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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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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肚里苦笑一下,只得踉跄着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迎面急冲冲的冲过来一个精瘦的婆子,林靖来不及躲闪,就被这人撞倒了。那婆子看都没看林靖一眼,也没搭理林靖边上的冯婆子,就这样直直地冲到正房门口,也不等人通传,自己一掀棉帘,就这样进去了。
林靖还是个小孩子,被这样一撞,一时没力气爬起身。她不指望冯婆子能拉她一把,只得自己在地上缓缓。只是,就这么会儿功夫,隐隐地,竟然听见正房里头传出一声惊呼。
林靖马上抬头看向冯婆子,只见冯婆子转着头半张着嘴看着正房的方向,一副抓耳挠心恨不得过去探听一番的样子,估计是想到还要跟着靖哥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了眼神。
冯婆子看见林靖还蹲坐在地上,一腔子火气就出在林靖头上,“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学了这么久规矩,怎么越学越缩回去了,连个正经走路都不会了?”
林靖起身前行了,冯婆子还在身后推搡着。林靖倒也不恼,低着个头,竖着个耳朵,捕捉着路上的一些闲言碎语,这才知道,那精瘦的婆子,原来是太太指派去静慈庵的。
白姨娘被送去静慈庵清修,说是等她想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再接回来,可其实,这不过是个套话,明白人都知道,这回,这白姨娘怕是在那儿养老了。当初林靖得知这里头的玄机时,还大吃一惊,这白姨娘才多大岁数?如无意外,这一生难道就这么着了?这也太狠了,照林靖看来,还不如给了放妾文书,放人家回娘家呢。
听那些闲话所说,这精瘦婆子姓金,当初是领了太太的吩咐,跟过去“照看”白姨娘的。今日怎么就回府了?还这般急忙忙投胎似的。林靖曾跟她打了照面,那婆子脸上的神情,好像是恐惧吧?
白姨娘那里肯定是出事了!林靖心里直犯嘀咕,当初那事,虽然自己就是个无辜被卷入的,可谁知道这些人又会拿自己做什么筏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想法子探听一下,那头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盘算着,林靖上半晌都没有好好回夫子的问话,又得了五下手板子,原本夫子还想打十下的,只是林靖的手,实在是肿得不像话了,这才让那另五下记在账上。而夫子也气得下半晌不想看见林靖了,罚了她回去写二十张大字。这样一来,倒是给了林靖一点儿自己折腾的时间。
没等回到屋子,林靖就发现不对了,一路上见着那些下人,总有些人心惶惶的样子。到了西厢,就没有人搭理林靖,诗影和冯婆子二人,原本总有一个会跟着林靖的,这会儿竟然一个都不在。还是碧草这个小丫头,干完了手上的活计,才凑过来要给靖哥儿端水倒茶。
林靖哪会要一个小姑娘来为自己做这些,而且,她也做惯的。于是,林靖挥挥手,自己上了,只是那才挨了打的手,轻轻一碰,就疼得嘶嘶的。
碧草一看靖哥儿的手又成了小馒头了,急得眼泪就掉下来了,忙去找来棒疮药给林靖上药。
林靖倒是没管这些,按上一世那个流行句型,疼啊疼的也就习惯了,只是询问下冯婆子等人去哪儿了,还有这府里现在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碧草这才想起来,忙说道:“啊呀,正要跟靖哥儿您说呢,太太病了,冯妈妈和诗影姐姐都过那儿去了。赶紧的,靖哥儿您也快过去吧,省得晚了又要挨训。”
“太太怎么就病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林靖心里一跳。
“府里出了大事!白姨娘殁了。太太就是因为这事病了的。”碧草皱着个小脸,压低声音说道。
林靖心如擂鼓,怎么就死了?这白姨娘,正如朵花儿,可正是盛开的好年纪呢!
可碧草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林靖吃惊,“奴婢听说,白姨娘是上吊死的。”
“这是真的?”林靖差点儿叫了出来。
“真真的,府里头都快传疯了!”碧草深怕靖哥儿不相信自己,忙把她听来的消息,吧啦吧啦道出来。
原来,最先发现白姨娘寻短见的,就是今儿早上撞倒了林靖的金婆子。据说,金婆子今儿大早起夜,那时,天才擦亮,她迷迷糊糊地回来,发现白姨娘居住的那间庵室有些不对,那门怎么就没关上,半开着。
金婆子就觉得不好,生怕出了什么丑事,虽说这儿是尼姑庵,可也怕有个万一。金婆子是个仔细人,怕自己一个人进去吃亏,就拉了另外三个婆子,不管是见证也好壮胆也好,她们四个被指派着“照看”白姨娘,总要一起才好。
哪想到,进了那间庵室,转过对着门的屏风,就见到白姨娘穿戴着整整齐齐的在梁上挂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那双穿着红绫绣鞋的脚,好像还在晃荡着。或许是窒息时有过挣扎,其中一只脚上的绣鞋半耷拉着。也许是有人进来,带动了风,也许是灯油正好燃尽,边上桌上的油灯“噗”的一声爆出一个大大的灯花,然后就熄灭了,而那只半耷拉的绣鞋,此时正好掉落,发出了“咚”的一声。
金婆子等人吓得“嗷”的一声就窜出屋子了,其中一个还摔在屋外,扭了腰,不怎么好动弹了。
于是,那三个留在那儿看着,金婆子就急急地回来送信了。金婆子回府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还是打着林府的招牌才进城的。
不得不说,这小半年工夫,碧草这说话的本事见长。这件事被她说得活灵活现的,就跟是她亲眼所见似的,还夹杂着语音语调的起伏增加氛围,活脱脱成了个恐怖故事。
“太太一听,就差点儿晕过去了。硬撑着给衙门老爷送了信,还要自己去静慈庵那儿料理,还是被赖妈妈硬拦下来了。赖妈妈带人过去那儿了。赖妈妈才出府,太太就撑不住了。冯妈妈和诗影姐姐都过去帮衬着了。靖哥儿您也别急,已经请了大夫抓了药了。”
碧草说着,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白姨娘活得好好的,吃得好穿得好,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对于有些人来说,吃得好穿得好,这是不够的。林靖也跟着叹了口气,又看了碧草一眼。这孩子,现在还单纯着,只觉得吃饱了,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单纯,在这墨黑的内院,能保持多久。
林靖想想白姨娘,想想碧草,想想贾敏,又想着自己,直觉得心口堵得难受,闷闷的坐在那儿不出声了。
碧草并不知道林靖现在的心思,又叹了口气,“奴婢原先还挺恨白姨娘的,因为她,奴婢差点儿就死了。可后来又想想,如果不是她,奴婢提不成三等,每日也只能偷偷找靖哥儿您说话,哪能像现在这样。所以,奴婢后来又不那么恨了。只是,她怎么就死了呢?”
说着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奴婢刚刚忘说了,金妈妈说了,白姨娘身上穿的是一身新嫁衣,大红的。听那些妈妈说,这样死的,会变成厉鬼的,会找仇人追命的。他们说,白姨娘恨太太呢。可,太太这么好个人,怎么就碰上这个事情了。”
嫁衣,还是红色的。。。。。。
林靖忽然想到,作为妾室,白姨娘被抬进门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穿过红色嫁衣,成了人妇,也不能再碰大红色,在她生命最后一刻,到底是怀着极大的怨念,还是为了圆她那永远了实现不了的梦?
(我觉得我可以写鬼故事了。读书时,有一阵流行看鬼片说鬼故事,有一次考试前,大家复习压抑的太狠了,就轮流说鬼故事减压。好茶说完,室友们惊声尖叫。好茶很有成就感。忽然间,好茶的肩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把。同寝的人都在面前,背后是谁?好茶也吓得放声大叫。然后,背后也有声音跟着大叫。。。。。
原来是隔壁寝室来借水的。。。。
后来发现,这个梗,在港片里经常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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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也算报复
林靖并没有在屋里耽搁太久。虽然知道贾敏不愿意这个时候看到自己,可嫡母欠安,自己这个养在跟前的庶子,自然是要在病榻前伺候着的。至于贾敏是真病还是假病,这就不在林靖的考虑范围了。
林靖赶到正房的时候,那儿还不算太乱。贾敏确实不愿意见到林靖,只让人打发林靖出去,说是靖哥儿的孝心,太太明白了,可太太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身子,耽误靖哥儿的学业,只要好好读书,就是对太太最大的孝顺。
贾敏这样说,林靖可不能当真。她敢说,今天只要自己转身离开,日后准保有人说自己不孝,嫡母如此疼爱她,她却置嫡母病体不顾。日后,她若真想在读书上头找出路,这个不孝,就可以堵死这条路。
林靖看了看自己两条麻秆腿,心里默念着,今天,你俩又要遭罪了。
于是,林靖含着一包眼泪,就在正房外头跪着了,也木木地不会说话,只是任谁劝都劝不走。
这才跪了一会儿,就有人让她进去了。林靖在心里比了个v字,府里才出了白姨娘这样的事情,贾敏一定不愿意再多生事端,自己若是在正房外头跪着,可是很容易会让人想歪的。
这还是林靖第一次踏进内间呢,不过,这会儿,林靖倒是没功夫偷眼。只见贾敏躺在榻上,脸色十分不好看,两眼闭着,也没搭理林靖。床榻边上,年幼的黛玉正拉着贾敏的手,双眼红红的,像是才哭过。
林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也不管没人搭理她,所以她也只是在床前守着。
才过了一会儿功夫,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哭声隐隐的传来,越来越近,好像是要往里头来。这时候,贾敏猛地睁开眼睛,气喘吁吁的问道:“快,别让哥儿进来,省得沾了病气。”
就有一个婆子连声应着出去了。这时候,声音已经在外间门口了,听得那孩子哭得挺伤心的,被人连连哄着,但只是不住声儿,还是直着脖子嚎着。
贾敏这会儿根本躺不住了,焦急的连声说着,“蠢材,真是蠢材,怎么让哥儿哭得这般厉害!”
黛玉也坐不住了,忙上前扶着贾敏,“娘,您别急。我去哄哄弟弟。”
贾敏点头,黛玉也不顾别的,起身就出去了。可是小孩子哭得正起劲呢,怎么哄都哄不住。
贾敏急得没法子,外头的婆子也一身汗,忙进来说,哥儿这是睡醒了,闹着要娘呢。也是,贾敏把这孩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孩子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娘,睡醒了找娘,找不到就哭,很正常。
贾敏这在里头一急,气就有点儿跟不上了,连连咳嗽起来,小孩子在外头听见娘亲的声音,更是哭得声嘶力竭的。
林靖看贾敏咳嗽,就想要上去帮她顺顺气,不是林靖狗腿,她是来服侍人的,总不能就这样呆愣着。只是,贾敏正急着呢,哪里还耐烦做样子,一抬手就推开林靖。林靖还是个麻秆孩子,被贾敏这样发狠的一推,就摔了下去,额头正好磕在床边柜子上。
正闹腾着呢,就听见外头一个男人的声音,“哥儿这是怎么了?”说话间,就是一大窜的“爹爹”“老爷”之类的称呼。
然后就见林如海抱着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儿进来了。小孩儿一见贾敏,就不哭了,伸手要抱,只是刚刚哭狠了,这会儿还不住地倒气。
贾敏这会儿也不咳嗽了,“老爷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啊,怎么还把哥儿抱进来了,这要是过了病气怎么好。”
“这一会会儿功夫,应该不妨事吧?总比他哭得厥过去好。”林如海不在意的抱着那男孩,黛玉这会儿也亲近地跟在林如海身边。
没有人看着林靖,就连她磕着头了也没人问上一声。至于林海抱着儿子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意,看来这是见惯了的。
林靖倒也不在意,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看着林如海抱着的那男孩,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这是林靖第一次看到这个书中注定要早亡的孩子。白白的,胖胖的,像尿不湿广告中的那样,这样的孩子,还真让人喜欢。只是,这孩子看上去挺好的,怎么会早夭呢?可他若不早夭,自己,又该当如何?
林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冷血,可以这么评估这样一个孩子的生命。
只是她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那孩子,引起了别人的不满。也不知道是天性敏感还是什么,黛玉是最先发现林靖的眼神的。她轻轻拽了拽林如海的衣袖,示意爹爹看看林靖。
林如海顺着黛玉的指示,朝林靖看了一眼,眼神,在林靖额上停留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没有在乎林靖,“这屋子里乱糟糟的,像个什么话。不相干的人等,都出去,别打扰了太太。”
林靖自然是这不相干的人,还好当着老爷太太的面,她是被客客气气的请出去的,没有人在乎一个“庶子”的想法,也没有人在乎这“庶子”额上的伤。
幸好,幸好是自己啊,若是那原来的孩子,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只是,若真是那原来的孩子,怕是尸身都烂了吧?林靖摇摇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命,还是自己的重要。
林靖头上磕出个很大的乌青,肿得老高,不过,也只有碧草看了,掉了几滴眼泪,又给上了药。别人,除了传着红色嫁衣的白姨娘的事情,还绘声绘色的学着老爷“不想干的人”的说话。
不过,说白姨娘的那些话,第二天就不再疯传了。碧草倒是消息灵通,说是昨日给白府报了丧。白府的大爷,也就是白姨娘的嫡长兄连夜过来见过老爷了。走的时候,倒也没有见什么愤怒之色,只说自己妹妹没福气。
林靖一听,就明白了,怕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妹妹,还是隔着娘肚皮的庶妹妹,怎么比得上那些台面下的利益?而且,真要说起来,这妹妹还是自尽的,红色嫁衣什么的,也算得上是妇德有亏,真要理论,还不定错在哪一方呢。吵吵出来,两府的脸上都不好看。
府里连夜搭了灵棚,看来是要为白姨娘大办一次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就全变了味儿了。再也不是白姨娘去净慈庵反省了,然后穿着红色嫁衣上吊了,而是白姨娘自请静修,为老爷祈福,哪想到得了绞肠痧,来不及延医救治,就这么去了。
白姨娘的葬仪,已经超过了她妾室的身份,据说林夫人还求着林老爷,要把白姨娘葬回姑苏祖坟,墓穴,就特意在留给林老爷林夫人地块的边上。对于这个说法,林靖觉得是真的,大概是贾敏想要安抚那穿红衣而亡的怨气吧。除了这个,府里请了好些方外之人,左边一群和尚,右边一波道士,做着水陆道场,这是为了什么?不由林靖不多想。
不过,这么一来,白府面子上好看了,连带白府未出嫁的姑娘名声都好了,而贾敏,也更是被人美誉着。
大操大办的,府里自然是事情繁多,加上林如海那个官位,上门吊唁的客人相当多,自然免不了人手忙乱。赖二家的脚不沾地,就连贾敏这本就说病了的,也不能称病回避。而白姨娘生前居住的院子,也不能就关着,总要让人有个缅怀的地方,就算是别的客人不会提这个,人家娘家人要面子好看,也会要过去坐坐的。
于是,贾敏连着她那干心腹,强打起十二番精神应对着。而对于林靖,贾敏也腾不出手来看着了,只能把她关在那西厢房里,说是先前碰着头了,得好好养养,连夫子那儿都停了。
林靖自然是落得清闲,也不想在夫子那儿装傻挨板子,只是躲在房里练字儿。抽空也想想自己的出路。
好不容易到了白姨娘的七七。停灵七七,实在是太够可以的了。所以这一日,做了最后一场法事,白姨娘的灵柩就被抬出了林府,送往姑苏。至于挖埋垒坟之事,就在姑苏了,扬州林府这儿开了豆腐斋饭,招待了那些上门发送的人后,才算是把这场丧事告一段落。然后就是林府这儿拆了白幡灵棚,一把火烧了了事,关上府门祷告天地送了丧神了。至于收拾茶碗杯盘烛台桌椅等家伙事,还得忙上个两三天的。
不过,这日晚上,阖府上下,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更有人想着,都过了七七了,又做了那么多法事超度,也应该没事了。所以,除了守夜的当差的,大都早早的躺下,好好睡给囫囵觉了。
只是,还真该不知道说什么,大半夜的,就又有事闹腾起来了。
林靖这大半年,已经养成睡觉警醒的习惯了,隐隐的,就听见外头有人在叫,“冯妈妈,冯妈妈,快醒醒,快醒醒,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哪。”
☆、正文 009内院杀气
外间的灯也亮了,就有个丫环起身出去询问。
冯婆子就睡在林靖外床,这会儿也被闹醒了,也不管是否会吵着林靖,就怒声道:“老娘忙活了这么些天,才刚躺下,嚎什么呢?”
屋外叫人的大概也乱了方寸,竟没有收敛着声音,道:“太太那儿出事了,说是哥儿发热了,才一会儿功夫,这样子就不,不大好。太太打发人去请大夫了,可这会儿竟来不及。您也快去看看吧。”
冯婆子一听,也着了忙,三两下拉扒了衣裳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至于靖哥儿,切,这时候还有谁去管她。
林靖这会儿也睡不着了,见这会儿没人管她,正好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
那孩子得病,在林府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所以那些稍为有些头脸的,得了消息,不管能不能帮上忙,都扎堆儿的过去了。这会儿外头只有俩小丫头守着林靖呢。
那俩丫头也不在乎林靖,这会儿被搅了觉,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就开始闲聊开了。
“哎,哥儿看着壮壮的,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得了急症了?”
“这谁知道,小孩子容易肯病,这也是常事。”
“我看,这事不简单呢。你想想,那位,可是穿着红嫁衣上吊的,哥儿又是太太的眼珠子,虽说出了七了,可说不准。。。。。。”
“要死了,这你也敢说,快住嘴吧。你不怕死,我还怕被牵连呢!”
林靖听着直摇头,这些丫头,还真敢想。只是,林靖并不知道,这一说法,在第二天清晨,就被证实了。
这日早上,林靖还是按着往日的作息,去给太太请安。可还没到正房呢,就听见那儿哭作一团,一片混乱,依稀听着,竟然是那孩子就这么没了!
林靖有些发怔,这是怎么了?
等到了那儿,发现正房外头,一群人都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在那儿哭天抹泪呢。等林靖进了屋子,发现林如海正在外间愣愣的坐着,两眼红红的,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岁。里头,虽呜咽一片,但还是能分辨得出贾敏声嘶力竭的哭声。
这一刻,林靖就是再不喜欢贾敏,再不在乎林如海,心里也有点儿酸酸的,中年丧子,是何等的悲痛?不知道上一世的父母,是不是也这样的悲痛着。
这一刻的林靖,倒是没有再做表面功夫,上前给林如海行了个大礼道:“老爷,保重身子。”
林如海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林靖,好半天,才似明白林靖是谁,皱了皱眉,待要不搭理,却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冷声说道:“你也进去吧,看看你弟弟。”
这是林靖来到这里以后,林如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次承认她的身份。林靖虽然并不在乎这些,可还是心软了下,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进了里间。
一进去,就见到那孩子被放在床上,一身整齐,额上还有一颗硕大的珠子,小脸,还是那么胖胖的,若不是脸上扭曲着,倒是像睡着了。贾敏合身扑在床边,只是哭个不住。黛玉也在一边,不住地抽着肩。
林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要给贾敏请安。只是哪想到,听到她的生硬,贾敏猛地抬头,恶狠狠地吼道:“你来干什么?现在,都入了你们的意了。你们,是不是还嫌不够,尽管也把我的命给拿去!”说着,竟要扑上来。
还是边上的婆子怕贾敏伤着她自己,忙劝着,又把林靖拉开。
外头的林如海也听见了,忙忙的进来,一边扶住爱妻劝慰着,一边打发林靖走开。
林靖直到回到自己的屋子,还是心发慌的。那一刻,她在贾敏眼里,看到了疯狂,看到了仇恨,看到了赤裸裸的杀意!
这一刻,林靖已经顾不得林如海今日是为什么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了,只有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实话,林靖是很不想跑路的。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现,那些穿越小说太会用春秋笔法了。要跑路,就得有路引。没有路引的人,要不是流民要不是逃奴,再或者是犯了事的。这几种人,不管哪种都是要被重罚的。说不定就是个死字,女子,还要被充做官妓。倒是可以使钱买个路引户籍之类的,可她哪来银子?就算有,她这个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只怕会被人觊觎上。
可是现在,她也不能白等着让人谋了自己的命。
林靖在房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房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得,还得趁乱再去正房顺些东西,然后再去后厨弄把刀什么的。
打定好主意,林靖又往正房去了。只是这一回,她小心地避着人。只是,这个时候人正多着呢,哪是那么容易躲避的,不过幸好都是乱遭遭的,也没人管她。不但没人管她,还让她听了不少的事情。
原来,昨夜里大夫来的时候,哥儿已经有点口吐白沫了,不光如此,还怕冷,畏光,口渴却又畏水。这些症状,加上脉象,让大夫直摇头,竟连方子都不肯开了,还是贾敏不死心,死活求着,才开一方试试。
贾敏一边使人弄药,一边又把人撒出去多请些大夫。只是一位两位的,都是摇头。后来,还是一位老大夫看贾敏这样,心有不忍,才指点说是哥儿得了恐水症,也就是疯狗病,此病若早发现,或许有一线生机,但现在症候都已激发,已经药石无用了。只是,民间有个土法子,就是把那只咬人的疯狗给抓来打杀,用此狗的口水,涂在被咬处,或许能解。
贾敏一听都疯了,她护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哥儿,何曾被狗咬过?府里又哪来的狗?
说不得,服侍哥儿的那群奴婢统统拘来问话,先不论对错,找到那条狗才是要紧之事。要是不说,不管是谁,一律打杀。
一开始,那群奴才还在叫着冤枉,可林海贾敏哪有功夫听这些,当场就拿出板子来了。
还是一个小丫头吃不住惊吓,哭哭啼啼的说了实话。
原来,咬了哥儿的不是什么疯狗,竟然是一只猫,一只白猫!
前些日子,府里太忙了,就是贾敏,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照看着儿子,就让奶娘丫头好好照看,特别看仔细些,要是磕着了碰着了,可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哪想到,这孩子粘娘粘得厉害,不在贾敏跟前,就老是哭哭啼啼的。奶娘婆子没法子,只能变着法儿的哄着,又抱着哥儿在院子外晃晃,指望哥儿看着什么新鲜的,暂时忘了哭。
这倒也成了。那一日,哥儿还是被抱在外头逛着,就碰上一只白猫。哥儿看着稀奇,奶娘也松了口气,也就由着哥儿跟那猫玩乐了。哪想到,哥儿玩得高兴,就去抓那猫的尾巴,就被猫一口咬在了手腕处,当时就见了血。
那几个下人吓坏了,想到贾敏格外关照的话就更害怕了,只是想到太太这些日子繁忙,有人就出主意,先瞒着,反正这伤口靠着小臂处,衣服裹严实了不容易看见,太太这些日子又忙,等忙过了,只怕这伤口也好了。所以,只要哄住哥儿就好。
小孩子哪懂这些,于是,这件事果然被瞒住了。
贾敏一听,就差点儿昏过去,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些。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明明大夫说是疯狗病来着,怎么被猫咬了也会这样?
而在贾敏心中最恐惧的是,那只白猫,竟然是白姨娘生前养着的!
林如海那会儿也顾不得到底是疯狗病还是疯猫病,只是让人快去把那只猫给抓来。可事情就奇怪了,明明白日里还看见那只白猫的,可那会儿,竟然怎么也寻不着了。
林如海还不死心,派人出府去找,后来更是不管什么猫,先抓来试试再说。
只是,这一切,终究没有留住那孩子的命。
而直到现在,都再也没人见过那只白猫。所以,那些原先被压下去的流言,就又起来了。那白猫,竟然被说成是被白姨娘附体了,更有甚说,那就是白姨娘变的。
这些八卦,林靖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现在只想找点儿值钱又小巧的东西,最好是金子银子银票之类的。这样,出了府,也有点儿依靠。至于路引,是不是想法子让碧草她爹出面,总比自己一个小孩子强。只是,碧草她爹会不会帮自己呢?
林靖一边小心躲着人,一边盘算着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出逃计划,忽然间,一句话刮进了她的耳朵。太太贾敏,终于哭得昏了过去,老爷林如海请了大夫,大夫说一定要节哀,静心调养,不然,这样下去,竟然是好大的一个症候。
节哀,真是说说容易啊。林靖撇了撇嘴,贾敏都快伤心疯了,都要杀人了,没看到自己都想办法要跑路了吗?
只是,等等,或许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猛然间,一个想法,在林靖脑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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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晨钟暮鼓
林靖推敲了下,决定赌这一次。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林靖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来到正房外,林靖也不等人通传了,自己大声地求见。
林如海此时的心情正如一锅翻滚的开水,有嫡子早亡的心痛,又为爱妻的担忧,更还有那些无法言说的沮丧和认命,此时听见外头这个庶子的声音,更是让他感到心烦。妻子现当口不乐意看见这个庶子,他怎么还要往跟前凑?难道,非要让自己把话说透吗?还是说,今天自己才给了他一些好眼色,他就不知自己的斤两了?
林如海摆摆手,没有好声气的说道:“不见!”
林靖也猜道林如海这样的反应,索性更大声的说道:“府里连番出事,儿子知道老爷太太的哀痛,也想为老爷太太分忧。只是,儿子蠢笨,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唯有一片孝心。儿子想着,莫不如找个寺庙,带发修行,在菩萨跟前,为老爷太太祈福,也为小兄弟多念一些经文。儿子知道老爷必舍不得儿子,只是恳请老爷成全儿子这份心。儿子就在这儿跪着了,万求老爷恩准。不然,儿子就不起来了。”
“这是说的什么呢!”林如海隔着门在屋里头一声喝问。其实,他现在很烦听见修行这类的话,虽然不肯去多想,但也隐隐有那么股子思绪,当初若不是罚那贱/人静修,是不是也就没有了这场祸事。他多年读书,并不太相信那些厉鬼报仇之类的说法,只是认为,那贱人在佛门清修之地那样行事,玷污了佛门,才有这番因果。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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