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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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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翊大人,你不会有事的。”张灵川的声音也出了哽咽之气,声音里带着弄弄的鼻音,“整个幽都还要靠你呢,破灵之箭有办法的,真的……”
“若有别的办法,她便不会拿来对付我。她是想置我于死地,绝不会留下生路的……”凌翊抚摸我发丝的手指头突然就变得虚无起来,他摁住了我的后脑勺。
“凌翊大人,您别忘了,我是张府后人。”张灵川看了一眼倒在床榻之上,血液染红了床褥的凌翊,脸上居然泛起了微微的潮红。
我当时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一颗心全乱了。
根本没看到张灵川脸上的表情,只是能模模糊糊看到张灵川的脸上通红,“张府后人……张府后人就能救他吗?我……我还是唐家的后人,我是不是可以帮你呢?”
“这是天师门才有的不传秘术,我……我的血可以救他。”张灵川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摸黑找到了开灯的按钮,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这一下周围一下敞亮起来,他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用……
用张灵川的血!
张府天师门专门杀鬼捉妖,没听说过他们的血,能治愈灵体身上的伤啊。如果真的有这个功能的话,那岂不是比蓝星草还要牛逼?
在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对南宫池墨的卜卦之术佩服的物体投递。
好一个黑风衣援手命不绝,若今天张灵川能救凌翊,那我便是欠他一个天大的恩情。
我咬了咬唇,坐在凌翊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相公,灵川的血可以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凌翊凝视着我,手指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沉默无言。
张灵川翻箱倒柜的终于是在刚才的药箱中找到了我用来剪开纱布的剪刀,他将剪刀直接划开了自己的大动脉,鲜血就这么疯一样流出来,滴在地上。
卧槽,他割开的时候,也不过来一点。
现在可真是浪费啊!
“疼死我了……”张灵川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坚韧之人,还是个怂货草包。
眼下只是划开手腕,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委屈的皱着鼻子。
他走到凌翊跟前,让鲜血顺着自己的伤口滴落在凌翊的伤口之上。两股血液交汇在一起,看似十分普通,只不过是简单的交融。
可就在我眨眼的时间里,凌翊胸口的血液好似越来越少了。
稍片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都倒流了回去。
而且,张灵川的血液没了。
凌翊的眸光突然有些冷,方才有些便得虚无的手指头变成了实体,握上了张灵川的手腕去摸脉,“灵川,你用心血来救我?这对你身子可是有耗损的。”
“是啊,用的是心血,不过没事的。你是凌翊大人,我当然要用心血救你。”他疼的脸上全都是奇怪的表情,还不停的甩手腕。
又出去找了只瓷碗,往里头放血,“我的性命就简单了,我死了,这个世界不会怎么样,地球还会照样转。”
张灵川放血的时候,可真是哭爹喊娘了,眼泪都挤出来了,“为啥子会那么疼啊,我的妈妈啊……”
我……
我都无语了。
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个保护那个差点被五通神玷污的我,有那样大的勇气,轻描淡写的就将刀刃插到自己喉咙里去。
我对张灵川还是当初那个评价,这个人要不然是白痴,要不然就是城府极深。
眼下看他毫无心机的样子,多半……
多半是没城府的。
他是我和凌翊的救命恩人,我就不好骂他白痴了,他放完血。整个人在屋子里是捂着伤口就上蹿下跳的,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问他:“你要不要吃点止疼药,我刚才看到他们的药箱里有吗啡,你就吃点吧。”
“好啊,我要吃,啊!疼死我了。”张灵川痛苦的闷哼一声,皱着眉头,额头上全都是汗。
那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他喉咙被割破了,那样的疼痛系数都没喊疼,眼下是真的眼泪都腾出来了。
他手腕割得很深,我看着也实在心疼。
和凌翊对视了一眼之后,也就坐下来,先给他做了包扎,叮嘱他明天一早一定要和那俩小屁孩一起去城里看医生。
他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了,我就给了他吗啡正常人一半的剂量吃下去。
那东西吃多了对脑子不好,他已经是记忆力特别差,肯定是不能再让这样药伤了他的大脑。他哪里知道这些,看到我给他药,二话不说就着水就喝下去了。
“好了,去睡吧。”我劝张灵川去睡觉。
张灵川摇了摇头,“不成,我要看凌翊大人把血喝下去。”
他吃完吗啡以后,其实人就有点呆了,笑呵呵的看着满脸苍白的凌翊。我能看出来,这家伙是真把凌翊当偶像崇拜。
“小丫头,扶我起来。”凌翊似笑非笑的瞧着张灵川,眼眸中似有深意。
我连忙将凌翊扶起来,将那碗血递到凌翊唇边。
凌翊唇角一扬,缓缓将深红的血液喝进嘴中,瓷碗中的血液却是在顷刻之间消失殆尽,“张灵川,现在你愿意去睡了吗?”
“愿意。”张灵川就跟被安抚了内心的小姑娘一般,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张灵川方才放了血,又吃了止疼片,身体的状态很不好。
脑袋刚刚沾到枕头就在房间里睡着了,许是身体虚弱,这一觉他睡的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之中一直说着不安的梦话,那梦话有些是模糊不清,有些却能听的清楚,“父亲……不要……父亲,为什么只有我一个能活下去。”
“苏芒不要过来,不要让我伤害你。”
“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如此痛苦的活着……”
张灵川当年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活下去,会让他在梦中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他的内心之中似乎没有快乐的事情全都压着,当年那些事情。
只要午夜梦回,那些事情就会不听使唤的,一股脑的全都冒出来。
而我失去了那一段最关键的记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我还记得,也许会和张灵川一样,梦里无法安眠,全都是当年的惨案。
凌翊灵体还有些虚弱,紧紧搂着我,慵懒的侧卧在床上。
听见张灵川的梦呓之声,他微微皱起眉头,我身子缩了缩,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凌翊。我是看到张灵川入梦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唐门。
那个幽都的神秘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张府满门,事后为何又不放过唐门全家。这样赶紧杀绝,是因为我们两家同时都得罪了她吗?
凌翊轻轻松开我,他的身子轻盈的飘起,如同疾风一般就到了张灵川面前。
衣袂在夜中纷飞如羽,指尖轻点,便落在张灵川的眉心之上。
张灵川眉心被点中的一瞬间,居然缓缓的睁开,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凌翊。居然是伸出一只手来,想要触摸凌翊的手,却在睡梦中怎么也摸不到,“凌翊大人,可否为张府伸冤。”
凌翊抿着唇不说话,张灵川本就是睡懵了,说完之后又闭上眼睛打起呼噜来。
张灵川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身上却背负了比常人更重的担子。当年张府天师门灭门,他极少亲口说出要为自己的家人复仇。
见到凌翊,更没有卑躬屈膝的求凌翊为张府报仇。
自凌翊这一安魂指点在张灵川头上,他便睡的极是安稳,梦中在未有梦呓的情况。只是睡眠时,眉头还是紧紧蹙着,身子也是蜷缩着,似乎心里头仍旧有心事。
只有在梦中脆弱的时刻,张灵川才会这般的口不择言,将心头的心事全都说出来。看着张灵川我总能想到自己的事情,但又觉得惭愧。
他的心智,比我坚毅太多。
这般多的事情如果全都压在我的身上,我必然是会被压垮的。
凌翊回到折叠床之上,将我轻轻的圈在怀中,唇轻轻的抿住我的耳垂。我已经是好久没有睡一个好觉,在他冰凉的怀中,不知不觉就进入熟睡。
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心里也都是空白一片。
翌日,我是被鸡叫吵醒过来的。
在农村里很多人都喜欢养鸡,那些公鸡一到天亮,就会自动起来打鸣报晓。耳边是公鸡的叫声此起彼伏的,我睡的再踏实舒适,到了眼下这般光景也是坚决睡不着了。
我脑子清醒之后,第一件事想起来的,竟然是高天风没有回来。
这一晚上,他和白道儿在坟山上,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如果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和张灵川以后的日子,可就悲剧了。
先不说高家人失去儿子以后,会怎么找我们麻烦。
就说这两人都是我们的挚友莫逆,若有什么伤害,心里肯定是会伤心愧疚一辈子的。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凌翊慵懒邪异的双眸,他微微侧卧着,长长的发丝落在我的胸口。我这才发现我脑袋下面枕着他的手臂,他指尖在我下巴上轻轻一触,“醒了?”
“醒了。”我醒来发现他还在身边,心头有说不出的欢喜,用力的搂住了凌翊的劲腰,“伤好些了吗?”
“要养些时日,那女人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眼下只是伤重,却刚好有时间陪在你身边。”凌翊语气冰软,伸手整理了我凌乱的发丝。
我欣喜若狂,他养伤这段时日,都能在我身边了!
他身上有一种冰凉的气息,气息之中还有一股檀木的味道,让人觉得很好闻。我靠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又想搂着他休息。
我低声问道:“那旁的人看不见你吗?”
“普通人看不见。”凌翊低声说道。
我想如果高天风和白道儿在这里,他们两个想必是能看到凌翊的。因为高天风现在不怕脏也不怕臭,总喜欢把那块死人的肛塞玉塞在舌头下面,要想看到凌翊绝非难事。
至于白道儿那就更不用说了,正宗的白派先生。
除了这几个人,这附近恐怕就没有人能够看到凌翊。我到了外面,就不能轻易和凌翊说话,或者和他搂搂抱抱。
要是被人看到我和空气说话,人家还能理解为阴阳先生在和鬼物交流。若是我紧紧搂着空气,弄得大家都知道我人鬼恋,还不都活活吓死。
就见张灵川揉着太阳穴,从床铺上起身。
经过这一个晚上,止疼药的效果早就过去了,他捂着手腕上的伤口脸色比昨晚睡下前还要难看许多。
他睡醒第一句话,居然是病怏怏的先问凌翊,“凌翊大人,你伤……伤怎样了?有没有复发……我还有血。”
“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你的血了。”凌翊挑了挑眉,眸光有些犀利的瞧着张灵川。
张灵川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我下床帮他把纱布打开换药,“灵川,你的伤口很深,而且……伤了元气。是必须去医院看医生的,还有那两个彩毛的小鬼,他们两个情况也不好,说不定还要住院。”
“那……那高先生和翟大哥怎么办?”张灵川疼的嘴唇直哆嗦,可心里头还是关心着高天风和白道儿的安危。
我心里头也很担高天风和白道儿,否则,也不会一醒来就想到他们还没回来,可能还在山上的事情。
虽然不确定,他们到底下来没有。
可是一晚上了,我的手机都没有想过。
而且信号一直很好,说明是他们两个很有可能和外界失联了。
我低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这个状态能保持清醒,带着两个小鬼头去医院看医生吗?”
我手机丢了,只能去看房间里的挂钟。
现在才早晨六点多钟,但是已经是不早了,两个小鬼头还是越早送去医院越好。要不有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我只是伤口有些疼,别的没什么的。可走到大路上,得要两个小时呢。我怕两个熊孩子体力不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灵川有些无辜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我看张灵川是呆病又犯了,大活人能让尿憋死吗?
他还真想着,从这里走到大路上。
等他和俩小屁孩到大路上,还不得一命呜呼了。
我低声说道:“我们之前进村的时候,村口不是好些助动车吗?坐那个,应该能进城。”
农村虽然交通不发达,可是村民总是要进出的嘛。
总是徒步不行,那有个三灾五难,大病小灾的,还不给耽误死了。
这样的地方就衍生出一种职业,那就是助动车载人。那种助动车车型迷你,速度惊人,走在山间的泥泞小道上根本不是事儿。
就是坐在上面,车子晃的慌,能把人的五脏六腑活活给颠簸出来。
“恩,那我们先去看看你,那两个孩子醒了没有。”张灵川下床走路,那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幽灵一般的飘出去。
他打那俩孩子睡的卧房,他们两个也是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
见我们进来,竟然是满脸泪水的冲上来分别抱住了我们,“我们以为你们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这俩熊孩子平时挺淘气的,还喜欢泡妹子,跟着大哥。
没想到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不好!头疼,浑身疼……”两个小孩委屈的说着。
我和张灵川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现在是必须把俩孩子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他们身体到底有没有什么毛病。
张灵川离开以后,我才在村子里四处打听,白道儿和高天风到底回没回来。问了一圈下来,我早饭没吃,整个人是累的汗流浃背。
心里却更加不安,他们都没见到高天风下来。
昨天那个在村口织毛衣,带我们进砖头厂的那个女人建议,“要不,大家一起上山找吧。让村里人有力气的汉子一起上山……”
“可现在大家都忙着做农活呢!”另一个精壮的汉子说道,他早就打算挽起袖子,下地去干活了。
要不是处于责任心,要陪着我一起找高天风下落,可能早就走了。
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和凌翊做了一个眼神交流,他点了点头,那个意思好像是认可我带人去山上找高天风一样。
这样我就放心了,高天风和白道儿多半就是在这坟山上遇到麻烦了。
可我一个人上去找他们,绝对是不现实的。
“乡里人要做农活的心我明白,不过做农活一年也就几千块钱。人命关天,要是能找到高先生,必有重赏。”我看了一眼附近山上崎岖,又被泥石流冲过的道路,又说道,“下雨之后道路比较险,今天一起上去的,每人五百块钱,感谢大家出人出力去帮忙找高先生。”
现在农村里做活,一天一百五十块钱,基本上已经算是天价了。
我在心急之下开出了五百块钱一天的天价,村里男女老幼都抢着干,要找到高天风。这一下就变得乱哄哄的,秩序有些混乱。我现在的确是有些后悔,把价格抬的这么高。
因为山上的路只有一条,还被泥流破坏过,这么多人一起上去难免会产生安全隐患。别到最后高天风没找到,村民们倒是发生了危险。
那我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只能先让村长出面维持一下秩序,统筹一下去的人数。
顺便集结挑选一下村里面比较熟悉坟山上路,体力又比较健壮的人。在乡下很多妇女的力气比青壮年还大,而且女人比较心细,认得很多山上的小路。
所以,上山的人选要交出去,让他们自己来挑。
最后提出悬赏,上山找到人了以后,一个人给二千。
那个找到的人,高家出钱给多十倍的价格,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我在砖厂把自己的手机找到了,顺便在那几口棺材上都加固了一下天雷地火甲胄符,避免这几口棺材里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我可不希望,棺材里的五通神,在蹦跶出来危害世人。
我昨晚上没吃饭,眼下还是吃了早饭,才集结了村长跳出来的人一起山上去。一开始大家都是排队单个单个的走在山间那种被泥泞给冲刷过后,又滑又难走的小路。
然后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大家就翻开到,到附近各处去寻找。
我挺着个肚子上山,总会有些不平衡,好在我身边无形之中有一双手在轻轻托住我。这一路上,我都没有走的太过劳累。
因为身边的凌翊,总是牵着我走,一路上我全都是依赖他前进的。
“高先生,高先生……你在哪儿啊?高先生……”大家对高天风的呼唤声此起彼伏的,布满了整个山头。
这找人的人数这么多,很快就能把整个山都翻个个儿。
只要高天风和白道儿两个人还在山上,那必然是会找到他们的。
我跟着找了半天,可是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眼见日头到了脑袋顶上,太阳毒辣异常。只能站在一处坟茔处,站着休息。
那坟茔的墓碑上写的居然是洪武年间的时间,我急的洪武年间是明代初期的时候。这坟头里的死人,少说距离现在也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高家祖上的历史积淀,还真是颇为厚实。
这坟有些奇怪,所埋尸骨并不在墓碑后头,而在墓碑前头。
墓碑前头有个长方形的石棺,棺材上面的棺盖缝隙里长满了青苔,上头还有泥水冲刷过的痕迹。
墓碑后头虽然有泥石涌入,不过还是青草丛生。
看这个样子,这个坟墓修建的极为有技巧,根本就不受这次暴雨的影响。更别说棺材从坟墓里面冲下去,这么的离奇。
我想高家其他坟墓应该也都差不多,不至于修的那么粗制滥造,能让棺材被冲下山去。
我总觉得棺材从山上掉下去这件事情,另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苏大师,苏大师……找到了……找到了……”一个村民气喘吁吁的过来,话都说不清楚。
我只能皱眉判断,“是不是高先生和翟大师找到了?”
“是找到了一只皮鞋,不知道是不是高先生穿的。”那个人手里没有皮鞋,而是带我去看那只皮鞋的位置,“是林二子找到的,在……在一个坡口儿看见的。那破口很陡,好似能下去,我们是怕高先生掉下去。”
那个村民把我往山上带,这越往上,山势越发陡峭。
还有好几处的悬崖和峭壁,但是高家所建坟茔之处,那都是在位置比较安全牢固之地。那些悬崖峭壁上都长满了杂草,看着平时也是人迹罕至。
去到那处陡坡口,居然是要经过一个摇摇晃晃额木桥。
这个木桥绝壁是坑爹,它是由木头所制,上头是用麻绳串联的。这一场雨下来,整个木桥都是摇摇晃晃的,看着就不是很安全。
下头倒不是绝壁深渊,否则那个林二子也不会过去,村民们更不会和林二子一起过去,知道他捡了一只鞋子。
桥下头只是一片的溪流,流水并非十分湍急,反倒是有断流的趋势。
在桥的右边,是一片比较陡的峭壁,峭壁之前就是一片的溪流池水。水是从峭壁之上,呈三十五度角倾斜向下,那叫我过去的村民是掠过桥,直接从清流中的大块石头上一块一块,如同猴子一样蹦过去的。
别说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就是以前,我也没那么灵活,在溪流之中跳石头。
那桥如果能过,从桥上掉下去,也是掉到下面的大块石头上。只是下面的大块石头有好几块,而且光滑异常,要是掉下去没有及时爬上来,很容易就滚到不远处的山崖下面。
从哪儿滚下去,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那村民过去了,站在对面,才一拍脑袋:“我忘了您不来,这可怎么办?”
我的手攥成了拳头,有些紧张的看着那摇晃桥。
我就怕自己身子笨拙,最后上去,和滚地葫芦一样的,滚到山崖下面。
凌翊牵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他冰柔的声音传来,“小丫头,有为夫在,你放心大胆的走上去。”
听到他这一句话,我心头一定,快速的走上了桥。
只觉得脚下好像是踩在一块和脚面几乎毫无间隔的平地上,却压根没有接触到桥面。一步一步的,桥连多晃一下都未有过。
对面那个村民更是看呆了,等我走过来,才,目瞪口呆的问我,“大师,您刚才是用的道家的气功吗?好厉害!”
“雕虫小技罢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随口就轻描淡写的说了。又忍不住侧眸看了一眼凌翊,凌翊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他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可站在这片青葱的山上,一袭古代白衣。
长发落于腰际,面如冠玉。
大有清风霁月之美好,翩翩乎如画中走出之谪仙。
到了那坡口,才见到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在那头满头大汗焦急的等着。周围还是能依稀听见,大家在喊高天风的声音。
看来到了现在,还没人找到高天风的下落。
他见我过来,急忙拿起那只鞋子,“这只鞋是高先生的鞋子吧?”
那只皮鞋上面都是泥泞,鞋头还裂开了,就跟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一样。
可是看样式的确是高天风时常穿的高级定制,去别的地方还不一定,就在这一片地界绝对是独此一双,别无分号。
“是高先生的鞋子,你在哪里找到的。”我问那个林二子,我可是最怕高天风和白道儿一起从山崖上滚下去。
这一处已经快到峰顶了,要是滚下去,那可真是要米分身碎骨了。
林二子走到那陡坡旁,指了指下面的草丛,说道:“哎哟,我还是爬下去捡上来的,我想……我想高先生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不会!
下头那个野草从中,安静一片。
根本没有任何滚落下去的痕迹,如果有人滚下去,这个草丛就不是这样一个状态。
如果高天风穿着鞋子从坡口滚下去,那么鞋子为什么会留在草丛里,没有跟着人一起下去。我觉得鞋子多半是他半路上跑丢了,掉到下面去的。
“沿着这坡口旁边,一直往下走是什么地方?”我站在这一处的坡口研究了半天,已经确定高天风绝对不可能从这里滚下去。
才会怀疑到,从这个坡口的位置,往后走是哪里。
“是峭壁啦,那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高先生不可能往绝路上走啊。除非他长了翅膀……”林二子指了指这个坡口继续往下走的位置,我站在这里也是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那边似乎已经出现了栈道的轮廓,那栈道还比较原始。
就是块长方形的木头,用铁丝架在山石的上面。
附近往上没有多余的路,就是像这样的山壁岩石,只有过了那桥,才有一条被泥流破坏过的石阶上去。
我正低头沉思着这些事儿,那个林二子,突然就大叫有声:“啊!有鬼啊,救命啊……”
他倒是没跑,只是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背后就是坡口的悬崖峭壁,他只要往后再退那么一丢丢,屁股就下去了。
鬼?
什么鬼?
我反应还慢半拍,凌翊却牵着我饶有兴趣的在林二子面前蹲下了颀长的身子,“恩?你看的见我?”
“救命啊,我的妈妈啊!我居然见鬼了。”林二子胆儿可真小,看到凌翊是真的被吓尿了,空气中一股重重的尿骚味。
凌翊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好似吓到了人,依旧是一脸邪异的笑意,“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他这个样子肯真有点像是笑面狐狸,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却随时准备吃掉猎物的样子。
那个林二子都崩溃了,脸色发青,泪流满面,“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能看见您,我倒霉走背字儿不行啊?”
“见到我很倒霉吗?”凌翊居然和普通人一把见识,脸上出现了一丝愠色。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林二子真是被凌翊的贪玩吓破胆了。
“见……见到您不倒霉!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自己更是年纪不过二十八,正值青春年华,韶华不负。鬼爷爷饶了我吧……呜呜呜……”他看到凌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靠近他,哭的是涕泪横流。
他当即是跪在地上,对着居高临下的凌翊就是磕头如捣蒜一般。
其实我心里也挺好奇的,林二子不过是普通的不行的普通人。身上没有丝毫通灵的体质,这家伙居然看到见凌翊。
林二子在陡坡边上是瑟瑟发抖,甚至是跪地下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弄得另一个领我来的村名是一头雾水,问我:“苏大师,林二子怎么了?”
林二子怎么了?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明白林二子为什么能看到凌翊了,低声对那个村民说道:“他是鬼上身了,你离他远点。”
村民信以为真,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是丝毫不敢大意。
“你是不是还捡到了一块玉,那玉是高先生的,我劝你还是交出来。”我朝林二子伸出了手,他要是没有高天风那块“九玉”在手,是绝无可能看到凌翊的。
林二子一听我是要玉的,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没见到什么玉,我不知道……”
“那块玉是高先生家祖传的,经过江城空闻大师开光。如果别人带在身上,会死全家的。”我笑得有些狡猾,丝毫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可他看我笑了,整个人抖的就更像是筛糠了,可他依旧是低着头不肯交出玉来。
我实在没办法了,才眸光变得阴冷起来,语气却是在循循善诱,“你面前的鬼很恐怖啊?他是高先生养的鬼,你要是一日不把九玉交出来,他就会缠着你一日。知道你被吸干精气位置……”
“吸干……吸干精气!”
林二子如遭雷劈一般的看着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傻愣愣呆住一会儿,才把玉石递给,“还给你好了,您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不会真的全家死光吧!不过是块玉石而已,我也只是一时贪念才……才会从捡起来不告诉你们的。我并不知道是高先生的……”
“你会不知道这块玉是高先生的?这块玉是高先生随身之物,你若是拾金不昧,当然不会死全家。若起了歹意……呵呵,我也难说会是什么下场。”我拿着这只血玉蝉,眯着眼睛看着,发觉它我在手中的时候依旧是阴气逼人。
而且它身上的阴气,比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还要重得多。
就跟这一个晚上,它都泡在幽都的冥泉里似的。
林二子有些惶恐,“我真的是地上捡的……”
“你难道不是把玉石从高先生身上拿走,又把他推下去,然后把鞋子拿给我们造成高先生失足坠崖的假象吧?杀人可是要枪毙的。”我捏紧了这块血玉蝉,这块玉蝉昨夜一定是被带到过阴气极重的地方。
高天风和白道儿昨天晚上,难道是挑了个坟头,挖坑进去睡了棺材板了?
不然,这块玉为何会这样的凉?
这下不仅是林二子大声叫屈,连个带我来的村民也走过来说道:“大师,会不会弄错了,林二子虽然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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