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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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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
“到时候再说,那可就迟了!”
田元瑞目光微微一凝,道:“那么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施艳娘眨眨明眸道:“依我的意思,我们只要想办法先掌握住一个人就行了!”
“先掌握住一个什么人?”
“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刀斩……”
田元瑞默然了片刻,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们到那里去找他呢?”
“根本用不着去找!”
“难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要是不知道,我这话就白说了。”
“他在什么地方?”
田元瑞倏然坐起身子,双目灼灼地凝望着施艳娘的娇魇儿问。
施艳娘眨动着水汪汪的明眸,神秘地一笑,道,“就在我们店里。”
田元瑞道:“是今晚时候来投宿的那两位中的一个?”
施艳娘摇头道:“不是!”
田元瑞怔了怔,道:“那么……是江阿郎么?”
“不错,就是他。”
田元瑞神情不由一呆,道:“九妹,你开玩笑了,他怎么会是那一刀斩?”
施艳娘倏然正容说道:“这是什么事情,你想我可能会开玩笑么?”
田元瑞摇了摇头,道:“九妹,他不可能是的。”
施艳娘双目一凝,道:“二哥,你见过他么?”
田元瑞摇摇头道:“没有,据说他行踪跪秘,神出鬼没得很,江湖上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那就是了,你既然没有见过,你又怎知道他不是呢?”
“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呢?”
施艳娘忽又神秘地一笑,道:“这是天机,你就不必问了!”
田元瑞想了想,道:“就算他是吧,你又有什么办法能掌握住他呢?”
施艳娘娇媚迷人地嫣然一笑道:“我当然有办法,只是……”
“怎么样?”
“只怕你不同意。”
田元瑞一怔,旋而恍然明白了施艳娘的心意地:“你想虏住他?”
“嗯!怎么样?你不愿意?”
田元瑞倏然一摇头道:“那不成!”
施艳娘语调轻柔的道:“二哥,放大方点,别那么小家子气,好不好!”
田元瑞道:“九妹,这种事不比别的事,你想想看,我怎么明知你和别人那个而不……
算了,九妹,这件事说什么我也不同意!”
施艳娘骄魇倏地一寒,道:“告诉你,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田元瑞脸色倏然一变,瞪目说道:“九妹,你……”
施艳娘忽又柔声说道:“二哥,你仔细想想看,这件事的关系有多大,我们要不先虏住他,要是被那小子找到他,让他找上了我们,我们十兄弟,哪一个能对付得了他?”
田元瑞双眉皱了皱,说道:“我想,我们十兄弟联手对付他也许不成问题!”
施艳娘媚眼一凝,道:“你有把握?二哥。”
“这个……”
显然,他并没有把握,是以“这个”两字以后,没有下文。
施艳娘娇媚地一笑道:“二哥,你我心里都很有数,我们十兄弟只怕无人有逃得过他那一刀溅血夺魂的厄运!”
这句话又是实情,也是理,这种没有把握的事,的确冒险不得。
田元瑞眉锋深蹙地道:“九妹,你再想想看,除了这办法以外,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施艳娘摇头道:“我已经想了好久了,只有这一个办法!”
田元瑞默然沉思了刹那,道:“可是……这办法灵吗?”
施艳娘嫣然一笑道:“事在人为,我想一定灵!”
第三章 真人露相
“我有十分把握,他纵然是块百炼精钢,我也能使他变成绕指柔丝,死也离不开我!”
田元瑞眉锋又蹙了蹙,道:“但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施艳娘眨眨水汪汪的媚眼,把一个软绵绵的娇躯往田元瑞的怀里挤了挤,说道:“怕我有了新人忘旧人,不要你了,是不是?”
田元瑞一只手紧搂着施艳娘的娇躯,点头说道:“我不否认,这确实是我担心的原因之一。”
施艳娘娇媚迷人心荡的一笑,道:“之二的原因是什么?”
田元瑞道:“担心他万一不是那个“一刀斩”!”
施艳娘笑道:“那你放心好了,他万一不是,我会让他“做鬼也风流”,决不会留着他让你“然酸”的!”
田元瑞想了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要我避开吗?”
施艳娘道:“这种事情你当然得避开,不过……”
忽然格格轻声荡笑地道:“你如果想看看我对付他的劲儿,而不怕难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田元瑞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识相避开好了!”
施艳娘眨眨媚眼道:“那你明儿个下午就说进城去买东西,晚上不回来了,关照他多照顾店里的事情,好使他心里上没有顾虑!”
“你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田元瑞心里很不是味道,醋意地说。
“当然罗,这种事儿不想得周到怎么行?他心理上如果有着顾虑,不能尽兴,那有多乏味!”
田元瑞心里虽然很不是味道,但因为关系他们十兄弟的生死性命,有点无可奈何地干笑了笑,道:“我一晚上不回来你放心?”
施艳娘倏然轻声一笑道:“不放心又有什么办法?爱找肥的爱找瘦的随你,只是……”
语声—顿又起,说道:“不过,我可要先警告你,千万替我当心点,否则拿刀子割掉你……”
以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却以动作代替了言语。
田元瑞紧接着突然发出了一声疼呼。
这一边,施艳娘和田元瑞一双狗男女定下了猥亵无耻的美人计,另一边,江阿郎的房间外面,突然的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这四位“不速之客”竟是那“闪电刀”项君彦,美公子谷亚男和“金银双鞭”朱重哲、宋功耀。
四个人,身形有如片叶似的飘落在后院之中了。
项君彦不禁深望了谷亚男一眼,道:“谷兄弟好高明的轻功!”
谷亚男微微一笑,道:“比起项兄来,小弟可就差得远了!”
语声微一顿,凝目问道:“项兄,他真是么?”
项君彦点头道:“我有把握他是,不过,他要是矢口否认,我就没有办法了!”
话落,他举步轻轻地朝江阿郎房间门前走了过去,谷亚男和“金银双鞭”,跟随其后。
走到门前,项君彦侧耳凝听了听,房内传出了一阵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话声,道:
“你……真不该……来,你……你这是何苦呢……”
项君彦不禁一怔!
旋而他明白了,房里的人在做梦,说的是梦话!
梦话停止了,房里,又恢复了那轻微的鼾声。
项君彦按在门上的一只手轻轻一推,房门里面竟然没有下闩,一推就开了。门推开了,木板床上躺着那个店伙计的江阿郎,好梦正酣。
项君彦回首朝“金银双鞭”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守在门外,他和谷亚男,轻手轻脚的走入房内,走近床边,说道:“阁下我们来了!”
床上的江阿郎翻了个身,脸转向床里。
项君彦皱皱眉,伸手在江阿郎的胳膊上拍了两下,“阁下……”
江阿郎抬起胳膊挥了挥,突然惊醒地一翻身坐了起来,睁大着两双惺忪的睡眼,满脸神情惊愕地道:“啊!是你……”
项君彦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不错,是我。”
江阿郎眨眨眼睛道:“你们不是已经走了的吗?”
项君彦道:“我们是已经走了,但是现在却又回来了。”
江阿郎道:“你们回来做什么?要住店么?那我替你们去……”
他嘴里说着,身子一动,就要下床。
项君彦抬手一拦,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是回来住店的!”
“那么你们回来是……”
“特地回来找你!”
“找我?”江阿郎神情一怔,不解地道:“找我干什么?”
项君彦道:“想和你交个朋友。”
江阿郎双目睁睁地道:“想和我交个朋友?你这话……”
项君彦含笑接口道:“阁下,别再装下去了!”
“装?装什么?”
项君彦道:“够了,阁下,玩笑要适可而止!”
“是,是,是。”
江阿郎连连点头,说道:“我并未和你开玩笑呀!”
项君彦双目微皱了皱,道:“阁下,你好意思么?”
江阿郎满脸迷惑之色地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项君彦目光倏然一凝,道:“我请问,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江阿郎点头道:“当然,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当然愿意!”
“你这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
“如此甚好。”
项君彦点了点头,道:“我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江阿郎道:“江阿郎,长江的江‘阿房宫’的阿,郎情妹意的郎。”
“这是阁下的真姓名?”
“绝对千真万确。”
项君彦默然沉思了刹那,抬手指着谷亚男说道:“这位名叫谷亚男,相信江兄已经知道,用不着兄弟唠叨介绍了!”
江阿郎含笑地朝谷亚男抑了抑拳,说道:“房间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公子和项兄如不嫌弃,就请在床上坐谈如何?”
谷亚男拱手道:“江大哥请别客气,小弟就这样站着好了!”
项君彦轻咳了一声,道:“江兄,中午在饭堂里谷公子谈话,江兄都所见了吧?”
江阿郎道:“听见了一些。”
项君彦目光凝注地问道:“那么江兄怎么说?”
江阿郎道:“什么怎么说?”
项君彦道:“江兄肯帮忙么?”
“帮忙?”
江阿郎道:“项兄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个替人帮工的店伙计,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这么说,江兄是不肯承认了?”
“项兄要我承认什么?”
“江兄何必还装糊涂!”
江阿郎摇头道:“我并未装甚么湖涂,也是实在不明白项兄的意思。”
项君彦道:“你真不明白?”
江阿郎道:“一点不假,否则,岂不是我真是装糊涂了!”
项君彦忽然一笑道:“阁下,你已经露出了马脚了。”
江阿郎一怔,说道:“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
项君彦淡淡地道:“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你的话,可惜你阁下的口才谈吐,却让我不敢相信。”
江阿郎眨眨眼睛,脸上仍是那一副迷惑不解之色,道:“我的口才谈吐怎么样?”
项君彦道:“以你的口才谈吐,根本不是个替人帮工,做人伙计的料。”
“哦。”
江阿郎恍然明白了,他点头一笑,说道:“你这话我并不否认,事实上我本来也的确不是个替人帮工做伙计的人,只是……唉……”
攸然“唉”的一声轻叹,摇摇头,住口不言。
这意思很明显,他在这里做伙计是迫不得已,他有苦衷。
既然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照理,项君彦应该就此作罢,不问了才是。
可是,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项君彦竟然紧接着问道:“只是甚么?为何不接着说下去?”
江阿郎目光,深望了项君彦一眼,默然未语。
项君彦眼珠一转,道:“阁下,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两句俗话,你不会不明白吧?”
江阿郎眉锋微蹙了蹙,苦笑的说道:“我在这里病了一个多月,欠下了一笔房饭钱,店掌柜的还替我垫付了一笔医药费,因此,我病好了以后就留了下来,替店里帮工做伙计,偿还所欠。”
项君彦道:“事情就这么简单?”
江阿郎点点头说道:“事实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项君彦目光忽地一凝,“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生意。”
“什么生意?”
“小买卖。”
他竟然步步紧迫,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够让人心里起反感,不耐烦的,然而,江阿郎真是好涵养,竟是没有丝毫不耐烦神色,淡淡地说道:“贩马。”
项君彦道:“大概也贩刀吧!”
“贩刀?”
江阿郎眉锋一皱道,“项兄你可真会开玩笑说笑话”
项君彦淡淡笑了笑,旋忽双眉倏地一扬,道:“一刀斩。”
江阿郎心头不由暗暗一震!
但脸色神情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诧异地道:“一刀斩?谁是一刀斩?”
项君彦道:“你!”
江阿郎瞪目愕然道:“我?……”
“不错。”
项君彦说道:“江兄还不承认么?”
江阿郎道:“项兄,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我怎会是那……”
项君彦倏然冷声截口道:“江兄,兄弟只问你究竟承不承认?”
江阿郎摇头道:“我实在不是,要我怎么承认!”
项君彦一声冷笑道:“好,江兄既然坚不承认就算了,谷兄弟,我们走!”
话落,身子一转,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他刚跨前了一步,竟突然一回身,刀光闪电地直朝江阿郎斜角削下!
好快的刀法!
的确不愧“闪电刀”的美号;放眼当今武林,能够接得下他这一刀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他似乎已经铁定了心,这一刀不但奇快,而且凌厉绝伦!
当然!
这是因为他认定了江阿郎就是“一刀斩”,“一刀斩”名列当今武林少年“六俊”之首,且又是用刀的大行家,是以他心中十分有数,尽管他这一刀奇快凌厉绝伦;但绝对伤不了“一刀斩”!
可是,江阿郎如果真不是“一刀斩”呢?
那岂不是糟了么?
那当然不会,项君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自信自己的刀法精纯,火候造诣已练达收发由心之境,江阿郎要真不是“一刀斩”顶多也只受点皮肉之伤而已!
这一刀出人意外而突然,江阿郎心头不禁陡然一警!
身形一侧,探掌就朝项君彦持刀的右腕脉门抓去!
项君彦的刀虽然奇快绝伦,但是江阿郎的身手却比他更快!
快得项君彦连看也没有看清楚江阿郎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手法,只觉得右腕脉门一紧,已被江阿郎的一只手掌抓住,一条胳膊立刻发了麻。
江阿郎的这一抓,只是一种练武之人潜意识的自卫本能,自然反应。他一把抓住了项君彦的手腕时,心中也蓦然明白上当了,连忙手一松,说道:“项兄好高明的心智!”
项君彦收刀入鞘,轻声一笑道:“江兄原谅兄弟的冒失,不过要不这样,又怎能使江兄显露本来面目!”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说道:“江大哥好高绝的身手!”
江阿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姑娘的夸奖。”谷亚男脸也倏地一红,道,“江大哥,你早就看出来了!”
江阿郎点了点头。
项君彦双目陡地一睁,说道:“怎么?谷……你是位姑娘……”
谷亚男微一点头,说道:“项大哥,请你多原谅。”
项君彦笑道:“姑娘别客气了。”
语声一顿,目光忽地一凝,望着江阿郎问道:“江兄,你刚才所使的手法,可是‘神风拿’?”
江阿郎神色一怔!凝目道:“项兄是听谁说过‘神风拿’这名称的?”
项君彦道:“先师曾说过‘神风拿’罕绝天下武林,虽然只有三招,但却无人能躲得过这一招!”
江阿郎说道:“我请问,令师老人家的讳号?”
项君彦正容说道:“先师是东海海边渔村中的一位老夫子。”
“啊!项兄原来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江阿郎忙抱拳拱手弯腰一礼,道:“请恕小弟不知失礼之罪!”
项君彦连忙也拱手弯腰还礼,笑说道:“算了,兄弟别俗套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兄弟,现在你怎么说?”
江阿郎道:“出身你都知道了,小弟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项君彦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江阿郎道:“我不承认行吗?”
眨了眨眼睛,道:“有个问题,小弟很奇怪也不明白,项兄你见过我么?”
项君彦摇头道:“没有。”
“那你是怎会知道是我的?”
“我是猜到的。”
“既是猜到的,总该有个‘猜到’的理由,我请问那理由?”
项君彦微微一笑,说道:“中午在店里,从那个黑衣汉子推你那一掌起,到我和谷姑娘谈话,你指说我是‘一刀斩’止的一切经过(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仔细的想想就能找到那理由何在了!”
“哦……”
江阿郎的脑子里立刻像风车般的飞转起来,回想着中午店堂里所发生的一切经过情形。
项君彦接着问道:“兄弟,可想明白那理由何在了没有?”
江阿郎眨动着眼睛,点头道:“想明白了,先是我沉着的神色引起你的怀疑,而后又因为我指说你是‘一刀斩’,所以你更猜想到我可能才真是‘一刀斩’,对不对?”
项君彦含笑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实情也正是如此!”
话题倏地一转,说道:“兄弟,关于谷姑娘的事情,你肯帮忙吗?”
第四章 大智若愚
江阿郎浓眉微微一皱,沉吟地望着谷亚男问道:“姑娘,请先告诉我那是件什么事情?”
谷亚男没有立刻答话,抬手由怀内取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江阿郎,说道:“江大哥,请先看这封信。”
江阿郎接过这信笺打开:黄河水灾,两岸灾民十万流离失所,亟待赈济,希望吾兄即刻按图索冀,取金以赈,拯救数十万生灵,功德无量!知名不具。
江阿郎默默地看完信后,目注谷亚男问道:“姑娘,这封信简是谁写的?”
谷亚男道:“是一位武林隐世奇人写给家父的。”
江阿郎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号如何称呼?”
谷亚男道:“家父名讳震非。”
江阿郎双目异采一闪,道:“姑娘原来是‘燕赵孟尝客’谷大侠的千金,请恕江阿郎不知失敬!”
谷亚男微微一笑:“江大哥请不要如此客气。”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凝,道:“姑娘要我先看这封信简的意思,可是信简上所言“按图索冀”的那张“图”了?”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点头道:“江大哥才智果然高绝敏捷非常,事情正是如此!”
“多谢姑娘夸奖。”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找我帮忙的事情,可是要我去找回那张图!”
谷亚男说道:“还有家父和五名同行的手下!”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睁,道:“令尊!和五名手下也和那张图一起不见了?”
“是的。”
谷亚男点头说道:“黄河两岸,灾民数十万,亟待赈济,刻不容缓,是以家父于接到信简的当晚,便带着‘藏宝图’和五名手下动身离庄,连夜赶往藏宝地方,那知竟然一去不返,没有了消息失了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十二天以前。”
江阿郎沉思地说道:“照此看来,令尊等人和那张藏宝图一定是被什么黑道高手恶徒掳劫去了!”
谷亚男点点头道:“情形可能正是这样,要不然家父和五名手下绝不会失踪得没有了消息的!”
江阿郎两道浓眉微皱地想了想,道:“听姑娘的口气,令尊和五名手下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失踪被掳劫的?全都不知道了?”
谷亚男道:“正是全都不知。”
江阿郎眨了眨眼睛,道:“姑娘,我请问写这封信笺给令尊的武林隐世高人是那一位?”
谷亚男道:“是武林人称‘不第秀才’的上官先生。”
“啊!原来是他老人家。”
谷亚男接道:“要小妹找江大哥帮忙,也是他老人家指点的,他老人家说这件事非得找江大哥帮忙不可,也只有江大哥最为可靠!”
江阿郎一笑道:“他老人家真会给我找事干,一件事情未了,第二件又跟着来。”
语声一顿即起,问:“姑娘知道那藏宝地点吗?”
谷亚男道:“听家父说过,好象是在苗岭山中,当年‘修罗教’的老巢。”
江阿郎道:“姑娘可曾派人去查过,令尊等人到那里没有?”
谷亚男道:“是我自己派人去查的,家父等似乎还未到那里。”
江阿郎想了想,道:“那张‘藏宝图’上,有没有标明藏宝地点所在,姑娘知道么?”
谷亚男道:“这个我曾问过上官老人家,据老人家说,图上除山形地势标示外,没有一个字。”
“姑娘已派人在江湖上查访令尊等人的消息没有?”
“敝庄所有属下全都出动了,上官老人家并且传出了当年的信物,请丐帮弟子协助查访,并请丐帮和武林第一堡先行设法筹垫白银三十万两,参加官府赈济!”
“哦……”
江阿郎默然了片刻,道:“迄今为止,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出?”
谷亚男道:“虽然查出了两条线索,但因无事实证据,也不能作准!”
江阿郎目光微凝地道:“是那两条线索?请说出来参考看看。”
谷亚男道:“一是‘幽灵门’,一是‘五风帮’似乎都有嫌疑。”
江阿郎缓缓仰起脸,望望屋顶沉思了片刻,目光才由屋顶收回,望着谷亚男说道:“姑娘可愿听我的?”
谷亚男点头道:“老人家曾有交待,要我找到江大哥以后,一切都听江大哥的!”
江阿郎笑笑:“老人家他太看重我了!”
谷亚男道:“老人家曾说江大哥乃是个‘大智若愚’之人,所学才智两皆高绝,堪称当世武林第一人!”
“哦。”
江阿郎双目异彩一闪道:“老人家真是这么说的?”
谷亚男正容说道:“他老人家确实是这么说的,要不然他老人家就不会要我一定要找到江大哥了!”
江阿郎笑道:“他老人家可真会捧人……”话锋一顿又起,说道;“姑娘既然愿意听我的,那么就请姑娘恢复面目,一方面继续在江湖上查访,一方面派人在‘修罗教’老巢附近暗中监视,如发现行迹可疑之人,可立刻联络丐帮弟子传知我,并严令禁止暗中监视之人现身与人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项君彦突然摇头说道:“江兄弟,你这要谷姑娘恢复面目在江湖上查访的办法,我不赞成!”
江阿郎道:“为什么?”
项君彦道:“谷大侠和‘藏宝图’如是真被黑道恶徒所掳劫,而迄今犹未见有人前往取宝的动静,显然是恶徒们尚未能看出图上的山形地势何处,必在向谷大侠逼问,以谷大侠的个性为人自不会说得出来,恶徒们对谷大侠可能还无可奈何,但是谷姑娘一恢复面目出现江湖,恶徒们定会……”
江阿郎接口道:“向谷姑娘下手,掳劫谷姑娘,用以威胁谷大侠,说出藏宝地点,是不是?”
“不错。”
项君彦点头道:“恶徒们岂会放过这么一个足以威协谷大侠的好机会!”
江阿郎含笑道:“我正是希望歹徒们不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项君彦双目一眨道:“你要以谷姑娘为饵,诱使恶徒上钩?”
江阿郎点头道:“希望恶徒们不要太聪明,不上这个钩。”
项君彦沉思地道:“这虽然是个很快就能查出线索的最好办法,但是我仍不赞成!”
江阿郎道:“又为什么?”
项君彦道:“这太危险了!”
江阿郎忽然微微一笑,道:“这危险的问题,就要看你的了!”
项君彦愕然一怔,道:“看我的?”
江阿郎点头说道:“谷姑娘的安全,由你负责!”
项君彦双目一眨道:“你要我负责保护谷姑娘?”
江阿郎道:“不错,‘金银双鞭’两位是明的,项兄则是暗的!”
“这个……”
“项兄不愿意?”
“这责任太重了!”
“项兄害怕?”
这话实在够刺激人,够令人心中气血往上冲。
项君彦双目不由倏地一轩,道:“江兄弟,我自出道江湖以来,还从未知道过‘害怕’这两个字!”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如此,项兄怎还有‘责任太重了’之语?”
项君彦名列‘六俊’第二,其声誉名头仅次于‘一刀斩’,才智又岂是那种笨拙差劲之人?
是以,他话音一落,立刻也明白了江阿郎‘害怕’两字的用意,明白自己上当了,中了江阿郎的“激将”计了。
江阿郎笑道:“这么说,项兄是答应暗中保护谷姑娘的安全了?”
项君彦道:“我不答应行吗?”
江阿郎轻声一笑道:“这才不愧是老夫子的传人,名震江湖的‘闪电刀’!”
项君彦也轻声一笑道:“江兄弟,你替我保留一点好不好,我这‘闪电刀’要和你那‘一刀斩’的名头比起来可就差了一截了!”
谷亚男忽然眨眨眼腈问道:“江大哥,你可是暂还不打算离开这地方么?”江阿郎点头道:“我正是暂时还不离开这里!”
项君彦双目倏然灼灼凝注地问道:“是不是为了店掌柜的?”
江阿郎道:“项兄,你已经看出他是谁来了?”
项君彦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该是那‘十邪’的老二,是不是?”
“不错。”
江阿郎点头道:“内掌柜的是‘妖狐’老九。”
项君彦道:“武林‘十邪’无一不是两手血腥,一身罪恶难数,全都该杀死的恶徒,兄弟何不就料理了他两个算了,何必……”
江阿郎微一摇头道:“不!‘十邪’虽然个个都该死该杀,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项君彦双目一眨,道:“为什么?”
江阿郎道:“一是我要问清楚一件事,二是‘十邪’一年一度的聚会日期就快到了,我要等‘十邪’都到了,一举铲除他们!”
谷亚男目闪惊色地道:“江大哥,你要独斗‘十邪’?”
江阿郎道:“我要藉‘十邪’之事,试一试我的一身所学功力!”
项君彦眉锋微蹙了一蹙,问:“你要问清楚一件什么事?”
江阿郎说道:“我要查出济南府府台大人全家的血案,为这件事我在此地已经守了三个多月了!”
项君彦道:“今年‘十邪’的聚会日期是在什么时候?”
江阿郎道:“下个月初六。”
语声一顿又起,说道:“好了,谷姑娘,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里的事如谷姑娘还未查出消息之前了结的话,我会立刻去找姑娘连络的!”
谷亚男点了点头,和项君彦齐朝江阿郎拱手告别,与‘金银双鞭’朱、宋二人腾身掠空电射而去。
田元瑞进城购物去了。
“万利栈”,这间荒野独家店里只剩下了“妖狐”施艳娘和江阿郎两个人。夕阳刚落,天还未黑,坐在柜台里的施艳娘,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望了望闲在店堂里的江阿郎,娇声说道:
“阿郎,今儿个早点儿关门休息吧!”江阿郎抬眼朝店外望了望,说道:“天还没黑呢,老板娘。”
施艳娘嫣然媚笑地道:“今儿个提早休息,不做生意了。”
“为什么?”
“掌柜的不在,早点儿休息,落得清闲清闲。”
“等会儿有客人来呢?”
“就说已经客满好了。”
“这……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大好的?”
施艳娘站起娇躯,走出柜台,说道:“你闩门吧,难得掌柜的不在,我到厨房里做菜去,今儿晚上我陪你喝两杯!”
水汪汪的媚眼儿望着江阿郎风骚荡人地一笑,扭动着娇躯,婀娜地朝后面走了进去!
江阿郎皱皱浓眉,心中不由怦然一动,暗忖道:“这只妖狐想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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