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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帝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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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丰盈了才有办法。章州北边是豫州郡,那是聂允忠的封地,听说今年欠收,还打算跟朝廷申请减免稅银,这两年,天灾多,般龙国不太好过……"

摇头叹息之际,账粮已经逐户发放完毕,余下的几车粮食在五十几名侍卫的护卫之下,由宰相亲自监督,往南方前进。

所有商人则一一上车,随着郡王往北返回城里。安珞望着运往南方的粮食,心事重重的上车,沉默不语。

她心里有数,那丁点粮食应付不了南方大批的饥民。

回程不再拚命赶路了,天色稍晚便在青黄不接的地方停留,那里有个小驿站,已经点起灯火,他们才刚下车,竟从里面迎出来一名颇俱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云钿花摇,小碎步踏出来,容光焕发地唤了郡王一声"哥哥!"

原来竟是素然郡主,郡王见她来了,满脸不高兴,低声恼道:"妳来这里做什么?"

月落乌啼四

她媚眼一扫,快速的掠过众人,家丑不可外扬,郡王摆摆手,命驿站小官负责安顿所有人,便跟著妹妹往路旁走去,未久后,传来兄妹两激烈的争吵声。

乐冰摇摇头,凑到章思予耳边,低低笑道:"听说荡妇郡主迷上了王府一位新进的卫侍,闹着要跟郡马仳离,她御男无数,搭上过不少男人,也从未动过离缘念头,这次怎认真起来了?"

章思予回想当日景况,朗朗笑道:"大概是月前救下郡王的那个小子吧?他的皮相极好,倒是难得见到男人长成这般好看,也该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郡主挖到宝了,自然会死死咬住,不肯放手,那小子看起来桀骜,不是成为玩物的料,郡主想得到他,自然非仳离不可。"

安玦轻摇纸扇,不以为然,冷笑道:"为了一个没出身的小白脸,闹上仳离,这件事会让聂家颜面扫地,怡笑大方,我倒想看看丽妃得知此事之后的表情。"

乐冰笑着附和道:"关系到聂氏家族面子问题,郡王是打死不会同意妹妹仳离,我挺纳闷一个男人是怎样的天姿国色啊?郡主居然会一见倾倒?"

正说话间,一行人已踏入大厅,厅里只有一穿着王府紫衣侍卫服的小子坐在角落独自饮酒,神情落寞,看见他们进来先愣了一愣,却迅速敛起失落的模样,眸光扫过众人,深深的停留在安珞身上。

萦萦烛光下,那张人间绝美的倾世容颜在嘴畔勾起一挘诵钠堑墓钜煳⑿Α

乐冰睁大前几日挨了俞仲凡几拳的乌青双眼,惊叹道:"帅!真他妈的帅啊,果然是一张会让女人想强、奸的脸!"

绝世美男听了这句话后,脸色陡变,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发出青脆声响。

龙儿!

安珞却吓得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一软,当场晕了过去,俞仲凡快速的将她揽入怀里。

**

等她再度张开双眼时,人已经在马车里了。

马车里有安玦、乐冰、俞仲凡,不见章思予,应是骑马跟在车旁。

乐冰正在替她把脉,见她悠悠转醒,笑着打趣说:"就算是惊世美男子吧?妳又怎会惊吓过度?"

"大概是连夜赶路,累坏了吧?"她含糊应付。

俞仲凡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连太子脸色也怪怪的。

乐冰继续答腔,"回去我给妳熬一些安定神经的药草,每天喝上一碗,再弄个熊胆来让妳补一补。"

他们很明白,她不是劳累,而是被惊吓到。

所有人不再开口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马车里空气很沉闷,她撩开窗帘想透透气,却意料出现龙儿的脸。朝阳下,他骑着马正跟在马车旁,朝着她微微一笑。

她慌张的放下车帘,脸色苍白,顿了一下,迅速恢复镇定,假装不经意的说道:"章思予呢?怎没跟在车旁?"

"大概骑得慢些,在后头吧?"太子优雅的抬起手上的纸扇,轻轻拨开窗帘,看到龙儿,便放下帘子,別过脸,嗤道:"那小子邪邪的,看得本太子很不舒服,回去后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乐冰轻轻笑道:"还是別生事吧?聂素纯那个胖子说什么这两年盗匪增多,治安差,特地派人来保护我们,分明是监视来着。会不会是我们漏饀啦?"

"应该不是,若得知安公子便是太子,他不会放我们连夜离开,只派谴区区十名侍卫跟著,自己却留在驿站忙着跟妹妹吵嘴。"俞仲凡凝眉道:"派郡主的心头人来监视我们,还有一个目的,借故拆开他们,不让他留在王府里再生风波。毕竟是个男人,若他是名女子便是倾国绝色,会被视为珍品,章州郡王若不自己留下,也会送给势力较大的郡王来交换好处。偏偏是个男人,又有那般的妺妹,留在身边便是个麻烦。"

安珞听了差点儿噎住,忙不迭问道:"郡王派……龙,呃,他来监视我们?"

"是啊,会暂住在別苑里,直到我们离开。"乐冰耸耸肩道。"大概是我们太大手笔了,一口气拿出太多钱,引人注目,总之,郡王是注意到我们了。"

龙儿居然要住进別苑里来了?!

安珞惶惶不安的扯著衣角,难道她真的无法逃离龙儿吗?

日头斜斜落下,直到暮色苍茫才回到租来的小別苑,马车停在正门,马夫下车掀开车帘,安玦、乐冰、俞仲凡依次跳下来,安珞端坐在车里,俞仲凡则待在马车旁等着扶她下车,同时间龙儿已经下马站在不远处,看见她準备下车,却突然一个箭步迈过来,抢著搀扶。

"放肆!我妹妹是你这个贱种能碰的吗?"太子在一旁高声怒斥。

"贱种?"龙儿脸色骤变,愣愣的回过头。

太子冷哼一声,斜斜的抬起头,轻摇纸扇,展现出他的优雅尊贵,打量著龙儿一身的粗布衣裳,轻蔑笑道:"你父亲是那位?你有出身,有血统吗?"

出身,血统?贵族?地位?

龙儿挑衅似的高高仰起头,双目如炬,桀骜不恭,狠狠的瞪着太子,"本大爷没爹没娘,穷了点儿,骨子里不贱,并不是什么贱种!"

他冷眼扫过这一行人。在山寨,那条该死的比目鱼清醒后,称他的媳妇为公主,他在屋簷上听得很清楚,媳妇的哥哥是太子,不满皇室将她指婚给聂家,便擅自把自己妹妹许配给了他比较看得顺眼的比目鱼,欲助他们私奔。

这个太子眉清目秀,举止优雅,很喜欢用鼻子瞪人,目空一切,自认高高在上。

负责守护太子的是一名年约卅岁的高大汉子,所有侍卫都叫他大哥,混过江湖的样子,略带着几分江湖豪气,原长相该是不错,可惜脸上有一明显黑色胎记,居然佔了全脸三分之二,活像个鬼面,他应该也是个贵族,不过身份看似不高,太子有时候也会用鼻子看他。

身份第二高的是一名假太医,看到別人脸色苍白便主动积极跑过去把脉,乱开方子,不过俊逸洒脱,笑声爽朗,随时跟別人打成一片,有一名小侍卫曾说溜嘴,叫他小爵爷来着,可见将来是个郡王。

比目鱼也是个大贵族,英俊沉稳,英姿飒飒,不苟言笑,不善辞令,话不多,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英气,看起来很有前途的模样。

太子冲著他,冷冷笑着,名家纸扇在他手里优雅的摇啊摇啊,眼底尽是轻视与不屑,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穷吧?想翻身吗?哼哼,幸亏你小子长得极好,靠著女人终究没多大出息。。。。。。,这样吧,本公子在王城结识不少达官贵人,有龙阳之癖,喜好男色的贵族,本公子可以代为引见,靠你这张脸皮去服侍他们,卖卖屁股,包你受宠,一生富贵无虞,总比在这偏远州郡当个小白脸强上许多。"

龙儿听得这番羞辱,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怒目瞪着太子,倏地,竟从脚上靴子拔出短剑,顺手扬起,利刃在暮色下映出红色冷光,杀气凜冽。

"公子危险!"

月落乌啼 五

章思予见状不妙,疾步推开太子,迅速冲上前去,转瞬间已将主子护在身后,不料龙儿却一反手,使剑往自己脸上狠狠一划,离他最近的俞仲凡立刻侧过身,急速出拳,运用掌力利落击中他的手腕,使那短剑忽地偏了,只轻轻的划过那张绝美的脸庞,沁出一道浅浅血丝。

所幸没有闹出大事,章思予神情略松了松,片刻后,却横眼瞪着龙儿,指著他的鼻子,大声骂道:"你她妈臭小子疯了吗?小小年纪如此冲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子不过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毁去自己容颜?"

龙儿阴沉沉的瞪着太子,神色诡谲,他的嘴角往上扬一个弧度,微微颤动着,看似在微笑,又好像在掩饰怒气,最后,甩掉手中的短剑,竟大步转身离去。在空气中落下一句狠话。"你小子再出言不逊,下一次,本大爷绝不饶你!"

太子没了脸面,顿时气极了,全身颤抖,欲将龙儿追回算账,却被乐冰一把拉住,他面红耳赤骂道:"瞧瞧,他说些什么?!",扭过头,对着他消失的方向骂骂咧咧,"好你个王八蛋,贱种!敢对本公子不恭,我抄你九族,杀你全家,看你还敢不敢再瞪本公子!"

乐冰嘻皮笑脸道:"那小子刚说了,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没有九族可以抄啊,公子爷息息怒,人家是郡王派来的人,是来监视咱们的,你可真別把他杀了啊,大局为重啊!咱大人大量,何必跟一个乡野小子一般见识咧?"

太子怒不可遏,"我讨厌他瞧我妹妹的样子,他以为每个女人都是聂素然那个贱货啊?凭著一张漂亮脸蛋就想攀上鳯凰,我呸,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身份,痴心妄想!"

"那小子倔强得很,怕是不好应付啊?"乐冰皱著眉。

安珞红著脸,心事重重的垂下头,默默走开,俞仲凡跟在身后,强颜笑道:"晚一点,我们一起去外面赏月?"

回想刚刚的情况,龙儿的性格似乎很强烈,不由得令她害怕。

安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二日夜的奔波让她很早便和衣睡下了。



房里,烛火随风舞动,一明一灭,帐幔轻轻飘动,朦胧中,脸上滑过一挘沟拇ジ校氲卣隹舸舻目醋抛诖餐返哪腥恕

"嘘,別叫!"龙儿轻轻笑道:"妳会吵醒其他人,媳妇儿。"

"我不是你媳妇儿。"她从床上坐起,朝里缩了一缩,却不敢喊人。

她不能喊叫,她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她跟龙儿的关系。

玦哥哥,俞哥哥……他们绝不能知道。

"妳没出来吃晚餐,我特地去聚香楼买了烤鸭回来,妳嚐嚐?"她现在才发现到他手上竟捧著一包油黄纸,形体像一只鸭的形状,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她摇摇头,拒绝了他,"我不饿!"

"烤鸭,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买到。。。。。"

"你拿回去,自己吃了吧。"她坚持不受。

他失望的将烤鸭搁置在一旁的柜上,神情落寞。

"我……说过,我并不喜欢你……。"她低声说着,偷偷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颓丧著头,黯淡烛光下,眉头深蹙,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吱唔了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素然郡主……做了跟妳同样的事,勾著我的脖子,主动吻我,想爬上我的床,她说因为她喜欢我,我想妳也是喜欢我才会那样……,可妳却很奇怪的对着我说,妳喜欢別人?"他迷惑不已的抬头看着她。"是我在床上的表现不好,让妳不开心了吗?"他低声的说,"第一次总是比较生涩,妳好像很痛……,以后不会了,我会多加练习,不让妳痛。。。。。"

她几乎快崩溃了!

她撇过脸去,坚持不让眼泪掉下来,沉痛的说:"你以后別再提这件事了!"

"我真的表现很差吗?"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不是!"她摇摇头。"你別再对我做那件事。是我的失误,当时怎么搞的我也不清楚,只感到浑身躁热、意识模糊不清,你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那种事情若不是两情相悅,也会是夫妻情事,这些常人的道理你怎么就会不明白呢?"

一个未嫁的闺女,还是当朝公主却迷迷糊糊的与男人发生性关系,让她情何以堪?说出去,非得逼死她了。

"胖郡王是个好人,不像妳哥哥喜欢用鼻子瞪人。"他说。

她瞅著他脸庞上跟玦哥哥起冲突所留下的细细血痕,在右脸,很细,很浅的一条红色痕迹,那样的小血痕,很快便会痊愈,连疤都不会留下,若不是俞哥哥动作快,出手得当,他早就破相了。

哥哥门第关念重,极注重血统,瞧不上出身差的人。

龙儿不解世事,却性格强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这两人碰撞在一起很危险!

"郡王殷殷切切的对着我说,我长错身子,若为女子便是稀世珍宝,身为男子没有身份地位,又想在贵族圈混,试图往上爬,只会沦为贵族妇女床上的休閒娱乐。贵族们讲究门当户对,互相通婚,以保持血统,郡马虽然家族没落了,却血统高贵,在般龙国只有优良血统的大贵族们才能获得大力拔擢,这就是现实……,他要我认清现实,別跟他妹妹混,找个平民女子,过上安生的生活。"

这就是阶级,无法僭越的洪沟。

郡王说得很贴切,现实便是如此,她忙不迭劝道:"你何不听他的话呢?"

龙儿却对着她,拍拍自己的脸,嘻嘻笑道:"妳觉得我这张脸蛋好看吗?"

她点点头。不可否认,他是倾世美男子。

"这就对了,每当我在镜子前看着这张脸皮时,我就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所有人不都一样是来自父母?凭什么有人就可以自认高贵?还设立了一套体系来维持自身的高价,运气好投胎在贵族之家的人就可以任意践踏运气差投胎在百姓家的人吗?"他摇摇头,"不!不是这样……"

"那么,你想怎么样?"

他停了一下,突然凑过来,试图吻上她,她却偏过脸去,避开了他。

"我现在就带妳走,好不好?"他仍不死心,小心翼翼的问。

她当然摇摇头。

本就是知道的答案,也没多失望。他双眸闪着狡黠,神情竟是说不出的诡谲,"那么,我得出人头地才能把妳给抢过来!大房子跟华贵的绸缎才配得上妳,妳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我不会输给他的。"

她怔住,他却淡淡的笑了,右边的嘴角微微往上扬,看起来邪里邪气,她不禁打个冷颤,低声下气的哀求,"你放过我吧!"

"妳在胡说什么呢?"他轻抚她如暴的长发,轻轻笑著。半饷后翩然起身,往门口移去,在黑暗中侧过脸,关上门时,空气中落下淡淡的一句话,"你是我的女人,我们才是一对啊。"

月落乌啼六

已有夫妻之实,命定的男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上人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回响。

她的心沉到谷里,再也没了睡意,起身走出房门,沿着回廊,来到了熟悉的门口,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香草味儿。

一如预期,俞哥哥不在……

他每天晚上子时便会出门,隔天天快亮才回来。

每次回来都衣衫凌乱,额上垂下几缕乱发,好像跟別人打斗过。问他在忙什么,他总说,他答应过要保守秘密,望她谅解。

抬头仰望着寂静的星空,月色寂寥。他说,今晚一起看月亮,她却早早睡下了,他也没来唤醒她。

她呆呆地坐在他门口回廊的长椅上,等着他回来,望着星光闪烁,眼皮逐渐沉重,朦朦胧胧中有人替她盖上披风,一股温暖笼罩著她,那人挨坐在她身边不知多久,方叹息离去。

雄鸡啼起,天色灰濛濛,渐渐转亮,她被一温暖的怀抱拦腰抱起,蓦地转醒。

俞哥哥英俊的脸庞一脸疲惫,嘴畔却挂着笑意,"妳醒了?怎会睡在门口?以后別这样,会著凉。"

她想他,好想他。

她窝进他的怀里,撒娇道:"你说要一起看月亮,我睡着了,你却没来把我叫醒?"

"所以,妳在这里等我一整晚?以后別这样!"他摇摇头,眼底却带着笑意,闪着炽热。

她羞红著脸,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披着紫色的披风,那是章州王府侍卫的披风,她心一紧,紧张的四处张望。

这才发现,龙儿正站在对面的花墙后,愣愣的看着他们,也不知待了多久了?

她的身子一僵,俞仲凡很不好意思的将她放下来。

她将身上紫色披风取下,拿在手上,隔着花墙,红著脸,低声的问:"这是你的吗?"

龙儿哼了一声,別过脸去,"不是!別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大爷才没閒功夫理妳这个蠢女人。"他说着,却蹒跚离去,背影显得落寞。

俞仲凡皱眉道:"衣襟都被露水给沾湿了?他在花墙后待了一整夜?"

他陪着她在这里过夜?

她怔了一怔。

***

章州府衙,月色皎洁,盛丞博端座堂上,凝著神,仔细的翻阅公文,萦萦烛火,孤单的陪伴著这个劬劳勤勉的老人,两条黑影远远地趴在屋簷上死盯着他,也许是待久了,也许是感到无聊便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什么谁?叫盛大人的?你说说这老家伙每晚深夜还这副德行……欸,也就是那个什么整襟危坐的来着,半夜舍不得睡觉,忙着在倦宗上鬼划符才能培养睡

意,这个老家伙若不真是个好官就是很会做假……要查这老头的底不容易啊,就算咱夜夜攀在屋预上最后成了替人家看住大门的大化石,也查不出什么来啊。"

"盛老头儿披星载月,在衙堂里孜孜不倦,若不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就是心思缜密的沽名钓誉之辈,光只是盯住他还真查不出个什么。"另一人也忍不住抱怨道。

"太子有命,只好照办,谁叫他是主子,咱是奴才,要咱们来监视,咱就睁大眼瞧瞧有什么勾当……"

话还没说完,颈部却挨了重击,两个太子派来的探子顿时在屋上昏了过去。

一条黑影利落的闪入府衙厅堂。



几天后,文萃宫。

"姑母,舒服吗?要不要再用力一些?"重重帘帐下,聂毓竹尽心尽力的侍候着丽妃,一下子捏腿,一下子搥肩,忙着阿谀奉承。

让他跟著太子的行踪,结果砸了锅反而被太子给耍了,聂毓竹担心失去丽妃的宠爱,忙献了好一阵子的殷勤。

"姐姐!姐姐!"聂允忠突然匆匆的跑进来。

"一把年纪了还这样跑,当心跌跤了。"丽妃连头也不抬,手撑着脸,半臥在贵妃椅上,享受著侄儿的服侍。

"姐姐啊,盛丞博派人快马加急来了封密函。"聂允忠忙向前递出密函。

"什么?快!拿给我看看。"丽妃迅速从椅子上坐起来,摆摆手示意身旁侍候的婢女退下。

接过,看完来信,纤纤玉手一伸,不动声色的将密函放在烛火上,红色火光燃起,密函瞬间化成黑灰在空气中飘然落下,只留下一点残灰。

"姐姐,上面写些什么?"聂允忠凑了过来。

"被你瞎猜中了,太子正在章州暗中调查盛丞博呢。"丽妃浅浅笑道。

"果然在章州啊?那么该怎么办?那卅万两账银是姐姐让盛丞博私下交易的,若被太子查出来该怎么办啊?要不,咱们先主动把这件事摊出来,先下手为强。"聂允忠挤眉弄眼,想了半天的主意。

"弟弟啊,你又犯糊涂了嘛,私下跟青云帮交易这件事能说出来吗?我丽妃的一世英名不就毁於一旦了?百姓不会接受我丽妃出差错。本宫还得顾及名声啊。"丽妃起身,摆起袖,坐到镜前,理理粧容,不一会儿却皱起眉来,嗔道:"该死,又长皱纹了!"

聂允忠笑嘻嘻的迎过去,递上一瓶面霜,"试试新产品,包姐姐青春永驻。"半饷后,又将话锋转回来,"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丽妃瞪着镜中自己那张美艷无双的脸庞,眼尾却有几条挘黄降闹逦疲柯秲垂猓盏溃海⑻尤酱胃竟鞫裕”竟墒抢鲥。谖依鲥呐P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太子在章州,去!马上派人去把他给杀了。"

"是。弟弟遵命。"

待在一旁的聂毓竹早已按耐不住,忙着自告奋勇,上前请命,"姑姑,这次让小侄去吧!"

他急着想将功折罪。

"老三武功很好,办事利落,此事姐姐就让毓竹去办,如何?"聂允忠也想让儿子立功,屈时人手多派一些,不怕办不成。

"毓竹就留在我身边吧,杀掉太子不是他该做的事,別弄脏了手。"丽妃轻抚著侄儿的手盈盈笑道:"你只要乖乖听姑姑的话就可以了,姑姑要让你娶公主。"

"是,姑姑。"聂毓竹总算放下心来,嘴角扬著笑容,很满足丽妃对他的安排。

丽妃优雅的转过头,回眸对着胞弟浅浅笑道:"这事还是得让伟程去办,他武功高强,办事利落,交代下去,伟都尉一个人去就好,別带人马,別留下任何痕迹。"

"遵命。"聂允忠作揖,转身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头道:"太子妃有孕了,姐姐知道这事吗?"

丽妃正在替眼角挘嫠痪姆愿赖溃海⒍司茨茄就匪乩垂郧桑伎斐晒迅玖耍补挚闪慰霰竟蚶床欢院⒆酉率郑瑒e动这对母子,就让她留下孩子吧。"

"姐姐,斩草要除根哪!"聂允忠不以为然,忙不迭上前劝道。

"去吧!別啰嗦了。"丽妃摆摆袖子,打发他离去。

"哎,妇人之仁。"聂允忠嘟嚷几句,方摇摇头离去。

妇人之仁?

丽妃的眼神却迷离了起来,她独揽朝政,铁血手腕,打击对手,丝毫不留情,只有一个原则,从不对孩子下手。

因为,她也有一个儿子,一个不知所踪的骨肉至亲,她饶过別人的孩子一命,她坚信苍天也会护祐她的孩子。

只要是人,便有死穴。她丽妃再强悍,也是一个母亲。

月落乌啼七

"陛下驾到!"

正在正殿闲聊的皇后与太子妃听闻后,立即起身相迎。

"别急,别急!"皇上赶紧扶起儿媳。捋着胡子,喜上眉楣,笑道:"哈哈,真是大大的喜事一椿啊。"

"皇上已经知道了?"皇后盈盈笑道。

"太医稍早来报说太子妃晨起吐个不停,诊脉后居然发现有喜了,朕原本一下朝便要赶着来,却被丞相给拖住,好不容易这才得空来了。"

皇后抿嘴笑道,"陛下您真是……"

"皇后不也是听到这天大喜事就忙着跑来了?"

"玦儿终于有后了,我们有孙子了,苍天赐福,可是大喜啊,陛下您得重重地赏赐媳妇才行哪。"皇后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替媳妇讨赏。

皇上乐不可支,眉飞色舞笑道:"这是当然,朕大大有赏,大大有赏啊。"

"谢父王、母后。"太子妃盈盈下拜谢恩。

"别,别!当心肚子……"皇后亲自扶起太子妃,拍拍她雪白的手,想起孩子的爹,皱着眉问道:"端敬啊,媳妇儿你可知道太子现在在那里吗?"

太子妃蹙着眉摇摇头。

太子在前往骊州的中途溜了,未免走漏风声,危及太子安危,大队人马仍按照计画前往骊州,并要骊州郡王守秘,不得宣扬。

朝野至今还以为太子在骊州。

皇上板起脸来,哼了一声,"哼,那个孽子,分明是想气死朕不成,让他去骊州,他偏不知道又给朕跑到那里玩去了?"

"陛下派人找了吗?"皇后问。

皇上摇头叹气,在椅子上落座,眉头深蹙,恼道:"这事只能暗着干,总不能让朝臣发现太子其实没去骊州视察灾情吧?回来肯定被弹劾,上次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太子之位,这次又给朕出招了,真是气死朕了……"

皇后忧心的说:"玦儿这孩子要去那里也不先说一声,都快当爹的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唉……"

皇上重重拍了桌子,骂道:"太子不去骊州,那么他带着妹妹是要去那里啊?若担误了安珞婚期,朕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对于女儿,皇上担心的却是婚姻上的利益。

皇后皱着眉,轻声说道:"陛下,您一定要将珞儿嫁给聂家吗?俞大将军的次子不好吗?"

皇上眯着眼,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仲凡这小子,沉稳谨愼,仪表非凡,朕对他颇欣赏,原本是打算将女儿许配给他的。后来仔细想想,丽妃说的没错,安珞只

有嫁给聂家,安玦才能稳坐江山。毕竟俞大将军并不乐意与王室联姻,跟乐大将军联姻又没好处。嫁入聂家最好,聂氏成了公主的夫家,立场上自然会支持太子。"

皇后略感不平,"玦儿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用考虑政治问题,珞儿却得为了政治嫁入聂家,为了儿子却牺牲女儿,臣妾心疼珞儿啊!"

皇上理所当然的说:"儿子本来就是生来继承父业的,朕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是为了这个儿子啊,安玦即将要继承的可是般龙国的万里江山啊,女儿怎么比?安珞是他的妹妹也该帮着他。更何况有朕及安玦在,安珞在聂家岂会不好过?谁敢欺负朕的女儿啊?"

皇上素来重视儿子胜过女儿,为了儿子,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女儿。

对皇后而言,女儿也是从她肚皮里生出来的,无论那个孩子不快乐,她的心一样会痛。

女儿的心思做母亲的怎会不知道?她看着俞仲凡的眼神就是不同。

丈夫重男轻女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同意太子的计画。与其见女儿痛苦一生,不如放手让她跟心爱的男人远走高飞。

只是……太子没去骊州郡,这事竟连她也瞒着。

皇后不禁皱起眉头,暗自祈求一切顺利,让女儿安珞跟仲凡一路平安的离开般龙国,让儿子安玦平安归来。

***

在章州的日子并不平静,太子对郡王及府伊的明察暗访从未停止过,自从龙儿来到小别苑,更生波澜。

聂素然郡主不知从何得知龙儿在小别苑,居然气冲冲的跑来要人,当街骂了安公子为了妹妹抢她的俊美男人,太子给气得拍桌怒骂,龙儿更在众目癸癸之下,拿着绳索当场将郡主捆得密密实实,扔进马车里,押回郡王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后来听说郡王将妹妹给软禁在王府里了。

龙儿不守规矩,没有世人的尊卑之分,不遵礼仪,经常惹得太子不悦,他却经常无所谓的跑来向安珞大献殷勤,只要他觉得好吃、好玩的净往她身边送,造成安珞困扰。最令她害怕的是,他经常盯着她的肚子瞧,笑嘻嘻的说些傻话。

自从那一夜之后,她的月事迟了三个多月,她终日惶惶不安,深怕自己怀上孩子。

她很害怕,上苍给了她跟龙儿一个孩子。

一旦有了龙儿的孩子,她就无法跟俞哥哥在一起了。

她不能连累前程似锦的他,放弃一切去养大别人的孩子。

她常年居住在宫里,在民间无力独自抚养孩子,为了孩子,下场只能跟着龙儿回山上隐居,在弓杯蛇影的心病之下,她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俞仲凡察觉有异,几次关心寻问,她却推说想念爹娘而搪塞过去。

很快,安玦跟龙儿又起了巨大的争吵。



玦太子向来讨厌龙儿,龙儿视他为无物,鄙视了他自小养成的尊贵,挑战了他的骄傲。这口气积怨在心里逐渐发酵,他恨不得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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