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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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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的余地。”他现在无法解释,其实方才那一刺不过是他学得暂时封毒的一种针法而已,更高深的针灸手法,他并不熟悉,而且邹断肠已经冲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劈手一刀,砍向邹断肠探来的手。

邹断肠一愣,因为列云枫这一刀的砍来之势,要多怪有多怪,无论砍来的角度,还是用力的方式,都是有些不可理喻的怪,哪里是砍人,分明是在切菜。可是生死关头,对方不可能拿着性命开玩笑,难道这古怪的招式里边有玄机不成?

就在分神之间,列云枫的刀居然脱手而出,打着旋儿奔向了邹断肠的面门,两个人离得特别近,邹断肠尚在疑惑,所以打出去的拳头还在想收未收之际,万万没料到列云枫会把手中的兵刃甩了出来,而且还是毫无章法的甩罚。

当啷一声,那把刀打到了邹断肠的面具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啊~ ~

邹断肠凄厉地长啸一声,这一下并不怎么疼痛,只是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地方,这幅面具,就是邹断肠的屈辱和痛苦,因为是伤痛,连邹断肠自己都不愿意去碰它,刻意的疏忽,让邹断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脸上是带着面具,所以才让列云枫飞出的刀击中,不然以他邹断肠的内力修为,焉能让列云枫打到。

邹断肠嘶声骂道:“你这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这不是玄天宗的武功,你他娘的究竟是谁的徒弟?”

他浑身发抖,头发咋起,衣袖都被内力充盈,鼓了起来,探手又抓了过去。

身形一闪,列云枫的轻功倒是厉害,邹断肠的手仿佛碰到了他的衣角,又好像根本没碰上,列云枫嘻嘻笑道:“原来狗的眼睛比鼻子还厉害,我这手功夫还真不是玄天宗的功夫,是樊哙失传多年的屠狗十八式,这是第一式飞石吓狗。中招之狗,惊吠一声。”

那个樊哙,是汉朝沛县人,出身寒微,早年曾以屠狗为业,西汉开国功臣,威猛大将,勇冠三军,也是汉高祖刘邦的心腹,封舞阳侯,谥武侯。不过他最出名的就是在项羽摆下的鸿门宴中,冲进了项羽的大帐,趁机将刘邦救了出来。这个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邹断肠就是再笨,也听出来列云枫的话外之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心要先把这个小混蛋先挫骨扬灰,再去抓澹台梦,反正只要进了这个厅上的人,都断无生机,大不了玉石俱焚,他用自己这条命来换这么多人想性命,也不算亏本了,现在他只等一个人出现,只要澹台玄来了,他就拉动机关,将这里炸为平地。

说话间,列云枫已然拿出秦谦送给他的玄冰铁梨木折扇,扇子开合,扇面上的银丝反射着摇曳的烛光,雪亮流光,晃得邹断肠侧了一下头,避开这扇面的反光。

噗噗之声不觉,扇子里边射出好多细如牛马的小针,邹断肠听风辨位,忙着闪开,他身形一阻,气就更大:“你是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暗器伤人!”

列云枫一按扇子上的机簧,吧哒一声,那合股的小剑弹出来,乌光黝黑,眼前的情景,万分危急,他想都没想,就用上了澹台玄传授的绝杀,口中犹自笑道:“老家伙,你别含着狗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暗器伤人了?”

冷风,乌光,这绝杀本是难分真假,虚中有实,尽管招式太过狠辣,不过招法还是比较合适列云枫来用。

邹断肠一时间还真被列云枫唬住了,只见身前身后,都是列云枫的白衣飘飘,扇中之剑的乌冷寒光,而且列云枫的轻功不错,还不时会放出暗器,最可恨的是这个列云枫还不老老实实地拼命,手上打着,嘴里还在嘲笑他,邹断肠怒极:“你方才用的不是暗器吗?”

列云枫一笑:“可是,你是人吗?”

邹断肠还从来没遇到过想列云枫这样的人,大喝一声,拼了性命,一拳打过去。

砰~ ~

列云枫的扇子被邹断肠躲过,两个人双拳相击,列云枫感觉到了虎口震痛,不过奇怪的是,邹断肠退了几步,惊呼了一声,看看列云枫,又看看自己的拳头,好像一副见鬼的表情。

从邹断肠的反应上看,他应该比列云枫的疼痛更甚,所以才如此奇怪列云枫的武功怎么可能比他高深?

邹断肠有些懵了:“你,你究竟是谁?”

列云枫也看出来邹断肠有些蹊跷,况且自己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掌,居然只是很痛而已,邹断肠不可能手下留情,那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能隔着怎么远伤人的,现在他只知道一个,就是澹台玄,列云枫笑道:“我是谁和你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说着挥拳就是一下子。

砰,又是硬碰硬地一次相击。

邹断肠又退了几步,眼神更加怪异,瞠目结舌。

那边三个和尚联手,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打得离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因为腹中绞痛,三个和尚的攻击未免打了折扣,离尘手的银丝网忽张忽合,貌似在拼命,实际上想抽身,因为算算时辰,澹台玄应该来了,难道他会被那些教众困住?不可能,以澹台玄的武功,绝对不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难道有意外?

离尘打了个寒战,如果出了意外,十地阎罗王会让她生不如死,这个魅火教是十地阎罗王的众多“鬼卒”,是他举手无悔的棋子,魅火教的教主不过是十地阎罗王的傀儡,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到了邹断肠这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每一任教主,最长的不过一年,最短的只有三天,可笑的是,每一个当上教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住了地狱的边缘,坠落是早晚的事情。

无贪大叫了一声,实在腹痛难忍,然后想飞奔出去,可是身边立时围上来很多红衣蒙面人,蚂蚁一般,无贪的脸憋得通红:“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我要去茅厕!”

围上来的人们,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和尚怎么会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是没有给他闪路的意思,其中有人大喝一声:“后退者死,给我杀!”其他的蒙面人跟着大喝了一声,杀。

无贪急了,高声喊喝:“我要拉……”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听得一声异响,然后熏人的臭气四散开来。

冲过来的人还喊着杀字,那股腐尸般的臭气冲入鼻息,十分呛得,再看无贪的衲衣后边,湿潮了一片,印出了黄色水渍,无贪的脸由红涨紫,羞愤欲死,无嗔和无痴那边也支持不住了,腹中刀绞手拧一般,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横在那儿,一时控制不住,就要想无贪一样当场出丑,到了此时,他们也恍然方才那个小子给他们不是什么毒药,应该是强力的泻药。

可是他们现在已然无法置身事外,离尘怒道:“岂有此理,秃驴,在我们魅火教的大堂上,当着我们的圣狗尊神,你居然以便溺污之,来人,把这三个和尚给我大卸八块!”

离尘的命令一出,红衣蒙面人一边隔着红巾掩着口鼻,一边围过去乱刀砍向三个和尚,可怜这三个神话一样的和尚,空有着一身武功,却无法应对泻药的厉害,那气功内力是可以收放自如,这泻肚走气哪里由得了他们,走又走不了,忍又忍不住,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另一边林瑜护着贝小熙,也用上了绝杀来对付阴魂不散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苍蝇一般,死了一个,又过来三个,逼得他不得不用如此狠辣的剑法,此时他早抛开了手中长刀,抽出了那把慕容云裳送给他的夜飞雪。

夜飞雪是把利刃,也是把软剑,林瑜一来不喜欢慕容云裳,这把剑又得来的稀里糊涂,所以一直不愿意碰,二来这把剑虽然锋利,不过分量比较轻,更适合女孩子来用,平时可以缠在腰间,此次混进了魅火教,因为携带便利,他就把夜飞雪带来了。

贝小熙是从脚麻到了腰际,木偶一样由着林瑜携将他,东挪西闪,偏偏让他看见了三个和尚的窘态,不由得大笑起来。

一时间,大厅上,血光,臭气,咒骂声,喊杀声,痛苦的呻吟声,混成一片。

离尘比较是个女子,生性喜洁,见三个和尚如此荒唐无稽,气得身体乱抖,跺了下脚:“该死的秃驴,等待会儿抓到了你,老娘把你们割碎了喂狗!”

她飞身而起,奔向了林瑜和贝小熙,脸色发绿的离尘直扑向贝小熙,眼前黑影一晃,啪地一声,有人居然掴了她一记耳光。

啊~ ~

离尘吃痛,惊叫了一声,退了好几步,有人的身法如此之快,她连人家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如果来人想要她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等定神一看,来的人是秦思思。

再看大厅上,来了好多人,为首两个年轻的男女,那男的器宇轩昂,英姿勃发,迎风傲骨,不怒自威,那女的更是粉面含威,凤目带煞,娇妍飒爽,英气逼人,这两个人的后边还跟着好多人。

离尘不认识,跟着秦思思来的那对男女正是秦谦和卫离,跟着来的人正是长春帮的人。

秦思思当天愤而离开了雾隐山,就住在了长春帮,后来澹台玄和林瑜前来,带走了列云枫,秦思思赌气没见澹台玄,但是听到了秦谦的转述后,知道事情突变,她反而更沉住气,因为玄天宗在江湖中虽然不是大门派,不过澹台玄的名气在那儿,敢如此明着对付玄天宗的人,一定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敌暗我明,秦思思干脆理都不理澹台玄了,背地里让秦谦去探听情况,秦谦有事,卫离当然要帮忙,长春帮的人在两江地界,势力不容小觑,探得线索后,秦思思就带着这些人冲了上来,在山脚下遇到了澹台玄,秦思思让澹台玄先走,他们来对付山下的死士。

四下一看,没有澹台玄的影子,再细看时,秦思思微微一笑,冲着离尘道:“离尘,你好歹也是四五十岁的人,好意思欺负他们晚生后辈?”

离尘的嘴角抽搐,秦思思居然来了,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然探到了秦思思离开了雾隐山,秦思思性情刚烈,火爆刚硬,宁折不弯,年轻那会儿就是如此,所以离尘肯定秦思思不会来,没想到功亏一篑,算漏了一招。

秦思思冷笑道:“我说过,放过你一次,不会放过你第二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思思和秦谦、卫离的忽然闯入,搅乱了大厅上的撕斗,混战成一片。

那边儿邹断肠和列云枫打得热闹,邹断肠一点儿便宜没讨到,反而让列云枫奚落嘲笑,而且频频失手,他此时也反映回来,应该是有人暗中相助,邹断肠也不呆,自然也猜到那个人是澹台玄了,可恨澹台玄连动手都懒得和他动手,分明是瞧不起他,只是他再气,竟然奈何不了列云枫。

澹台梦此时已然晕过去,整个人都靠在印无忧的身上,印无忧虽然腰际之下都无法动弹,可是双手还是自由,一边抱着澹台梦,一边挥刀刺向近身的蒙面人。

开始的时候,那些蒙面人以为印无忧可欺,没想到,双腿动弹不得的印无忧居然如此可怕狠辣,只见刀光刺目,血线四溅,印无忧一刀过后,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那道绣花线一般纤细的血线,连血珠都很少涌出。

邹断肠大喝一声:“澹台玄,你是缩头乌龟,有种你给老子滚出来!不要让这些小杂种做你的替死鬼!”

他话犹未尽,列云枫一剑刺到,邹断肠闪身欲躲,扇子忽然张开,银光闪动,细针飞出,邹断肠恨极,却不得不再次扭身,没想到那些细针居然回旋回来,他已是一气三分迷,又急又恨,等了多年,盼了多年,做梦都想报复,为了这个仇恨,他不惜到处屈膝,投靠别人,看别人的眼色,仰人鼻息。

澹台玄从大厅的一角纵身而来,那里有一道屏风,他就藏身于屏风后。

仇人乍见,分外眼红,邹断肠不进反退,一下子退到了雕着狗头的椅子上,一手扳住那条突出的狗尾,大喝一声:“别动,不然我只要扳动它,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去见阎王!”

离尘愕然:“教主,你说什么?”

邹断肠大笑起来:“死贱人,你口里叫我教主,心里根本没当我是一回事儿,我在这大厅下埋了炸药,反正我也打不过澹台玄,既然无法报仇,就鱼死网破好了,大不了我们大家都去西天,我一个人死了,有你们这些人陪葬,哈哈!哈哈!”

离尘阴阴地一笑:“邹断肠,好狗不换二主,我们主人已经赐姓你为犬养,你一辈子就要姓犬养,一辈子都是我们主人的一条狗!”

邹断肠仰天大笑:“去你娘的魅火教!去你娘的大倭国!”狂笑声中,邹断肠恨恨地对澹台玄道:“澹台玄,我和你有灭门之仇,夺妻之恨,这笔帐,我们去阴曹地府去算吧!”他此时已经丧心病狂,按着狗尾的手,就要按下。

桑田沧海恨转成

61、桑田沧海恨转成

眼见着邹断肠的手就要按到那条狗尾上了,大厅上所有的人都向邹断肠望去,邹断肠狂笑起来:“好,真好,什么狗屁侠客,什么圣族子孙,都是狗屁,都是胆小如鼠的怕死鬼!让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给老子陪葬,应该是你们的殊荣!”

澹台玄一脸冷然:“云辰芳,我是看在真真的份上,一再放过你,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投靠外敌,认贼作父,居然还我谈什么灭门之仇,夺妻之恨?”

邹断肠发张如鬃,浑身颤抖,他一直刻骨铭心地恨着澹台玄,却一直如见鬼魅般地回避着澹台玄,这个世间,还能认出他本来面目的并不多,云辰芳三个字,好像一声炸雷,马上把他打回原形,所有疼痛、屈辱的记忆都浮现在脑海。

澹台玄冷冷地:“云辰芳,究竟是谁灭了你们云家满门,究竟是谁让你们滇西云家惨遭剧变?云辰芳,你生的晚,没有经历过那场惨绝人寰的变故,可是不要告诉我,你爹爹没有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一声痛苦的嘶嚎,邹断肠简直要崩溃了,那是一道不能揭开的伤疤,因为已然连皮带骨地长到了一处,外边狰狞丑陋,里边溃烂不堪。

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凄厉,邹断肠的身子抖成一团:“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你师父谢神通,我们云家才遭到了魅火教的报复,不然当时牺牲掉的不过是云昭娘一个人而已,我们云家有的是女人,死她一个又怎么样?”

澹台玄满面冷怒:“云辰芳,你不要自欺欺人,就算他们魅火教得到了一个云昭娘,会放过你们云家满门吗?别说你不了解魅火教的手段,他们为什么要云昭娘,这个秘密,焉能让外人知晓?”

邹断肠喝道:“澹台玄,你不要强词夺理,如果谢神通真的喜欢云昭娘,为什么不去帮忙?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云家落入魔掌,而袖手旁观?”

澹台玄瞪着他,好久才道:“云辰芳,你在怪我师父袖手不管?他怎么管?云家发生惨祸的那天晚上,我师父在哪里?”

邹断肠一时语堵,无言以对。

澹台玄冷冷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你们云家的人利用我师父和云昭娘的感情,将我师父骗了去,然后在茶中下了毒药,毒倒了我师父,你们将云昭娘嫁给了云不归,我师父却毒发晕厥,被抛落山崖之下!”

澹台玄的神情也很激动,当年谢神通和云昭娘两情相悦,可是却遭到了师父和云家的反对,两个人已经准备私奔,退隐山林,可是云昭娘得到一封家书后,忽然独自离开,谢神通一直追到了滇西,却被云家用昭娘的书信骗取,被毒倒后挑断了筋脉。

清醒以后,谢神通才发现自己被塞到了洞房的床下,然后才了解到云昭娘是被她父亲重病的消息骗了回来,也被废了武功,关在家中。

那个新婚之夜,应该是最罪恶血腥的一晚,云不归知道床下的人是谁,这是他和云家商量的条件,只有这样,他才肯娶云昭娘。云家当时被魅火教要挟,一心一意要找个靠山,才骗了谢神通,并按照云不归的要求将谢神通塞到了床下。

床上云昭娘是痛不欲生,床下的谢神通是生不如死,又急又痛之下,晕了过去。等谢神通再次醒来时,已然被人抛下了断崖,正巧遇到了上山采药的澹台玄,澹台玄救下了谢神通。

当时的澹台玄才不过七、八岁,跟着父亲生活,父亲靠着祖传的医术,开了一家医馆,他的父亲不但医术高明,也跟着少林寺的一位师父学过十年的内家功夫,因为膝下只有澹台玄这么一个儿子,他就将自家的医术和少林内家功传授给了澹台玄,不过澹台家世代行医,很少会用到功夫,练武,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

也算是承天之幸,谢神通的经脉刚被挑断不久,澹台玄的父亲不但医术高超,本身有会内功,所以不但救了谢神通一条性命,更为谢神通续上挑断的经脉,恢复了谢神通的武功,谢神通好了以后,和澹台玄的父亲商量了很久,执意收了澹台玄为弟子,将其带上了藏龙山。

对于这段往事,谢神通深以为恨,等他完全伤好,去找云家的时候,才知道云家遭了灭门惨祸,云家的男子悉数被杀,云家的女儿和媳妇全被废了武功,挑断经脉,卖入青楼为娼。逃出来的只有嫁给了黑水教教主云不归的云昭娘,可是云昭娘在婚后三天就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多少年,谢神通四处飘荡,寻找云昭娘的下落,人没找到,差点被同门暗算,失去掌门之位。谢神通找不到云昭娘,立誓终身不娶,奈何拗不过师父以死相逼,与秦岚结为夫妇。两人婚后,聚少离多,感情淡漠,秦岚最终在生产女儿谢晶莹时,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这个缘故,谢神通和女儿谢晶莹之间,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其乐融融过,争执相左,针锋相对,父女两个见了面,和仇人似的。

不过谢晶莹和澹台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很好。等到彼此都长大了以后,心里都有了默契。

最后明州贺家的贺占华无意间救了云昭娘,此时的云昭娘不再是茕然一身,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儿云真真,那时节的澹台玄和师妹谢晶莹早已两心相许,却被师父谢神通棒打鸳鸯,谢晶莹一怒一下,与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离开了藏龙山。

邹断肠的手捏得咯咯直响,当年魅火教派人到他们家,说他们教主要迎娶云家的云昭娘,但是云家的人早和黑水教的教主云不归有了默契,要把云昭娘嫁给云不归,云家还以为既然和黑水教连了姻亲,黑水教自然能为他们对付魅火教,反观那个玄天宗的谢神通,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玄天宗也是个小门小派,就算出了几个武功高手,还是无法和人多势众的黑水教抗衡,所以云家才死心塌地示好黑水教。而且滇西云家也一直受到黑水教暗中的庇护,金银财宝自不必说,谁要得罪了云家,都不用云家的人亲自动手,就有黑水教的教众为他们出头,当时在滇西,云家是赫赫有名,无人敢惹。

可是万万没想到,此次云不归却袖手旁观,云昭娘也不见了踪影。结果云家惨遭横祸,后来被卖入青楼的云家媳妇,保全了两个孩子,可惜这个两个孩子离开青楼以后,遭到了魅火教的追杀,哥哥为了保护弟弟,被魅火教的人杀死,这个眼看着哥哥被泼上火油,活活烧死的弟弟,就是云辰芳,也就是现在的邹断肠。

云辰芳虽然没有死,但是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知道有人在追杀自己,只能昼伏夜行,四处流浪,并改了名字叫邹断肠,投靠到黑水教。娘活着的时候,告诉过他无数次,云家的灾难,罪魁祸首就是谢神通,如果不是谢神通,云昭娘就不会变心,如果云昭娘不变心,黑水教教主云不归就不会撒手不管,任由着魅火教残害云家。只要云家还有一个人活着,也要找玄天宗和谢神通报仇。

澹台玄冷然地:“云辰芳,你怎么不说话?当年灭了你们云家满门,让你们云家受辱的是魅火教,现在你居然投靠了魅火教?你有什么脸面和我说什么灭门之仇?”

邹断肠怒吼:“可是你抢了我的未婚妻,云真真是我的未婚妻!”

澹台玄也有些怒不可遏:“云辰芳,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你还懂不懂得伦常?昭娘当初为什么不肯交给云不归?因为云不归是云昭娘的亲哥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嫡亲兄妹!你们云家什么狗屁规矩,难道兄妹还能通婚?真真是你的姐姐,一个祖父的姐姐!”

一声凄厉的长笑,邹断肠声音扭曲:“这是我们云家的家规,我们云家长房的长女,必须嫁给我们云家的人。真真是我的未婚妻,你夺走了我的未婚妻,夺走了我报仇雪恨的机会,澹台玄,你纳命来!”

笑音未落,邹断肠的手一动,却听澹台玄哼了一声,邹断肠犹自不觉,手腕立时剧痛,冷汗淋漓,低头一看,手腕处青紫一片,手腕的骨头已经被打断。

还未等他有所反映,心口处一阵痛麻,已然中了澹台玄飞花杀人的功夫,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倒在椅子上,心里骤然一凉,完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被澹台玄废了,他一直躲着澹台玄,就是因为打不过澹台玄,他也知道澹台玄看在云真真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他,可是武功被废,对邹断肠来说,是生不如死,他的头磕在椅背上的狗头之上,血流如注,他咬着嘴唇,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断了的手砸中了扶手旁边的狗尾巴。

无声。

毫无声音。

邹断肠瞳孔一缩,凄厉地喝了一声:“怎么会是这样?炸药呢?我埋的炸药呢?”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几乎崩溃。自己受尽了屈辱,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到了最后,拼了一条性命,还是达不到目的!

离尘冷笑:“邹断肠,你以为你收买的人可靠吗?你的钱再多,也没有我的毒药厉害,你埋炸药的事情,我早知道了,可惜你白花了那么多钱和心思,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断腕的痛,让邹断肠冷汗直冒,离尘的话,更让他心胆俱裂,大叫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一口接着一口的血,喷溅到了地上,他翻了翻眼睛,嗯地闷哼了一声,晕厥过去。

离尘笑眯眯地一挥手,魅火教的人都聚到了她的身边:“澹台先生,谢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她说着话,退了一步,裙子里边的脚尖点了一下地触动了机关。

秦思思此时已然带着秦谦和卫离到了澹台玄的身边,听了这句谢姑娘,立时大怒。

方才澹台玄和邹断肠的对恃,不能过去打扰,列云枫和印无忧都扶着已然昏厥的澹台梦,隔着衣衫,澹台梦身上的冰冷,慢慢透了过来,现在邹断肠已经解决了。正好秦思思也过来,他正要扶着澹台梦过去,忽然脚下一软,地下的地板翻动,列云枫心道不好,马上松开了澹台梦,然后用力一推,想推开澹台梦,因为他们三个挨在一起,澹台梦已然昏迷,印无忧又中了午夜魔兰之毒,不能挪动脚步。

可是,下坠之势实在太快,列云枫那一推之力根本无济于事,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掉落下去。

扑通。

好像落到地上,可是这地面不是平的,而是一个光滑的斜坡,九曲十弯,三个人不由自主沿着曲斜的坡道,一路翻滚,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坡道才到了底儿。

列云枫有些晕,忙坐了起来,这里是住宽敞的洞穴,看痕迹应该是人工开凿出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地下宫殿一样,华丽非常,和地上厅堂的布置相差无几,都是满目繁华富丽的金红。石壁上凿着凹槽,里边点着牛油蜡烛,照得四下亮如白昼。

他坐了起来,第一个反映就是看看澹台梦和印无忧,澹台梦紧闭着眼睛,昏然不动,印无忧已然撑着坐起来,但是双腿全然木了,毫无反映。

凉意,丝丝凉意,从四周传来。

印无忧费力地挪了挪,可是动一步对他来说,都万分吃力。

列云枫蹲过去,扶住他:“你别动,大多毒药的毒性都是随着血脉流走,你越动,毒性扩散得越快。”

印无忧有些焦急:“列云枫,你会不会解毒?你不是没事儿嘛,这个毒,你一定可以解,是不是?”他用力抓住了列云枫,心急如焚,他不能就这样受困,现在他们三个人掉到人家的机关里边,那些人一会儿就会找来,澹台梦不省人事,列云枫的武功他不放心,这两人都需要他的保护。

印无忧的话,让列云枫心头一亮,他和林瑜都吃过秦思思给的雪魂丹,有百日解百毒的奇效,列云枫眼光流转,点了点头:“印兄别急,我为你解毒。”他说着话,却点了印无忧的穴道。

猝不及防之下,印无忧居然中招,换了别人,就算印无忧只剩下一口气,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制住,因为他从心里就没防备列云枫,不知不觉间,印无忧已经把列云枫当成了朋友。

寒光一闪,列云枫弹出了扇子里边的利刃小剑,挽起了衣袖,用小剑划开了一道深口子,血一下子流出来,列云枫一只手捏开了印无忧的嘴,血,点点滴滴,都落入印无忧的口中。

印无忧才恍然明白,如果列云枫不是点了他的穴道,他绝对不会接受列云枫如此做法。列云枫自己方才想到自己服过雪魂丹,那么他是血液应该也有解毒的功效,不过印无忧性情孤冷傲然,要是能动的情况下,一定会反对。

列云枫捏着印无忧的嘴,强制他把滴入的血咽下去,看看血液渐凝,列云枫咬着嘴唇,又划了一下,印无忧的鼻子有些发酸,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随着腥咸的血,滑下了咽喉,列云枫运力于掌,慢慢输送真气给印无忧,过了能有半盏茶的时间,列云枫解开了印无忧的穴道,印无忧咦了一声,腿上竟然有了知觉。他的手,抓住了列云枫的手,可是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列云枫微微一笑,正要扶起澹台梦,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魅火教的人,来的还真快,列云枫低声道:“兄弟,怎么样?”

印无忧提起一口气,强力打通血脉,腿上还有一点点的麻木感,不过可以动了。还没等他站起来,人影幢幢,一股血腥之气,由远而近。

生死肝胆照昆仑

灯影摇曳,石壁上一片斑驳的阴影。

脚步声过后,人影幢幢,血腥之气,由淡而浓。

印无忧急怒之下,居然站了起来,手中犹自拿着长刀,腿上的麻木还有一些,他运气调息,强行冲破筋脉,无意之间,和列云枫站在一处,并肩而立,澹台梦被护住后边,半靠在石壁上,还没有清醒。

沉寂。

冷冷的风,飕飕地不知道从那条缝隙中吹进来,让人汗毛耸起,脊背发凉。

屏住了呼吸,握紧了兵刃,那股血腥之气越来越浓烈,可是那些斑驳的人影,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地洞里边,潮冷孤寂,好像是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随时卷起惊涛骇浪的暗流,你明明知道潜伏着危险,可是,就是看不到摸不到。

看到的危险情景,听到的恐惧声音,或者嗅到的诡异气味,起码可以有感触,比较真实些,能感知以后,就不那么难以接受,只有毫无感知的危险和恐惧,在漫长等待中的危险和恐惧,才像蛇蚁般啮咬着人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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