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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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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这才点点头,安抚了一句,才让人回事。

等林家福说完,林靖也皱起眉头来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让林家福继续注意府外这些事情,林靖还是先回屋去收拾一下。只是一边走,林靖一边琢磨开了。

林安的这些举动,肯定是得了林如海的指示。林如海现在病着,这些并没有存心瞒人。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地脱手林府的产业,有些损失是自然的。所以,并不是林安心中存着他想。林靖现在还用不着操心他。可是,为什么,林如海让林安开始着手处理起府里的产业了?

难道是林如海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怕他过身以后,自己被人欺骗,掌不了这个家?

不,不是这样的。若是这个想头,那么,林如海既然这个时候放心让林安出面处理家业,为什么不能放心日后让他帮着自己掌家?

再想想,这些事,到现在林如海并没有同自己说起过。那是不是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还是说,还没到说的时候?若是后面那种,也就算了,若是前者。那就是准备瞒着自己把东西交给别人了。

除了自己,林如海还能给谁东西,也就是黛玉了。难道,林如海担心自己虐待林黛玉,才偷偷的把家产塞给她?只是,先不说这卖掉的里头,好多都是林府的祖产,就说这些东西到了林黛玉手中,林黛玉能守得住?别到时候反招来了狼,那倒是害了林黛玉。

林靖摇了摇头。这事先搁着,端看林如海到底如何打算。

林靖只做不知,只是这心中存了事情。有些平时不太注意的事情,就落在了眼里。每日林安都要过来几次,给林如海请安,或者给林靖搭把手,等等等等。只是。好几次,林靖都发现林安有些蔫蔫的,看见林靖时,眼神有些躲闪。原先林靖只以为这个忠心的老奴是因为林如海的身子而发愁,才至于这样的。现在想来,想是要处理产业。偏还是贱卖祖产,虽得了老爷的话,但见着这林家的未来主人还是有些心虚。才这样的吧?

这些日子,林如海日加的憔悴起来,昏睡的时辰也越来越长了。想来,那位大夫的话渐渐显现了。林靖也曾让寻访到的大夫给林靖诊治,只是这些人都摇头。有些甚至连方子都不开。而林如海也烦了,不肯再让那些大夫看治。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只是,早晚的日子罢了。

林靖不提,林如海也不提,可有心人都知道,林如海在盼望着幼小离京的女儿。所以,这日林靖见到荣国府先期来报信的仆人,得了消息,说是黛玉跟贾琏只有一日水路了,马上就去了林如海那儿,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林如海。

对于林如海来说,这个消息果然像是强心针,人当即就精神起来了,还找来林来平家的,把原先已经安排下黛玉吃穿住问题,重新又过问了一遍,还拉着人说黛玉小时候的事情。

这一来,难免耗了力气,一会儿又撑不住了,昏昏地睡了过去,直到晚饭点灯时分,都未曾醒过来。

林靖一直在边上照料着。此时,林家平倒是过来请示了,想跟大爷倒个手,毕竟,明日大姑娘回来,还有荣国府大房二爷特意护送,林靖怎么样都要出头招待这位二爷。

林靖想了想,也知道这是个事情,就点了点头,只是临走时还关照,老爷一醒,就让人给自己送个信,还要想法子让老爷用点儿吃食。

再三交代了,才想着林来平也是个仔细的人,在林如海跟前,比自己的年纪都长了,才掀着帘子出去了。

林靖这段时日也累极了,回到了自己屋子,也不想说话,更是连东西都没意思去吃,只是除了外衣,倒头就睡。这一睡,正是个好睡,只等猛然醒过来,才发现是自己肚子饿得难受,把自己给饿醒过来。

才醒过来的人,有点儿发懵,林靖躺在床上,只等着肚子再叫了一声,才感觉到意识回笼了。掏了掏枕边的怀表看了看,都快子时了,就是有心再睡,这肚子空着也睡不着,就轻手轻脚地起了来。碧草还睡在外面呢,这时候想是也睡着了,林靖深怕吵醒她。自己这儿特殊,所以一直以来就都是碧草一个人值夜,这常年累月的想来也够辛苦的。

林靖打算找点儿东西填填肚子,只是才下床,就听见外头有细小动静,转瞬灯光也透了进来,一抬头,碧草已经站在了穿堂,背后的灯光在她身上镶着一圈柔柔的昏黄,昏暗中,笑容模糊,却有着真实的暖和。

“大爷醒了?可是饿了,小厨房的灶火一直没歇呢,给您煨着芡实粥,我这就给您端来?”

虽是问话,可碧草笃定主子肯定是饿坏了,也不得林靖回话,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还是碧草贴心,林靖揉了揉饿得发疼的胃,打焐子里倒了杯温茶,漱了漱口,才挑亮了灯坐定,碧草已经拎着食盒回来了。

一碟面拖穿条鱼,一碟四喜烤夫,一盘大煮干丝,还有酱得浓浓的乳鸽,再加上一碗香米芡实粥,和一小笼翡翠烧卖。不算精巧,胜在家常,勾得林靖顾不上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先头的饿劲儿过去了,林靖才得空问话,“老爷什么时候醒的,可有用了什么,又是多早晚歇下的?”

一连串的问题扔了出来,碧草忙回道:“都是奴婢疏忽了,都忘了跟大爷说了。大约一刻多前,老爷那儿有人过来传话,说是老爷才醒来。老爷吩咐了,说是让大爷今晚就别过去了,好好睡个囫囵觉,明儿还要去迎大姑娘呢。奴婢见大爷睡得沉,就唤大爷醒来,替大爷应了。”

林靖点了点头,这事也没差,她也这么打算得。只是终究还是不放心林如海,“可有说了老爷都用了些什么?”

见碧草带着歉意的眼神,林靖叹了口气,想来林如海又是没胃口吃东西吧。勉力吃些,还能多些日子,这时代,可是没有点滴这玩意的。

夹着那只烧卖的筷子就有些重了,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那年去京城之前,跟林如海一起吃这东西的情景。那时,自己除了不能把林如海当成亲生父亲外,对林如海也是有满满的感激和亲近。那,现在呢?怨恨?亲近?感激?失望?

好像都有点,又好像什么都不是。理智上接受林如海这样的做法,可是心底里又觉得有点难受。这些日子自己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作秀。不想让林如海痛快,想看看他选的这个“挡箭牌”如此照顾服侍他,他可会心存愧疚,可会觉得难受。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路人NPC,不值得你放感情,不管是怨是亲近,都不值得。而心底偏偏又真不想林如海逝去,怕自己以后只能孤单单的面对外头那个世界。

这是怎么样个缠绕纠结?难道自己就是个欠虐的?林靖忽然把筷子一扔,不想了,那人已经时日无多了,自己在这儿想这个,真是吃饱了撑的!嘴上却又关照,“照这样子在准备一份,我去看看老爷。”既然已经辛苦了那些日子,那就坚持到底。

林靖拎着个食盒,也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往林如海那处过去了。月下踏步,也算是诗情画意,呃,虽然今晚上没有月亮。那就是月黑风高,让这风把自己满脑袋的迷糊吹吹掉。

林如海喜欢僻静,又多有公务带回来,所以一直以来他那儿服侍的都离得远远的,不经传唤,不得入内,现在,这个习惯也没变。林靖过来,见院门小屋听传唤的人正点着头打瞌睡,皱了皱眉,心想这明日让林安整顿一下,这会儿夜了,也别弄出动静来了。

勾着头往里看了看,林如海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呢,就加快了脚步。只是到了跟前,才要推门,就听见里头一声厉喝,“你都记住了?”

半夜寂静,这声音虽算不得大,可林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地,正是林如海!

林靖心里一惊,猛地就收住了要推门的手。

“记住了!”

这个声音,是林安的。

林靖不及细想,,就把耳朵凑到了门板上。

“那好,你就给我复述一遍!”林如海虽然声音里头透着虚弱,可语气却是相当严厉。

“是!”林安的声音有点发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段话并不太长,可林安却像是说得脱了力,而门外的林靖,也好似脱了力。

☆、正文 102人参鸡汤

夜半寂静,林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林安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段话,虽然不太明白里面到底有何名堂,却不妨碍她听出来了,那些东西,貌似都是冲着自己的。

“老奴谨遵主子吩咐,好好收着这个匣子,不到时候,坚决不能打开。若大姑娘过继给大爷的儿子年满十岁,或者。。。。”,“或者大爷不照应姑娘,为难姑娘,或者不打算过,过继大姑娘之子以继,继承林家家业,再或者老奴时日无多,方可开了这个匣子。老奴对天发誓,一定按主子今日的吩咐去做,并且以命互着这个匣子,绝不让他人知晓。若是有违主子的吩咐,让老奴一家立马不得好死,死后还要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林靖这一刻万分的想知道,林如海到底给了林安什么,要让林安以命相保,还有那一堆打开的条件。

只是,事情好像还没有完。

林如海听了林安的复述,像是十分高兴,连声说了几个好字。接下来,只听林如海又问道:“那些产业,可都脱手了?”

林靖不敢动弹,只是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这一直乱跳的心,继续凝神细听着。

“老奴没用,还有一处酒楼,一处古董铺子,金陵的两处田产和三个庄子没弄妥。只是,”林安的声音略略提高,像是十分不甘,“老爷,这些都是祖产啊。怎么就都要卖了呢?金陵那儿还罢了,那个酒楼和那铺子,人给的价也太不合适了,前面那些产业,也有些是贱卖的。老奴实在是下不去手啊。这,这,可是怎么说的。再一个,这家里的产业十停里去了八、九停,大爷日后若要问起来,老奴该怎么说呢?”林安的声音,听着像是哭了出来。

“这些,你无须担心,那些账册,都给我毁了。若是林靖真的问你。你就如实说给她听,我会写个切结,到时候你给她看就行了。那几个。价格实在太离谱的话,就罢了。金陵的,也来不及了。罢了,就算做是她这段时间的孝顺吧。”

林如海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气息更虚了。只是还撑着道:“东西呢?”

林安马上道:“哎哎,老奴随身都带着呢。主子您是不知道,这么些个东西让老奴心惊肉跳的。共两百三十一万三千一百八十两,请主子察看。老奴没用,出手太急,真都是贱卖了。”

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是交接的声音。

过了片刻,就听见林如海吩咐道,“你去。那个多宝格上的那个嵌宝妆匣给我取来。”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然后又是一阵细碎的声音,可不多会儿,就听见林安一声惊呼,“老爷!您。您,这。这,这可是太太的嫁妆匣子,您怎么,大姑娘,大爷他。。。。。”

林安已经是语无伦次了,想来,林如海做了什么让他惊吓的事情。

“闭嘴!”林如海一声怒喝,只是实在是体虚,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唬得林按拍肩顺背,好半天,林如海才把这些都压了下去,又是嘱咐林安把匣子放回去。

接着,好似太平了,好一阵子的安静,然后,就是林安勉强的开声,劝着林如海用点儿东西,又是保重身子等语。

林靖悄悄地退了几步,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一点点地声音,低头站在台阶上,好一会儿,才有迈开了步。只是这方向,却是往外头走去了。

再次经过那个小屋子,林靖往里头一看,那个门内之人还是如小鸡啄米般的打着瞌睡。林靖静静地路过,没有惊动人,等走过了,再次回头,确认了下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自己来过,才加快脚步,急速往回赶了去。

回到自己院子,角门还虚掩着,跟自己离开时一个样子。林靖进入,四下极快的扫了几眼,才回了自己屋子。

屋内的灯还亮着,碧草就在灯下守着,见林靖进来,忙迎了上来,“可是好了?老爷可进得香?”边说边接过了林靖手中的食盒。

只是才一拿到手上,碧草就有点儿疑惑,一手掀开盒盖,看了眼,疑惑道:“老爷这是一点儿都没动?前头已经进过了?”

林靖勉强挤出一个笑,道:“不是。黑灯瞎火的,我绊了下,跌了一跤,耽误了点儿时间,我怕东西凉了,就拿回来了。”

碧草听见林靖说跌了一跤,就忙丢开手上的东西要来察看。林靖忙推过她的手,道:“没事,也没碰痛哪里。灶上可还有火?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要热热的,汤汤水水的才好,用了暖胃正好睡觉。要是没有,你就调点儿糖藕粉。多弄点儿,给安伯也捎上点儿。这段时候他也辛苦了。其它那些咸咸甜甜的点心就罢了,都这个时辰了,我怕用了存了胃,反倒不舒服。”

见碧草还是不放心,林靖又笑了,这回,是真心的,“我真没事。我去里头换件衣裳,也不知道身上这件有没有蹭脏,到了老爷跟前总是不好。你快去吧,都好早晚了,耽误不起。”

碧草这才拎着食盒快快地走了。

林靖见碧草出去了,这才回身去了里间。开了箱子,只是,并没有像自己说的去找衣裳,而是顺着箱子角把手兜底插了下去,摸索了会儿,翻出一个小包裹。就着手打开,翻检了起来,想着用处,最后拣了两个小纸包,分两处在身上收好了。这才又把包裹包好放回老地方,把箱子盖上。

林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脑子里把要做的事情过了一遍,觉得没啥漏洞,有仔细想了想刚刚的那些事情,然后就紧紧的握了握拳,按下了刚刚那些杂乱的心绪。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等听到外头响动,林靖这才打里间迎了出去。

“大爷,您怎么没换衣裳?我这就来。”碧草把手里的东西搁在外头桌上,就要过来。

林靖忙摆了摆手,换衣裳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对碧草说到,“我刚刚看了看,衣裳没有被弄脏,也就懒得换了。你这里都好了?”

碧草这才一边打开盖子一边道:“灶上还有着桂花糖藕粥,原本是给大爷明日早起准备的。哦,还有一盅人参黄芪炖鸡汤,也是给您明儿个的,所以还欠着火候。奴婢想着安爷爷年纪大了,用这个正好,稍微欠着点火候,也该没什么。只是老爷可不敢给他用,里头有药材,怕混了老爷用的方子。”

药材?正好!林靖眼神亮了下,忙低头收拾好了,就要提过食盒出去。碧草忙要跟着,说是给大爷照个亮,省得大爷又给绊了。林靖哪里肯,只说点个气死风灯就好。

林靖再次来到了林如海的院子。

院门口,那间小屋子里,那个下仆还在打着瞌睡。林靖冷笑了一下,走过去,轻轻踢了踢那人的腿。那人一激灵,马上坐直,看见眼前的是林靖,天大的瞌睡都飞了,忙着求饶,只道再也不敢了。

林靖怒瞪了那人一眼,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要是惊扰了老爷,有你好看的。”

那人忙收了声,只是还是磕着头。

林靖冷哼了下,“这回,我给你记下了,记住,没有下回!”

说着,也不等那人起来,就往林如海屋子走去。

到了门口,也不张扬,只是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应手开了。林靖走了进去,绕过屏风,看见,林如海闭眼躺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而边上的林安见大爷来了,忙迎了过来。

“大爷您怎么来了?”林安问道:“老爷不是让您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可有的忙了。”

林靖听着这人的声音有些暗哑,看这人眼睛有点儿红肿,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嘴上却说道:“我知道老爷疼我,只是没过来看过,心里总是不踏实。”

说着,林靖就开始问这林如海的琐事,诸如可曾醒来过,都用过些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时辰再次睡着了的。

林安忙一一回了。林靖听着,原来林如海是刚刚躺下的,想来也是,本就虚着,却又说了那么多话,是该歇着了。只是听到林如海并不曾正经吃了什么,林靖才皱起眉来,“就想着老爷不耐烦吃东西,才想着给准备了些。没想到倒是来晚了些。”

叹息了一声,林靖又转头对着林安道:“哦,我还给安伯也带了点东西填肚子。还是碧草这丫头细心,说是这段日子安伯也够辛苦的了,准备了这人参黄芪炖鸡汤,让我盯着你喝完呢。”

林安忙又是说谢谢又是说不敢,然后就把食盒打开来,拿出那盅鸡汤。鸡汤还温着呢,林安想来也是饿了,吃得个干干净净。

林靖只是笑着看着,等林安吃完谢过,才摆摆手,过去看了看林如海,又给拽了拽被角。然后才有看了看其他之物,连熏香炉都不放过。

☆、正文 103下作之人

“爹爹,爹爹,还是用点儿东西再睡吧。您这样,可是会让妹妹担心的。我给您端了桂花糖藕粥,您说过,妹妹小时候是极爱这个的。”林靖轻轻地在林如海耳边唤着,手上端着碗,里头正是碧草给准备的粥。

只是林如海睡得沉沉的,哪还会有反应?林靖“唉”地叹了声气,顺手把碗搁在了床头小柜上。

转过头,林安原本是坐在床踏脚上守着夜,这会儿也是睡得东倒西歪的,整个儿的趴在了踏脚板上了。

林靖微微皱了皱眉,过去稍用力的推着林安,“安伯,安伯,你回去吧,回去再睡。这样子可是会着凉的。”只是手掌下,林安跟着晃动着,却丝毫未醒,犹如睡死过去了。

林靖勾了勾嘴,抬眼看了看林如海,再次确认了一下,才在林安怀里搜索起来。

不用费力,一个匣子还是很明显的。

林靖看着手里的东西,扁扁薄薄的,方寸之大,这里能装什么,可想而知了。

匣子上贴着封条,可这个在林靖眼里,还真不顶用。以前就是加盖了封泥的密封标书明白人都知道如何能不露痕迹的拆开呢,眼前这个,还真没压力。这房里,水,暖气,拆信小刀,噢,自己身上还有手帕子。。。。。。

林靖竭力调侃着自己,可当她打开那个匣子,察看了里面的东西后,手还是不受控制的发抖了。

早就知道自己在林如海眼里只是个工具,替他守着林家守着黛玉的工具,家业的临时看护,可没想到,对于自己这个工具的下场,竟然是这样的。

除去自己不听话、为难黛玉的这些条件,自己可是听得真真的。过继的孩子十岁,或者是林安快死了,就要看这个。所以,林如海根本没想让自己善终,工具的使用寿命,就是这么长。而过了使用寿命,就要销毁!

是的,销毁。这给林安的最后指示,就是说自己阴险多狡,坏了人伦纲常。玷污了林家清白门楣,是不能留在这个世上的,最严重的指控是。上头写着,林靖并非林如海的亲子,这点还是林靖亲口认了的!

好,好,非常好!自己能是亲子吗?自己这个身子可是女儿身。是他的女儿!

所以林如海并没有说谎,上头所说的哪一条都对,想来做这些,他是问心无愧吧?

阴险多狡,早年装木讷,后来能想到易钗而弁。考了功名,才跟林如海谈那些话,让他不得不认了这些。不是阴险多狡是什么,想来给白家通风报信,林如海定是猜到,也牢牢的记着呢,这也是个阴险多狡。

以女子之身。做男儿之事,行走世间。不是坏了人伦纲场是什么?还有在外头,总免不了跟人牵扯,以古人看来,这个女儿身,早就没了清白,这可真是玷污林家门楣,按着那些教条规矩,自己合该浸了几百回猪笼了。也亏得林如海能忍,一直忍而不发呢。

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有了答案,自己还真是,可笑!

以为虎毒终不食子。可是,从来到这世界的最初之际,就明白,林如海眼中根本就没有那个庶子林靖。而当庶子变成庶女,做下这么多的“天理不容”的事情,还能不让人家清理门户?

自己还真是被林如海这些年的悉心教导蒙了眼睛,其实,人家只是想着用的趁手一些而已。

这样想想,白家事情之后,林如海不再教导自己,也不再让自己专心于科考,想来是怕自己这个工具失控吧?还是说,因为那个事情,才弄出了个销毁指令?

不过,林如海心思还真细腻,这信,只说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却没写明自己是个女的,也是留了一手呢。

只是,林如海千算万算,没想到过黛玉还没出嫁就没了,这事情怎么了结。按这那本书,若自己不出手,黛玉的结局,就是那样的。扳扳手指头,到底谁欠着谁,这笔帐,可算得清?

林靖按下滔滔不绝纷杂而来的思绪,把这个密信贴身揣了起来。转过一边的屏风,走到书案前,研磨,提笔。只是这头一笔下来,就是微微颤着。

放下笔,林靖盯着地自己还在瑟瑟发抖的右手,一发恨,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右臂上。痛,瞬间让自己惊怒的心情,找到了个宣泄口。所以,有人说,痛神经,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这话一点没错。谁说的,林靖——林静!

换了张纸,提笔一挥而就,一封林如海的“亲笔”信就这么出来了。一时上,林靖也想不到信上该说什么,就大而化之,让林安一切以林靖为主,在所不辞云云。

然后再次密封,放入那个扁匣子,按原样封好,还特意烘了烘,除去了封条上的湿气,放入林安的怀中。顺便,还扯了条被子,好心的给林安盖上。

作了这些,林靖浑身神经都一松,忍不住又吐了槽,还信在人在呢,怪不得电视剧里每次出现这样的台词,接下来都要坏菜。

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完呢。林安这儿的是这样一封密信指令,那么那些银子在哪儿呢?

那个匣子,多宝阁上的。

林靖原本对那些财物并不太在意,可现在,一种报复的情绪让她要做些什么。

虽然理智上说,林如海从他自己的角度,大概算不上错,可林靖不是机器人,不仅仅需要理智,是人总有感情的。原先的方法用错了,那还是意气用事,现在看来,指望林如海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不同的观念想法不同,在林如海看来自己这个玷污门楣的,多活几年已经不错了。

所以,把林如海准备留给黛玉的东西拿了,让林靖有种隐晦的痛快。只是,牵扯到那份密信,这个痛快并不算大,也不能让林如海察觉,深为遗憾啊。

走到多宝阁,林靖轻易就找到了那个匣子,这东西是贾敏的,林靖知道,以前看到过林如海曾经拿着摩挲、怀念。

视那匣子上的锁头为无物——再次告诫穿越重生美眉别忘了练生活技能,什么唱歌跳舞不是必须的,溜门撬锁,那啥,自己看着办。打开匣子,里头上面,是一个层层叠起的精美折子,还有起首和尾页硬封,能展开得老长。林靖稍微翻了翻,上头列着须许多多东西。大概这就是嫁妆单子吧?林靖没见过,这时候也没时间细细赏玩。

这折子下头,压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林靖辗开看了,面额有大有小,以大的居多,都是几个出名的钱庄开的,有晋商的也有徽商的,倒真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粗粗算了算,两百多万两,林靖毫不客气的揣进了怀里。

在外下翻看着,京城的一处宅子,京郊的田庄,还有几个铺子等等,匆忙中也来不及对贾敏的嫁妆单子,就都留在里头了。

再翻检了一下,没再发现什么,密信什么的也没有,林靖还是不放心。拿空里头的东西,里外摸索了个遍,还细细敲了敲,侧耳听了听声响,确认没有隔板什么的,才把东西都归了位。

做完了这一切的林靖来到熏香炉跟前,打开了盖子,灭了香头,把香灰表面一层细细的刮起,用张纸包起揣在了荷包里,手指头触及到两张散开了的小黄纸,叹了口气,这些机缘,细细想起,还是白瑞起的因呢。

那个二门虽然卖这些见不得光的药,让些暗门子借此行种种坑梦拐骗,可也有救人的时候。所以没有什么下三滥的药和下三滥的手段,只有下三滥的人心。一包可以下在汤水茶酒中的蒙药,一包是燃着让人昏睡的五更香粉,这些,就是林靖今晚的下三滥手段。

林靖又走至桌前,倒了些茶水在那个盛鸡汤的罐盅里,连着筷箸和汤匙都涮了涮,才开了门,把那水都倒在了屋外花树下,看着这些水渗入土中,也顺便透透屋子里的那些气味。那些气味,还真是药性大,即便是林靖舌下含着薄荷醒神丸,还拿手时时掐自己,脑子都有些昏昏的。现在外头吹吹风,也好。

至于那碗粥,那是干净的,那可是林靖特意留在那儿的,也是怕万一,才留的手。可能看着很多事情林靖太过仔细,还多此一举,不够大气,可林靖一直信奉,细节决定成败。林靖甚至还去了值夜人那儿让人送了吊子热水来,跟自己平时守着林如海时的做派一般无二。

做完了这些的林靖,静静地倚在林如海床边的靠背椅上,朦胧中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忽然发觉,心中再无纠结,这样看来,还真是件好事。

天大亮时,林靖才被人推醒,眼前就是林安那张双眼肿胀的脸。

林安鼻子塞住了,说话瓮声瓮气地,说是,是府里让守在码头上的人回府送消息了。林姑娘跟琏二爷的船,这晚并未有停泊,眼看着就要到了。

林姑娘来了。

ps:茶早上收到一条短信,说是茶被中国最强音场外抽奖抽中了,二等奖,还有个网站,做的真是很有模有样。茶从来没有参加过最强音的互动,这个,还真是不知怎么说。哦,忘了说了,二等奖98000,还有13500的电视机一台,望天,心痒~

☆、正文 104那点温情

床上的林如海还在昏睡着。林靖上前探望了一回,就让林安守着,自己回去梳洗一下,就要去码头迎人。

出屋之前,还是特意关怀了这个老仆一下,“听着安伯出声儿不像,可是着了凉?要好好保重些才好。现在这府里诸事繁多,都要靠着你呢。”

看着林安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大概还带着几分心虚的样子,林靖也没跟林安多说,只是拍了拍林安的肩膀,就要踏出了屋子。临出去前,略转余光一扫,只见这林安正低着头用手背抹眼呢。

等林靖回到自己屋子,碧草兰草等早已等着了,一个伺候梳洗换衣,一个忙忙地去让人传饭。林靖又找了个由子把碧草打发出去一次,自己就着火盆,把那封信连着那废纸、黄纸、以及曾经包过灰的纸都烧了,还用火夹捣了灰烬,再无一丝痕迹,至于那些灰,也已经倒入了刚刚刷牙的脏水里了。

就连那个荷包,林靖都担心荷包里头沾染什么,只是荷包烧起不易,索性弄湿了,只说是洗脸弄湿了。

这些也没话多少时间,等碧草回来的时候,林靖连银票都藏好了。

林靖赶到码头,黛玉的船正好进巷。等着上船接人又是一通忙乱,而黛玉早已经哭成个泪人,想来是一路上就这么哭过来的,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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