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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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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五通神这种邪神一定不是真正幕后策划一切的存在,它那种附身在人身上的把戏想想就丢人。
一定……
一定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我没有发现。
我将镜子往棺材上的凹槽一摁,那凹槽好似就是专门为那面镜子量身打造的一样。镜子一进入凹槽之内,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牢牢的嵌在上面。
突然间,那口海柳木的棺材就变得安静了,也不在晃动。
我站在那口棺材前面,突然就变成了一座雕像一样的存在,整个人都变得茫然无措了。我变得十分害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张灵川死了。
他张府一门被灭,还有人给他收尸入殓吗?
如果没亲人为他入殓尸身,他的棺材是送去江城,还是张府的故地下葬?
他有没有熟悉的亲朋好友需要通知的……
这些冰冷而又让人害怕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晃过,我害怕的蹲在原地。只觉得夜的黑暗与沉静,将我完全的包裹,我好似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整个人都变得茫然无措,我伸手将毛衣的领口拉好。
有些惊恐胆怯的蹲在脚下的砖头上,整个人蜷缩着,我的额头都快能接触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宝在肚子里沉睡着,还不知道他的灵川哥哥已经不在了。
悲怆的感觉没有那般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强烈,反倒如同海潮一样,不断的拍打着我的喉咙。好似要将我一点点的窒息,一丝丝的杀死。
无名指的位置,不知为何有些冰冷。
可我没心思却看,只觉得有种心口千疮百孔的感觉,嘴里不自觉的喃喃的而语,“我……我不希望灵川死,他能不能不要死。”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明知道无可挽回了,却还是无法面对现实。
身后突然有一双冰冷的手将我小心翼翼的环住了,那声音妖媚而又阴冷,“宝贝,想老公了吗?”
是……
是鸷月,他在这时候出现又是为什么呢?
五通神再杀我们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
“你……你来干什么。”我呼吸有些急促。
“我也不想来这里啊,可金凰戒指戒指认主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我……也是被这股气息吸引过来,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进这脏兮兮的地方,弄脏我的衣服吗?”鸷月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魅惑,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桀骜之意。
金凰戒指认主?
我拿出那只带了翡翠戒指的手,它正在散发着白光。
白光变成了一点点的散点,萦绕着我飞舞旋转,最后如同成群结队的萤火冲一般飞向张灵川。
白色的散点似是精灵,将张灵川的伤口包裹着。
“它们在救他?”我挣开了鸷月的怀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抬头去看鸷月的眼睛,想从那双妖魅无双的眼睛里看到真相和答案。
鸷月伸手摸了摸下巴,“恩?凌翊原来是这个用意,我这个哥哥心思真是越来越沉了……太难猜了,该死的腹黑男。”
“他是什么用意,他人呢?”我很想见到凌翊,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他……
他此刻到底在哪里呢?
鸷月突然风骚的笑了,“宝贝,他不要你了,所以只有我来找你。你就跟了我吧……”
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鸷月了,他的嘴里什么时候正经说过实话了,居然还问他凌翊在哪儿。
鸷月不抓住机会,往凌翊身上抹黑就不是他了。
问他凌翊的下落,就是自己心里给自己心里添堵。
我看着张灵川脖子上的伤口,在白光之下一点点的居然在愈合。虽然不知道金凰戒指认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张灵川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金凰戒指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能够驾驭幽都大部分的鬼魂。眼下还能变幻为无数白色的光点,让死者身上的伤势愈合。
也许……
也许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在鬼域,你在幽都。他要不要我,你又知道了?”我有些揶揄的泼鸷月冷水,那些白色的光点在张灵川身上逗留片刻之后,又重新在我的无名指之上聚合成戒指的轮廓。
那东西冰凉无比,上面自带的阴气巨大。
似乎是在戒指之间轻轻的流动着,我尝试感知上面阴气流动的方向,却察觉到自己整个灵魂好像都陷入了浩渺的宇宙当中。
让我不由心惊肉跳,赶紧放弃感知戒指的念头,戒指就这样消失在我的无名指上。
说什么认主不认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驾驭这枚戒指。
它突然出现为张灵川疗伤,我自己都感觉很意外,更不知道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改如何召唤使用它的这种能力。
鸷月冰凉的手指托住我的侧脸,柔媚的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我,“谁跟你讲他在鬼域的?他现在就在幽都,我会乱说?你刚才如此危险,他都不来救你,可不是不要你了?”
听到鸷月说的话,我心中一动,凌翊居然到了幽都。
是……
是幽都之内有什么变故吗?
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也许五通神这件事,背后就是幽都的里的存在唆使的。
我感觉自己越发和真相接近了,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我依旧是不得而知,真想立刻就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将眼前所有的谜团全都解开。包括高天风的初恋女友,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些东西看似毫无关系,其中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重重叠加一环套一环。
“鸷月大人又不肯说实话,每次都要老身出面。”耳边传来一声十分年迈的声音,就见到一个身子佝偻的老太太,骑着一只白兔就从外面进来。
那老太太一头白色的头发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身上穿着黑色小袄,手中是一杆骷髅头的权杖。
它脚很小,三寸金莲。
脚上的那双鞋子,却是深红色缎面的绣花鞋。
脖子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红绳子,红绳上高低错落的栓了好几个脑袋。这些脑袋无一例外都是睁着眼睛的,眼睛还不安分的在眼窝里头转圈圈。
是断头奶奶。
“奶奶,你怎么来了,一向不过问幽都的事情。”鸷月还是很尊敬断头奶奶的,傲慢邪异的语气变得温顺许多。
断头奶奶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不来,难不成还要让你小子在这里造谣生事?老板娘,老板在幽都遇到点麻烦。那女人难缠的很,大家伙都很头疼,运城这些是也是她弄出来的……”
“这女人是谁?”我下意识问道。
断头奶奶似乎很生气,气哼哼的说道:“这就要问鸷月了。”
“问鸷月?”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鸷月,这个女人难道和鸷月还是亲戚关系,难不成是鸷月的亲妈?
我脑洞大开之下,竟然是胡思乱想起来。
“要不是他当年听了这女人的蛊惑。来伤害老板,老板当年何至于被活人的一把大火烧死,这个该死的死小子,还有脸在这里调戏您。”断头奶奶的脸上带着愠色,显得十分的不高兴。
拿着手里的权杖,就在鸷月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你……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敢打我。”鸷月的脸色一下变得狰狞,脸上的伤疤更是变得丑陋不堪。
看着断头奶奶浑浊而又犀利的目光,鸷月竟然是一反常态的听话了,话锋一转有些委屈的说:“奶奶,我喊你奶奶。你又喊苏芒老板娘,这不是,害了我生生就比苏芒第一辈?”
“你辈分本来就比她低,她是你嫂子,快叫嫂子。”断头奶奶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实力强悍的鬼物,可是教训起鸷月来,鸷月连个屁都不敢放。
要知道他在凌翊面前,还会挣扎一下。
在这个老奶奶面前,就真的跟人的孙子一样,可听话了,“嫂子,好……”
“以后还敢调戏嫂子不?”断头奶奶非常的搞笑,拿着手里的权杖狠狠的打了一下鸷月的脑袋,又问道。
鸷月脸上阴鸷之色越来越重,身上也全是煞气,却是红着眼睛非常不甘心的说道:“我……再也不调戏了。”
“这就乖了。”断头奶奶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它脸上露出十分慈祥的笑意。
谁知道鸷月在嘴里又咕哝了一句,“她是我合法老婆,我对她怎么样……也都不算是调戏吧?”
断头奶奶有些子耳背,好似没有听到鸷月这句话,挑了挑眉说道:“走吧,和我一起回幽都。”
断头奶奶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面的白兔,温和的说道:“大白,回幽都。”
那白兔还真是听话,长的有人肩膀那么高,看起来肥肥大大的。却是老老实实的掉头,向外面走去。
“等等……断头奶奶,您……您还没说清楚呢。他……他在幽都怎么样了……”我追上去几步,那断头奶奶骑着白兔,居然是飞到了天上去了。
它听我这话,突然间一回头,嘴角是诡异的笑意,“怎么样?老板单枪匹马去和那个女人争一样东西,全都是为了你。老身也不知道他会如何,也许……会死吧……那样以后,我就没有老板了。”
“太好了,那样以后,就没人管我了。”鸷月跟在这个断头奶奶身边,显得很高兴。
“蠢货。”断头奶奶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权杖在鸷月的脑袋上打了一下,丝毫就不给他留面子,“他死了,你就没大哥了。幽都随便一个破鬼都敢欺凌你,你到时候别找老身哭!”
鸷月原本就是那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家伙,他妖娆如同尤物,更不容许任何人冒犯他。可这个断头奶奶三番五次用权杖上的骷髅头砸他的脑袋,可他却半点怨言也没有。
我的心却变得十分害怕,他在幽都行凶险之事。
我却一点都不知道,我想去帮他,却连五通神都对付不了,差点让张灵川把性命枉送在这上面。
在黑暗的夜色中,我微微倒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断头奶奶说他做的事情也许会危及到性命,我心头就莫名紧张起来,手心里也出了汗。那个幽都里的神秘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对凌翊产生生与死的威胁。
凌翊又在和她争夺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居然不顾性命?
这些问题我想不通,也根本想不明白。
我只是普通的阴阳先生,对付恶鬼还好,可是对幽都里面的事情真的就是一窍不通。夜风吹得我有些冷,我在想高天风和白道儿两个人为什么还不下来。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里了,慌乱中我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没有手机。这里头又黑又暗的,俩小屁孩又分别都受了重伤,必须送去急救,包扎伤口。
漆黑中,我的手在冰冷的地上摩挲着。
突然就摸上了一片温暖的胸膛,有一只手的手掌心摁住了我冰凉的手,“苏芒,在找什么?”
“醒了,灵川,你醒了,我在找手机。”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张灵川苏醒过来,整个心都定下来了,才低声说道,“那……那两个熊孩子受伤了,我想先打电话给高天风,看看他什么时候下来。再去找村民,先……先安顿好这两个孩子。”
“这里这么黑,手机遗落了不好找,先用我的吧。”张灵川似乎从地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手机先递给我。
我握住了手机,赶忙先给白道儿打电话。
可是打过去居然没人接,都这么晚了,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有些紧张了,又给高天风打电话,高天风也没接这个电话。
我一下就觉得心急如焚,浑身冰凉,他们在山上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那个白道儿虽然道术很一般,可他身边有一只小婴灵保护,应该……
应该是可以自保的。
“苏芒,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给他们包扎,然后再慢慢等高先生吧。”张灵川先抱起了那个脑袋上被砖头砸了一下,胸口还中了一刀,伤的比较重的蓝毛。
然后,带着我去村里找了一户人家落脚。
他放下蓝毛在那户人家的椅子上,让我借点酒精之类的东西,先给那个蓝毛做包扎和伤口处理。
他出去把另外一个孩子,也抱回来。
“你就是高先生请来看坟的先生吧?我说这年头,都没见过个女先生,刚才一起进来的那个英俊的男生,是你男人吧?”那家人在收了钱以后,答应让我们借宿,对我们的态度也很热情。
我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男人,他也是高先生请的阴阳先生。对了,你们看见高先生从山上下来吗?”
第123章 听话,小丫头
“没呢,刚才和孩子他爹在地里干活,回来就煮饭。一直都忙着呢,都没注意到这些。要是再晚些时候,高先生还没回来,那就只能去山上找了。”那正在厨房洗碗的女人,还特意把冷饭给我们热热,放在桌上。
我现在哪有什么胃口,看着桌上可口的农家菜,心里面又是担心凌翊在幽都的情况,又是担心白道儿和高天风在山上的情况。
可床上躺着的这个蓝毛熊孩子,闯了大祸,自己也伤的不轻。
胸口的伤不深,但是第二天肯定是要送去市区医院,进行缝合之类的小手术。脑袋上也是被敲了血洞,也不清楚有没有敲出脑震荡,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给那孩子包扎完伤口之后,张灵川就搂着那个被五通神附身过的紫毛熊孩子回来了。那紫毛其实没有身大的毛病,只是被附身了以后太伤身了,加上灵魂被震荡,所以心里受了不小的打击。
当然这一次附身,他起码要少活十年。
张灵川把那紫毛熊孩子放下之后,发现那蓝毛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一颗心也都放下了。居然是坐在桌前,拿了碗筷,就在那儿狂吃。
他真是饿疯了,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往嘴里塞东西。
等风卷残云把饭菜都吃差不多了,他才打了一声饱嗝问我,“我都忘了问你,你吃饭了吗?”
他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吃了吗?
这里面的吃的,都被他一个人扫荡了大半。
“我吃过了。”我也是怕张灵川尴尬,所以不好跟他说实话,说自己没吃。
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我的胃口在被五通神亲过以后,全都喂了狗了。
张灵川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汤,“你吃过就好,高先生那边有消息吗?”
“我问过这家人了。他们没看到高天风下来。”我的手指头在这两个熊孩子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他们两个今天进过这件事,脑门上都有些烧。
但我不是治活人的医生,也不敢胡乱用药。
现在,有没有办法上医院,这里没有什么直接通往外面的交通工具。距离高家祖宅,步行得走两个多小时。
“这座坟山上去下来的话,顶多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哪怕耽搁时间了,也不会太长,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我怕高先生在上面遇到麻烦。”张灵川有些担心高天风和白道儿的处境。
我也很担心他们的安危,可眼下真的是没办法去找他们,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接。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从山上下来,不过他们从山上下来,一定是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不过,大晚上的进山找人不容易。如果今晚上他们都没回来的话,明天一早恐怕就要请村子里的村民一起找了。”我给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屁孩盖好了被子,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白炽灯在眼前闪烁了几下,我眯上了眼睛,眼皮子跳了一下。
张灵川点了点头,把碗筷都端了出去,又找人家要了一间卧房睡觉。乡下人家里,别的不多,就是闲置的房间多。
只是一开始不知道要住人进去,所以有些脏乱。
我和张灵川打算打扫了,就在里面各睡各的,反正张灵川是绝七情六欲之人,绝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那个五通神说的话,我还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打扫干净了房间,我便将房间里的两张折叠床打开,在上面分别铺上褥子,盖上棉被倒在床上就睡了。
这两天实在是太多事情发生,把人弄的是精疲力竭的。
尤其是,我刚才因为五通神的事情,整个人都别的有些精神恍惚。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张灵川不顾一切,强迫我用瑞士军刀刺破他喉咙的一幕。
这一幕实在太恐怖了,心脏就好似要炸开一般的难受。
猛然睁开眼睛,去看谁在旁边折叠床上的张灵川,他呼吸浅浅根本就刚才步入地狱死亡的样子。
心又放了下来,额头上的汗液也干透了。
只是眼前一个黑影蹁跹而过,他在我床头放下了一本蓝色的小册子之后,一双乌眸宠溺缱绻的凝视着我。
恰似一池秋水,宁静清冽。
见我睁开眼睛,他便转头就离去,乌黑的长发恰似一匹柔软透亮的绸缎一般的好看。
在这样昏暗的房中,我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威严而又邪异的气势。
只是那一瞬我就从床上彻底的清醒过来,打着赤脚就从后面将他抱住,语气有些惊慌,“不要走,不要走。为什么来看我了,又……又着急走呢?我和宝宝都很想你,你……”
他为什么来看我,又躲着我?
难道凌翊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心头有些怕了,还是厚着脸皮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手不自觉的游走到他的胸口,他冰冷的胸口上湿漉漉的,好似又什么冰冷粘腻的液体在往下流淌。
用手细细一摸,居然是摸到了一把古代才有的箭矢。
他受伤了!
那些冰凉的液体,是他的血液。
我的心跳一时间加快了,他是因为受伤了,不想让我看见才会躲着我。凌翊总是这样逞强,从来只让我看到他强大的一面。
我的唇哆嗦了,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想说话,却在胸口似乎堵上了一块巨大无比的坚冰。
心疼,却说不出话来。
他这般受苦,比我自己受苦还要难受千万倍。
“小丫头,我……这个样子不想让你看见。”他冰凉的手轻轻的掰开我的手指头,语气冰凉的就好似沧冷的井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手上没有力气,所以连我搂住他的手都掰不开,语气更是飘忽的如同白色的云雾一样,无所依凭。
飘飘渺渺的,让人觉得虚无。
我紧紧的搂住他,“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打算去哪儿?”
探魂符在我的掌心出现,我偷偷的查看他的三魂七魄。他的三魂七魄十分的虚弱,而且好似被重创过一样。
到底是谁伤的他?
他……
他在幽都,可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啊。
“咳咳咳……”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竟然是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我急忙上前去托住他的身体。
他的身子沉沉的倒在我的胸口,下巴靠在我的肩头,“原想着把生死簿给你送来,便回去找婳魂疗伤。想不到你现在感知的能力越来越强,竟把我发现了。”
生死簿!
他放在我床头的是一本生死簿吗?
我想起了断头奶奶说的话,他在幽都为了一件东西,和那个神秘的女人起了冲突。他是因为和那个女人争斗,而受了重伤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头酸酸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手指头压在他胸口流血的部位,“你是为了生死簿才伤的吗?如果会受这样重的伤,大可以……大可以不要这个生死簿啊。”
“小丫头,你是我的全部,夺不回生死簿,我又怎么对得起你?”他的手轻轻的环住我的后背,身子沉重的就像块石头一样。
他似乎极度虚弱和痛苦,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帮我。”
“帮你什么……”我有些手足无措,将他用力的搂住,“凌翊,我……我这就叫人送我回江城,我……我让婳魂试着医治你。”
“来……不及去江城找她了,你来。”他的语气中少了平日里带着的三分暧昧邪异,变得坚毅无比,好似一柄钢铁铸成的利剑一般。
我有些迷茫,“我……我来?”
“对,帮相公拔箭,好不好?”他似在哄我,虚弱的语气冰柔下来。
我感觉手臂上的力气一下就抽干了,整个人都变得害怕起来。我并不害怕拔箭,我是害怕失去,我怕我做的不好,对凌翊造成伤害。
我将他的身子轻轻的放在床上,咬着唇低眸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他。他居然还有力气冲我邪魅的笑着,手指头触摸着我的侧脸,“听话,小丫头,相公不会有事的。”
“相公,我……”我的手指头在床褥上抓紧,却不小心触碰到了那本生死簿。
那本生死簿上,也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原来上面早就被他的血液浸透,他是在用生命帮我拿会这一本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册子。我眉头微微一紧,将双手握在了那支箭矢,“好,我听你的话,相公。”
“没事的,我不会死的,我还要保护你和孩子。”他伸手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眸光冰软的凝视着我。
那那支箭握在手中,是一种冰冷的烧手的感觉。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凌翊会伤的那么重了,原来是因为这支箭矢,似乎能一点点瓦解掉灵体身上的三魂七魄。
我现在即便有肉身庇护,可是一摸之下,灵魂还是受到了影响。
猛的,我一下决心就将箭矢拔出来!
他心口的血液也跟着喷涌出来,在那一瞬间他口角不断的涌出鲜血来。那柄黑色的箭矢在我手中化成了黑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眉头紧皱的他,好似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一样。
我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凌翊,整个人掏空了一样,心冰凉一片,居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不会治愈灵体啊。
我的手压在他的胸口,泪水奔涌而下,冰凉的血水浸透我的手掌心和手背。也淹没了我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在这时候,居然没有了动静。
它不是能救人的吗?
看着凌翊更加苍白,已经更加紊乱的三魂七魄,我心头有些绝望。生怕只要轻轻一眨眼,他就会从我眼前消失。
“别紧张,苏芒,有我呢……我有办法能救凌翊大人。”张灵川温热的手搭在了我肩头,他语气深沉而又淡定。
破灵之箭在拔除之后,反而更加严重了。
原先破灵之箭在他体内只是一点点消磨他的三魂七魄,那是慢性毒药一般的。眼下拔出了箭之后,反倒引起了灵魂震荡,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是一步险棋,显然……
显然我和凌翊都赌输了。
我心乱如麻,回头看张灵川,发现他在视线中有些看不清。
又用满是鲜血的手擦去眼泪,弄得自己满脸都是血腥的味道,“要怎么救?”
“他……他救不得我的,我身上中的乃是破灵之箭。他们专门做了对付的我……”凌翊的口角中不断的涌出鲜血,他的手指头有些遗憾的抚摸我的小腹。
他微微眯起邪魅的凤眸,嘴角一扬居然是笑了,“别哭,小丫头,你哭着的样子,我不喜欢。我喜欢爱小的你……十多年前,她已经害过我一次,今日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她是不是拿这本书作为诱饵,诱骗你去夺?否则……就算她再厉害,你也不会伤成这样。”我感觉喉头哽住了。
我心头明白,是我拖累了他。
当初便猜测有一本记载着唐家人姓名的生死簿,落在鸷月手中,所以一直暗中调查。眼下这本生死簿找到了,它不在鸷月手里。
而在幽都那个神秘女人手中,她是谁,我不清楚。
幽都千百万年,我不过才活了二十岁,自然不可能清楚这些。
我低眉之间随手翻开了那本生死簿,生死簿上记载了大量的人名,寿命,出身日期,以及相符合的命格。
姜颖,唐成,唐国强……
这些名字有些是我熟悉的,有些是我完全不认识的,只觉得看在眼里。他们的生命一笔一划,全都是凌翊用鲜血换来的。
这生死簿落到别人手中,可能大笔一挥,就能剥夺一个人的全部。
幽都就是这般独裁统治的地方,说是规矩严苛,要超过阳间。
其实,还是看执法者,掌权者是否公正严苛。别说凌翊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掌权者破坏规矩,就连鸷月平时阴柔多变,可是对待阴魂这件事上,从来都是公正公平的。
鸷月的公正公平,也不是我自己瞎猜的,这可是张灵川身为阴阳代理人,亲口对鸷月做的评判。
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无天,不着边际的。
如果幽都由旁人掌管,那人只要有些许偏私,那我们这些人死了以后,肯定就会有很多不公平的待遇。
幽都那是绝对不可以大权旁落的,可凌翊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去换一本……
一本微不足道的,记载着唐家人名字的生死簿。
这对很多其他的阴魂来说,是不公平的!
凌翊眉头忽然皱的更紧了,“小丫头,我还是喜欢你笨些的样子。”
“我笨些,你就好将我骗的死死的。就像从前一样,你在我面前说三言两语的谎话。然后自己去冒险,对不对?”我恼了,可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为什么凌翊会中破灵之箭?
我该怎么办……
我失去了一切的主见,又变成了白痴一个悲哀的趴在凌翊的胸口。我的泪水浸湿了他那一身白衣无暇,他的手指尖轻柔的就在我发丝上揉动,“是啊,你要是如从前一般平凡有多好。今夜来此,也不会让你发现,让你这么难过。”
“芈凌翊,你这个大混蛋,王八蛋。我要是没发现,你死在外面了怎么办呢?”我心里气苦,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可因为心疼,落下之后便变成了轻飘飘的一般。
他抓住了我的拳头,“我要是死了,断头会保护你,鸷月也会护着你。不会叫那个女人有机可乘……”
“你……”我气的要疯了,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一口,“我不许你死!”
我感觉我还用尽了生命里最后一丝气力去说,破灵之箭拔出来的那一刻,我探魂符已经能完全感受到,破灵之箭对他身体的伤害。
一想到这里,我的手就不禁握成了拳头。
凌翊一向都很宠爱我,被我咬了肩头,还是温和的抚摸我的发丝,“咳咳咳……小丫头,生死有命。若我不能活,也没什么的。”
什么叫没什么的!
他是灵体,若死了,变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头难受,口角已经溢出咸腥的液体,却怕他发现自己咽回去了。
他躺在床上,语气已经不如从前般自信,咳嗽的之下更加的气息微弱。
他突然又和张灵川说道:“五通神的目标是张府后人和唐门后人,灵川,若我……若我无法护着她,希望你能替我护着我妻。”
“凌翊大人,你不会有事的。”张灵川的声音也出了哽咽之气,声音里带着弄弄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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