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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帝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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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听话的走过去。
聂允忠拉着他的手来到丽妃跟前,随即命道:"跪下!"
龙儿愣了一愣,却仍依序照做了,双膝着地跪在丽妃面前,然后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她,满脸的迷惘。
丽妃低头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小子,十八年前的光景彷佛再度回到眼前,怀胎十个月,他只喝过她三个月的奶,浮光掠影,时光稍纵即逝,如今他已成长为一名俊美男子。
她伸出手来,那手却不自觉颤巍巍的抖动……,轻触他脸颊的那一瞬间,泪再也忍隐不住在眼底打转,几乎迸出,强忍着翻腾欲出的情绪,哽咽道:"像他啊……"
"娘?"龙儿脱口而出,疑惑道:"是娘吗?"
"娘?你叫我娘?"眼泪终于潄地滑落,她却笑了,"原来是咸的,十八年了……,从分离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流下任何一滴泪,都忘记这味道了……"
"娘吗?"真的是娘吗?
龙儿整个人迷迷茫茫的,一切好似在梦中般不真实。
这时,身后的安代山冷冷嘲笑道:"先帝的独脉,般龙国的正统龙氏……哈哈哈,多可怕的武器啊,光凭着身上流的血就足以推翻今上了,丽妃,妳长翅膀了,如虎添翼啊,得到龙子,般龙国就完完全全是属于妳的了,妳将称霸天下啊,天底下的臣民将跪伏在妳脚边,高呼娘娘万万岁啊!"
除了皇上,谁能自称万岁?
聂允忠听了,不由得怒斥,"逆贼安代山,在此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束手就擒!"
"逆贼?"安代山睥睨着聂允忠,哼嗤一声。
聂允忠大喝一声,严严正正道:"先帝侍郎安代山劫走皇子,阻断龙氏王统,恶行滔天,大逆不道,人人可诛。逆贼你已潜逃十八年了,如今还能逃到那里去?还不快放下刀剑,束手就擒!"
先帝?逆贼?劫走?
一连串的事情让龙儿整个人乱哄哄的,精神显些错乱。
师父原先要杀他的,一瞬间师父又成了逆贼啦?
连急忙赶到场的安珞一行人,听得如此这般言语,不觉大惊失色,均愣在原地,满脸惊骇。
原来上人竟是安代山,原来龙儿竟是失踪十八年的先帝之子,这场惊涛骇浪,波涛汹涌实在冲击太大,吓得众人惊讶不已,张着嘴,呆在原地发怔。
十八年了,天下早已大定,丽妃势必会打破现局拥立儿子登基,皇上更不会轻易的放手让位,必会联合金氏反击,那么般龙国将引起大动乱,再掀起腥风血雨。安代山仰天狂笑不止,"丽妃啊,就算妳再神通广大,妳还是无法得到天下的,哈哈哈!"说着,竟冷不防的执起手上的剑往自己身上狠狠刺入。
转瞬间,安代山已自戕。
"师父啊!"
眼见师父自尽,龙儿惨叫一声,立刻狂奔到安代山跟前,哭着跪倒在他跟前。
"师父啊──"他痛哭流泪,扶起倒卧在血泊中的师父,很不谅解的哭泣道:"为什么?师父……,师父您为什么要自决啊?!为什么啊!"
安代山抬眸看着一手抚养大的孩子,低声悲泣道:"因为……你,你……不能有爹,当年是我带走你的……,无凭无据,没有我的出面指认,没有人可以证实你的身份……,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无法认祖归宗……"
闻言,龙儿差点儿精神崩溃,对着安代山哀切切哭诉,忍不住嚎啕大哭,"龙儿有爹啊,还有娘,还有祖宗可以祭祀……龙儿不是个无根的孤儿……,师父您凭什么夺走龙儿的一切啊?"
安代山流下眼泪,气息微弱的说:"因为龙儿再重……,也重不过般龙国千千万万的百姓,龙儿啊……我的龙儿……我可怜的孩子……啊……"语未毕,他的瞳光已焕散,然后动也不再动一下,已然气绝了。
"师父啊──师父──"龙儿见师父断了气息,禁不住悲恸的嘶吼,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师父!"俞仲凡狂吼一声,迅速奔到安代山跟前,双膝一跪,流着泪喊叫,"师父,您老人家一路好走啊。"
安玳山这一死,聂允忠不禁乱了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慌忙问道:"姐姐啊,虽然咱们找回龙子了,可安代山却死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啊?现在谁还能证明咱家龙子的身份啊?"
这年头,连滴血认亲都没大臣肯信了。
"这个老家伙,可恶致极!"丽妃咬着牙,恨恨的说:"把安代山这个老贼给本宫剁了,拿去喂狼。"
师父刚过去,正哀痛中,却是听见丽妃要将他磔尸,俞仲凡骇然,急忙膝行过去,跪倒在丽妃面前,低头请求,"请娘娘大发慈悲,高抬贵手留着师父他老人家一付全尸吧。"
丽妃睨着他,拢拢袖,阴冷冷笑道:"喔,你小子倒是挺有情有义嘛?"
"卑职恳请娘娘高抬贵手,人既已死,英灵在天,请娘娘福泽后人,为后世着想,让仲凡将师尊入土为安,以慰他在天之灵啊。"俞仲凡再三恳求道。
"英灵?福泽?本宫岂会信那些?鬼神遇到本宫还得躲起来避避呢,哼啍,你唬不了本宫的。"丽妃冷笑。"不过嘛……你要厚葬安代山倒也可以,有个简单的条件。"
"条件?"俞仲凡听见条件,微愣了一下,又想到得让师父入土为安为优先,便忙不迭道:"娘娘请说!"
丽妃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你俞仲凡必需三天之内跟聂亦静成婚。"
"什么?!"他怔住。
连聂允忠也愣了一下,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劝道,"欸,大姐,太子过逝不到一年,五大贵族说穿了大家都是亲戚啊,在国丧期间不得嫁娶,此事不妥吧?"
丽妃瞪着俞仲凡冷笑道:"俞校尉已经编制到本宫的文萃宫了,本该为本宫效命才是,现在却跟着公主一起出现在这里,俞仲凡你对本宫不忠啊?"
俞仲凡听了,顿时哑口无言,垂下头无言以对。
丽妃说的都对,他是犯了错误。
丽妃继续说:"婚姻跟子嗣可以让双方关系更为稳固,既然陛下已经赐婚,聂亦静就是你俞家的人了,三日后先过门成婚,国丧过后再补办,举行正式婚礼,本宫可等着抱侄孙啊。"她眉头一扬,冷声问道:"俞仲凡你可愿意?"
俞仲凡悲痛的望了安珞一眼,缓缓的转过头,沉痛的说:"仲凡愿意。"
原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下子,他跟聂家的婚事再无转环的余地了。
俞仲凡完完全全的被丽妃给抢走了。
安珞听了差一点儿没站稳,乐冰赶紧扶住她。
丽妃冷冷撇了安珞一眼,以胜利者的姿态,微微仰着头,指桑骂愧,笑道:"很好!以后你该知道如何效忠本宫了。"。
俞仲凡低头沉默。
她利眸一扫,随即对着聂允忠交代了,"等龙子哭够了,把他带回文萃宫,安代山的尸首交由俞校尉处置。"
聂允忠拱手作揖,送丽妃上马,摆驾回宫。
片刻,大批禁卫军跟着丽妃离去,林子里又回复了冬日的冷寂,好似刚刚惊天动地的大事没发生过一般,沉寂中的惊滔骇浪隐隐被掩住了,一片枯叶飘然落下。
"去他娘的!这个恶毒的女人,非得把你们给拆得彻底,她才会开心吗?"乐冰忍不住压低声音怒骂,"这个一板郎,就只会一板一眼,死脑筋,也不用大脑想一下,这龙小子的师父死了正在抚尸痛哭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一但他清醒了岂肯让丽妃刴了他的师父?让他去求情不正好,那个笨猪偏偏跑去充什么英雄啊,真是笨的可以了……,本来还想方设法的替他跟聂家的婚事上解套的,至少还有点时间可以慢慢想法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乐冰义愤夆撸盥钸诌值馈
安珞悲伤的望着俞仲凡,他正起身走过来,眼神尽是无限愁怅,无限复杂,对着她沉默了半饷,最后终于开口道:"对不起……"
他从来没对不起她什么。
他只是担心她会难过,大概自从订下婚事以来就想对她说这句话了。
她坚强的摇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挘嘈Γ⒆罱茬笙肓撕芏啵删痛笠当匦枧浊槠茬笠盐扌挠谀信榘憔」芊畔滦睦础#
他微怔,神情却是无比黯淡。
愈是想挣扎,他们之间被分得愈开,各自婚嫁已是注定,半点不由人。
婚缘莫非真是无法强求得来?
他不禁怅然的深深叹了口气。
决战时刻 九
丽妃认子的事很快便在王城里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皇室受到极大的冲击,今上帝位几乎为之动摇。
皇上忧心忡忡的跟心腹大臣开了好几场秘会,很是谨愼的斟酌得失,直到入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永泰殿。
皇后忙着迎过来,一脸的怆惶。
"陛下,您听说了吗?"
皇上眉头深锁,步进内殿,连连摇头,叹口气道:"万没料到那个小侍卫居然是先帝之子啊,正统龙氏光凭着那身高贵的血统就足以动摇朕这十几年来的根基了……,他是龙子,不正可堂堂皇皇的号召五大贵族,将各大郡王给招了来,然后把朕给废了,登上九五啊。"
"凭什么?"皇后愤愤然道:"当年带走他的安代山已死,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身份,那小子现在什么也不是。"
"丽妃多谋善断,她岂会善罢罢休,就此算了?"皇上眉头紧皱。
皇后忙不迭道:"难不成,那个丽妃还能通天不成?她可以让安代山复活帮她作证吗?安珞妳说是不是?"
"咦?"杵在桌旁发愣的安珞突然回过神来,这才惊觉父王已经回来了,忙起身施礼问安。
皇后问道:"女儿啊,妳在想些什么?"
"女儿一直在思考着,如果我是丽妃,现在我会怎么做?该怎么做?"
几次的对招下来,她已有深刻的体认,要打败一个强大的敌人,便得先暸解她,方能百战百胜。
她已经没有多少本钱再输了。
皇上眉头一扬,抬手道:"莫非妳已经有想法了吗?那么说说看。"
安珞娓娓道来:"丽妃首先要做的是让龙儿当上龙国的王子,既然无从证明他就是失踪十八年的先帝之子,那么唯一能做的就得先从皇太后那边下手,太后是先帝正妻,只要她肯将龙儿收为义子并且诏告天下,正式纳入龙氏祖籍,那么龙儿理所当然便是般龙国的王子了。"
皇后道:"太后会同意吗?她一向不管事,岂会愿意出面办这件事?"
安珞道:"太后一定会同意,丽妃此举等于是把她的儿子,先帝独脉过继给太后,太后占了便宜,膝下有子,更何况还可能是先帝的亲生子,不管他是不是真龙子,太后认了义子,纳入龙氏族谱,,龙儿都可以顺理成章得到王子的身份。"
皇上点点头:"是啊,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丽妃肯定这么做。"
安珞接着说:"丽妃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百官们相信太后收的义子便是先帝血脉,由此奠定龙儿正统龙氏血脉的地位。"
皇后道:"就算如此,也无法证明那小子是先帝之子啊。哼,光凭丽妃的一句话,大臣们谁会信?就说本后第一个不信!"
安珞道:"是无法证明,不过令女儿担忧的是……文武百官相不相信丽妃?有多少人会相信?"
这些相信的力量愈强大,龙儿的地位就愈稳固,对父王的威胁也愈大,皇室已经一步步进入危机了,安珞一想起来便深感忧虑不已。
女儿似乎已有了主意,皇上半玻ё叛鄣溃海呌泻沃饕饴穑浚ⅰ
"发放谣言!"她将想法托出,"十八年了,很多事早已不可考,丽妃无法证明龙子的真假,口说无凭,我们得反其道而行,在龙国四处散拨谣言,派人在各大市井中,绘声绘影说出曾经亲眼见安代山带着发过病的孩子出现,途中孩子病死了……,三人市虎,一旦谣言传开了,久了,便成真了。"
龙氏有血疮,疾病之严重导致几乎亡族,这不是什么秘密,一般人大致认为龙子早已发病夭折,这个谣言很容易就被相信。
一旦传回王城,没有几个大臣会相信他是龙子,充其量不过是太后收下来的义子,地位差距极大。
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个计策的功效足以动摇丽妃为龙儿所建下的地位。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就按珞儿说的去办吧!"
*
龙子回归的冲击,在皇宫的另一头,文萃宫自然也没有闲下来。
"哎呀呀,哎呀……"聂允忠玻ё叛郏砩舷虏煌5亩⒆帕疲⒌谝淮渭媸歉瞿嗳耍捕伎床磺宄坏诙渭媸歉鲎畋凹男∈涛溃谌渭婢尤怀闪嘶适夜髢佟嫠璧南肪缁。阏飧龅谑吆虐。镁司宋野。脑喽伎斐惺懿蛔×恕#
"十七号?"龙儿十分不解。
"按你们这一辈的家族年龄排行,你排第十七,呃,不!不对……"聂允忠拍拍自己的脑袋,嘿嘿笑道:"是舅舅胡涂了,你是外家的,你不姓聂,你是龙氏,咱们家的龙一号啊。"
"龙一号?在说啥呢?"龙儿讪讪道。
"你是龙子啊,你知道什么是龙子吗?"聂允忠指着窗外的穹苍,认真的说道,"在般龙国,龙氏就是个天,与天齐高啊,你是龙子便是龙氏江山唯一的继承人,龙国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当今陛下他是假的龙氏,过继来的,你才是真的,是个正品,过两天上朝堂去把他这个霸住你家祖上产业的家伙给拉下来,癈了他,你听懂不懂?"
"我可以癈掉皇上?"龙儿惊道。
"嗯。"聂允忠严肃的点点头。
龙儿听了不禁有些茫茫然,"癈掉皇上,那么我可以娶公主了吗?"
"当然不行!"聂允忠断然说道。
"为什么不行?"
"政治太复杂,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姓龙,她也姓龙,同姓不能成婚,这是龙氏的大忌,龙氏因为同姓成婚搞到后来……遭了天谴,情况有点儿凄惨,以致差点儿断了后,"他顿了一会儿,徐徐说道:"总而言之,就算陛下乐意,你娘也不会同意。"
"娘?"
"是啊,难道你想让你娘不开心吗?"
龙儿脸色有些黯淡,他好不容易认了娘,不能让娘亲不开心。
话说回来,其实他对自己的父母并不暸解。
"舅舅,你再说一些我爹娘的事罢!龙儿想听。"
"你爹娘的事吗?"他"嗯"了一声,在他身边落座,先替自己倒杯茶,润了润喉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先说你们龙氏的开国先祖,在两百多年前,开国大帝以卅九之龄率领五大贵族,金戈铁马,威风凛然的进入王城,灭了前朝,建立般龙国,当年他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所以有点骄傲,因而号令天下,下令天下龙姓百姓改掉姓氏,只有他本族得以姓龙,独霸龙姓,唯我龙氏独尊,建立了一套严谨的封建体制,以龙氏为最高权利中心,然后传了好几代,到了你爹文武帝,更是推文崇武,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将般龙国推向高锋……。"
听到父亲是如此的伟大,龙儿不禁兴奋起来,忙着问道:"舅舅见过龙儿的爹吧?他长什么样子?龙儿像他吗?他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爹是个英明伟略的帝王,雄才大略,可惜后来犯了病,听说连脸上也长出了红疹子,因为他也是个很骄傲的人,红疹让他很没面子,于是不再面见朝臣,当时舅舅我刚入朝为官,凭着姐姐的关系,隔着织绣屏风面圣过几次,隔着屏风看着倒也不真切,他是啥模样我还是很不清楚,姐姐说先帝是个俊美男子……。"他瞅着龙儿与生俱来倾世的脸庞,肯定的点点头,"这该是,你爹肯定是个美男子。"他接着说,"既然是姐姐的儿子就不能不知道,咱们聂家呢,也就是你亲娘的娘家,也就是舅舅我的原家,共有七名兄弟,一个女儿,你娘排第七,我是么儿老八。"
"那么其它的舅舅们呢?"他入宫几个月,倒是没见过母亲的其他兄弟。
"虽然咱聂氏现在都是文官,要在以前啊,可是功名显赫的军功世家呢。"回首过往,聂允忠不禁深深叹口气,"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极度荣耀的背后均是血泪啊,我那些兄弟们莫不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累功无数……最后却一个个全都战死在沙场上了,先帝悯恤聂家,怕我们真绝了后,才让下一代改任文职,满门英烈的背后尽是满门的孤寡啊。你要记住,小舅舅我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没去打仗的……"他再三强调。
"我又没这么想,你干麻还一直强调啊。"他漫不经心的说。
"五大贵族,金氏人最多,势力也最庞大,其次是崔氐,我们聂氏人太少了,怎么看都像快要落没了,幸好有姐姐撑起了聂氏,我们聂家才有顶上的这片天啊。"聂允忠万分骄傲的说。
他龙儿的娘自然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他不禁挺起脊梁跟着骄傲起来。
"我娘呢,去那里了?"被引以为傲的人不在现场,他不禁有些失落。
"她去找太后谈事情了,应该快回来了……,这,不回来了?"
丽妃提起裙摆,才踏入文萃宫,龙儿便抛下聂允忠,笑嘻嘻的迎向前去。
"娘!"
"耶?!这小子……,舅舅话还没说完呢,居然就跑了……"聂允忠摇摇头,嚷嚷,"自从知道了娘之后,就黏的紧紧的,整天娘个没完,深怕娘会不见似的?他自小是没养父养母吗?是很孤独吗?怎么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啊,怎么会这么渴念父母啊?"
多名宫婢的簇拥,珠环翠绕,龙儿笑盈盈挽着丽妃,华丽丽的走入厅里。
"弟弟自言自语在叨念个什么劲儿啊?"丽妃瞥了他一眼,泰然自若的在桌旁落座,龙儿在她的身侧坐下,亲自替她斟了一盏茶。
"娘,请用茶。"
丽妃含笑"嗯"了一声,接了过去。
"姐姐啊,谈得如何,太后怎么说?"聂允忠赶紧凑了过去。
"太后答应正式收为义子,诏告天下,七天后举行祭天。"
"祭天?"聂允忠啧啧称奇,"收个义子居然还搞到祭天?姐姐啊,妳真厉害……"
"娘啊,为什么龙儿要祭天啊?"他歪着脑袋想着。
"光我认了你是没用的,没有真凭实据,贵族们无法接受,会认为娘是在詑他们,毕竟龙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贵族们会特别的谨慎,在这种状况之下,你恢复不了王子身份,只有被太后收为义子,你才能被正式纳入龙氏,当上龙国的王子。可,实际上你却是我丽妃跟文武帝的儿子啊,你必需祭天,告祀龙氏先祖,同时告诉众位贵族大臣,龙儿回来认祖归宗了。"
原来祭天的目的是为认祖归宗啊。
娘亲为他设想得真周到。
"娘,龙儿真的是您的儿子吧?"龙儿窝进丽妃怀里,在她膝上蹭了又蹭,笑盈盈道:"龙儿有感觉,您真是龙儿的亲娘。"
"这是自然。"丽妃轻抚着他披垂下肩的如墨黑发,轻轻笑道:"娘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像极了你爹。"
"真的?龙儿像爹?"他听了,十分的欢喜。
原来,他像那个雄才大略的亲爹!
聂允忠撇撇嘴道,"都几岁了,居然还像个孩子,黏着娘亲撒娇啊?"
这时,门口珠帘响起,侍婢应儿端了一方盘进来,在丽妃跟前跪下,伸手将端盘高高拖起,恭恭敬敬的低声道:"娘娘,锦袍送来了!"
定晴细看,方盘上整齐的放置一套华贵金色锦缎做成的龙袍,金丝银线无比精致的绣上龙纹,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非凡品,旁边还有一只样式简单却精致的玉冠。
"娘啊,这是什么?"龙儿纳闷。
"这是你父亲生前穿过的衣服,七天后让你穿着去祭天用的。"丽妃笑道。
"我爹的衣服啊?"龙儿翻了又翻,摸了又摸华贵龙袍,惊叹,"啊,真华丽啊!给我穿的?"
帝王的服饰果真不同凡响,他笑嘻嘻的取过袍子在身上比了又比。
聂允忠脸色却变了又变,忙劝道:"姐姐,此事不妥啊,祭天得焚香缟素,只能穿白色素衫,龙子还得领着王公贵臣主祭呢,穿上锦袍是于礼不合的啊?更何况还穿上先帝的锦袍,此事恐怕会引起议论啊,给今上那党人抓了把柄可是会掀起轩然大波的啊。"
丽妃胸有成竹笑道:"本宫自有分寸。"
聂允忠心想,姐姐足智多谋,如此安排必定有她的用意便不再言语了。他斟了一杯茶,尚未入口,却突然放下茶盏道:"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外甥要纳入族谱,总得有个正式的名讳吧?"
龙儿正在将玉冠试套在自己头上,听了此话,回过头,笑着说:"有啊,我就叫龙儿啊。"
聂允忠瞥了他一眼道:"小子,龙是你祖宗的姓,不是你的名,你没有名字。"
龙儿怔了一下,陡然惊道:"我没有名字?"
龙子 二
丽妃瞪了聂允忠一眼,聂允忠这才发现自己造次,急忙摀上嘴巴。
龙儿愣愣的望着他们,满脸的茫然迷惑。
没有名字?他没有名字吗?人人都有名字,为何独他没有?
从小,他便经常有个梦靥,夜里会有一只大手朝着他扑过来,然后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原以为只是场恶梦,从没在意,有一次细看,才发现脖子上居然残留一道浅浅的印痕。
是师母干的吧?
她恨他,她说她是个过惯荣华富贵的女人,喜欢锦衣玉食,喜欢过着享受的生活,却因为他而改变了一生。
那天夜里,师父怆惶地将他抱回去之后,便开始逃亡了,从此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跟他同一般大的亲儿子却在逃亡途中病死。当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逃,他只知道师母恨透了他,把儿子的死算在他头上,几度欲置他于死地为子报仇,可他命大,总能死里逃生,就算被推下断崖也能被树枝勾住而捡回一条命,那年他八岁。之后的两年,暪着师父开启了跟师母之间的生死缠斗,最后,他嬴了,存活了下来。
莫非亲爹也恨他,所以连名字也不给取了?
发怔中,却听得娘亲温柔笑道:"龙儿啊,你先去侧殿洗浴,准备就寝,明日早些起来,让太傅教你读书。"
丽妃早已为他安排一连串的课程,举凡贵族子弟所学的琴、棋、书、画,书、术、礼、乐,他都得重头开始学起。
他茫然的点一下头,接着退下,却在门廊遇到一名老太医,那太医乍见他,愣了好半天,最后恭敬的朝他作揖。
他摆摆手,与他错身而过。
背后传来丫环的声音,"咦,姜太医,您怎么来了?"
姜太医?听说是太医院群医之首,他来做什么?
龙儿好奇心升起,于是停在回廊上,仰着头,吹着口哨,一派悠闲模样,假装欣赏夜月,趁着丫鬟不注意便翻个身,迅速地跃上屋顶,悄悄搬开一片瓦。
底下,姜太医已进入大厅,正垂手立在丽妃跟前。
丽妃啜了一口茶,轻轻笑道:"太医,是听说了吧?所以特地来文萃宫确认看看本宫到底有没有认错儿子?"
姜太医听了身子一僵,忙恭恭敬敬作揖,"微臣不敢,丽妃娘娘岂会错认龙子?姜太医相信丽妃,天下人会犯错,唯独丽妃不会犯错。那孩子确实是小皇子殿下。"
"既然如此……"丽妃挑着眉问。"那么太医夜里来到文萃宫所为何事?"
"娘娘母子阔别多年重逢,实仍件大喜事,微臣特地送礼来给娘娘。"
提起送礼,丽妃神情淡淡"喔"了一声。
太医立刻大步向前,上呈了一张旧得发黄的宣纸。
丽妃漫不经心的摊开,看了却大惊,"这是……先帝御笔!"
她一眼认出丈夫的字迹,陈旧的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
"是『玥』字。"太医娓娓道来:"当年先帝怀抱着龙子在桌案上写下玥字,想必是在替皇子取字。"
"玥……"丽妃顿时感慨万千,轻叹,"是啊,是取字……当初态度那么强硬,先帝毕竟还是替儿子取字了……,毕竟还是父子啊。"
玥?
龙儿在屋顶上看得清明。
原来父亲为他取的名字是『玥』啊,亲爹果然还是疼他的,他心满意足的放回屋瓦,轻声纵回侧殿。
玥,他的名字是玥。
他跟陛下同辈,算来陛下是他的堂兄,有些家族会按辈份排字,安玦、安珞、安瑄便是,陛下名讳龙子玧,是『子』字辈,那么他便是龙子玥了。
他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他姓龙啊,龙氏族谱会将他添在先帝的下面,如今他一步登天,成了般龙国最尊贵的男人,身份已是不同,万人之上,连陛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接下来再把公主给弄到手,人生便得意了,他万分雀跃的回到侧殿,夜里睡得甚是香甜。
***
一轮清月高挂天上,月色明朗。
聂氏大宅外停了一辆俞家派来的马车。聂亦静单独的坐在车里,低垂着头,她穿着一袭淡粉色长袍,整整齐齐绾个高髻,头上只别了一个样式极简单的翠玉簪。
今天算来是她的大喜之日,却没有红帐喜服、鳯披霞冠,没有媒婆喜娘,没有鸣炮奏乐,连新郎官都没来,只低调的派辆马车来接她。
龙氏与五大贵族为了维持血统高贵,百年来互相通婚,彼此间都有不深不浅的血缘关系,严格来说都是亲戚,太子薨逝,大贵族们自然严禁嫁娶,她却在此时过门,于礼不合。
她知道,这是姑姑的政治策略,与俞大将军家结亲,断了皇上想拉拢俞家势力的念想,同时有助于聂氏的势力扩大。
虽已下旨赐婚,为免夜长梦多,她得急急嫁了,还得尽快生下结合两家的子嗣,让双方关系更为稳固,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她唯一能为聂家做的事。
发怔中,一条黑影钻进车里,是小叔叔聂允忠,他入车后,马车终于开始缓缓的起行了。
他在她对坐落座,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盯着她好一会儿,沉默了半饷,才缓缓开口,"叔叔知道是委屈妳了,不过……聂九号啊,这可是门好亲事啊!"
她轻轻"嗯"了一声。"九号知道。"
聂氏在她同辈的这一代里,年纪上她排第九,所以她是九号。
她的爹是聂家长子,般龙国赫赫有名的聂大将军,允忠叔是么叔。
提起聂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恭恭敬敬,深怕不小心亵渎了聂氏,聂氏对百姓而言是崇高不可侵犯的,并不是因为她的丽妃姑姑权倾天下,而是聂氏满门的英雄忠烈,聂氏兄弟们各个驰骋沙场,奋勇杀敌,莫不身先士卒为国效力,连姑姑也以女子之身披上盔甲。
先帝雄才大略,率着底下名将,骑上铁骑,手执长枪,英勇的击退敌人,在土地上洒下鲜血,开疆僻土,大大扩大了龙国版图,国力之鼎盛,让无人敢来侵略。
在龙国愈来愈大的板图上,二叔、五叔没了,光荣战死沙场,死后极为殊荣。
不到十年光景,先帝却犯了病,病情严重,虎视耽眈的步拂国趁机举全国之力,大肆入侵,敌国有备而来,来势汹汹,龙国危在旦夕,她的爹聂大将军义不容辞领着三叔、四叔、六叔浴血奋战,抵抗敌国一波波强大的攻势,聂氏名将死守在章州益口,最终保全了国土,拯救了龙国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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