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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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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们所在的位置,除非会瞬移,否则根本救不了南宫池墨。
眼看南宫池墨就要被掐死了,连凌翊的眼神都是一凛,那只勾着我脖子的手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其实,他心里估计也是很担心南宫池墨的。
但是,要想不受制于人,他就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明明知道南宫池墨的命数,就是来帮我们来解决鬼域里的问题的。所以,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手指头在口袋里紧紧的就攥紧了那张南宫池墨亲手叠的纳声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南宫池墨似乎是跟白画栾说了什么,使得白画栾眼睛一眯竟然是把南宫池墨的脖子给松开了,南宫池墨在原地大口的喘粗气。白画栾却是一脸阴森的看上来,似乎肚子里有了什么奸计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蹊跷,南宫池墨说了什么,居然……
居然让白画栾把他给放了!
只是这白画栾也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主,居然会听南宫池墨的话,把南宫池墨给放了。我心里真是越来越好奇,只可惜南宫池墨是活人,并非鬼物,并不属于北斗玄鱼能够甄别远听的范围之内。
要不是,他抬头的时候,用上了三清音律发声,让声音扩大了数倍。
我们站在飞来峰,可能都听不见他说话。
“南宫池墨说的没错,当初就是我请你来玄灯村单挑的,既然你都来了十六年。我没道理不和你比试,只要你过来玄灯村,我们就来个单打独斗,一决胜负可好?”白画栾脸上早就收敛起了刚才的激动,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他单手压在胸口,冲飞来峰这边鞠了一躬,似乎是在邀请凌翊过去。
把凌翊请下去单打独斗?
这明显就是陷阱,傻子才会去呢。
我想插口说话,却又不确定,会不会扰乱凌翊的计划。抬头看了一眼凌翊,见他冲我点了点头,才对山下的白画栾喊去,“飞来峰和玄灯村之间有鬼雾,你这是想兵不血刃,就解决掉我们。你邀请我们过去,自己怎么不上来呢?你要是肯上来,飞来峰上的兄弟们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家母受伤,我须得在家照顾母亲,所以不方便上峰。”他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随着他将腰间的玉箫抽出来,他又说道:“要想驱散飞来峰和玄灯村之间的鬼雾,整个鬼域,恐怕是只有我能做到。既然请你们来,就不会让鬼雾挡路!”
“他……能驱散鬼雾?”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小声去问凌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鬼域鬼白画栾管,他们在鬼域中肯定是比我们这些外来者,有更多的过人之处。
凌翊倒是不大惊小怪,将我的脑袋摆正了去看那白衣少年,指着他那管玉箫说道:“看见没有,那是从鬼域建立之初一直传下来的玉清箫。那玉箫,在鬼域代表了地位的象征,也能根据持有者的功力,控制鬼域中的变化。”
我听完反倒更不淡定了,“那鬼雾是他用玉箫招来的?”
“鬼雾应该是他老娘,也就是那个脸上两抹腮红的纸人弄来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这具纸人?”凌翊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庞,语气冷的让人感觉整个心脏都被冰冻住了,“向来是这对母子怕死,才想了办法,用雾气挡了玄灯村和飞来峰附近。”
我当然记得,我可是亲眼见着那纸人吃活人眼珠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那个画面实在太变态了,我急忙把脑子里的画面斥出脑子,说道:“那个纸人看起来脆弱,不像是……不像是有这么大能力的存在。”
我也不是在说大话,或者瞧不起那什么所谓的鬼母娘娘。
纸人么,风一吹就跑。
架不住三清火符一折腾,随便一弄,就烧的灰飞烟灭。
“它虽然弱小,可毕竟是鬼域的鬼母,有点吐纳雾气的小伎俩。只是老太婆吐出的雾气,它自己也没法自己吞回去,久而久之,把自己人也困在玄灯村里。白画栾的分身术,就是这老太婆教的。老太婆不喜欢以灵体出现,总喜附着在纸人上,那样子显得年轻。”凌翊摸了摸自己英挺的鼻子,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我有些被逗乐了,一鬼魂也喜欢漂亮。
爱美之心,鬼也有之。
只是没法子去整容,只好附身在纸人身上,倒是……
倒是挺符合那个吃人眼珠子的老太太的个性。
“我白某人绝非奸险小人,必定会有办法让二位平安来玄灯村的。”山下面的白画栾又开始说话了,语毕之后,他轻轻的吹奏起手中的那杆玉箫。玉箫发出悠扬的声音,环绕在山谷附近。
方才明明是一方极好的晴天,月光柔暖。
突然间天空便出现了一道闪电,如同利爪一般抓破了苍穹,几声轰隆的惊雷声过后。便是豆大的雨粒从天空瓢泼而下,将眼前的一切景物弄得十分迷蒙。
我还以为自己要被兜头淋湿,却觉得脑袋上干干的。一抬头竟然是凌翊用自己的掌心这在我的头上,他冲我温温的笑着,沾了雨水的脸庞清蕴如同清水出芙蕖一般好看。
雨水将玄灯村的大火浇灭了,只留下一股股的青烟还在原地飘散着。
那少年一身白衣浇湿,显得更加的像出尘一般的仙人。
狂风吹乱了那白衣少年湿漉漉的发丝,他在风雨中岿然不懂,那般的冷静自然。双眼也不看着我们,只是平行的看着前方。
我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了,雾遇水则化。
白画栾想用雨水来暂时驱散鬼雾,好让我和凌翊过去,跳进他挖好的陷阱里。这个白衣少年虽然是我们的对头,不得不佩服,他也是一个智商颇高的家伙。
竟然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招儿。
“鬼雾会被水冲散吗?那是不是,以后这两边中间,就没有鬼雾了?”我感觉雾气消散了以后,两边会正面交锋。
从两边的规模来看,吃亏的肯定是白画栾。
他的人,大部分都归顺凌翊了。
凌翊摇头,“鬼雾来的奇怪,似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从来都是无所依凭,无所定势。雨停了之后,会慢慢的聚集起来,重新挡在中间的。”
“难怪他敢降雨,让我们过去。”我一拍脑袋,总算想通了。
凌翊搂着我的肩膀,笑问我:“很想和我一起去玄灯村?”
“当然,我来这里,就是帮你的。”我往他怀里一靠,撅起嘴倔强道,“你可别想甩开我,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知道。”他在我鼻梁上轻轻一勾,搂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声道,“搂住我的脖子,我们现在就去。”
我刚刚听完他说这话,他的一只脚就迈到了悬崖外面。
真是惊险刺激啊,我在他怀里手忙脚乱的搂住他的脖颈。身上的衣服正在风中乱飞呢,整个人都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凌翊身上的衣服,也被下坠时的风,一直往上吹。
他的一头乌发,在风中凌乱着,长长的发丝一直一直到腰际的位置。此刻就跟一条墨染的瀑布一般,在风中舞蹈着。
我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些乱飞的发丝。
只感觉发丝如同冰蚕丝一样办细腻顺滑,从掌中溜过的时候,就跟一批绸缎一般的美好动人。
刀削一般冷峻的侧脸,在雨中更是那般的绝尘。
我一时看呆了,半晌才发现他带着我落地了,一直走进了玄灯村里面。从上面看玄灯村还觉得烧的比较惨,可是进去以后才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有部分房屋受损,其他的房子都还是比较完整的。
地上有些皮影人正在收拾同伴的尸体,见到我和凌翊过来,身子害怕的缩成一团。却始终难逃鬼祟性格,有些畏惧我们,却偏偏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
“那个就是那天放掌心符烧我们的女魔鬼,她怎么又回我们玄灯村了?怎么不把这个凶残狠毒的女人杀了。”
“她旁边的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啊……是飞来峰的那位……很厉害的人物啊!”
……
话还没说完,这些胆小的皮影人一听到飞来峰三个字,立刻果断的就一哄而散。这可丝毫没有那天追杀我时候,嘴里喊打喊杀的那股气势在了。
看来桃子平时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还真不小。
慢慢的我和凌翊顺着箫声传来的方向,就走到了白画栾所在的附近。
他就在雨中这么站着等我们,等我们一到,嘴角一撇,将玉箫插进了腰带之中。做了个请的姿势以后,说道:“既然是单打独斗,总有一方是先手,总有另一方是后手。芈凌翊,你是客,你先请。”
南宫池墨就站在他的旁边,脸色苍白的跟金纸一样,他见到我们一动不动。只是冷漠的看着,也不说话。
眼中已经不带任何感情,变得深沉而又麻木。
我心里有些怀疑,想着南宫池墨这个臭小子不会是被白画栾给洗脑了,叛变了吧?
“我夫君是客,当然主先请。”我专门负责干扰,这个白画栾要我们干什么,我就负责不能让他如愿的反将一军。我觉得只要按照白画栾的话反着来,应该是能破坏他的阴谋。
白画栾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一次说道:“客随主便,还是请芈先生先来。”
这样就显得更有什么问题了,我张顾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地上的土壤看着有些像是血红色的,肚子大了以后蹲下去有些麻烦。
我缓慢的一蹲,抓了把土在手中捏了捏,好像有血。
凌翊的掌心就是我的脑袋到哪里,他的手就跟到哪里,其他地方遮不到也没有办法。毕竟,不能说下雨,就立刻去找一把伞。
“土壤好像有问题,血腥味很重。”我压低声音提醒凌翊。
凌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壤。
土壤里的血,好像是从白画栾的脚下一点点朝我们渗透过来的,就特么跟困住狗煞之首的墨斗阵似的。
这特么啥玩意啊?
“站在原地别动,千万别迈步子。他身前下是太白大人当年布下的太乙三爻牢,一旦下来,七步成牢,便被他设计关住了。”南宫池墨一声厉喝之后,一掌就印在了白画栾的后背上。
三爻在易术中指“三爻卦”,即八经卦。
我虽然不知道八经卦具体所指,但这牢狱建成的原理应该与此有关。
人啊,不管做哪一行,还是要先学好专业知识。
不然像我这样的阴阳先生,连本易经都没读全,出去遇到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全靠的都是运气。而我这个人,没啥好运,霉运倒是一堆一堆的。
而且……
难怪那个白画栾非要我们先出手,他是希望我们一出手之后,迈出了七步,然后就被牢狱给困住了!
白画栾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在南宫池墨打了他一掌之后,转头就是将玉箫插进了南宫池墨的胸口。
玉箫看着是玉质的,插到人的身体里,就跟一柄利剑一样,把南宫池墨的身体刺了个透心凉。伤口立刻涌出了鲜血,将南宫池墨身上的衣服给染红了。
原以为南宫池墨叛变了,想不到却是在伺机而动,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我明知道七步成牢的事实,还是一马当先的冲过去,紧紧的搂着在雨中身子向后倾倒的南宫池墨,“南宫,你……你他妈白痴啊……”
冰冷的雨丝下面,南宫池墨的身体就跟随风摇摆的芦苇一样,柔软而又冰冷。胸口的血液被雨水稀释,灰色的衣上绽开了一朵淡色的鲜花。
我紧紧的搂住他,想去握住他冰凉的手。
却发现他的两只手的手指头,依旧在灵活的掐算着拇指快速的摁遍其他四根手指头的指节。这种算法我们以前很常见,就是把手指头的指节比作天干地支,来进行计算。
阴阳术数多通过五行八卦的阵法来计算,如果手边没有计算器,心算又算不过来。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算出所需要知道的东西的命数。
所以,后来才有了掐指一算的一句话。
掐的就是手指头上,代表天干地支的指节。
不过这些都需要发达的大脑才能完成,我这种脑子就算知道运算与那里,却真的做不到像南宫池墨一样,在遇到危险了依旧可以临危不乱的运算。
他似乎算到了关键的地方,嘴角缓缓的流出血液,却还是低着眉头不说话。
我搂着他冰凉的身躯,虽然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在算什么,可是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轻易打搅他。
“白画栾,你这是在找死!”凌翊也瞬间被激怒了,他随身携带的银忍从袖中飞出。
那小刀快如闪电,瞬间就刺透了白画栾的喉咙。
白画栾脖子里血如泉涌,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仰头倒在地上。
“是分身吗?”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随随便便就死在地上的白画栾,有些吃惊他死的这么容易。
想想他的分身在鬼雾里,也是这么轻易就被凌翊杀了。
这个也应该是分身,他引诱我们下来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白画栾的分身让凌翊出手,就是想让凌翊先迈出七步,从而被困在太乙三爻牢中。
太白大人就是害怕凌翊这么久以来,是被囚禁在此牢之中,才会让我们来鬼域相助一臂之力。想不到我们来了,这个太乙三爻牢才被用上。
方才迈出去接南宫池墨的时候,脚下步子凌乱,应该已经走了十几步了。估计啊,早就给困住了。
低眉一下脚上,被血液浸透的地里伸出了好几条血丝,将我的腿部缠绕了。这些血丝看起来脆弱不堪,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消失。
而且这些血丝,也长进了南宫池墨的脚里边去了。
说明他早就被这个白画栾关进了牢中,也根本就不想把南宫池墨作为人质还给我们。虽然南宫池墨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被关进这座只能进不能出的牢狱里。
可我不敢贸然轻举妄动,掌心中画出了三清破邪符,先打在我脚上的红丝上试试看。如果可行的话,再帮南宫池墨从这个七步成牢的牢狱中救出来。
结果破邪咒一上去,那红丝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分毫动摇,就跟血管一样的长进我的身体组织里去了。
三清破邪咒本来就是范围攻击,打在被血液浸染的地面上,居然是多出了一块焦炭一样的土地。
随着雨水的浇湿,那片黑丝的烧焦了一样土地上,好像慢慢的就冲刷出了白骨。那些白骨真是越冲刷越多,有手骨头骨,还有肋骨。
我渐渐的才感觉到自己只是站在一片骨头山上,而掩饰这些白骨的,只有薄薄的一层血色的土壤。
雨水一下,土壤就被冲刷开来。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在害怕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看不远处的凌翊。
怎么办?
我被困在牢里,会不会牵连外面的凌翊?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眼看着我脚下迈出了七步以上,被困在这个牢里面了。可并没有轻易的迈开步子,冲过来和我困在一起。
要是他一冲动过来,那我们三个都要完蛋大吉了。
凌翊静静的站在雨中,他竖起手指头放在唇边,竟是在嘴角扬起一丝邪异的笑:“小丫头,你怎么那么冲动?白毛小子是故意把我们引下来,想借用我们的力量破此牢的。”
“破此牢?那是不是我一冲动,破坏了你们的计划。”我心头一紧,感觉自己似乎坏事了。
好在凌翊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宠溺的情愫看着我,“无妨,等那个小子算完。”
“他……他在算命吗?”我低声问道。
凌翊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伟岸的身姿在雨中玉树临风一般的好看,“算是,不过运算起来有些麻烦。这里没有纸笔,全靠心算,运算的内容太过强大,所以我们必须耐心等着。他应该能算出,破解太乙三爻牢的办法。”
我们被困在七步成牢的地方,凌翊居然还是那般的洒脱自在,好像心情根本没有收到白画栾的任何影响。方才暴怒之下杀了他,眼下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笑意,似乎对于这件事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过,看南宫池墨双手算卦的样子,真的是有一种气势在里面。
闭上眼睛,眉头微蹙的样子,身上似乎是有一种犀利强大的气场爆发出来。让人不由自觉的就油然而生出一种崇拜,而且,他的手法是越来越快。
那掐指一算的速度,要拼过计算机了。
感觉这个孩子要是不学阴阳道术,好好去上学,兴许还能拿个奥数冠军之类的奖项。
“一会儿,如果觉得怕就闭上眼睛,我来保护你。苏芒,这牢虽然叫做太乙三爻牢,但也叫做白骨牢。”南宫池墨缓缓的睁开眼睛,手指上面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似乎是计算有了结果,“多年来关押的犯人,都成了这些累累白骨。”
我见他表情凝重,面色如常,便低声问道:“你酒醒了呀?”
他酒醉的时候,差点把我和刘大能给害死。
现在看着十分理智清醒,想来是那二锅头里的酒精的劲头已经过去了。
“我从不醉酒。”南宫池墨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不驯,眼神当中带着目空一切的气势,他咳嗽几声,看向远处的凌翊,“我知道,你叫做芈凌翊,是幽都现在的掌权者。”
“我是芈凌翊,刚算出来的吗?”凌翊笑着问南宫池墨,又忍不住叹了一声,“三清卜卦术果然很厉害,这个都能算。只是,此术逆天,犯的是五弊三缺中的命缺。你这样运算,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任谁死后,都要去幽都,我只不过是早些去而已。我死后,你让幽都守卫对我好点,就够了,旁的也不用你们费心。”南宫池墨的手压在了我的肩膀上,强行借住我的身体支撑起自己,却略微有些吃力,只能和我说道,“苏芒,扶我起来。”
“好!”我用了些力气把南宫池墨扶起来,在雨水中我的衣服都湿了,动作起来阻力有点大。
等我用尽了气力,才觉得脚下有一些不对。
只听“嘎嘣”一声脆响,我好像是踩破了一个死人的头骨。整个地面由于是骨头堆成的,难免是陷下去几步。
隐隐约约的就感觉到尖利而又冰冷的白骨,触碰到了我小腿的位置。
猛然间似乎有一只手骨,紧紧抓住我的脚踝。
难怪刚才南宫池墨说什么,如果觉得害怕,就闭上眼睛之类的话。
我勒个大去啊,我们的脚下,真的有累累的白骨。
我额头上立马出了汗了,想用三清破邪咒去打脚踝上这只鬼爪,却被南宫池墨抓住了手腕,“还嫌陷下去的不够深吗?别管它,只要你相公在你被拉下去之前,把我们救出去就好了。”
他说着说着,嘴角就溢出一丝血液。
我盯着着丝立刻被雨水冲掉的血液看了的愣住了,南宫池墨已经将视线移向凌翊,“既然你知道我精通三清卜卦,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刚才我已经算出来破解的方法了。这太乙三爻牢是根据……根据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来布阵的,以万千白骨的怨气,作为核心。我现在把步法告诉你,你照着步法走,就能把我们都救出来。”
这绝对是高智商,不仅仅是因为南宫池墨算出了破解太乙三爻牢的办法,能临危不乱,在危险当中去计算那些复杂的卦位乾坤。
还因为他利用了白画栾善用阴谋诡计的心理,借机献计,骗取白画栾设计陷害我跟凌翊。白画栾是因为听了南宫池墨的话,才提出要和凌翊单打独斗。
这样一来,不仅破解了这个太白大人口中的大罗金仙也出不来的牢狱,更是把自己也救出来了。
大雨中,南宫池墨又弯下腰,将四根手指接触在地面的白骨之上。
那血染的地面,经过他手指的触摸,一时间出现了一块五行八卦的图形。这图形好像是用了颜色较为鲜艳的血丝所化,只有南宫池墨的手摁下去的时候,才会在地面显现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那图形就消失了。
南宫池墨就慢慢的,将在图形上行走的步伐告诉凌翊,让凌翊按照刚才所看见的那个八卦图形来走。
这件事还好是凌翊来做,要是换做是我,那肯定是不行的。首先先别说我不懂某些卦位的具体方位,就刚才一闪即逝的八卦图形,那东西只出现了几秒钟,我脑子里连个基本的轮廓都没记下来……
凌翊本来就是灵体,身姿轻盈如风,脚尖轻轻一点地,在地面来去自如,很快就完成了整个过程。我脚下抓着我脚踝的手骨也受了影响,轻轻的就松开了。
一被这鬼爪子放开,我立马松了口气,和南宫池墨一起想逃命到旁边的空地上去。可是,我和南宫池墨还没来得及走远。
脚底下大量的白骨在原地塌陷下去,弄得地动山摇的一样。
就连白画栾分身的尸体,都一块陷进白骨里头去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在白骨上想逃走,却感觉脚在脆生生的白骨上。根本走不了两步,就会陷到更深的地方去。
骨骼和骨骼都是不同形状的,堆砌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外力破坏好像挺牢靠的。真的踩在上面,就呵呵了了。
这种感觉,比走在流沙里还倒霉。
流沙至少是沙状物,不会给身体带来损伤,骨刺尖利。已然是有一根扎入了南宫池墨的大腿,他脸色发白着捂着伤口的地方。
而我的脚底心,早就被一根较为尖利的骨刺刺穿。
随着坍塌面积的扩大,南宫池墨脚下已经变成了深渊了,只有我的一只手还在用尽吃奶的劲儿拉他,“快上来,我带你出去,这该死的玄灯村怎么这么麻烦?下面居然全都是用骨头堆成的……”
那深渊看着恐怖,我总觉得掉下去是一件挺可怕的事。
那南宫池墨幽幽的抬头,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就这么看着我。眼底深处竟然是藏着缱绻之意,而且这种感情如同暗涛汹涌一般。
他缓缓的开口:“刚才算卦,我早已算出今日是我的大限。苏芒,松手吧,你抗争不过命运的。你也别自责,我自小学三清卜卦术,命该如此……”
他的眼神坚定,身体在深渊上方摇晃着。
下雨天里面,我自己一身湿的站在白骨堆积的地面上,早已经是筋疲力尽。
要拉着一个浑身全都湿透的南宫池墨,我顿时就感觉到了吃力,雨水混合着额头上的汗液缓缓的就滴下来了,“你给我上来,你刚才算的卦象一定不准,你见过哪个算命瞎子给自己算过命。”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卜卦之术,勘破天机。他们知道既然学了,就不会有好下场,自然不敢给自己算卦。”南宫池墨眼神淡定的看着我,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我他妈都要急疯了,这个臭小子,突然就不想活了,劝也劝不住,真是要气死我了。这一刻,我又觉得卜卦之术,其实也会害人。
让人及早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叫人容易在危难面前屈从命运,放弃求生的愿望。
我双手在拉着南宫池墨的手,雨天雨水打滑,真的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一双胳膊在冰冷的雨丝下,似乎都要脱臼了。
我咬牙坚持着,后槽牙都要被我咬碎了,“活下去,南宫池墨……我求求你活下去,你还那么的年轻……”
“苏芒,你趴下,听我说一句话。”南宫池墨就这么由下往上的看着我,声音已经小的犹如气若游丝一般。
他唇是那样苍白,整个人似乎都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我又何尝不是,可我还是咬牙忍了,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就不能等你上来了再说吗?”
“来……来不及的。”南宫池墨吃力的说着。
我迫于无奈,匍匐下身子,靠近了他的脑袋,低声道:“你要说什么,告诉我吧。”
“玉佩,把玉佩还给他……”南宫池墨的声音十分的笑声,最后半句话,我只看到他对我做的口型。
耳边是雷声轰隆,明亮的电光照亮了四周围的黑夜。
我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南宫池墨到底是要对我说什么。
“小丫头,既然他想死,你又何必救他呢?”凌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双手将我搂在冰凉的怀中。
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我想拉南宫池墨上来的双手,用一种诱骗一样的语气邪异道:“乖,松手吧,让他下去。”
“不……我不能让他死。”我第一次没有听凌翊的话,将两只抓着南宫池墨的手我的更紧了,可是他却一点点的往下滑。
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滑落下来,我的双眼都在好像沉进了无限的深渊之中。额头上的三尸神暴跳,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的跳着,我在雨中整张脸的表情都扭曲了。
心里却清楚,只要我身后的凌翊愿意伸出援手,南宫池墨就能得救了。要是以前,凌翊铁定早就出手相助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手帮忙。
想想当日在连家的别墅前,他连素昧平生的保镖都会出手搭救。现在的南宫池墨更是因为要帮我们,才回来的鬼域。
他……
他完全没有道理,不出手帮忙啊。
成千上万的思绪在脑海里闪过,手中已然是脱离,再也抓不住了南宫池墨了。脸上雨水纵横,似乎已经是流不出眼泪了。
眼看着南宫池墨掉下去了,我心头疼痛极了,不由大喊出声:“凌翊,我!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一瞬间,凌翊的手从我的身后抓住了南宫池墨的手腕,南宫池墨停止了下坠的趋势。他仰头看上来,双眼已经有些涣散了,嘴角缓缓的溢出血液。
那副一心求死的鸟样子,看得我都想抽他俩耳刮子。
凌翊的眼中更是冰冷一片,“你相信人可以逆天改命吗?你算了一卦,说你今日必死在深渊当中。那我拉你上来,是否变了你的命数。”
“你拉我上来又如何,我……咳咳……我本来就没几天好活的。”南宫池墨的脸上露出了苍白的笑意,那般云淡风轻的看着凌翊。
凌翊挑了挑眉,随手一松,“哦,既然是这样,那便下去吧。这样也算应了你算的那一卦,你也不算是算错了。”
话音未落,那南宫池墨的身子就在深渊中摔的没影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只要凌翊肯拉住他,南宫池墨的小命就算保住了,眨眼间凌翊突然松手了。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头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做梦了一样。
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气闷的好像要有液体涌出来。
我的嘴哆嗦了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喘不上气。凌翊就这么从后面,将我轻轻的圈在怀中,“是不是恨透我了?”
他的声音如同月光般的温柔,在雨中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冷。
我脑子里很乱,但是唯一一点十分清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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