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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3部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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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沉着脸摇了摇头,王刚严肃地说:“陈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这里是刑警队。我们既然能请你来,说明是掌握了很重要的证据。你涉及的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请你端正态度,认真地回答我们警方的询问。”
  陈雪撇撇嘴,把烟盒放回去,一挑秀眉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搜查了我的那幢别墅,那又怎么样?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不明白你们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秦阳对王刚耳语了几句,王刚答应着推门而去。秦阳和苏雨在桌前并排坐下,四道目光齐齐逼视着陈雪。这是审讯时的一种策略,让被审者首先在心理上被压倒。
  *
  陈雪似乎并没有畏缩的意思,直视着两人,神态自若。
  “陈小姐,你在九里香溪的那幢别墅是你自己出钱购买的吗?”秦阳单刀直入。
  “嗯,当然,当然是我自己购买的。”陈雪的语气似乎有一点点的迟疑。
  “可是据我们的调查,你在都宝公司的年薪大概是20万,你才工作了一年多,这样一算,你无论如何也无法一次性付款购买这样一套别墅。特别是里面还进行了豪华装潢,种植的也都是些名贵花木,这些都是要花大笔金钱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替这一切埋单的另有其人。”
  陈雪脸微微泛白:“就算这别墅是别人替我买的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警方还管这种私事?”
  “只要这个私事涉及谋杀,我们当然要管。”苏雨说话不怒自威。
  “谋杀!什么谋杀?我不懂你的话,我怎么会与谋杀扯上关系?”陈雪猛地站了起来,睁大眼睛。
  “请坐下,我们从你的别墅里搜出了很多证物,这些证物都是在宋紫欣神秘自杀案以及魏鹏飞被毒杀案中凶手使用过的,马上就会给你看。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罪犯。”秦阳轻拍了一下桌面,眼神变得凌厉。
  陈雪只得又坐回座位,嘴唇有些轻轻的颤抖。
  这时,王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个证物袋。
  秦阳把这些证物一一向陈雪展示:“陈小姐,你看清楚,这是从你的别墅里搜出来的。这个吊线装置,这双橡胶手套,这条粉色裙子,经过化验,上面全都有你的指纹,而这些都是杀死宋紫欣的那个凶手使用过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别冤枉我。不错,我是讨厌那个女人,但是我没有杀她。她是自己得了抑郁症跳楼死的。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有我的指纹?”
  陈雪的嘴唇变得灰白,早就失去了刚才的镇静。
  “你的九里香溪五号别墅是秦浩天出钱购买的,是吗?”苏雨缓缓开口。
  陈雪点点头:“是的,是迈克帮我买的。不过,我并不怎么住在那里,我在别处还有一套公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谋杀了宋紫欣啊!就算我再讨厌她,看在她是婷婷的妈妈,我也不会害她的。我不在这儿跟你们说了,我是美国公民,我要见迈克,我要见律师。”提到秦浩天,似乎是给陈雪提了神,她大声叫嚷起来。
  秦阳努力心平气和地说:“陈雪,你不要这样,我们会让你见律师的,但是要在我们询问完之后。请你好好回答问题,这是你的义务。”
  陈雪又一次激动地站起来,她试图离开房间,但刚一转身,像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似的僵住了,只几秒钟,就直直地向前倒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
  太突然了!一瞬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愣在当场!
  时间仿佛凝结住了!
  等大家醒悟过来,忙跑过去把陈雪的身子翻过来。“陈雪,陈雪,你醒醒!”苏雨拍打着陈雪的脸庞,但只是徒劳,她紧闭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都预示着生命的迹象正在一点点从她身体里逝去。
  “来人,送医院!马上送医院抢救!”秦阳气急败坏地冲着门外大喝了一声。
  刑警队陷入了罕见的一片混乱中。在审讯时,嫌疑人突然倒地昏迷,这恐怕是江城刑警队历史上的第一次,也是秦阳20年警察生涯中的巨大耻辱!
  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秦阳狠狠地拍了一下墙壁,颓然地说:“我居然让陈雪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我这个刑警队队长真该辞职了。”
  一直在旁边和医生交谈的苏雨走过来,递上一杯水:“秦队,喝口水吧,我们还有希望,医生说了,已经洗了胃,陈雪只是暂时昏迷,24小时之内还有很大可能醒过来。”
  秦阳接过水,仍然双眉紧皱:“可是医生也说她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了。你说她体内的毒会不会是——”
  “海妖之歌!”苏雨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听到这个名字,连王刚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司徒南,他马上会赶过来,只有经过他的检验,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海妖之歌。”
  苏雨正说着,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就从医院走廊那头跑来。
  “司徒博士,在这儿。”苏雨朝他挥挥手。
  “小雪怎么样?她怎么样?”司徒南喘着气焦急地问。
  “目前还在昏迷,不过医生说了还是有醒过来的希望的。博士,我怀疑她是中了海妖之歌的毒,请你马上验一验她洗胃后的残渣。”
  “不会,怎么会?海妖之歌,这个魔鬼,它怎么总是缠着我!”司徒南把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苏雨缓缓说:“教授,你要坚强,陈雪现在在生死边缘,她需要你。”好一会儿,司徒南才平静下来,定了定心神,推门走进了病房。
  “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刚望望秦阳和苏雨。
  “秦队,医生刚才说,陈雪中毒时间大约在两个小时前,那应该正是你带领刑警队赶到都宝公司之前。她那时候正在公司里开会,什么人能给她下毒呢?我想必然是能自由进出都宝公司的人。”
  秦阳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推门走进会议室时,陈雪似乎正在喝咖啡,会不会是那杯咖啡有什么问题?”
  “秦队,我有个感觉,这个凶手很了解我们,非常了解。他能猜透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提前把线索掐断,魏鹏飞是如此,陈雪也是如此。”
  苏雨顿了顿,说:“秦队,让小李在这儿守着,您回去歇歇。我和王刚去都宝公司走一趟,看看凶手玩的什么花样。”
  秦阳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儿等化验结果。你们快去快回。”
  苏雨了解秦阳的心情,作为一个警察,他关心躺在里面床上的那个女人的安危,哪怕她是一个嫌疑人。
  陈雪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会不会也像魏鹏飞一样带着这个秘密悄然离去呢?
  苏雨脑海中带着这个巨大的问号走进都宝公司富丽堂皇的会议室。
  一个白领丽人装束的女孩接待了他们。她是陈雪的助理。
  “今天秦总去市里参加一个活动,公司的例会就由陈副总负责召开。她开会前一般习惯喝一杯咖啡,所以我就帮她准备好了水和磨好的咖啡豆,连同她专用的咖啡杯,一起放在了会议室里的茶水间。
  “陈雪平时总是用自己专用的咖啡杯吗?”
  “是的,那个杯子据说是陈副总的妈妈送给她的,所以她很喜欢,总是用它冲咖啡,从来不用别的杯子。那个杯子也的确很漂亮,就是那一个。”
  女孩说着,指了指还摆在会议圆桌上的一个淡紫色的咖啡杯。
  王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放在了证物袋里。
  “那么,你回想一下,今天早上有没有人进过这间会议室。好好想想。”
  女孩蹙着眉头努力想着:“嗯,打扫卫生的阿姨是昨晚就来过了。饮水机里的水我昨天也喊工人来换过了。我一大早就把会议所用的文件都送进去放好了。因为陈副总要求很高的,我不想被她说。后来,我送了咖啡杯进去以后,直到开会前,就没有人进去过了呀!我的办公桌就对着会议室的门,没理由我看不见啊。不过——”
  “你想起了什么?”
  女孩有几分踌躇:“是这样,唐医生今天早上来找陈副总,送她的体检报告。因为她还没来,我就让他先在会议室里等一会儿,大概过了五分钟吧,唐医生就出来了,说有点急事,把体检报告丢下就走了。”
  唐珏!
  苏雨心头猛地一震,某种模糊的怀疑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是不是秦家的那个私人医生唐珏?”王刚问。
  “就是唐医生,他也是秦总的好朋友,平时也经常会来公司的。”
  *
  问话完毕,苏雨和王刚一边快步走下都宝公司前长长的台阶,一边讨论着:“唐珏,这个人我们以前似乎忽略了,他和秦家的人都很熟悉,能自由进出秦家。宋紫欣案中贿赂服务员小金的那个男人和魏鹏飞案中从戒毒所领走他的男人外貌特征也跟唐珏很符合。我以前一直以为是秦浩天,看来也很有可能是这个姓唐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记得第一次在秦宅和唐珏见面时,他说过,宋紫欣死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他那儿进行治疗,还告诉他自己为学生时代的事情而苦恼。你想想,宋紫欣会在他那儿进行什么治疗呢?”
  王刚拉开车门的手停住,问:“什么治疗?”
  苏雨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缓缓说:“心理治疗!我真迟钝,当时唐珏就提到他在英国时参与了一些心理病例的研究,他是个心理医生。在我们的分析中,什么人会装叶璇的鬼魂来杀宋紫欣?除了无法行动的叶教授、死了的魏鹏飞,好像就只剩下了宋紫欣的枕边人秦浩天。其实,还应该有一个人可能会了解当年那件惨事的真相。”
  王刚坐下,刚要发动车子,突然猛拍了一下方向盘,“对啊!心理医生能了解病人的绝密隐私。这个唐珏,难道真的是他?要不找那两个目击者来认认人?”
  苏雨思索着说:“他刻意做了掩饰,就算是目击者说有几分相似也不能作为定案的有力证据。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回去化验一下这个杯子里的残余物,再听听司徒南那边的检验结果。对唐珏,做秘密监视,另外查他的背景。一个人如果处心积虑地做了这么多事,那绝不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查到了一点他可能的动机,恐怕我们整个的疑团就能迎刃而解了。”
  在疾驰的车子上,苏雨忙着打了几个电话,先让在队里的小李赶快查唐珏的背景和家庭情况,又问了问还在医院的秦阳,得知化验结果果然和他的设想一致,陈雪中的毒就是那神秘的海妖之歌。最后一个电话,他打给了宋紫妍。仅仅两天不见她,就似乎是过去了两个世纪,苏雨从前不相信所谓相思之苦,现在却甘愿让自己陷入这种傻乎乎的情感中去,乐而不疲。
  “坠入情网啊!咱们的苏公子这回算是真正坠入情网了!”王刚在一边阴阳怪气地打趣他。
  苏雨温柔地和宋紫妍说了再见后,挂断了电话,回击王刚道:“你还不是被何丽的小手抓得牢牢的?彼此彼此!”
  “唉!一把辛酸泪啊!”王刚掩不住乐颠颠的表情。
  苏雨的手机又响了,一接听是小薇,告诉他自己现在在机场,马上飞去香港。原来苏妈妈在那边事务繁忙,又知道苏雨这边忙着查案,暂时关闭了调查所,就干脆让小薇飞去陪伴自小因病瘫痪的苏小蝶。
  “一路小心点!自己照顾好自己。”苏雨叮嘱了几句,收了线,不禁凝眉不语。
  “怎么,想你妈妈和你妹妹了?”王刚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苏雨轻轻说:“自从一年前我继父去世,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我妈妈说得对,我是应该负起一个哥哥和儿子的责任。所以这个案子结了以后,我打算向紫妍求婚,带着她一起去香港定居。”
  王刚点点头,但随即又沉默了。他和苏雨十几年的朋友情谊,一旦谈起离别自然难免伤感。
  “我妈说了,我结婚时,让你和何丽、秦队,以及刑警队的伙计们一起过去玩玩,大家好好热闹热闹。”
  王刚咧嘴一笑:“那敢情好,白吃白玩,我们家何丽准会乐坏了,她就想去香港买漂亮衣服呢。”
  两人正说着,一辆黑色奥迪车迎头开来,两车相错时,对方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深深地望了一眼苏雨。
  苏雨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他忙扭过头再看时,那辆车已经扬起一阵尘土,转了个弯不见了。他来医院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对陈雪不利?
  苏雨顿时有些心神不宁。
  两人停好车,一路小跑爬上医院的三楼,秦阳正在一边听一位中年医生说着什么一边点着头。看到他们俩来了,秦阳和医生握了握手走了过来。
  “秦队,陈雪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苏雨有些紧张地问。
  “人还是没醒,不过刚才主治医生说了,脑电波检测已经有信号了,心脏检测也比较平稳,应该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一个星期内苏醒的几率很高。”
  苏雨舒了一口气,又追问道:“刚才那个唐珏有没有到医院来过?”
  “唐珏,那个私人医生?他没有来过,倒是秦浩天赶来了,怎么?”秦阳诧异地问。
  苏雨和王刚就详细地向他汇报了一下在都宝公司的发现。
  秦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唐珏有很大的嫌疑,可是他为什么要毒杀陈雪呢?除非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戴银色指环的男人。”
  王刚补充道:“如果是陈雪想除掉宋紫欣而成为秦氏集团的女主人,她找到唐珏做帮手,或许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他们俩一个是医生,深谙人的心理,能了解宋紫欣的陈年往事,利用她杀人心虚的事情敲诈她,造成她的恐慌;一个是曾经的运动健将,身体条件完全能做到视频中假女鬼那样凌空而起,而且相貌身材都和目击者描述的一致。而且还有一点,这两个人都有在美国生活的背景,想弄到海妖之歌还是很有可能的。那么当唐珏感觉我们警方已经开始注意到陈雪,而且开始调查她时,担心我们会顺藤摸瓜找到他,可能就会干脆提前下毒,杀人灭口。”
  “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苏雨,你觉得呢?”
  苏雨沉吟了片刻:“我有个想法,陈雪也许未必有杀宋紫欣的动机。不过这还需要联系上一个人以后才能证明。”
  “谁?”秦阳和王刚追问道。苏雨正要说话时,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了,秦浩天脸色哀伤地走了出来。
  他抬头望望秦阳等人,突然盯住了苏雨,双眼射出了一股怨恨的光芒,他狠狠地说:“苏先生,你说会帮我查婷婷妈妈的案子,怎么会查到赛琳娜的身上?怎么会让她中毒?”
  苏雨还没开口,王刚抢着答话:“秦总,我们警方完全是根据案情的需要来询问陈雪,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们已经有了下毒者的线索,会追查下去。请相信我们警方。”
  秦浩天的怒气似乎被这句话激了起来:
  “相信,怎么相信?你们警方就会到处乱查,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
  王刚正要再理论,被苏雨一把拉住。
  苏雨向前一步,静静地望着秦浩天:“秦总,五号别墅里查出的东西已经足以证明陈雪与你太太的死有关,一切证据都指向陈雪是杀人凶手。我想事情到了这时候,你该下决心说出真话了。你为什么帮陈雪买那幢别墅?为什么把她带回江城?为什么千方百计隐瞒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你如果真的关心陈雪,想帮助她,就该说出全部真相。”
  秦浩天坚决地摇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赛琳娜肯定不会是杀我太太的凶手,为了婷婷她也不会这么做。”
  王刚忍不住接口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除非你知道凶手是谁?”
  秦浩天脸色变得惨白:“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太太是抑郁自杀的。”
  “你知道吗?宋紫欣中的毒是海妖之歌,陈雪中的毒也是海妖之歌,而且这个凶手已经开始在威胁你的女儿,难道你还不想说出你隐瞒的事情吗?”
  苏雨说完这句话,紧紧盯着秦浩天的脸。
  秦浩天愣了几秒钟,嘴巴张了张,最终闭上了。
  他阴沉着脸,推开苏雨,一言不发地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苏雨咬了咬嘴唇,就差一点,他刚才已经感觉到了秦浩天内心的动摇,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
  “我看这个人嫌疑还是很大,口口声声说宋紫欣是自杀,拼命维护陈雪。对自己老婆这么薄情,对别的女人却这么用心。说他是凶手绝对有动机。”王刚有些不屑地说。
  重症监护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护士不耐烦地把一个男人推了出来。
  是司徒南!他眼角挂着泪水。
  “司徒博士,里面情况怎么样?”苏雨等人忙问道。
  “刚才小雪的手指动了动,我以为她就要醒了,就大声叫医生护士快来。谁知护士来看了说,是我看花眼了,仪器上没有任何的波动,还不让我待在里面陪她,赶了我出来。”
  王刚拍拍他的肩膀,颇为感慨地说:“博士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像个男人!”
  秦阳把司徒南拉到一边长椅上坐下,苏雨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苏先生,我想小雪目前这种样子,还是要赶紧通知她妈妈,她只有这一个亲人,医生说了如果有亲人的呼唤,她苏醒的机会会大一些。”
  “我也正想问您这件事,博士,您能联络上陈雪的妈妈吗?我正想就一件事的真相向她求证。”
  司徒南掏出自己的手机,在里面搜索了半天,点出了一个号码。
  “我试试,小雪的妈妈是个单身妈妈,18岁就生下了她,独立把她抚养长大。前几年,她嫁了个加拿大人,到那儿定居去了。我曾经和她通过一次电话。”
  谁知司徒南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是电话录音。原来陈雪的妈妈和她的继父外出度假了,要十天后才回来。
  “没办法,苏先生,暂时联络不上她妈妈,不过我给他们留了言,让她一回来就立刻赶到江城来。”
  司徒南失望地摇摇头,刚要把手机收进口袋,一直注视着他的苏雨突然问:“等等,博士,您的这个手机屏幕保护上的照片上的背景不是江城师大的钟楼吗?”
  司徒南点点头:“苏先生的眼力真好,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张照片了,自从我们家败落后,很多小时候的东西都丢失了,我生怕这张照片也丢了,才把它从我哥哥那里翻拍后保存在电脑和手机里。”
  “怎么,博士您的家乡是江城?”这一说连秦阳和王刚都有几分好奇。
  司徒南点点头,眉间涌上一丝愁绪:“是啊,以前,我爷爷原本经营着江城最大的纱厂和药铺等等,可以说是当时的江城首富。我们家以前的旧宅就在现在的九里香溪别墅区一带。”
  秦阳岁数大些,对那些旧事有所耳闻。
  “想起来了,我听老辈人说过,司徒家以前可是富甲一方啊,后来在解放前不久全家带着家产逃亡海外了。真没想到,原来博士您还是名门之后啊。”
  司徒南苦笑了一下:“名门之后,一场繁华幻梦而已。我们家的确是带了大笔财产逃亡到香港,后来又辗转去了美国,可是在我爷爷死去后没几年就彻底败落了。原因是我父亲是我爷爷的独子,但自小身体孱弱,常犯头痛症,我奶奶就听从庸医之说,让他吸上了鸦片,结果造成他整天就窝在烟榻上虚耗生命。我母亲本来就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不善持家,结果被我父亲的姨太太卷跑了家里全部值钱的财物。家里还剩下的几处房屋,也在我父亲后来的几次错误的投资中被抵押掉了。后来,我父亲抑郁病死,母亲没多久也过世了,有一段时间我和我哥哥都要靠勤工俭学来完成医学院的学业。”
  秦阳等人听了都不免欷殻В坪跣矶喔缓乐业阶詈蠖蓟嵊姓庋桓霰沟慕峋帧�
  “不过,博士,如今您在医学界这么有成就,您父母也可以很安慰了。”王刚劝慰司徒南。
  司徒南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哥哥的天资本来比我高得多,原本是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的,可惜——”
  “您哥哥,他不也是位医生吗?博士您上次不是提过您认识陈雪就是在您哥哥的诊所的吗?”苏雨插嘴说。
  司徒南很佩服地望望苏雨:“苏先生真是过耳不忘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你也记得。”
  王刚笑了:“他小子是著名的人体电脑,电话号码打过一遍都能记得住。”
  司徒南听了后又是赞叹不已,倒把苏雨弄得不好意思地直摇头。
  “不错,我哥哥比我早两年从医学院毕业,因为成绩优异直接成为住院医生,后来又在华盛顿戈登教授的心理治疗诊所里服务了两年。他的天赋极高,在心理治疗方面很有建树,才28岁就已经获得年轻医生的最高荣誉总统金质奖章,可是在前途无量之时,他却突然被一件丑闻缠上了,不得不辞职了。”
  司徒南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丑闻?到底是怎么回事,博士?”苏雨的眉头轻轻蹙起。
  *
  司徒南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本来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我从不愿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两位警官和苏先生都是信得过的人,再说事过境迁,现在再说出来对我哥哥也没有妨碍了。其实我哥哥在戈登教授的诊所里主要从事心理创伤的治疗。本来这个职业是要求绝对的职业操守的,医生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隐私,可是一年间,却先后有几位女病人向戈登教授反馈说,我哥哥私下约会她们,向她们借钱,数目很大,如果不肯,就威胁要把她们在被催眠时说的隐私公开。开始教授也不信,可是,次数多了,教授也开始怀疑我哥哥。所以,我哥哥只好被迫辞了职去了费城。他不愿待在公立医院,就自己开了家私人诊所。因为小雪在美国公干时去那儿看病,我才和小雪在那儿遇见了。”
  听完讲述,秦阳的脸色也严峻起来。
  “博士,如果这些女病人反映的情况属实,那你哥哥可是涉嫌敲诈罪了。”
  “的确是这样,我也曾经问过他,可是他的说法是这些女病人都爱慕他,都是他的女朋友。然而我哥哥却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他可以和女人卿卿我我,发生关系,却绝对不愿结婚束缚自己。所以每当这些女人提出想要结婚时哥哥便会冷淡地疏远她们,也正因为这样,她们才会去戈登教授那里污蔑他、报复他。两种说法中,我也很难断定哪种是真实的。哥哥的性格的确是风流不羁,从中学起,就不断有女同学对他投怀送抱,他也多次跟我说过,他只谈恋爱不结婚。所以,像他自己说的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不过,现在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苏雨目光闪动:“博士,您哥哥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您会说现在说这些对他已没有意义了?”
  司徒南脸上掠过一抹忧伤:“不瞒诸位,我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在我和小雪认识的那一年,我哥哥独自去瑞士登山,结果遇到山体滑坡,就此失踪。登山搜救队搜索了两天,只是在一个悬崖边找到了他的登山装备和留下的求救信息。我接到消息的那天是个黑色星期五,我还记得很清楚。现在我已经是我们司马家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幸存的人了。那年,多亏小雪在我身边鼓励我、陪伴我,可是现在她也生死未卜。”
  秦阳和王刚都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个故事听来实在让人惆怅,连窗外暖暖的冬日阳光都变得阴郁起来。
  “博士,您确定您哥哥已经在登山活动中遇难了?”苏雨却在这时追问道。
  司徒南愣了半晌,才说:“那当然,登山装备是他的,山下的那个小镇上有不止一个人见过他在往山上爬。瑞士登山搜救队正式发了公函给我的。难道还会有假吗?谁会开这样的黑色玩笑?再说,他如果没死,为什么不联系我?连他在费城的屋子、汽车我都已经帮他处理掉了,他的社会福利号都已经销号了。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哥哥这个人了。”
  苏雨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这时,重症监护室里走出来一个医生,让病人家属快点回去取些换洗衣服来。秦阳忙安排王刚送司徒南去陈雪居住的公寓取衣物。
  两人重新在走廊长椅上坐下,秦阳一边掏出烟来一边问:“苏雨,你刚才问司徒南他哥哥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啊?”
  “我怀疑司徒南的哥哥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苏雨的话令秦阳大吃一惊:“变成另一个人?谁?”
  “唐珏!”
  秦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唐珏,唐珏,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实在是太诡异了。说说你的推论。”
  苏雨还未开口,秦阳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听完电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事,秦队?”苏雨问。
  秦阳脸露雀跃之色:“苏雨,这回真是抓到大鱼了。那个失踪的助手詹姆斯被美国警方逮住了。受了重伤,差点就被黑帮杀了。现在正在医院里,等手术一做完警方就会讯问他。到时候就能知道是哪些人从他手里得到了海妖之歌。局长让我们现在赶回队里去,开个案情讨论会,部署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苏雨也兴奋地点点头。
  他隐隐感到破解谜团的那一刻就要到了,仿佛幽暗山谷中的一支火把已经握在自己手中,只需要再走几步,再往前走几步而已。
  但那一刻,苏雨万万没想到,不久后,他跨出的这几步几乎让他坠入生命的无底深渊中去。
  不知不觉,天边日影悄悄西斜,时间在无情地一点一滴地流逝,由于等待而使每分每秒都觉得很漫长。
  市刑警队办公室里,几个男人手里的烟让屋里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烟草香味。
  但推门而入的何丽却不觉得这是一股好闻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横了王刚一眼,径直走到默默坐在窗边的苏雨面前。
  “苏雨,给,这是你要查的唐珏的背景资料。”
  苏雨忙接过仔细翻看着,何丽撅着嘴说:“似乎没什么可疑,出身于华侨家庭,父母经营中国餐馆,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读大学时成绩很普通,经历也很平常,先在华盛顿工作,接着因为和秦浩天是美国同一所大学的同学,应他的邀请来到江城,一边在大学任教一边行医。只有一点特别一些,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在华盛顿的一家心理诊所治疗过半年。”
  苏雨猛抬起头,想了想,又低头翻到了资料中的某一页。那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曾经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在华盛顿戈登教授心理诊所治疗过半年,后来康复了,离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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