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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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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逍遥精神一震,对那叫化子道:“快叫他进来。”

片刻,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的瘦小叫化子进来,对着郑逍与周方刚行礼道:“郑大哥、周长老。”

周方刚点了点头。郑逍遥对瘦小叫化子道:“猴子兄弟,可探出眉目了?”

如君一看这进来的瘦小乞丐,马上就想起那日在官道上遇到的两个一胖一瘦的乞丐,一人叫作猴子,一人叫作懒熊,当时自己就猜想这二人多半是丐帮弟子,还想追上去问这二人寻郑逍遥的消息——原来果然是丐帮中弟子!

牛大成见猴子一进来就对郑逍遥与自己师傅行礼,一把拍在猴子肩头,喝道:“怎么不给我作礼?做丐帮弟子,得要有礼数才行!”

猴子惊了一惊,一脸惊异望着牛大成道:“大成兄弟,你以前可是不讲这一套啊!今儿怎么要我行礼了?”他嘴里虽这样说着,忙恭着腰身给牛大成作了一揖。

牛大又指了如君,对猴子道:“还有这个——我如君兄弟,你也跟他作个礼。”

猴子望了望如君,并不作揖,眼中露出一股怨恨之色。

如君知道定是因为自己打死了赵舵主的原故,这里丐帮弟子都是赵舵主属下。

牛大成瞪着猴子喝道:“怎么不作揖了?”

猴子道:“他打杀了赵舵主,是我们的对头!”

牛大成道:“那有什么?谁叫你们扮成天残教的贼人?赵本初自己功夫又敌不过我如君兄弟,那能怪得了谁?”

猴子道:“可……”

牛大成不等猴子再说,抢着道:“可什么可?再不是,我两个打一架,你打得过我,我就依你,我倒给你作揖。可好?”

猴子露出惧怕之色,忙摇头道:“牛兄弟,你叫我给你作揖,我猴子也不犹豫,可他是打死赵舵主的对头,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给他作揖的!”他虽有些惧怕牛大成,这次却是倔强。

周方刚喝住自己徒弟,对猴子和颜道:“那是场误会,你别老记在心上。头几日帮主也来了,还夸了边老弟是位疾恶如仇的英雄少年。咱们丐帮是素来都敬重英雄好汉的,你不要因私怨忘了大义。”

如君上前对猴子抱拳作揖道:“都怪小弟行事鲁莽,小弟这里给丐帮英雄陪罪了!还望这位大哥见谅!”

“这……这……”猴子面上露出尴尬之色,也不知自己该是如何来应对如君。

郑逍遥道:“大家都不是什么外人,也用不着这么客套了。猴兄弟这次定有所获的。猴兄弟,你给说说。”

猴子默然的朝着如君抱拳回了一揖,听郑逍这一问,脸上又露出为难之色,还不住拿眼角来瞟如君。

如君知道这猴子定是要给郑逍遥、周方刚汇报什么重大事情,自己一个帮外人在这里自是有些碍着。遂对郑逍道:“大哥既有要事,小弟就独个儿出去转转。”

郑逍遥道:“如君兄弟也不是外人,猴兄弟有什么话都当面说出来吧。”

猴子道:“我们一道去了十个兄弟,轮换着一人盯二十里路。那些黑衣人十分狡猾,每到一个场镇就散开一两个,我们人少,他们人多,若是也跟他们一个个散开,到最后怕是要中他的‘分瓣梅花计’。咱们商量,就只认准那姓风的少年人同耿家父子三人,别的人都不去管他,总不成咱们十个兄弟盯他四人还会跑得脱?”

如君心道:“原来他们是去跟踪那群黑衣人的,难怪怕当了我说,他是当我和那风文烟一路了。听他这口气,多半是没盯了个结果来。”

猴子道:“咱们一路盯出四百里地,到了徐州城果然就只剩那姓风的和耿家父子四人了,咱们还高兴用对了办法,这回总算是有个眉目了。可看那姓风的少年带了耿家父子进了一家脂粉店里面就再没出来了。我们在外面等了半天,等得心焦了,就叫了个兄弟进去探一下。那兄弟苦着一张脸出来,说是人早走了,还给咱们兄弟留了张字条。”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一张手指宽的小纸条递给郑逍遥。

第四章、入尘——12

 郑逍遥把那纸条看了看,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来,把那纸条又递给周方刚,周方刚拿在手里一看,直乐得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这小子古灵精怪的,难怪猴子也吃他亏了。”说着又把那纸递给如君,笑道:“你那姓风的朋友可不是简单人物啊!居然能从我们丐帮眼皮底下溜走,少有,少有得很!”

如君顾不得听周方刚的连番感慨,只见那小纸条上面云飞雾绕的写了一行字:“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劳驾、劳驾!”

郑逍遥叹道:“也不知那风文烟一伙到底什么来路?如君兄弟,他同你是识得的,你再好生想想,会不会是你一时间忘记了?”

如君心中也奇怪自己骗风文烟说边如君是自己兄弟时,风文烟那神色分明是很激动的,可惜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又与这姓风的少年相识过。如君只是默默看着手中小纸条摇了摇头。

牛大成叫道:“这又有什么?下次叫我遇上了,同他打一架,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逍遥哥哥也真是,你既要寻他,又干么放他走?拿住他好生问他一问,还怕他不肯说!你叫猴子去怎么行?功夫又不好,打又打不过别人!”

如君疑惑道:“郑大哥,你可是觉得那风文烟有什么不对?”

郑逍道:“这倒没有,只不过他既敢劫囚车,我想定是有来路的。像他们那样不计生死行侠仗义的英雄已是少得找不到了,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如君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风文烟对耿国栋说那番严辞正义的模样——那是一种凛然的不可亵渎的圣洁!

丐帮的叫化鸡差不多和丐帮弟子的忠、勇、侠、义和丐帮的打狗阵法一样驰名江湖武林。能在丐帮吃到叫化鸡的人,绝不是寻常一般人物。

如君自入了少林寺多年来,连肉星儿也少有见过,如今这入了尘世,依然似虔诚佛子一样,住店吃饭也从来只是叫些素面馍馍。看牛大成说着叫化鸡时一副馋样儿,如君想:“叫化子吃的鸡能有什么好的?”

牛大成把如君身上僧袍拈了拈,道:“你在少林寺里干什么?也做和尚?你连叫化鸡也没听说过,一定是做和尚了!我也听说少林寺武功好得很,我老早就想去少林寺找那些和尚打架较量了,今天同你比也好,免得我再去少林寺跑一趟。”

周方刚对牛大成叫道:“你去把窑子里那两坛老酒也搬出来,小心点,磕碎了就没得喝了。”

牛大成道:“鸡呢?鸡弄好没有?”

周方刚道:“你去搬酒,你比得过边老弟,我自然拿鸡给你吃。”看自己徒弟离开了,周方刚才转过头来虎着一张脸对如君道:“你小子可得把那股狠劲收敛着啊,你要是把我这宝贝徒弟打坏了,我可饶你不得!”

如君脸上一热,讷讷道:“老前辈请放心,我……”但如君马上又顿了口,想:“我这么说来不是太冒失了么?难道我就定能赢牛大哥?”

风吹过来,林木微微晃动着,落日的光从晃动的树阴里透过来,照得众人金灿灿的。

牛大成并不像别的丐帮弟子一样蓬头垢面,除了穿了一身打补钉的衣衫外,倒也同常人没什么分别。如君一想到若是牛大成这样的大块头也去做乞丐向人讨吃的,就不免在心中发笑。可是,这时候如君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落日的光从晃动的树阴里透过来,也照在牛大成身上,照得牛大成同寺庙里的金甲神一样威武耀眼。牛大成摆出一副架势来,竟有一种慑人之气!

如君心中微微一沉,发觉自己若非存着一副与人拼命的念头,这与牛大成动手过招倒有些心慌了!上次与丐帮狠狠拼斗了一场,那也只是一场误会,把丐帮弟子当作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的天残教贼人。如君是从来都没与别人因为比武功而过手的。如君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道:“这无仇无怨的,干么非要动武呢?”

如君心中似乎有些退却了,可牛大成抡着一双大拳头已然扑了过来,如此,是想不动手都不行了。如君只觉得牛大成拳势如山,每一相触间都仿佛泰山压顶一样让自己难以承受招架。

周方刚在一旁看着自己徒弟把如君逼得连连退步,脸上不觉露出疑惑之色,似乎觉得就算如君有意相让,也是不该闹得这等手忙脚乱的。周方刚同如君交过手,知道凭如君的武功,该是比自己徒弟强多了。

郑逍遥也看得有些不对劲儿,悄声问周方刚道:“周长老,如君兄弟他……”

周方刚微微摇头道:“不对,这小子心不在焉!”

如君不是心不在焉,而是有些慌神。按理说,武功是用来克敌伤人的,可如君总觉得自己与牛大成无怨无仇,自然不是敌人了,更是不能用武功把牛大成打伤了。既是没了克敌伤人的心意,这一动武就不知道该是如何应付了,只随着牛大成的拳势招架着。数十招下来,如君被牛大成牵了鼻子走一样,心中却又没想就此认输!

周方刚暗怪自己不该在如君面前说什么“把那股狠劲收敛着点”的话,但周方却知道,自己确是有些担心如君像上次与自己拼斗时那样发狠,自己徒弟凭的就是一副勇力,是根本比不过如君的,让如君同徒弟比武功,不过是想让自己徒弟明白,天底下武功高强的人多的是,只一味的持武逞强,早晚都会吃亏的。

牛大成只觉得自己这武功一施展出来,不但没有吃什么亏,反而是少有的得心应手!似乎每招每式都用得恰到好处,叫对方只能招架而难以还手。一时间,牛大成勇力倍增、信心十足,一招“跨山逐虎”过了又是一招“逢山开路”,一双钵儿大拳头舞得风车一样转,把平日里最得意的招式施得淋漓尽致,并且还不时发出阵阵呼吼!他是真把如君当作练武挨拳头的对相了。

如君一退再退、一闪再闪,心中不住责怪自己是不该答应同牛大成比武的。这一比,仿佛自己平日里所学的各样武功都不会用了,又仿佛是自己平日里所学的各样武功一施出来都会伤到牛大成一样。如君越来越是心慌,到得紧要关头,禁不住大声叫道:“牛大哥,不比了,我认输了……”

第四章、入尘——13

 牛大成正在兴头之上,自己的“破山拳”法正是施展得得心应手,哪里还听得进如君说什么“认输”?如君越是慌乱,他就越是来劲儿,口中大笑道:“你小子的功夫果然不错,咱们还打一会儿,就这样认输就脓包了!”

周方刚高声叫道:“边老弟,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不露两手真功夫,大成如何能依得你?”他这说着,只盼如君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知道知道厉害,只要不伤着了就行。

牛大成一听自己师傅说如君还没露出什么“真功夫”,不由得一发狠,手上一加劲儿,就要看看如君还能施出什么“真功夫”来!

如君被牛大成步步紧逼,仿佛是在与自己拼命一般,这逼得是再也无法招架了,猛一慌神儿,不自禁的一掌拍出去,这一掌恰好拍到牛大成撤招换手的右肩头,砰一声响,把牛大成打了一个踉跄。歪出四五步开外。

牛大成只觉得自己明明已是打得对方再无还手之力了,可这糊里糊涂挨了如君一掌,竟是被忽的一下打得懵了,待回过神来再要扑上前与如君争斗,却被自己师傅喝住了。

周方刚看着一脸慌乱的如君,不解道:“你这娃儿是怎么了,你那些武功都忘记啦?”

如君心还扑扑跳得厉害,讷讷道:“晚辈……”

牛大成叫道:“这算什么?明明是我赢的……”

如君忙道:“对对对,小弟根本不是牛大哥的对手,小弟早就想认输了,只是牛大哥拳紧得很,小弟想认输也没个机会。”

牛大成道:“你打我那掌也是趁我没留神儿,是运气!咱们这再来比过!”

如君道:“小弟已是认输了,牛大哥就放过小弟这次吧!等小弟把武功练得精了,一定再来找大哥比试的。”

牛大成听如君又是“认输”又是叫自己“大哥”,心中也自受用,大大咧咧一摆手,道:“那好,不过你说话可得算数,下次咱们再来打一回!”他转首朝周方刚一伸手,叫道:“鸡呢?拿来!”

周方无奈的摇着头,叹道:“你这也算是赢了?”

牛大成捧着一大团滚烫的黄泥,直烫得在双手间抛来抛去,对如君道:“我说边兄弟,你是没吃过我们这叫化鸡就不知道是怎么个好吃法!我师傅说,就算是皇帝老子吃了这叫化鸡,保管连皇帝也不想做了。这可是咱们当叫化子的福份!”

如君笑道:“叫化鸡比皇宫里山珍海味还好吃?”

牛大成正色道:“那是当然,我师傅说皇帝若吃了叫化鸡,宁愿做叫化子也不愿做皇帝的!今天师傅肯弄这叫化鸡来吃,那可是你运气来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团黄泥扳开,里面露出白嫩的鸡肉来,鸡是裹了黄泥在火碳里烤熟的,鸡毛全都裹在黄泥上了,白嫩的鸡肉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牛大成把鸡撕了两半,递一半给如君,道:“今天和你打架真过隐!”

如君苦笑道:“牛大哥武功比我厉害多了,你是过隐了,只苦了小弟哪里能架得住大哥一双铁拳头?”

牛大成露出憨憨的笑,道:“这算什么?我若是同那些什么武师打架,那可比今天还厉害!你是我兄弟,我是没出力气的。”

周方刚笑骂道:“就只差没使出吃奶的力气了!”说着把一碗酒递到如君面前,道:“边老弟,你也吃口酒。”

如君捧着酒碗深深喝了一口,再撕了块鸡肉放进嘴里,那酒香和着鸡肉香,说不出的美味。

郑逍遥笑道:“怎么样?这叫化鸡的滋味还可以吧?”

如君不住点着头道:“难怪牛大哥说皇帝吃了这叫化鸡连皇帝都不想做了,这话怕是真的!”

郑逍遥笑道:“若真是有这么好吃的皇帝,那他那皇帝不做也罢!只顾着自己一张嘴哪里又能顾得到天下黎民百姓的嘴?这种皇帝迟早都是要亡国的!”

如君道:“好皇帝也还要有好的忠臣相扶持才行!”他想:“要是爹爹还在……”

周方刚却接道:“忠臣虽好,却也要好皇帝扶持才行,你看当今朝中还有几个忠臣?忠臣都活不出来了!”

如君惊愕道:“难道当今皇上不好么?”

周方刚曼声道:“好!怎么不好?只是奸臣太多了,好皇帝也好不了哪儿去!要不,朝中怎么就没个忠良?”

牛大成闷着头把鸡骨头都喳喳的嚼烂吞进了肚里,又端了酒碗深深喝了一口,叫道:“师傅,那你说是哪个奸臣把我爹害死的?老子进京去把他揍个半死!”

如君惊道:“牛大哥令尊也是朝中之臣么?”

牛大成道:“我师傅说的,我爹可是朝庭的大忠臣!”

周方刚叹道:“大成的父亲原本是镇守定州的总兵,被朝中奸人陷害,扣了个私通番邦的罪名,全家都受了株连。老叫化子可怜他一家忠良,便救了大成做了个徒弟。只可惜他本是官宦人家子弟,如今却跟了我这老叫化子做乞丐。唉……”

牛大成道:“做乞丐又怎么了?你就叫我去做官,我也是做不来的!师傅,我跟你做乞丐天天和英雄好汉打交道,这有什么不好?”

如君心中苦闷道:“牛大哥和我一样也是个无爹无娘的孤儿,可他还能跟着他的师傅,还在丐帮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可我呢?无尘师傅也不知道在哪里,少林寺也不要我,这去二叔那里……二叔呢?这么多年了,二叔还记得我么?唉!我还真不如就同郑大哥在这丐帮做乞……”

郑逍对如君道:“如君兄弟,你怎么不作声了?”

如君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其实像你们丐帮兄弟要比很多人都实在……”

郑逍遥道:“兄弟若不嫌弃,咱们三人何不义结金兰?”

牛大成拍手叫道:“逍遥哥哥这办法好!咱们一起拜兄弟!”他说着,拉了如君同郑逍遥就要拜。

郑逍遥笑道:“要拜兄弟,就得序年齿、论长次。牛兄弟,若是论到你是最小该做兄弟,那你可还愿意?”

牛大成想也不想,道:“怎么不愿意?咱们就论长次,不论拳头!来来来,咱们这就拜!”

三人摆了叫化鸡同陈年老酒做香案,序了年齿,果然是牛大成年纪最小,郑逍遥居长,如君排在中间。三人相互磕头,盟了誓言,一起把臂起身来,开怀大笑着。

这一拜了兄弟,如君只觉得自己心境顿时畅然而踏实了,为什么会畅然踏实,如君却想不出来。如君看看郑逍遥,又看看牛大成,心道:“郑大哥同牛兄弟又比吴家两位哥哥有不同……”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如君也想不出来。

第五章、连盟镖局——1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城的人物景观自非别处可比,西湖美景更是闻名天下。

入了杭城,如君找了家小客栈,沐了浴,换了一身干净僧服。如君心中努力回想当年自己在飞龙镖局渡过的一段日子,可想得最多的却是李家姐弟二人,其次便是义父李德福。上少林寺不久,就听说义父在京师问斩那天,被一群神秘黑衣人劫走了。这消息让如君说不出的欢喜,如君不自禁想到了二叔李德尚,李德尚做了七十二家镖局的总盟主,又是李德福的亲兄弟,唯一能做得到并且愿意做的,就只有李德尚了。在如君心里面,李德尚是很斯文很儒雅的,当年李德尚当了许多人说要争这连盟镖局总局主的情形也还记得一点,仿佛那时候李德尚还说了很多为什么,但到底是为什么,如君却想不大起来了。

如君总盼望能跟着李德尚一起斗天残教。天残教那么多人,又那么神迷,自己只是一个人,这些年在少林寺里也没学成什么绝世武功,想凭自己一人之力来对付天残教为父亲报仇,实在有些不敢细下想。但如君一想及就要见到分隔多年的李德尚,心里就更是惴测不安了,总是想:“二叔现在是连盟镖局总局主了,他还会记得我么?……”

以前飞龙镖局的金字招牌已经换成了连盟镖局的招牌,迎风招展的大旗上面也换成了连盟镖局的字号。门前两尊大石狮还和当年一样威武立在两侧,除两尊大石狮外,门口还多了两个雄壮的青衣大汉。

如君抱着拳对两个守门青衣大汉施礼道:“在下边如君,有事拜见李老前辈,烦劳二位大哥通报一声。”

其中一名黑面大汉把如君打量了一番,道:“可有拜贴?”

如君一愣,没想到自己这回家也是要拜贴的,忙道:“李老前辈是我二叔,我是从少林寺回来的。”如君故意把“回来”两个字说得重了些。

两个青衣大汉果然神色一变,换了一副笑脸对如君微微躬身道:“既是如此,还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山羊胡须的瘦小老者同青大汉一道出来,老者五十开外,一身青衣小帽,眯缝着双眼把如君看了看,向如君抱拳道:“在下李才,是给连盟镖局管事的,不知这位小兄弟……”

如君应道:“原来是李大叔,晚辈边如君……”

李才不等如君把话说完,叫道:“原来是如君少爷!不知是少爷回来了,没能远迎,还望少爷恕罪!”他说着就作势要给如君跪拜叩头。

如君慌忙伸手扶住李才,道:“李大叔给二伯管理局中事务,不是外人,不用和晚辈客气。”

李才也不勉强,立起身,道:“老局主有要事抽不出身,少爷先到局里歇息,小的再禀报老局主。”说着,当先领了如君一起进了大门。

李才放慢脚步,把如君让到身侧一起同行,不时指着周围事物对如君道:“少爷离开镖局已是七八年了吧?可还记得当年这些地方是个什么样子啊?”

如君看着四周的景象,不觉心潮起伏,道:“晚辈离开时才十岁,到现在已经十七了,该是有整整七年时间了。局里别的事物记得虽不太清楚,只是这大的练功场还记得,看上去还没怎么变。那时候,我天天都要来同局里镖师在这场里学武功的。你看那棵树,那还是当年我同月儿妹子、丹阳兄弟种着好玩的,一晃这么多年过了,树都这么高了,可不知这些年月儿妹子与丹阳兄弟他们有什么消息没有?”如君触景生情的说着。

李才似不料如君会忽然问到李家姐弟来,愣了愣才应道:“这些年老局主常派出人马四下打探月儿小姐同丹阳少爷的下落。唉!只可惜……”

如君也不再多问了,回到昔年的飞龙镖,怎么能不叫自己想起丹月与丹阳呢?昔年那段时日天天都与李家姐弟在一起,仿佛这局里各个角落都还在闪动着李家姐弟的身影,又是鲜明又有些模糊。如君的心也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昔年飞龙镖局的正气堂也还没变,还是显得那么高大。那幅“聚天下英雄,扬世间正气”的对联与“正气堂”三个大字都还同昔年一样闪着耀眼的金光。

如君不等李才再引路,自己便当先进了正气堂。

李才紧跟进来,对立在门口的侍女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位是如君少爷,是你们的少主人!还不快奉茶?”说着又对如君道:“少爷稍稍歇息一会儿,小的再去请老局主。”

如君忙叫住李才道:“二叔忙,不要再去扰他了,等会儿你领我去拜见他老人就是。”

李才顿住脚步,道:“也好,老局主确是忙得很。少爷,大少爷在,我去请他来陪你坐坐。你们这多年没见了,一定是想念的。”

如君这才想起还有个李笑。昔年在局里时候,自己几乎是很少和李笑说过话的,连见也是少有见到。不过每次看到李笑时,如君总是觉得他是同自己不一般的、高贵的、俊雅的,仿佛是离得自己很远很远的。

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如君努力回想昔年李笑影子的思绪,一个玉面朱唇的儒衫公子满面春风的进来了。侍女们都躬身叫着:“大少爷!”正是李笑!

如君正起身要上前招呼,李笑上来一把拢住如君的双手,亲热的叫道:“如君兄弟,怎么回来也不招呼一声,也好教为兄来接你一程才是!”他不停打量着如君,笑道:“你看、你看!这几年没见,就长这么高了,当年你那小模样为兄可还记得清楚的。这么高……”他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着。

如君心中一热,把李笑的手紧紧握住,叫道:“大哥……”声音有些哽咽了,这偌大的镖局,现在已差不多物是人非了,这一刻,如君仿佛终于从李笑身上感到了当年的熟悉,真有一种回家感觉了。

李笑没等侍女把刚沏上的香茗递上前,连声叫道:“快,快去把我的铁观音沏上来,这茶怎能给如君兄弟喝?”

如君想说两句客套话,但却不知道用什么客套的话来面对李笑的亲热。

李笑把如君按到椅子上坐下,念道:“真是的,李才怎么还没把爹爹叫来,要是爹爹看你都这么高了,不知多高兴?爹爹时时都念到你,若不是他忙得没空闲,早去少林寺看你了。”

如君心里热乎乎的,心想:“二叔没来少林寺看我,确是太忙了,原来二叔是一直都记挂我的……”

第五章、连盟镖局——2

 “你不用再跟着我,快吩咐下去,办几桌酒菜,今天我要好生为君儿接风洗尘!”一个平和中略带几分豪爽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如君忙起身迎上去,李德尚还是一袭儒衫,除留了三撇青须外,一点也没有变。儒雅斯文的面目竟是那么熟悉!“二叔——”如君拜倒在李德面前,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

李德尚望着拜倒在地的如君,仿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脸惊喜的不停念道:“好!好!好!”把如君看了又看。半晌,才把如君从地上托起身来,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生了一副英雄好汉模样!不错!不错!终于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如君终于是感到心安踏实了。

李笑陪着如君在镖局里转了转,除新建的几十亩房舍外,局里面和当年没多大变化。如君心中感慨道:“唉!义父同月儿妹子丹阳兄弟都不在了,那些教我练武功的镖师也都散去了,偌大的镖局里便只有二叔与大哥同我熟识……”

李笑指着一片片栉比鳞次的房舍对如君道:“局里房舍都是分了的,那些分局镖师的家属都住在一起的。天残教把我们连盟镖局看成了眼中钉,最初有不少镖师家属都遭了贼人毒手,这让大家都住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至少叫贼人没那么大胆无忌!”

如君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心道:“天残教为什么就这么大胆无忌呢?”

李笑道:“大家连盟在一起了,力都往一处使,心都往一处聚,比起以前各局分散各顾各要好多了。每家镖局每年都往总局缴纳一百两银子,若是差什么人手,都可以向总局里调,就是失了镖出了事,总局也是尽力相帮的。

“当年本来是有七十三家镖局参加连盟的,只是五虎寨为了夺这盟主之位,大寨主彭国栋拼了命与爹爹争,结果丧命在爹爹手中!五虎寨遂毁约退出了连盟,此后一直记恨这比武丧命之仇!

“一共七十二家镖局,每年一共缴来的银子七千二百两。唉!这七千二百两银子看似不少,只是各镖局每年折损的镖货更多!爹爹为了维持这连盟镖局,把昔年飞龙镖局创下的基业差不多全都搭进去了!”

如君只觉得心中憋得慌,道:“难道就不能把天残教贼人都揪出来?这样下去如何是个办法?”

李笑摇头道:“我也给爹爹说过几次,可爹爹不要我参和太多局里事情。我也不知道爹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干么硬要拿自己的银子来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君摇头道:“大哥不要丧气!二叔努力不是白费的,既然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咱们就想办法寻出贼教的窠穴,若全靠这么日防夜防,自然是费力不讨好了。天残教一天不铲除,江湖武林就一天不得安宁!大哥——”如君握住李笑的手叫道:“我们去寻二叔他老人家问个清楚,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李德尚正在书屋里埋头整理各分局送来的卷宗、信函,看如君同李笑急匆匆来寻自己,似有些意外,笑着道:“你二人不好生转转,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二叔这里乱得很,你随便坐。”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如君说的。

侍女奉上茶水,书屋里沁着檀香,三个装满书典的大书厨封住了三面屋壁,除一条金灿灿的飞龙摆在书厨上,书屋里面就找不到别的任何饰物了。书桌上堆满了信函、卷宗,虽不太乱,但也并不似一些书屋里面特有整洁。李德尚忙碌其间,与其说是七二家镖局连盟的总局主,倒还不如说是个账房先生——这倒与他的斯文儒雅相般配的。

如君同李笑在下首坐定,把与李笑说及的一些想法向李德尚提了出来。一提到天残教,如君脑海中就映现出当年家破人亡的血与火,还有被烧焦的尸体——这些,都是天残教干的!如君心情激愤的说道:“……我们干么不想法把天残教贼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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