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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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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文凤的师叔……”如君有些疑惑了。

和亲王紧绷的面皮松缓下来,和言道:“如君贤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乃将门之后,当深明大义,千万不可坠落于小人设下的圈套之中而误了自己大好前程!若贤侄翻然悔悟,道出贼人下落,凭贤侄大才,本王定当在圣上面前保举贤侄以为朝庭重用!到时,贤侄统领三军以继令尊边老将军当年未遂之志,铲除魔教!为民除害!为国立功!为己报仇!于你边氏列祖列宗牌位上也大有光彩的!”

如君怦然心动,像自己父亲一样统领三军、纵马横刀于沙场御敌卫国,那正是自己从小夙愿——可惜天不遂人意,十年后,自己却成了个远离朝庭的江湖人,虽立志铲除天残贼教,然今反被天残教累于牢笼!此刻和亲王许下如此宏愿,对如君而言,可谓天赐良机!如君有些心动了,便要开口应诺,却又猛然惊道:“不可!此事究竟如何,我自己并不知晓,我岂可因他一面之词、因己一丝私念而乱了为人德行?”整肃面容正色道:“王爷厚爱,我好生感激。只是事发之时我并不在王府,王爷所说言事情确是与我没有关系的。只是这事既已牵涉到我,若王爷信得过我,容我去寻那风文烟众人来当面与王爷面前说个清楚。倘若他一干人真是魔教贼子,我就拼了性命也要除去贼人,以证明我清白!”

褚天良冷言道:“真是好笑!难不成王爷还拿言语来诓你一个小娃儿不成?你倒说得轻巧,放你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待要寻你,只怕是千难万难了。你说你当晚不在王府,那正是你事先设计好的,欲先避开了!若非机缘,只怕你早己是逍遥法外了。你竟说出这等话来,真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了!”

如君只觉得褚天良这话说来自己当真是无言可对,不禁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辨是非,既便是杀了我,又岂能叫我心服?”他激愤于色,满面通红、青筋暴胀,却又无可奈何呵!

和亲王长叹一声,道:“小小年纪竟冥顽不化、无可救药了!”言罢,拂袖而去。

如君双手猛力摇动铁栅门,哐当声大作,嘶声呼喊道:“既要害我性命,又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来?一刀把我杀了干净!……”地牢里回音四起“杀了干净……杀了干净……”久久不绝。

和亲王负手而行,黑煞婆与褚天良紧随其后。

地道阴暗幽森,大铁棒铸成的五道大门栅把地道一重重隔拦开。每到一门栅前都有门卒持刀把守,通过五道铁栅,地道转弯沿着一级级石梯倾斜而上,每隔数丈的松油大火把冒出的青烟夹杂着一股潮湿发霉气息弥漫在整个地道里。层层石梯尽头又是一道大铁栅隔着,铁栅外是间小石室,五名彪形大汉看守着。五名大汉各掏出钥匙合开了铁门,向和亲王垂首恭声道:“王爷。”和亲王略略摆手,寻着屋壁间一块凸出石头钮按了按,西墙缓缓向左移开一道三尺宽窄的暗门来。光透进来,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外面是所幽森园林,暗门开在一座三丈多高的寿山石上。和亲王触动机关,暗门又缓缓合上,没有一丝痕迹能看出那里是有一道门的。

望着天际,和亲王深深吸了口气。

“王爷,这小子口紧得很,只怕再不能问出什么来。何不一刀宰了,以绝后患!”褚天良紧紧跟在和亲王后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黑煞婆接过话头道:“就这样宰了那小贼岂不是便宜了他?饿他十天八天的,看他还能嘴硬?”

和亲王双目微闭,似出了神儿,半晌,才道:“放出话去,言贼教同伙边如君己被缉拿到五府。从今日起,你们暗派人手伏于府内,自古就没有不食饵的鱼!到时定能拿住逆贼!”

黑煞婆喜道:“好办法!这小子既与颜文凤那小贱人沾上了边,那小贱人定会闻讯而来的,哈哈哈……”

褚天良疑虑道:“此计虽妙,只怕这小子也是中了贼子的借刀之计。想这小子与贼教有杀父之仇,贼教又专与老王爷作对,难保其不是想借老王爷之手除去这小子……”

和亲王摆手道:“不必多言,本王自有主张。”

第八章、蒙冤——3

 如君无力的摊开四肢躺在地上,青石砌成的地板冰凉彻骨的。每天仅一顿饮食让如君觉到自己精力逐渐失去。心绪繁乱,跟本不再想练习什么武功。至上次和亲王来过一次后,再也没别的什么人来过了。如君极力想把这一切变故思索明白:“到底是和亲王在冤枉我呢?还是真被风文烟设计陷害了?”到现在,如君还不愿意相信风文烟即是和亲王所说的魔教妖女——颜文凤。如君觉得若真如和亲王所言,那自己就太蠢了:“九龙冠明明是我亲自一路护送进京的,怎么会突然变成杭州知府的人头呢?李大哥会不会和我一样也被关在这牢里面?二叔他老人家知道这些吗?二叔是有见识的人,他一定会弄清这一切的!二叔最知道我,他一定会相信我的!”如君不断的自问,又尽力为自己解释。

“若一切都如和亲王所言,那我真是太蠢了,我被利用了!风文烟……颜文凤……风文烟……颜……”如君突的大惊道:“风文烟不正是颜文凤的名字倒念么?还有牟山!山不就是海相对么?袁冲本就是方冲……”如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如君实在不愿意相信风文烟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女儿乔装来结交欺骗自己、陷害自己的。风文烟的眼神是那么真诚!与风文烟一道救耿国栋的黑衣人是那么英勇无畏!这些,都不似那些恶贯满盈的贼人所能的。可是,细下想来,当中又有那么多迹象让如君觉得这一切确是与自己愿望相反的。风文烟的模样比女子还要俊美!风文烟身形同女子一样娇巧!像他饮食起居上的与众不同也只有十分讲究的女子才会有的!还有他性情的喜怒无常,这也是女孩子的脾气!还有黑煞婆说到的他的金花暗器……还有他的名字……这一切,这能证明什么呢?

“要是那晚我没去西山寺赴约、没有离开王府就清楚了……”如后悔道:“要是那晚我还在王府,一切事情就都不一样了,这又能怪谁呢?总不能怪无色师伯吧?无色师伯传我武功,我感激还来不及……”想到无色,如君即想到了无色所传授自己的罗汉拳法,如君不禁叹道:“唉!在这囚牢里度日如年,进来也不知多久了?无色师伯传我的武功都搁下了……”

如君尽力把心思都转到武功上面来,静寂的牢室把他与昔日尘世彻底隔绝开了。如君尽力把自己思绪静下来,开始一招一式练习起罗汉拳。练习间,手脚上铁索链当当作响,手脚因索链所缚,每每出拳、踏步也只能七分施为,如此,总是让如君觉到一种意犹未尽的憋劲。而这,却也让如君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稳固与后劲十足!隐然间,如君觉得:“若真是对敌动手时,我进退攻防皆如此时身缚索镣般保留三分余力,那我应变出手间也自然是游刃有余了……”一时间,如君如有所悟,倒也暂是把自己囚身于牢笼之苦放到了一边。数日的苦练惨悟,累了,就照着昔日无名传授的吐纳心法静坐。渐渐的,如君不仅自悟出了一套半步七分拳法来,反还觉得一身精力变得充盈了,这当真是先前始料未及的!如君现在最想、最迫切的,即如何能早日脱得囚笼了,可这也只迫切的想罢了!

黑煞婆与褚天良一干高手每日皆于王府暗防,并不见有何动静,过得旬月,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黑煞婆对和亲王道:“这么多时日也不见贼教动静,贼人定是想借王爷之手制边如君于死地!想这小子被子关得久了,这再去审问,说不定还能审出贼人下落也不一定!”

和亲王沉声道:“那边如君每日在牢中练武功,己不似以前发呆愁苦模样,若料不错,其定是知道有人会来相救才这等宽心在牢底。你等只好生设防,定能成功!到时一概凌迟,方解我之恨!”又道:“探马报知李德尚父子己为此事进京来了,不知何时方至?若令其劝言,或许有些希望。只愿早日除却贼教狗男女,本王心中才得安宁!”言未尽,门使报知李德尚父子拜见。

和亲王率众而出,于中门迎着李氏父子。李德尚父子一身儒衫,满面风尘,遥遥抱拳向和亲王作礼道:“老王爷!

和亲王携李德尚手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李兄驾临真是及时!”

李德尚与和亲王入厅,直言道:“想我连盟镖局欲灭贼教久矣,此事勿须王爷提及,李某也是要问他个水落石出的。除为此外,特地教小儿来与王爷叩头谢罪,贼人入王府,小儿虽是受骗其中,却也难辞失查之罪!”

李笑不等父亲开言,自已是当头朝和亲王拜下道:“小侄愚钝,受贼人利用,求老王爷降罪责罚!”

和亲王托李笑起身,道:“李贤侄乃是受了边如君与贼人蒙蔽,同老夫一样亦是受害之人,若真论罪,皆在边如君与天残教贼人身上。”

李笑满面通红,半晌才道:“边兄弟年幼无知,才犯下这大过,还望老王爷开恩……”

和亲王点头笑道:“难得你受其害还为他说情面,果然有你父亲的君子侠义风范。你放心,只要他悔过自新,老夫自当看你父子之面酌情而定。”

礼毕,李德尚道:“实不相瞒,边如君之事让整个连盟镖局日日心忧不已!今得其已被王爷所获,特来向王爷请罪,再以良言劝化,盼其能知悔过自新,不负他过逝父亲和我那义兄重望,此事还望老王爷能够成全!”言罢,又是抱拳施礼。

和亲王笑道,“李兄乃江湖武林共仰的侠义之士,只李兄开口,老夫当无有不应之理。”其时,婢女献上茶水,和亲王与李氏父子落座,轻呷口茶,继道:“实不相瞒,李兄想法倒与老夫一路了。想那边如君乃将门之后,也算得李兄提携起来的后生晚辈,老夫可惜他一大好人才,若此执迷不悟,屈死了岂不可惜?还望李兄好生相劝,将功补过,亡羊补牢不算晚。”

第八章、蒙冤——4

 如君虽于地牢勤练武功,仍难免心中愁苦,每每呆坐良久、苦苦思索,反是越想越烦乱,自叹道:“只怕今生难见天日了!可惜父亲血仇没报,反还遭贼人陷害……”如君想来想去,每日只是无尽叹息与绝望,送来饮食也似嚼蜡样无味,欲待绝食而亡,心中又实有不甘,只盼有朝一日能出得牢笼,定要杀尽魔教中人以泄心中之恨。

这日,如君勉强练了一遍罗汉拳,又盘坐于地上,闭目欲修内功心法,争奈心中烦绪不宁,许久不能入神。时而假想王爷明查秋毫,终为自己洗清冤屈;时而假想二叔李德尚来为自己述清事实而脱得牢笼;时而又假想风文烟等人终于良心悔悟,到王府投案自首,因而自己得还以清白……思想间,连自己也觉得荒谬可笑,这当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呵!

正神思游离间,突闻一阵脚步声缓缓而至,如君心中猛然作喜道:“莫不真是王爷为我查明了实情,知道我是冤枉的,特来释放我来了!”翻身趴起来,双手把住栅门往外张望。

只见一个熟悉身影随脚步声而至,正是自己时常念及的义兄李笑!而李笑身后者,乃是自己千思万想的二叔——李德尚!李德尚一袭儒衫,三缕青须在胸前微微拂动,远比李笑更具脱俗飘逸之态。细看之下,如君看出自己二叔眉宇间微露忧色。

如君久困于地牢,别说亲人,便是一只老鼠也难见到,这一时间乍见亲人面,禁不住百感交激、双目垂泪,双手紧紧挽住铁栅泣道:“侄儿以为终生都再见不到二叔了……”于此,已是泣不成声。见李笑近来,他一把抓住李笑手臂,李笑惊得猛的抽紧了全身筋骨,却听如君急道:“王爷可曾为难大哥?万事只怪我交友不慎,大哥只往我身上推脱便是,我一个人受苦总比连累大哥强,只……只是……”一时间,自己在牢里苦难情形又涌现心头,不觉心潮起伏难以言表,只紧紧抓住李笑手臂深恐失落一般。

李笑心中震荡,任由如君握住手臂,慌忙应道:“我……兄弟万勿悲哀,怪只怪贼教妖女险恶,害苦了兄弟。王爷他老人家明查秋毫,知道兄弟年幼、误交匪人,只要兄弟及时悔悟,王爷他老人家不但不计兄弟过失,还要保举兄弟继承边老伯爵位,统领三军铲除贼教!贤弟乃堂堂将门之后,前程远大,千万不可自误了。”

如君不自觉松脱握住李笑的手,叹道:“我与那风文烟不过平水相交,王爷定说我伙同贼教妖女盗冠、杀人!即便那风文烟真是妖女乔装,我也只是与大哥一样被蒙蔽其中。这过失,我自己也是说不来的!”他言语无力,像是突然间失了信心。

李德尚沉声道:“贤侄不知贼人险恶,切不可一再被其假义蒙蔽!即便那妖女对贤侄真心情义,贤侄也当谨记家仇血恨与武林道义才是!须知,重美色、轻道义者,非大丈夫所为!免得日暮途穷、沦入魔道为世人所不不齿!便是你父亲在天之灵也难安啊!”

如君心下巨震,万料不到连自己二叔会说出这等话来,不禁心里叹道:“你们到底是要我怎样?我到底又能怎样?……”一时间,仿佛生出一种懒散无味之心,漠然道:“侄儿并无贪图功名之心,更非好色忘义之徒,王爷与二叔今日种种说法都与小侄无关系。小侄确是与那风文烟平水相交,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小侄同大哥一样是全然不知道的。”

李德尚变色道:“你还叫那妖女作‘风文烟’!你还在执迷不悟!”半晌,才按下怒气,语重心长对如君道:“你既叫我作二叔,当听我一句话。再不可执迷不悟了!你只须说出妖女一众行踪来,念在叔侄之情,我当拼了老命也去取她首级来王爷处,了断这桩公案!须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要好生反悔才是!”

如君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心中彻底绝望了,又似彻底松了口气,他想:“原来世人都这么容易听信无端之言……”一颗澎湃的心终于凉了下来,淡淡的道:“小侄是对是错,自己心中自己清楚,只烦劳大哥把王爷寿辰当晚所发生事情说给我听一遍。须是句句真实,我听之后,自当规理伏法!”

李笑愕然道:“贤弟真不知那晚上事情?”

如君不再解释,只道:“大哥只说与我听便是。”

李笑叹道:“贤弟想必是想听听为兄所言可是有‘子虚乌有’的事情!也好,那我就再说一遍,贤弟可把不实之处当面指出来!”他看如君仍不作声,便自说道:“那夜席晏过后,王爷与众宾客在寿堂观礼。堂上所陈之礼都是天下少见的奇珍异宝,众宾客都赞不绝口。王爷说:你们只道是好,却是不知道真正好在什么地方!依老夫看来,今日寿礼最为称心的,不过两样:一,乃是连盟镖局李老局主亲自为老夫所作的‘麻菇献寿图’!此图可见老夫与李老局主相交乃君子之交、其淡如水,然此图却又为李老局主亲手所作,足见其中情义非浅也!”

李德尚叹道:“王爷真知我心也!唉……”他这长长一叹,又显出无尽心忧愁苦来。

李笑续道:“王爷说那第二件难得的寿礼是少林寺无色大师送的一串念珠。他说:此珠名曰‘舍利’,当时时提醒本王淡泊名利,实乃良师益友、意义不凡!除此二物者多为奇珍异宝,其光彩虽是耀眼,却也易障人眼目,非本王所取。那些宾客听了这翻话都说是高论,其实众人皆心里都在叹息自已送上的奇珍异宝不能入王爷眼睛。正大家议论得热闹的时候,和亲爷王又说:若依你等所推崇的奇珍异宝,这其间又有一样可称众宝之冠!众人听和亲王说及珍宝,一时都来了兴趣。王爷说:此物,本王也是没有见过,但却是早闻大名了,量你等有大有见识的人也不过如此!众人听王爷如此对那宝物推崇备至,都问是什么宝贝。王爷还是不说出来,想是要给众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只说:此物,老夫还没来得及过眼,待老夫这就去取来与众位一道观赏,到时,众位自然知道此宝之冠绝!”

李笑道:“当时王爷虽没说出是什么宝贝来,但愚兄却早已猜想到了九龙冠。”到此时听他说来“九龙冠”三个字还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第八章、蒙冤——5

 如君听到“九龙冠”三个字也不禁心跳聚剧、不能自已。

李笑道:“老王爷领了黑煞婆、铁水道长与为兄三个人去取那九龙冠。经过一片树林到他日常书房,那里守卫森严,同来献冠的代师爷还在那里抱着金冠候着的。代师爷见王爷来了,忙捧出那盛冠的盒子,取出玉匙打开。那知道里面不见了金冠,却盛着一颗人头!为兄认出那正是杭州知府的人头!”说到这时,李笑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仿佛又是回到当时看到原本盛冠盒内装着杭州知府人头的情形了。

李笑喘了两口气,咽了一口唾液,继道:“就在我们正惊得发懵的时候,突的听到一阵‘嗤嗤’的暗器破空声响起,一蓬金光闪闪的暗器从暗处直朝王爷打来!当时,黑煞婆正立在王爷身旁,听她惊叫道:‘满天花雨’。为兄当时见那暗器来势奇快,竟有十数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了。好在有那黑煞婆在,只见她双手连挥,动作比那暗器还要快!只一眨眼,那蓬金闪闪的暗器全都被她收尽了。

“铁水道长当先第一个飞扑出去,黑煞婆也跟了出去,外面呼喝声大起。铁水道长与黑煞婆各自同一人拼斗,细看之下,竟是那牟山与袁冲二人!另外还有七八名青衣大汉围在外面夹攻。为兄当时一见是他二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了,果然和亲王爷朝愚兄怒喝道:‘你堂堂连盟镖局,何故行刺本王?’为兄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就听到暗处一个声音大声叫道:‘李大哥,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为兄寻声望去,只见风文烟飞扑而来!他人扑在空中,两手连挥,又是一蓬金光闪闪的暗器朝王爷打来!为兄来不及细想,只得挺身挡在王爷身前,自己心中明白:便是死了,也不能背个行刺亲王的恶名!那暗器手法十分精妙,为兄极力施为,不过接下三枚来!眼看就要丧性命在那暗器之下了,幸得黑煞神婆及时脱身,她人在两丈开外,双手一扬,把先前收去的一把暗器也打了过来!为兄正惊时,却见她打来的暗器刚巧同风文烟打来的暗器撞在一起,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为兄一条性才算是保住了!”

李笑长长舒了口气,叹道:“其实,愚兄也知道,她要救的是老王爷,为兄这性命算是捡回来!只这生死片刻间,为兄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再回过神来时,地上除了几十枚梅花模样样的金光闪闪的暗器外,刺客都不见了!和亲王面色难看得很,也不说话。不多时,黑煞婆与铁水道人都回来了,黑煞婆手中还擒住一名青衣大汉。

“惊变过过,众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为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当时愚兄就想:这伙人都是打着我们连盟镖局名号进来的,这事情如何能脱得了干系?和亲王众人对为兄怒目而视,那是认定为兄与贼人一伙了。当时为兄百般解释,反是越描越黑,反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欲待审问那擒来的贼人时,却早已气绝身亡了!进屋再看那代师爷,竟被惊得胆裂而死!那原本盛冠的盒子里还有一张字条,看上面写道‘天残教敬拜和亲王爷:杭州知府人头一颗,望笑纳。’王爷面色铁青、须发直颤,朝为兄喝道:‘若要活命,从实交待!’

“为兄百口莫辩,突地想起贤弟来。想贤弟终是比为兄清楚知道那伙人的来路,遂遣人请贤弟来分说,却是寻无踪迹!这一下,为兄心中更慌乱了,想这事情除贤弟一人能说得清楚外,别人尽不知实情,无奈之下,只得把同这伙人如何在路途中相遇,如何又是贤弟的相识,再如何一道护冠进京想观看王爷寿礼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到此,李笑顿住话头,瞥眼看如君,见如君双目出神,半响不吭。

李笑继道:“黑煞婆说那使金花暗器打王爷的风文烟就是上代魔教教主的女儿——颜文凤那妖女!还说是拜在她师妹——什么‘黄衫玉女’门下的,那手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就是别的武林门派不会的。亏得有她在场,不然,只怕是大难难逃、不可救了!而那牟山与袁冲二人则是上代护法赤须汉与吕啸秋的门人——牟海与方冲!二人号称‘虎鹤双形’,武功尽得两个老魔头的真传。那晚,若非是他二人联手敌住铁水道长,那伙贼人是跑不了的!这三个人再加上妖女的兄长,合称‘龙、凤、虎、鹤’,他四人领着一帮天残教余孽专一杀害朝庭命官、劫夺各路镖银。就是他一伙贼人搅得江湖中风烟四起、鸡犬不宁!”

久久默然出神的如君突一扬头,愤然道:“于是,就判定是我伙同贼人杀了杭州知府、盗了金冠、又来刺杀和亲王?”

李笑一愣,茫然道:“难道兄弟以为为兄所说的还有什么不尽实之处?”

如君把搁在栏栅上的手臂缓缓缩回来,慢慢蹲下身,把身子无力的依在牢壁上。他闭上眼,心下叹道:“原来是这样——竟会是这样!这又如何能说得清?我又怎能怨得了别人?便是我此刻想要供出那颜文凤一伙贼人下落,又如何能知道?罢了、罢了……”

李笑道:“当时贤弟若是在场,好歹还有个说头。可这……”

李德尚道:“为叔把连盟镖局少局主之位也传给你了,可想为叔于你身上寄予的厚望。你这般沦落下去,其心何忍?又置天下大义于何处?……”

如君先时还能听到李氏父子说辞,到后来,只觉得耳畔皆是蝇虫乱飞的嗡嗡声,到再后,来连嗡嗡声也没有了,只一个声音在心中不停的喊叫道:“……骗局……骗局……”

第八章、蒙冤——6

 和亲王于地道门口小石屋里迎着李氏父子,急切问道:“怎么样,可有成功?”

李德尚摇首长叹道:“唉!只怕他溺陷已深,无福消受王爷恩泽了……”

和亲王把住李德尚臂膀,劝言道:“既如此,李兄也不必太过难过了,想他既入魔道,便与那贼教中人无什二至了,实乃一乱贼!”

李笑回想起牢里如君对自己关切之情,不自禁说道:“那都是天残教贼子的诡计!求王爷明查秋毫!求王爷为边兄弟开恩才!”他说着,便朝和亲王跪下不住叩头。

和亲王叹声道:“边如君不恳说出贼人下落,本王便是能调动百万雄兵,又有何用力之处?李贤侄不必多言,一切自有公断。”

李笑不死心,把住父亲手臂叫道:“爹……”一脸都是恳求之色,只盼自己父亲能开口帮自己为如君向亲王求情,那也许是有可能呵!

李德尚重重一叹,却无言语。半晌,拉了李笑向和亲王抱拳作礼道:“今日有负王爷盛情,李某心中实在惭愧得很!只求王爷能明查秋毫、除却贼凶……李某……告辞了!”言罢,携李笑辞别而去。

和亲王送李氏父子出门,问褚天良道:“怎么样?”

褚天良沉吟片刻道:“此人精明异常,实难妄度揣测!”又道:“只怕此事真如属下所言——那边如君也似李笑一般受贼人利用……”

和亲王摆手道:“若能以他引出贼人,自是再好不过,贼子如此猖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

如君无力躺在地上,似病入膏肓等死一样,什么武功、什么天残教、什么连盟镖局、什么武林道义、什么私人仇怨,什么统领三军的将军、什么名震江湖武林的侠士……世间一切一切都与之变得无关了!猛然间,似乎连自己也有些相信自己已是天残教贼人了!如君自问道:“不然,怎么连二叔、大哥都不信我的话呢?我已成了世人唾弃的祸害,便是出得牢狱,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已是与天残教贼人无异了!我活在这世上连猪狗也不如……”

三天过去了。如君躺在地上不吃不喝,动都懒得动一下,一切,都与死亡无异了。如君打算用死亡来解脱自己,再也不想什么事情了,管它想不想得通,结果都一样!只有死,只有死才是解脱、才是归宿!渐渐的,如君似乎已然觉到了死的美丽——一种渐渐临近的美丽。

和亲王来回不停在厅上踱着方步。黑煞婆哑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叫道:“就这样宰了那小子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说不定再过两天,那小贱人就会来劫狱,到时逮着了,就不怕不能知道贼教老巢!”

褚天良立马反驳道:“你一心想从你师妹手中夺回掌门之位,那小子已经半死不活了,再过两天,就成一条无用死尸了,莫要弄得连暂首示众的机会都没有!拿这一具死尸来有何用处?你若能干,何不自去干一翻功劳?那才显本事!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算什么?”

和亲王摆手止住二人话头,道:“你二人也不用再争执,天良之言在理,神婆亦是共诛贼人之心。依老夫之见,还是依天良之言,明日将他暂首示众。一乃,可惊束世人;二乃,说不定还有机会引来贼人。想那贼教一众说不定早有劫狱之心,只是担心我们防范严密而不敢妄动。这次暂首示众便是贼人以为可乘的大好机会,反过来,也是我等擒获贼人的良机。你等只暗伏高手,只怕他不来,若来,定可擒获!”

三人正下计划,突有牢卒惊慌奔入,叩头报道:“大事不好了!那边如君在牢底掘地道逃走……”亲王三人大惊,也来不及细问,直奔地牢而来。

过重重铁栅至如君牢栅前,见牢里果然空空如也,不见了如君身影,只墙角处一黑洞!入内看,那洞二尺方圆,洞里漆黑无光,不知深有几何!褚天良当先勇身而入,只觉得那洞倾斜而下,不能直腰,只得以手探壁、俯身而行。行约盏茶功夫,至洞末,尽是乱石沙土阻之,微有光亮透于缝隙间。褚天良运气挥掌推出,土石横飞、天光大亮,探身出洞,却是置身于一荒园内。看洞口四周积土如山,知是掘洞所至。出得园门,见屋宇内蛛网、尘灰到处都是,乃一所无人居住的荒宅。再出大门,看这荒弃宅院与王府不过口鼻相邻!

褚天良回到王府,把一切所见如实禀报,直气得和亲王面色铁青,不能言语。

原来如君只等死解脱,躺在地上隐隐听到地底时有声响发出。其时已是多日不曾饮食,神思迷乱间,只道真是地底阎王的牛头马面来锁拿自己魂魄了。想就快要解脱苦海了,又想将要永别尘世了,如君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叹息,竟说不出滋味!

初时,那地底发出的声响还甚微,至午夜,就渐渐清晰入耳了,似乎是凿石掘土所发出的!如君心下大惊,竟不觉间便想是有人在牢底下挖掘地道!心却又苦笑道:“我一个等死的人,却还生出这想法……”

慢慢地,那声音近了牢底,却又变得极轻极缓,非入神不能听到。如君卧在地板上,身体已是能觉察到石板发出的细微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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