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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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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哥哥微微点头,祁珍才忐忑的收下,软软的道:“那个手把镜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华如初只是笑,把话题带了开去,夜幕降临时祁珍才起身告辞。
“哥哥,你送送我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祁佑看她一眼,起身。
祁珍冲华如初做了个鬼脸,“嫂嫂,哥哥借我一会啊!”
“快走快走,再不走不借了。”
“嘻嘻嘻,明天我再来找嫂嫂。”
直到进了祁珍的院子,祁佑才停下脚步,看向妹妹,“有话要说?”
“恩,小翠,去门外守着。”
“是。”
扫了眼院子,祁佑皱眉,“你身边的人呢?”
祁珍咬了咬唇,“阿凤在养伤,其他几个丫头都被娘卖了,只有小翠还在,娘说要找牙婆子重新买几个,还没来得及就被太子妃召走了。”
祁佑心头火起,这还是祁府的嫡小姐,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就能这么狠?
也是,当初能眼都不眨把他送离身边,对女儿狠一点又算什么。
闭了闭眼,祁佑道:“进屋说。”
祁珍亲自去沏了茶,低着头摆弄着茶杯,道:“哥哥,我很喜欢嫂嫂,我不想让她伤心。”
祁佑抬眼看她,“谁会让她伤心?”
“哥”祁珍眼里有泪,面色慌张,“娘已经有意见了,说嫂嫂没有大家气度,善嫉,自打她进门你就再没有去过姨娘屋里,还说再过一阵嫂嫂要是还没有消息,就要把身边的大丫头送你屋里,我本来打算当作没听到的,可是,嫂嫂对我这么好,我…我”
短时间内是一定不会有孩子的,祁佑低下头,嘴角讥诮的勾起。
那么理所当然的干涉他的生活,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这两天如初有没有教你什么?”
“哥,你怎么还有时间想这个”祁珍急得不顾仪态的大喊,哥哥既然专宠嫂嫂,不是应该很着紧吗?
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也管不了,回答我的问题。”
祁珍嘴巴动了动,满脸不甘,却只能退让,“嫂嫂教得不多,但是很有用。”
“那你就用心学。”淡淡的看了妹妹一眼,祁佑起身,对幼妹,他也愿意费舌多说上几句。
“我不想问娘为什么要卖了你的丫头,你快及笄了,就在这几天婚事会议定,不要到出嫁时身边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到了夫家被欺负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学学你嫂嫂,看她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你身边的丫头只要有云书的一半都够让你少吃许多苦头。”
目送着哥哥走远,祁珍站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嫂嫂是不是知道从小就侍候她的人她都没有保住,所以才会和她说那些话?
是啊,要是自己的人都保不住,何谈忠心?
又有谁会向一个连保全她们的能力都没有的人奉上忠诚?
娘,您天天教我算计。
却还没有嫂嫂的几句话来得让人开窍。
别人都道嫂嫂太过软弱,又好说话,拿捏不住人。
可谁又真正从她那里占了大便宜?
让哥哥连妾室的屋子都不进了,这算是软弱?
这样的软弱,她也愿意学学。
“小姐,起风了,您赶紧回屋吧。”
循声看向小翠,祁珍莫名笑了笑,进了屋。
她会学会的。
祁佑一进院子便吩咐人落了锁。
直直往树下的人走去。
每天饭后在那里坐一坐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
看到他,华如初起身,“回来了。”
祁佑脚步顿了顿,旋即回道:“恩,回来了。”
几日后的晌午,马柏送来消息说紫砂壶出了成品,茶园那边的房子也建好了。
去主院请示了后,华如初带着人出了府。
成了她小尾巴的祁珍眨巴着眼睛跟上。
华如初到底还是没有舍得赶她,成亲后规矩更多,在闺阁时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
去到别院,几人匆匆来到葛云君面前。
葛云君听到面前这个年轻的妇人就是他的东家时愣神了好半会。
满手泥浆的摸上后脑勺,沾了满头的泥而不自知。
华如初迫切想看到成品,直直的就问,“葛师傅,你真的做出来了?快拿来我看看?”
葛云君却不理会她的要求,而是反问她,“那边纸上的相信真是你写的?”
“对,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你是按那上面的做的?”
“是。”葛云君眼神火热,“东家,你能不能把那书给我瞧瞧。”
我去哪里找来给你?再穿回去一次吗?
华如初暗地里呲牙,面上却黯淡下来,“葛师傅大概不知道,我娘家远在扬州,那书也是好多年前在那边得到的,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您要是等得,我稍个消息回去让人找找,要是找着了就给您送来。”
葛云君难掩失望,却也能理解,扬州的繁华富有天下皆知,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扬州有个很大的海口,那里常会有海那一边的人过来做买卖,稀奇古怪的相信多得很,时长日久,就连扬州人对新事物的接受度也要远高于其他地方。
若说书是从那里得到的,他信。
“也行,你找找。”
说得通就好,华如初松了口气,追着前面说的事问。
“你说这个叫紫砂壶?名儿倒是不错,挺雅致。”葛云书让开身子,他身后摆着的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泥壶落入眼帘。
“这几个都成功了?”
“说成功还早了点,我只是按那纸上说的把壶做出来,是不是成功还要烧出来才知道。”
“那就开窑烧。”
马柏轻咳一声,禀告道:“穴窑还在修葺,小姐,您还得再等两天。”
白高兴一场,华如初凑过去看了看她也看不出名堂来的泥壶后便离开了房间。
葛云君已经忍不住想赶人离开他的地盘了。
“嫂嫂,那个是用来烧水的吗?”出了房间,祁珍才轻声问。
“恩,等做出来了嫂嫂送你一个。”
“好,谢谢嫂嫂。”
她是不懂这些相信的好坏,但她知道这是嫂嫂的心意。
嫂嫂对她是真好。
一行人又去了趟茶园。
篾匠做的工具陆陆续续送到了。
按华如初所说的摆放在空荡宽敞的房间里。
秋谨和春玉正一步步的教人制茶,手指尖和指甲片里都变了色,很丑。
在扬州制茶时,这是华如初最痛苦的时候。
颜色还很难洗掉,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慢慢褪去。
有这两个大丫头在,华如初并没有需要多操心的地方,便去茶山上看了看。
不少脸孔陌生的妇人在摘茶,看到她纷纷行礼。
“小姐,要不要再请些人来采茶?还有两座山头没动,嫩芽老了就可惜了。”
扶着云书的手,两人来到了山顶最高处。
这段时间天天收在内宅,骨头都生锈了。
“请吧,赶紧摘了也好,我想试着做新茶,浪费起来摘下的茶叶就不够看了。”
想起第一次做茶时小姐浪费的那一堆堆,云书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反正这茶园自己一两银子都没出,全浪费了也不心疼。
“小姐,外头的事婢子不打算插手过问了,以后就跟在您身边,倒是秋谨,心思细腻,放出去锻炼锻炼以后不会比婢子差,您也多一个得用之人。”
“她现在就挺不错了,云书,天天在那内宅,你拘得住?”
“小姐拘得住,婢子就拘得住。”
“要是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愿意天天在宅子里和人鸡毛蒜皮的过日子。”华如初叹了口气,“祁府秘密好多,原本还当世家中祁府比起来是简单的,现在越来越不这么觉得了。”
“能传家百年,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反正您现在又不管家,和其他人也没有仇怨,关起门来过我们的小日子就可以了,随她们斗法去,姑爷都不去几房小妾屋里了,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你别高兴得太早,现在是新婚,再蜜里调油都属正常,他还能永远不进妾室屋里?尽早别做这样的美梦,现实很打击人的。”
“小姐,您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想?您要是有心,就让姑爷离不开您,您又不是做不到。”
眺望着周围皆不高的山头,华如初摇头轻笑,“这世上,唯有感情这个相信我不算计,算计来的感情我也不屑要。”
PS:我鼻子掉了,现在这个不是原装货,不然怎么总是不通气!
第七十七章风波起
要做出新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华如初也不急,隔天出府一次,每每只在外头呆上半天。
闲言碎语自是不少,华如初只当没听到。
倒是老夫人和老太爷两人全力支持,打了几个丫头板子后也就让惯会逢高踩低的下人看清了风向。
这日下午,有着祁府标志的马车在门前停下。
容光焕发的祁武氏扶着刘嬷嬷的手踩着矮几下来。
这些天,是她嫁入祁府后最扬眉吐气的时候。
门房赶紧上前见礼。
祁武氏先去主院请安,眉飞色舞的挑着最让她有脸的事说了说。
太子妃受太子嘱咐,对祁武氏虽说不上另眼相待,却也是多和她说了几句,也常常把她带在身边听师傅讲荆
其他人见状,对祁武氏态度也有了很大转变。
祁府妇人已经许久不曾这般露脸了。
祁林氏的羡慕嫉妒祁武氏自是看在眼里,就连老夫人也是眼带欣羡的,祁武氏腰背挺得更直。
回到自个儿院子,原以为媳妇女儿会迎出来,却没成想一个都不见。
祁武氏瞬间沉了脸色。
眼带冰霜。
“没人去告知她们我回来了?”
着湖绿色衣裙,个子高挑,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却也出挑的大丫头雪如扶着主子坐下,轻声道:“奴婢派小丫头传了话去,可是”
“谁去传的话?”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低垂着头走出来,“是奴婢。”
“怎么回事?”
“回主子,珍姑娘那里和少夫人那里奴婢都去了,只是…奴婢没见着人。”
祁武氏一拍桌子,“什么叫没见着人?好好一个人还能在府里丢了?”
小丫头吓得一抖,声音都打着颤,“回主子,奴婢问过了,珍姑娘和少夫人此时并不在府里,一早就出府了。”
“出府?两人一起?现在还没回来?”
“是。”
祁武氏猛的站起来,“华如初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带着未出阁的姑娘家出府,她想做什么?”
屋里的大小丫头都跪了下去,呼吸都放轻了。
雪如向来得祁武氏欢心,此时也不敢触了霉头把实情相告。
可偏偏,祁武氏问了。
“雪如,我把你留在家里,就是想要你好好看着珍儿,你怎么看的?还让她出府,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雪如诚惶诚恐的直磕头,“主子,奴婢,奴婢也不想让珍姑娘出府,可是,可是少夫人偏要带着,珍姑娘也想出去,奴婢管不住啊!”
祁武氏气得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刚回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
“老太太也不管吗?”
“回主子话,每次出去少夫人都是带着珍姑娘一起去请示老夫人的,老夫人并没有反对。”
每次出去?祁武氏瞪大眼,“你是说珍儿不是头一次出去了?”
“是,珍姑娘出府五次了。”
“反了反了,华如初就是这么当人嫂嫂的?”祁武氏气得发抖,恨不得马上找到人,狠狠给她几个耳刮子。
“没点教养的相信,她出身低贱就要带得珍儿也没了女孩子的矜持吗?哪家的小姐会天天往外跑?”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屋子里只能听到祁武氏急促的喘息声。
“刘妈,你去二门那里等着,那两人回来了马上带我跟前来。”
“是。”
而此时,在茶园玩得正欢的两人一点也不知道家里有**烦在等着。
用力抠着指甲缝里的黑色污渍,祁珍发愁,“嫂嫂,真的洗不干净。”
同样在洗手的华如初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也有些愁,“都说了叫你别动手,你还当我骗你。”
“看你们那么揉茶叶很好玩嘛,我娘快回来了,一定要在她回来之前把手弄干净才行,不然我就要完蛋了。”
“在你完蛋之前,我肯定先完蛋。”
眼不见为净的收回手藏进袖子里,华如初看向活泼不少的小姑子,心里带着点不落忍。
明天起她就不能带她出来了,她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
十五岁都还不到啊,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正穿着一身男装转悠在扬州的大街小巷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不过现在她也没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了,以前活得再肆意,现在不也折了翅膀。
“走吧,时辰不早了,不能回得太晚。”
祁珍也知道今天是她最后能逍遥的日子,硬是缠着嫂嫂在茶园呆了一天,饭都是让人从别院送来的。
看了看天色,不甘不愿的起身,嫂嫂待她这么好,她不能让嫂嫂落了责备。
秋谨把用盒子装好的茶叶递给华如初,笑道:“小姐,姑爷会很高兴的。”
华如初眉眼一挑,神采飞扬,“你怎么不说我有新茶喝了应该高兴呢!”
“是是是,您该高兴。”秋谨笑得更欢,“您说的新品种我们会照着您说的努力去尝试的,一定给您做出来。”
“也不急,先保证了新茶的数量再说,这些都是你们姑爷要呈给太子的,很重要。”
“是,婢子晓得。”
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云书连连催促两人。
软轿上,祁珍把玩着小小的盒子,揭开来满足的闻了闻,“真香,家里那些砖茶我都喝不下去了。”
“你年纪还小,不要喝太多这种茶水,一天喝上两杯就足够了,多喝我给你的花茶,那个喝了对女子好。”
“知道了,嫂嫂,你都说好几遍了。”
华如初嗔笑着横了她一眼,“你听进去了才好,女子身体大都虚寒,这种茶不适合多喝,要是我能做出红茶来就不控制你的量了。”
“现在秋谨她们在做的就是红茶吗?”
“不止红茶,还有其他的,要是能做出来一定给你一份。”
祁珍欢快的揪着华如初的袖子直晃,“嫂嫂最好了。”
这样依恋的动作她做得自然,华如初也不推开她,由着她撒娇。
轿子直接抬进了府。
虽说华如初这个少夫人在府里存在感薄弱,但是她身边的大丫头云书在下人中却是极受欢迎的。
来自富庶的扬州,同是服侍人的,但是云书的穿着打扮一点不弱于普通人家的小姐,原本这样的下人是会受到排斥的。
但是云书极会做人,也大方,时不时买点什么吃食或者胭脂水粉拢络各路小鬼,再加上她还有一手精湛的女红,扬绣扬名天下,脑子活的丫头时不时会拿着绣品去请教,云书从不吝啬,无不满足。
她不担心别人把内里的精髓学走,要是那么好学,扬绣早就泛滥了,哪还会那么有名。
门房不好明目张胆的报信,偷偷向云书打了个眼色。
云书愣了愣,满脸笑意的走了过去,道:“云虎大哥,你让我给你带的相信我没买到,把银子先还你。”
云虎松了口气,“我正想问呢,钱放你那里没事,下次遇上了再给我买一样。”
从袖袋里摸了四个银裸子递过去,云书笑道:“拿着,下次我给你买了你再给我银子也一样。”
“也好。”把银裸子收好,云虎眼里都是笑,少夫人软弱怎么了?可她的丫头厉害啊,出手也大方,这样的主子谁不想跟着。
压着噪子,声音几乎就含在嘴里,“大夫人回来了,听说发了很大脾气。”
云书一惊,要糟,怎么偏偏赶上今天了?不是说还要两天才会回吗?
冲云虎感激了点了点头,云书快步追上前头的人,到了内院,扶着华如初下轿时低声道:“大夫人回来了,应该是知道您带着珍姑娘出去了,据说发了很大脾气。”
这可真是…
华如初看了眼在她身后出来还满脸带笑的小姑娘,今天怕是要难过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华如初淡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能要我的命?走吧。”
“嫂嫂,你在说什么?”
“没事,快用膳了,回屋吧。”
祁珍疑惑的看她一眼,跟上。
进入二门,华如初一眼就看到了刘嬷嬷,祁珍也看到了,吓得脸色发白。
刘妈此时已经急得不得了,她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大夫人都派人来问了好几次,那两人却还没有回来。
越晚回来,大夫人会越生气啊!
正想着是不是出去看看,就听到了一众人的脚步声,心下一动,看了过去。
果然是她们回来了。
刘嬷嬷快步走上前,边道:“哎呦喂,我的好姑娘啊,您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老奴都要出去找人了。”
祁珍紧张的拉着刘嬷嬷的手问,“我娘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两个时辰了,您还是赶紧去请安吧。”看向一边沉默的华如初,刘嬷嬷脸色就没那么和蔼了,她是大夫人的陪嫁,在大夫人屋里地位本就不一般,平日里免不了端个架子,对少夫人也只是维持着面上的恭敬,打心里却是看不起的。
一想到自家姑娘因为她会被大夫人责骂,心里更是不喜,连带的说话都冲了许多,“少夫人,也请您一道过去吧,大夫人在等着。”
华如初还没说什么,祁珍就沉了小脸,“刘嬷嬷,你怎么能这么和嫂嫂说话?”
看她这样,刘嬷嬷心下一惊,却也不怕,“珍姑娘,您还是赶紧过去吧,大夫人怕是气得狠了。”
“娘生气我会担着,和嫂嫂无关。”
刘嬷嬷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她和大夫人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吗?
怎么这两人这么亲近了?
第七十八章追着男人跑?
“珍妹,我们先去给娘请罪吧,带你出门本就是我不对。”
不想在这里让人看了热闹去,华如初道。
听到嫂嫂这么说,祁珍没有二话的点头,那个听话却又有活力的模样让刘嬷嬷再次觉得讶异。
在大夫人面前的姑娘可没有这么…这么鲜活。
二进正院,祁家嫡长子的正屋。
祁武氏坐在那里已经许久没有动了。
不再暴怒,平静得让人更加胆颤心惊。
听得脚步声,祁武氏眉眼不抬。
祁珍知道娘亲气得狠了,这么多年的严厉管教在她心里残留下的阴影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脚步移动间慢了些许,躲到了嫂嫂身后。
华如初回头看她一眼,淡淡的眼神,却带着清晰可见的失望。
祁珍心下一紧,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仍咬着唇坚定的挪动脚步站到了嫂嫂身边。
不怕,她不怕。
这是她的娘亲,不用怕。
“媳妇见过母亲。”
“女儿见过母亲。”
祁武氏抬头看向祁珍,以前她都是叫她娘。
“跪下。”
两人毫不犹豫的双双跪下。
眼光移动,落到华如初身上。
进门时的十里红妆为她挣足了脸面,哪怕嫌弃她出身低,却也不讨厌她。
来她这里请安不勤,因着她是新妇,想家,她也忍了。
她专宠,体谅她新婚,她也不多说什么,只要能早点为她添个孙子就行。
她常出府,婆婆说是为了帮佑儿,她也没有为难。
可是现在,她不过离府十多天,她却把未出阁的小姑子带出府五次,五次。
她可想过一个不慎就会为珍儿带来多大的麻烦?
珍儿还有一年及笄,要是传出不好听的话,珍儿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祁府又岂能容得下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
“华如初,做我祁家的媳妇便要守好祁家的规矩,若是不安于室,这么想往外跑,为何不自请离去?”
“把珍妹带出去,是媳妇的错,请娘责罚。”
祁珍跪行到祁武氏面前,急急的辩解,“不是,娘,不怪嫂嫂,是我一定要跟着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华如初暗暗叫糟,要是顺着让祁武氏出了这口气,这事也就解决了,最多就是受点罚。
祁珍这样出来为她说话,不但帮不上她,反而会让祁武氏更恨。
祁武氏狠狠的瞪向女儿,怒道:“你还帮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姑娘家的闺誉有多重要?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该怎么办?啊?”
“我知道闺誉重要,娘,我真的知道,每次出门嫂嫂都会多带上几个护卫,我们也只是去茶园,从不允许我下轿,她一直都很着紧我的,娘,您别怪嫂嫂,是女儿的错,要不是我一定要跟着,嫂嫂也不会带我去,是我让嫂嫂为难了,娘,您罚我吧,我以后不出去了,真的,再也不出去了。”
华如初闭了闭眼,虽然知道祁珍这么说事情只会更糟糕。
可看着她这么为自己辩解,心下又觉得舒坦。
自己付出后得到了回报,这种感觉,很好。
祁武氏气了个仰倒,手一扬就给了祁珍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还替她说话,她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向着她,我是你母亲,我担心你,为你着想,你不知道体谅我的心情就算了,你还帮着她?”
激烈的情绪起伏让祁武氏一阵一阵的发晕,捂着胸口看向华如初的眼光带着仇视,“好啊,真好,好手段,好本事,华如初,是我小看了你,哄住了我的儿子,还让我的女儿向着你,厉害,你厉害。”
华如初表现得越加瑟缩,身子都开始打颤,眼睛泛红,睫毛直颤,仿佛随时都要吓得昏过去。
只有这样让祁武氏泄火,这事才能平得下来。
被祁珍那样顶撞,她现在只是个因为孩子护着别人而吃味的母亲。
“娘,我没有,我带珍妹出去是祖母首肯了的,不然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娘,您别生气,我保证再也不带她出去了。”
“少拿老太太来压我,只是出去一次我也就忍了,权当是让她出去透透气,可你是把她带出去五次,哪个闺阁小姐这么放肆?你以为世家小姐都像那些不要脸的武林中人一样追着男人跑的?”
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云书眼睛都红了,这么欺辱小姐,凭什么?
世家小姐有多了不起?连小姐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原来娘对皇上的赐婚这么大意见,既然如此,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反对呢?”
声音冷冷的,淡淡的,由远及近。
祁佑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儿子给娘请安。”
华如初心下翻涌的那股气瞬间就平了。
礼数做足,态度却疏远,对一个做娘的来说,这应该不下于女儿帮着别人说话的打击吧。
那话一出口,祁武氏就知道自己冲动了。
就算是心里那么想,她也不该说出来。
好死不死的,居然还让佑儿听了去。
经佑儿一提醒,她才意会到她刚才的话已经是对圣上的不敬了,要是被外人听到…
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祁武氏这时候终于冷静下来。
抬头看向高大的儿子,在她面前,他从来都礼数周到,但是,从不亲近。
心下酸涩,祁武氏勉强笑了笑,“今儿怎么回得这般早?”
“儿子这些天都是这时候回来。”眼角余光看着如初跪得挺直,偶尔会晃一下,恐怕,这跪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心下戾气翻涌,却发作不得。
婆婆教训媳妇天经地义,他若是插手,便成忤逆了。
娘不会对他如何,存心对付如初却是完全可能的,要真是那样,如初的日子便难了。
不管是他,还是如初,这口气都是找不回来的。
如此一想,心下更堵。
“不知如初做错了什么事,让娘如此震牛”
“她”
此时,屋外又进来一人,看着屋里的情景不由得皱眉,“这是怎么了?”
祁武氏连忙起身,“就是内宅的一点事,老爷今儿个倒是回得早。”
祁中然看她一眼,没搭话,径自到主位坐下。
祁佑眉眼不抬的行礼,“爹。”
“恩。”对这个儿子,祁中然看得很重,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亲近,他就守在距离以外,但是关注从来没少过。
“屋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下去吧。”
刘妈偷眼瞧了大夫人一眼,应声退下。
屋内就剩下四人,祁中然这才看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珍儿的脸你打的?”
“老爷,我也实在是气不过,珍儿明年就及笄了,正是该拘在府里学规矩的时候,可我不过出门十几天,媳妇居然带着她出府五次,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世家重名节,祁中然一听也皱起了眉,“佑儿媳妇,你怎么说?”
华如初有点跪不住了,要不是从小学武吃过苦头,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听得公公问,她一点辩解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把责任都担了下来,“是媳妇的错,不该带着珍妹出门,珍妹年幼不懂事,请爹娘不要怪她。”
“不对,不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祁武氏瞪向祁珍,“好好跪着,没问你不许开口。”
“娘”祁珍还要说什么,华如初微一抬头看她一眼,制止的意思很明显。
祁珍咬着唇,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
她贪玩却害得嫂嫂受罪,她就是个坏相信。
“如初做错了罚她就是,娘不该把圣上赐婚之事扯出来,这是大不敬。”
祁中然看了儿子一眼,遂又看向夫人,“你说了什么?”
“我,我就是”祁武氏心下着急,那话绝不能再复述一遍,不然不要说老爷这关过不了,要是传出去让老太爷和老夫人知晓,她才有得受。
看她那表情,祁中然哪还会不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话,恰巧还被儿子听了去。
叹了口气,祁中然道:“都过去了就谁也别再提了,免得招祸,佑儿媳妇,你为长,做什么事都应该多想想,珍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向往外面的世界很正常,你应该好好规劝她在家学规矩,为嫁人做准备,而不是顺着她带她出门,这不是对她好,这是害她。”
华如初心下冷笑,正要应下这份错把这事揭过去,她有点跪不住了。
祁佑却不愿意。
带祁珍出门是他默许的。
是祖母同意的。
除了太纵着祁珍,除了对她好,如初哪里错了?
对上祁珍祈求的眼神,祁佑看向上首他的爹娘。
“如初,把手令拿出来。”
华如初没有作声,甚至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从怀里拿出一张明黄色的丝帛,双手举高。
祁佑拿在手里,从始至终,眼神都是淡淡的,“太子手令,着祁华氏做茶上呈,祁府当开方便之门,爹,娘,如初是在为太子办事。”
祁中然和祁武氏对望一眼,有惊,有喜。
祁家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一派,当然是越被太子看重越好,可太子却是个要求很高的人,一般人看不上。
整个祁家除了佑儿被太子倚为左膀右臂外,也只得老太爷在太子面前有个薄面。
可是现在,一个内宅妇人手里居然有太子手令,还抛开那些个规矩,让祁家开方便之门,在妇人之中,除了陶侧妃外,媳妇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可…可也不应该把珍儿带出去。”
“祁珍要嫁人,多学点有何不好,再者说,你舍得把祁珍拘在内宅,如初却想让她在成亲前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何错之有?”
PS:手忙脚乱的几天终于过去了,更新应该差不多可以准时了,早上八点,下午四点或者五点。
第七十九章二十年活寡
祁珍哭得越加不能自已,她也想问,嫂嫂何错之有?
祁武氏哑了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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