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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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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君道:“我若不相信你,我就轻松多了,我哪管得了那么多闲事?只是我放不下你,逼得我去把每件事情都弄个清楚,我只是想实在一些。你若与天残教没关系,我俩就实在得很了,这却是不可能的。别人既是那么说,因为你,我就只得自己去弄个清楚明白。因为你,所以我才不信别人的传言。”
文凤道:“你说这些话我就十分高兴了。我一直都顾着自己,不太为你想。其实也没什么刨根问底的事情,九龙冠的事情不是快要清楚了吗?这也算是证明我并没有骗过你吧?有些事情我只是瞒着你罢了,但我从来都没骗过你。你在疯了的时候总是说‘妖女,想骗我!’那时我听着就哭、听着就哭……我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怎么老不相信我呢?”
如君笑道:“你这又骗我来着,却不承认!”
文凤急道:“我啥时候有骗过你……”
如君道:“第二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装作男人,不是在骗我?”
文凤笑道:“我穿男人的衣衫,可并没对你说我就是男人啊!是你自己定要把我当作男人的,这是我在骗你么?总不能叫我与人见面就去对人说‘我穿的男人衣衫,但我是个女人’吧!”
如君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说来倒是真的一样了!”
“像是真的?”文凤叫道:“难道会是假的?”过了半晌,文凤道:“怎么不说了?是没理了吧?”
无尘打马上前道:“可是听见什么了?”
“听见什么?”文凤不明所以。
如君点头道:“有呼啸声。”
“呼啸声?”文凤惊问道。
“西边传来的,还隔得远。”如君道:“多半是李德尚……”
“李德尚!”文凤一听李德尚的名字便说不出的心寒,道:“这人实在阴险得很!”
无尘道:“怕在十里之外。”
如君打马一鞭,朝后边众人叫道:“快赶路!”
文凤看着如君面色凝重,心中也发慌了,不自禁跟了叫道:“快点!快点……”
第十八章、道士与君子——12
晚上天黑就至山岭脚下。众人于树林间下了帐篷,也不生火,只吃了干粮就睡觉。
李笑、吴天才一众倒头睡得死猪一样。无尘坐在帐篷里打坐入定。如君照例吃了两斤烈酒,也坐在帐篷里练功。文凤心中有些发慌,在自己帐篷熬了半个时辰就往如君的帐篷里钻。如君打坐练功,文凤就坐在一旁默默看着。
文凤实在耐不住了,扯了扯如君衣角,悄声道:“如君哥,你就别练了吧!我心里憋闷得慌,说说话好么?”
如君道:“这夜里,我屏气凝神,方圆十里都能听到声响。李德尚同铁水的武功我们可敌不过,不防着些,给追上了别想活命。你乖乖儿闭上眼睡一觉,我这里守着你的。”
文凤道:“那好,我就挨你睡觉。”说着把一双短剑紧紧抱在怀中,倚在如君身边睡下了。
文凤微微发出呼吸声,如君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怜惜,不禁思绪如潮,心道:“这关茫茫关外数千里,她一个女儿家陪我受这多的苦,亏得她在我疯癫之时一刻不离的守着我,也不知道那许多黑夜里她怕是不怕。唉!大概她怕了也只是望着我一个疯子强自撑着,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如君扯了兽皮轻轻的盖在文凤身上,帐子外面的风雪吼得更凶了。如君心道:“这雪再下大些,只望把我们留下的足迹都盖住了才好,不然在这雪地里是躲藏不开的。”
天刚泛微光,无尘与如君就催了众人起来赶路了。收了帐篷,众人都在马背上啃干粮。
如君握了块羊肉在手中,想也学着风雷观的道士用内力把羊肉烤煮。他把一身真气运了三五转,就直往手心里逼去。初时那羊肉还发热冒白气,不料过了半晌,却是冻成了块硬梆梆的寒冰!如君随无尘学了一身医术,深通医理,心想:“我自误食了冰蟾,把阴寒之气都钟入了体内,反把多年修习的纯阳之气都盖过了,以至所发的内力时冷时热,变得不阴不阳了。医书上讲,十二经脉中可分为阴经与阳经。阴经属脏络腑,多循行于胸腹、四肢内侧;阳经属腑络脏,多循行于头面、背及四肢外侧。阴阳之经互为表里,人体全身大**位三百六十五处,皆为全身精气贯注交合之处……我若存意把阴经之气敛入丹田,把阳经之气散入四肢百骸……”如君心动意随,隐隐觉得体内一股火热之气往全身散发,再微微意存往手上运行,顿时间手上原被冻成冰块的羊肉被一股炽热之气团团裹住冒出缕缕白气来,只盏茶功夫,那缕缕白气中已夹着阵阵炙肉的香气了!
如君把烤熟的羊肉递给文凤,直把文凤烫得用嘴不停呵气,欢喜道:“呵!你这是什么时候偷着烤来的?还滚烫着哪!”
如君一时间悟出了体内真的阴阳之分,大是高兴,笑道:“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烤,还用偷着?”
文凤笑道:“不是偷着烤的?我咋没瞧见?奇怪!也没见你生火……”
如君一脸得色,道:“你见过风雷观的道士煮马肉可生了火?”
文凤惊喜道:“你是用内力烤熟的?怪不得还这么烫手!”
如君一时兴起,双手捧了装酒的大皮袋,意念微微一动,体内炽热的真气又源源不绝的涌到双手,把那一袋子烈酒烤得滚烫了,抛给文凤,道:“给你!抱着暖和暖和。”
文凤抱着热乎乎的酒袋子乐得眉花眼笑,道:“这下可好!有你在一起就像带了只火炉子,这冰天雪地也好过啦!”
二人正说笑着,忽听后面传来一声长啸。文凤面色一变,急急呼道:“快跑!快跑!”
李笑、吴天才一众俱不知怎么一回事,回头一看,见二三里外,四条人影在茫茫雪地间奔腾而来!不约而同的,吴、李二人一个叫“师傅”,一个叫“爹爹”,一时间,仿佛数日前在地绝谷中奔逃的情形又回到了眼前。
李笑对同行的六名黑衣人叫道:“快!去助我爹爹!”
六名黑衣人应声勒转马头,打马迎了上去。看看李德尚四人来得飞快,只句话功夫已奔到近前!六名黑衣人各持了兵刃发着喊朝铁水师兄弟三人截过去。
第十八章、道士与君子——13
只见李德尚、铁水师兄弟四人衣衫都已有破损之处。那铁翼左肩头还浸着殷红一片血迹。李德尚披头散发,左手衣袖被齐齐的削去了一幅,看情形虽狼狈,但并没受伤。他以一人之力敌住铁水师兄弟三人,被追赶了三天三夜,不但没落败,反还伤了铁翼道人!
李德尚见来了援手,反身向铁水扑去,右手手腕一翻,已然握了一支尺余长的判官笔在手。六名黑衣人各分了三人敌住铁肩同铁翼二人。十个人分作三处,各持着兵刃在雪地间翻翻滚滚的舍命相扑。
铁水左袖上破了个酒杯大小的窟窿,似被李德尚的判官笔刺破的。此时,他手中一柄光闪闪的长剑合着来回腾跃的身形游龙般翻腾搅动着,剑尖上点点寒光闪动,时刻不离李德尚周身要害。
李德尚手中一支赤红色的判官笔左戳右点、上挑下砸,脚步不大移动,单凭着上身晃动闪让对方精妙招式,把铁水刺向自己的点点寒光叮叮当当封闭于身外。他手中判官笔是短兵刃,一寸短、一寸险,当真使得小巧玲珑、机变神速。
如君幼时在少林寺跟罗汉堂弟子学得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功,虽非高明之极,但却是遍熟拳脚掌指之法、刀剑枪棍之理。此时见铁水与李德尚二人全力相拼,一人使剑,一人使判官笔,无一招不是攻得妙到颠毫,无一式不是守得恰到好处。每招每式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发出,叫人不可揣摸、难以觑测。看着、看着,如君手脚便也开始跟着微微的比划开来,一时间,仿佛无形中自己也加入了铁水与李德尚二人拼斗。
蓦地里,只见铁水于扭腰闪避之际突地反手一剑从自己右肋侧贴身穿出,直刺向李德尚左肋,这一招来得既突然又怪异!如君不自禁的把身子一扭一侧,似在替李德尚躲避铁水刺来的剑招一样,却是忘了李德尚此时情形与自己是大不相同。
——李德尚本是欺身向铁水,正于发力之际,若要闪避铁水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非得先泻了扑进之力,再扭腰闪避才行。但铁水这剑招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怪异了,待李德尚惊觉之时已全无闪避之机了,又哪儿还容得泻力扭腰?
——铁水眼看李德尚再难躲避自己这一剑了——就算刺他不死,亦能刺个重伤!正自这紧要关头,正当铁水刺出的长剑剑尖刺破李德尚衣衫之际,铁水忽地觉到一股奇异吸力把自己剑尖引得往旁一偏,歪出了两分,当一声轻响,直从李德尚腰肋间贴身擦过。
却见李德尚左手于铁水长剑刺过的腰肋间抽出一支黑沉沉的判官笔来,这只判官笔正同铁水的长剑贴在一处,而右手的判官笔已是到了铁水咽喉。
铁水长剑在外、胸怀大开,若要再抽转长剑回架刺向自己咽喉的判官笔,已是慢了半拍。铁水不及思索的侧肩、仰身,想往旁边闪过这要命一笔。不料李德尚却弃了铁水咽喉,手腕微转,笔势一沉,扑一声响,判官笔插入了铁水肩胛骨。铁水痛呼一声,手中长剑猛往上撩,想趁机挑断李德尚手臂。却见李德尚那支黑沉沉的判官笔随着铁水长剑顺势一带,又是一股吸力把铁水这一撩之势带得慢了半分。李德尚趁这眨眼之机,猛的抬腿全力踢出一脚,把个铁水踢得飞了起来。
铁水一着之差,连吃大亏,人在半空中却是神志不乱,生怕李德尚趁机跟进对自己痛下杀手,只把手中长剑舞了个风雨不透,似如一只光灿灿的大银球在空中划过。
李德尚显然耗力甚巨,胸口随着粗重喘息声不住起伏着,没半点再要趁势向铁水追击的意思。转首看那自己一路的六名黑衣人正与铁肩、铁翼斗得火热。
铁翼右肩先被李德尚刺伤,只得左手使剑,无形中已是大大打了折扣,直被三名黑衣人逼得左支右挡、险象环生;铁肩力敌三人,虽战尽了上风,但一时间也难以胜出。可见这三日来,李德尚与铁水三个师兄弟你追我逐,又是斗心机又是斗勇力,到得此时早是疲惫不堪了。铁水连遭重创,立在一边也是不停喘息着,已然没有再要与李德尚相拼的意思。
第十八章、道士与君子——14
如君正看得出神,猛觉得有人拉自己衣襟,转头看,却是文凤。文凤不说话,只把小嘴朝李德尚努了努。如君随眼相望,看铁水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李德尚背上一个一尺见方青布包袱。如君心中一跳,暗自呼道:“九龙冠!”——这包袱中定是九龙冠!他众人如此舍命相拼,也定是为这包袱了。”
铁肩头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坠得一身道袍都歪斜了,脸上一片铁青没有半点血色,却是狞笑着,阴测测的说道:“李老局主的阴阳双笔果然妙用无穷!贫道今日算是领教了!”
李德尚模样虽狼狈,已然显得神定气闲了,微微笑道:“道长过奖了。区区陋技,实在是见笑得很。”他说得既斯文又客气,似与同窗好友论诗文一样,哪还找得出刚才舍命相拼的狠毒之态!
“阿弥陀佛——”听得一声虎啸狮吼般的佛号自无尘口中响出——正是运集了少林寺的无上狮子吼神功!这狮子吼神功全凭一口内家真气施为,音虽不大,却是震人心魄,极为不凡。那两个斗得不死不休的战团经这佛号一震,突地停下了动作,而铁翼苦苦强撑的一口真气竟被这狮子吼神功震得破散了,一时虚脱倒地!
无尘见众人住了手,肃然道:“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众位这等死命相拼,别说是为了个区区九龙冠,就有那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也是大大不该如此多造杀伤的。”微微顿了顿,又道:“功名利录、仇恨痴怨,又如何敌得过人命的宝贵?铁水道友乃方外之人,李老施主是淳淳君子,岂连这浅显道理都不懂么?实在是叫老衲失望得很!阿弥陀佛!”
铁水、李德尚这才回过神来打量无尘众人。铁水见竟是被自己亲手打死的边如君同离走的文凤,不觉惊道:“是你二人?”又对无尘稽首道:“这位不知是少林寺的哪位高僧?佛门神功果然不凡!”
李德尚亦对无尘施礼道:“大师责怪甚是!无奈铁水道长苦苦相逼,在下一让再让,差点连性命都让出去了,在下虽有心向善,但也得有命才行。”
李笑道:“爹爹,这是少林寺的无尘大师!”
铁水惊叹道:“难怪中了风雷掌还能活过来,看来大师的医术果然天下无双!”
铁肩叫道:“掌教,就是这人在我们地绝谷寻冰蟾!”
铁水微微点头道:“既然边少侠能医得好,想必大师已在我地绝谷内寻获冰蟾了。”
李德尚再次向无尘施礼道:“大师孤身出关寻灵药多年,在下好生敬佩!”
无尘道:“二位都是大有名望之人,老衲不忍心看二位误入魔道,这才出言相劝的。二位一世英名来之不易,若此刻回头,还尚为不晚。倘若执迷不悟,到得身败名裂之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德尚向无尘抱拳道:“全凭大师做主!只是铁水道长死死不肯罢休,实在叫在下为难。”
无尘对铁水合什道:“道长请回吧!贵观弟子俱在东岭半山的山洞中等着。”
铁水见无尘对李德尚有相助之意,思量自己师兄弟三人都已受伤,如何也是奈何不了他众人。欲不放手,却是有心无力,倘这一放手,自己的计划不但全部落空,且自己在中原耗了十年打下的基业、名声全都保不住了。
铁水正自为难之际,隐隐听得西北方向传来一阵雷鸣之声。初时尚轻,渐渐的越来越响,竟如巨潮般汹涌而至。瞥眼间,已遥遥望见数里之外黑压压的来了千军万马!铁水心中欢喜道:“来得正是时候!”
看那军马在二三里外化作扇形往两边张开,如潮水般向众人立身之处涌过来。只盏茶功夫,就围了个方圆里许的大圈子,将众人困在当中。
众人虽乃武林高手,但哪里见过如此阵势?这多人马?杀吧!别人就站了不动给你杀,只怕累得半死也杀不完的人!四方坚起的大旗上一个字也不识得。
无尘道:“是番人军马,不可妄动!”
吴天才从铁水同李德尚一众赶来到现在一直都没作声。见到铁水与李德尚一场拼斗又是大大吃了亏,这与原先设想好的“师傅武功天下无敌,把李德尚与无尘一众手到擒拿”是大为相悖的。一时间,吴天才心中拿不定主意是该上前去与铁水相见呢,还是应该悄然回避。眼见铁水三人拿李德尚众人无可奈何的时候,也正是吴天才决定要弃了铁水而跟随李德尚众人的时候,却生出意外来。
第十八章、道士与君子——15
——刹那间,仿佛天降的千军万马一样把众人围了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听无尘说是番人军马时,吴天才心中决定又动摇了。往铁水一看,铁水果然面露喜色。吴天才想也不细想了,把马狠狠一拍,直往铁水奔过去,口中高叫道:“师傅——你老人家可算是来了!”他这一喊,很自然的就露出悲伤流涕的模样,哽咽道:“自师傅你老人家离去后,师叔、师兄们都遭了毒手。弟子武功未成,被他们强掳了来,想要拿弟子来胁迫你老人家。弟子见师傅与李老贼拼斗,怕师傅为了弟子分心,一直都不敢出声。天可怜!总算是让弟子与师傅你老人家重逢了!”
铁水心中担忧去了个干净,对吴天才道:“且不要悲伤……”
只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齐刷刷的驰出一队弓马手来,把围住众人的圈子又收了一圈,千百支上弦待发的箭羽都对着众人。东首一名锦衣大汉出队向众人高叫道:“你等都是些什么人?快快回答!”说的乃是汉话,显然已知众人并非番邦族人。
铁水扬声喊着番话,领了铁肩、铁翼同吴天才直往番人军阵奔去。
李德尚同无尘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眼看铁水得了救兵,自己众武功虽高,但想凭着武功从这千军万马中逃脱,势比蹬天还难。正不知所措,又听那大汉叫喊道:“那人可是为我先皇治病的少林神僧?”
无尘扬声应道:“不敢!老衲正是无尘。不知贵国大军何以阻住我等去路?”
大汉道:“原来真是老神僧,在下这就去叫放行。”说着回身往阵中去了。
众人听说放行,都松了口气,向无尘投去感激的目光。
良久,那大汉又出来高声叫道:“皇帝听说大师在此,请大师众人同众位往京都一行,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刹时间,鼓声齐鸣,发出整天价的响,天地间也似变了颜色。东首军阵忽的往两旁一分,在这枪山戟林中空出一条道来。尽头处,旌旗高坚,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上坐了个银盔银甲的威武汉子。那人约莫三十开外,一脸虬髯,高额头、阔口大耳、一双眼睛深邃而有神。铁水道人一众同刚才出阵与众说话的锦衣大汉都立在那人周边。另外八名身裹毛裘、腰悬弯刀、膀阔腰圆的彪悍卫士分例在两边。再前面,横竖六十人组成的方队持着长枪整整齐齐排例着。这阵势似铁铸般威猛无匹,不可撼摇。
无尘一众来到那四方队前立住,看得出那盔甲、马匹都雪白的虬髯汉子正是刚继位登基的番邦皇帝。
锦衣大汉喝道:“见了皇帝陛下如何还不下跪下?”
无尘双目微闭,似未曾听闻一样;文凤同如君手握着手儿,根本不加理睬;李笑昂然而立,死死盯着铁水道人不眨眼;李德尚双手抱拳,与中原武人见礼一样,向番邦皇帝众人道:“我等中原武人,尔等番邦之礼岂可强加于我等身上?”他这话说来不卑不亢,自有一股不凡气势。如君、文凤虽恶李德尚阴险狡猾,此时也不禁点头为他这番应答喝采。
大汉大喝道:“大胆!快把此人拿下!”
两名腰挂弯刀的卫士应声而出,直奔李德尚而来。那气势似如深山熊豹一样凶猛,人还没奔拢,各已伸了熊掌一样大手往李德尚肩头抓落。
如君众人知道,两个不知好歹的勇士就要吃大亏了——号称武功绝顶的铁水道人尚败于李德尚手中,又何况他两个只一身蛮力的莽汉?
李德尚也不闪避,任凭两个卫士手掌在自己肩头落实了,双肩一缩一沉,再微微一挺,一股内劲从肩头直往两个卫士手上震去。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两个卫士各自捧了抓落在李德尚肩头的手臂杀猪一样叫唤,口中叽叽咕咕说些番话。
无尘等都明白,李德尚双肩蓄满了内力,饶是两个一身钢筋铁骨的大汉,两只手臂也给震得脱了臼。依李德尚的功力,只是略略施为罢了,若要存心取他二人性命,只怕两人内腑都已被震裂了。
李德尚对无尘微微笑道:“在下做恶人,还望大师施慈悲!”
无尘念了声佛号,把禅杖交到如君手中,缓步过去,双手一伸,各把两个卫士受伤手臂擒住。两个卫士只当无尘也要出手伤自己二人,正自挣扎,无尘双手用力,将二人手臂猛的一拉一送,又是咯、咯两声响。
两个大汉初时还惊叫,待无尘放手后,二人把那受伤的膀子试着动了动,竟然不痒不痛了。两双眼睛盯着李德尚与无尘看了又看,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何这二人能使妖法,弄得自己二人手臂一会儿痛入骨髓,眨眼间又无恙如初了,直把刚才“拿人”的旨意忘了个干净。
番邦皇帝坐在马背上,啪、啪、啪,拍了三下掌,用一口僵直的汉话道:“中原武功,神奇!神奇!”说罢,又对那锦衣大汉说了一阵番话,便自同铁水一众转首而去。
锦衣大汉对无尘众人道:“皇上说要几位到敝国做客,还请几位赏脸才是。先前铁水真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各位不少言语,皇上本是要坏各位性命的,幸亏认出了无尘大师,再加上各位的武功深得皇上喜欢,皇上也不听铁水真人的言语了。各位只莫要违抗皇上旨意,皇上不会为难各位的。各位请吧!”
第十九章、尔欺我诈——1
锦衣大汉陪着李德尚众人夹在千军万马中,浩浩荡荡往番邦行进。
一路上,锦衣大汉对无尘甚是亲近,多有夸赞无尘医术了得。还说自上一次无尘留了丹药而去,先皇服药过后虽未全愈,也是大有好转。直至今年年终,一瓶丹药用完了才归天的。
无尘问锦衣大汉才知道,原来他们先皇年终归了天,给风雷观送饮食来得比往年都晚了些。这送饮食的马队往风雷观来,半道上遇到一群中原来的武人,说是来关外拜访铁水道人的。那些给风雷观送饮食的番人都信以为真,说了自己一队人马也正是去风雷观给铁水送饮食的。不想说了这话,就被那群中原武人劫去了马队,还被捉了领队队长。逃脱者回去向皇帝说禀报了。番邦皇帝心念今年正是铁水回观之期,原本是想亲自相见的,只碍于先皇归天才耽搁至今,这听说有中原武人抢了风雷观的饮食,索性就亲自率了大军一路赶来,正好把众人遇了正着。
如君道:“你们皇帝结交中原武人做什么?”
锦衣大汉道:“我们皇帝陛下自幼就好武,惜于寻不到高明的师傅。传说中原武林人物不但能飞檐走壁,还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皇帝陛下只盼能识得一两位中原武林人物也是好的。是以今日一见说各位武功不凡,说什么也是不愿就此放过了。”
李德尚道:“铁水道长的武功绝顶,不知在贵国是什么尊位?”
锦衣大汉道:“皇帝陛下封铁水真人为护国真人。只要阁下愿意,阁下这等好武功,皇帝陛也是会厚待各位的。”
李德尚道:“在下不过会几招强身健体的把式罢了,岂敢谋求贵国皇帝的厚待?无尘大师乃是中原武林的前辈高人,在下一切都当以无尘大师马首是瞻!”
锦衣大汉又对无尘道:“铁水在敝国做的是护国真人,只要大师愿意,这护国法师的尊位非大师莫属!”
无尘道:“老衲一心只在佛门、医道中,于武功是没涉谙的。再说,我出家之人,岂可再入红尘?只望贵国皇帝早日放老衲一众南归,老衲就感激不尽了。”
锦衣大汉见说不动众人,便也不再多说了。众人一路上虽得以礼相待,但被夹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实与坐囚车没多大分别。好在各人都有一身好功夫,觉得总是能有见机行事的机会的。
一路上,吴天才尽其所能的把如君如何下毒手废了风雷观众弟子武功的事情向铁水师兄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铁水原本打算是要领着风雷观众弟子在中原武林大会上大大显一显能耐,一举称霸武林的,如今却只剩得自己同铁肩、铁翼三个人了。这结果比割了他心头肉还痛,时时都不忘在番邦皇帝面前设法计害李德尚与无尘众人。
——番邦皇帝一心想要招纳无尘众人,迟迟不肯听取铁水言语。铁水无奈,只得又对番邦皇帝进言道:“贫道十年前入中原,便已与先皇制定好了夺取中原的计划。只等贫道摸清了中原武林与朝廷的脉络,铺设好了进取中原的基石,到时一鼓作气,任他铁桶的江山也得归属陛下。如今贫道在中原已深得朝廷的信任,朝廷一切事务贫道也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只待明年的武林大会上一统武林各路高手,中原江山自然就成囊中之物了。皇帝陛下虽爱惜他几人武功,但像他这几人是万万留不得的,一旦让他们传信到中原,贫道这十年来的苦心按排就全部白费了。到时,中原武林、朝廷万众一心,那可是众志成城啊!陛下的兵马虽能征善战,就只怕寡不敌众,这中原的江山也难取了。皇帝陛下岂可因小而失大啊?”
番邦皇道:“真人的苦心朕岂有不明白的?朕有这千万的军马把守着,还怕他能飞上了天?是杀、是留,就只在朕设下‘仰武晏’招揽他众人,他若有归顺之心,此事就休再提起,若他几人不肯归顺,到时任由真人处置便是。断断不会误了进取中原的大事。”
铁水见话已说到份上,也不好再多言。只暗下里同两个师兄提防众人潜逃。对李德尚更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心中盘算道:“只等九龙冠一到手,非置这奸贼于死地不可!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万万不可坏在他人手中!至于无尘秃驴专门配制了医治风雷掌的伤药,更是留他不得!颜文凤是天残教的公主,且留她一条性命在手中,他日回中原才能放心大胆同天残教周旋到底!”
第十九章、尔欺我诈——2
到了番邦都城,虽仍是飞雪连天,但已不再是深山雪岭无人烟了。犹其是无尘、如君众人,仿佛重回到了人世间,身边又有了房舍也有了人。
晚上,仰武堂里百十张机椅围了一个大圈子,顶首坐了番邦皇帝,左侧,铁水、铁肩、铁翼众人一一排开,右侧,坐了无尘、李德尚众人,另外番邦的文武百官坐了对首,上百人围了一大圈,中间空出一大块场地来。大群侍女捧杯持盏的鱼贯而入,每人座间都摆了一大盘手抓羊肉,再加上奶酪、烈酒,即是最上乘的款待了。
一群宫娥至中间空场中,虽比不得中原女子的娇艳美貌,但也是披挥纱舞袖了一曲。番邦众官臣如观仙舞一般痴迷,觉得十分难得的美好了。铁水、李德尚一众中原人物自不把这些番邦夷人的礼乐瞧入眼中,倒是大块羊肉、火辣烈酒来得实在些。
宫娥一曲舞过,番邦皇帝就扬声对众人叽叽咕咕的说了一番,众官臣都拍手叫喝着,显得十分兴奋喜欢。那锦衣大汉马上对无尘一众道:“皇帝陛下说,下面请我们两位勇士出场为大家表演助兴。”
下首官臣中出来了两个十分高大的壮汉。这二人先前坐在人群当中就比众人高出一大截,此刻一站起身来,竟如同两座铁塔一样耸立在场中。二人兄弟似的生得一个模样,满脸胡须,眼如铜铃,只是其中一人左耳上吊了个酒杯大小的金环,另一个却在左边鼻孔上吊了个金环。二人都赤精着臂膀,只穿着一件不知什么皮革做成的小背心,高高坟起的肌肉铁疙瘩一样发着油光,各自腰间勒了条巴掌宽的大皮带,一双皮靴直拢到小腿肚子上,叫人看了极是威猛雄壮。听众人欢呼声,这二人是很受拥戴的。
文凤把身子挪了挪,挨得如君近了些,把嘴凑在如君耳边笑道:“这两人使的拳法比你那罗汉拳还精彩。”
如君笑道:“我的罗汉拳若能比过他二人,岂不成番邦第一勇士了?”
李笑撇眼间,看到如君与文凤的亲密样子,不觉心中一阵酸痛,强迫自己去看场中两个大汉打拳。只眼那两个大汉在场中表演得火热,不时博得众人的喝采叫好和雷鸣般掌声。李笑眼前总是浮动着文凤的身影,不自禁又想起初出关时,自己为了在文凤面前显能耐而同如君打拳的情形。心中为自己当时同一个疯子争风吃醋而大感脸红羞愧。心想:“我李笑堂堂一表人才,他又怎么与我比?她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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