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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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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普西他们继续通屋搜索,和法罗汇合到了一起。斯达尔小姐和她的亡夫把房间布置得很高雅。他们是中国的景泰蓝、明代瓷器和白玉石的狂热收集者,房间内到处都是瓷瓶古灯,还有够开一个博物馆的雕像;地板上铺着极其考究的伊朗大地毯;墙上挂满埃尔·格里格、马奈、毕加索和塞尚的油画。所有的房间都通风明亮,可以望得见海湾中闪烁着亮光的海水和绚丽的景色。邓普西一时觉得沿着阶梯洒进楼下房间的阳光与那了无生息的尸体可笑地交织在一起了。
  搜索的结果既未找到响尾蛇,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于是他们开始调查地面,特别注意电子报警系统,周围的电栅栏,主大门和通向阳台外端的格栅的底部。在海蒂的住室,赖斯的小组仔细检查了地面,寻找脚印,并从各个角度拍摄了照片,也是一无所获。
  回房间的时候,邓普西要法罗找T保安公司核查一下。
  “我想知道他们的报警系统是怎么被破坏的,问问有没有某人带一把复制的钥匙的可能性。不管是谁害死了海蒂,肯定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随身带着一条能致人死命的毒蛇,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专用死亡面具,不知为什么还没让德国猎犬叫唤。”
  “德国犬!”法罗突然停下来,苍白的脸上雀斑又显了出来。“我一直没看见或者听到……”
  “问题就在这,”邓普西说,“海蒂有两条德国短毛大,托尼和奥斯卡。它们是她永恒的伙伴和保镖,在这所院子里自由进出。没有什么……”
  “这些狗乖不乖?”法罗满怀希望地问警长。
  “海蒂不在场的时候,恐怕不是那么友好。这些狗凶得狠,能把所有的入侵者咬个稀烂。”
  法罗担心地向四周张望着,又把手放到了枪套上面。这是一座美丽的庄园,可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局里去。他一直随时准备露一手快速抽出武器的本事。他几乎象讨厌蛇那样讨厌狗,这两样东西凑到一起可真有点太这分了。
  他们在厨房遇到了格斯·贝利,他正在那里访问福克斯夫妇。三个人坐在松木餐桌旁边,餐桌上插着黄玫瑰的花瓶被推到了另一头。贝利为他们作了介绍,邓普西向福克斯夫妇表示慰问。他过去曾见过他们,布伦达应评论他们是一对完美的住家仆人。
  维尔·福克斯是管理家产难得的好手。他喜爱国艺,几乎任何东西出了毛病他都能修理。福克斯长着一张快活的脸颊,却生性恬静,穿一身粗糙的工装,多节的大手比起身体其他部位来显得格外的肥大。
  汉娜·福克斯生就一副鹰一般的面容,且伶牙俐齿。她是一只老鸦,一个天生的管家婆。她觉得使斯达尔小姐的房间保持整洁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所有的房间都被她整理得纤尘不染。福克斯夫妇二人都是把自己奉献给海蒂的人。
  贝利把邓普西和法罗叫到厨房的另一头,低声向他们通报了了解到的情况。“法国式房门是开着的,海蒂从来不开空调,她喜欢新鲜空气。”
  “她肯定觉得呆在电子屏幕后面是很安全的,”法罗沉思着说。
  “福克斯太太还说,他们发现海蒂的时候,灯和电视都是关着的,这于常理不通,”贝利扫了一眼福克斯夫妇,“凶手离开之前关闭了所有的电器。这个狗杂种!”他摇了摇头。
  邓普西点点头,几乎有点不耐烦地问贝利:“狗呢?”
  “在兽医那儿,它们昨天就被害得生了病。”
  邓普西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吗?”
  “福克斯夫妇是在晚上9点30分上的床。她说斯达尔小姐想等着在深夜电视节目中观看她自己演的电影。”
  走回厨房的中间,他们又来到福克斯夫妇所在的桌旁。
  邓普西又问了几个问题,他的语调平和,但提的问题却非常尖锐。汉娜仍在为女主人的死亡而表现出深切的痛楚,她的丈夫则表现出某种程度的克制。
  “福克斯太太,你上床的时候警报器是不是开着的?”
  “噢,是的,先生。斯达尔小姐总是让警报器开着,关掉的时候只在……”汉娜用手帕捂住脸,邓普西耐心地等待着。几乎过了一分钟,她才继续说下去‘“只是在有人进大门的时候才关掉,人进来以后她马上又会打开。”
  “那么昨晚也是开着的?”
  “是的,先生。我看到斯达尔小姐是在我丈夫锁上大门以后打开它的,是在……是在斯皮特洛医生把托尼和奥斯卡带走之后。”眼泪又开始在她眼框里转圈,福克斯先生走过去把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们有警报器的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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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没有。斯达尔小姐有两把,一把在她的钥匙串上,她走到哪儿都带着,另一只在她的壁式保险柜里。”
  “你们会开那只号码锁吗?”
  “不会的,先生。只有尼科尔斯一个人会开。”
  “你是说那位内德·尼科尔斯律师吗?”邓普西望了一眼法罗和贝利。
  “是的,他是斯达尔小姐的律师,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他经常到这儿来。”汉娜的声音发颤,邓普西知道最多再问一个问题,她就又要爆发了。
  “还有什么人有警报器的钥匙吗?”
  “我想T保安公司有一把。”
  “是的,他们肯定有,他们为顾客保存一把原配的钥匙。谁有大(1上的钥匙呢?”“只有我丈夫和斯达尔小姐有。
  斯达尔小姐的那一把也在她的钥匙串上,和她的汽车钥匙、前门钥匙、酒厨和酒窖钥匙在一块儿。“眼泪从她的面颊上流下来,她用手帕轻轻地擦去。
  “房子里可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丢什么东西没有?”
  “我还没有看到。我是太……海蒂是我的朋友,我给她干活是从?……”福克斯太太的声音哽住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哭起来。福克斯先生抱住妻子,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邓普西,第一次开口说话:“这就够了……可能太晚了。”
  邓普西同意他的说法,他和两位助手站起来准备离去,法罗告诉福克斯夫妇,晚些时候他还会再来,开列失物清单。同时,他计划到她投保的保险公司要一份斯达尔小姐财产的完整的登记表,以便让福克斯夫妇详细查对。
  离开之前,邓普西把赖斯叫到一边,低声告诉他:“保罗,我要你去叫内德·尼科尔斯马上到这里来。他有办法开保险壁柜,那里面很可能有一把T报警系统的钥匙。我要你让他打开保险壁柜,不要让他碰别的东西,只打开保险柜就行。这是我对你的要求,私下……”邓普西停下来,用食指指着赖斯,“我要你查看一下T报警系统的钥匙是不是在柜里。
  如果在的话,再把柜锁好就行了;如果不在,那尼科尔斯就不能不被怀疑了。“
  赖斯的眼睛眨了几下,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惊奇的表示。
  贝利和邓普西回到警察总部,有一小群记者正在等待着他们。海蒂·斯达尔被谋杀的新闻已经被迅速传开了,邓普西气呼呼地咬着牙向门口走去。
  “警长,请你谈一谈。”
  “费尔波特出什么事了?”
  “谁杀害了唐纳利?又是谁杀害了斯达尔?”
  “他们为什么被杀?”
  “他们是怎样被杀的?”
  “黑桃K和黑桃Q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黑桃?”
  记者们紧紧地围住他们,问题象雨点一样落下来,根本来不及回答。后来,一位年轻记者在引诱邓普西说话时犯了一个错误。
  “我听说她被强奸了,”他讪笑着说。
  邓普西的脸变成了生李子的颜色。他车转身,冲那个记者抢上一步,停下来,用眼死死地盯着他。他刚要开口,又忍住了,脚跟一转,进了警察局,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
  “这个臭狗头!”
  贝利看到了邓普西脸上扭曲的纹路,他知道海蒂·斯达尔的死对于他也是一大难题。贝利举起手,用他轻柔深沉的声调说,“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一次只能一个人说,请吧。,”不,我们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奸杀。不,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样被谋杀的,我们听说她是被一条响尾蛇咬死的。“
  贝利朝着持怀疑态度的记者们点了点头。
  “是的,我认为是一条响尾蛇,不过我们还要证实这一点。是的,我们知道她是被谋杀的。现在我还说不出更多的东西,得到法医的报告之后,无论有什么消息我们都会马上公布。是的,我们可以相当肯定地说行政委员和斯达尔小姐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
  15分钟之后,贝利回到警长办公室,他还在呼呼地喘着气。


  “压力越来越大了,这些家伙好象要闹事,”他干巴巴地说。然后,他的眉毛拧到一起,说:“我说,我刚才觉得好象你要狠揍那个狗崽子了。”
  “我必须承认,”邓普西平静地回答,“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他冲贝利挤挤眼。
  其人办公室里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示意秘书出去一小会儿,然后拿起了话筒。来电话的是简妮·胡佛,这使他且惊且喜。简妮是一位芳龄二十的漂亮女人,长着一张天使般的脸庞,模特般的身材,飘拂的秀发染成了草莓雄黄,充满了年轻的活力,简妮还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女商人,女权运动的积极鼓吹者,在摄影方面颇有造诣,尤其精于时装和图案的摄影。她尚未结婚,也没有定婚,而且最好不过的,其人觉得,是她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
  “晦,宝贝儿,你忙得连吃午餐都顾不上了?我这地方怎么样?……太棒了,给我10分钟,我还得奔回家换衣服去。”
  简妮的激情在鼓泡。
  其人是忙于取乐,在她那儿不能超过15分钟。他把车开进车道,停在她的车旁。
  简妮住在一所漂亮的三居室海滨别墅内,房间是她自己油漆和装饰的。房子的门开着,他走进去,关上门,听到了简妮从起居室叫他的声音:“晦,宝贝儿。”她坐在沙发内,穿一身纯白的紧身服,拉链开到腰际,露出一对被日光晒黑坚的实的小乳房。她示意其人走近前,然后挑逗地亲吻他。
  其人驾车回办公室时回味着他与简妮的关系。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平常的那种性关系。根据她的要求,他从未进人她。就他所知,从法律上讲她仍是一个处女,但是那是多么不平常的处女呀!
  两点之前他赶回了办公室,5分钟后简妮从自己的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她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刻,希望本周晚些时候再见到他。
  市镇的另一边,费尔波特医药中心业主和经理安德鲁·麦卡尔平从里面上了锁的办公室内正发生着一件不平常的事情。麦卡平尔的办公桌上放着20只玻璃纸袋,每只袋内都装满了白色粉末。一个年近30的强壮的金发男人,着一身精巧的深蓝色商业装,坐在麦卡尔平对面,用手捋着他金黄色的大胡子。
  “这是纯粹的墨西哥海洛因,麦卡尔平先生。”年轻人的傲慢态度使老药品商很不舒服。
  “你答应给50袋的;我需要足够的数量供应整个地区,包括斯坦福和布里奇波特。”麦卡尔平红润的脸上显出忧虑的神色,两个镜片把疲惫的眼睛放得很大。他站起身,双肩垂下来。
  “热问货是不是,老爹?”年轻人大笑,手往桌上猛地一拍“”别担心,其余的一定给你。我从来没有让你为难过,是不是?,“是的,可是买卖增加了,我的联系人正在……发愁,”麦卡尔平一边说,一边神经质地来回走动。
  “下星期给你30袋。如果我能搞到,还可以再多给。我会把你的问槛踢破的。”得知他已控制了形势,年轻人显得很自如,一副满有把握的样子。
  “可是我们一个礼拜就能卖50袋,需要更多的货,”麦卡尔平的声调高扬,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完又跌坐到椅子里。
  “这就得从H那里挖一点了,”年轻人凑过来说,现在的声音中颇有强硬的意味,“噢,对了……下周的行市可能看涨。”
  “什么?”麦卡尔平大吼一声。
  “麦卡尔平先生,作为童子军执行委员会成员,又是你们教区的长者,你的脾气可真够呛。其实只上涨了25%嘛。”金发男人又露齿笑了,小缕的胡髭使他平整的白牙变成了锯齿状,有点象蛇的毒牙。
  麦卡尔平气急败坏地大声嚷起来,甚至想威胁年轻人,可他还是压住了这股火气,他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甚至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他最终还得出那笔增加的款项,黄胡子也了解这一点。多付的钱最后通过各种途径还得出到使用它的人身上。时下,瘾君子每得到够服用一次的毒品需要付出150美元,而在墨西哥制造一剂原始的纯海洛因的费用不超过2。5美分。利润如此巨大,麦卡尔平知道如果他退出毒品交易舞台,马上会有人乘虚而人,利用人们的需牟取要暴利。
  金发大汉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抄起已经倒空了的公事包。感觉到上衣内袋里盛支票的大信封向身体凸出来,他笑了。突然,他转过身面对着麦卡尔平,嘴唇抿成一条线,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话。
  “我听说,你们俱乐部的一个成员昨天被炸翻了,成了碎片。这是一个警告,”他拿出一支手枪顶住麦卡尔平的胸膛,“这事也可能出在你的身上,老爹,可不要干蠢事哟!”
  他转过身,打开门走出去,驾着他那辆漆着晃眼的美国医药商行标志的汽车离开了。
  麦卡尔平的手在颤抖,有一分钟时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那个金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家伙在他眼中成了巨人,就象一座山峰,他的话语在麦卡尔平脑海中回响。“你们俱乐部的一个成员昨天被炸翻了……这事也可能出在你的身上。”会不会是这家伙杀了唐纳利?首席行政委员也卷到毒品交易中来了?麦卡尔平想告诉邓普西,他伸出手去拿话筒。我的天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是蠢事,是不是?上帝呀,做这种事确实愚蠢。
  麦卡尔平站起身,把办公室外间的门重新锁好,将20个包放进了保险柜。今天晚间他要把这些药品分售给邻近城市的瘾君子们。他决定一点都不在费尔波特发售,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孙男孙女们上毒瘾。
  他坐回办公桌前。好大一会儿,安德鲁·麦卡尔平一直坐在那里思索,长满没梳理的白发的头颓然跌落在胸,脸前显得比平时更红。麦卡尔平在担忧,他感到了自己的老迈和疲惫,体力不足,效率下降。也许当初不核卷进这种买卖中,但到底还是进来了。不到6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在海洛因交易中净赚了近百万美元。没有办法洗手不干,没有,甚至连这样想都是危险的。实际上,他没有别的选择。没有人能够脱离……除非他进了停尸房。
  买卖越来越好做,如果他不干,别人也会于的,他们还会把毒品传播到费尔波特。他沉思着。再说,究竟什么是犯罪呢?它不过是社会的意愿罢了。到明天,社会就可能决定毒品为合法。在长达25年的整个禁酒时期内,所有进口、出售和购买带酒精的饮料都是犯罪。后来,经过一场笔战,事情倒了过来。今天是犯罪,明天就成了无罪!犯罪是一种文化现象。许多受尊敬的家庭在禁酒期间聚积起了他们的财富。总有一天,他的孙辈们也会为他给他们争得的财产、安逸生活和权力而感到骄傲,没有什么必要让他们了解这些财富的来路。
  麦卡尔平回忆起他是如何说服自己开始干这一行的。海洛因并不是真正的危险品。在英国,内科医生把它作为医治咳嗽的良药,从儿童到成人,各种年龄的人都可以使用,它当然不会象人们传说的那样危险。现在,麦卡尔平想,我已经陷得太深了。作为一个医药商人,人们是不会怀疑我进行毒品交易的。
  他疲倦地站起身,打开屋门,走进店铺,嘴里咕咕晓哈地说着话:“3点以前要于完,准时参加教区会议。”
  吉姆·邓普西已经用完午餐,他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俯身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这是难以理解的,发生的案件使他陷人了困境。两天之内,接连两位有声望的居民被谋杀,一个是首席行政委员,一个是著名女影星;一个被炸,一个可能是被响尾蛇咬死。二人都是他的密友,两者之间看不出有什么别的联系,犯罪手法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那两张纸牌,行政委员的黑桃国王和影星的黑桃皇后。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事情出在费尔波特?两张纸牌有什么象征意义?真是鬼画符!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数数冤死鬼,颇有几许。”凶手真的是这个意思?杀几个?黑桃的全套,13个?
  全副扑克牌的数量?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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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的胃中出现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他以前也看过死尸,可从来没产生过象这次这样的影响。他放下手中的铅笔,纸上没留下一个字。
  法罗回来,在警长办公室见到了邓普西。贝利正在重访目击者,赖斯仍留在滨宫庄园。邓普西关上门,要玛丽告诉他们一回来就马上过来,同时,不要让别人打扰他们,除非……除非什么他没说。
  他们一起在记事本上开列出现在已了解到的关于谋杀案的事实和能够为确定凶手身份提供线索的问题,整整写了两张纸。
  邓普西拿起表格看了一下,又仔细检查一遍,然后交给玛丽去打印。贝利在下午3点20分回到局里,三个人决定由贝利主要负责唐纳利被炸案件,法罗负责调查海蒂·斯达尔的死亡,每人配一个4人小组协助。邓普西对两个案件总体负责。
  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他说:“我要致力于发现共同的线索,这样的线索肯定会有的。”他接着说:“两起谋杀都干得很漂亮,够得上专业水平。我们知道他很了解炸药的用法,他使用的爆炸手段说明他很懂得爆破的基础知识。”他看着贝利,问道:“关于爆炸嫌疑人员的表格列出没有?”
  “刚刚搞出来,”贝利回答,拿出一张打印的名单递给邓普西,“布里格斯送来了一个42人的名单,我只往上加了3个人名,还没来得及核查。”
  邓普西草草扫了一眼名单,把它送给法罗。“好吧,格斯,一个也别漏掉,”他直盯着贝利,“调查名单上所有的45个人,我们不能前怕狼,后怕虎。我们这一行中最大的意外就是没有意外。”
  贝利遇到了他的目光,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名单副本。“你可能已经看到了,警长,除了你,我,法罗,布里格斯和其他两位警察,你们国际扶轮社的、5位成员也在名单上,就是内德·尼科尔斯,鲍伯·贝克尔,唐·狄龙,戴维·奥顿和哈利·霍伊尔。没想到这么多有身份的公民有过爆破经验。”
  “我也没想到。”邓普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关于炸药的来源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全县每一个销售点凡是能核查的都核查了。当然了,这东西从哪儿都能买到,”贝利做了一个手势,“布里格斯同意调查康涅狄格州的其他地区以及纽约和马萨诸塞州的销售点,最远可以……”
  他们的讨论被敲门声打断了,娄·皮可罗警官沉重的秃头冲进了房间。皮可罗的身体活象一只牛头大,难看的方头结结实实地安装在粗短有力的躯干上,相距几乎有5英寸宽的两只眼睛中伸出黑色的睫毛。皮可罗根本就没有脖子,他太太最喜欢说的一句笑话是:“娄出世的时候上帝把他的头拧得太紧了。”
  与往常一样,皮可罗说话总是开门见山:“警长,我觉得你可能很想知道,多克·布罗迪打电话通知说,已证实斯达尔小姐是被响尾蛇咬死的,没有性虐待行为。”
  “谢谢你,娄。”邓普西非常看重皮可罗的才干,此人坚韧顽强,无所畏惧。他从一个巡逻车司机升到警官的位置,其中经历了许多坎坷。30年的经验,日复一日的实际工作足以弥补教育的不足。皮可罗掌握很多有用的常识,是一个街头能人。
  “多克·布罗迪能不能确定死亡的时间?”邓普西问道。
  皮可罗走进办公室,站在桌旁。“他说可能是在一点钟左右,前后不超过半小时。我使劲让他再缩小差距,可是他说他认为不能再精确了,这样死亡发生的时间就是在夜间12点半到1点半之间。”
  “她的影片一点钟还在播出,直到两点15分才结束,”法罗报告说,“我打电话问过电视台。”
  邓普西让贝利带着他的小组去调查爆炸嫌疑分子。在门口,贝利回身说:“我差点忘了,警长,我们在市政厅对过的胡同里拍到了几张很好的照片,那里看起来好象是停车的地方,到唐纳利的汽车爆炸地点视线很清楚,距离是87码。”邓普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贝利离开了办公室。
  邓普西送给皮可罗一张分配给贝利和法罗的警察名单,要他抄写在值勤登记簿上。
  “赖斯到他妈的哪儿去啦?”邓普西问道。
  “10分钟之前他好象进来了,警长。他打算从售货机里抓一块三明治和一杯咖啡,说他还没有吃东西。我就让他来,”皮可罗说着离开了房间。
  “玛丽,请给来点咖啡,·”邓普西冲开着的问喊道。
  赖斯走过来,带着吃剩的猪肝肠三明洽和一杯咖啡。邓普西一见面就问他:“尼科尔斯怎么样?”
  “运气不佳,警长,”赖斯眼神中的失望情绪更加重了他话语的份量,“我让尼科尔斯打开保险柜,他知道号码锁的数码,熟得很。T保安公司的备用钥匙好好地在那儿放着,所以我又把柜子锁上了。尼科尔斯连眼都没眨一下,可真是个‘冷先生’。可是我一直在想,他可以提前把钥匙借出去,复制一把……”
  “然后再悄悄地放回去,”邓普西把赖斯的想法补充完,“有这种可能性,得到这样的机会不容易。但有可能已经这样做了。还有什么吗?”
  赖斯则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到嘴里,邓普西提出的问题使他有些惊奇。他就着咖啡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背擦了擦嘴。“对不起,警长,我把房子又搜索了一遍,我们的人查遍了每一处地方,寻找指纹。现在已经辨认出来,斯达尔小姐和福克斯夫妇的指纹到处都是,可是我们在电视厅也找到了一个男人的指纹,在她的卧室也有一个。”
  “太好了,这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突破口!”邓普西大声说,他的眼睛发出亮光。
  赖斯却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他解释说:“现在还不敢确定,因为在楼上和楼下的房间内我们找到了同一个人的手印,主要是在窗框上。福克斯太太说上星期五她请了一个工人擦过窗子。我和公司核查了一下,是埃杰克斯清洁公司,这家公司的信誉很好。我派了一辆警车去取擦窗工人的指纹。留下的手印是不是他的,今天晚些时候就能知道。”赖斯的肩膀一直使劲扭着,好象伤了背似的。
  法罗接了对讲机传来的电话,他低声讲了约有一分钟,然后报告了自己的谈话内容:“那两条大确实是中毒,兽医说它们现在仍然病得很厉害,不过能够恢复。他认为毒物是混合在碎牛肉当中的小剂量的砒霜。”
  “可能是从篱笆外边找到院子里的,”赖斯说着,一边把手撑到后腰上,试图直起身来,脸上不时出现疼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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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怕狗找麻烦,”邓首西说。
  这时,玛丽带着咖啡和自制的巧克力果仁饼走了进来。
  “谢谢你,玛丽。你是一位最棒的快餐店厨师,”邓普西说着,拿起一个巧克力饼。
  玛丽温顺地笑了笑。她倒咖啡的时候,半打甜饼就不见了。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在纳闷,这三个人怎么会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把6个甜饼吃下去。她很高兴。其实甜讲是邓肯·希恩斯做的。不管是谁,他也会高兴的。
  赖斯舔了舔粘在手上的巧克力,继续说道:“我把死亡面具送到试验室去化验,多克把尸体弄走去剖检了。”
  “皮可罗已把初步报告通知了我们,是响尾蛇咬伤致死,”法罗告诉赖斯。
  “我们又仔细把地面检查了一遍,”赖斯接着说,“特别是院子周围的栅栏,我看不出谁能够跳过去。栅栏的形状很好,很高的尖顶上还装着倒刺,也没有发现有人挤过去或者从下面爬过去的缺口。那个电眼能照出所有进来的人,甚至他使用梯子从顶上跳过去也能发现。今天上午我试着过了一下,妈的差点把我的脖子弄断,”他又揉揉自己的后背,“庄园的大门很结实,是用挂锁锁上的。”
  “保险性能如何?”邓普西问道。他喝了一口咖啡,眼睛望着赖斯。
  “唾手可得。是老式的‘S和W’牌的,一个好播手用一根发针10秒钟时间就能弄开,在黑暗情况下可能要稍长一点。”
  “但是那个电眼会跟踪他的,”法罗加上一句,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赖斯。
  “他打开门的时候,”赖斯用强调的语气回答,“就象今天早晨相克斯给巡逻车开门的时候一样,报警系统肯定是没有起作用。”
  “有无乘船过去的可能?”邓普西问,为赖斯和他自己又倒上一杯咖啡。
  “不可能,我仔细查看过,那里有一排电眼,组成十字交叉的阵形,几乎能照到离海岸线50码远的地方,你也不能游过去。他通过前门得花一个月的薪水,”赖斯说着,喝干了杯里的咖啡。
  “这也是我的想法,”邓普西加重口气说:“汤姆,我想让你去保安公司,把你的人组织起来让他们好好干。”法罗和赖斯要离开办公室,邓普西说:“保罗,最好让多克瞧瞧你的背。”赖斯点点头,又耸起了肩。
  邓肯西坐回他的椅子里,把双脚放在办公桌上。关于这种类型的凶手,一个可以明确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明确。他思索着,回忆着每个细节,透过给他们的东西是少而又少。
  过了不到20分钟,贝利闯进邓普西的办公室,黝黑的脸上激动得通红。
  “警长,炸死唐纳利的炸药有线索了,和5个月前在波基普西国民警卫队弹药库被盗的炸药是同一批。”
  邓普西身体前倾,问道:“被盗的有多少?”
  “一箱,但是还不止这些。坐到椅子上去。”贝利的举止与邓普西害怕他会变成的样子是如此不同。
  “不管是谁偷了炸药,他还拿走了4颗杀伤手雷,一支M-16自动步枪和一支带夜视镜的M—15狙击步枪,一具喷火器,两颗地雷,一颗凝固汽油霰弹,一具肩负式火箭发射筒和6枚反坦克火箭弹。”
  邓普西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他的神态好象听到了上升的哨音,灰白的脸上一副忧虑的样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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