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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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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敢情我们大家一直以来都在喝这货的洗脚水和口水。
等等!
这周围的风声当中,似乎还有许多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是从水塔的内部传出来的,可是水塔是一个长方体的存在,那个老头站的地方至少有两三米之高。
我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壮着胆子就爬上了水塔。
我想从水塔口往里水塔内部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我才在水塔的铁质楼梯上爬了一半,整个人都吊在半空中。
脚下踩的“梯子”,其实就是一根还没筷子粗的铁棍。
倏地,就见那色老头微微一低头,嘴角缓缓的上扬,露出黑色的牙齿,朝我冰冷的笑了,“姑娘……你见到我的孙女了吗?”
一张苍白的老脸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弄得我差点没出一身冷汗掉下去了。它这个脸色都跟医院里头的大白墙一样,白森森的。嘴唇更是烂的都快没了个干净,说个话给人的感觉都是漏风的。
那双老迈浑浊的双眼,都没有焦距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它是色迷迷的看着我。干枯的腐烂的手臂好像能无限伸长,要伸下来摸我的脸。
我见你大爷!
我今天肯定是要把这个家伙拿下,不能再让它害人了。
我和司马倩不同,我不是阴阳代理人,我不可能自由的进出自己的肉身。即便手中有翡翠戒指,也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能让我自由进出幽都。
现在一时间没有办法把它带去幽都,只好心狠了将其打散,以免再生出乱子。掌心的三清破邪咒早就蓄势待发,如果这个死老头敢碰我一下,我就给这老头爽歪歪的一击。
我盯着它没有焦距的双眼,一字一顿冰冷的说:“找孙女能找到这上面去,老大爷,您真是好能耐啊!”
“我……我孙女就在下面。”它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跟害怕,这个老头大概也是清楚我是阴阳先生不好惹。
它的弯下来的身子慢慢缩回去,大白脸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这个死老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它的孙女在水塔里面?
我有些不明就里,干脆就是直接爬上去看个究竟。别人大肚子都是在家里享清福,说不定还有保姆照顾。
可我的命格一改,这辈子注定吃阴间饭。
学校教学楼里的水源有问题,即便没人找我帮忙我也要上去看的。一方面是阴阳先生职业的本能,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自私的想法。
我自己本人平时也要喝水啊,我又不是那种土豪,可以天天高大上喝昆仑山。不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以后想喝上干净又卫生,还免费的水可就难了。
爬上了水塔,我站在四方台的高处,才发现自己站了一个极为醒目的位置。楼下的人能够轻易的看见,水塔上有人。
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下面除了等下打瞌睡的保安,校园内是一片的寂静。
我往楼下稍微瞄了一眼,就和那个老头儿站的面对面的位置。然后,顺着老头的视线就往打开的水塔的口往里头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我一头就栽倒在里面。
那里头寒气极重,迎面就是一股子阴煞之气,弄得人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的冰凉。透过这些黑死的晦气,往下看,只见水塔里漂浮的都是死孩子的尸体。
这些孩子泡的时间太长了,身子都浮肿鼓胀。
看着已经不像是人类,反倒是像是塑料做的充气娃娃。
有些事正脸朝下的漂浮着,有些就那么诡异的仰着面,双眼紧紧的闭着。这些看起来很恐怖,也很让人作呕。
整个水塔里的水,是一种腐烂的腥臭的恶臭扑鼻。
可我毕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心肠已经变得比从前更加柔软。我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伤,同时也希望别的小朋友也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这种触目惊心的场面,让我的眼睛一下就充血了,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一下子就淹死了这么多的孩子?
耳边的小阴风一直吹着,发丝撩拨着耳垂。
似是有孩子银铃般,却有些阴险的笑声:“有人来看我们了……”
“她是谁?好像是个女的?是我的妈妈吗?”
“傻子,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应该是我妈妈……”
……
隐隐约约,我居然是听到了孩童的斗嘴声。
我心头一凛,这些阴郁的声音,难道是水里头这些死孩子发出来的吗?
慢慢的我的思绪从一开始的感性,慢慢的冷静下来。如果是从前的我,看到下面的死孩子的尸体,可能还会以为是死尸。
但我清楚,这些不是死尸。
没有死尸会泡在水塔里这么久,还没有完全烂成白骨,水龙头里的水出来也必定是发臭的。
现在水龙头的水出来的,只是携带大量的怨气。
想来这里边的死尸,应该都是灵体。
校方那边定时派人来清洗,清洗的工人是看不见这些淹死的孩子的。所以,这个池子不管洗的多干净,都是带着阴晦之气。
老爷子在元宵节的时候,就和我们说过,他年轻时候遇到水鬼孩子的故事。有些孩子被水淹死了,尸身被带会岸上火化,埋葬。
它的灵魂会跟着去,最后忘记了淹死自己的地方。
如果灵魂没有被幽都的守卫带走,通常会在尸体被火化的附近找水井、水缸之类的地方栖息。
这些应该是被水淹死的灵体,变成了水鬼。
现在,把这个水塔当成了自己死亡之后的归宿。
从这些死孩子的体貌特征来看,我想到了江城那次的翻船事故。那一次死的亡魂可不少,幽都的守卫不一定忙得过来,会不会还有一部分滞留在阳间?
在看看旁边有些忧郁的色老头,我皱着眉头问他道:“老头儿,你不是找孙女吗?这里头哪一个是你孙女儿啊?”
老头儿摇了摇头,郁闷的说:“没有,里面没有我的孙女……孙女到底在哪儿……是爷爷没照顾好你,爷爷为什么要任性,非要带你出来玩呢……”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样的复杂的,对别人家小姑娘见色起意。
对自己家的小孙女,总有用不完的深情。
这个老头也是够了!
我看着它,语气有些冷淡的问它:“你每天到寝室楼徘徊,又在这里洗脚,是想在这里找出你孙女吗?”
“是啊,三号楼孙女进不去。一号楼都是男人,二号楼……肯定有我孙女,为什么我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呢?全都是别人家的孙女……”老头儿很郁闷,又抽了一口旱烟,“我要到哪里去找我孙女呢……”
听这个老头说,我就知道情况了。
那次沉船事故,加上后来幽都秩序不稳,想必是有阴魂滞留在阳间,尤其是在我们的学校里。
三号楼由太白大人指点所建,自然是邪祟不能入。
一号楼全是男生阳气很重,也不适合鬼魂生活。
再说二号楼,简直就是这群死孩子的乐园。不仅仅是因为女生多阴气重,还因为楼上有水塔,水塔常年都是全封闭的,阴冷潮湿。
它们躲在里面最舒服了,可怜这整栋楼的姑娘们都要喝它们的洗澡水了。
我这发愁要怎么处理这些死孩子,如果用三清破邪咒,把它们打散惩罚未免过重。如果用佛法超度,让它们早登极乐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这一池子的死孩子,我一个人的力量未必能超度的过来啊。
我……
我又不是真佛!!
要是司马倩没有投靠鸷月就好了,她手里的翠色葫芦一出,这些孤魂野鬼根本就不在话下!
“孽障,原来真是你在水源处做了手脚,害人性命。还不速速同我去幽都受罚!”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我的不远处传来,刺破了整个夜的宁静。
嘶~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熟悉到我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心里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我是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在2号楼宿舍楼的天顶上,还能遇到这么一号人物。
我下意识之中,猛的一侧头一看。
就见到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身穿一袭宽袂大袖的古代服饰走来。那衣服与其说是像汉服,不如说像秦服。
始皇帝酷爱黑色,龙袍皆为黑色。
秦三世而亡,这种习俗自然也会沿袭到汉代。
他一头干净利落的寸板头,腰间挂着一只钴蓝色的葫芦。那葫芦通体都是玲珑剔透,即便在黑暗中,都闪着淡淡的荧光。
葫芦中玉髓清澈,表面质地光滑细腻。
这男生背上还背了一只一百三十二枚铜钱剑,剑上由红线缠绕,隐约之中透着天罡破煞之气那铜钱剑比南宫池墨用的还好,正宗的雍正时期五帝钱。二十四枚开元通宝,上隐约带着一股子阳刚之气。
这东西,应该是在三清祖师爷面前开过光的。
所穿所戴,均和之前司马倩变成阴阳代理人之后一般无二。
居……
居然是白天马哲考试被监考老师抓到用睿脑灵明咒的张灵川,顺便他在考试的时候,还被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吃了一顿豆腐。
就那个包子脾气的张灵川,竟是现在一身破煞之气的阴阳代理人。
哎呀!
当时他一眼就看出锅炉的问题,又和我一样用睿脑灵明咒作弊。我就应该猜出来,这小子来头不简单,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
一般的江湖术士,哪有这样的好本领?
他似乎把我当做了空气,脚下一双金丝滚边黑的黑靴轻轻点地,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一样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手里摘下了腰间的葫芦,对准了那个老头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击。那个老头的头盖骨当时就敲裂了,血液从裂缝里面崩出来。
只有一只不知死的蛆虫,从脑子里钻出来,探了探头。
“跟不跟我回幽都?”张灵川这个时候冷漠的就像是一把冰刀一样的,紧紧的攥住老头腐烂的手腕,冷厉的问道。
阴阳代理人办案从来都是讲究效率,善于以暴制暴。
但是中间还是有一个规矩,就是鬼魂如果没有口头上答应,阴阳代理人是没有资格把鬼魂带走了的。
这就是幽都里里面,人鬼等级不一,鬼魂等级还要高点,有点鬼权的象征。
那老头脸上纵横的都是红色的血液,枯瘦的身子不断的挣扎颤抖,“我不走……人家就是不走,人家还没找到孙女,宝贝孙女儿……你到底在哪儿……”
它虽然是个老色鬼,可是一提到自己孙女的时候,真是老泪纵横。
浑浊的液体从眼眶里奔涌而出,眼中带着一股子深深的执念。好像它这辈子,就只剩下找孙女这个愿望。
偶尔吃吃美女豆腐,只是它的顺带工作。
那张灵川可是一点都不留情,行事作风和司马倩一样冷酷无情。手里头的钴蓝色葫芦好一顿猛砸老大爷的脑袋,一边还在冷声问它:“走不走,走不走……”
那老大爷真是被打的头破血流,三魂七魄都不稳固了,可是嘴里还是固执的喊:“不,我就是要找我孙女儿,你就是打死我,我都要找我孙女儿。”
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个阴阳代理人,给我留下的印象都是冷酷无情的。包括这个白天对我仗义出手,为人也很温和的张灵川,到了晚上变成阴阳代理人,也是这个鸟德行。
“别打了。”我终于看不下去,低声喝止道。
好在这个张灵川肯听我的话,用钴蓝色的如同蓝宝石一样的葫芦,肃冷的看着这个死老头。浑身上下既冰冷,又充满了正直的天罡之气。
那绝对是玄门正宗的道家之人,瞧着比南宫家还要厉害。
我看着这个男生穿着一身黑衣傲立在风中,愣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只是……我只是想问它一个问题。”
“问吧。”这个男生面不改色,眼中依旧是冰冷。
我都有点怕他了,他如风一样赶来,不问我的身份,也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第一反应,就是先收拾这个鬼老头。
我本来想问它有关于它孙女的事,可是看张灵川铁面无私的样子,我还是放弃了,眼珠子一转,先帮这个鬼老头洗脱杀人害命的嫌疑,省的这家伙手底下的葫芦没个轻重把魂给砸死了。
“恩,老大爷,那个锅炉里的尸体。和你有关系吗?”这我是一直以来第一次,对这个鬼老头这么好的态度。
“你说那个煮死鬼啊?那可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来找孙女的……我来这里泡脚,也是为了看它们当中有没有我孙女。”那个鬼老头苍老的如同皱核桃的脸上,全是血,可是依旧是执着的说要找孙女。
我又问它,“知道是谁干的吗?”
“反正不是我干的,不过……不过那天我看到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在这附近……诺,就跟这个凶巴巴的家伙穿的一样。”老头儿说起话来还是很活泼的,他的那种轻浮的随便的性格,似乎是没有因为死亡而改变。
当然,也包括它好色的本性。
其实有一些死去的鬼魂就是这样特殊,它即便变成鬼了,还是会保留生前大部分的个性。反观幽都阴街的灵魂,那才是正常人死后的态度。
无地魂,无灵智。
没有思想,也没有喜怒哀愁。
张灵川皱紧了眉头,手里头的葫芦又要砸下去了,“黑色衣服的女人?还有别的阴阳代理人在这出没?可这一带一直是我管辖的啊?”
我去,阴阳代理人还划分区域管辖啊。
这幽都的这些规则,还真是够细节化的,难怪鸷月他总说幽都一时半会乱不了。也对,即便是幽都内不乱了点,可是阳间还有分区域划分的阴阳代理人可以办事啊。
“别打我了。”那老头另一只手,仓皇的就去阻拦张灵川手里的葫芦。
我也实在是不忍看到这么个老头被揍成这样,即便它好色,但是也不至于要被活活打死。我伸手抓住了张灵川那只拿着蓝色葫芦的手,低声说道:“我……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它,能……能先别动手吗?毕竟,这些凶案不是它做的,你……你明显是找错目标了。”
当我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说出四个字,“北斗玄鱼。”
看来北斗玄鱼在我身体里,真的是目标很大,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发现。我心里面正感觉到悲催,想着自己真是倒霉,接下来估计他就要我给他解释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他说完这四个字,并没有深究我的身份,轻轻的点了点头,“你问吧,不过注意时间,幽都是有时间规定的。”
“老大爷,你……你的孙女是叫彤彤吗?”我小心翼翼一字一顿的问着,生怕自己想错或者误会了什么。
那个鬼老头一听“彤彤”两个字,整个灵体都僵住了。
脸上猥琐的表情,也是凝固住了。
突然,两行血泪就从它的眼眶里流出来。要知道鬼物是不可能有泪水的,泪水源自于人体内的体液,鬼魂早就是灵体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了呢?
血泪从它的眼眶里落下来,变成了两块红色的水晶一般的东西。
这东西接触到地面就摔了个米分碎,就好像这鬼老头的心一样,细碎细碎的。最后被一股狂风,吹散到了各处。
它身子一下沉,就这般跪在地上,“是啊,我的孙女彤彤啊。我的孙女原来叫彤彤,谁看到我的彤彤了……”
这一下,我看到的不是一个老色鬼,更不是一个执念很深的鬼魂。
完全就是一个苍老的,险些忘记自己孙女名字的,孤单的老人家。它即便有再多的陋习,但它对孙女的爱,对家人的爱不会随着死亡而改变。
反倒是会因为死亡,变得成家的坚固。
我轻轻的脱下挂在脖子上面的槐木牌,交到这个老人粗糙腐烂的手中,低声说了一声:“你感受一下,彤彤是不是在里面。你们在船舱里遇到的只是一个意外,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不……不是我的错吗?要不是我坚持出来玩……”它依旧是在深深的自责中,它将这张槐木牌贴在了灵体心脏的位置,那血泪一颗一颗的在地上砸碎。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伸手去捞住了一颗。
这东西到了活人的手心里,也不会碎裂,冰冷冷的触感会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但是同时又感觉很舒服和温暖,这鬼的眼泪才是真正的真情流露啊。
一直尘封在槐木牌中的圆球一样的灵体颤抖了一下,低低的好像说出了声音,“爷爷……爷爷……爷爷……”
那一刻,我根本不能不为之动容。
眼泪也从我的眼中潸然而下,那个张灵川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似乎也是动容了。他低低的吸了一下鼻子,说道:“好奇怪,这是我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感觉到难过。难道我的心也变得柔软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不是软的?
难道做了阴阳代理人,就会变得冷血无情吗?
我对张灵川自言自语的内容很是不以为意,这个家伙瞧着就是个热心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心硬之人。
“哈~孙女找到了,彤彤,我的彤彤。”那个鬼老头大概生前就是个老顽童一样的性格,和彤彤重逢了以后,兴奋的抚摸着槐木牌。
槐木牌里的那只圆形的主子,依旧保持着被自我封闭的姿态。它只是会偶尔用甜甜的声音,叫几声爷爷。
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个小丫头就是身世太可怜,也太孤独了。只要遇到自己的亲人,她就会打开自己的心扉。
就在这爷孙俩重逢一刻,张灵川原本有些柔软下来的表情,又变的坚硬起来了,“疯够了没有,我可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你玩。”
这言下之意,是这鬼老头,在不跟着他走,估计脑袋上又要挨几下了。
“我跟你回幽都!!”鬼老头还是很畏惧张灵川手中钴蓝色的葫芦的,它缓缓的把槐木牌还给我,说道,“你可要对我孙女儿好点,她是我这个世上遇到的最乖的孩子了。”
“她……”我哽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将槐木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才说道,“她也是我遇到的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老人家,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那个鬼老头捂着自己的脸,哭的稀里哗啦。
地上掉满它哭出来的眼泪,有些像是细碎的玻璃渣子,风一吹就散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
张灵川叹了一口气,拔开了蓝色葫芦的塞子,对着那个鬼老头就是一吸。就将鬼老头吸进了葫芦里,他顺手把塞子给盖上了。
然后,才微微一低头,对着水塔里的死孩子轻轻一笑,“来吧,跟哥哥走,哥哥带你们吃糖。”
那样的笑容,如同暖阳一般的好看。
“去哪里啊?”一个孩子稚气未脱的问道。
其他孩子,也都安静下来,没有继续鬼哭狼嚎。
夜晚,是如此安静。
张灵川看了看手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恩,带你们去幽都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不好……你是骗子!”
“我们不去幽都……”
“幽都好冷,我们才逃出来的!”
……
完了,这群孩子,居然是从幽都逃出来的。
那要想让它们心甘情愿的回幽都,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将视线看向了张灵川,他已经把背上的铜钱剑把下来,在两指之间夹了一张符纸,“还是第一次用劝的,看来这个真的不适合我。”
“这是三清破邪咒!”我看到那张符箓,整个内心“咯噔”了一下,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水塔口,“不要,它们罪不至死。”
“阴阳代理人办事,别拦着,那个老头,我已经做了让步了。这群死孩子,都是幽都的逃犯,留着也无用!”张灵川的眼睛里一片冰凉,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让我想起了连君宸,他也是面对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漠。
可连君宸是商人,他善于伪装自己。
本来的性格,就是外冷内热。
可这个男生,他表面上温柔体贴,却要干让这群孩子飞灰湮灭了的事情。
我咬了唇,几乎用了央求目光看他,“我有办法送它们早登极乐,求你别这么早动手。好不好?”
张灵川就这么和我对视着,眼睛里从冷酷,慢慢的变成了复杂,“你只有十分钟,过了着十分钟,就赶不及去幽都了。”
“好。”
我是实在破无奈,才把北斗玄鱼排斥出体外,将手放在水塔门口,低声的念诵维摩诘经,“心常安住,无碍解脱;念、定、总持,辩才不断。”
《维摩诘经》所耗体力较大,可是威力却比其他的佛经要厉害。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就跟身体里的体力被一根针管一点点抽出去一样难受。
我清楚,我的能力做不好,也做不到。
可我……
不想让这些无辜的孩子的灵魂,就这样消失在整个天地间。
它们逃出来,是因为幽都秩序乱了,而不是因为她们自己本身的错误。
随着佛经的念诵,水塔里黑色的如同棺材水一样的水体,慢慢的开始变成了透明清澈。这些孩子身上也慢慢泛出了佛光,一点点的就要被佛经所超度。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它们是从幽都逃出来的,逆反心理难免强烈。
在超度的过程当中它们中,已经有魂魄朝水塔口冲来。想要往外头逃跑,这要是逃跑了,我根本拦不住。
就在几个孩子要跑的同时,我一声高喝:“甲午玉清封鬼符!!!!”
这个符咒,是可以封住这些鬼怪的行动的。
我希望张灵川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及时出手,把这些东西都困回去原来的位置。张灵川反应还真是快,快速的就把原来就是用来盖住水塔的木头盖子提起来,盖在了水塔的上面。
黑色的衣袍中飞快的飞出了一张甲午玉清封鬼符,被他用中指死死的摁在了盖子上。下面立刻就传来了死孩子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只能咬牙一遍又一遍的念诵佛经。
最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声音也越来越小声,最后变成我自己都听不见了。
眼前也是一片的漆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被人抱起来了,就听耳边是那个男生闷闷的声音,“别念了,那些孩子已经登极乐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睁开眼,看着黑夜中他漆黑的眼瞳,说道:“我……我是阴派的传人,那个北斗玄鱼就是信物,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原来是同门中人啊……”他抱着我从水塔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如蝴蝶一般的好看,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鼓舞。
我轻轻的抓了一下他的衣袍,“你不是要去幽都吗?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要去幽都来不及咯,我们阴阳代理人走的特殊通道每晚只开启半个时辰,等明天再说吧。不然强行去幽都,是会产生时差的,到时候明天的补考,我要不及格了。”他俊朗的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就是自带阳光的,在黑夜中依旧能给能光明一样的正能量。
我天!
阴阳代理人是有特殊通道的,这个福利很不错啊!
我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在他面前反是皱了眉头,“你还有什么挂科了?”
“大学语文。”他薄薄的唇上下一碰,轻轻的说道,然后表情就有些郁闷,“现在用睿脑灵明咒作弊,居然也会被发现。我经常行走阴阳,所以记忆力不是很好,所以必须要依靠这个,才能考过,明天该怎么办啊……”
的确,经常去阴间是毁损伤地魂,坏脑子的。
张灵川为了当阴阳代理人,应该是早就已经深受其害了。
我觉得张灵川,真是悲催的有点可怜。
我忍不住想帮他,就说:“其实,我脑子也不是很好使。我……我把睿脑灵明咒,藏在丝袜里。恩……考试的时候,只要手摁着大腿就行了。”
说着说着,我发现我是被他搂在怀里,全身都没有力气的。嘴里面还说着,什么大腿丝袜之类的禁忌级词汇,我脸红闭嘴了。
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边走到我寝室门口,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男人不能穿丝袜,但可以用双面胶黏上去啊,学姐,你真的太聪明了!”
我不是聪明,我也是被司马倩害的没有办法了。
“那个……灵川,明天你去幽都,能带上我不?”我是正愁没有机会找人带我去幽都,我还得抓一只鬼神,给南宫池墨续命呢。
张灵川愣了愣,“你去幽都干什么?”
“就是……有事儿要办。”我知道我是编不出能说服张灵川的理由了,只能把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亮给他看了。
他看到这个戒指,完全是跟被雷劈了一样。
半晌过后,他才手上一松,“冥帝!!!”
我真没见过张灵川这样的男生,居然把我扔在地上。我一屁股就摔在地上,屁股都碎成八瓣了。
气的我直跳脚,想骂死这个缺心眼儿的。
可是,他却单膝跪下来了,“属下拜见冥帝……”
我摔得爽歪歪了,他还在拜见,还不扶我起来。
我心里在狂叫着,就听里屋传来了一声开电灯的声音,里头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生看着我,“这不是苏芒吗?怎么在我们寝室门口……”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销魂的坐姿,瞄了一眼旁边大家都看不见的张灵川。只能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刚才下楼摔了一下,我……我有点站不起来了。”
“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整个寝室的人,今天都睡太死了,没发现你。有没有动了胎气啊。”这个女生还是很紧张我的,叫了另外一个室友去扶我回自己的寝室。
我知道为什么她们睡得死,恐怕这整栋楼的人晚上都睡得死。
那是因为,她们之前喝了太多死孩子的洗澡水了。
晚上是被控制的睡的死,这样才方便鬼老头下去伸出咸猪手,也方便死孩子们吸收阳气。
我体力消耗太多,回了寝室倒头就睡,也不清楚张灵川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是周末,白天没课,晚上却安排了补考。
我下午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浑身的力气已经恢复了,看着昨天换下来的丝袜和短裙。我摇了摇头,这招昨天用过了,我总觉得是搪塞不了司马倩。
想了想,我用了一招恶心的办法。
我把睿脑灵明咒塞到了鞋子里面,充当鞋垫。
要用的时候,我只能用脚掌心催发符咒,虽然很怪异恶心变态,可是这个是最隐蔽的办法。
我吃过晚饭,就去考试了。
大学语文是在综合楼阶梯教室考,教室很大,大一一排座位,大二一排座位,大三一排座位。
大四就没有这门科目了,倒没人来补考。
张灵川和我一个教室的,他特意穿了比较薄的长裤来,里面好像是贴了一张睿脑灵明咒吧。他的手时不时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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