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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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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头莫名的觉得害怕,“你莫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若是离开我,也许你的生活会更好,以后便没有这些东西打扰你。”
    我身子一震,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我……
    我当然不后悔了。
    可是看着他发沉的眸子,泪水涌出的速度便更加激烈,心头有了不安的想法,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凌翊面前的语气变得卑微,“凌翊,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意的,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你……忽然这么说,是不是要离开我了?你……不想要我了?”
    我莫名的有种预感,觉得凌翊好像要丢下我不管了。
    他向来不说空穴来风的话,刚才这些话想必有他的弦外之音。若他不是打算离开我,这样的话,按凌翊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凌翊蹙了眉头,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肩头,“我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小丫头,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会把你送回你养父母身边,不会再让你受这些惊吓。”
    “不行!你强占我的时候,那就该负责到底!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现在反悔有什么意思?你在幽都说过的话,才没过多久你就忘了吗?你说会一直护着我,会永远的和我分担。”我在慌乱中变得六神无主,茫然的吻着他脸上被灼伤的疤痕,心头也顿时觉得伤痕累累。
    他曾经那般宠溺我,骄纵的我离不开他了,才说要把我送回去,远离这些恐怖的争斗。
    可……
    可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我和我的宝宝,我真的会疯的。
    “小丫头,我……有些后悔了,后悔拼命的找机会和你重逢。”凌翊的眼中带着一丝忧郁,他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指着楼下一片狼藉的地面,“像这样的场面,你还想再看到吗?”
    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下头那些惨不忍睹的尸首,脑子里全都是刚才亲眼看到,狗煞吞食人内脏的画面。
    胃里恶心的感觉泛起,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可怕画面带来的冲击力,用力一甩头挣脱他的手指。
    对着下头的几只狗煞大吐大特吐起来,晚上吃的东西全被我吐了。我就觉着自己的胃好像被人捣一拳一样,整个都扭曲痉挛了。
    我没出息的吐的死去活来,感觉身子里的气力都要被抽干了。
    凌翊冰冷的指腹在我的脊背上轻轻的顺着气,等到我如同泄气皮球一样瘫软之后,他将我有些脱力的身子搂在怀中,“小丫头,好点了吗?我抱你进去喝水。”
    “我不喝水,凌翊,你还不懂吗?你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你如果任性的计划着离开我,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我将头靠着他的胸口,低低的喘息着。
    他轻轻的搂住我的头,“小丫头,但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大臭虫惹了鬼域里的厉害东西,我不想让那些东西牵连到你。鬼域里的东西,可比鸷月那个草包要难对付多了。”
    大臭虫?
    我清楚他说的不是昆虫,而是连君宸。
    看来凌翊对连君宸的兄弟情,非但没有因为仇恨而减少,反而要比寻常人家更深厚。他表面上讨厌连君宸,可内心里却很关心连君宸的安危。
    “所以你想送走我?”我蹙眉问他。
    他语气冰凉如水,叫人听的心头堵得慌,“是从此以后断绝一切联系,有些事……我不想再牵连你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一日,这样的事就会接踵而至。”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凌翊,你休想用任何借口赶走我。我跟着你,还能用念诵佛经的能力帮你。”我内心坚定之下,双手都紧紧的抓住凌翊的身上的衣料,“我不怕死,我只怕和你分开。”
    “小丫头,你总是这么任性。”他语气有些无奈,似是妥协了,“我……就怕你到时候后悔来不及,说我没有给你机会重新选择。”
    我气恼的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总觉得我会被吓退,会有后悔的一天。
    的确,我胆子小,还贪生怕死。
    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某些东西是比人的生命还要重要的。
    他被我咬了,也不叫喊,只是安静的让我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子继续依偎在他怀中。夜风轻轻的吹,耳边尽是宅中那些和尚没完没了的诵经声,他们也是辛苦劳累,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念经,就是给有钱人家消灾挡难。
    一直到东边出了鱼肚白,我才伸了懒腰,大了胆子主动的笨拙的吻凌翊如刀削一般的下巴。他的下巴光洁如玉,冰凉凉的感觉更让人觉着舒服。
    楼下面的狗煞随着天光亮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昨晚的事情好似是一场极为恐怖的噩梦,但地面上血腥如同炼狱的画面,见了太阳依旧让人感觉到阴森森的恶寒。昭示着铁铮铮血淋淋的现实,让人无法去逃避昨晚的血腥与残酷。
    他低眉,眯了一双清亮的眸子看我,“饿了?我抱你去吃早餐?”
    我被他这般好看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只能下意识的低下头不去看。却从低头的角度看到了他的小腿处,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恶化流出了黑血,被一团诡异的黑气所包裹。
    我瞧着那些黑气,禁不住皱了眉头,摇了摇头,“我不饿,也不想吃早餐。你的伤口不能拖了,尸毒已经进入肌理了,得让那群和尚帮你处理伤口。等伤口处理好了,我们再吃饭。”
    我有些心疼的伸手去伤口处探查,顿时感觉到有一股凉意穿透了指尖,瞬间就有种被冻伤了的感觉。
    凌翊未免也太任性了,经过一个晚上的耽搁,这些尸毒恐怕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了。要不是因为他没有心脏,所以心脉根本损无可损,肯定现在早就已经毒发了。
    他灵体是阴间大人物没错,可身子还是普通的肉体,哪里架得住他自己这样的摧残?
    我被他的任性,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愣是拿他没有办法。
    凌翊依旧是对自己的伤口漠不关心,他也不嫌脏,用洁白的衣袖仔仔细细的帮我擦去嘴角昨晚吐过残留的秽物,才淡淡的说道:“那些大和尚精明的很,个个都是佛法精研的高手,我腿上的伤口不能交给他们。”
    我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他们给你疗伤,还能发现你……你幽都的身份吗?”
    “这倒不会,只是人无心则死,小丫头,我已经不是纯粹的活人了。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没有心!”凌翊低沉的说道。
    “人……死则无心?”我不禁摸了他空荡荡的胸口,跟着他说的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变得有些茫然,他给了我的心,自己却成了这样。
    此刻的凌翊,到底……
    是死是活呢?
    他本来可以十分健康的活着的……
    凌翊将我打横抱起,带进了卧室里。
    “小丫头,不许你胡思乱想。”他将我放在床上,深邃的眸光深沉,又体贴的将旁边的被子拉开给我盖上,“我腿上的伤无妨,只是小事罢了。”
    我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你不想让和尚帮你看伤口,那我帮你看总行了吧?我用糯米帮你拔除,然后再包扎一下,好吗?”
    “恩。”他搂住我的上半身,将我的发丝宠爱的揉了揉,“娶妻如此,无憾了。”
    我倒不觉得自己有多贤惠,好在之前学的是给尸体解剖。虽然给活人做手术我不会,可简单的医术包扎,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找了连家的佣人,要了两斤糯米。
    我怕我自己不熟悉业务知识,弄巧成拙。
    还特意给宋晴的爷爷打了个电话,问问他要怎么去除尸毒。听过他老人家的教导以后,还特意学了几手掌心符的画法,说是能辅助糯米拔毒,提高拔毒的效果。
    掌心符其实和普通的符咒的效果也差不多,就是能在没有黄纸和朱砂的情况下,以血液为媒救急。我也不知道连家有没有黄纸和朱砂,我怕再管佣人要这些,会惊动住在连家的高僧。
    万一他们发现凌翊是个没有心脏,还能存活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伤害凌翊的事情。
    挂了电话,我在凌翊的腿伤处撒了一把糯米,那些糯米一瞬间就被染成了黑色,有此可见凌翊身上中毒有多深。这丫的还逞能,说自己的伤无妨,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割开自己的手指,在掌心鬼画符。
    由于是电话里说不清楚,老爷子还给我发了照片做参考。
    呵呵。
    那符画复杂程度的还非美院学生画不出来,我一拿解剖刀的法医专业的学生,哪儿会画画啊。让我临摹个小鸡啄米图都是困难的事。而且回回画人体血管、内脏啊一系列构成测验的时候,我都是班里画最丑的那一个。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的割了自己的手指头,忍着疼一点一点的慢慢在掌心画着。人家一气就能呵成的鬼画符,我要笨拙的画三五分钟。
    我承认,我没这方面天赋。
    不仅画出来的东西特别丑,还没有效果,根本没有什么辅助的功效。
    凌翊的伤口还全靠着糯米在拔毒,还好要来的数量多,够给凌翊换好几次的。
    在失败了好几次以后,我真的严重怀疑自己不是当阴阳先生这块料。老爷子选我做关门弟子,简直就是这辈子英明一世,到老了瞎了眼才收我做徒弟。
    一连失败了几次,我一只手指头上的血就不够了,准备再割开一个试试。
    却被凌翊抓牢了手腕,“不许了。”
    “让我再试试,好不好?凌翊……我这次一定成,我保证。”我在凌翊高冷的威压之下,还存着侥幸心理,想耍赖皮逃过去。
    我其实就想试试,希望多试几次,能有哪怕是一次的成功,都会让我有特殊的成就感。
    手却在他的掌控之下,却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眼底深处的那丝心痛,我是看见的,但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这会子只能看他幸灾乐祸的笑着,我却只能干瞪眼,“臭僵尸,你放开我,不就是个小小的伤口么,流不了多少血。我就是试试自己画掌心符的效果,你至于这么心疼吗?”
    “小丫头,你是我的,我说不准你受伤,你就不准受伤。”他霸道到了极致,将我整个都囚禁在他的怀中,“我觉得你流的血够多了,你就不许再试了。”
    他宽阔的胸怀,居然成了我小小的监牢。
    我有些气恼,却对他发不出脾气,只能说:“那我帮你换糯米行了吧,你快松开我,臭僵尸。”
    “叫相公。”他又一次倔上了,在语气里却能听见他隐藏在深处,深深的心疼和怜惜。
    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也不敢争辩,老老实实的喊道:“相公,你松开我吧。”
    这个凌翊啊,明明是只千年臭僵尸,有时候脾性跟狐狸一样,狡猾的任何人都拿捏不准。有时候又像个孩子,非要我喊他相公。
    他的手松开了我,我才能动弹。
    我刚准备将凌翊伤口上那些发黑的糯米刮去,重新再上一层新的糯米。旧的糯米已经是染上了黑气,而且还有一股子让人作呕的淡淡的尸臭。
    就感觉肩膀微微一沉,耳边响起了语气非常古怪的说话声音:“彻底清除尸毒,用糯米可不管用。苏马桶,你用嘴吸,才能帮你的亲亲老公把毒清除干净。”
    这个世界上,喊我苏马桶的只有两位。
    一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宋晴,另一个就是他们家养的鸟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以前总听宋晴喊我苏马桶,从此以后就改不了口了,每次见到我都会充满恶趣味的喊我马桶。
    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喊我苏马桶,也没跟它计较,“太白大人,你怎么来了?我……我还以为你回去陪老爷子了。”
    那只肥鸟的鸟嘴一瞥,有些不屑,“那个臭老头,每天不是去遛鸟。就是听曲儿,无聊死了。哪儿有江城这个大城市好玩。我才不回去陪他呢!”
    我想太白大概是喜欢上了江城的灯红酒绿,说道:“江城是挺热闹的,既然您喜欢就多呆些日子好了。对了,你这次过来是来帮忙的吗?”
    “我可不是来帮忙的……我听洛辰骏和南宫池墨那个臭小鬼说,连家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来看看热闹。”那鸟儿说的满不在乎的,好似真的要来瞧个热闹,做个作壁上观的看官。
    却是肥胖的身子轻盈一跳,落在了凌翊的膝盖上,仔细看着凌翊的伤口,多管闲事的说道:“哟,这个伤,也是狗煞咬的,小连这次摊上大祸了。”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太白大人说的小莲是哪个美女。
    仔细想想能因为狗煞摊上事儿的,那只有倒霉的连君宸,没想到他居然是太白大人口中的美女“小莲”,啧啧……
    帮凌翊刮除伤口上的糯米之后,被狗咬过的伤口依旧发黑,要是平常的人恐怕早就发生尸变了。
    我瞧着恐怖,却怕凌翊阻止我,将他的双手都摁住了。
    才低下头来,试着帮他将毒血吸出来。
    凌翊要想反抗也容易,只是他选择了配合,冰凉的手指轻轻的在我的手背上打圈,身子一动不动的让我帮他吮吸伤口中的尸毒。
    我的舌头刚一接触到伤口,立刻就麻了。
    就是那种拔牙的时候,给牙龈注射麻醉剂一样的麻。
    而且,带着尸毒的毒血冰冷异常,稍微一接触到,就让人感觉心脏都要被一股冰冷的金属利器给刺穿了一样。
    吸出来的时候,血液里更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苦味。不过凌翊依旧没有打扰我,如同雕塑一般坐着配合我,我干脆就想着来个一气呵成。
    就听耳边,凌翊颇为冷怒的说道:“真是鸟嘴里吐不象牙,太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多管闲事。小心蠢话说多了,总有天没了开口的机会,让人炖了做了汤。”
    “我活了这么多年,威胁我的人多了去了,说要把我做成汤的也不在话下。我老人家不是一样逍遥自在,要是哪天成了汤,那就是你的手笔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苏马桶交代。”那太白大人可真是巧舌如簧的八哥,字字句句的都在辩驳凌翊。
    我感觉带有尸毒的血液吸的差不多了,给吐进了垃圾桶了,张口给他们两个打圆场,“那什么……相公,太白大人也是好心……”
    说了一半,忍不住捂住唇。
    大舌头了……
    我舌头好像麻了,好像肿了!
    而且是那种又麻又肿的感觉,好像先在说任何话,都是那种搞笑的大舌头了。我额头上冒了汗,这样子说话多难听啊。
    凌翊睨了一眼太白大人,将水杯递到我面前,“漱口下,这鸟一开始就想着算计你。你还帮它,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丫头。”
    我看着凌翊的伤口又恢复成了嫩米分色的正常状态,心头的大石头落下了。也没细想凌翊说的话,漱口之后却还觉得舌头发麻,一股寒意缠绕着牙龈。
    抬眼却见到太白大人正在用翅膀捂着鸟嘴,似乎是在隐忍住偷笑。最后它是在忍不住了,然后大笑出声:“苏马桶,你怎么那么笨啊。你要是在吸之前,在舌下含一粒糯米就没事了。我老人家还没提醒你,你咋就吸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凌翊想把太白大人炖了。
    呵呵。
    因为现在,我也想把它炖了。
    心头恨得牙痒痒,原不想多说话,多惹太白大人笑柄。
    没想到房间外面直接传来一声尖叫,仿佛要刺破大家的耳膜。太白大人也不坏笑了,一马当先的就飞出去查看了,估计是看热闹的瘾头又犯了。
    我也跟在太白大人身后追过去,这个尖叫声我太熟悉了,是简思的声音没错!她在我和凌翊面前没少这样高声尖叫,只是这一次,叫的比较悲惨凄厉而已。
    是……
    简思出了什么事吗?
    进到简思的卧房,已经看不到她人了。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尤其是那面看起来无比奢华的水晶镜子,被砸出了好大一条裂痕。地面山散落了各种各样的珠宝发饰,还有几根白色的类似动物身上毛发的绒毛。
    佣人在门口愁眉不展的说着:“夫人,您怎么就突然发脾气了?你这样砸下去,先生会生气的。”
    “出去!”简思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好像并不是简单的生气,似乎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但却不想被人发现。
    我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丝恐惧和害怕,于是对堵在房门口的两个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先别说话,跟我过来看看。”
    饶过床边,才看到简思瘦弱的身躯如同蚕茧一样蜷缩在墙角。我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地面冰凉无比,可她就这么坐着也不觉得寒凉,更不允许任何人过去。
    这个女人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将脑袋埋在两膝之间,整个人颤抖的跟筛糠一样。
    我低声问旁边的佣人,“连君宸呢?”
    “先生生气了,在楼下吃饭,他让我们不要管夫人。”那个佣人说话的语气些怯生生的,但是却是很不屑的看了一眼简思,似乎是很不想管简思。
    但是连君宸说不管,她肯定是不能真的不管,毕竟简思现在还是连家的夫人。
    我顿时心一寒,不知不觉竟然是觉着简思可怜,她嫁给连君宸好几年了吧。虽然算不上贤惠,至少简单的夫妻情分还是有的,连君宸居然丝毫不管她。
    连君宸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一下变得连渣男都不如了。
    缓慢的就走到简思的身边,先蹲在她身边观察了一下她。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手指头不停的颤抖,嘴里面一直颤抖的哀求:“你们都出去,我求求你们都出去,好不好?不要在这里,走开……走开……”
    我抬头遮住了自己额头上的阳火,看了一眼简思,她的肚子里似乎有一片黑色的阴影。我转头看了一下门口的凌翊,凌翊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难道简思肚子里也有阴胎?
    我大概知道一些摸脉的方法,摁住了她冰冷的手腕,柔声的安慰她:“简思姐姐,我是苏芒。我……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了,让我看看好吗?”
    “苏芒……苏芒……我讨厌你,你走开。”她崩溃了,拼命挣脱我的手,但是力气很小,没办法摆脱我的控制。
    好似是喜脉,但没有准确的验孕仪器,我也不好判断。
    我看了那个佣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夫人是不是怀孕了?”
    “这个我不知道,夫人没说。”那个佣人可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仅一问三不知,还把事情都推到了简思身上。
    简思听到“怀孕”两个字,拼了命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藏在了胸口下面,尖叫的要把我们都赶出去,“都滚啊,你们听不懂人话吗?苏芒,我最恨你了,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这个负心忘义的贱人,你少在那里假惺惺。”
    可我知道我不能走,她怎么骂我,我都不能走。
    我走了,这个宅子,恐怕就没有人会管她了。
    我继续柔声安慰她:“我还是当年你保护在手心里的苏芒,我一直没变,在我心里你也一直是我的简思姐姐。你能抬头告诉我情况吗?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受到惊吓了?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真……真的吗?”她迟疑了一下,抬头茫然的抬头看我,露出了一张毛茸茸的脸。
    那一张脸实在太吓人了,把我吓得差点把嘴里的舌头给咬了,这已经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简思到底是不是人类了,她的整张脸都长满了白色的绒毛,就连嘴唇都被细长的白毛覆盖了。
    乍一看已经不像是人脸了,反而有点类似于犬类的特征,鼻子上有块食指指腹大小的黑斑,看着就像是狗鼻子。
    她这一抬头,大概是发现房间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人在。
    瞳孔霎时间放大,惊恐万状的看着周围的人,双手挡在满是绒毛的脸前,尖叫道:“你们都别看,都给我滚出去。我的房间是你们随便可以进的吗?”
    简思在极度痛苦的情绪之下,双眼当中流下了红色的液体,就连眼眸也变成了布满血丝的猩红色。
    面对旁人鄙夷的目光,她瑟瑟发抖着,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的可怜。
    旁边的佣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站在一旁都吓傻了,嘴里没轻没重的问了一句:“夫人……夫人让狗妖给附身了?这……要不要让空闻大师来看看吗?”
    “滚出去,滚出去!”简思听到这句话,额头上的经脉都难过的暴起,抓住地上的碎玻璃块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割开。
    “你他妈脑残啊,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觉得我在情急之下,和一般的泼妇也没有什么两样大声呵斥了一声那个乱说话的佣人。
    看着脸上流着红色浊泪的简思,将她拿着玻璃块的手指头掰开。
    好在她已经是没什么力气了,玻璃块虽然是在她手上划开了一点,但只是磨破了层皮,还没见血。
    “你和个佣人计较什么呢?伤了自己可是要留疤的,对不对?”我把手里玻璃块扔到远处去,发现地上还有很多碎块,顿时心里面就是一阵发憷。
    简思只要想不开,随便从地上抓起一块来,往自己手腕上来一下,后或简直是不看设想。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先安抚简思的情绪,将她柔弱冰冷的身子紧紧的先搂在怀里,低声说道:“姐姐,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得了多毛症,连家这么有钱,一定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一定会好的。他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才会这么看你。”
    说起多毛症,说是人类基因突变的一种返祖现象。
    我看新闻的时候看过多毛症的患者,的确和简思脸上这个症状差不离不多。说出来也有一定的信服力,简思受了这么多年教育,不应该被普通的疾病所打倒。
    她反应有些迟疑,但是似乎是信了,用颤抖的声音嚅嗫道:“真的吗?”
    “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我陪着夫人就好了。”我怕简思再受到惊吓,就让围在门口的佣人先出去。
    佣人看到这个情况,巴不得赶快走。
    一个个脸上表情很着急走的样子,表面功夫却做得很好,“那就有劳二夫人照顾一下夫人了,我们都走吧。”
    房间里的人慢慢的散去了,只剩下了我和简思。
    可是这时候太白大人却突然落在我的肩头,对我耳语:“这女人好像有问题,苏马桶,你和她独处要注意安全,别被她给害了。”
    我身子一震,没有回答太白大人的话。
    我当然知道简思得的肯定不是多毛症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和狗煞有关,不然我也不会着急的把房间里的人都赶出去。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简思安抚住了,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情况。
    门口那个佣人本来是要走的,看到太白大人飞进来,有些犹豫,“二夫人,那鸟儿……”
    “没事,这是我朋友家养的八哥,你先把门关上吧。有我在这里陪姐姐,有需要会喊你们大家的。”我吩咐佣人关上了门,才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简思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判断不好,大体只能先询问了简思才能知道一些事情的隐情。
    只能说我和凌翊都疏忽了一点,昨天晚上的柯基跑进来,我们两个都没在意。在窗台上坐了一晚上,也没发现这只小柯基在房子里闹出什么动静。
    不知不觉就忘了,昨晚上它跑进来的事实。
    等人都走光了,简思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委屈才一次性爆发出来,搂着我是嚎啕大哭。我轻轻的抚摸她的脊背,尽量安慰她,却无法平息她内心当中恐慌的情绪。
    好在一个人再是难过,哭久了总是会累。
    在我的肩头彻底的被浸湿之后,慢慢的简思的哭声就逐渐变小了,我将她柔软无力的身子扶起来,说道:“地上凉,先去床上躺会儿吧。”
    简思被我扶到了床上休息,盖上了被子。
    她对自己脸上和老粽子一样长了白毛的事情非常介意,躺倒床上以后,依旧是有些慌乱的摸着自己脸上的绒毛,眼中充满了害怕。
    老粽子其实就是民间的一种说法,指的是长了毛的尸体,也就是尸变的尸体。就跟发霉长毛的食物差不多,都是物质本身产生化学反应发生变质。
    不过简思这样的,看着倒不像是霉变。
    地上全都是碎玻璃渣滓,还有乱七八糟的珠宝首饰,让人都没个下脚的地方。
    我只能坐在床边先看着简思,太白大人悠闲的从我的肩膀落下,跳到了简思身上的白色蚕丝被上。
    它信步而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少顷,它突然和简思说话了:“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在房里见到一只白毛狗了。”
    “这……这鸟会说话。”简思很害怕的看着太白大人。
    我说:“八哥会说话有什么奇怪的?”
    简思受了刺激以后,神经变得敏感脆弱,脑子反应也不如从前灵活。听我这么瞎说八道,似乎是接受了一只八哥能说流利的人话,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少了周围异样的目光,简思也愿意回答一些问题了,“是一个小狗一样的黑影,它进了我房间以后,就一直蹲在我的床边。从嘴里吐出了……出了嚼碎的肉,又吃进去,再吐出来……我吓坏了……想喊人来把它赶走……”
    “然后呢?”太白大人的目光炯炯有神。
    简思的样子反而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她愣了一下,才胆怯的回答道:“然后……就不见了,房间里到处都找不到它,我就以为可能是个梦,也没……多在意。”
    对于很多人来说,睡觉倘若睡迷糊了,很容易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尤其是梦境非常逼真的时候,更是会让人产生错乱。有个电影里的女主角就是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最后走上了自杀的道路。
    我倒是理解简思的说法,但太白大人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一样,“不对,它没有消失。你做的也不是梦,我早晨进来的时候看到连家的大门上有一个洞。那个洞刚好够让一只小狗进来!”
    太白大人的分析推理头头是道,仿佛昨天晚上它也在别墅的门外,和我们亲眼看见那只小犬的黑影跑进来一样。
    我原以为太白大人博古通今,顶多就算是个活体百科全书。可是今天听它说出这番话,倒觉得太白大人思维和逻辑十分缜密,有当侦探的潜质。
    “那只柯基跑到这里害了简思渐渐,然后……又躲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下意识的作出判断。
    太白大人摇了摇鸟头,“这宅子里全都是绝顶厉害的高僧,又请了维摩诘镇宅,那只狗煞根本没法在这个宅中活命。它去不了其他地方!”
    “会不会……已经死了?”简思喃喃了一声。
    这让我的注意力有转移到了简思身上,她说的狗煞死了到也不无道理,这个宅子狗煞是没法存活的。
    可有一点,让人觉得怀疑。
    狗煞既然已经被宅中的佛法度化了,那么简思身上的毛病应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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