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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帝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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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在高台上响起,声音浑厚雄壮。
城外举行着浩大的祭天仪式,皇上亲祭,拜乐大将军为主将,礼成后,礼炮一一声起,征西部队在鼙鼓雷鸣中,浩浩荡荡的往西行进,扬起了漫天尘沙。
不远处,城墙上,伫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静默的凝视着西征军远去,愈来愈小,直至不见踪影,方回过身子。
月池替主子披上斗篷道:"公主,城墙上风大,他们已经离开了,咱们下去吧。"
安珞回眸遥望着大军扬起的满天尘漫,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月池皱眉道:"公主为何不去替龙王子送行呢?毕竟他是小殿下的爹啊!他还是公主的丈夫啊。"
安珞却垂下眸,抚着日渐垄起的肚子,喃喃说道:"孩子,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个前去西征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爹,也是她的杀兄仇人……,她该视他为夫?还是视他为仇?她理不清,更是无法面对他。
她心中的苦楚,能向谁倾诉?
忽地,天空里突然一阵乱响,一群鸟鸦从西而东,铺天盖地而来,"嗄吱","嗄吱──"的声音,响彻天际,转眼间己似乌云满布,月池抬头看着头顶上,黑鸦鸦的天空,皱着眉头,说道:"哎啊,王城里怎么突然飞来这么多鸟鸦啊?真不吉利!"
安珞见状,却是微微一震,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由然孳生出了一股极不祥的预感,好像即将发生大事般,让她感到恐惧不安,
她不自觉的伸手护住了腹内的孩子。
血路迢迢 一
乐大将军在西州郡连连告捷,势如破竹,不到二月光景,已逼近西州都城,战报频频传来,朝野上下闻讯莫不欢欣万分,预期战事很快便会结束。
王城里,景色依旧,丝毫不受战争的影响。
皇宫上空纷纷飘下鹅毛状的白雪,覆盖大地,深宫内苑,一片白茫茫的洁净。
月池领着小丫头,提着一蓝烧红的碳,进入里间,朝着屋里的人,福了一福,笑道:"奴婢来替主子们换上碳火,暖暖身子。"
安珞歪在软榻上,一手轻抚着早已显胎的大腹,一手拿着卷宗,神情专注,轻轻的"嗯"了一声。
端敬放下手中的针线,朝着一旁的晨星笑道:"咱们主仆两人,没日没夜的干活,忙着替即将出世的小龙子做衣做鞋的,瞧,她那个当娘的人,倒可好了,全赖给咱们了,自己揽着朝政,装忙呢!"
安珞听了,盈盈笑道:"新政刚起步,忙碌了些,等步上轨道,便放手让臣下们去做,到时候,安珞便可专心当娘了!"
"公主身为皇太女,有些事情,责无旁贷,但可别累坏了,妳肚子里的孩子可不依呢!"端敬笑道。
安珞笑而不语,只轻抚着肚子。
晨星将手上的小衣,拿至她跟前掠了一掠,笑道:"公主,妳瞧,奴婢缝制的这件红色小袄那里需要改一改?"
安珞将小衣放在大腹上,比了又比,笑道:"我儿子说,这件小衣穿了刚刚好呢,正合身!"
端敬抿着嘴儿笑道:"瞧,她在胡说呢,这孩子都还没出生呢,那里会知道衣裳合不合身?"
晨星笑道:"才六个月大,公主的肚子却像七个月足,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健壮呢,奴婢刻意把衣服做大了一些,等小龙子出生了,若不合适,再改罢!"
安珞正想开口,话到喉头,却突然"哎唷"一声,眉头一皱。
"妳是怎么了?"端敬见状忙起身,担心问道:"快去请姜太医过来罢?"
"没事的,别瞎忙……"安珞抬抬手,舒缓了一下,这才轻轻抚着腹部,母爱的光辉隐隐约约地从她灵秀的脸庞流露出来,笑道:"孩子正在踢人呢,最近顽皮得紧,经常乱踢,等他出生后,若再调皮,非得好好的教训一顿不可。"
"原来是胎动啊!"端敬温和笑道:"等生下来,抱在手里时,肯定愈看愈爱,只怕妳舍不得呢。"说着,又拿起针线,细细的缝着,看着手中婴儿的小衣小裤,心里却愁思满怀,曾经,她也这样一针一线的替自己的孩子缝制衣裳,思及此,不禁红了眼眶………
这时,灵珠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呈到安珞跟前。
正在替暖脚炉壣咸蓟鸬脑鲁鼗厣砦实溃海⒓逡┦保瑠吶淘诼穑浚
灵珠笑道:"姐姐请放心,灵珠的双眼溜溜地紧盯着公主要喝的药呢,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姐姐交代过,只要是公主的饮食,那怕只是一盏茶,我也会死死盯着,不会让它离开视线。"
月池一脸肃然道:"臭丫头,别净顾着嘻嘻哈,若出了差错,当心妳的皮!"
公主肚子里的小龙子可是稳定贵族们多年纷争的龙氏子嗣啊,皇后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那孩子呢,不能不防,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得平安的生下来。
灵珠立刻敛起笑容,正色道:"公主有孕在身,灵珠自是会小心谨慎,姐姐请放心!"
"是安胎药吗?这么谨慎啊?"端敬笑道,挪步移到安珞跟前,凑近汤药碗一闻,却突然"恶"的一声,反胃起来。
晨星迅速过去,替她拍拍背,神色却是异常的凝重。
安珞问道:"皇嫂这是怎么了?"
端敬若有所感,顿时又惊又慌,急急忙忙说道:"端敬许久未曾闻得药味,一时之间被呛住了,没事的……"
晨星见主子这番模样,心里瞬间有底了,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却是眼珠子一转,登时有了主意,立刻不疾不徐道:"启禀公主,阿莫有孕了,这件事,妳可曾听章骑尉提及?"
章思予跟阿莫这一门亲事,是她一力所促成,安珞听闻此消息,心中大喜,笑道:"章骑尉向来不喜提及私事,阿莫若怀孕了,本公主必定召见,于予赏赐。"
晨星笑道:"阿莫妹妹可是入门喜啊,是个有福之人,如今公主怀有身孕,据说,古代贵族之女怀孕之后,会召来孕妇作伴,可为肚子里的孩子聚纳福份,公主何不让阿莫入宫陪伴,公主平日若忙碌,让她待在外间当摆饰也好啊。"
安珞想起母后怀有安瑄时,经常召见有孕之妇女入宫陪伴,应是为了召来福气,当时生下安瑄时,过程十分的顺利,因而笑道:"此主意甚好啊!"
端敬笑道:"瞧妳这当娘的,太过忙于政务了,这等事倒是疏忽了,替小龙子祈福可是大事啊!"
安珞笑道:"多谢皇嫂提醒。"
未久,安珞召来章思予,确认阿莫怀有身孕后,便下诏特许贵族夫人阿莫入宫服侍。
***
阿莫因为怀有身孕得以贵族之妻的身份入宫服侍皇太女,安珞公主政务繁忙,她待在宫里整日倒也无所事事,正好趁机与旧时的姐妹们相聚。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莫一个月后,这日,眼见天都快黑了,正等着丈夫下了职勤,带她返回府上,暮色苍茫之际,晨星却来了!
阿莫远远瞧见她来了,忙笑着迎过去,"姐姐,怎么这时候才来呢?"
晨星却是神色有异,也不答笑,只管拉着她,正色道:"妳入宫当时,我跟妳提过的事,还记得吗?"
当时晨星提过,有要紧的事情,非要她帮忙不可,风险极大,却可以救上三条人命,阿莫略显紧张,却仍点点头道:"阿莫想救那三条人命。"
晨星仔细的盯着她,沉默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她神色凝重的说:"本来不想拖累于妳,若出了事,连妳也会受累……,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了,也只有妳才能救得了他们了啊!"
见她如此这般,阿莫心知是大事,忙不迭问道:"姐姐啊,到底是何事啊?"
晨星却是一言不发,低声道:"妳随我来!"
行径如此神秘,阿莫咽了一咽口水,定一定心神,提着胆子跟着她挪步。
一路上往和安殿前进。
宫殿内,侍候的人极少,更觉得孤寂冷清,阿莫细声问道:"端敏郡主呢?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
晨星道:"端敏郡主暂时回王府去了,几天后才会回来。"
两人不再交谈,安静的往主屋走去,院落里只有两名打扫的老嬷嬷,晨星摆摆手,"退下吧!"
老嬷嬷福了一福,便拿着扫子离开。
晨星继续领着阿莫进入屋里,神色却是极为谨慎、神秘,朝四周探了一探,确认四下无人,这才仔细的关上主屋的门,回身,对着里间低声道:"阿莫来了!"。
"快,请进来!"帘后传来端敬略显紧张的声音。
晨星凝视着阿莫半饷,这才掀开帘子,将她领进去。
但见,乐冰爵爷正局促不安的待在里头,阿莫见了,正想上前问安,不料,乐冰却一个箭步向前,忽地朝着她一跪,低声道:"阿莫姑娘,只有妳能救命了,求妳啦!"
阿莫被乐冰突然的举动,吓得倒退几步,连声道:"乐少爷,你这是……"
她一脸的惊骇。
血路迢迢 二
但见,乐冰爵爷正局促不安的待在里头,阿莫见了,正想上前问安,不料,乐冰却一个箭步向前,忽地朝着她一跪,低声道:"阿莫姑娘,只有妳能救命了,求妳啦!"
阿莫被乐冰突然的举动,吓得倒退几步,连声道:"乐少爷,你这是……"
她一脸的惊骇。
尚未及反应过来,待在屏风后的端敬娘娘这时已挪步出来,迅速地跪在阿莫跟前,开口央求道:"求妳了,阿莫!"
阿莫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那里禁得起,不禁又惊又吓,慌忙道:"折煞死阿莫了,主子们快别这样!你们这是怎么了?"
晨星流着泪道:"阿莫妹妹,打从妳入宫后,咱们姐妹一场,如今姐姐得求妳了,这事关乎三条人命啊!"
阿莫知事态严重,忙道:"只要我阿莫能帮得上忙,阿莫绝不推辞,你们快起来罢,说说,总得告诉阿莫该如何做啊?"
乐冰一脸的愧色,低沉道:"是我的错,一时酒醉误事。。。。。
一失足害了所有人,乐冰罪该万死啊!"
此话何意?阿莫一脸的迷惘。
晨星在她耳边悄声道:"娘娘有孕了!"
阿莫听了差点儿没晕倒,寡居的太子妃居然怀孕了?!
这事若传出去非死一票人不可。
乐冰神色一凛,肃然道:"一切是我乐冰的罪过,是我造的孽,乐冰死不足惜,却不能累及端敬及她腹中的胎儿啊,现在只有妳能救我们了。乐冰求妳了,阿莫姑娘。"
关于太子妃的事情,阿莫曾经听闻过,乐冰小爵爷与端敬郡主两人青梅竹马早已定亲,却让皇后给硬生生给拆散了,玦太子仙逝后,原本皇太后有意再度撮合两人,在寿宴上,却被皇后闹了一场,此事便不了了之,未免可惜。心想自己若不是遇到了安珞公主这个贵人,替她安排与章大哥的这桩美好婚姻,至今她不是还在崇华殿迷迷糊糊恋慕着龙子,下场让皇后给治死,便是在聂府被妻妾们凌虐欺负,那能幸运得一良婿,恩爱至今……,话说当初还是乐冰少爷亲自把她带出聂府的。
阿莫忙不迭道:"爵爷,快别多礼了,你们想让阿莫做什么,阿莫奚听尊便就是,一切听你们的。"
乐冰听了,忙道:"端敬少妳一个月怀胎,如今妳又得到特许,可以出入宫廷无阻,这件事也只有妳才能帮得上忙了。"
"那么,阿莫该怎么做呢?"阿莫认真问道。
乐冰将计划娓娓道来,"我在近郊有一处别苑,妳产期前先入住在别苑里,在那里会安排几名可靠的人手服侍,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先偷偷养在别苑里,切莫声张,妳仍乔装怀孕,偶尔入宫走走,端敬到了产期时,妳借故来到和安殿拜访晨星,假装突然阵痛,届时我会亲自帮端敬接生,端敬产下的孩子妳便可顺理成章的抱出宫去,至于那所别苑就当做谢礼,送给妳了。"
阿莫听了,连忙拒绝,"不!不!此等大礼阿莫怎能收下呢?"
乐冰叹了一口气,道:"此事风险极大,莫非情非得已实不忍拖妳下水,区区一所别苑,算得了什么?那怕阿莫妳要我乐冰的所有,我也愿意。"
阿莫听了也不好再推辞,她不需要什么别苑,只想救那无辜的孩子一命。
这件事,风险颇大,万一从中出现什么疏漏,届时,只怕连她也小命不保。
她的心里登时袭上一阵恐惧,不自觉的抚着自己尚未垄起的腹部。
***
西征军一路将叛军打得落花流水,屡战屡捷,一路往西挺进,势如破竹,未久,便很顺利的攻打西州郡王所在的都城-邳城,不过攻城一日,便轻易的将邳城给打下来了。
叛军举着白旗,缓缓的打开高耸的城门,跪地相迎。
胜利翩然降临,班师回朝在即,西征军的将士们莫不对视而笑,带着最终胜利的喜悦,浩浩荡荡地踏进邳城。
邳城内,绑着白布条的降兵,抛下手中的武器,卑微的跪伏在两旁,以失败者之姿,垂着头,恭迎胜利者入城。
除了马蹄在青砖地上的踱步声,城里一片死寂。
"金南道呢?"龙子玥骑在骏马上,俯视着一名伏地而跪的降将,徐徐问道:"为何不见他出来跪迎本王子?莫非是自刎谢罪了吗?"
该降将却是伏在地上,一脸的冷然,道:"王子要杀便杀罢,何必多言!"
"混账!"
龙子玥怒道,执起剑,正想一刀结束他的性命,这时,一旁的乐大将军却低声道:"殿下,不太对劲啊,为何大街上连一个百姓也没有?难道,你不觉的诡异?"
龙子玥这才惊觉,抬眸迅速的掠过四周,开城后,不但不见叛臣金南道的身影,城内却只有区区几百名降兵迎接他们入城,若大的邳城居然无一居民?
他第一次领兵作战,这时也瞧出奇中的怪异了。
身经百战的伟程沉着脸道,"很不寻常。"
语罢,策马扬鞭,疾速往城内穿梭,竟发现城内无粮,无百姓,只余百名军士与他们对抗,其余在攻城前早已撤离,分明是个陷阱。
不多时,已返回,伟程忙不迭扬声道:"是空城计,我们中计了!"
乐大将军听见了,浑身一凛,急忙吼道:"糟了,中计了!快!撤!"
话犹未落,忽地,城墙外杀声隆隆,震耳而来,好似来了几十万大军,铺天盖地的袭卷过来,倾时,已烽火连天,城墙为之震撼。
随着鼙鼓动地声起,刀枪箭雨纷纷袭来。
西征军晃然大悟中,已回身不及,转瞬间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多时,便狼狈地退回邳城,只好在城内稍作喘息,重新整顿军队。
环顾四下,城中无粮,却有几百名战俘。
显然金南道早已撤离邳城,留下几百名将士抵抗西征军,设下陷阱……顺利的将西征军引入城内,再与予困死。
西征的将士们随身所携带之干粮只能勉强供应几日,若不及早突围出去恐怕光饿死就损失不少。
乐大将军方才将大军整顿好,被派去巡城的副将们随即来报,邳城约被十几万大军给团团包围住了,敌军在城外正严阵以待,几乎水泄不通。
乐大将军闻言大惊,登时失去了战场老将的沉隐,连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度,"十几万?西州那里来的十几万大军啊?"
龙子玥在旁听见了,神色一凛。
血路迢迢 三
乐大将军闻言大惊,登时失去了战场老将的沉隐,连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度,"十几万?西州那里来的十几万大军啊?"
龙子玥在旁听见了,神色一凛。
副将皱眉道:"我们一路杀过来,势如破竹,斩敌甚多,他们顶多还剩不到三万军吧?怎会突然杀出十几万大军啊?"
"西州郡不会有这么多兵马,分明是有人暗中支持了……"乐大将军捋着胡子,眉头深锁。
对方军势阵容庞大,分明是有备而来,而西征军已经连打了二个月的战争了,一路往西挺进,损兵折将虽不多,却嬴得太容易,大意轻敌,导致今日这一战,战力严重受损。
话说回来,金南道只有五万大军便想造反,自立为王,政权不被承认有什么用?若有人支持何不直接攻下王城取得政权?
以他的兵力也确实只能局守西州,一开始若有援军的话,却不直接攻向王城,出奇不意,胜算较大,反而一步步将王军引进邳城,围困在此,等到朝廷集结更多的兵力前来支持,他们还有胜算吗?
此举太过奇怪。
乐大将军暗忖着,良久,他忧心忡忡的抬眸凝视望着龙王子……金南道造反多日无人支应,偏偏龙子参战,亲自领兵前来西州郡后,立刻出现大批大军,军容壮大,目标明显是龙子。
龙子一旦战死,金氏便可稳坐江山,天下唯金氏政权独霸,莫非是金氏联合起来夺权?
这可是天大的阴谋啊!
既然目标是龙子,敌军自然不会攻向王城,着实没有必要,请君入瓮,把他们困死在邳城,朔风凛冽,天气正冷,城里若无保暖之物再加上饥寒交加,大军撑不了多久,届时敌方必会趁势破城而入,趁乱杀死龙子。
待他回过神时,却发现龙王子正紧盯着他瞧,眼底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见他低声的说:"我们突围出去吧,趁着粮未断时。"
***
邳城十里处,郊。
放眼望去,苍野茫茫,忽地,一阵寒风袭过,令野草低了头,露出一队身穿戎衣的军队。
此刻,一匹快马"嗒嗒~~‘由远至近,急速赶来,朝着藏身在野地里的军队,扬声道:"报!前方有批大军快速的朝向我们而来!"
原来竟是前去探路的探子。
俞叔岑在里头听见了,大步出来,肃然道:"有无确认过?是我们的人吗?"
探子回:"不是,是敌军,邳城很不对劲,督军跟乐大将军突然被困在邳城里了,城外大军环伺,主力军情况危急,小的正要返回报告这事,却瞧见约莫有两万员敌军正对着我们而来啊。副将,我们是不是该及早撤退?"
"什么?两万敌军冲着我们而来!"俞叔岑登时神色一凛,低声道:"撤退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他负责运送军粮,得随时与主力军连系,今听闻西征军竟被莫名的大军围困于邳城,军粮榰重运送不易,对方势必轻骑前来夺粮,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明显是来抢粮供围城之用。
他的军粮只能供西征军,万不能让敌人夺了去。
俞叔岑神色凛然,回身对着属下命道:"快!将粮草全部藏在山洞里,派人点上火把看守,一旦护粮军抵抗不了攻击,立刻放火把军粮给烧了!"
"遵命。"
语罢,迅速动员,将大批军粮藏于隐密山洞之中,未久,俞叔岑所率领的部队果真遭受到敌方的猛烈攻击。
他极尽全力,顽强抵抗,敌方似乎看出他守粮的决心了,一番激烈的攻守后,一名敌将,骑着马,出来喊话:"你们已经被大军给包围了,区区几千名军,寡不离众,小子们!快把军粮交出,投降西州郡王,便可饶尔等一命!"
俞叔岑听了,大声遏道:"放屁!狗贼们休要老子投降叛军,我乃俞叔岑,是般龙国俞大将军俞长天三子,若要我军一粒米,除非从我俞叔岑尸体上踩过!"
敌将怒道:"该死的小子,念在你老子份上本想饶你一命,尔等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老夫不客气了,老子就不相信你们能顽抗到什么时候!"说着,回身命道:"大伙们,上啊,全给我杀了,活口一个也不准留下!"
一时之间,吆喝声四起,杀声震耳欲聋,敌方铺天盖地,冲杀过来。
护粮军后方的山洞里,瞬间起了熊熊大火……
*
话说,龙子玥决定在断粮之前突围出邳城,却相当的不顺利,猛烈突击了几次,死伤无数不说,却仍无法突围成功,只得又困守回到邳城内。
敌军来势汹汹,在城墙外严阵以待,这厢城里却无粮,眼见便要困死在邳城了,八方受敌,四面楚歌,军士们莫不哀伤流泪。
乐绰亲率大军突击,不甚受了箭伤,他斜躺在城墙角,正在接受副将的包扎,眼见将士们已然哭成一片,不禁怒道:"臭小子,哭什么哭,死爹死娘才准哭!"
众人听了,噤声不语。
副将道:"大将军您歇歇吧,别动怒了,你中了箭,正血流不止呢。"
乐大将军秦然道:"我乐绰不甚被射中肩窝,调理几日便可,何需大惊小怪咧,哼,没见识!"
这时,伫立在城墙上,负责观察敌军动向的守将突然神色骤变,大声叫道,"糟了,邳城西南十里处,起了烽烟!"
副将听见了,立刻撇下乐大将军,急急忙忙的奔上城墙,惊声问道:"是我方粮军的位置吗?"
但见,十里处,烽火直冲上云霄,熊熊火焰似要燃尽一切,大火后,却是一道黑烟直上,天地为之黯然。
副将见了,心里骤然明白了万分,不禁落泪道:"粮军,是我们的粮军啊!全军覆没了吗?"
听闻粮军所在位置起了大火,乐绰登时脸色大变,不顾伤势,踉踉跄跄的跑上城墙,眼见前方被大火吞噬一切的凄惨光景,心中早已凉了半截,悲伤叹道:"只怕凶多吉少了……,老俞啊,你的儿子替你争光了啦。"
说着,更觉慨然不已,苦笑道:"我乐绰一大把年纪了,膝下唯有一个孽障,经常恨铁不成钢,或骂或打,西征前还强迫他上台应试,谁知那个没用的畜牲一上台便敷衍了事,气得我回家拿棍狠狠打了他一顿,现在反而庆幸他没来参战了……,人哪,到老时,什么都不怕,最怕绝了后……"
在旁副将听闻这番言语,忙安慰道:"大将军切莫这么说,说不定援军马上就来了!"
"援军?"乐大将军苦笑着。
这次的叛乱分明是个陷阱啊,那里还会有什么援军?
远在王城的丽妃及大臣们会得知他们被困守在邳城里吗?
以这般水泄不通的围困,战报根本无法传达出去,不!或许朝廷会持续接到战报……,西征军旗开得胜的假战报,用以暂时掩饰太平。
龙子玥凝视着远方狼烟,半饷,突然转身对着乐绰,肃然道:"大将军身受箭伤,还是先养伤吧,切莫想太多了。"
"殿下请放心!"乐绰徐徐的叹了口气道:"老臣必定拚死,也会护你安然。"
"大将军莫急!"龙子玥不疾不徐道:"我武功极高,带一队人马杀出去,替你们找救兵来吧!"
让龙王子殿下亲自拚死去突围?
乐绰听了,急忙阻道:"武功再高,能及得上千军万马吗?他们的目的正是殿下你啊!"
龙子玥神色黯然,月光下的脸色略显苍白。
这时,伟程上前一大步,抱拳请命,道:"殿下,求援这件事,还是让卑职来做吧。"
乐绰道:"伟都尉身经百战,战争经验丰富,殿下,还是由他去罢。"
龙子玥只得应允。
语罢,便着手计划突围,入夜后,由主力军队全力攻击西门,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伟程则带另一批人马从东门厮杀,拚死冲出,力求突围。
夜里,月色寂凉,清银月亮半藏在鸟云里,鸟鸦夜啼,带来一挘汀⒔粽诺姆瘴В敲磐獾拇缶鹑从车萌绨兹瞻愎饬痢
十几万敌军,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饿死在这座空城里。
伟程领着五百精要骑军,停驻在东门前,负责突围的将士们莫不将手紧压在剑柄上,凝着神……,众人心里有数,城门一但开启,这一冲出去,活命的机会微乎极微,可若有一人幸运生还,便可拖命返回王城求援。
临别在即,龙子玥神色凝重,并骑在伟程身边,低声道:"本王子的今州兵符在妻子安珞那里,今州兵肥马壮,粮草充足,比起王军来还要强上一些,你若有命回到王城,去向她拿兵符,调来大军为我们解危吧。"
伟程低声道:"喏。"
"还有一件事。。。。。。。。"银白月色下,龙子玥那张绝美的脸庞似乎有些苍白,他略缓了一缓,终于凄凉笑道:"若。。。。。。。本王子不幸命丧在此,你务必把俞仲凡给杀了!伟程。"
伟程听了,冷笑一声,道:"谨遵,殿下之命。"
血路迢迢 四
"还有一件事。。。。。。。。"银白月色下,龙子玥那张绝美的脸庞似乎有些苍白,他略缓了一缓,终于凄凉笑道:"若。。。。。。。本王子不幸命丧在此,你务必把俞仲凡给杀了!伟程。"
伟程听了,冷笑一声,道:"谨遵,殿下之命。"
"不问为什么吗?"龙子玥唇畔扬起一抹淡漠的笑容。
"伟程从不问原因。"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啊!"龙子玥笑道:"很多事,你都明白,却不愿意说,也不愿意问。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啊。。。。。。。"提起孩子,眼眶登时一红,"我尚未替他命名啊,连他长什么样子。。。。。。。。,恐怕是见不着了,思及此,便觉得心痛不已,身为父亲,我不能不为孩子打算。我若崩逝,按规定守丧一年后,她会改嫁吧?"他笑得凄凉万分,"会的,她会欢欢喜喜的改嫁给俞仲凡,可……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哪,我还来不及看着他出世的孩子啊,以后他们也会生下自己的孩子,那么我那个没爹的儿子可该怎么办啊?会备受冷落吧?会被他的异父兄弟排挤,过着辛苦的日子吧?我可怜的儿子啊,一但,她跟俞仲凡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会疼爱我那个失怙的可怜孩子吗?不!不会,他们只会爱自己的孩子,世人皆如此,只会爱自己的孩子。。。。。。。。"
回首,从小孤独的过往及师母对他的怨恨,顿时一阵酸涩袭上心头。
"殿下想太多了。"伟程徐徐道:"其一殿下尚命不该绝,其二殿下的孩子,也是公主的孩子,世上没有任何一名母亲不爱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殿下,你知道我怎么想吗?几个月后你会在崇华殿抱着小龙子,召集所有臣僚们,彻夜未眠的在为孩子该取什么名字而想破头。"
他苍凉笑了几声,"果真会如此吗?"说着,眼底瞬间闪过一挘耍暮谌缟钐叮斩栽卤尽#⑷绻辛礁龊⒆幽兀课腋暮⒆樱闼担崽勰且桓觯浚
伟程怔了一下,问道:"殿下是在问公主爱谁吗?你或俞仲凡?"
龙子玥神色略显愰愡,喃喃道:"若她对我不是真心,那么……"
这时,副将扬声道:"城门要打开了!"
龙子玥迅速缓过神来,摆摆手,"去罢,你若能活命突围,务必依我所命。"
"喏。"
伟程抱拳道,话犹未落,已调马回身,冲向城门。
***
大雪刚停,空气中凝滞着几挘滟猓访坊ㄕ孤冻霭咨迦荩∥」缴希钢谎隳竦涂章庸
坤宁宫,宫门不寻常的紧闭着,若大的寝殿寂静无声,宫人被谨慎的屏退在外,这时,帘帐后,却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皇后轻轻替皇上拍着背,一脸的愁容,"陛下啊,您这次的病来得又急又凶,以往从没这般过,这次以乎颇严重,您让臣妾好担心啊!"
皇上又咳了几声,一脸的病容,却仍不忘低声嘱咐道:"那孩子,千万不能让她生下来……"
皇后听了哭道:"陛下,身子要紧啊,现在还担心这些事做什么呢?"
皇上惨白着一张脸,喘着气说:"朕一直断断续续病着,原以为还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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