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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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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如同月光般的温柔,在雨中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冷。
    我脑子里很乱,但是唯一一点十分清醒,就是凌翊绝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他哪怕是当着我的面,做了让人误会的事,可这依旧改变不了我对他的信任。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也十分的清楚。
    只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送南宫池墨下去。难道这个洞掉下去,人不会死在下面吗?还是说,下面是个宝藏洞,凌翊送他下去捡宝。
    在这种情况下,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各种荒唐的想法一个个的都从脑袋瓜子里的闪过。我捂着脑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着雨中凌翊有些邪冷的脸孔,指尖不自觉的抚摸上他的侧脸,喃喃的问道:“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和他没有仇恨……他不过是个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比我们都小。”
    眼看着大半个玄灯村,在雨中就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
    到处看起来都是一片的荒凉,玄灯村就这样的破败了,曾经的那般繁华热闹早就是不存在了。
    “你要明白,一心求死的,是他自己。”凌翊依旧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反倒是笑意浓烈的看着我。
    他的目光和我对视的时候,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狡黠。
    我知道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么,突然不知道怎么应对,有些手足无措的面对着凌翊。他嘴角轻轻扬起,眸光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我突然咬住了唇,一字一顿的和凌翊对话,“我……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真的伤害他的。他即便掉下去了,你也不会让他死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我苏芒的夫君。”
    “娘子,谢谢你的信任。”
    转眼间,凌翊的身子也是纵身一跳,跳进了那黑洞洞的深渊里。
    留我一个人在慢慢往下塌陷的白骨堆里,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刚想跟着跳下去,就见到凌翊怀中打横抱着南宫池墨消瘦的身子。
    南宫池墨脸色是煞白煞白的,而且不光光是病态的那种白,还有些子似乎是被吓白的。凌翊把他放在旁边安全的空地上的之后,还似有若无的对他笑了一下,“下面好玩吗?”
    别看南宫池墨一直沉遮脸,顶到这句话,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全都在打哆嗦。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高冷傲娇的少年么?
    我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下去了一趟居然就怂更狗了。
    我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的问凌翊:“他……他这是怎么了?”
    “吓得。”凌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南宫池墨。
    南宫池墨最是要面子,眼下脸上挂不住,整张脸都是阴沉沉的。
    我心里还在想,下面到底有什么,能把南宫池墨都吓成这样。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凌翊,“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恩,下面是深渊鬼洞,无穷无尽。进去了就会永生永世在里头飘荡,要不是他掉进去的比较浅,我也没把握能把他捞出来。”凌翊将我打横抱起,脚尖在那堆白骨上轻轻一点就跳出白骨堆了,“至于下面好不好玩,就要问南宫池墨了。”
    “好玩吗?”我试探的问南宫池墨。
    南宫池墨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好不好玩,你应该问你相公,他刚才也下去了。你自己脚都伤了,还有工夫管鬼洞下面好不好玩!”
    他似乎是经历了这么一番惊吓,已经是不想死了。
    眼神阴沉而又慵懒,绝口不提一心求死的事情。
    凌翊那种破釜沉舟的办法虽然狠了点,可是效果确实是杠杠的,那南宫池墨的眼中已经有了求生的念头在里面了。哪怕他现在面无表情,没有太多的情感流露,可是当我有一天真的能弄死幽都的鬼神,他应该也会接受我的好意,受用鬼神身上的寿命,继续生存下去。
    我却心头一惊,这个南宫池墨真是有够玩恩负义的。我刚才拼死拼活的救他,他明知道凌翊最在乎的就是我身体有没有受到伤害。
    要是给凌翊知道还得了,铁定又要大惊小怪一番。
    我连忙掩饰,“没什么,就是划破了点皮,不严重。”
    凌翊才不管我的辩解和掩饰,听说我脚底上的伤,眉头紧皱,眼中已经有了一丝疼惜一般的责怪之意,“脚底板上的伤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去!
    他还怪起我来了,刚才他一副要置南宫池墨于死地的样子。那都到了生死之间的事情,我哪有那闲工夫告诉他这种事情!
    这不是显得我我没轻没重吗?
    “我真的没事……”我发现我每次嘴硬,带来的后果,就是事实与我自己所辩解的情况相反。
    刚才一直不觉得脚底板疼,现在到有了一种钻心剜骨一样的疼痛。
    这也说明了,我这倒霉体质要一直跟到我彻底还清了那一千多条人命债为止。按照佛家的因果善恶来说,我只有通过不断的做好事,结善缘,才能洗清这倒霉的运气。
    至于怎样才算交善缘,各人有各人的见解。
    我觉得只要符合自己良心上的事,都可以算,哪怕只是当日我把那只铁盒子从派出所带出来,对这个也许帮助的。
    虽然脚底板很疼,可我咬牙忍了。
    心想着伤口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的差不多了,凌翊只是看到鞋子有破损,应该不会太在意我脚上的伤口。
    “有没有事,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才知道!”南宫池墨补了一句,成功补刀。
    气得我直想瞪他,我不想因为我脚上的伤,弄得大家都大惊小怪。而且刺伤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听南宫池墨这话,禁不住想堵他话,讽刺道:“我……我的伤没事,倒是你。你现在和卦象中不一样,没死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也知道我这句话是拿他寻开心,撇了撇嘴,“没什么后遗症,凌翊不是说了吗?人……是可以逆天改命的,也……也谢谢他救了我。”
    这孩子说着感谢的话,脸上挂不住,竟然是脸红了。
    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米分色的红晕,才让他看着有些许的健康。
    “南宫池墨,你的命是我从鬼洞里救出来的,所以你没资格在寻死腻活了。因为从今晚后,你的名属于苏芒和我。”凌翊说话字字句句冰冷邪异,就跟一把锋利刀子一样,而且语气威严,不可忤逆。
    似乎是半分回旋的余地,也不给南宫池墨留。
    南宫池墨皱着眉头,看我手上的脚底板,居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一张脸沉着老气横秋的样子,“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都随你的便。”
    “那好,从此以后,你也不许再打苏芒的主意。”凌翊继续冷道。
    谁知道这个死小孩眼中居然燃起了倔强的火焰,同样也是不卑不亢的冰冷道:“不行。”
    “你说什么?”凌翊把眉头一挑,身上明显是带了些许冷怒,眸光冷就好像能射出冰锥子一样。
    浑身上下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压迫的人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南宫池墨年纪上还是有些年少的,他多少是有些畏惧这样的气场,却还是倔强的咬着唇,“我喜欢苏芒是我的事,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何必又多管闲事,干涉我内心的想法。”
    “说的好,我无权干涉别人内心的想法。小丫头,吻我。”凌翊好像是吃醋了,故意要报复南宫池墨,在这时候居然要我吻他。
    我看着这两个小孩子一样家伙斗气,实在觉得无聊。又拗不过凌翊的霸道,只能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凌翊的侧脸,“这样行了吧?”
    “吻我的唇。”他再次下命令。
    这下我的脸臊成了天边的红霞,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南宫池墨那个倔强的小眼神。我觉得还是不应该给他希望,我又不喜欢幼齿,更对比我小的孩子没兴趣。
    一咬牙,闭上眼睛就亲了凌翊的嘴。
    在雨中他的唇冰凉一片,回吻我的时候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我原想着和他蜻蜓点水一吻,没想到竟是痴缠成了一起,自己都没法自拔。
    他就是在跟南宫池墨赌气,故意要气这个臭小子。
    凌翊托住我的腰,一遍遍吻我的唇,让我整个人都差点软在他怀中。脚下后退了半步,才觉得脚心疼的没法站立,额上也出了汗。
    好在被雨水冲刷了走了,凌翊只是瞧我脸色不对,“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脚上的伤口发作了……”
    “我……”我其实想隐瞒的,却对上了凌翊威严的目光,心跳都漏了半拍,哪还敢撒谎,“是……是有点疼,可是……应该不严重。”
    凌翊好像不愿意多听我解释,冷冰的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到最近的一间小屋里。
    屋子里是一股子的腐烂尸体的味道,还有股子霉味,尘土的气味也很浓重。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这可是鬼住的屋子,比起那间给刘大能剥皮的满屋子血腥味的房子要好多了。
    凌翊把我放在一张阴木椅上,脱掉了我脚上的鞋子。
    我脚上穿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常的鞋子,而是那种能把整只脚都包起来的毛拖鞋。鞋子的鞋子很厚,毛茸茸的又将整只脚包裹起来,穿起来很舒服。
    这鞋子是丧期的时候,小红给我准备的。
    上面没什么图案,一片素白,只有一朵小黄花看着清新雅致。
    等鞋子脱掉了,才看到脚底板手上有多严重。那骨刺大概是狠狠的穿透了鞋底,直接就刺到了脚底心的中央,进去的深度少说有三厘米。
    真是疼死我了。
    我没注意的时候,只是微微觉得有些疼痛。现在看到了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时间疼的都要哭出来。
    可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受过伤,比这严重多的都有过了。这种伤口,皱皱眉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鬼域没有治疗伤口的药,所以好的会慢一些,我先给你抱起来。”凌翊随手就把身上的上衣脱下来,用上面的布条给我的伤口做了包扎。
    就听床边一声动静,一个黑影跳过,直接就蹲在了窗户口,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们。凌翊袖中的飞刀已经出来了,锋利的刀尖抵在那黑影的眉心处。
    只要凌翊心念一动,随时都能要了这东西的性命。
    可我看它似乎是在窗上瑟瑟发抖,于是扯了扯凌翊的袖子,“我们好像是闯进它家里了,怎么反倒要先动手呢。”
    “这是你家?”凌翊走到那东西面前,眉毛一挑的问道。
    那东西抬头看着凌翊,满眼的警觉,半晌也没说话。
    外头雨停了,地面慢慢的变干。
    只是那个巨大无比的深坑,还在一直的扩大,仿佛要把玄灯村整个吞噬了才甘愿。一轮皎洁的明月一如既往的挂在高空,月光焦距,竟好像是凝聚了光束照在那无底的深渊之内。
    那个黑影身后的背景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它看到自己的家园毁坏成这样。即便是鬼物,心里头也会有难过和害怕吧。
    它对我和凌翊产生警惕和敌意,倒是情有可原。
    黑影一开始蜷缩着的时候看着就是一团,等它慢慢放下戒心之后,身体慢慢的站起来了。它的黑色的轮廓像个背部有些佝偻的老者,手中还拄着一支黑色的拐棍,下巴上也有几缕长长的胡须。
    这鬼域里的鬼怪千奇百怪,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和外界的灵体不一样,全都是这样黑色的模样。
    之前在飞来峰上,和桃子相处的时候,我也忘了问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鬼域里的魂魄变得这么……
    这么的古怪?
    和我在幽都里,看到的阴魂完全的不同!
    “这……是我家。”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凌翊,它起身以后居然是走到了一张桌子前,慢慢的用茶壶往茶杯里倒水。
    我心想一只鬼,还这么懂生活,没事在家里自备茶水品茗,还真是有点意思。
    凌翊眸光微微一动,似乎也在观察这个老者。
    他收起了身上淡淡的煞气,沉声和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说道:“我们只是进来避雨,还有我妻子受伤了,我给她包扎完,休息片刻就会离开。”
    这话说得轻巧,方才要不是我们三个,合力想办法破了那七步成牢的太乙三爻牢。玄灯村怕也不会毁成这样,玄灯村里居住的鬼物应该也是死伤惨重。
    这个老者模样的黑影,心底应该是怨恨我们的。
    只是不知道,白画栾的真身,和他老娘到底躲在哪里。如果还找不到白画栾,我们之间的战争就成了无休止的缠斗了,这样只会是越来越没有意思。
    “你们呆着吧,这位年轻的姑娘,脚上的伤有些严重,就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就行……”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和一般寻常鬼物有很大的不同,他在桌面上倒了三杯茶之后,竟然是缓步要走出去。
    “等等。”南宫池墨突然叫住了那位老者,老者在门口停下了。他回头看南宫池墨,就见南宫池墨皱紧了眉头,手指头又快速的在指节之间掐着。
    他掐指的速度很快,也十分的认真凝重,身上似乎都有一种超然的王者一样的气质。大概只有他在展示特殊能力的时候,身上才会有这样一股特殊的气势存在。
    不一会儿,他就继续说道:“一会儿……一会可能有血光之灾,你先别出去,一起在里面呆着吧。这样……大家都安全……”
    血光之灾?
    这都能算出来!
    这三清卜卦术,也太奇葩了吧!
    我好奇的问,“你连一会儿要发生血光之灾能算出来,那你能算出具体时间不?这样我们……也好做准备。”
    “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我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事导致的血光之灾。白画栾最厉害的太乙三爻牢已经被我们破了,这个牢的阵法被凌翊重新编排过,只有凌翊清楚其中奥妙,从而能正确的使用。”南宫池墨说的话实在是太深奥了,不仅我听愣了,那个老者也愣了。
    老者缓缓的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那……我就在这里打扰各位了,希望……希望大家都能顺利逃过血光之灾吧。”
    “老人家,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我看着你……又写眼熟呢。”凌翊身子颀长,一双冷眸有些犀利的俯瞰着这位老者。
    老者模样的黑影缓缓的抬头,他有些茫然,“不可能,我从死了以后,就一直在这里,从来没出去过……”
    “不,我说的是你生前。你记得生前,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做连君耀的人?”凌翊搂着我也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了,他说话语气平静,却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位老者。
    老者身子猛然一震,“你知道连家那个孩子!说起来你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它突然就深深的看向了我,唇边哆嗦了一下,“太像了……你和她太像了……你是小七吗?都……都这么大了!”
    小七是谁?
    我又是谁……
    这个问题在我记清楚全部的记忆之前,就是一个迷。我甚至都不知道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到底有谁,更不知道这个老者模样的黑影说的小七,和我有没有关系。
    但是他认识连君耀,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在这个被幽都和阳间都遗弃的鬼域,居然都能碰到熟人,不得不说这个世间的缘分真的很难说。
    “小七是谁?”我问它。
    它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之前的什么事情,少顷才说道:“小七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六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可我……还记得一些她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小,可是真的和你很像,你是她吗?”
    “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小七,七岁以前的记忆我都没有了。”我都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向别人解释,我已经不记得七岁以前的记忆。
    “失忆了……”它的语气有些怅然若失,嘴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喃喃出声,“怎么刚好就失去的是七岁以前记忆,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我也觉得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着这个老者模样的黑影,我特别想确认它到底是不是曾经认识的某个人,或者某个亲人。
    可它的脸已经看不清了,从漆黑的外表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试探性的问:“我妈妈是叫姜颖吗?”
    “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老者激动的问我。
    我结巴了一下,才说道:“有次我养父母说漏嘴了……就……就提到过这个名字,也许我真的是你要找的小七呢。虽然……我可能不记得你了。”
    猛然间,那老者通红的双眼瞟了一眼我的侧脸,突然要求道,“能……能提一个要求吗?你能把头发撩起来吗?”
    这个要求放在别的女孩身上,明显是一个很无礼的请求。
    可我的头发遮盖了那只带了耳钻的耳朵,我随手一撩,那个老者的目光就变得十分惊骇。它一瞬间就大叫出来了,“这是……小七和唐家大少爷订婚的信物,怎么……怎么在你耳朵上……”
    看来这个小七的确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叫小七。
    唐小七。
    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随随便便呢。
    我不想隐瞒这个老者,说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耳钻,是我……是我嫁进连家以后,连君宸才转赠我的。”
    我慢慢的回答他,感觉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六七分钟,距离南宫池墨说的什么血光之灾也快了。按我想当然的想法,那就是赶在血光之灾来之前,赶紧逃离这里。
    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死,可凌翊和南宫池墨都没动,我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弯弯绕绕是我不知道的,只能老实在屋子里等着。
    “你……你嫁给连君宸了?”老者有些讶异,后来似乎又慢慢的接受了这些,“唐家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你……你失忆也是很正常的……”
    我刚想解释,自己其实不是嫁给连君宸的,就见凌翊微微摇了一下头。心头一下就明白了,这个老者和唐家颇有渊源,知道我嫁的不是连君宸,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个想法一过去,脑子里立刻有了其他的想法。
    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老者和我以前的亲人有关系,我那些失散的亲人的下落,也许问他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就问它我家里人的下落。
    要知道血缘之间的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那是时间和任何事情都斩不断的。我的心几乎是一瞬变得十分急躁起来,恨不得立刻就知道他们在哪里。
    过的……
    过的好不好!
    直接问这些,实在太唐突了。
    话到了嘴边,我反倒是克制了那种冲动,先问这个老者的身份:“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呢。您……您和唐家,是什么关系呢?”
    “我……我活着的时候,姓成,他们都叫我成叔。算是唐家的管家,唐家落难的时候,小七你就失踪了。”它大概是在鬼域呆的太久了,鬼域的时间还比外面慢,想起生前的事情有些子慢。
    说话的时候,也是那种慢悠悠的,死气沉沉的感觉。
    一听到是唐家的管家,我真的再也可住不住内心的冲动了,咬着唇问他:“你知道唐家的人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吗?您……您为什么又会在鬼域呢?”
    我心里头最害怕的,就是唐家人也会出现在这鬼域里。
    这样就代表着,我的家人也全都被害死了,希望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真的发生。
    “对啊……我为什么会在鬼域呢?我……”那个老者似乎是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鬼域,一下就纠结起来了。
    它脸上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它脸上有什么特殊的神态,只觉得它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十分的苍凉。
    南宫池墨在这时候拉开了袖子,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袖子下面居然还是那块被改装过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在转动着。
    盯着指针看了一眼,他说道:“来了,卦象上的血光之灾来了。做好准备……”
    “血光之灾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在这边等着呢?你们……你们是不是串通了什么计划?”我觉得他们两个就把我当成白痴来耍,什么都不告诉我,弄得我有些的生气。
    南宫池墨这一回不打算隐瞒我,“这次血光之灾,和解决鬼域的事情,有莫大的关联。如果避开了,也就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希望事情能一次解决,否则阴间那边再没人管,就大事不妙了。”
    这一招,算不算是破釜沉中?
    我不知道血光之灾,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手破了一点皮,叫血光之灾。脑袋掉了也叫血光之灾,反正只要见了血就叫血光之灾。
    难怪鬼莲子会算出南宫池墨是这次鬼域之行的关键,他会三清卜卦术。只要凡事跟着他的卦象走,总不会有错。
    只是学习卜卦之术,为的是别人,自己付出的代价却实在太大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我话中有些责怪的意思。
    南宫池墨看了一眼凌翊,沉声说道:“我也没告诉他,卦象中的东西比较模糊。所能占卜到的也只有这些,提前知道也没什么用。”
    我看了一眼凌翊,他倒是一脸的轻松和镇定。就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血光之灾,就跟过家家一样,手里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灵体是喝不到水的,可是却能品尝食物和茶水中的精华。
    而被吃过的水和食物,还会保持着被吃以前的状态。
    就像是之前连君宸带在身边的背带裤小鬼,它就是帮忙把咖啡里的泻药全喝了,连君宸在喝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忽然,他将杯子放下,眸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成叔,杀你的是不是一个女人?”
    “女人?”老者听到这个立刻好像回想起什么,惊叫道,“是一个女人,那天晚上,小七失踪了。她闯进来,把我……把我杀了……”
    “那唐家其他人呢?”我心一紧,连忙问道。
    唐家都有管家,算是一个大家族了吧?
    这样一个家族消失,总归有什么蛛丝马迹。尤其,是在我命格被改之后,我家里人就这样失踪了,到底是谁干的。
    他们又去了哪里呢?
    那老者模样的黑影,突然一下抱住了脑袋,似乎回想的非常痛苦,“老爷临走前,有交代我一起走,他们去了……他们去了……运……咳咳咳……”
    玄灯村外面突然就涌进了一团有一团的白雾。
    白茫茫的鬼雾从四面八方,如同有生命一样在玄灯村扩散,而且弥漫的速度非常的快。须臾之间,就把整个玄灯村给覆盖满了。
    那白雾到了那大坑之上,迅速就把大坑的位置,也隐匿到了白雾中。要是事先不知道那边有个坑,走过去,就是掉进深渊里万劫不复。
    那老者说话正说得一半呢,就被进来的白雾呛得直咳嗽。
    就听耳边的南宫池墨紧张的喊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是血光之灾来了吗……
    而且,这雾气来的好蹊跷,偏偏是要等老者说出来的时候,就蔓延进来了,完全阻止了老者接下来要要说的话。白雾飘飘散散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能见度,转眼间,就变得浓雾弥漫完全遮蔽了眼前的视线。
    雾气一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同伴之间相互失散,我在凌翊怀中很安全。可是南宫池墨和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不同,他们会在迷雾中被侵蚀掉灵魂的。
    “南宫池墨,成叔,抓住我,我们千万不能在白雾里分散……一旦分散,可能……可能就相互找不到彼此了。”我喊了一声,先抓住了成叔黑色的手,然后才是南宫池墨冰凉的手心。
    上次在白雾里和南宫池墨跟刘大能走散,这件事一直都在我心中引以为鉴。我脑子里十分清楚,再遇到这种白雾绝对大意不得。
    成叔在白雾中一直不断地咳嗽,可它的手握在掌心里,却有种却来越虚无的感觉。它用力的咳嗽着,嘶哑的告诉我,“没用的……这个雾乃是鬼母所吐,饱含怨气!会伤及魂魄根本,别管我……你们走……”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我生身父母的下落。”我坚定道,心里面发誓一定要把成叔给带出去。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父母……在运……城!”老者嘶哑的说完,冰凉的手在我的掌心就彻底没了存在感。
    它没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虚抓了几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冷汗从额角直接就滑下来了。
    和……
    和当初刘大能,以及南宫池墨在我身边消失的速度一模一样,就像是有意识的掠夺和玩弄一样。
    是雾在捣鬼,它把那个成叔弄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心头忐忑,恐惧的出声:“凌翊……凌翊……成叔没有了……”
    “这雾有问题,不是之前弥漫在飞来峰和玄灯村边界的鬼雾了,好像是更厉害了!”凌翊的声音无比的沧冷,仿佛是一语道破了天际,“白毛小鬼,你算的那一卦到底是什么名堂?”
    成叔的消失,让我的心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样疼。
    虽然连成叔的样貌都没有看清,可是我还是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心里特别的疼。总想着,他以前和我是亲人一样的存在,竟然是被鬼雾给带走了。
    而且,它是生是死,我都不清楚。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埋怨南宫池墨破釜沉舟的办法的。
    我虚抓着刚才还握着成叔的手,呼吸有些粗重,感觉都把空气中的白雾给吸进去了。嗓子眼就好像被磨砂纸狠狠的磨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这个……这个雾,感觉就是会让人分散的,它好像是故意的!雾……好像……好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这句话从我的嘴里艰难的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没想到自己会得出这样一种结论,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进到这个鬼雾里,它会先孤立我们,把在雾中成群结队的人分开。
    然后在对人们视觉和方向,以及灵魂的弱点作为攻击和腐蚀,这样的做法,是何等的智慧。
    “它没有生命,但好像是有自主的意识,应该是无数被鬼母吃下去的阴魂所化,能够腐蚀世间一切灵体。”凌翊拉着我们在白雾中行走,只是这雾气好大,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自己每一个呼吸,吸进去的都是带有自主意识的颗粒。它在我身体里凭借着主观意识,侵蚀我体内的灵魂和肉体。
    因为我体内有北斗玄鱼,加上认真感知了,才会发现这点。
    这种感觉感受不到还好,一旦察觉了,就让人毛骨悚然,我低声的央求凌翊,“凌翊,白画栾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把成叔找到,就先离开……这里吧。”
    凌翊的指尖一直都似有若无的勾着我腰肢,低声说道:“小丫头,我听你的,先带你们三个离开,我再回来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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