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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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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不孝已经占了,咱们家对你那么好你还嫌弃,那么不义也占了
可贾琏还不打算就此打住,继续说道:“再说了,表妹养在老太太跟前,再妥当也没有了,你我也该放心才是。可是,我也知道表弟的心,骨肉手足,总恨不得日日看着,时时亲近才好。为了这个,表弟也不会真的不跟咱们一起进京吧?”
瞧这话说的,弃妹妹不顾,虽然妹妹自有外家养着,可这个手足之情,说丢开就丢开,这妹妹,还是隔母所出的,这么着,一个不悌也算可以搭边了,在联想着上回进京对妹妹的照顾和关*,保不准还有一个假仁假义惯会做戏在等着。
得,再说下去,林靖连自己都认识了,保不准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林靖明白,贾琏这不是在说笑。若自己真死活不跟着去荣国府,这些话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在京里流传开了。自己虽然也好想办法,再把污水泼回去。可是一来人家站着地利,自己在姑苏鞭长莫及,再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皇帝还没开始发难呢,自己就先跟贾府斗个不亦乐乎,至于嘛?
林靖大局观一直很强,也知道顺势而为,知道这些事情是躲不开的了。
只是,这回,林靖倒没有憋屈。去就去!她还怕了不成?
林如海的过世以及那封信,好像已经打散了林靖身上的某些软散。
原本只想不沾着,到时候不受牵连,但也没想过落井下石。可人家死活要粘上来,那就走着!到时候没算计自己就算了,不然的话,那就等着!
林靖这样想着,腰板猛就挺得更直了,相应的,身上气势也陡然变了。
贾琏搭在林靖肩膀上的手,就这么被顺势落开,心里也是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可他却有点儿捉摸不透。只是再一想,自己刚刚那些话,也真算不上什么好话,也难怪气氛有些紧张。
林靖看着贾琏,心里倒是没有想要怪他,谁都是要为自己盘算的,贾琏也只是如此。不过,这回,也让林靖对贾琏又看高一点儿,能抓着自己的实质,瞬间说出那些狠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全是为你的样子,贾琏,其实还真有点本事的。
林靖对着贾琏点头,“倒是我疏忽了,如此,日后就打扰表哥和贵府诸位了。已经劳烦表哥很多了,如今在我地头上,上京诸事,还是我派人准备吧。”只说疏忽,并没称错,至于疏忽的是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两人说完,又说了些琐事,才又分开。
贾琏看着林靖走开,心里有点儿不上不下,也不知道,这位表弟还会不会同以往那样跟自己再亲近了。忽然间,贾琏想到,自己没有遵照老爷的吩咐,去与林姑父说亲事不算这事,自己还真做对了。不光不能算了,这回回去,还要同老太太说,最好快点儿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林靖既然已经决定上京,这个行动力也是相当快的。
整理好了扬州的宅子,把宅子交了出去。至于宅子里的那些东西,林靖也不是小气之人,任由黛玉挑拣,等黛玉拣完了,林靖才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剩余的另行造册,放回祖宅库房。
而贾敏的嫁妆,除了那些不动产,其余的,也早就在祖宅的小库房里封存着,对于这个,林靖清点都没去做,照旧那么封着。
而家下之人,除了林靖现在就用得上的,林靖也挑了一批自己素来看着不错的。自己以后也要在京里置办家业,总要用人的。其余的,就都发还身契,放了出去。
祖宅交给林安,林靖还是放心的。林来平夫妻也就跟着林安。林来康夫妻还是先跟着自己去京中。至于林家福,林靖已经是先打发过去了,在京里给林靖挑几处房产,还要弄几个庄子。至于穿越前人说的那些个地热荒山,也让林家福看看,反正银子白放着也是放着。不动产什么的,还是比较适合林靖这样的。
只是林靖并没有打算买什么铺子做什么生意。钱已经够多了,而自己的自强之路,估计也不会让自己有精力去分心这些,也不能在这些上面沾染太多。而且,自己也不见得有后代,弄那么多麻烦干什么,再说了,就算有后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本事就让他们自己挣去。
这一日,几艘大船,停泊在姑苏城外的码头上,整装待发。
林靖站在船头,看了眼前路,一挥手。“扬帆,起锚”,在船老大的号子中,大船,出发了。
(红楼本就是架空,所以,这文也是架空,亲们不要担心什么朝代了
换地图了,林靖满血满蓝的来了)
☆、正文 108求近反远
荣国府接个孩子回府里,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些日子,同一贾姓的宁国府上还出了件大事,让京里权贵,四王八公都掺合了一次,这会儿还没隔多久远呢,众人的眼光还没来得及转开呢,自然是又开始新的关注了。
再说,这回,林靖已经不算是个普通小孩子了,其父林如海得谥“文正”,听说这林靖自己也有了出身,怎么能让人把他当成寻常投亲的?
这次进京,之前林靖还特意去信给了扬州的师父,把自己忽然变成了武职,想来将来也无法继续科举之事给说了,倒是得了钟先生的一顿呵斥。钟先生早就明白自己这个徒弟刻苦作学的目的,与他自己的学问之道并不相同,只是也知道人各有志,半点勉强不得。只是也看不得半途而废,做学做学,不进则退,又岂能拘于是否科考?所以一通大骂之后,又给了几封荐信,俱是有些交情的京中名儒。意思是,给林靖办了转学手续了。
林靖接着钟先生的信,又是一顿嚎啕。这里,她对不起师父。她对师父的感情是真的,也从不隐瞒读书的目的,可是她瞒了最重要最本质的一件事。
时间并不曾因为林靖的愧疚停滞,路途也是一样。林靖也明白,该哭的,都哭了,剩下的,就要笑着,让算计自己的人看着自己的笑,让心疼自己的人也跟着自己笑。
船只才到通州,就已经使人去荣国府通报了。到了码头停靠时,荣国府大管家亲自在码头迎接,态度恭敬得很。怕是贾琏以前也未曾得到这样的恭敬。
弃船上车,一路摇晃,声势有些个大,一直到了荣国府的大门前。这回。既不是林黛玉来的那会儿走角门,也不是上回林靖来时走两侧。
此时荣国府中门大开,贾宝玉已经在门前候着了。
看见车马停下,林靖跟着贾琏后头下车,这个荣国府的宝贝竟然顾不得先给他的二堂兄行礼问好,一下子就扑到了林靖跟前,嘴里只念着,“好兄弟,你可算来了,都年想死我了。”
林靖顺势后退半步。并没有让宝玉扑着。看着宝玉满脸的高兴,以及那明亮纯粹的眼睛,林靖忽然想起又萌又二、热情无比、见人就扑的宠物狗金毛。更何况,因为林靖后退,而没有扑到林靖的贾宝玉,此时眼中还透着丝丝的委屈,真的很像啊!
林靖伸手。就要去揉贾宝玉的头,就像是上一辈子揉她小区的那二货金毛,只是还未落下,才想起,眼前这萌物是个人,还是少男。这荣国府里的大宝贝,忙把目的地改成了宝玉的肩头,稍稍用力的拍了拍。
宝玉眼中的那点儿委屈一下子就褪尽了。换上了满满的高兴,又差点儿上来扑人了。林靖心中连连叹气,如此的荣国府,如此的老太太,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公子来。或许。这样,才称得上是世外顽石。混不开化,却又有着世外的纯净?
宝玉还要扑人的动作,被旁边的声音给打断了。正是贾琏。
此时贾琏早已下车,宝玉没给他行礼,他也没生气,这会儿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是宝兄弟在这儿迎着我等,倒是让为兄不胜惶恐了。哈哈,开个玩笑,我跟读书人在一块儿多了,倒是学着些文绉绉的了,学着可像?好了,宝兄弟,可是等久了?”
林靖看了贾琏一眼,怎么觉得这话里有点儿意思?大概,自己太敏感了。
宝玉听着琏二哥招呼自己,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只顾着林兄弟,倒是忘了给二哥行礼了。这会儿就红着个脸要过来问好。
只是人才转过来,就听得贾琏说到:“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堵着了,林姑娘的车子还在后头等着呢。”
这话,一下子又把宝玉的心思给转了过去。他惦记着林兄弟,可也没有忘了妹妹。妹妹一路上可好,有没有吃得好睡得着,有没有太过劳累,身子吃不吃得住。林姑父殁了,妹妹可曾怎样的伤心,眼泪是不是流干了。这些话,他日日挂在嘴边,一天不知道要念叨多少回呢。
这会子就要过去跟妹妹招呼,只是才踏出去半步,就有硬生生地停住了,耳边响起了袭人的话,“林姑娘最是讲究,脸皮子又薄,二爷别只顾着自己高兴,就忘了忌讳”,“林姑娘性子高,又是孤身在咱们府上,生怕人家不尊重她,二爷好歹也讲究些”,诸如此类的,枚不胜举。
是了,多少回,都是自己不讲究,说话又没遮拦,惹得妹妹发急生气。如今妹才回来,我可不能才一上来就让她生气。这会儿她定是又累又伤心,我这堵着门已经是不对了,又在府外头跟她说话,再说万一说过头了些什么,更是不好了。不如进去了,好好儿的跟妹妹坐着说话。
是以,宝玉就站在那儿了。
贾琏也没管宝玉,对林靖做了个请,两人一前一后打中门入内。
而后头的林黛玉,也带上帷帽披上了斗篷,把个身形遮得严严实实的,才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下车进门换轿子。只是在进门换轿前,黛玉停了好一会儿,才在边上人一句“姑娘”,一下搀扶中,才又挪动起步子。
刚刚在车中,黛玉一听到宝玉的声音,一时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虽然自六岁起,就住在荣国府里,可在她心中,她是有家的,日后是要归去的。家中,父亲在等着她。父亲,是慈祥疼爱她的。可转眼间,爹爹离世,再也不能在家等着她了。而那个宅子,那个家,那个留着她父亲慈祥母亲疼爱、弟弟欢笑快乐的家,也没了。天地之大,忽然间让她无依无凭,何处是她的归处?
外祖母的疼爱,宝玉的亲近,好像,这就是她这些年唯一得到的。至于这个哥哥,她想要依靠,却又有着胆怯,有着些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怎么消除的警惕。
黛玉挪动着步子,只是这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她在等着,只是直到上了轿子,她也没等到,所以心口的这个血,好似随着她的每一步也慢慢变冷了。
从头到尾,宝玉都没有招呼她一声,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宝玉是在笑的,是高兴的,只是这个笑这个高兴,都是给了她的哥哥。
宝玉站在那儿,一直看着,也在等着。
虽然妹妹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可宝玉还是觉得出,妹妹又瘦了。妹妹可有惦记着自己?看着妹妹慢慢走着,宝玉也在等着,等着妹妹看自己一眼。他不能主动上前跟妹妹说话,可妹妹总可以看看自己的。随着妹妹忽然站住,宝玉觉得好像是有根线,提着自己的心,好像都提到嗓子眼了。只是妹妹终究还是进去了,连姿势都没怎么变,那根提着的线,忽然断了,而心,就这样沉了下去。
宝玉动了动身子,也往门里走了,还好记得袭人的话,不然,又要惹妹妹生气了。妹妹才回来呢。
这两个本是亲近无比的人,一个是听不出别有用心的话,一个又太过求全求好,在无知觉中,让自己心痛,也让对方心痛着。
林靖当然不知道,就这么点功夫,身后这两人已经弄出了这些个心思出来,心里只想着等下见了史老太君要做的事情。
进了二门,又换了婆子抬着小轿,直到到了老太太的屋子外头,众人才又下了来。
宝玉这才得着空儿凑到了黛玉跟前,满含感情的叫了一声“妹妹”。而黛玉心血才冷,心中还痛着,并不像搭理他,却又顾忌着这会儿人正多着呢,又想着自己才回来,于是只是冲着宝玉点了点头,冷冷地唤了声“宝二爷”。
这一生疏的声音,只把宝玉满腔的情谊都冻住在那里了。
林靖倒是听到了这两声叫唤,微微皱了皱眉,林如海才去世,自己这一行人才进府,可别闹出些什么来,让人数落林家的门风,小爷维护这些容易吗?遂回头对着林来寿家的使了个眼色。
林来寿家的通晓大爷的意思,忙上前搀扶着姑娘,顺便挡在了这两人之间。
门帘掀开之处,一句熟悉的话就传了出来,“我那苦命的玉儿!”
林靖等人踏进屋子,还不等说什么,黛玉已经是被老太太拥住,抱头痛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感人的一幕,林靖忽然有点儿抽离,黛玉的伤心是真真的,可是除了她之外,到底还有几个人有同样的心情?就连自己,也已经放下了。
只是,虽这样想着。林靖还是衣袖遮面,不管伤心不伤心,该做的,不能漏掉。
等一切痛哭忙乱见礼等等都依次上演完后,众人总算是坐下说话了。
又说了些如何停灵发丧,如何料理了家事,林靖这才起身,对着老太太一稽首作揖,开始上戏肉了。
☆、正文 109此中高手
“这些年妹妹有老太太照顾着,父亲,他走得很安详。”林靖顿了顿低着头,像是在掩着悲伤,“如今,靖跟妹妹一起,来到您府上。感激之类的话,也太过单薄了。”
黛玉适时地发出一声呜咽,只是又快快的用手帕子捂住了嘴。
老太太一把搂过黛玉拍着,脸却冲着林靖道:“好孩子,好孩子。且安心地住着,就当是自己个儿的家一样。”
“是。”林靖应声道:“如今靖阖府过来,为求安心,恳请老太太就以薛姨太太旧例待之。”说着,又是一躬到底。
这话,倒是让老太太有点儿愣住了。
薛姨太太家的旧例?头一个,就是一应吃穿开销均由他们自己出。
这个,老太太有些不乐意的。原先养了黛玉那么多年,虽说收了那么多礼,可明面上,林黛玉还是荣国府给养着的。这个恩情就比较大了。
如今林靖过来,老太太还是想要效法旧例,那可真是里外好听。且林靖将来做多大的官,人都要说一句,那是荣国府养大的。
这头一条,就让老太太心中不乐,可薛姨太太家的旧例还不止这个呢。薛家有单独的院子,自己的仆人,这么说吧,就是借个院子住着。
可老太太虽然不可能让林靖住在内院,可也没想过让黛玉搬离自己。那样,明显比之前疏远多了。就是宝玉,也不会喜欢黛玉住得离他太远吧。
再一说,这样一整,整个也成了借住,哪来养育教导之恩?
只是,待要不同意,这话怎么说?说是你们同薛家不一样的。你们比他们亲些?虽然这话是真的,可当着薛姨太太和老二媳妇的面,却不好这么说。老二媳妇虽不才,但还当着这荣国府的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她脸面。
林靖这小子,果然是个坏心眼的,这小子还说着阖府什么的,话里话外就是他们是一家子过来。一家子过来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哪能再如以往两孩子分开住着。
老太太还在寻思着,林靖就在边上再加一把火。“靖如如今也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也不能以年少而推作不知。还往老太太成全。”
听听,人家那可是林家的当家人!坐实阖府过来投靠。而不是简单的养两个孩子!
王夫人脑子这会儿转得也比较快。开始,她还对林靖把薛家拖出来说事有些不满。林家兄妹父母双亡,家中再无长辈,父族五代单传也无近枝,如今头奔外祖家。这事在理。就算他们不来,自己家也要求着他们来呢,自己家要是不管这俩兄妹,这才站不住脚呢。
只是,这薛家跟贾府的亲戚关系可就远了点儿,而且寡母还在。薛蟠年纪也不算小,薛家也有自家宅子和营生,况京中还有王家。这么一家老住在荣国府里。有些不像。不说到算了,说着就有些打脸了。
只是,王夫人跟婆婆史老太君斗惯了,敏锐地发现老太太有些不痛快。
婆媳争斗法则之一:凡是让婆婆不痛快的,就是对儿媳妇有利的。
抱着这个凡是。王夫人抛开薛家那点子不痛快,快速地想了想。豁然开朗了,就是原本看着木讷的老脸,这会儿展现着慈母的笑容,也看上去甚是光辉。
老太太老拘着宝玉,把这孩子跟林姑娘凑一块儿,让王夫人相当的不满,可自己法子使劲,却都斗不过老太太。如今按着林小子说的,倒是可以让儿子离这个羸弱娇气的林姑娘远些。再一个,这林小子一看就是个恪守礼法规矩的,这以后,也就不是自己一个人担心儿子坏了规矩了。虽然那小子是管着林家丫头,可,这结果是一样的。
王夫人也明白,如果真按着林靖说的,那么贾府对林靖的恩情就小上许多了,可再怎么说,这些都比不上儿子来得重要。再一个,以后这荣国府,也不见得是她二房的,她可管不了这许多。
于是,王夫人顶着慈母的光辉,对林靖说道:“真真是个有志气的!”说着,又用帕子抹了一把眼睛,道:“你父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该欣慰了。唉,你母亲真是个有福气的。”说着,又转头对老太太说到:“老太太,您就成全这孩子吧。”
老太太听着王夫人的话,差点儿厥过去,什么叫做姑太太是个有福气的,儿子早亡,自己早逝,只留下一个心肝女儿,还得指望着庶子过日子?只是这话偏又说不得,庶子也是嫡母的儿子,口里得叫着母亲。
只是,这话说成这样,老太太在不答应,就好像是不近人情了。
林靖对着王夫人一鞠躬,嘴里说着:“多谢二舅母夸赞。靖做的远远还不够。”心中想着,对头的对头,就是最好的盟友,这话真对。
王夫人却被林靖这句话堵得气噎,只是为了儿子,只能忍着。不但得忍着,还得看着林靖,继续笑着夸赞。真是,忍字心上插着刀啊。
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是拿眼看着宝玉。这孩子,平时可是舍不得跟他妹妹分开呢。这会儿,也不指望别的,就希望这孩子闹上一闹,把这个事情先混过去。
林靖见如此,也转过头,拿眼看着宝玉,眼中有着殷殷期盼。
宝玉哪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只是,想到黛玉与自己分开,心里就不舒服。待要闹起来,又想到不能在大厅广众之下牵扯妹妹,给妹妹没脸。且妹妹刚刚如此冷遇自己,这个分开,想是她心中所求的吧?罢了罢了,只要是妹妹要的,即使自己心痛难忍,也得应着。
一抬头,看见林靖殷切的看着自己,心中又一热,就算妹妹不待见自己,自己还有林表弟。而且,妹妹跟表弟在一起,自己去看表弟,也就是跟妹妹在一块儿了。有着林表弟在,想来也会慢慢把妹妹给哄转回来。
于是,宝玉也忙过去,拉着林靖的手道:“我会日日过去看表弟,跟表弟作伴的。”
宝玉没闹,听这话,反倒是觉着这样安排挺好的。头一次,老太太觉着,自己这孩子,有点儿指望不上了。
老太太指望不上宝玉,就又看着黛玉,“林小子是个好的。只是,玉儿从小养在我身边,我实在是舍不得。”
老太太很有把握,这些年养下来,这块肉已经贴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舍不得玉儿是真的,玉儿也定是舍不得自己的。由她跟那小子闹,如果那小子不想担着苛待嫡母之女、只顾自己名声的名头,这事情,只能作罢。
老太太老眼朦胧,就差老泪长流了,只是这会儿,她又错了。
黛玉原本就一直伤心落泪着,这里头有几分为了父母,几分为了自己,又是几分为了宝玉且先不说,等她听见宝玉说是常会去探望哥哥,心中那酸的苦的,已经拧作了一团。
宝玉已经不再跟自己最要好了吗?自己,在宝玉心中,其实真的比不上哥哥吧?再一想到刚刚在府门口的冷遇,心就更痛了。罢,罢,这既是你所要的,那我就成全你。
林靖这边正要答话,她可不会顺着老太太的意思说下去,把自己给绕进去,这会儿说什么舍不舍得,万事以大礼为先,她就准备抬出这丧家忌讳,老太太年事已高这类的话,只是,得说的巧妙一点儿。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口,林姑娘倒抢先说道:“我也舍不得老太太。只是,外孙女重孝在身,恐冲撞着人。老太太,还求您成全,只当是您疼*玉儿。”
得,这下子,老太太彻底说不出来什么。只觉得这一个个都是堵心的。黛玉这块肉,也没贴到身上。这还算了,不由想起那时敏儿过世,黛玉怎么没想到要守孝,怎么没想到会冲撞?
其实,这也是老太太欺心了。那时黛玉才多大,又是孤零零的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什么话只能憋在心里。现在可不一样了,地方熟了,知道老太太疼自己了,最主要是年岁大了,身边嬷嬷又一直教导着守孝、儿女本分之类的。
于是,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而,林靖才一进贾府,丧父后首次亮相,就让在座的人,个个憋堵难受,没有一个痛快的,包括列席听证的薛姨太太。
哦,倒是有个人例外,那就是大太太刑夫人。这里头本就没她什么事情,要说这荣国府是她的,可她偏偏就像个看客,万事由不得她做主。如今看着老太太吃鳖,怎么会不高兴呢。就是那个薛姨太太,不过是个商人之妇,仗着娘家出身好,比自己这个正经主人都要有脸面,这会儿,不知这脸面还能挂多久。
刑夫人心里高兴,脸上难免不带出点儿什么。这在一群脸色不好的人中,也就分外明显。老太太看着更生气了,只是待要出声呵斥,又看到贾琏在一边站着呢。想着大房终究袭爵的,现在许多庶务也是让贾琏两口子操持着的。再怎么不喜欢老大媳妇,也不能在孩子和亲戚面前发作,这一丢,可丢的是整个大房的脸面。
于是,一口老血啊,这又是硬生生忍下去了。
☆、正文 110其人其事
林靖盘算的事情算是敲定了,暗地自嘲的摇了摇头,顺带的,自己也算小小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全家不痛快”。
既然事成了,林靖也就消停下来了。屋子里的憋屈气氛,又跟她何干?
场面确实沉重,就算是一向最会讨巧的王熙凤,这会儿也不敢多嘴卖乖,只是借着杂事躲了出去。
倒是往日一直在内院并不算怎么出挑的贾琏,这会儿站了出来,对着老太太鞠了鞠,道:“老太太,孙儿远行归家,有些激动忘形了,才刚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回禀老太太了,还是林姑父千叮万嘱让我回来求了老太太的呢。”
史老太君听着贾琏这话头,心中一松,强打起精神,横了贾琏一眼,语气似嗔实宠,道:“这孩子,年岁不大忘性倒大。这幸好是在家里,要是赶明儿你出去当官儿,还不得把官印给忘在家里呢?”
老太太的俏皮话一说,屋里的人,都得给面子,或多或少的配合着笑了两下。气氛虽假,但好歹没有刚刚的凝重,粉饰了太平。
贾琏悄悄地看了看林靖,眼神晦暗不明,心中有些个难受,脸上却笑着说是。
等都笑好了,屋子里重又安静下来,贾琏这才禀报,林如海如何当着自己的面,说着给黛玉的东西,又是如何让自己把这些东西带回来,恳请老太太替黛玉收着。
一席话未毕,老太太的眼泪下来了,再看到交到自己手中那个熟悉的匣子,想着当初自己是怀着怎么样不舍女儿的心情,给女儿备嫁妆的情形,斗转星移,女儿再也看不见了。只徒留这只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大小纹路的匣子。
老太太伤心,众人也陪着落泪。王夫人看着那匣子,心中有些个复杂,只是想到自己还好好活着儿女还双全,可贾敏早已作古,只留那么个小姑娘,才长长叹了口气,心中释然。
而邢妇人虽然也猩猩落泪,眼神直盯着那匣子,恨不得就上前去打开看看。荣国府的姑娘,当初到底是陪了多少东西出去,这些东西出自荣国府。其实,也可以算是从她的财产中拿出去的吧?
这会儿气氛虽也难受,却跟刚刚迥然不同,旁人也敢劝说了。什么林姑老爷最终还是最认着岳母的,什么姑老爷九泉之下也会念着岳母的恩情。等等之语,倒是让老太太明白过来,这算是扳回来了点儿。
对于这些既成事实的事情,林靖一向看得开,只适时地表达着些悲伤而以。
这又闹了会儿,才算有人记得。林靖等人才下了船,该安顿休息才好。
这时候就又碰上了事情,原本荣国府是给林靖收拾了个院子。只是那院子虽配得齐全,正屋书房耳房配房,却只得一个主人住着的。而黛玉的,只是旧日房屋打扫了。这要仿着薛家旧例,原先的准备就不能够了。
王熙凤有些难为。想着要不让黛玉依旧在原屋子里住着,等重新给这兄妹俩收拾出个院子才好。只是凤姐儿这话才说了一半。就吃了贾琏一记狠瞪,心中一惊,倒把后头那半段让黛玉暂住原处的话给吞了。
林靖一听,忙道不妨,原本给自己的正屋,就让妹妹先住了,自己就先住在书房好了,说着,还对凤姐儿腼腆的笑了笑,道:“我这一来,就给琏二嫂子添上这许许多多的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了。”
凤姐儿见此,忙摇着手道:“唷,这就跟我客气上了?那成,我这人最听不懂客气话,待我回头让人列个单子,你按着单子上写的谢我就成了。”
不过,王熙凤想了想,又说,这新收拾院子,恐怕也不是两三天就好,这书房住着,实在是不舒服。这些话得说在头里,不然,人还以为她存心为难亲戚呢。只是,再要多说,又被身边的贾琏扯了一下,心中气愤,索性也就罢了,反正丢人也不是丢她一个的。
林靖先是谢谢嫂子顾念,才又说道,自己本就是在守孝,人家还结庐而息,自己有屋子住着就很好了,难道还要娇奢起来?
听了这话,凤姐儿倒是只能点头了。不光如此,还想到了回头得给厨房好好关照好,那可不是林姑娘好糊弄。
凤姐儿没话说了,林靖倒是话还没说完,说是院子小些就好,反正就只自己跟妹妹两个。这几日自己带的那些下人,除了贴身丫鬟婆子,其余人等不拘在哪儿先挤挤。因想着日后还要在京中当差,她已经让老家人去找宅子了。日后多的那些人,就让住到新宅子里去。
这话一出,不光是凤姐儿吃惊,就连贾琏也明白了,这位兄弟的气性当真不小。
林靖是存心说的这些,早晚要让人知道的,有什么可遮可瞒的,弄得自己鬼鬼祟祟的一样。同时,也让有些人知道,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不是光嘴上说的。自己也不会总是小孩子。
接下来,就如林靖所述安排着了。黛玉倒是可以歇歇了,林靖的事情还没完呢,还得去贾赦贾政那儿转转,又说了一阵子话。
等从贾政那儿出来,林靖回到自己暂住的书房。身子虽暂时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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