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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不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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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陶旻仿佛有种重回到数年前的感觉,每天邮箱里都会收到邵远光发来的文献,每隔几天又要和他讨论研究思路,就连研究计划都已改上了好几版。
  然而,即便数年前,他这样折磨她,都没表现出丝毫的歉疚,怎么现在,这些事情变成了她的分内事,他却开始表达歉意了?
  陶旻看了他一眼,颇感讶异,但还是跟着进了西餐厅。
  西区的西餐厅是原先苏联人留下的建筑,挑顶很高,悬挂着复古的电扇和吊灯,很有几分异域风情。餐厅被校外的餐饮公司承包,独立经营,价钱远远超出学生的接受范围,是以这个钟点仍然门庭冷落,只有个别几个老师霸占了一隅,边吃着饭边高谈阔论。
  两人落座,陶旻还在看着菜单,邵远光便招来服务员,问也不问她,擅自点了两人份的餐。
  服务员收走菜单时,陶旻恍惚了片刻,不由内心发笑。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好不容易慷慨大方地请她来西餐厅,却又不能展现一次绅士风度,连吃什么,她都没有自主权。
  邵远光靠在椅子里看着陶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实验设计我看完了,还有些问题,需要改。”
  他自顾自地从面包框里拿起一截面包,撕着吃了起来。“不同的人际关系对说谎动机确实可能存在影响,这些我们之前也是论证过的。但是,陶,你要记住,心理学实验和神经科学实验截然不同,如果你用原先那一套方案生搬硬套,就是大错特错。”
  陶旻坐在桌前,十指交叉,抵在唇上,认真听邵远光说话。
  “神经科学是理科,研究的是神智活动的生物学机制,这些机制在短时间内是固定不变的,可以说是稳态的。”邵远光顿了顿,又说,“心理学就不同了,我偏向把它归为社会科学,研究对象是活生生的人。你知道,人的变数太大,也许前后不到一分钟,人的态度、想法就会出现转折性的变化。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陶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之前严世清也曾经提点过她,关于两门学科之间的差异,研究对象的不同注定导致研究手法的不同。
  “所以还有一些外在的因素应该在实验中得到控制?”陶旻沉吟片刻,抬头问邵远光,“那些会影响被试做出说谎决策的因素都需要被控制住。”
  邵远光点头道:“不错,你悟性不差。这就是实验方法的差异,心理学实验你要做出更全面的考虑,因为我们研究的是社会中的人,而不是人脑中的神经。”说到“神经”二字时,邵远光拇指与小指相掐,比划出了一个表示微小的手势。
  上了主菜,陶旻拿着叉子扒拉着碟子里的吃食,心里却在想邵远光刚才的话。
  在她看来,研究人脑中的神经要简单、纯粹得多,而社会中的人,实在不能算作是理想的研究对象。但很显然,对面的人未必持有和她相同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从神经科学转去研究心理学。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反衬得餐厅一隅几个座谈老师那边一篇欢声笑语。
  邵远光扭头看了眼餐厅的角落,放下刀叉,靠了过来,低声道:“除了学术,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聊聊?”
  陶旻拿着叉子又在盘子里拨了几下,面对着提不起胃口的菜品,索性就放下了叉子。她抬头看着邵远光,他双手支压桌上,前倾着身体正看着她。
  陶旻想,这人真是奇怪,原先,她巴望着他能和她聊聊学术之外的话题,可他总是一副敷衍了事的心态。而今,却又在怪自己找不到别的话题。陶旻低头,苦笑着问道:“聊什么?”
  “我回来有段时间了,一直没听你说过这几年的情况。”邵远光手指磨蹭着盘子的边缘,漫不经心地说,“我听严老说,你之前在协和。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学校?还转了研究方向?”
  陶旻有预感邵远光会问这个问题,而当下却没想好怎么回答。她一踌躇,邵远光那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道:“不会是为了我吧?”
  陶旻抬眼看着邵远光,对面的人正没脸没皮地笑着。陶旻忍不住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为了他放弃在协和的大好工作,跑来读心理学的博士后?她又不能预知他会突然从美国回来,就算能,以她现在的境况,恐怕是避之不及,怎敢往他的枪口上撞?
  邵远光还等着她的解释,而陶旻说完了玩笑话就噤了声。他讪讪一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陶旻低头,再度拿起叉子,戳了戳餐盘里的食物。菜色本就不合胃口,生硬硬地吃进肚子里只会消化不良。陶旻想,也许邵远光就是那道不合胃口的菜肴,让她整整消化了七、八年,硬是没有消化干净。而如今重拾刀叉,一边觉得食不下咽,一边又觉得不去吃掉有些暴殄天物。
  “陶,”见陶旻依旧沉默,邵远光再度开口叫她,“那天在电梯口,我说的话你考虑过了吗?”
  “什么?”陶旻心里一紧,下意识抬头看他,看见他坦荡的、没有波澜的表情,她张了张嘴,终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告诉他,她已经结了婚。
  陶旻空握着的左手因为紧张,渐渐被手心的汗水浸得湿润起来。自从邵远光去了美国,她每每看文献看得累了,或者是研究碰上了阻碍,便会想象着若干年后两人再度重逢的情境,幻想着两个人能够平起平坐,他不再把她当成是无知的小学妹,能够服软请她回到他身边。可偏偏,就在她放弃了这种念头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陶旻身旁包里的手机忽地震动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欠身往餐厅门外走。
  电话是楚恒打来的。
  陶旻接起电话,楚恒那边反倒没了声音。她又“喂”了两声,那边的人才说:“哦,我播错了。”
  “那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楚恒急着抢了两声,顿了顿,问道,“在哪儿呢?”
  “在吃饭。”
  陶旻的回答颇为干脆,弄得楚恒不知道接什么话,便只得问道:“这么晚了还没吃完?”问完他又觉得这种问法醋意太浓,想着再说两句缓解一下,陶旻那边却先一步冷冷地质问道,“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电话那边,楚恒捏了捏眉头,问道:“晚上回来吗?”
  “不是说好周末过去的吗?今天又不是周末。”陶旻说罢,紧接着又说,“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没等楚恒那边说话,陶旻就掐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她看到收件箱里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楚恒。她下午上课时,把手机设成了震动,便一直没有关注过信息。这条短信还是下午两、三点时发来的。陶旻点开,看到短信内容:结婚百日快乐,晚上赏脸共进晚餐吗?
  隔着手机屏幕,她似乎还能想到楚恒发短信时嬉皮笑脸的模样。难怪他会冷不丁地出现在学校里,还穿得像模像样。
  陶旻把手机装回兜里,回到餐厅,看见邵远光坐在桌边看着她。
  陶旻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那个话题,不由头皮发麻,便和邵远光打招呼道:“我有点事,先走了。”说着,她拎起包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她才想起来,在他面前转身离去,似乎这还是头一次,只不过不知道邵远光注视着自己离去的背影,是否也会满心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真的是个渣……今天是周一,才意识到还有一周就要奔赴腐国,去视察英格兰和苏格兰相亲相爱或者相爱相杀的情况了……
  这几天比较忙,下一更估计要周四了……
  不过渣作者不会弃坑也不会断更的……就是更得有些蜗牛速……
  小伙伴们千万不要离我而去,这周一有时间我就会努力存稿的!么么哒~~

  ☆、第30章 鱼与熊掌(二)

  陶旻来到楚恒住处时;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客厅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只有浴室里响着哗哗的流水声。
  陶旻脱掉外套时;余光一瞥,便看见了墙角垃圾桶里插了一捧红艳艳的玫瑰。她动作顿了顿;望着那捧刺眼的鲜花,心里竟有些内疚。
  楚恒这时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居家的短袖上衣;下边穿了条睡裤;手里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看见陶旻时;他不由微怔,“回来了?”
  “嗯。”陶旻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饭吃得好吗?”
  陶旻看了看楚恒,那男人却没有在看她。他站在餐桌边,拿起玻璃瓶,倒了大半杯水。
  陶旻心里笑笑,分明不高兴了,还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挺好的。”她笑着回答。
  楚恒正端着杯子喝水,听了这话,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陶旻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我下午在上课,手机关了震动,刚刚才看见短信。”
  “哦……”楚恒放下水杯,双手扶在餐桌边的椅背上,低头笑了笑,“我猜也是。”
  陶旻看着他低头偷笑,只觉得这男人着实幼稚。前后不过一句话,神情却已判若两人。她猛然想起邵远光说的那句话,还真是,人的变数太大了。
  陶旻走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翻了翻,翻出了一包速冻水饺。
  刚才和邵远光吃饭,对着一盘她丝毫不感兴趣的菜肴,外加对面还坐了个膈在她心头数年的男人,真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
  她炖上一锅水,站在一边等着水沸腾。
  楚恒听见了厨房的动静,探了个脑袋进来,“干嘛呢?”
  陶旻观察着炉子上的水,随口搭话道:“没吃饱,下几个饺子。”
  楚恒笑笑,真不知道刚才是谁亲口告诉他,晚饭吃得挺好。
  炉子上的水已经开始冒泡,陶旻拆开包装正要往里下饺子,却被楚恒拦住:“别吃这些没营养的,我给你下点面。”
  见陶旻看着自己,他又说:“我还没吃晚饭,一起吧。”
  楚恒做的是阳春面。
  两个炉子,左边的汤锅里煮着面,开水颇有声势地翻滚着,右边的炒锅里热着油,洗净的青菜下了锅,发出了“呲啦啦”的声响。
  陶旻站在一边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笑着夸了一句:“没想到楚大公子真是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
  楚恒面条盛出,青菜翻炒两下,分为两份,摆放在了面条上,又趁着火力煎了两个荷包蛋。
  “上了大学,就没怎么回过家了,不会做饭还能撑到今天?”楚恒将荷包蛋放在碗里,转身去洗锅,“大鱼大肉做不了,煮个面还行。”
  陶旻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联想起楚恒的身世,当下看着他的背影,缄默不语。
  楚恒做的虽然是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但上边加了荷包蛋,又撒了葱花,看着倒是十分可口。他洗好锅,端起一碗往客厅去。陶旻闻着葱花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刚要伸手去端另一碗面,便听见楚恒在她耳边说:“烫,你端不了,放着我来。”
  陶旻摸了摸碗边,确实挺烫,她端不了,这男的怎么就端得了?真是皮糙肉厚。她缩回手来,转身去拿筷子。
  面条热乎乎的,吃到胃里泛起一阵暖意。
  楚恒看着餐桌对面的女人吸溜着面条,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他看着觉得好笑,不过一碗阳春面。
  “你在英国那么多年,就没学着做饭?”
  陶旻咬断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做饭浪费时间,有那功夫,文献都能读好几篇。”
  “那你都吃什么?我可听说英国没什么好吃的。”
  “食堂、快餐,”陶旻闷头喝了口汤,“不行就啃个三明治,难吃是难吃,饿不死就行。”
  楚恒看着她怔怔发呆。
  食色性也,吃饭和*恐怕是人这辈子最离不开的两件事,这女人对吃饭这样不讲究,怪不得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楚恒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这女人果真是个书呆子,一脑门子想的都是科研和学术,难怪自己在她心里没什么地位。
  楚恒转念之间,又想起了下午见到的那个男人。说她是书呆子却又不那么像,这人分明挺会拿捏他的感受,次次都像是能够扼住他的咽喉,比如今天下午,他没让她吃上醋,自己心里就先不是滋味了。
  楚恒趴在桌边,看着陶旻,“哎,今天晚上和谁吃的饭?”
  陶旻低头吃着面,听了他的话略微一顿,继而一口气把面条吸进了嘴里。“系里的一个……老师。”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邵远光现在已从学长升级为了老师。
  “老师?”楚恒显然不相信他两人的关系如此简单,“看着挺眼熟,我好像在你房间里见过你和他的合照,就贴在墙上。”
  “是吗?”
  “你们以前认识?我看你们俩挺亲密的。涂佳还说……”
  楚恒的话还没说完,陶旻即刻打断了他:“你吃醋了?”
  楚恒愣了愣,“哈哈”干笑了两声。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还没等楚恒矢口否认,陶旻放下饭碗,道:“婚前我们都说好了的,谁都别管谁的。你下午和那个小姑娘搂搂抱抱,我可什么都没说。”言下之意,我没吃你的醋,你也少在那边泛酸味儿。
  可楚恒没参透陶旻的意思,只知道她提起这个茬,便要跟她解释清楚,洗刷掉他的冤屈。
  “你可别多想,酒吧里有点事,我找她纯粹公事。”楚恒想了想,又说,“我当时没想抱她,她拉着我不放……”
  陶旻看着他找急忙慌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楚恒看听见她的笑声不由发愣,嘴里一顿,便再也接不上话茬了。
  “你不用解释。”陶旻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转身进了厨房,“你做的饭,我来洗碗。”
  楚恒呆呆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回味着陶旻刚才的那句话。不用解释?他在她心里就这样无足轻重?
  …
  那日之后,陶旻一直处于纠结的状态中。
  如果说她不享受楚恒带给他的重视和温柔,那一定是言不由衷的。只是,她更希望给予她这些关怀的不是他,而另有他人。
  午饭过后,陶旻站在心理系的楼门口抽烟提神,想到这事,不由叹了口气,吐出几个烟圈。碰巧这时,邵远光从外边开会回来。
  邵远光走到她面前,瞟了眼她手指缝间夹着的香烟,开口道:“上午开会碰见了启明,研究设计通过了,课题也立项了,下面准备开始招募被试。”邵远光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便上楼去了。
  陶旻晃了晃神,回忆着他平缓的语气,仿佛这烟雾缭绕的情景是他司空见惯的。
  他开口前,她都已经做好了被劝说的准备,却没料到他竟只字不提。连严世清看见她吞云吐雾都会笑着劝她戒烟,他怎么就不能意思意思?
  不劝也好!陶旻愤愤地想。她近来每次抽烟,只要被楚恒看到都要被唠叨一番,吵得她心神不宁,现下能安静几分钟,有什么不好!
  陶旻赌气吸了口烟,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她咳着把烟熄灭,烟头扔进了垃圾桶。真是讨厌的人,混蛋!
  陶旻回到办公室,找梁毅鸣要了些被试的资料,又在网上发了通知。两三天后,集齐了一百多号人的资料,整理了出来。
  五一节后的第一个周五中午,严世清定了学校中餐厅的包间,例行月初的师门聚会。陶旻知道邵远光多半也会过去,便把资料带去了餐厅。
  到餐厅时,梁毅鸣和涂佳都已到了,站在包间的一边聊天。邵远光和冯启明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里闲聊,莫飞在餐桌前和服务员商量着菜品。
  陶旻趁着空闲,把被试的资料给邵远光过目。冯启明见了,拍了拍邵远光肩膀,知趣地给陶旻让座,自己则跑去莫飞身边。
  陶旻和邵远光坐在一边低头讨论了一会儿对被试的要求,渐渐觉得周围气氛不对。原本涂佳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着小包间,可片刻不到,整个包间便被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取代了,还不时还夹杂着闷闷的笑声。
  陶旻抬头看了一眼,那四个人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和邵远光。她装糊涂低下头,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邵远光见陶旻心不在焉,便也停下了嘴边的话,抬头看了眼这四个人。
  这种事情,涂佳自然第一个开腔。她笑着,阴阳怪气地说:“邵老师,师姐,不用理我们,你们继续!”
  邵远光尚且神情自若,陶旻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越想越心虚,手里使劲儿攒着写满被试信息的表格。
  邵远光这会儿倒是有心思开起玩笑:“涂佳,上研讨课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活跃?”
  “邵老师,你上课的时候这么严厉,我可不敢随便发言。”涂佳笑笑,假装扭头和梁毅鸣说话,“师兄,你说大家都这么害怕邵老师,师姐怎么就不怕他呢?”
  梁毅鸣刚想说话,话茬就被冯启明抢了过去:“你们师姐估计是习惯成自然了。”
  冯启明这话一说,自然是引起了涂佳的兴趣。她立马跑到冯启明身边,八卦起来:“冯师兄,你这是话里有话!”
  冯启明笑笑,瞥了眼陶旻和邵远光。邵远光靠在沙发里笑而不语,陶旻在他身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冯启明刚要开口,莫飞就用手肘顶了顶他。冯启明知道莫飞的意思,便笑笑:“算了,算了,他们俩的事儿,我不多嘴。”
  冯启明话说一半,涂佳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下拽着他要听后话。可冯启明咬死不说,吊着涂佳的胃口,急得她直跳脚。
  包房这边,涂佳吵吵闹闹,另一侧却是沉闷压抑。邵远光坐在沙发里,挑了挑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话音刚落,涂佳那边就消停了。
  此时,邵远光又补上了后半句话:“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我去美国时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东西收得好累,渣作者爬上来更新啦~~

  ☆、第31章 鱼与熊掌(三)

  “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我去美国时分手了。”
  邵远光的这句话,让陶旻脑中嗡嗡作响。他说的是事实没错;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冷冰冰;不带感情|色彩。不说留念或是温存,连一丁点惋惜她都没有感受到。
  他说那句话时的感情;像极了在说,“我们以前一起做过研究,后来就散伙了”。轻飘飘,没有丝毫份量。
  然而;邵远光这坦坦荡荡的一句话却直击涂佳的兴奋点。
  “怪不得!”涂佳笑嘻嘻地说;“我当时问师姐以前认不认识邵老师;她就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涂佳笑完了;又说:“不过,邵老师丢下师姐跑去美国,有点不够意思。”
  邵远光看了眼陶旻,讪讪笑道:“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陶旻瞥了他一眼,心里苦笑,真是会给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她这样想,可冯启明偏偏听出了邵远光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他笑着揶揄道:“Chris,照你这么说,三十而立,是成家的岁数了。你这次回国是不是别有用心?难道是冲着小陶来的?”
  邵远光看了眼陶旻,笑着回答道:“这么说也行。”
  邵远光话音一落,涂佳起哄似的怪叫起来:“师姐,邵老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表个态呗!”
  听了邵远光的话,陶旻脸颊不由发烫。要说邵远光是为了她回国的,她自然不相信,但从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言谈猜测,她虽不是他回国的主要目的,但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些日子他的明示和暗示,再加上刚才的话,邵远光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与陶旻一直以来的期望完全吻合,甚至只要她点点头,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陶旻看了眼邵远光,他正笑着看她,像是在等她的答复,又像是成竹在胸,有万分把握她会点头答应。
  陶旻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叫什么?造化弄人?
  “小陶,Chris这么说,你怎么想的?”冯启明这时又追了一句。
  陶旻不愿意告诉大家她已经结了婚,此时,唯有在心里苦笑,一边是念念不忘了的初恋,一边是已经结了婚的事实……
  就在陶旻犯难的时候,严世清推门进来了。
  陶旻想找到了救星一样,站起身,问候道:“严老来了。”
  严世清笑着摆了摆手,客气道:“小陶最近气色不错嘛。”
  涂佳嘴快,接茬道:“师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严世清问:“哦?有什么喜事?”
  众人笑而不言,很有默契地看了看邵远光,又看了看陶旻。
  严世清看了大家的神态,自然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下虽然不再接茬,招呼大家就坐,可席间闲话时,却开起了陶旻和邵远光的玩笑。
  “早些年,系里成过一对儿,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和女博士,那可是一段佳话。”严世清说着看了眼两人,“好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
  大家听了都跟着附和:“有,八成最近就会有。”
  陶旻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得颇为无奈。她和邵远光,怎么还会有这种可能?除非离婚。
  …
  吃完了中饭,陶旻觉得有些消化不好,也不知道是食物的原因,还是邵远光的原因。她打发走大家后,便在校园里闲逛。
  五月初,北京已经有些热了,学校里爱美的女生都换上了短裙,午后阳光一照,显得青春活泼。
  陶旻看着,心里不由泛起酸味。要是再年轻几岁,她也有资本和父母生扛着不结婚,就算是为了等邵远光,她也不会在乎的。只是现在已经奔着三十去了,她哪儿还有光阴可以蹉跎?
  想到了结婚这事,陶旻不由感叹,简直是被命运愚弄了。去年入学时,她在图书馆瞅见了新上架的那本《Science》,看见了邵远光新发表的那篇文章,又手贱去了Google的主页,查了他的信息,得知邵远光已拿到了美国大学的终生教席。美国的学术环境是全球最好的,他这样醉心研究的人得了这样的职位,怎么还会回国?
  若非不能笃定两人再续前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她也不可能接连数天,天天去酒吧买醉。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和楚恒扯上瓜葛?又怎么会想起找他结婚?
  可偏偏刚刚结了婚,那人又跑回来搅局。既然如此,早干什么去了!一别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邮件也难得发上一封,他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这么傻等着?
  陶旻走到操场边,这个点,正好是两个班级的友谊赛。跑道边上站着一圈女生在给各自班级的男生加油,而场中央男生们正专注地踢着球。其中一人接了队友的传中,带着球连过数人,眼看就要贴近边线,他却一个假动作,骗过守门员,小角度一脚飞射,皮球正中球门。球进了后,班级的女生一阵欢呼。
  陶旻看着这样青春洋溢的画面,心中更加寥落。
  “嗡嗡”几声,她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路。电话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电话对面的人自报家门:“陶小姐,您好,我是楚总的司机。楚总让我过来请您,他想见见您。”
  …
  听说楚广源要见自己,陶旻颇感惊讶。
  陶旻和楚广源接触不多,结婚近半年了,总共就见过两次,一次是除夕年夜饭,还有一次就是楚广源摔伤住院。虽然这两次,楚广源都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但她倒是不反感他,反而还有些理解他。自己若是楚广源,对着这样来路不明的儿媳,恐怕脸色更加不好。
  陶旻上了司机老张的车,车一路向着西边开去,不出半小时便到了驰众集团的总部。
  驰众坐落于西边的高新工业园区,占地面积颇有规模,三栋人字形大楼是主要建筑,排列整齐,正好组成了一个“众”字。
  陶旻跟着老张进了位于中间的主楼,坐着电梯直达顶层。
  通报之后,陶旻被请进了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位于主楼的最高层,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陶旻进了屋,首先就透过落地窗看到办公区背后的绿地和喷泉。
  楼下的满目青翠缓解了陶旻心里的不适,可等到她扭过头看见楚广源端坐在办公桌前,冷眼看着她时,那种压抑的不适感又袭上心头。
  她冲着楚广源恭敬地问候道:“爸,您好。”顿了顿,她又问道,“您身体好些了吗?”
  楚广源听了陶旻的称呼,冷笑了一声,“不知道陶小姐这样称呼我会不会觉得别扭,我听了倒是觉得不太舒服。楚恒不在这里,怎么叫,你自便吧。”说罢,他扬了扬头,示意她落座。
  陶旻看了眼他办公桌对面的两把皮质单人靠背椅,又想了想楚广源话中的意思,最终还是选择了离他较远的长条沙发,坐了下来。
  她坐下后,楚广源开口道:“陶小姐是高学历的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今天找你来的用意,你多半是清楚的吧?”
  陶旻虽不知道楚广源的具体用意,但也知道他要说的绝非好话。“您是忙人,找我过来不会是闲话家常。”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里,指头却暗自摩擦着指甲的边缘。
  楚广源不愧是媒体上报导的那种深谋远虑的企业家,往那里一坐,什么都不说,也颇有震慑力。在他面前,陶旻不由得捏了把汗。纵使她向来处事不慌,这会儿面对楚广源,却也发现手心里已经微湿。
  楚广源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你们这种年轻女人我见多了,为的是什么我清楚得很。有的人尚且还愿意装一装,你到好,心里想了什么,脸上一目了然。”
  见陶旻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楚广源又说,“我看得出来,你对楚恒一点都不上心。”
  陶旻仍是看着楚广源,目光僵持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撇开头。楚广源老谋深算,她跟着邵远光学到的那些关于乔装诚恳的伎俩,用来对付楚广源,连她自己用着都是心虚。
  楚广源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离婚吧。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作者有话要说:好狗血……老楚真是善于拆台……

  ☆、第32章 鱼与熊掌(四)

  楚广源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离婚吧。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陶旻听了楚广源的话;颇感震惊。
  楚广源看着她忽地扭头看向自己,自然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他扬了扬头;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鄙夷的神色,“钱这方面我会尽量满足你,不过分的话,我都会答应。”
  陶旻心里觉得好笑;离婚这事儿;刚刚吃饭的时候只不过随便一想;却没料到楚广源竟会直接找到她;要求她和楚恒离婚。这算什么?推波助澜?
  “当初您不是说,一旦离婚,是不会给我分毫的吗?”
  楚广源轻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春光万里。楚广源望了片刻,眼神也随着春光变得柔和了几分,“楚恒这孩子,从小性格就逆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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