瘦了下来,人也看着陡然老了许多,想来是操碎了心了。只是,即便是这样,这人还是随处透漏着精明强悍,一身麻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变得花白的头发利落的挽着,而那朵白绒花,也端端正正地插在发髻上。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要周全着她的太太的体面!

赖二家的并没有起身,她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林靖走进来,眼神锋利如刀。像是她的太太不在了,她要替她的太太显示着对林靖的生杀权。

被这样的眼神凌迟着,林靖某处的某种怒火忽然就被点燃了,把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烧得一干二净,原本有些沉重的脚步,忽然轻松了起来。带着这样的情绪,林靖走进门内,反身顺手关上门。

屋子里一下子暗上许多,但这不妨碍林靖直视着赖二家的,也不妨碍赖二家的瞪视着林靖。

赖二家的绷着没动,也没说话,像是等着林靖如往常一般的行礼,以一个故意被忽视的主子的身份,向一个奴仆行礼,向象征着嫡母的权威行礼。

林靖却没有如常,只是看着赖二家的,无声的宣布着某种改变,而正是这种改变,才让这位内院的大管家,在这种时候,还要亲自来见林靖。

赖二家的终于发声了,“以往还真是看漏了,原来,靖哥儿还真不是个胆小的。只是,就凭你,也敢跟我说为了大姑娘的日后?也敢让我来见你?你还是先想想你的日后吧。”

林靖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其实赖妈妈你能过来,就已经是回事儿了。”

在府里的那些日子,林靖已经是看明白这人是对贾敏是如何的忠心了,这种忠心,除了现代人无法理解的奴才对主子的忠诚,还混合着一种类似于母亲对女儿的疼爱。而因为如此,林靖推测,爱屋及乌,这人对着黛玉也是有类似的感情的。所以,她才能靠一封语焉不详的信把这人忽悠过来。当然,如果这人不予理会,不按她信中所述来见她,那就表明,她的计划可以作废了。万幸,这人来了,林靖赌对了第一步。

赖二家的冷声道:“大姑娘是老爷的心肝肉儿,岂用你担心?你还真以为你是靖哥儿?”

林靖顺着着话头说道:“到如今,我还十分好奇,我是怎么成了哥儿的?总瞒不过稳婆吧?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知道,难道,就不怕有人捅到老爷那儿?”

赖二家的眯了眯眼睛,“你还想闹到老爷那儿?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给你接生的那个稳婆,得了府里好大的赏封,高兴的多吃了两杯酒,失足掉河里,死了。”停了停,然后又恨声说,“就算闹到老爷那儿,让老爷知晓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太太慈悲,哪还有你现在的日子?你都不定能来到这世上!”

林靖听到这儿,心里虽定了一些,可也对那些事情相当不舒服,“也亏得我是个女的,若真是个哥儿,怕是落地那会儿就没了。真是好算计,充作庶子,老爷算是有后了,太太也就不必给老爷纳妾了,不必担心分宠了,这是其一。二来,也给太太腾挪出时间,让她慢慢儿的想法子生嫡子。再来,弄个真的庶子出来,万一受宠妨碍到嫡子,岂不麻烦?太太,可真是慈悲。”

林靖发泄了一通,也不想在这些上头多费口舌,时间挺紧的,因而,不等赖二家的继续说什么,就掌控着话语道:“赖妈妈,你说,如今太太去了,也没给大姑娘留下个兄弟,我又是个假的,老爷没了后嗣,会如何?”

这话一出,就抓住了赖二家的心神。

林靖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老爷会不会续弦?虽然老爷对太太情谊深重,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只是,我听人说,只有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姑娘还小着呢,一直娇养着,就算有你帮衬着,这日子也是难过的吧?”

这些话,直打在赖二家的心上,这也是她所担心的。林靖瞄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当然,老爷也可能顾念夫妻情份,不再续弦。只是,再纳妾,生个庶子延续后代,也是有的。再不济,去姑苏林家过继一个承嗣,也是个法子。只是,赖妈妈,隔着肚皮的兄弟,真的能照应姑娘?若是那妾是个不知好歹的,姑娘的日子,也堪忧啊。就算是过继的,跟姑娘毕竟不是骨肉,这人心个肚皮,怎知以后如何。老爷在还好些,若是?而且,姑娘总要长大嫁人的,这娘家兄弟不帮衬,日后在夫家,腰杆子也不硬吧?受了委屈,更没人帮着找补回来吧?而且,不管是续弦,纳妾,过继,林府偌大的产业,可就便宜了别人了!”

林靖使劲忽悠着,红楼原著?除了她,谁看过?谁又会知道,林如海还真是不孝了?当然,林如海会知道他自己无心子嗣,可关键这赖二家的不知道啊!

赖二家的沉着脸,这些她怎么可能没想过?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有话你就直说!”

到了这会儿,林靖也不绕弯子了,“我这个靖哥儿,若一直就这么下去,老爷有了庶子,过继是肯定不会有了的,按着他对太太的爱重,估计,续弦也不太会提了。就算是有那么些意思,看在他对姑娘的疼爱上,有人说那么几句,也会消了打算吧?”

“至于我,虽作为庶子,可长大后,也没法子真的娶妻生子的,日后,自然是要过继亲厚血缘承嗣。家里的产业,自然落不到别人手中。”

林靖一边说,一边看着赖二家的神情,见赖二家的没有出声驳斥,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样子,就知道有门,于是,就更加把劲儿。

“妈妈也不用担心日后我捣鬼。我终究是女儿身。这秘密,掌握在你手里,随时可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别的,就是桶到老爷那儿,按你刚刚所说,怕是就容不得我。”

有时候,把命门送入对方手里,才能促成联盟的达成。

林靖说完这些,也不再作声,只是看着赖二家的,等着这人的反应。

赖二家的呼吸急促,她没想到,面前的小孩儿,胆子比她还大。内院仆妇,眼界毕竟有限,所以,权衡半日,发现,还真是个法子,猛地瞪着林靖道:“当初,还真是看错了,你作得好戏,这哪儿是愚笨了?而且,你非但不胆小,简直是胆大以极!只是,你要记住你所说的,但凡有点儿什么,我总是有收拾你的法子的!”

林靖心里猛松了口气,成了!

只是,现在还高兴不得,还有些事情呢。

林靖对着赖二家的一鞠躬道:“多谢妈妈成全。”

赖二家的哼了一声,大大方方的受了这个礼。林靖可不同她计较这个,慢慢问道:“妈妈,还有一事,我想问问。太太是不是把我这事跟荣国府里的老太太说了?”

赖二家的看着林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林靖说道:“我想着,太太必定跟娘家亲厚,如此之事,一定会跟娘家说的。所以,还望妈妈别忘了支应一声,省得闹出误会来。”

林靖说这些的时候,心里直打鼓。她如此说话,是想试探贾敏有没有把这事告诉史太君。若贾敏早就跟荣国府通过气了,自己就算是以男子之身存于这世界,也是麻烦重重,虽暂时得以喘息,还是要尽早脱身的。

赖二家的也不是个傻子,看了林靖一会儿,冷然道:“你想的什么,我也明白。今日就跟你说说透,省得你疑神疑鬼的。只要你不生什么花花肠子,总不会让你犯险的。以女作男,本就是大罪。太太倒是不想瞒着荣国富老太太的,但那时,已经到了扬州了。跟荣国府路途遥远,这传递消息怕不保险,也就先没说,太太原想着等日后归宁时,哪想到。。。。。。。”

说着,赖二家的眼泪就下来了。林靖也陪着伤心一会儿,心里却安定了,以女作男,本就是大罪,冲着这个,林靖看着赖二家的不似说谎。

林靖劝了会儿,等赖二家的收住了眼泪,才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既然与赖二家的达成这个同盟,这婆子回去,自然是会劝着林如海接林靖回去,在贾敏灵前充作孝子的。

等林靖踏出那院子时,太阳已经已经挂在西头,降落未落。

寺院中,已经传出了钟鼓声。林靖听着,竟然发现,还未离去,已经怀念。只是,紧紧是怀念而已。方外虽好,但,她还是留恋红尘。

(稍开了点金手指~~)

☆、正文 014飞扑贾琏

赖二家的还真是有能力的,第二日,才作了早课,林府的车子就在外头接了。

这次回去,如无意外,林靖将不再会回来修行了。所以,临走之前,林靖特意去拜见了她的师傅,一个老和尚,年纪颇大,辈分颇高,只是在寺中没任何职务、啥事不管。

老和尚法号观海,挺有意境的一个词,林靖原先都没想到,这样的词会跟秃头连在一起,成为和尚的法号。其实,林靖并不太愿意跟师傅多亲近。年纪大的人,总有种年轻人无法比拟的睿智,所以,林靖总觉得师傅的水太深,那双眼睛看东西太透。而自己,却又是极不能让人看深看透的。

只是,师傅无声的照顾,终将与这段朴素的修行日子一起,牢牢霸占着日后回忆的一角。

观海看着眼前恭敬拜别的小孩儿,叹了声气,递了串黑漆漆的手串过去,“也是师徒一场,这个就给你吧。日后行事,牢记本心。”

林靖心中跳了跳,接过那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手串,口中应答,然后恭敬的又磕了个头。虽然心中有些不舍,可还是不敢多待。

整理了东西,让林家福等人拿着,林靖坐上了林府的车子。

车行得极稳,林靖此时一身孝服,靠在车厢内,像是睡着了。小四等人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这位摸不出路数的靖哥儿,又哪想到,此时的林靖,脑子可没闲着。

昨日,跟赖二家的达成了初识,只是她踏出的第一步。可,任何人,都不甘心老让人捏着命门的。林靖也不例外,只是那一步,还得过一段时间,这当中,还有几个阶段性目标。

只是,赖二家的毕定也会埋了后手的。原先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自己这个身子的秘密,并没有捅到荣国府去。可现在,最最容易的后手,就是把自己这个秘密,告诉史老太君,这样就不怕自己对她不利,也不怕日后闹些什么有损林黛玉的事。

这次,贾敏去了,荣国府必定会派人来吊唁,而赖二家的正好可以把话捎回去。这个,可得好好想个法子。

而且,这次荣国府来人,说不定会把黛玉给带过去。对于这事情,林靖还是不太喜欢。不是她有多热爱黛玉,只是单纯的不想跟荣国府再搅在一起。当然,林靖也不认为,自己能阻止这黛玉北上,但不管如何,总要试试才好。

至于赖二家的会不会把自己身子的秘密告诉黛玉?林靖倒是认为,赖二家的肯定不会。这一来,黛玉还太小了。二来,怕黛玉对贾敏做的事情有负担,而三来,这事情毕竟是瞒着林如海的,黛玉若知道了,没准会去告诉林如海,瞒着长辈,可是不孝了。

林靖靠在车避,七想八想的,终于不耐烦了,豁然睁开眼,却没想到,正对上了车子的内角。那儿放了个食盒,里头还有本字趴趴的手抄本。林靖不由得出了会儿神。

终于到林府了。林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贾敏灵前磕头上香。等完事了,就去给林如海行礼了。

林靖是在林如海的书房看见自己这位父亲的。林靖对于林如海的伤心,虽然是做好思想准备的,可就这样,看着面前的林如海,还是吓了一跳。那位原本的中年美大叔,现在十分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对于林静的请安,林如海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摆摆手让林靖出去。

心如死灰,就是这个样子?

而黛玉,已经病倒了,内院里一阵慌乱。

接下来的几日,特别忙乱。林如海根本不管事,全靠府里的老家人张罗。而林靖,就在灵前跪着,陪着人家磕头。现在,林靖已经被称为大爷了,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说句话出个主意。而下仆对她的态度,也甚为恭敬。毕竟,现在她是这府里唯一的儿子。

这一日,林靖抽冷子找上了赖二家的,说是有事要请教妈妈。

赖二家的皱了皱眉,还是避开了林靖的作揖,“大爷,请教不敢当。有事儿,请吩咐吧。”

林靖忙摆摆手,像是承受不了这“吩咐”二字,“太太这一登仙,想来妈妈已经给荣国府上送去消息了。我想,再过没几日,他们府上的人也该道了。所以,想找妈妈打听些荣国府上的事情,省得等人来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给咱们府丢了脸面。”

赖二家的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些,稍稍说了几句荣国府都有谁这类的话。

林靖仔细的听着,还连连点头,一幅受教了的架势。而后等赖二家的说完了后,忙又说道:“如今太太仙去,荣国府总要派个正主儿的吧?妈妈,你看会是哪一位?那府上那两位老爷都要在朝堂当差吧?估计不得空子。大概就是那位琏二爷来吧?就是你刚刚说,娶的是二太太娘家侄女的那位吧?不知他可有什么喜好?”

赖二家的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皱眉说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林靖故意一幅腼腆样,“没,没什么,我只想着,人家那是千里跋涉来到咱们这地儿,总要好好服侍人家。怎么也要顾着府里的脸面。”说着,心虚的把眼神瞟开了。

赖二家的说道:“大爷说的很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嘴上说着缓和的话,眼神却横着竖着盯着林靖不放。

林靖又问到:“妈妈,不知道太太在娘家时,跟那府里的两位太太可亲厚?”

只见这人猛地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冷着声道:“大爷,您问这个,也是为了府里的体面?”

林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仔细盯着赖二家的,见如此,心里就高兴了。姑嫂问题,一向是个问题,贾敏也不能免俗。看来,有些红楼同人没说错。贾敏跟娘家嫂子的关系,不怎么样。

只是眼前嘛,林靖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就神秘兮兮的凑近一步道:“妈妈别误会。我想着,我这个秘密,你是不是要告诉那头。太太在娘家的时候,必定跟娘家嫂子亲厚。若知道这些,也算是帮着姑娘看着我。你也好放些心,我日子也好过些。琏二爷受着两房的重视,必定是再妥当不过的送信人了。”

赖二家的不错眼珠子盯着林靖看,半天才说道“大爷无需操心这些。”

看着赖二家的那疑惑的样子,林靖又背着手告辞了,心情却好的不得了。

荣国府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来的,还真是贾琏。

林府接了信,让赖二带着车马,亲自到码头接。等码头接到人,送回消息后,林靖带着人,亲自在府门等候。

车马在林府门前停稳当了,当先一辆,先下来个小子,转身弯着腰举着手候着,而后,就是一位青年公子搭着这小子下来了。这公子看着二十不到,面容端秀,自成一股子气派。林靖暗自握了握拳,准备行动了。

在这年轻公子看过来时,林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位,可是琏二爷琏二哥哥?”

贾琏看到眼门前一个单薄的男孩,听着这说话,就明白过来了,当下答道:“正是贾琏。这位,可是靖哥儿?”

话还未说完,林靖就和身扑了过去,一把搂住贾琏的腰,失声痛哭道:“二哥哥,您来了,哇。。。。。。。”

这番举动,不管是接人的还是被接的,都被弄得瞠目结舌,愣在那里。还得亏贾琏机敏,也跟着垂泪了,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替她擦了眼泪,才搂着林靖进府了。

等照应着贾琏一杆人磕头上香后,又拉着贾琏的手,絮叨了一会儿,林靖才让人带着这些人先去安顿了。

而后,林靖就静静的等着。她相信,门前这一幕,还有这些亲厚举动,早就传到了赖二家的耳朵里了。她只要等着,等着赖二家的找自己问话。

赖二家的比林靖想象的沉得住气。直等到晚饭后林靖回房,赖二家的才过来。

屏退了屋里的那些下人,赖二家的也不客气,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才上下打量起林靖来,好一会儿,才说话,“大爷,您今儿个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林靖故作不懂,“妈妈说的是什么?”

赖二家的冷哼了一句,“你是读过书的,别说不知礼仪,连那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您今年已经八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您竟然,竟然在大门口,就,就,您这是存心不要林府的脸面了?”

林靖毫不示弱,“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那也是男女。妈妈,我,可是林府大爷,那两句话怎么能套到我身上?”

赖二家的气急,“大爷,不过是个西贝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穿了男人的衣裳,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就可以跟男人搂搂抱抱了?”

林靖听了这“跟男人楼楼抱抱”,好悬没有笑出声来,不管别的,自己才多大啊?

不过,这出戏,按着这个戏路唱,就对了!

☆、正文 015麻布口袋

看着赖二家的越气急,林靖心中就越发大定。

话说回来,林靖其实并不知道,贾敏去世时,荣国府是怎么办的,来没来人,来的又是谁。只是,不管是来的什么人,林靖都要防着赖二家的把信儿捎回去。

所以,前些日子,她会跟赖二家的说荣国府派哪位主子来的话。

若来的是主子,倒还罢了。若不是,眼前这婆子必被挑起心火:可见是荣国府对这位仙逝的姑奶奶不看重了,不然,一个“庶子”都想到的,那头怎么会想不到?况且,林靖还点播了几句姑嫂之话,定能引得这位忠心奶娘往歪里想。这样,如何能让眼前这婆子放心把这秘密告诉来人?

当然,来的是贾琏,就更好了。想着前些天的那几句铺垫,还有那日试探到的贾敏姑嫂之间的亲厚,以及刚刚在门口的表演,林靖心中冷笑,继续加把力。

于是,林靖微微低了头,而脸上也微微羞红了,只是,这可不是心中带愧的那种,反而是微带喜色?

赖二家的看着眼前人,更是恼怒,小贱种,还真是小贱种!电光火石之间,赖二家的自以为了悟了,怪不得要打听琏二爷的喜好,又甚至探听荣国府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要把那秘密告知荣国府里的掌权人,原来,用意在此啊!

这个贱种,根本是想着法子要恢复她的女儿身,还自以为是的去谋个好人家!

试想,她今日如此跟个爷们儿在大门口拉拉扯扯,外人不知道且不去论了,可荣国府里的主子知道了她原是个姑娘,那会如何?

还会跟自己原先设想的,只是拿捏着小贱种的把柄?怕是,保不准就想头多了吧?

毕竟,易钗而弁,可是大不韪。老太太为了先去的女儿,估计不会怎么样。可那二太太呢?林府的庶女,给荣国府公子作妾,倒也使得了。

而且,这样可以大大扫一下太太的脸面,还显示二太太她自己个儿的行事大度菩萨心肠:你看看,出了嫁的姑太太作了什么造孽的事情,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充作小子,说不得了,配给琏二做个妾,也算是全了林府的颜面,不然一个姑娘家跟个男子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可是玷污门楣啊。

虽然,这个姑娘,才八岁!可这又怎么啦,养几年再接过门就得了,只要把这巴掌先打上去,才是正理!

二太太如真那样做了,不光打了太太的脸,更打了林府的脸。赖二家的再想到太太在世时,跟娘家史太君商量的事情,更是觉得,如果事成了,连大姑娘,将来在荣国府都抬不起来头了。

赖二家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这“庶子”的秘密,一定不能走漏了。二太太现在在荣国府当家,所以,来的这些奴仆下人,一个都保不准。算了吧,还是日后自己当面告呈老太太吧。

至于琏二爷,赖二家的想都没想。

再打量了眼前的林靖,赖二家的不由心里冷笑,要不是留着这贱种还有大作为,她都忍不住了。“我劝大爷,还是想着如何好好侍奉老爷,如何照顾好大姑娘才好。其它的什么,还是少作打算。”说着,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有些想头,要看有没有命活着。”

成功的看见林靖脸色发白,赖二家的才大声道:“不过,咱们林府跟荣国府亲厚着呢,咱们府的大爷,跟荣国府将来袭爵的琏二爷,也是该亲厚些的。”

赖二家的字字咬住“大爷”,却不知面色发白的林靖,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蔫头耷脑的送走气势强悍的管家婆子,林靖一边高兴,一边摇头,赖二家的是个精明的,也正因为她的精明,才让自己有机可乘。看看,有时候自以为思维缜密,自以为得计,也不见得是个好事啊!难得糊涂,关键而正确的糊涂,才更是难得!

同时,又告诫着自己,别太自以为是。这,对别人是本书,对自己而言,可是个真实的世界。就算那本书,也只能作为借鉴,而不是人生的攻略。

结下来的日子,更是忙乱了。太太娘家来了人,停灵的日子也够了,就要发丧了。这回,可跟白姨娘那回不一样。老爷林如海因为官身,无法送贾敏灵柩回祖籍落土为安,而林靖这个儿子,却必须这样做。而这样做了,也更拔高了林靖的身份。

于是,林靖摔了瓦盆,手持着哭丧棒,在一片满天飞舞的纸钱和哀乐响鞭中,紧跟在持白幡的下人身后,踏出了林府正门。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贾敏的棺木。

黛玉也要跟着扶灵,只是她的病还缠绵着,又是如此的伤心之旅,如何使得?林如海只是摇头不允,赖二家的又是死劝活劝。小姑娘只能如杜鹃啼血般声声哀哭,目送着她娘的棺木别太抬出去。

贾琏作为娘家送葬人,跟在了灵柩的左右,一起上了路。

扬州之于姑苏,在林靖原先的认识中,并不算太远。可这一路,林靖却十分的辛苦。

作为送葬的孝子,每日她早起要磕头上香,跪请灵车上路,晚上也要烧纸哭丧守着灵柩,路途中,还要时不时地在别人的提示下嚎上两嗓子,举着哭丧棒等等,简直就没有什么停歇的时候。这天天如此,林靖的嗓子,也开始发毛倒刺了。

而吃食上,因为是孝期,也只能吃素。因为在路途中不方便,仆从也不上心仔细,也就是顿顿青菜豆腐。林靖一天折腾下来,累得就不想吃饭,在看着这白寥寥的青菜豆腐,这口味,比起高?f寺可差远了,就更没有胃口了。虽然想着要让人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如真这样做了,怕是等不到下一顿,就要传出林靖许多不好的说法了,什么于送葬途中贪恋口腹之欲、全无哀思等等这类的话,说不定还有一顶不孝的帽子。林靖在高?f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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