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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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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的顾忌,那就真是肆无忌惮了,贪图享乐,一代更甚一代!
“想那亡国之君当时也并无亡国之痛的,只以为抱着金冠逃得性命,便还是如做皇帝一样拥有着敌国之富。嘿!只可惜他亡国第二天就已横尸山野了。而那金冠也从此失落了。
李德尚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思潮里,梦一样道:“当时,当今的开国太祖已知有这么一个关系重大的金冠,便派出无数军士、密探大加收寻。金冠却如石沉大海一样,并无半点消息。当时的江湖武林中人也为此冠下落耗费了不少力气,终究是一无所获。人们并不甘心,抱了无尽的痴心妄想继续寻找,关于那金冠的传言也是越传越多、越传越神迷,而跟着来寻冠的痴心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就连大街小巷里的人们也把这金冠传说当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说着解闷儿了。
“寻冠人虽多,却没一个人有所获,就连金冠影儿也从来没人看见过。几十年过去了,寻冠人少了。又过得几十年,朝庭也不再探究金冠下落了。金冠的传说虽多,到得后来也少有人再传再说了。
“后来,一些人反开始怀疑这世上到底是否真有这金冠!可从皇宫里传出一些传言说九龙冠是有的,说是书里面都有记载的。只可惜不管是传言还是书里的记载,这九龙冠到底是个啥样儿,那是从来都是没人见过的。这多年过来了,再也没有人提到过九龙冠,这九龙冠也成了整个朝野上下最大的玄秘。”
良久,三人才从九龙冠的传说中回过神来。
如君道:“如果有人得知这九龙的消息,那代师爷就难把九龙冠平安送到京城了。说不定他连性命也危险的!”
李德尚亦叹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九龙冠既已现世,只怕江湖武林中更是乱上加乱了!”
第五章、连盟镖局——12
如君道:“贼教专劫人钱财,九龙冠又系着无穷财富,必会把这群贼人引出来的!”
李笑道:“那姓代的把咱们都当作臭要饭的叫化子了,以为那区区一百两金子就能叫咱们给他卖命。如君兄弟,亏得是叫了爹爹来,不然,咱们就要上他的恶当了。嘿!若途中真是惹出了天残教的贼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如君皱了皱眉头,道:“那代师爷说我们拒绝护冠进京会助长贼人势气,这话虽是激将之言,却也有道理。我们这么多镖局连盟在一起,为的就是要讨伐贼教、维护武林正义,可如今反为了怕贼人夺冠连镖也不敢接了。只怕这真是助长了贼人气焰,以为我们大家都怕了他。这若是传到武林同道里……”
李笑大声道:“这有什么?爹爹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不接这镖并非是怕了贼人,而是那九龙冠关系重大,若真有什么闪失,别的什么都好赔,这九龙冠谁赔得出来?如君兄弟,你也知道贼教中大有武功高强的贼人,便是你我几人天下无敌,也不见得能保证把这冠护送到王府。更何况……”言下之意,自己几人武功也根本无力护冠。
李德尚道:“同贼人拼了命都算不得什么,就只是怕万一这九龙冠有个闪失,这拿什么来赔?唉!这可比不得寻常的金银珠宝啊!你二人说的,我都想过了,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三人都不说话了。厅上静得让人憋闷。半晌,李德尚才道:“你们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明日一早就动身去给王爷贺寿。这九龙冠的事情情也不用再费心了。”
如君突的撑起身来,高声叫道:“咱们就算不收他护镖银子,白给他护送进京也比这样推托拒镖强!二叔,反正我们也是去给王爷贺寿的,正好是同路,咱们就当尽武林道义给他护冠!若真有贼人来劫冠,咱们也尽力相护,实在是护不住了,就算丢了金冠也不用咱们赔的!二叔,咱们可不能就这样向贼人示弱啊!”他激动的说着,一张黑黝脸膛也涨成了紫红色,那死不服输的牛劲又上来了。
李德尚神情一震。
如君心切的叫道:“二叔!”
李德尚沉吟半晌,道:“你们先去准备,这事情我再好好想想!”
如君看着李才留下的宝剑出神儿。
李笑道:“这柄剑虽不是什么名剑,却是爹爹珍藏多年的,锋利无比。也难怪那年我问爹爹要这柄剑,爹爹却不给,原来一直都是给兄弟留着的!”
如君怅然道:“就只怕我能耐来配这宝剑。”
李笑笑道:“俗话说得好:‘红花配绿叶,宝剑配英雄。’贤弟怎么说这丧气话了?他日愚兄定看兄弟手挥此剑诛奸除魔、扫荡贼教!这宝剑到时就跟兄弟一起有名了!”
如君道:“大哥别拿小弟开心了。连九龙冠也不敢保,还诛奸除魔、扫荡贼教?”
李笑微微一愣,笑道:“怎么,兄弟还在生愚兄的气?其实愚兄也想接了这趟镖来显显咱们能耐的,只是这偌大的连盟镖不是咱们一两个人的,这是关系着许多人的。爹说得对,咱们自己就算同贼教拼了性命也是没话说,可这多的人,咱们输不起啊!”
如君闷了半晌才道:“其实我也明白,只是我总觉得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贼教低头认输。二叔把这宝剑给我,我就该对得住这宝剑!”
李笑道:“兄弟是太认真了,有些事情是不用看那么重的。放开一些,也就实在了。”
如君道:“大哥是说我不实在么?”
李笑道:“也不是不实在,是你把一些事情看得太重了。你看得太重了,就难免看不清楚的。”
如君不作声了,只是默默看着李德尚送给自己的宝剑,心里面暗自想:“二叔若真的不让我们护那金冠,这剑,我不要!”
二人都默然坐着。
侍者进来报道:“少局主、少爷,总管来了。”
如君回过神来。
李才捧了两套衣衫进来,对如君道:“少局主,这是老局主吩咐小的送来的。还叫小的来请少局主同少爷到正气堂去,老局主同代师爷都在候着的。”
如君叫道:“你说代师爷来了?”
李才道:“是老局主吩咐小的请来的,老局主同代师爷都在正气堂等着少局主与少爷过去。”
李笑笑着对如君道:“怎么样,兄弟现在可是觉得对得住这宝剑了?走吧!兄弟这下虽如了愿,依为兄看来,这最最如愿的,只怕还是人家代师爷!”
代师爷直迎到正气堂大门来给如君同李笑施礼,一脸陪笑道:“这次护冠进京,全仗二位少侠了。小老儿同周大人感激不尽!”
如君淡然道:“你不用谢我们,我们护冠进京不受你一分银钱,我们就是要让那些奸邪贼人看一看,让世人都明白,咱们连盟镖局给人护镖赚钱都是小事,这斗奸邪、扬正气才是我们的宗旨!”
代仕林连连点头称“是”,对李德尚道:“李大侠领导的连盟镖局当真才是侠义之师啊!满朝野都是钦佩得很的。小老儿到了京师,一定为贵局在王爷处言明贵局这侠义之道,让满朝文武都来效仿的!”
李德尚笑道:“代师爷太言重了,敝局的行径自由世人评说,范不着师爷去鼓吹。再说,敝局虽答应护冠,但在下还是那句老话:能不能平安护到地头,谁也不敢担保的。”
如君道:“二叔放心,侄儿一路上定当事事尽心,不给咱们连盟镖丢脸!”
李德尚点头道:“但愿一路相安无事就好!”
第六章、护冠——1
清晨,朝阳的光穿透薄雾,雾里事物慢慢显了出来。连盟镖局的大门早早就打开了。
李德尚把手中马缰递给如君,微笑道:“怎么样,这马儿还给你照料得好吧?三年前,你大哥见了它喜欢得不得了,定要骑上一骑,直被它整整摔了八次才死心。这些年来,可是没一个人能跨得上这马背的。没想到到今天它还一直能记着你这个小主人。你还记得吧,当年就是这马儿引着你义父把你从冰天雪地里救回来的,世人都说马是最有灵性的,这话没错!”
如君从接过缰绳,伸手揽着马脖子同自己脸庞紧紧贴着。心中感慨道:“马儿啊,马儿!当年若没有你,我只怕早已暴尸荒野了。二叔说,你本是千金难得的乌骓宝马,你原本是该同武林中的英雄豪杰一样驰骋江湖的,可你却等我这么多年!嗯,今天我终于可以同你一起到江湖中闯闯了,你也可以重振昔日雄风了!”
李笑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笑道:“兄弟可是宝剑名马都配齐了,真叫愚兄羡慕啊!”其时,他一身雪白儒衫配着坐下的“照夜狮子”,再加上他一副俊雅面容,当真是人俊马骏、风采不凡。嘴上虽在夸赞如君,自己心中却是意得志满。
如君道:“大哥拿小弟取笑了,我这马儿虽好,可哥哥的“照夜狮子”更是难得的宝马;再说,宝剑是二叔送的,我自知德行难配,又怎比得大哥一身文武本事、照人风采?”
李笑哈哈大笑道:“兄弟过谦了,兄弟英武神俊,为兄是万万不敌的。哈哈哈……”
李德尚笑道:“看你兄弟二人正是英雄少年趾高气昂的时候,君儿英武豪迈,又是黑衣黑马,自比你大哥更具武林中人的气概。”说着又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儿子,道:“笑儿别的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是跟为父学成了一身穷酸之气。嗯,可算得上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有钱少爷!哈哈哈……”
李笑听父亲说自己学了他一身穷酸之气,像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阔少爷,这听似自贬,可语气中却不无一副自得之意,知道父亲对自己是满意的。若把那“文不成、武不就”改作“文武双全”就更对意了。
果然一旁的伴当王二搭腔道:“少局主是英武豪迈,少爷自是文武双全,二位这一入江湖,那可是少有人能比的青年俊彦啊!咱们兄弟这跟着一路,正是:‘星星跟了月亮走——沾光’了!”
王二兄弟王三道:“老局主请宽心,咱们兄弟在一路,自是把二位少爷服侍得周周到到,保管在家一样周到!”
李德尚点了点头,道:“代师爷一行多半已经出城了,你几人一路多留意,千万不可大意!”
李笑、如君领了王家兄弟辞了李德尚,一路打马出了杭城。
不出半个时辰,便见辆朱漆大马车在前道上缓缓而行。四骑渐近,从车窗内探出个脑袋来,正是先行出城的代仕林。
代仕林怕被人盯上线,不敢同李笑众人一起出城。只是一大早先自出了城却久久不见李笑等人赶来,又担心李德尚昨日一句话成了戏言,并不曾派人来护冠进京。想那千里远途,自己若真遇上了贼人,定生死难料。心中正觉得发慌,这一见李笑众人轻骑而至,悬着一颗心才算落下来,顿觉宽松。忙加鞭打马,生怕李笑众人嫌自己这马车笨重,一路上耽误行程。
李笑四骑始终与代仕林马车相距十数丈,并不打马赶上去同行。行到午时,未遇上饭铺酒店,连卖茶水的凉棚也没看到个。代仕林停了马车在道边,从车内取出瓜果酒菜来邀李笑众人同食。
王二见代仕来请,推应道:“师爷不必客气,小的已为大少爷、少局主备下饮食,师爷还是自行享用吧!”言语间,王三已从马背上取出肉脯、面饼,还有一只大水袋。他二人先服侍李笑同如君吃过才各自用了些。
李笑众人上路,仍远远跟在代仕林车后。王二对李笑、如君道:“适才小的推辞了代师爷一番好意,还望少爷同少局主不要见怪!临行之前,老局一再嘱咐小的兄弟,咱们既是义务护送他进京,一路上切不可占他半点便宜,以免他日落人口实。小的二人一路上尽会服侍少爷与少局主妥当的。”
如君坐在马背上昂首挺胸,不时伸手摸摸腰间宝剑,想到自己身为天下第一大镖局——连盟镖局少局主的身份,且还暗中护着天下第一珍宝——九龙冠。只觉得胸中一种莫名事物正在充盈着自己身体而膨胀着,眼前一切都变得渺小且无所畏惧了。这可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呵!
一行车马到小镇上已是天色尽黑、万家灯火。代仕林一心要讨好众人,寻着家大客栈落了脚,摸出十两一锭大银子包下几间最上等的房间,摆出最好的酒席。不想李笑同如君任由那王二兄弟安排食宿,自己却是落了个空表情,心中怏怏不乐。但看李笑众人的房间紧挨着自己,显然是一心护冠的,心中又自生出感激之情。
如君以前听局中镖师把护镖说得艰险重重、生死难料,如今自己第一次护镖,这第一天,就马不停蹄赶了近二百里路,一路上平安无事,连个生像凶恶之徒也未遇到,心中大是畅快。心道:“天残教贼教虽是凶恶,却也不敢在这清平世道上行凶做乱。二叔定是那次吃了贼教的大亏,才这么处处小心谨慎,还给我同大哥派上两个保镖!那代师爷更是胆小如鼠,定是个没出过远门儿的人。这次我与大哥把这九龙宝冠平安护到地头,那才显出我们能耐来!”
第六章、护冠——2
王二叫了一桌酒菜,菜不多,却十分精洁,酒也是上了年头的陈酿。这比起代仕林叫那桌大鱼大肉自显出品味来。王二立在桌旁给李笑、如君斟酒添菜,王三已安排好清净房间。
如君看王家兄弟不仅办事精明能干,就连做这下人活计也是样样在行。向二人招呼道:“你二人也坐来同吃!我同大哥皆是有手有脚的人,用不着这般来服侍。今天赶了许多路,你二人也是劳累的!”
王家兄弟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王二尴尬笑着道:“嘿嘿,少局主别说笑了,小人们就只怕有什么侍候不周到的地方,如何敢与少爷、少局主同桌同食?少爷同少局只管慢用就好。”
李笑道:“既是如君兄弟叫你二人一起吃酒,你二人就一起来吃几杯,大家出门在外面,事事都图个爽快自在!”
王家兄弟互望了一眼,同声道:“既如此,小的兄弟就放肆了。”说着,各自在李笑与如君下首坐了。仍是给李笑二人添菜斟酒,不敢越规矩。
如君道:“二叔说你二人都是局中元老,少有的能干。这次出来,明着是跟了大哥与我做随从,其实可是我同大哥的保镖了。叫你们来做这下人事情,实在是叫我心中难安的。”
王家兄弟连称“不敢”。王二应道:“老局主那样说,那是在抬举我兄弟二人了,小的兄弟只不过是多跟着老局主走了几趟镖,凭着老局主的声威沾了些光罢了。什么元老、能干,那实在是不敢当的。老局主叫小的兄弟一路来侍候少爷、少局主,只是因为小的二人做事还算踏实,又能懂点儿江湖规矩。其实,若无少爷与少局主一路同行,凭小的兄弟两块费料,又怎能行走江湖?那就更别说保镖了!”
如君听王二答得谦虚,还称赞自己同李笑的武功,心下欢喜,道:“你也别尽说些谦虚话,且说说你们保镖遇到贼人的事情来听听。看我们这一路去京城定然太平无事,你说来我们听听,也算过过隐、长长见识。”
这王家兄弟性情各不一样,王三寡言少语,只是闷声做事情;王二却是口舌机敏、能说会道,是以,这一路上多半的话都是他一个人在说,且说得绘声绘色,听得再久也没嫌烦闷。此刻见如君动问,又是王二开口道:“少局主要听这些事情还不简单?”说着解开衣,襟露出左肩膀来,只见一条鲜红的巴痕自左肩向右斜下,直划到了右胸。那巴痕虽早是愈合了,却扭扭曲曲似同一条蠢蠢欲动的赤练蛇一样令人恶心。
如君惊道:“这叫谁砍的?怎么还没要了你的命?可也真算得福星高照、佛祖保佑了!”
王二嘿嘿一笑,看不出是得意还是自嘲,道:“福星高照是说不上了,倒是佛祖保佑才叫我捡了条命回来。嘿嘿,那贼子虽狠,老子也不是那么叫他白砍一刀的!”他本一直言语恭敬,此时却不自禁称起“老子”了,眼睛中也露出凶光来。
李笑微微皱了皱眉头,如君却不以为然,问道:“怎么样,可是你受伤时全力反击取了他性命?嗯,看他这一刀正面当胸斜劈,只怕武功比你高出许多了,你又是怎么反败为胜呢?”
王二见如君竟能从自己伤巴上看出敌强己弱之势,心中不禁一凛,赞道:“少局主果然了得,单凭这条伤巴就知道当时情形了。小人虽是后最了他性命,但说来却没半分英雄本色的,胜得一点也不光彩。只怕少局主听了也会大说小人卑鄙……”
如君放了酒杯道:“你快说来听听!既能败中取胜,总算是有本事的。且这以弱胜强、以智胜勇的事情也多的是,你这也没什么卑鄙的。”
王二道:“其实要真说来,也没什么值得说的。四年前,我们兄弟二人还有局里另外三名镖师护了批官银去河北,路上本也太平无事,却不料路经山东五虎山,我几人翻过山头正欲歇气时候,事情就来了。
“我们刚屁股落地,就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群青衣大汉围住了。看那群贼子个个脸蒙黑巾、手持大刀,一共竟有十多个!就算我们把白牌、趟子手加了一起,也不过八个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只怕是九死一生、护不住镖了。”
如君插口道:“是啊!你们只有八个人,来的贼人却是十多个,而且又是有备而来的,要想护镖是很难了。不过,护不住也得护啊!咱们局的口号不是‘镖在人在,镖失人亡’么?你们若贪生怕死、舍镖逃命,那就对不上号了……嗯,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没舍镖,可见你时时都记着这话的。王二哥,我就叫你王二哥吧!你这般舍生忘死护镖,我是敬佩得很的。那场架,只怕你们打得很辛苦了!”如君亲自给王二同王三二人斟了杯酒以示自己对二人舍命护镖的敬意。
王家兄弟忙站起身来,躬了身子连道“不敢当”,双双捧了酒杯饮了杯中酒。
李笑道:“你二人且坐下,莫要那么拘礼。你说那回事情我也听过,局中兄弟都说是‘五虎山,五虎斗五虎!’可对?”
王二面露得色,但仍是十分恭敬的答道:“那是局中兄弟们给小的们脸上贴金了。小的们又怎称得什么五虎不五虎的?若说成:五虎山,舍命斗五虎。小的们还勉强受得起!”他说得谦虚,却也不难看出他对那一场舍生护镖的自豪。
如君催促道:“王二哥,别说叉了,快说说到底是怎样个‘五虎山,五虎斗五虎’的。依我说,倒是局中兄弟给贼人脸上贴金了,他们怎配同你们五位大英雄并称五虎?”
王二笑道:“多谢少局主相夸,不过说到‘五虎’,那群贼子才真是‘五虎’,我们这‘五虎’只是说来好听罢了!”他说着,给如君同李笑斟了酒,道:“少局主你别心慌,容小的与你们仔细道来。”听他这说话架势,倒成了茶馆酒楼里面说书的一样了。
第六章、护冠——3
王二清了清喉咙,续道:“当时,我们一见这阵仗,都一起围到镖车周围,把镖车团团护住不叫贼人靠近。看这群贼人每个都手持大刀,我就发觉他刀却是与众不同的。看那刀身比别的刀都要细上一些,刀头又比别的刀宽出许多,再细看那刀背极厚,刀刃又极薄,一道青光在刀锋上一晃一晃的。那时,我心中就猛一沉,心想:这刀,倒像是传说中的五虎断门刀——也就是江湖上俗称的鬼头大刀!想那鬼头刀乃是山东五虎寨惯用的兵刃,江湖武林中极少有人使的,这么多人,全都用这鬼头刀!心中猛的惊醒,这里不是山东五虎山又是哪里?
“当年,那五虎寨的大寨主彭国栋同老局主争这连盟镖局总局主时,丧命在了老局主手中,这结下的仇怨江湖武林里都是知道的。咱们局里若是往这山东境地过路,是极为小心在意的,就怕遇上五虎寨的人来寻事端。这说来也只怪我们急着赶路,一时大意,忘了是到了五虎寨的地盘上!当时,我看那些贼人手持鬼头刀,心知定是五虎寨的人来寻我们诲气来了,说不定这伙贼人当中还有五虎寨里的贼首也不一定!
“想那鬼头刀在武林中可是大有名气的,当年彭家老祖曾手持此刀以一套五虎断门刀法纵横武林,未逢敌手!虽是多年过去了,就算那彭家子孙再不争气,学不到祖宗一身本事,那也不是我们这些寻常武林中人能比得了的。若这群人当中有那么一两个高手,这趟镖且不说护不护得住,只怕镖队八个人都要一齐葬身在这五虎山脚了。一想到没了生望,我心中自是凉了半截。可再一想:反正也无生望了,倒还不如舍了这条性命同他拼个鱼死网破!死也要死得英雄气慨!千万别折了咱们连盟镖局的声望,叫仇人耻笑。
“我心中一定,当先就冲着其中一领头模样的贼子拼命,能杀了那贼子,就是死也是死得够本儿了!”
“好!好一个死得够本儿!”如君同李笑一人抚掌、一人拍案的异口同声叫道。
王二更加带劲儿,道:“当时我只把心胸一横,一边挥刀朝那人扑去,一边大声喊道:‘这些贼子都是五虎寨的,兄弟们,大伙儿杀啊——”王二脸色都有些变了,此时于他口中说来,仿佛又回到当年与那五虎寨贼人拼命一样热血沸腾了。“那贼人见我识破了他们行藏,不等我再出声儿,一上手就连朝我猛劈五刀。那五刀可是差点封住了我的口啊!他刀势又猛又快,用的又是宝刀,我心下识得厉害,虽是连架带闪的尽力避过了,可就在第五刀上,我的刀给他的宝刀嗤一下削去了半尺!这一刀最是凶险,连着头发皮也给削去了一片,成了个披头散发的半边秃了。虽只有五刀,我已知对方刀法高明已极,便是不用宝刀,我也一样难以招架的。心惊之余,就地一滚,挥着半截断刀使出了地躺刀法,专攻他下盘。我心想:‘即便你在我背上砍上一刀,我也能在临死之前砍断你双脚的!’那贼武功虽高,如此一来也被我攻了个出其不意,连连后退。只恨我那刀被他削去了一截,攻敌时大不趁手,本有许多招式能伤到贼人的,却总是差上那么几分被他避过去了。我一气攻出二十多招,眼见敌势已乱,大喜之下更是狠命相拼,只盼能了我心愿,杀却贼人!
“那贼人被我逼得紧了,却也识破了我的门道,猛一蹬腿,竟使了个彭家五虎身法中的‘猛虎翻身’!整个人就像一头猛虎一样倒蹿了出去,人在空中一扭腰,已是立在两丈外了,摆出个“恶虎拦路”的架势,只等我朝他刀上撞去。我同他如此一来,已是相隔得远了,再若这般在地上滚过去,势必被他斩于刀不可!趁他还没出刀反击,我猛跃起身来,只是再不敢冒然进招了。
“我虽不敢分神去看一路的兄弟同贼人斗得如何了,但只看那贼人眼中的得意之色,便清楚自己这边情况不妙了。看大势已去,我也再顾不得什么破敌之法了,又是一个猛扑,抢先朝那贼人扑去。这一次当真是横了心绝了后路的,也不去管他刀法是怎么一回事,一出手,就全是进手抢攻,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那贼子虽有杀我之意,却没有我这拼命之心,自不肯拼着受伤来取我性命。每每我攻出一招便要逼得他回刀架闪,根本来不及伤我性命。
“如此一来,我占尽了先机,刀刀舍命抢攻,对方武功虽高我许多,一时间也奈何不了我。不过那贼人武功着实太厉害了,无论我如何拼命抢攻,也是伤不到他分毫。我二人一个全力猛攻,一人不住招架闪避,乍一看来,倒像是我占了上锋,但我知道,自己早已是在做困兽之斗了。”王二比手划脚的说得绘声绘色,显然这场拼斗过程他已是说得极精熟了。
如君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虽明知王二最后还是伤在那人刀下了,但还是为王二提心吊胆,只希望能就此一刀结果了贼人。
李笑端着酒杯,轻轻啜着杯里的酒,像是听说书一样悠闲自得,只是偶尔跟着参和一两句。
王三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动杯筷,除了偶尔给李笑同如君斟酒外,一切就如与他没关系一样。
王二略微歇了一口气,又接着道:“我那般猛杀猛砍的拼命,虽气势压倒了对方却是极耗力气的。再说,贼人武功既高又有宝刀在手,虽是暂时奈何不了我,却也逼得我没有半分喘气的机会。过得十数招下来,我就吃不消了,腿脚上打满铅一样重,腰背也乏力酸痛,手中半截断刀舞动起来有千斤重一样,更别说是架敌、攻敌,就是独自一个人舞来也是觉得力不从心了。
“当时,我使了一招‘横断巫山’,就差那么半分力气没使得到位,被那五虎寨贼子瞅准了机会,猛一刀劈在了我肩上!亏得我当时见机得快,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开半分,饶是如此,那一刀已是入肉三分!当时,我只觉得肩头一凉,只见一蓬鲜血溅得那贼子满头满脸都有是!大惊下,我早是忘了痛,趁着那贼子被血光蒙住了眼睛,我就势往地上一倒,使了个‘懒驴打滚’翻出了一丈开外。可想要再站起来时,才觉得肩头入骨的痛,就是想再挪动一分,也使不出什么劲儿了。
“那贼子见我倒在地上起不了身,也不急着取我性命,只是朝我嘿嘿冷笑。那笑,直笑得我身上发毛,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了……”
如君听着,只担心王二被那五虎寨贼人一刀杀了,但随即又是一笑,自语道:“可是没有啊!那贼人若是一刀杀了你,此时我们不是在听鬼话了吗?哈……”
王二嘿嘿笑了两声,待要再接着说,突听得外面马蹄声响,眨眼间就到了门口!一个声音响起道:“店家,可还有上房?”声音闷雷似的震人心魄。
第六章、护冠——4
偎在柜台边打瞌睡的小二被那声音惊得一跳,口中连声应道:“有有有!最上好的房间都是给大家留……”这话没说完,人已迎到了店外面。
片刻,门外进来三个客人,当先一人是个身量长大的锦衣大汉。大汉满面胡楂子似戈戟森立一般,一双虎目含威、顾盼自雄,虽没说话,已透出一股凛凛之气。顿时,店里食客都住了声响,似乎一时间都被这威猛大汉慑住了心神一样。
如君心中赞道:“好一副英雄模样!先前那声音定是他发出来的。”
大汉开口唤道:“给我们上几个菜来,要弄得干净!另要五斤牛肉、十个馍馍,再打五斤烧刀子,渗水的莫要拿来!”正是刚才那闷雷似的声音。
店内除了如君、代仕林一行外,另还有五桌客人,其中两桌都像是武林中人。几十双眼睛都被那威武大汉吸引了过去。
“喝这么多酒可不好!”只见一少年从那大汉背后出来。原来这少年身形瘦小,走在那大汉背后被大汉高大身形挡住了。
如君一见那少年容貌,心中惊道:“这不是那劫囚车的风文烟么?
风文烟旁边还跟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瘦小汉子。瘦小汉子尖着声音笑道:“四弟劝二哥少吃酒,还不如劝他做和尚算了!”
大汉脸上露出温和神色,对风文烟道:“今天急着赶路,滴酒也没沾到。”说着,从背上取下只酒葫芦在手中摇了摇,笑道:“昨晚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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