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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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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阳恨声道:“我父亲就是要你这老贼寝食不安!要你活着提心吊胆!老贼!你这该死的老贼!”
李德尚狂怒道:“小贼找死!”他夺过身旁青衣人手中皮鞭,对着李丹阳一阵劈头盖脸猛抽,口中不住狞声叫道:“说啊!叫啊!作声啊!怎么不作声啦!”红艳的血珠随着噼啪舞动的皮鞭四处飞贱。李德尚疯狂大笑着,直把李丹阳抽打得头颈一偏,晕死过去了。他猛把皮鞭掷在地上,上前一把揪住丹阳头发,轻轻的拍着丹阳满是血污的脸,切齿道:“小贼,你不是嘴硬么?”说着,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丹阳脸上。
就在李德尚怒气填胸的当口,如君猛的弹身而起,闪电般扑向李德尚,掌上劈出一股彻骨的阴寒劲气撞向李德尚背心。
李德尚本是怒极攻心时刻,又背对着如君,哪里想得到如君被锁在铁链上,又是中了迷烟,还是自己刻意封住的穴道,竟能在这时候脱了铁锁而向自己猝然出手偷袭!顿时间,寒气逼人、劲风迫体,李德尚来不及细想,右手反手一常拍出,左手猛的拉过丹阳往背后挡去,动作应变之快,丝毫不在如君的突袭之下!
如君知道,李德尚并非以武功闻名江湖,但他的武功却不在铁水之下,自己只有在这一刻制住李德尚,众人才能活命!看李德尚反手一掌拍来,如君想也不想的迎了上去,发出啪一声轻,如击无物,李德尚的身形在这一触之下竟如同风中败絮一像飘了出去!如君大惊之下待要追击,不料李德尚就在飘身退开的同时,把晕迷的李丹阳拉得往自己当胸撞来,只得猛力刹住身形,伸手扶住丹阳。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4
李德尚脸上微微笑着,负手立于三丈开外,道:“如君贤侄,你的武功越来越厉害啦!人也比以前聪明多了,还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若换了别人,这是早死在你手下了!”
如君探了丹阳脉息,并无性命之忧。
李丹阳被如君刚才拍出的阴寒之气一激,打了个寒颤悠悠醒转过来,微微动了动,只觉得一身痛入骨髓,强吸一口气,双手挽住腕上铁链从如君怀中踉踉跄跄挣扎起身来,喘息着强颜笑道:“你来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如君皱了皱眉,道:“这是你个人的事情,可月儿妹子是无辜的,向老伯与周大哥是无辜的!”
丹阳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突地大叫道:“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周天云同向东都被如君那一掌阴寒之气冻得醒了。周天云忍不住报怨道:“天残教救过咱们一寨兄弟的性命,你还同方二哥拜过把子,你就为了一顶破帽子打伤他兄长!你……你……”一时间,周天云激动得不知如何对李丹阳来发泻自己心中对他的不屑不满与失望了。
李丹阳狂笑道:“我,我怎么样?我自己的事情要谁管?你凭甚来多事?天底下谁都别想管我的事!”他双目赤红,大声吼叫着,与先前李德尚的疯狂模样无二致。
周天云气极,大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事情你都以大家兄弟为重的,我什么都敬你,可惜你原来是个贪图财贵小的人!可惜月儿妹子拼命来救你!可惜方冲还同你结拜兄弟!嘿嘿!你以为我们都是来救你吗?你错了,我们是为救月儿妹子来的!你十个李丹阳也敌不过一个月儿妹子!”他平生第一次这样对李丹阳说话,每个字眼里都是无尽的心痛,这曾是他最最敬重的少寨主呵!
李丹阳哈哈大笑道:“不错,九龙冠!敌国的财富!又怎是你们能比的?九龙冠在我手里,我什么都有了,天底下什么都是我的!”
周天云道:“可惜你打伤了别人还连累大家,为的却只是个假货……”
李丹阳大声喝道:“放屁!你知道什么?”他猛一转首,对着如君恶狠狠的说道:“你——没错!一定是你说的!”他又放声大笑道:“哈哈……你们一个个都装君子、装侠义!又有哪个不想得到九龙冠?说我的九龙冠是假的,可是见我得了就眼红?”他瞪着如君切齿道:“那不过是你想得疯了都没得到!不是吗?你这疯子!”他仰面狂笑起来,不时大叫道:“我的九龙冠!哈哈……九龙冠永远都是我的……”
李德尚拒在门栅处,尽情观赏着如君众人情形,笑得更得意了。
向东望着丹阳重重叹了口气,道:“那九龙冠我是早说过的,唉……”他转首又对如君道:“只怕真正的九龙冠还是在李老局主手中的!”
如君心中一惊,再一看到李德尚满面得意的笑容就知道,向东的话并没说错——当初铁水追他三天三夜,他都不肯拿出那九龙冠,只在最后番邦皇帝逼迫他无退路时,才装模作样的拿出来,居然又是一个假货!如君叹道:“为骗过铁水道人,你连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实在是叫人不能相信!”
李德尚嘻嘻笑道:“不信么?可惜这是真的!你是没想到吧?天底下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又何止此一样呢?”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5
如君点了点头,道:“那些冒充天残教杀害朝廷官臣,劫夺镖银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吧?”说着望了望那些青衣人,道:“不错,谁又想得到在这连盟镖局的山腹中竟藏着世人所不耻的‘天残教’呢?天下人又如何想得到真正的贼人会是你李大侠呢?唉……”如君确是感到有些无力与无语了。
李德尚笑道:“劫银钱是我干的,杀朝廷官臣那是和亲王干的。嘿嘿,他冒着天残教的名头刺杀那些不肯归附他的忠臣,再借世人之手除去天残教!和亲王爷是很会算数的。”
如君道:“你冒充天残教劫夺镖银,再以连盟镖局盟主的身份领导众镖局与天残教斗争!表面上,你为了维持这连盟镖局花了无数钱银,暗地里,你却劫夺了更多的财富,你不仅得了名,还得了利!你可是太会算计了,你比和亲王更会算!”
李德尚把手手一摆,不屑的说道:“和亲王要除去天残教是真的,他怕天残教坏他的大好事!可我却是要靠天残教扬名立万的,若不然,颜文凤那小丫头撞在我手上也该是死了好几次了!”
如君道:“你就为了一个‘名’,就灭了人性做出这等恶事情?”
“这又算得了恶事情?我虽得了这许多银子,连盟镖局折损的镖货我也一样拿银子出来赔偿的,我不过是想挣得些名声罢了,我有什么过?你就说我这名声是来得曲折了点,就算我真是害死了几个人,那也只是些镖师把自己的小命看轻贱,自己弄出来的,我要做的是大侠、是君子,我是不想多造杀伤的!你也不细下想想,当真我就一无是处么?我每年捐出去的银子没十万也有八万,从我手中得了银钱活下来的穷人、难民数也不数清!那些难道都是假的?”
如君愣了一愣,似乎李德尚的话也并非无理的,如君不愿在这问题上多想,马上又道:“那五虎寨与别的镖局呢?他们被你劫去的镖你也赔偿了么?”
李德尚道:“你小子想得也太美了,五虎寨当我是死对头,我没灭了他,他们就烧高香了!还有些镖局,那些镖局也是自找的,他们若加入我连盟镖局,那不一样也有得赔么?这也能怨我?我用自己的敌人对手来博得名声,那也能算错?”
半晌,如君才叹道:“那当初你要我来做这少局主,就是为了要我来给你做替死鬼?只是,当初九龙冠还没出世!”
李德尚微微摇头道:“我提你做少局主,一乃,你是我兄长的义子,这是世人都知道的,让你来做这少局主而不顾我的亲生儿子,足见我是重孝悌的、念及我兄长的,这可是我大大扬名的好机会!二乃,你又是与天残教有血仇的,让你来做这少局主,世人也看得出我李德尚要与天残教斗争到底的决心!再说,你人还年轻,还会犯错的,你若犯了什么错,那就不配再做这连盟镖局的少局主了,那也就不能怨到我头上了!”
如君道:“镖局中出了什么问题都会与我这少局主连在一起的,因为你已经让位不干事务了。你带着你的‘天残教’不断的抢劫镖银,不断的让我犯错,就算是连盟镖局垮掉了,也是因为我这少局主领导无方造成的!到最后,你还让我背个盗取九龙冠、勾结天残教的罪名而把我一举逐出镖局!你捞足了腰包,再复来做你的局主,能做得好,那自然是你的能耐,若是做不了,那也是怪我把连盟镖局搞得无力再起了。”
第二四章、洞天腹地——6
李德尚摇头道:“也并非全这样的,当初并没料到会有什么九龙冠,只不过是要你代理这局主之位,等你把连盟镖局领导成一盘烂乱的境地,然后,再由我出来一振雄风,那样岂不是名利双收么?哈哈……”他得意的笑着。
如君道:“只是又出现了九龙冠,你是在接这趟镖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让我来背这黑锅?”
李德尚又摇头道:“也并没想要你来背这黑锅,不过是想嫁祸给天残教罢了。可巧你与颜文凤是相识的,还走到一起来了,也就将就这上好机会了……”
如君道:“你的宝贝儿子比我能干多了!哼!说我同凤儿是旧识,倒不如说是你儿子看上了凤儿的美貌!只是你李大侠侠义无双,自己有个好色的儿子传言在江湖中确是不好听的,你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正好合了你的如意算盘,你得实惠我背污名,确是高招啊!”
李德尚笑道:“是啊!要怪,大不了就怪我当初不该那么重义气,不该把连盟镖局的千斤重担交到你身上罢了!当然,老夫也会向世人承认自己老眼昏花,不识奸恶的!”他的微笑是那么温雅可亲!
如君道:“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自作聪明,谎称擒住了凤儿换回了九龙冠,而恰巧当时凤儿又在铁水道长的手里!你想借机再创侠名,却反成画蛇添足!”
李德尚不屑道:“铁水老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又如何瞒得过老夫的眼睛?他还真当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反还来打起老夫的如意算盘了!和亲王为给他开脱罪名,谎言他夺了九回龙冠!他就顺势来个装聋作哑倒也罢了——”李德尚顿了顿,又道:“不过倒真没想到,这牛鼻子却是与番人有关系!这是他自取灭亡!哪里还用得着老夫想方设法除去他?铁水这一走,和亲王就自然离不得我李某人了,论名望、论关系,武林中谁又能与我比?若要论武功,别人不知道,你如君贤侄却是知道的,这次武林大会就是专门为我李某人开的一样!哈哈……”他得意的笑道:“今日且让你问个明白,老夫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哈……天底下又有什么能逃脱老夫之手?”
如君心道:“老贼是胜券在握了,今日必得再引他狂怒才好趁机出手,若不然,定无生路!”口中道:“那好,你就说你若是做了武林盟主又想怎样?”
李德尚道:“你放心,我是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帝、篡什么位,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人人都敬仰我、都称我李大侠,我就很高兴了。这么些年,我是没有白费心力的,只是朝廷偏偏还要再开什么武林大会,还要推举什么武林盟主,你想想,名位都到我这份上了,若再叫别人去坐了那武林盟主之位,岂不是太可惜、太不应该了?你放心,我只要名,钱么?只要够我用就得了!”他笑道:“既是当了盟主,这身位也是极至了,我也得为天下人做点实事的。嘿嘿!你等一干乱党贼人,一年半载的杀来一两个来示示众,也叫天下人明白我这武林盟主没白当的。哦,这是对了——”他像突地想起件大事一样,对如君道:“你放心,我是暂时不会要你小命的,颜文凤那丫头对你入了迷,对付天残教还得靠她这个公主,对付她这公主可还得靠你如君贤侄才是。天底下也只有你如君贤侄才能叫她来自投罗网了!哈哈……我李某人除却了天残教,那可是为武林、为江湖、为朝廷、为世人除却一大害啊!这可是震烁古今的侠义壮举啊!”
如君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着实为文凤担心。李德尚的诡计是可怕的,自己不能脱身,文凤就危险了。又闲扯道:“孟尝庄的吴太贵,可是被你刺死的?”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7
李德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小子竟然连这也想到了,到出乎老夫的料想了。不错!我自得了那九龙冠,却苦无开启秘法,想那九龙冠是前朝遗物,说不定那开启秘法是藏在宫里的,我就暗自去寻了一寻,对了!那次恰巧遇到你的凤儿姑娘也在宫里转悠,就顺便把她送到天牢了!只是当时不知道你也在宫里为皇上治病。
“宫里的藏书太多了,找不出个结果来。没想到恰巧在这时候这对兄妹来寻我报仇,把老夫安在局中的替身给杀了!这一闹,和亲王倒真以为老夫遭了毒手,他原本想靠我拢络武林中人的谋略也只得改到孟尝庄身上了。他这秦晋连姻之法虽是老套,却也实用,北孟尝成了和亲王的亲家,武林中归附者自然就多了。嘿嘿!老夫当时一心想那九龙冠的开启之法,既在宫里找不到,想必多是被和亲王得去了。于是老夫就去与吴太贵商量,想叫他过门儿的女儿在王府好好收寻一番,若能有所得,开了宝冠,这敌国的财富就同他平分一半。可惜他过惯了安逸日子,舍不得冒这险。嘿嘿!也怪他不识实务,老夫既让他知道九龙冠在我手中,既不应,老夫又岂能再让活命?他这死也是自找的!”他又顿了顿,道:“那天晚上,他女儿同世子一起被颜文凤掳去了,这李家兄妹也带了一帮人马在庄外游荡!贤侄莫非也藏在庄上,暗中窥到了我与吴太贵的密晤?”
如君点头道:“这就是了,你当时说什么‘敌国财富’,我就觉得不对劲,就没想到会是你!你与吴老庄主非泛泛之交,也只有你才能给他当胸一击而不能防备!”
李德尚面色陡然一变,狞笑道:“你小子也知道我与吴太贵非泛泛之交!很好!很好!”他转首对向东道:“这都是你告诉他的吧?你们一起来了,这倒很好!”
向东道:“吴太贵是早该死了,你二人一个南孟尝、一个北孟尝,两个都是杀人掠货……”
李德尚猛然喝道:“住口!你只知道我杀了那老贼是为了他的家财,你可又知道他杀我李家一百余口人性命,还把我李家百万家财劫夺一空!我杀他是报血仇,我分他家财是拿回自家被他抢去的那一份!”
向东笑道:“原来是冤冤相报,这也怪不得你了。也罢,公平!”
李德尚切齿道:“公平?公平你妈个屁!他杀了老子全家一百口,老子只杀他一个人!这也算公平?”
如君道:“于是你也像他一样杀人掠货!还要别人替你背黑锅!”
李德尚冷笑道:“这又有什么?世道都一样!向总管没告诉你么?他孟尝庄上一百多年来都是这样来的银子,还不是世世代代都受世人敬仰?凭什么我李德尚就不可以?”
如君道:“那我义父呢?你与他既是亲兄弟,为何还要害他性命?”
李德尚又露出狰狞模样,叫道:“你少在老夫面前提他!”他恶狠狠的瞪着如君,要把如君生吞了一样。
如君心中暗喜道:“老贼喜怒不形于色,却怕我提及义父!”遂对李德尚道:“我义父待人从来都是坦诚豪爽,对你更无半点不是之处,你……”
李德尚猛然喝道:“住口!你少提老贼!当心老夫怒极之下杀了你,可不能后悔!”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8
如君也瞪着李德尚,道:“我义父为人光明磊落,人人提及都是赞扬佩服!为何不能提?可是你装君子、充侠义,这一提,就显得你阴险小……”来不及再说下去,李德尚已是怒极出手了!如君只觉得李德尚动作快若闪电,根本无法看清招式来路,大惊之下只得提及内力全力相攻。眨眼间,拳、脚、指、掌……相加变化,连连攻出二三十招,竟无一招触及到对方身形!前两次见李德尚与别人动手倒也罢了,这次自己与其全力拼斗,这才真正领略到李德尚的武功之高!动作之快!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害你义父么?好!我就告诉!”李德尚口中说着,手上却丝毫不慢。
如君听得稍一松神儿,动作微微一慢,肩头已被李德尚一掌切中,发出砰一声响,亏得一身筋骨结实,内力又是深厚,饶是如此,也被李德尚这一掌打得痛入骨髓,脚下一个踉跄,歪出两步才立稳身。
只这一缓,李德尚拳掌腿脚已是如山倾海覆般压来,如君大喝一声,努力反扑,只求能一时抑止住对方迅疾攻势,寻出制胜之机,耳畔听得李德尚的声音又响起道:
“你小子说他光明磊落、人人敬佩,我李德尚又哪儿比他差了?论武功、论人品,我哪样又比他差着了?他虽是我兄长,可这连盟镖局也是少不了我这做兄弟的一份!”李德尚说着话,看准了时机,又是砰一掌拍在如君肩头上。
如君肩头连中两掌,痛得哼出声来,倒退出一丈开外,右掌提聚内力猛劈。刹时间,方圆四五丈的石牢中滚滚寒气涌动,只可惜如君出掌之间虽是劲气汹涌澎湃,却全然没了章法,哪里能伤及到李德尚!
李德尚武功虽高,对如君的怪异内力却颇为忌惮,只是瞅准如君在撤招变招之间迅疾出手。他身形如同穿花舞蝶般在如君阴寒劲气下穿来绕去,只片刻间,头脸须发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平时优雅飘逸之态全都不见了,身形与招式都变得凌厉迅疾,自比平日武功更加实用厉害了许多。李德尚手上不停,口中犹自说道:“可世人只知道他李德福,又哪里晓得我李德尚?英雄侠义是他李德福、武功高强是他李德福、康慨豪爽也是他李德福、光明磊落还是他李德福!就连整个飞龙镖局都他妈的成了他李德福的!什么都他妈的是他李德福!那我李德尚又是什么?我哪里比他差了?他妈的!不就是我兄长么?”他越是说得愤怒,手上出招动作也越是迅疾凌厉,只这一句话的功夫,又是砰一脚踢在如君腰胯间,直把如君踢了个趔趄,紧跟着闪电般一把抓向如君肩背。
如君猛的侧背塌肩,脚下连踏出两步才堪堪躲过对方一爪,只听得噗嗤一声响,肩背上的衣衫已被李德尚一把撕下一大块,露出的肌肤上被凌厉的指风划出几道腥红血痕,火辣辣的生疼。
李德尚得势不饶人,脚下跟进,手上抓、拿、点、拍间,指、爪、拳、掌变化无方,口中不停大喝道:“说啊!说啊!他哪点比我强了?凭什么都是他一个人的?说啊!就因为他是我兄长,我什么都得让着他?嘿嘿……”李德尚笑得让人发毛,狞声道:“他不死,我怎能翻身?他不死,我到死也不过是一文不名的小角色!”
如君哪儿还能听得进李德尚在说些什么,全身心的闪躲、招架着,李德尚越来越快的招式让他应接不暇、晕头转向。一退再退、一躲再躲,如君背上砰的一下,已是撞在牢壁上,大惊之余全力劈出三掌,阴寒之气顿时大盛。
李德尚身形连晃,避开如君劈出的劲气,尽往如君垂着不能动的左肩下手。李德尚看如君出招虽猛烈,应变却是大大不如先前了,看准时机猛的大喝,双掌齐出,向如君挡胸击去。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9
如君左臂肩头连受李德尚两掌,早已是无法动弹,只得左边身子抵住牢壁侧着右肩单掌相架,砰一声大作,单掌只挡住了对方左掌之力,却被对方右掌正击在前胸当口。一时间,如君五脏六腑都翻腾了,喉头一咸,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头脑中只是嗡嗡作响、晕晕欲睡,手腕上一紧,已被李德尚擒拿住了腕脉。这重创之余,什么易筋缩骨功、移脉倒穴法,全都不起作用了。
李德尚最后硬接了如君一掌,只感到对方掌上一股浑厚阴寒之气直透体内,禁不住接连两个寒噤,忙运转内息才勉强压住透入体内的寒气。半晌,李德尚才狞声笑道:“你小子的武功可是非同小可了!放眼天下,能与老夫拼斗这许久的,那是少有的高手了!非是老夫要下重手伤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哈哈……”他仰天大笑了一番,转身对从人道:“取老夫的‘缚龙索’来!”
片刻,青衣人捧了条黑沉沉的绳索来。看那绳索粗若鸽卵、长及丈余,往如君身上一套、一紧,势若蟒蛇缠身一般,直往皮肉里钻!如君一吸气,那索也跟了紧一分、勒得难受,再鼓气一撑,那索又微微让开半分,一口气松下来,那索又跟着勒得紧了,半点也挣扎不得!
李德尚哈哈笑道:“铁链锁不住你,连老夫的点穴手你也不怕,这缚龙索的滋味可是舒服呵?哈哈……”李德尚顿了笑,俯身离得如君近拢了些,低声道:“你放心,这缚龙索乃是老夫寻了千年蛟筋,混了天蚕丝和着乌金、人发绞织而成,你就有上天入地的能耐也别想挣得脱身!”
如君泻了气,道:“你还没说完,当初是怎么害我义父的!”
李德尚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就不怕惹恼了老夫杀了你?”
如君无力道:“都落在你手上了,还怕什么死?同你斗了这场辛苦,好歹也让我知道个清楚!”
李德尚微微点头,道:“也罢,说给你听了又何妨?嘿嘿,也只有死人才听得到的!”他说话间皱了皱眉,似极不情愿提及李德福一样。片刻,李德尚才道:“说来也简单,十年前,和亲王破了天残教,却没能斩草除根。嘿嘿,另外嘛——他也是做亲王做厌烦了,他想做皇帝了!想做皇帝,和亲王最担心的就是天残教与武林中人!于是,他就在武林中物色大有名望的人来为他拢络武林中人的心,如此,他反倒是借着这些武林中人来除却天残教余孽!嘿嘿,当年我兄长武功又高、又在武林中大有名望,还是中原第一大镖局的局主!这些身份地位是常人求也求不来的!和亲王独具慧眼,就是看中他了,几次派人与他商权,欲拥他承头,合并武林各大镖局共除天残教。可我那义兄何等人物?又岂会甘为朝廷所用,作他和亲王的傀儡?
“和亲王屡次相商,皆不如愿,只可惜我是兄弟,不在其位,什么都轮不到我!当初我是那么劝他,又能名扬天下、又能得朝廷青睐,何乐而不为呢?嘿嘿,他反还把我训了又训,臭骂一顿!还说我有这投效朝廷之心,就与朝廷鹰犬、武林败类没什么两样!嘿嘿,他还真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了!他又有什么比得过我?我当时就下定决心,非出人头地不可!凭什么一切好处让他占尽了,还在我面前充英雄!也不想想,这飞镖局也不是他李德福一个人的!哼!不就是我兄长么?这又算什么?就算是我亲爹——也别想一辈子骑在我头上!”李德尚恨恨的说着,当年积在心中的不平与怨恨到如今竟是丝毫没有削减。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10
“我找到和亲王,说我兄长不答应他的事情我全部都答应。和亲王说我什么都好,可就是没什么名望。我说要名望还不容易?只要是别人做不得的事情让我做成了,这就自然出名了!嘿嘿!又谁叫他与吕啸秋有交情?为了名望,我李德尚就得大义灭亲!就得除去这与天残贼教有交情的败类!正好又是在他五十大寿的日子上,千百武林同道都在,再加上朝廷也来参和一下,我这‘名’虽是差了一点,也将就过去了。再进一步,就是凭武功说话了,嘿嘿,夺那小小的镖局盟主,不过是小小的露上一手罢了。谁又能想得到老夫真正功夫?”他满面都是自负之情。
“不用和亲王吩咐,我也知道该怎么样去扬名立万了,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嘿!世人都是嘴馋的饿狗,你给他点甜头尝尝,他就四处喧扬你的好处了,什么大侠、什么孟尝,这些人自会给你想得周到的。原先也不过是想这么玩玩儿,可既被世人称作大侠、孟尝了,这银钱太少了就玩儿不转了。南北孟尝齐名,他孟尝庄的银钱怎么来的,我李德尚为何不能一样呢?嘿嘿,哪镖有钱有货,我这样做总局主的还不了然?真是想不到这银子来得就这么容易!”他说着环顾四下里,得意的说道:“这山腹里不过几十人,就这几十人可是花了老夫不少功夫的,不但要武功过得去,还得视死如归才算合格……”
如君道:“我们从关外回来时,那些扮作天残教的黑衣人就是这些人吧?”
李德尚道:“我也没想要你们性命,只不过想拿住你一干贼人,像养猪过年一样,一年半载的杀一两个来长长名气罢了。只可惜倒被你几人逃过了!”他嘿嘿笑了笑,道:“这些人虽在江湖武林中没什么名气,可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虽比不得一流高手,却是有用得很,休想有人能从他们口中探出半点东西来!想必你们也是领教过了!和亲王派刺客冒充天残教刺杀不肯归附他的忠臣贤良,我这比起他来,当真是小乌小见大乌了!”说到此,他又是哈哈大笑起来,道:“世上的人也是再愚蠢不过了,哪里又能分得清楚是非黑白、真假对错?哈哈……偏生有你几个人要自作聪明来与老夫做对,又能怎么样呢?人啊!真是太愚蠢了!”李德尚得意的尽情的感慨着——如此自觉得十分聪明了不起的人,能偶尔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拿来与人分享一下,确乎是莫大的一种享受呵!
李德尚看如君被绑缚着蜷倒在地上,轻轻的笑着,道:“只怕这缚龙索当真会索去你一条小命的,不过贤侄放心,二叔我会专门着人为你量身打铸一副锁魂钩的。哈……又谁叫寻常铁链锁不住你呢?不把你锁得牢靠了,二叔我又如何放得下心去夺那武林盟主之位呢?哈……哈……”他狂笑着得意而去,石牢里静得坟墓一样令人窒息。
如君被缚倒在地,一身又酸又麻,连痛都没了知觉。
次日,三名青衣人进来,一人持了两只大铁钩,另两人提如君起来,各擒住其臂。如君手脚被缚,挣扎不得,那持铁钩者撕开如君衣襟,露出锁骨来,把两只铁钩从如君双肩锁骨处生生穿过。如君血流满襟,哀号连连,痛得晕死于牢中。
一连数日,如君晕沉不醒,即一时痛得惊醒了,眼前也只一片模糊,不过片刻又是痛得晕迷。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11
到第五日上,如君悠悠醒转,睁眼间,都是昏暗牢壁,微微一动,身上锁骨带动铁链“叮当”作响,锁骨间剧痛欲裂,隐约听到周天云声音道:“醒了,活过来了……”
如君手脚虽得解放,却是痛不能立,强忍痛楚坐起倚于牢壁上,口中不断喘息着,暗自运转内息,呼吸吐纳渐至平缓。
时有送饮食者来,周天云服侍如君吃了些汤水,问如君道:“边兄弟,你没事吧?这几日,你都在叫着‘凤儿’,我们叫你你也不应。总算是醒过来了!”
如君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是在叫着凤儿么?那就好……”
向东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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