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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关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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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处伤口虽能令冷血鲜血淋漓,但仍不致令他倒下。

可是他左臂是在半空中受了马四海的一击:入肉五分,长三寸,所以那一阵子剧痛,令他一时丧失了战斗能力。

冷血把他的伤口都包扎起来。

他知道今夜至明日如不能追杀到其他的人,到了后天一出森林便再也无法可施。

他知道追捕愈来愈难了。

他知道对手愈来愈强了。

他知道对方只剩下四人。

第四章六道闪电

第四夜。

森林中的大雷雨果然惊人。

雨未下,雷声隐然,甚至震得人耳膜发痛。

虫都不叫了。

没有一丝风。

闪电刚刚过去了。

孟行雷知道冷血快要来了,是以他手中的斧握得更稳。

他从来不等人,也从来不怕任何人。

如今他在等人,眼色有一丝不安。

满山林木,似是重重鬼影。

他屹立不劝,手心已开始冒汗。

他甚至等得有些焦急了。

他等的是冷血。

又一道闪电过去。

在闪电的一瞬中,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

冷血从来不知道在电光的灰白中山林是苍白得如此可怕,像恶魔正张口吞噬一切。

他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觉得有一股杀气,他闻得见,听得出,也感觉得到!

但杀气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额上有了汗。

他希望有第二道闪电。

闪电。

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响。

孟行雷在一刹间瞥见了冷血:他从没有见过冷血,但知道这人一定是冷血。

冷血就在前面五尺!

冷血也在同一刹那间看见了孟行雷。

孟行雷就在他面前五尺。

电光一闪而没。

山林又回复黑暗。

孟行雷和冷血依然站定,谁也没有动。

冷血是一头狼,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出手。

孟行雷是一头怒狮,储备精力全力一击,一击势必惊人。

只是怒狮子往往是扑杀者。

第四道电光!

刹时,寒光暴射,精芒急闪!

飞斧已劈出,剑才出鞘。

斧钺卷起惊人的呼啸,疾劈而下!

剑后发而先至,“嗤”地迎向斧头。

整柄利斧被一剑激荡回去。

在第一回合上,冷血就占了上风。

冷血闪电般刺出三剑!

“叮叮叮”!

两人原来的方位已急换。孟行雷翻斧砸开三剑,就停止了攻袭。森林中回复黝暗不见五指,唯等第五道电光时,全力一击!

第二回合,一攻一守,各未占便宜。

双方知道是遇到了敌手,都在等待第五道电光。

二人想法俱同,谁都没有动。

这是暴雨的前夕?还是流血的前刻?

冷血立刻在检讨自己,他忽略了孟行雷的斧,不但善攻而且宜守,斧面贴身,便是一面大盾牌;斧离身便是猛烈的砍杀,只是过于躁急。而自己胜在出剑疾快。

孟行雷也在反省,他开始时太过轻视冷血的快剑,也绝想不到冷血一柄薄剑上能蕴含这么可怕的力量,故在第一回合中失利。他害怕冷血那种迅疾、诡异的剑法;但只要他只守不攻,亦可立于不败之地。

第五道电光!

同时间剑闪斧飞!

冷血连攻出五剑!

孟行雷也连守五斧!

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守不攻,正是互相克制。

冷血五剑都被挡了回去。

忽然,冷血又斜刺一剑!

这一剑更加诡异、疾速,而且和以前的剑路全然不同。

冷血和孟行雷交手了九剑,这第十剑是冷血苦思出来克盂行雷飞斧的剑法。

冷血之所以能战无不克,除了因为他的坚忍和智力、功力外,是因他不断在检讨自己。

孟行雷一愣,冷血的剑已刺在他胸膛上。

黑暗中“叮”一声,孟行雷的胸膛竟有金钱交鸣之声,冷血一呆,盂行雷的胸前竟溅出了星光!

冷血素来对自己的剑很有信心:只要一剑能杀人、他绝不用两剑杀死一个人。

只要那人是确确实实的中剑,就绝没有什么好活的了。

现在他的剑刺在孟行雷心房偏左的位置上,孟行雷忽然有一种似惊似喜,奇异至极的表情。

冷血一呆间,未能及时收回剑时,孟行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巨斧由上至下疾劈下来。

斧未到,声势惊人!

冷血心一惊,根本已来不及闪避,“铮”一声,长剑疾刺迎而上!同时间,冷血身形暴退!

“当”一声,剑斧已相交。

冷血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从剑尖传来,若非他早已借势飞退,只怕已被震重伤,但这下子亦不好过,他只觉有二处伤口已迸裂,有血水流出。

他必须速战速决,因为他要留下精力来对付更厉害的敌人。

只是在第二回合中,冷血尽落了下风。

他在诅咒着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在这种情形下,任何疏忽皆足以造成死亡!

孟行雷外号“铁甲索命斧”,铁甲二字起因,是在他身上正穿着一件刀枪不入的“混元宝甲”。

自己的一剑,正刺在孟行雷的宝甲上。

交手十一剑,却一点便宜也占下到,是他几乎从未有过的事。

刚才的第三回合,令二人的方位又更换,双方都不敢再贸然出招。

他们都在等待第六道闪电。

冷血突然发觉他衣衫已湿透,原来大雨倾盆;他已分不出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他微微喘息。他忽然发现对方也在微微喘息。

空气逐渐紧张,周遭的压逼更重。他们渐渐变成大口大口的喘息;雨势急奏出了生命挣扎的音乐。

冷血知道,在第三回合中必会分出胜负:若不是生,便是死!

第六道电光呢?

他们全神以待,下敢放松任何一瞬,也不敢作任何无谓的移动。

冷血的手更坚定。

盂行雷隐然已有笑容。

第六道电光呢?

飓然,电光一闪,就像死神的宣判。

剑光闪动,冷血疾攻两剑,刺向孟行雷的脸和喉。

孟行雷一声怪叫,巨斧格过两击,随身欺近,正欲反击,忽地又是剑光一闪:

这一剑是刺向孟行雷的前胸!

难道冷血不知道他身上穿了混元宝甲吗?

孟行雷反攻为守,只要冷血一变招,他的斧便能及时封守,若冷血真的刺向他的胸膛,他也能及时飞劈冷血的右臂!

这一剑的确是刺向孟行雷的胸膛:孟行雷一声怪喝,右手翻飞中疾劈冷血的右臂!

当冷血一剑刺中他胸前,尚未收回去,他的斧一定能剁掉冷血的整条右臂!

只是冷血根本不收剑!

“叮!”

剑刺在孟行雷胸前,星火四迸,孟行雷忽然脸色大变,连退四步。

因为冷血并不是要把剑刺进他的肉里,只是把内力贯注于剑尖上:那一剑击在孟行雷胸膛,一半的内力被混元宝甲化去,另一半功力透过金甲,击在孟行雷胸上。

饶是孟行雷功力深厚,也难免被击得踉跄而退。

孟行雷马上知道中计了!自己若没有混元宝甲所恃,也许不会轻易被人攻入前胸,反倒比较安全了。

因为他连退四步,那一斧自然落空,当他尚未来得及收斧时,“铮铮铮”冷血又刺出三剑!

此刻孟行雷胸门大开,而冷血出剑之快令他根本来及闪避:三剑皆中前胸。

孟行雷的脸色突然发白,张大的口连半声也叫不出,这三剑震得他内脏翻腾,痛苦得难以形容。

冷血似连看也不看,又是两剑!

两剑一寸,孟行雷整个人向后疾撞向三尺外的一株树干,口喷鲜血。

血。鲜血。

这时,他的斧已收回来了。

可是,他再无力发出任何一斧了。

那五剑,足以使他的内伤已极严重。

他抚胸喘息,发现冷血正在冷冷地看着他。

“你要自杀还是我杀你?”

冷血不喜欢给敌人有第三个选择。

因为第三个选择往往是,要自己的命。

冷血的敌人只剩下三个。

他用了十八招击败孟行雷。

他不觉得一丝高兴。

他的招式共四十九招,而真正的敌手尚未出现。

左边是竹,右边是林。

雨过天晴,天正破晓,林叶滴下的水珠儿居然很清爽,野竹丛间居然也有一二声鸟鸣。

泥地上有一双足印。

足印旁有一双脚。

冷血就立在那里。

看到那对足印,冷血的血液沸腾,稳定的手也紧握着。

那是他仇人的足印。

他的仇人在昨日中午曾在此停留,而且逗留了一段时候。

今日该是最后一日的追杀了。

忽然他皱皱眉头,冷冷地道:“你该出来了。”

林中一声轻笑,如春天的黄莺:“我已出来了。”

冷血霍然回身,双眼像两把刀,道:“索命娘娘白娇娇”。

白娇娇一身素衣,不但美,而且清秀可爱,像规矩人家的闺女;她怀中居然抱了只安睡的小黑猫,很妩媚的笑着,甚至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因此,不少人都有了恻隐之心,但只要你不忍心下毒手,她可要下毒手了。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冷血。

冷血直盯住她,就像盯住的是毒蛇,冷冷地道:“果然是你。”

白娇娇笑道:“是我又怎样?你吃了我啊?”忽又噗哧一笑,“你看你:这样瞪住人家……”

冷血的双眼冷峻而无情:“你少来这套。”

白娇娇掩口笑得弯了腰:“你这人,今天怎么了?这么躁?我替你凉一凉。”突然走上前几步,掏出一面淡淡水红的丝巾,满目关怀:“你病了?额上也有汗呢,我替你擦擦。”

冷血盯住她的手,随即目光移动她的脚,说:“站住。”

白娇娇粉脸居然连变都没有变,仍笑道:“我最喜欢这种坐怀不乱的男人。我走上几步,看你怎样?我才不怕你能吃了我呢!”

白娇娇的笑靥,有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诱惑。可惜他遇到的是冷血。

冷血竟然也笑了、白娇娇真的又走前几步。冷血残忍地笑道:“你再走前几步看看,看我能不能真的吃了你。”

白娇娇面色微变、随即又笑道,“我相信你不敢杀我。”说完,真的又走前几步。

冷血盯着她的脚,忽然道:“我敢杀你!”剑芒一闪,疾刺向白娇娇。

剑出如电,毫不容情。

白娇娇脸色一变、身形飞闪,冷血的一剑落了空,白娇娇的一络秀发已被削去。

白娇娇粉脸煞白,咬牙切齿道:“你,你好。”忽然十指运力,竟生生把怀中黑猫擅成血浆。

那只小黑猫连咪鸣也没有一声,便死在主人的怀中。用这种残忍的手法来扼杀一只自己抚养的猫,连黑道中人也没有几个,何况白娇娇是女人。

白娇娇冷笑道:“你接了吧!”手起处,猫尸飞射而至!

猫尸和血水激射向冷血。

猫尸和猫血都有剧毒。

猫非毒物,其血亦无毒。

只是经过白娇娇的纤手,便是一沾即亡的剧毒了。

猫尸要避不难,只是血水四射,既无法用剑格,又无法躲避。

但是冷血只一翻身便躲过了。

同时间,冷血一口气攻出七剑!

白娇娇飞身而退。

七剑皆落空。

白娇娇也开始喘息了。冷血亦觉呼吸沉重。

白娇娇忽然娇眉地笑道:“凭你的剑法,我自然打不过你;凭我的轻功,你自然刺不中我;我们合作,你看怎样?”

冷血像一根铁柱,冷冷地道:“凭我的剑法,自然可以杀你:凭你的轻功,绝走不过我四十八剑。我们根本不用合作,因为我要杀你。”

话一完,飞刺一剑,更快、更准。

白娇娇身形展动,避过一剑,手中不知怎么的多了两条花蛇,白娇娇手执蛇尾,挥动蛇身,向冷血盖下!

蛇是毒蛇,正开着血盆大口,夹着风的尖啸压了下来!

只是到了半途,白娇娇眼前突现两道寒光,只觉手中一轻,白娇娇定神一看,手中只握着两条各一截的蛇尾,蛇头已被削去!

白娇娇又惊又怒,两手把断蛇扔出,飞身而起,刚好又避过一剑!

白娇娇停也不停,娇躯一直在离地丈余飞刷而过,一连又避过四剑。

白娇娇娇喘息更急促。

她也有累的时候。

她的脚根本不能碰他,因为足才落地,身形尚未飞起,背心便会被剑刺穿!

冷血的轻功只逊她一筹,冷血的剑始终离她不过三寸。

三寸!

她已觉剑寒刺骨。

“丝!”她又躲开了一剑。

到现在为止,她已避过了冷血的十七剑。

冷血的呼吸更为沉重。

他亦有累的时候。

他连停也未停,便刺出第十八剑。

森林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只金丝猴自树上滑落,四顾没有任何生物,迅速向地上的厚叶堆中一抓,一只草龙便被它抓住了。

它好奇的端详着手中挣扎的小东西。

忽然它转头,吓得丢弃了手中的捕获物,便一溜烟地爬上了大树。

过了好一会,它才敢在叶缝中探头张望,它小小的脑袋里永远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一丝声响便到了它的背后。

那人一直未走,一直站着。

那人就像一座大石。

那人忽然冷冷地开口:“老二,老三若不幸,今午你将战冷血。”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答道:“你呢?”

金丝猴更吓了一大跳,什么又来了一个人?

原先那人静默了一会:“你死后,我来。”

第二人平静地问:“你看我是否能活?你呢?”

那人冷冷地道:“你有五成可活。无论你活与不活,你都得血战。我有八成能活。”

那人仍然平静地问:“合我们二人之力呢?”

那人一个字一个字地答:“冷血必死。”

第二人的声音不再平静:“那么你为什么不要联手对付他?为什么要分散我们一个一个去杀他,给他逐个击杀?为什么你要最后出手?为什么你舍十成把握而取八成?为什么?”

那人一声也没响。

第二人突然停声,恍然地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那人等他说了七八个明白,才冷冷地道:“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你也得和冷血一搏,无论你怎样逃,在今夜之前,他一定能找到你。所以,你还是找他的好。”

顿了顿,那人冷冷地道:“贤德,一个人独享总比许多人均分好得多,你早该知道了。”

话说完,人已消失。

第二人仍站在林间,冷汗淋漓;忽然发出一声呻吟,挨在树间,眼内充满恐惧和愤怒……

诸葛贤德。

第十八剑仍然落了空。

冷血心头却是一喜,剑锋只离白娇娇两寸!

两寸!

白娇娇心头一震,摹地一声娇叱,竟已掣剑在手,反手刺出!

剑轻盈,但另一道剑芒,更快。

“铮!”

白娇娇只觉手一空,小剑已被冷血一剑震飞!

惊恐间,冷血又刺出四剑!

白娇娇又躲了开去!

只是剑锋已离肉一寸!

剑风已刺骨!

“嗤”一声,冷血刺出第二十四剑!

冷不防白娇娇的身躯娱地向下沉去!

冷血一剑不中,整个人一时失了重心,仍然向前掠出!

当他掠出之际,反而落在他背后的白娇娇已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嗤嗤嗤”三片指甲飞射而出。

冷血一击不中,心神一栗,人跟着向下沉去!

这时白娇娇的指甲已激射而至!

冷血脚一踏地,马上拧身,以防万变!

那三枚指甲本是打向冷血的背后,冷血一回过身来,变作是打向他的前胸了!

冷血回身见白光连闪,心知不妙,“哧”地刺出一剑,震飞了一片指甲!

只是另外两片指甲,齐齐地钉入冷血胸膛上。

冷血一声怪叫,翻身便倒!

白娇娇的笑声狂妄至极:“哈哈哈……你终于栽在我手上……你也会败在我手上……哈哈哈……”

白娇娇知道,她那三枚指甲上的剧毒,足可令三头大象登时气绝而亡!冷血武功再强,但也是人!任何人中了一枚,绝不能活!

所以她笑得肚子也弯了。

冷血忽然站了起来。

她倏地止了笑,手还按着腹部,样子就像是看到了鬼魂!?

冷血出剑!

第二十六剑。

剑插入白娇娇的胸脯。

血,沿剑身摘下。

白娇娇的眼眸里充满惊恐和不信。

冷血撕开前襟,小心翼翼地把一块似袄非布的东西解下来,上面钉了枚指甲,闪动着紫蓝色的暗芒。

白娇娇似有一声叹息,终于死去。

至少她是死得明白。

她的“夺命飞甲”只要人中了,就了定不能活。

只因她的指甲是钉在冷血胸前的宝甲上,不是钉入冷血的胸前。

只是她高兴的太早,冷血也“死”得太像了。

她临死前也不禁为自己叹息。

冷血也有一声叹息。

这副“混元宝甲”是孟行雷身上剥下,没有它,至少他不可能在第二十六剑便杀了白娇娇。

只是甲上已布满“夺命飞甲”的剧毒,不但不能再穿,连碰都不能碰了。

他把“混元宝甲”弃在地上,并为它而叹息;孟行雷不知杀了多少人才得到它!

他突然发现日已升得很高了。

下午将有一场血战。

敌人只剩下两个了。

第五章四十九剑

日头很毒,冷血竟然觉得有些眩晕。

他累了。

五日四夜的追踪和恶斗,纵是铁打的人也该倒下了。

冷血虽比铁铸的人更坚强,但是毕竟也有些累了。

下一个是怎样的敌人呢?

冷血步人一片高高的茅草。

下一个敌人一定更加难缠,,更得要花费精力。

冷血的身子已进入一望无际的草丛中。

再下一个敌人呢?他的仇人。

冷血用手分开茅草,不敢乱耗一分力。

对付下一个敌人时,自己更须得速战速决,保留精力去对付那最大的敌人,甚至先发制人,乃至暗算!

(身前和身后都是重重又重重的高茅。)

不能让敌人有先出手的机会。

(冷血用手分开前面的高茅。〕

蓦然,冷血瞥见茅草分开处露出一个人。

那人就站在茅堆里,他居然不知道。

(那人像等他很久了。)

冷血一愕,那人一笑。

精光一闪!

冷血想不到还是让敌人先出了手。

冷血也想不到遭暗算的竟会是自己。

那人出手之快,前所未见!

精光一闪,冷血连拔剑也来不及。

那人居然在出剑时,还带了个可亲的笑容。

诸葛贤德。

诸葛贤德在武林上,有“黑道第一人”之称;在江湖上,却有“黑道第一刀”之称。

他的刀比平常人的刀短,比平常人的刀细,比平常人的刀巧,也比平常人的刀快。

冷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快刀。

冷血也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使刀和自己使剑一样快、一样准。

冷血也第一次发现,死亡是离他那么的近!

冷血陡然向后飞撞!

无数的断茅划出破空的尖啸,在冷血身后飞射!

同时间他只觉胸前一凉。

他的身子仍倒飞而出,硬生生地撞出了茅堆,他一出茅丛,人突然向地一滚,随即飞身而起:剑已在手!

抬眼处,诸葛贤德正站在自己的前方,合笑而立,手中执刀。

冷血发现自己的胸前已中刀:刀入不深,但整个胸部已被血染红,他不知道自己已伤得多重,只是他握剑的手更稳定了。

诸葛贤德两眼盯住他,笑道:“好快的身手。”

冷血冷冷地道:“身手不快就逃不过你一刀。”

诸葛贤德仍然含着可亲的微笑:“我们有一点相同:你有四十九剑,我有四十九刀;从没有人选出你的最后一剑,也从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最后一刀。”

冷血突然冒出一句:“他,为什么不帮你忙?”

诸葛贤德笑容立敛,不响。

冷血竟然也笑了:“你是孤军作战,可不是吗?”

诸葛贤德忽然一笑,倏地出刀!

冷血已被称为杀手无情,说杀便杀,只是诸葛贤德更是笑里藏刀,连一声杀字也没有。

只是冷血是犯了一次错误,便绝不犯第二次错误的人。

诸葛贤德的笑容刚展,他的剑已划出!

“铮”!刀剑相交。

冷血暴喝一声,欺身连攻十二剑!

诸葛贤德连守十二刀,冷血十二剑一过,剑势一顿,诸葛贤德立时步步抢攻,刹那间攻出十六刀。

冷血硬生生地接下十六刀。

突然两声暴喝,两人飞跃于空中,相交处,刀光剑影,也不知攻守了多少剑、多少刀!

两人同时落地。

诸葛贤德仍保持微笑,双眼却像刀一样刺向冷血。

诸葛贤德的胸和腹正有血溅出,转眼间便染湿了上衣。

冷血铁柱一般地站着,双眼像剑一般射向诸葛贤德。

冷血除了原先胸膛的一刀外,小腹上亦被划中了一刀,伤势比胸膛的一刀还要重、而且,五处伤口中有四处已迸裂。

两人似已痛得冷汗直冒,但仍动也不动。

冷血冷冷地道:“你不是我的敌手,你共出了四十五刀。”

诸葛贤德笑道:“我确不是你的敌手;你只出了三十七剑。但是你比我伤得重:何况,”又笑了笑,“我还有最后一刀,‘玉石俱焚’。”

冷血瞪住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能逃出你的最后一刀,你逃不出我的最后一剑。

绝对。”

诸葛贤德大笑道:“说得好。”

刀光一闪,已破空划出一刀。

冷血长剑一振,两剑相击下又震开诸葛贤德一刀,诸葛贤德冷笑一声,陡然劈出两刀。

冷血同时间飞刺七剑!

人影倏然分开。冷血只觉左右臂皆一阵发麻,几乎连剑也握不稳。一瞥中,他只见自己两条胳臂已沾满鲜血。

诸葛贤德盯住冷血,“这是我最后一刀。”

冷血的第四十七剑突然闪电般刺出。

诸葛贤德一声叱喝,刀已铺天盖地似的飞卷而下。

冷血的剑虽先至,但一击之下,剑登时折断:冷血连看也不看,即时攻出第四十八剑!

诸葛贤德那一刀和冷血的第四十七剑交击后,已略为一顿,只是这一刀的力道非但没减,而声势更为惊人,他见冷血的剑已折,不禁大喜抢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冷血用断剑所施的第四十八剑是如此精妙、辛诡和疾速。

他更想不到,冷血的第四十八剑是折剑的剑招。

像冷血这样的剑道高手,所使用的剑本应是一等一的好剑,但冷血手上的剑除了锋利和细薄外便一无长处,只是别人想不到,这才是这柄剑的一无长处中的最大优点:易折!

而冷血的第四十七剑是又快又疾是剑招里的极限,此剑一出,若被格架,剑身必折;就算是敌人避了开去,此剑要立即自行震断剑身,施出第四十八剑的断招法。

所以没有多少个人能逃出冷血的第四十七剑下,就算侥幸逃开去,也难免死在第四十八剑下。

连诸葛贤德也想不到。

只是冷血的大敌在五年前的一役中,便破了他这第四十八剑。

但那人最后还是在冷血未使第四十九剑时逃了开去。

冷血断剑,诸葛贤德反而高兴得太早,而促成冷血一气呵成的施展绝招。

冷血若不断剑,就没有如此可怕了。

可惜诸葛贤德的第四十九刀使到一半,冷血的断剑已刺穿他的喉管。

诸葛贤德的最后一刀,再也砍不下去。

他的喉咙格格作响,他是死在冷血的第四十八剑下:冷血的最后一剑未出,他实在死也不瞑目。

他的眼睛瞪住冷血,充满惊恐和痛苦。

冷血拍剑,诸葛贤德的鲜血都喷在他身上,冷血手抚剑折处,冷冷道:“我的最后一剑是留来给他的!”

诸葛贤德的眼睛像刀一般地刺透过冷血,忽然嘴角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然后才倒地而死。

诸葛贤德死了!

他临死前却看着冷血,像看透过冷血的身躯。那一种奇异的怪笑,令冷血不寒而栗。

冷血的伤口痛得要命,他自知不能再战。

但他从来不逃避。

冷血霍然回首。

果然有人。

那人就一直站在他身后,像一座岩石。

无论是孟行雷、白娇娇,甚至诸葛贤德,和这人的身份一比,简直是石头和珍珠一样。

此人的可怕的武功,似已到了无人能敌甚至不可想象的阶段,此人心智之毒,敢是绝无仅有。

冷血一看到这人,血似已焚烧,眼睛发出一种烧红了的剑的光芒,手更稳定。

仇人!

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冷血连站也站不稳,但握剑的手仍异常坚定,只因脚站不稳最多是跌倒,剑握不稳便要送命。

冷血一生中不知跌倒了多少次,还是可以爬起来。只是人人都只有一条命,冷血也不例外。

就算他一点伤也没负,能够胜过那人的机会,只有二成:况且而今他浑身浴血,五日四夜的追杀,已令他付出太多的精力。

那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那人盯住冷血浴血的身子,和稳定的手,那人身上连一柄刀一把剑也没有。

他在最好的时机才来;他从不错过任何机会;有一点他和冷血相同:不到休息的时候绝不休息,不到出手的时候绝不,一出手便一招杀人,绝不多出手,而且,他只会在最好的时机才出手。冷血也是。

只不过冷血的剑招有四十九剑,最后一剑据说天下无人敢接:当年他也因为不敢接这一剑,以致错过杀冷血的机会。

只是五年来,他苦练一剑,来克制冷血的第四十九剑。

他是否能接冷血的最后一剑?

无论如何,他今天是接定了。

因为今天是他杀冷血的最好机会。

他从不放过任何机会。

他和冷血不同的是:他有几百种守的招法,也有几百种出击的招式,只是,他只有一招用剑。

这一剑他也从未出手,只因还无人能有资格接这一剑。

但天下的人都知道这闻名丧胆的一剑。

就在今天,他将用这一招去接冷血的最后一剑。

经过他五年的苦研,这一剑专克冷血的快剑。

现在他有九成把握杀冷血。

他从不估计错误。

除非冷血能在十分之一的机会中击倒他。

冷血盯住那人,又转向地上的七八箱黄金银而,道:“你拿不回去了。”

那人沉声道:“不用你费心;你死后,我会叫人来拿。”

冷血冷冷地道:“然后拿的人都死掉?”

那人道:“是的。”

冷血脸无表情:“你让同伴一个个都先死于我剑下,是最大的败着。”

那人脸无表情:“本应死于我手下而让死于你手下,绝不是败着。”

冷血脸色一沉:“你亮剑吧。”

那人一字一句地道:“不到必要时我绝不出剑。”

那人又瞄了冷血一眼,道:“你现在的伤势,绝无胜的机会。”

冷血连眼也没眨一下:“你试试看。”

那人手仍在大袖里:“请出招。”

冷血一字一句地道:“不到必要时我绝不出招。”

那人连眼也没瞬一下:“很好。”

冷血忽然向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跨出,隐有龙虎之势;这一步跨出,就似箭搭弩上,一触即发。天下的确没有几人能接他这种玉石俱焚的全攻剑势。

那人左脚忽然向左移开尺许。

这一步横跨,就似稳如泰山,隐然有气吞山河之势;天下任何攻势,都被他这种步法所化解,而且根本无一丝空晾可攻入。

冷血的攻势全被这一记横步吞没。

冷血死死盯住那人,只要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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