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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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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几十口都丧命于天残教手中,如今就只存下这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了。咱们都是习武之人,讲的是个‘义’字,这若没遇上倒也罢了,既是叫我遇上了,又如何再能避祸怕事?我想,就要在我大寿那天,当了天下众英雄的面收这孩子做个义子,把他的身世都当众说出来,让大家伙儿来评评这个理!我就不信天下人都不顾这武林道义了!”
向东道:“只是不知老爷想过没有,今后若是天残教专门同我们飞龙镖作对,那又怎么办?他们是在暗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德福的声音断然道:“你不用说了,这一切我自有主张,我就不信他天残教真能奈得我何?”
向东也就不作声了。半晌,才听李德福问道:“我叫你发的请贴,可都发出去了?”
向东应道:“中原有名望的各大镖局都发到了,届时都会到的。”
李德福道:“和亲王一直想让我来承头把中原各大镖局连盟在一起,我本是无心这名利之争。只是,如今天残教搅得江湖不得安宁,我就借这寿诞之机看看众镖局的意思,若都是愿意,咱们就来个大结盟,倒也同他天残教斗上一斗,总不能坠了我武林中人的正气!”
向东道:“原来老局主心中早有了成算,如此属下就大大放心了。”半晌,他又道:“老局主既有连盟中原各大镖局之心,何不也发张帖子到少林寺去,若是能请得动少林寺僧人下山,那可就是天大面子了!再说,如君公子也是拜了少林寺无尘大师为师的。”
李德福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会儿,他问向东道:“二弟最近在忙些什么?时常不见他人影。”
向东道:“二局主只是关心山腹里那群武林败类,多半时日都是去那里了。老局主若有什么事情,我就给二局主说一声。”
李德福道:“这倒不用了,他是读书读得迂腐不清了,把精力都耗到那些人身上太不值得了。”
向东又问道:“老局主还什么吩咐?若没有了,属下还去别的地方看看。”
李德福道:“你去忙你的,我有事情自会找你。”
如君静静躺在床上,听得外面李德福与向东的言语,心中却是难以平静,不觉间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他毕竟只是个十岁大小的孩子呵。
第二章、飞龙镖局——5
转眼即到三月十五了。飞龙镖局虽是中原第一大镖局,却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上千的武林同道、江湖豪杰都从三山五岳、四面八方齐齐赶来与李德福庆贺五十大寿。
杭州城大大小小几十家客栈都被飞龙镖局包了下来。镖局里面更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处处洋溢着喜庆。向东极尽所能安排布置着镖局的一切事务,只有把李德福五十大寿办得风风光光的,那才能显出飞龙镖局与众不同的体面来。
要显出飞龙镖局的体面来,就得先把自己做总管的体面显出来。向东长得不好看,高颧浓眉三角眼,狮鼻阔口长方脸,虽不好看,但也不难看。向东一身宝蓝色绸衫在金黄的阳光下泛着光,微风拂过,绸衫像水波一样鼓动着。大家看向东都觉得体面了。
向东领着镖局里嘴皮子最能干的伙计迎在大门口,宾客送来的寿金、寿礼都是送到向东手中的。
“河南威远镖局,白银一百两——”
“陕西正德镖局,黄金十两——”
“长安青云镖局,白银五十两——外加明珠一颗——”
“太沧平安镖局,老山参一枚——外加金锭十颗——”
“泰山贺家,白玉马一对——”
“山西郑家,白银一百两——外加玉观音一尊——”
“……”
五个好嗓门儿的伙计轮翻喊着,如此喊出来的声音又洪亮又有劲儿,别人听来也更觉得体面。
来贺寿的宾客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一面听着自己送了多体面的贺礼,一面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好位置坐下。当然,如果不但贺礼够体面,而且身份也够体面的宾客到了,那又当别论,自有李德尚、李德福亲自接迎的。
“山东五虎寨——黄金一百两——”
话才叫出口,众人马上就议论开了:
“这黄金可是一两抵得六十两银子啊!”
“唉!人家是什么来头?那百十两银子又岂能出得了手的?”
“山东的五虎镖局比起这飞龙镖局也是差不了哪儿去的,这能来,还送这重的礼,这可是天大面子啊!”
“飞龙镖局在中原可算是头号大局子了,按理说,只要是同行,都该来。再说,冲着人家李老局主的头面来,也是不吃亏的。”
“……”
李德福一身锦袍,容光焕发,亲自迎出来。正气堂的大厅四周插着臂儿粗的大红烛,一人多高的大红“寿”字悬在正壁当中,厅内分了两例,坐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
李德福挽着彭国栋手臂进了大厅,满脸笑容道:“贵寨来捧场,在下可是有幸得很!”
在坐众宾客看五虎寨除大寨主彭国栋外,二寨主彭国威、三寨主彭国武、四寨主彭国忠都一起到来了。
彭家四兄弟看这厅内所坐宾客竟有数十人之多,大多都是中原各路镖局局主,另有不识的,想来也必是武林之中有头面的人物。遂与众人见了礼,依次落了坐。
才把五虎寨众人迎进厅里,又听得外面高声叫道:“少林寺——送寿桃一担——”李德福才出厅相迎,见如君已是极亲热的挽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进来了,正是少林寺的无尘。
无尘当先朝厅内众人合什作礼道:“阿弥陀佛!老衲无尘,有缘识得各位施主,甚幸,甚幸。”
众人在江湖武林中都是有头面的人物,这能同少林寺高僧打交道,却也自觉得又长了颜面。各自都竟相来与无尘作礼相见,对李德福也更加另眼相看了。
看时辰已近晌午,仍有贺寿宾客陆续陆续到来。向东心中也觉得有些慌了,来这么多人可是先前没能预料及的。
偌大的练功场上人攒动,二百来张桌席都坐得满当当了。众人捡了自己熟识的朋友一起挨着、挤着,相互摆谈着江湖武林中的传言趣闻。其间一名红面黄须大酒糟鼻的黑衫老者朝着桌席上的大鱼大肉尽力大吃了一翻,再捧了酒碗深深呷了一口酒,也不用手帕,只用自己衫袖在嘴上来回抹了抹,接着对众人道:“这李老局主的五十大寿弄出如此盛晏,我等确也不枉此行!”
旁边一中年汉子道:“瞧你老这模样,怕是许久都没见得油荤了。也算你老运道好,正撞着李老局主的寿辰,不然哪儿吃得这等饮食,见得这等阵仗?”
红面老者也不生气,低头又呷了一口酒,从发髻上拔了根竹签子下来,一面剔着牙缝里的残食细细嚼着,一面含糊说道:“你这老兄说话也恁地难听,你不去打听打听,我姓万的可有在哪儿白吃白喝的?这场面,若不是李老局主的五十大寿,哼!……”也不再多说,又是一个劲儿的大吃。
中年汉子看姓万的红面老者一副吃相,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朝一边挪了挪屁股,仿佛挨着这姓万的坐得近了,自己也跟着一起没了颜面一样。
对面一个身着紫绸袍的黄面老者向姓万的红面老者欠了欠身,作礼道:“若是在下猜得没错的话,这位老先生一定是江湖中人称‘万事通’的万老爷了?”
万事通喝了一大口酒,狠命咽下口中一团没咬得烂的大肥肉,又拿衫袖抹了抹嘴,打量着紫绸袍的黄面老者,微微点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倒还识得我姓万的!”
黄面老者拱手道:“万老爷的名声谁不知道?在下无名小卒——何三。”
众人见这面前吃相粗俗的红面老者竟是满腹趣闻无所不知的万事通,都不觉欢喜自己这是坐对了位置,能同万事通坐到一起,单听他说说江湖武林中的秘闻趣事儿就已是无穷受用了。
先前对万事通一脸鄙夷的中年汉子不自禁的又把屁股挪了回来,只怕自己挨万事通还不够近拢,又亲自给万事通斟了一大碗酒,陪笑道:“万老爷,你把这酒喝了,给大家伙儿说说,咱们可是难得遇到你的!”
众人都附和道:
“对,就给说说!这回听传言,都说天残教被朝庭一锅端了,说这都是和亲王的功劳,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传说天残教是前朝遗臣,都是同朝庭造反的逆党。这把朝庭当官的杀得怕了,和亲王才调了大兵缴杀的。”
“……”
众人说是叫万事通来说说,却是自己竞相言及自己的道听途说了。
万事通也不作声,只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听众人说着。
“说这都是和亲王的功劳也不尽然,若说真正的功劳,还得算是镇殿大将军——边正月的才是!”
“对对对,这我也听说了,都说那边大将军同天残教的教主狠拼了一场,最后却是落了个同归于尽,一起掉下了万丈高崖!”
“唉!这说来也真是可惜啊!”
“这又有什么可惜的?这做将军的,马革裹尸死于征场,这才是个好结局!”
“说那边将军同那天残教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也没错,只是你们却不知道,若非是朝庭的护国真人——铁水道人先与那天残教教主拼斗了千余招,任凭他什么将军不将军,又怎会是天残教教主这样绝顶高手的对手?怕是边儿都还没挨上,就丧了性命了。他能同天残教的教主弄个同归与尽,倒也是大大捡了个便宜!”
“终归说来,还是人家和亲王存了心要除却天残教的。这天残教自开朝以来,同朝庭闹了上百年,这次被和亲王率了大兵缴灭,虽还剩些余孽,那也只是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大伤了元气!要想再像以前一样,怕是千难万难了。”
“你知道什么?这说把天残教给灭了,哪里又能灭得干净?天残教也不知有几千几万的人,弄得现下里到处都是天残教的余孽兴风作浪。听说还把飞龙镖局永安分局的一批镖银抢了,太沧分局也有两个镖师死在天残教手中,还有柳州尹万泰一家人都遭了天残教毒手!”
“你看这次冲李老局主寿辰来的人虽多,只怕大多都是为天残教余孽来的。这打蛇不死定遭蛇咬,天残教余孽四下为祸,江湖武林都给搅翻天了。”
“你们听说没有?说是那什么边将军一家几十口全都丧在天残教的手中……”
“唉!若说天残教同朝庭闹倒也是有个说法的,只是这伤及无辜,就大大不该了!”
“你们说这些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万事通这才开口说道。
众人都一齐住了声儿,都等着万事通来说下文。
第二章、飞龙镖局——6
万事通一脸得色的呷了口酒,把众人都看了看,又道:“我来给这李老局主贺寿的路上,却是听到个绝秘消息。”他说着又是慢条斯理的扯了条鸡腿吃起来。
那最先认出万事通的何三从怀中摸出两颗银子递到万事通面前,道:“咱们都知道,万老爷的话是从不白说的,这点银子万老爷莫嫌少,拿去喝口酒。”
众人见何三当先给了万事通银子,也自都摸出些散碎银子跟着做个意思。
万事通把面前银子全笼进袖袋里,对众人笑了笑,道:“这就不好意思了。”续道:“就前两日,我到了徐州境地,在一家客栈里歇了脚,一个人吃酒。旁边一桌坐了三个镖师,看那模样像是才交了镖,三个人正放心吃酒。那三人说来说去也都同大家一样,都说些天残教又在哪里哪里劫了什么镖货,又在哪里哪里杀了什么什么人。这些,全都是江湖中人说来下酒的闲话,听了也没啥味道。”
何三道:“你万老爷啥事情都是最先知道的,那三个镖师说的话在你听来自无味,不过说来我们听听,我们也好长长见识。”
万事通轻轻呷了口酒,又捡了块大肥肉塞入口中一阵烂嚼,也不答何三的话,只伸着脖子把口中的肉咽下肚,又继续道:“我当时听着没味,吃了几杯酒就要走路。这时候,却见其中一人朝着四周看了看,做出一副神迷迷的样子。我猜他定要说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闻来了,便也舍不得走了,于是我就装着漫不经心喝酒的样子静静坐在一旁。”
坐在万事通旁边的中年汉子叫道:“万老爷,那镖师到底说了什么事情你就干脆直说了吧!真是听得我心里痒痒的。”
万事通听中年汉子催促自己快说,偏偏住了口,径自拔出头上的竹签来剔牙缝。
何三瞪着中年汉子道:“你这汉子怎的这么不懂规矩?难道就不知万老爷说话时是最讨厌有人来岔嘴的?”言罢,又亲自给万事通斟了一大碗酒,笑了笑也不作声。
万事通果然收了牙签,对何三道:“何老弟,你猜那镖师说什么来着?”
何三满面笑容的摇了摇头,心道:“真废话!老子若知道,还来拿银子听你说?”
万事通放低声音对着众人道:“原来,天残教是被朝庭缴灭了,但却灭得不干净,一些武功高强的贼人逃脱了。逃得性命的贼人为给他们教主报仇,把朝庭镇殿将军边正月一家几十口人都杀了!”
众人听得一片唏嘘,都说这话大家刚才都说过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万事通笑道:“你们只道边府上下几十口人都被天残教余孽杀尽了,这却是未然。”
众人又都来了神,静静等着不作声,心知万事通定是要说出什么大家都不曾知道的秘闻了。
万事通看众人都等着自己,也不再卖关子,道:“我就悄悄的听旁边三个镖师说些什么,那其中一个镖师对另外两人说:‘老局主近日收了个义子,叫什么边如君——’当时我心中就好笑:‘你家老爷收了个义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看众人听得入神,又道:“却听那镖师对二人说:‘我给你两个说了,也不可再与外人提起,不然,怕是要生事端,到时脑袋都保不住的!’其中一个镖师看他说得慎重,就问:‘二哥尽说些话来唬人,老局主收了个义子,又不是去偷来的、抢来的,让人知道了又如何会生事端?凭老局主和二局主一身武功,再加上咱们飞龙镖局几百号兄弟,还会怕了谁来着?’那镖师说话说得重了些,直惊得先前那说话的镖师转头四处张望,生怕是给别人听去了一样。我瞧他那模样谨慎得不一般,知道这当中定是有什么隐情。自也把背对了他们,生怕那镖师发觉我在听他们说话。隔了半晌,果然听那镖师又对那二人道:‘两位兄弟刚才不是说来说去都与那天残教有关吗?说起来,老局主收这义子就与那天残教有着血海关系!’我同那二人听这一说,都惊了一惊。又听他继续说道:‘两位兄弟可知道那领军缴灭天残教,最后还同天残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的人是谁吗?那就是当朝的镇殿大将军——边正月!他一家人虽遭了天残教毒手,可他边家的独苗子——他儿子——边如君却逃过了一劫,老局主收的义子就是这边大将军的儿子——边如君!你们想这事若是给天残教知道了,岂不是大祸一桩?我也是无意间听来的,这说给二位听也不过是我三个人知道罢了,万万不可再说得外人知道了!’”说到这里,万事通才算松了口气,对着众人道:“这说来确是个天大秘密了,今日同大家伙儿坐了一席也算个缘份,大家听了就当是个耳边风。李老局主仁义,咱们是来给他贺寿的,可不能给他老人家添什么麻烦。”
众人听万事通这说了一通,似突然间都成了光亮处的老鼠一样,惊慌四顾。把这天大的秘密藏在自己心里,当真是既紧张又兴奋呵。
时至正午,李德福看再无宾客来了,自捧了酒碗起身与众宾客说话,道:“今日得众位远来捧场,我飞龙镖局真是蓬荜生辉,我李某人更是三生有幸!只是粗食劣酒不堪待客,还望各位朋友不要见怪才是。在下这里先敬众位一碗酒,以尽这地主之谊!众位,请了——”言毕,捧着酒碗仰面喝了个底朝天,露出豪爽之气。
场上上千宾客尽皆大声叫好,随了李德福一同干了碗里的酒。
李德福心中欢喜,又捧了第二碗酒与众宾客道:“今日,能得众位来为我贺这寿辰,就算是看得起我李某,没把李某当外人!这里,李某人也想借这英雄云集的大好机会与众位说几句心里话。(奇*书*网。整*理*提*供)众位若有什么高见,还请当面说出来,李某这里就先给各位道谢了!”他这一说,又是一仰脖子,把第二碗酒也当先喝了个干净。
众人听李德福说得亲近,也自觉得有面子,随了李德福把二碗酒也喝了,众人皆静静待李德福,看他到底是要说个什么“心里话”。
李德福看众人都静了下来只等着自己说话,遂清了清喉咙,向众人道:“年前,朝庭统领大军大破天残教,领军的边正月边老将军同天残教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战死沙场。这事情,只怕大家都有所耳闻的。素来,天下都有朝野之分,咱们武林中人历来就不去管他朝庭之事。边老将军也是朝庭之臣,再说,他与天残教之间更非私人仇怨,双方征战死伤都是常事,也不是我们武林中人该管的事……”
众宾客都不作声,都要听李德福到底要给众人说出个什么明堂。
第二章、飞龙镖局——7
李德福话风一转,扬声道:“只是,没想到那些逃得性命的天残教余孽却是丧心病狂,竟在年前把边老将军一家几十口人杀了个精光,一把大火烧毁了边老将军的府宅!”
这话一出,场上众宾客就开始议论起来:
“唉!那可真是个惨啊!听说边府上下三十几口人,一个也没活得出来。”
“是啊!这就是大大的不该了。有本事就去找朝庭报仇,这杀了许多无辜,算得什么好汉?”
“唉!这天残教还说得上什么好汉不好汉的?这几月来,死在这贼教手中的无辜之人没几百也好几十了!”
“听说朝庭也有好几个忠良之臣死在天残教手中了。”
“这要说最惨的,还是咱们这些保镖的!又杀人,又劫镖,那才是个惨啦!”
“今日李老局主说出这话来却是为什么?莫不是想与天残教对上一对?”
“……”
李德福看看众宾客说得来劲儿了,遂提了一口气,打破众人议论,道:“常言说得好,咱们习武之人生就一副侠肝义胆,都有匡扶正义之心!江湖之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也是常理,只是这伤及无辜、祸害天下,就众怒难平了。至朝庭破了天残教,天残教余孽四下为祸,搅得江湖武林中风烟四起,无辜受害者比比皆是。咱们保镖的心里最清楚,咱们挣几个银子也不容易,那都是刀头上舔血的营生,可到头来,咱们反倒是给天残教贼子挣了。这几月来,只怕各镖局折损在贼教手中的没有几万也是有几千,就更别再说死伤之人了!”
众宾客当中多是中原各大镖局局主、头领,这一听李德福提及各镖局被天残教劫镖杀人之事,皆是激愤心痛。一时间,怒骂声、附和声响作一片。
李德福扬声道:“我李某人早是想同天残教干上一干了,不说劫镖掠货的事,就只为他滥杀无辜、祸害天下!就只为咱们习武之人的侠肝义胆和匡扶正义之心!”
顿时间,满场宾客都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叫着好,大家大声的呼喝着、附和着,每个人都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李老局主,你说要咋个样?咱们都听你的!”
“对!都听你的!咱们就同天残教斗一斗,倒看是他厉害还是咱们厉害!”
“对,有道理!咱们这许多人,还能怕他!”
“……”
众人各说各的,场面热闹非常。
李德福把如君揽到面前,向众人道:“江湖中传说边将军一家几十口人都遭了劫难,若真那样,那岂不是老天都瞎眼了?”
众宾客听李德福又说到边府一家,都一起住了声,都齐眼望着李德福身边的如君。
如君听李德福一再提及天残教与自己父亲,早已是伤心落泪,此刻站到李德福面前,望着形形色色的千百宾客,想到那天晚上听李德福与向东说过的话——今天是要当了天下英雄面收自己为义子的,是要当着天下英雄面为自己一家惨死在天残教手中讨个公道的。
李德福继续向众人说道:“老天是开眼的!天幸边老将军的后人躲过了一劫!”他说着,把如君高高抱在怀里,转身四顾了一遍。道:“李某既是存心要与天残教斗一斗,索性今日就当了天下众英雄好汉的面,收这孩子做个义子!另外,还特意请来了这孩子的师傅——少林寺的无尘大师来当众做个证人!”
无尘见群雄都望向自己,只得起身向众人合什道:“阿弥陀佛!李老局主侠义好叫老衲敬佩!世间之事皆有个缘法,小徒能得李老局主垂怜,自是他的福缘。善恶终是有业报的,善哉,善哉。”
场上千百宾客听无尘这一说话,又都开始热闹起来:
“啊!难怪少林寺也派了人来,却是无尘大师。李老局主收这娃儿做义子,无尘大师收这娃儿做徒弟,果然是福缘不浅啊!”
“嗯!有少林寺来露个脸,那天残教怕也没那么猖狂无忌了。”
“李老局主果然是侠肝义胆,竟敢担了血海关系收这娃儿做义子,看来真是要同天残教见真章了。”
“难得啊!这武林正义说说倒是容易,能做到这步却是难得啊!”
“……”
李德福又捧了酒碗对众宾客道:“趁这大好机会,李某心中还有个想法,大家一起喝了这碗酒,李某再把这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了!”李德福自己先干了碗里的酒,看宾客也都随自己干了碗中的酒,心中着实觉得畅快,开口再说道:“先前李某也说了,咱们保镖的过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能挣得几个银子,那也是用血汗换来的!可这到头来,不但被天残教劫镖掠货不说,更还伤及性命!今日难得中原各大镖局聚了一起,在下心中也生了个想法:若是能把中原各大镖局都连到一起,各局的人手、兄弟都不分彼此,心都往一块儿凑,力都往一处使,那——他天残教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对!说得好!”
“对!早就该这样了!咱们各个镖局连作一处,天底下谁也不怕!”
“这样好倒是好,可大家连在一起了,又该谁来领这个头呢?”
“是啊!总不能还是各顾各的……”
“这须得有个德高望重的人物才行!”
“这还不是现成的?若论这领头之人,又有谁能敌得过李老局主!”
“嗯!我看五虎寨几位当家也不会差到那里的。”
“这可难说了,这领头的人不但要武功好,更要紧的是德高望重!若不然,天残教的贼人武功就高,可若叫他来领这个头,除非是把老子杀才行!”
“对对对!选个武功又好,又能服众的人物出来,咱们都听他的话!”
“依我说,李老局主就是最最合适的!”
“洛阳的夏老局主也是有名望的!”
“正德镖局的催局主武功又好,为人也能服众!”
“五虎寨的彭大当家……”
“……”
李德福看众人都有连盟之心,遂对众人道:“大家说得好!既把各大镖局连在一起了,就得选出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这个领头人!我建议,只要是愿意一起连盟的镖局,咱们今天晚上就一起投票,大家选出个得票最多的,可好?”
“好!”
“就这么办!”
“对!”
“……”
当晚,来与李德福贺寿的七十二家镖局都一起投票,李德福一人高居榜首,独中三十二票,深得人心。众局推了李德福做七十三家连盟镖局总局主,各人都捧了酒碗来与李德福喝酒说话。一时间,庆贺寿辰的、庆贺镖局连盟的、庆贺收了义子的,整个场上热火朝天。
如君陪无尘独自在院里清静,细细的向师傅诉说着自相别后的种种遭遇。今日,认了李德福做义父,又见到了日日思念的无尘师傅,如君欢喜无限。
李家姐弟二人心知只过了这两日,如君就要随同无尘一起去少林寺了,离别就在眼前,一刻也是不愿意多分开的。丹月也不再吵闹,只乖乖的守在如君身旁听如君说话。
无尘一脸怜惜的看着如君,道:“你虽受磨难,却也深得福缘,可见世间并非一味的恶,切不可一心只记着仇恨,心中要时时以善念为先,只要一心向善,往后是必得善果的。”抚着如君的头,问道:“你可记住为师的话了?”
如君用力点着头,道:“徒儿记得了!”
第二章、飞龙镖局——8
天还没亮,如君听得外面闹嚷非常,起来看时,众宾客都三五成群相互议论着,竟说是义父李德福与天残教往来密切,被朝庭派兵抓走了。
如君大惊,回身往原来自己住处寻李家姐弟,却见房门大开着,哪里还有丹月、丹阳的影子?一时之间,懵了,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再回首,如君便看到了无尘,失声叫道:“师傅!”眼神慌慌的。
无尘轻轻叹了声。
李笑同父亲一样一身儒衫,远远看到无尘就高声叫道:“无尘师傅——”跑得近了,才立住身形对无尘施礼道:“无尘师傅,家父有事请大师移驾相商。”
“正气堂”三个金色大字还一样闪着金光,宽敞的大厅里除了李德尚外,连盟一起的七十二家镖局分局主都例坐于两旁。李德尚和平日一样温文尔雅,只是神色间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一看到无尘,就从大厅里远远的迎了出来。
如君瘪着嘴叫了一声“二伯”,紧紧挽着无尘的手不放松。
李德尚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抚了抚如君的头,对着无尘作礼道:“有劳大师动步了,请大师里面坐!”他当先引路,把无尘让到最顶首的虎皮大交椅上,那是平日里李德福坐的位置。
无尘只坐了下首客位。如君还是紧紧挨在无尘身旁不肯离开半步。
大厅内,各局局主都起身来与无尘作礼招呼。
李德尚立在顶首,对无尘道:“家兄出这意外是谁也没料到的。各大镖局欲另选出总局主来,可谁也难以像家兄一样服众……”
一名满面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叫道:“二局主,那也只是我等没看清楚令兄的为人,如今这“服众”二字是千万不要再提及了。”
李德尚一脸尴尬,接着长长一叹,道:“家兄为人正派,这一切都是受了天残教的连累,各位实在不愿相信在下的话,在下也是没有办法。无尘大师,刚才众位局主言及这推选总局主之事却是谁也不让谁,说来说去,大家都一至决定比武争胜负:胜者,就做这连盟镖局总局主!”
无尘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比武争胜乃是下下之策,这一动武,就有干天和了。只是老衲乃山野之人,说不出什么高明见解,只望各位局主以和为贵才是。”
李德尚也不作声,只等别人发话。
半晌,站出一名矮胖老者,老者对众人道:“既是无尘大师这样说来,我们这比武争胜就显得有些不和了,只是若不比武争胜,这连盟也是连不成了。在下倒想了个办法来,说给众位听一听。”他也不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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