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鬼王爷的绝世毒妃-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手依旧紧紧贴着脸上的面具不放,只是良久良久,他似乎都无法平复下来,倏地一把又将脸上的面具扯下,“啪”的一声用力砸到了墙上,那张鬼脸面具立即应声碎裂成数瓣,可见他方才甩手的力道有多大。

只见他左脸上的符纹非但没有恢复暗褐色泽,反是红得诡异,诡异得就像正有血在那符纹下慢慢流淌一般,身体仿佛有人正在千刀万剐般疼痛难忍,使得百里云鹫竟失控得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长案,长案翻倒,本置于其上的铜制香炉也翻倒在地,炉盖掀开,炉子里的白灰倾倒了出来,脏了干净的地面。

“我只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都不可以么……!”百里云鹫背靠着墙,垂在脸颊两侧的墨发挡住了他大半脸膛,挡住了他的眉眼,语气颓然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这样您也要折磨我么……”

“呵……呵呵……”

“戾——”凭栏外,黑羽将双翅扑扇得愈加地厉害,好像连它也察觉到如今的帝都风雨欲来一般。

半晌,百里云鹫才拿开紧覆在左眼上的手,轻呼了几口气后才重新走到凭栏边上,凭栏下的院中,半月正安静等待着,见到百里云鹫出现在凭栏后,连忙低下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爷,宫中已经开始动作了,今晨才得到消息,严将军前夜已回到溯城。”

“是么。”百里云鹫态度淡淡,“连严将军这样的老忠臣也回来了么,回来也好,也可以让他看看这些年来他都在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尽忠效命。”

“可是爷,我们的人……”半月拧着眉,欲言又止。

“不够是么?”百里云鹫不甚在意,“这个问题,不再今夜便在明日,会有人来帮我们解决。”

“什么人来帮?”半月显然很是诧异,然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问错了话,连忙又低下头,“属下多问了,望爷恕罪。”

百里云鹫不语,只是将目光定格在半月身上,少顷才淡淡道:“半月你心绪不平,这次行动你不必出手了,好生歇着吧。”

“不可!这次行动干系甚大,属下绝不能歇着!”半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想也没想便否决了百里云鹫的决定,然这一次她没有再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而是毅然决然地迎着百里云鹫的目光,“属下这条命是爷给的,为了爷,自当连死都不惧!”

“何必呢?”百里云鹫似轻轻叹了一口气,那语气低低的话似在对半月说又似在对自己说,“这个世上,谁不怕死呢?活着多好,为何总要言死?”

“……”半月身子一颤,紧咬着下唇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既然你不愿歇着,那便量力而行吧,我可不愿看着望月死再看着你们谁有不测。”对于这些所谓的属下,百里云鹫的确如白琉璃所平静的一般,宽厚。

只因,他们于他来说,与其说是属下,不如说是伙伴,人生在世,有多少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离去而无动于衷?

“属下愿为爷赴汤蹈火!若是望月还活着,她定也如属下这般想。”半月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

“你若死了,阿沼该怎么办?”百里云鹫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头而浇,令半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正当半月张嘴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却被百里云鹫扬手打断,“去替我将等候在暗牢的客人请来吧,等了两夜,只怕客人要等得心焦了。”

望月咬了咬唇,并未再固执己见地说些什么,应了声,退下了。

前院,白琉璃自从乌篷小船后下来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直到确定站在湖心楼阁上的百里云鹫的目光再也瞧不见她,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湖心楼阁的方向。

四季常青的竹子掩映在通往银玉湖的小道上,遮挡了白琉璃的视线,然她是隔着层层交叠的竹枝看了那根本就看不见的楼阁许久,才转回身,继续往前院的方向走。

大红灯笼,红绫编花依旧挂在整座府邸的各个角落,与昨日的情景没有任何差别,然而却又真真的有差别,因为没有了那笑闹之声,没有了那热闹的味道,整座府邸虽然打扫得干干净净,却是冷冷清清,便是连那会在某一个庭院只知低着头挥动笤帚的憨实也不见了,静静悄悄,仿佛没有生气一般。

白琉璃手里拿着百里云鹫编给她的竹蜻蜓,心冷冷沉沉,真的是一座能考验人究竟耐不耐得住寂寞的府邸,百里云鹫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家,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他的爹娘,又该是怎样的人?

走着走着,耳畔忽然传来了笤帚扫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原来正有一个家丁正拿着笤帚在清扫昨日的狼藉,只是他只顾打扫,没有注意到正从回廊下走过的白琉璃。

大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摆,却再也给不了这座府邸添上一丝暖意。

白琉璃走到前夜她休息过的院子,才走进月门便发现已然换上袄子的沙木正低着头在院中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边踱步一边在低声碎碎念着什么,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犹豫与不安,忽然,只见她跺了跺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猛地抬起头,转身就要往月门跑,却又在刚刚转身抬头时愣在了原地。

“大小姐!”看到正站在月门看着她的白琉璃,沙木惊呼一声,连忙冲到白琉璃面前,“奴婢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昨夜睡得可还好?”

“……”白琉璃觉得,这些古人是不是都喜欢在别人洞房的第二天早上问上这么一句?这句话由不同的人问出口,含沙射影的程度可大大的不相同,好在沙木这一脸的清澈明显只是关心她,倒没有像暗月那般看那眼神就知道心里想的和嘴上问的不是一回事。

“还好。”白琉璃微微点头,抬步便往屋子里走,“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坐着,这么冷的天在这院中来回走做什么?”

进了屋,沙木立刻为白琉璃倒来热茶,这才缓了气,有些不自在地答道:“奴婢从小做惯了活儿,突然这么闲下来奴婢不习惯,想去找大小姐看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但昨儿听风公子就叮嘱过不要在府中乱走,只是奴婢又在这屋中坐不下……奴婢是下人,不是主子,怎能大早上的就歇着……”

沙木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频频朝白琉璃躬身点头,慌张道:“奴婢没有好好的候在大小姐身侧,还让大小姐亲自来找奴婢,奴婢,奴婢有罪!”

“嗯,确实有罪。”白琉璃一本正经道,在看到沙木一副真的罪该万死的模样时不由笑了,“罪什么罪,怕什么,我还能扒了你的皮不成?若是扒了你的皮日后谁来伺候我?”

沙木面上立刻被一副感动的神色替代,白琉璃只觉这丫头可还真是有些傻气,还是正了正脸色说正经事道:“沙木,药阁里的那些书册和书简你是否帮我捡好了?”

“回大小姐的话,那些书册和书简奴婢照顾得好着,这段时日大小姐不在,逢着天气好,奴婢都将它们捧出去晒晒,然后又好好地收回箱子里去了。”一提到那些书简书册,沙木有了些精神,那些书她照顾着照顾着,感觉就生出了感情,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理着。

“嗯。”白琉璃微微点头,“你可知听风公子在何处?”

“昨儿奴婢听说听风公子今日要在前厅点贺礼,此刻想来应该在前厅,大小姐可是要找听风公子?”

“嗯。”

“那奴婢去帮您把听风公子叫来。”一见着可以跑腿,沙木更精神了,真真是养成了下人的性子一刻闲着都觉不自在。

“不了。”白琉璃在沙木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时站起了身,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我和你一道去吧,左右都无事。”

白琉璃说完,还不待沙木反应,便已径自走出了屋门。

她需要母亲夏侯暖留下的那一箱箱书册,她要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纵使她是毒医世家的传人,在这个设备缺乏的世界,她不敢赌,那件事情,她必须要有十成十的把握,绝对不能出丝毫差错。

银玉湖,鬼厉阁。

曹风看着眼前那正在泥土中迅速移动的枯木,下意识地想要握紧腰上的剑,然他的手抬起后才意识到,他自从前日进入云王府开始,身上再无一把利刃。

这座府邸仍与他从前调查到的一样,外表看着普普通通死气沉沉,但是想要进入这座府邸是难上加难,尤其他眼下所处的这个湖心庭院,更是又暗卫守卫得连飞鸟都难以接近。

他曾经无比地憎恨百里云鹫,恨他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奸佞之人为何就那么难死,他曾经也来到过这个地方,却是重伤而回,令他恨得想要将那个杀害了他全家的奸佞之人千刀万剐喝其血寝其皮!

只是如今,此时此刻,他再一次站在这个地方,竟恍惚得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他是曹家最骄傲的长子,竟然——

太可笑!

半月将曹风领进湖心庭院后即刻退到了月门外,徒留曹风一人在已然启阵的枯木林阵中,自己则在月门处冷眼看着曹风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个曾经扬言要将爷剥皮削骨的男人却是站在枯木林阵中一动不动,不前进也不后退,不惊诧也不慌乱,眼里的光却在不断翻滚,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半月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曹风,手也一直未离开剑柄,眼中满是凌厉的警惕,这个男人手中虽没有武器,但是她曾与他交过手,深知他的身手绝不可小觑,即便手中没有武器也不可大意,她不知爷为何不到暗牢去见他,而是将他放进鬼厉阁来,要知道此时不可出任何意外,哪怕是一点点意外,都会影响即将天翻地覆的格局变化。

只见曹风将双手握得越来越紧,却仍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定格在那不断变换着方位的枯木林阵中一般,一幢黑色的人影慢慢走到楼阁二层的凭栏边上,垂眸静静看着院中的一切。

百里云鹫轻抚着站在凭栏上的黑羽背上的羽毛,脸上一张黑色无脸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也好似将他整个人揉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忽然一阵寒风扫过,扬起了百里云鹫肩上的墨发,那定立在院中的曹风,就在这忽起的寒风之中,面对着阁楼骤然跪下了身!

半月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一紧,百里云鹫轻抚着黑羽的动作也倏地停顿,只不过瞬间又开始继续轻抚黑羽。

曹风低垂着头,令人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唯见他双拳紧握,双肩轻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却是一言不发。

黑羽享受地动了动脑袋,在百里云鹫轻轻拍了拍的脑袋后忽然往跪在庭院中的曹风俯冲而去!

百里云鹫将手轻放在凭栏上,无动于衷于黑羽的爪子下那凌厉的杀意,只将目光定格在曹风身上。

就在黑羽那尖利的爪子就要滑过他头顶时,曹风不仅没有避让,反而倏地抬起头,黑羽那尖利的爪子便从他右脸上急掠而过,带起一串血珠子!

“戾——”黑羽戾叫一声,重新飞到空中,却是没有飞回百里云鹫的身边,而是在屋顶盘旋着。

曹风的右脸上,三道血印子深深,甚至能看到那血口子翻开下的皮肉,只见那三道血口子在他的右眼下方戛然而止了,而那血口子只要再往上一毫,他的右眼便毁了!

腥红的血水从血口子中沁出,自他的下巴滴落到地,可想而知那样的三道口子的疼痛有多难忍,然却不见曹风眼中有丝毫痛楚的神色,只是定定看着凭栏后无动于衷的百里云鹫。

“黑羽性顽,伤了曹公子实在罪过,若是曹公子不弃,到二楼来止血如何?”百里云鹫声音冷冷淡淡,完全听不出他觉得自己有何“罪过”,与此同时那本一直移动着的枯木停止了移动,倏地停了下来。

“爷!”听到百里云鹫的话,半月握着剑紧张地往前走了一步,却在百里云鹫朝她微微扭过头时停下了脚步,紧握着手中的剑没有再往前。

“谢云王爷。”曹风双手垫着额头朝百里云鹫深深躬下身,而后才站起身往通往二楼的木梯走去,血水从他的下巴不断滴下,他却毫不在意。

至始至终,只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得明显,以致他爬上木梯都显得异常缓慢吃力,不过十数级木梯,待上到二楼时,他的额上竟是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和着血水,污了他整半张右脸。

二楼的凭栏旁,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张圆形小藤桌,左右各置一张藤椅,桌面上摆着一只藤编小箱子,还有小炉陶壶一些类煮茶的器具,此时百里云鹫正坐在左边的藤椅上,正在专心致志地煮着茶。

寒风冷冷,吹动着自陶壶口不断冒出的水气,也吹动着百里云鹫的发丝和衣袂,像是不知道冷一般,他竟是这样的寒冬也喜欢坐在临空的凭栏边上煮茶品茶。

见着曹风走来,百里云鹫头也未抬,只淡淡道:“曹公子过来坐吧,藤箱里是干净的棉布和各种药粉,曹公子自便就好,无需拘谨。”

对百里云鹫恨之入骨几年了,曹风第一次觉得,不管从前还是往后,他都不可能赢得过眼前这个男人。

像是相识了许久的友人般,曹风没有客气,走到百里云鹫对面的藤椅坐下,打开藤箱,取出里边的东西开始给自己的右脸上药止血,动作依旧僵硬缓慢。

陶壶里的水已经在咕咚咕咚地响着,百里云鹫将陶壶里的水沏进白瓷杯盏中,盖上盖,递了一杯到曹风面前,平淡道:“看来内人的毒很有效。”

曹风的手一抖,没有说过,百里云鹫继续道:“暗牢湿冷,喝杯热茶吧,至于曹公子体内的毒,本王自会向内人讨来解药。”

这一回,曹风心中的震惊岂止仍是一点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云鹫,一时竟是错愕得说不出来。

只听面具后百里云鹫淡淡而笑:“怎么,曹公子可是觉得很不可置信?曹家世代忠臣,总不能在曹公子这里就断子绝孙了不是。”

“抑或说,曹公子心中依旧觉得本王是那杀人如麻罪恶滔天的大恶人?”百里云鹫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晃了晃之后才拿开杯盖,顿时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终、大结局(下)

曹风脸上的血水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扯着嘴角有些艰难道:“前几日之前,的确是这么认为。”

“呵呵,曹安大人养的儿子果真是真性情,敢爱敢恨,当真不错。”百里云鹫轻淡的语气令人听不出他有任何赞美之意,然他却是发自内心地欣赏曹家男儿,“本王这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或许就是惜才,曹家男儿自来出人才,想来曹公子应该也是令曹家骄傲的存在,既是人才,就应珍惜。”

“曹某受不起‘人才’这一词,若真要说,或许是蠢材比较贴切。”曹风自嘲,想到这几年他一直在为真正的仇人卖命,胸中的愤怒与耻辱便不断翻滚。

“曹公子如此评价自己,倒是贬低自己了,谁人年轻时不到歧途里走一遭?对于已然过去之事,曹公子又何须耿耿介怀?”百里云鹫轻呷了一口滚烫香酽的茶汁,语气像极一个似乎已经历经了沧桑的老者,“不过听曹公子语气,想来是见到令尊了可对?”

提及曹安,曹风紧握的双拳握得更紧了,忽的自藤椅上站起身,对着百里云鹫单膝跪下,神情真切道:“多谢云王爷让曹某此生再得见家父!云王爷大恩大德,曹某无以为报!但凡云王爷用得到曹某之处,曹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事到如今,曹风才知,当日在莽荒之林,百里云鹫想要杀已经中毒的他不过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却放了他一命,可笑他曾经怎么会认为自己有本事能与他抗衡甚至能取他性命?

他的力量,的确太过强大,太过可怕,只要他动用手中的力量,的确足以令泽国变天,难怪那个人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他,不惜……不惜毁了一整个曹家!

“呵呵……本王等的就是曹公子这句话。”百里云鹫轻笑出声,那样的笑声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本王倒是不需要曹公子为本王赴汤蹈火,本王只需曹公子好好活着,今冬这一场大风雪过后,本王还有事情要劳得到曹公子。”

大风雪……曹风的脸色慢慢变得冷沉,随即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盯着百里云鹫,字字森冷道:“云王爷若是让泽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纵使王爷是我曹家的救命恩人,纵使曹某不是王爷的对手,曹某也会向王爷拔刀!”

百里云鹫不笑了,曹风不知面具之后的他正以怎样的眼神看他,但他却没丝毫畏惧退却,依旧直视着百里云鹫。

半晌,才听百里云鹫浅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本王选中的人。”

百里云鹫的一连三个“好”字让曹风有些错愕,还不待他反应,便只听百里云鹫已然接着道:“曹公子,茶水要凉了,喝吧,喝完去和令尊好好坐坐吧,今日之后,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们父子不能坐下畅谈。”

“谢王爷。”曹风重新坐下,捧起了茶盏,一言不发地将杯中茶汁一饮而尽,再抬眸时只见百里云鹫只是晃着手中杯盏,似乎没有喝的打算,“曹公子若是不想在此坐着,便去吧,半月会将你带去见令尊。”

“谢王爷关照,那么曹某先行离开了。”至始至终,曹风的态度都不显卑微,即便是跪下的时候,直至离开,他都不猜不透百里云鹫将他请到这儿来的目的,而他来云王府的目的,不过是想见父亲一面,却不想在昨夜见到父亲一面后,父亲竟是叫他不论如何都要来拜见百里云鹫一回。

倒也不曾想,那个他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与他从前所得到的消息说的人完全不一样。

曹风在踏下木梯的时候,百里云鹫唤了他一声,“曹公子。”

“云王爷可还有事?”

“曹公子记得今日自己所说的话。”百里云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凉淡。

“曹某说过的话曹某自当记得,但凡云王爷用得到曹某之处,曹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曹风站在木梯上冲百里云鹫抱拳。

百里云鹫却是捧着茶杯看向天际,“不,倘若有一天我让泽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曹公子别忘了向我拔刀。”

曹风再次震惊,张张嘴似想说什么,脑子里忽然跳出父亲说的一句话,不再说话,扶着扶手艰难地下了楼,楼下,一脸冰冷的半月已在等待。

百里云鹫一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直至他手中杯盏中的茶水已完全冷掉,他都没有收回目光。

只是,他这安静未能持续多长时间,便不断有暗卫来到他面前。

风雨,已来袭。

白琉璃自听风命人将白府药阁里的一只只沉重的大箱子搬到她面前之后便没有离开过屋子,只坐在窗前一本本地翻着手中书册,时而往她自制的本子上写着什么,时而叫沙木拿过这本书,时而又叫沙木抖开另一卷书简,沙木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白琉璃一心投在满屋子的书册书简上,以致连天色渐暗都没有察觉,让沙木不得不提醒她道:“大小姐,天色暗了,奴婢还是先为您点上灯吧?”

一整天沙木都安静的没有出声打扰白琉璃,这甫一出声即刻打破了屋中的安静,白琉璃这才抬头看向窗外,的确是天黑了,不由点了点头。

沙木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点灯,但由于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站得太久腿有些发麻,以致脚步有些不稳险些摔了,白琉璃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她已让沙木双手都拿着书册,手臂上还挂着书简,便是连下巴下都夹着一本打开的书,令她不由扯过沙木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有些抱歉道:“这整日都辛苦你了,坐一会儿,我去点灯就好。”

白琉璃说完,拍拍沙木的肩,站起了身,却还未站起身就被沙木拦住了,紧张道:“使不得!大小姐万万使不得!怎能让大小姐去点灯呢,这是奴婢该做的事情。”

“让你坐你就坐。”白琉璃按着沙木的肩头不让她动,故作生冷道,“不过几根蜡烛而已,谁去点不一样。”

白琉璃的态度让沙木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如坐针毡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白琉璃点燃了蜡烛将烛台全部拿到她书写着东西的桌子上,坐下来后又重新捧起了书卷,沙木这才又急道:“大小姐,您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午膳没用,茶水您也没有喝过一口,您还是先用了晚膳,歇歇吧!”

白琉璃微微一怔,她这大半天滴水未进么?呵,倒是许久未有这么专心执着于一件事了。

“既是如此,沙木去帮我把晚膳端到这儿来吧,正好你也可以歇歇。”白琉璃冲沙木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翻阅手上的书卷。

“可是大小姐——”沙木明显着急的模样。

白琉璃却是头也未抬地摆摆手,“去吧。”

沙木踟蹰了片刻,还是乖乖地应声退下了,退下之前不忘多点上两只蜡烛,将烛台搬到白琉璃面前,让她面前的光线足够亮,这才重重叹了口气退下。

只是,当沙木提着两只大食盒回到屋中,将食盒中的饭菜在桌上摆开后唤了白琉璃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沙木也不敢再唤她,只轻手轻脚地沏了一杯茶,再轻手轻脚地递到白琉璃面前,这次白琉璃倒是很顺手地接过,呷了几口之后又顺手地递给了沙木,沙木这才稍稍吐了一口气,大小姐不吃东西,好歹也喝了水。

沙木怕饭菜凉得快,又将它们放回了食盒中,而后往燎炉里添进一些木炭,屋子渐渐又暖和了不少。

天色不知不觉间完全暗了下去,白琉璃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此刻她的眼中脑中心中,只有眼前这些书,只有一件事,以致她已然忘了什么是时辰。

在她手边的书沙木已帮她换了一沓又一沓,当沙木为她重新换上一沓书册,白琉璃眸也未抬,只习惯性地抬手拿下最上面一本书皮发黄得厉害然书角却依旧平平整整不像其他均有些破损的书册翻了开来,翻着翻着,一张叠得整齐的却已有年月泛黄印子的纸张从中掉了出来,飘落在她的脚边。

白琉璃弯腰将那掉落出的纸张拾起,因为专心于书上的内容而看也未看那纸张一眼便将它放到了一旁,然不过片刻,白琉璃却有点鬼使神差地将手中书卷放下,拿起了那张她本打算稍后再看的纸张,打了开来。

只当她看到泛黄纸张上那一行行整齐漂亮的蝇头小楷时,惊得她险些将手边的烛台碰翻。

竟是……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她本是隐隐猜到,只是没想到事情的真像要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而已,换做是她,她也会恨。

“琉璃。”正当白琉璃看着手中的纸张怔怔失神时,百里云鹫凉淡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白琉璃连忙将纸张塞回书中,扭头看向屋门的方向。

只见百里云鹫已经进了屋,肩上枕着些薄薄的雪,进屋遇着温暖,旋即在他的肩头化开了。

“姑……奴婢见过姑爷!”一见着百里云鹫,沙木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大小姐今儿可是两顿饭都没吃,姑爷指该要怪罪她了。

只见百里云鹫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白琉璃感觉得出沙木在害怕,不由轻轻她的背示意她先行退下,沙木即刻像如逢大赦般退到了屋外,不忘替屋中的两人带上门。

“外边又下雪了?”白琉璃没有站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百里云鹫微微笑着。

“嗯,才下不久,小雪。”百里云鹫在白琉璃身旁坐下,看着她含笑的小脸,道,“若不是听风说你在这儿,我倒不知你在这儿看了一整天的书,这些书,从白府搬来的?”

“嗯,左右是无事,让听风着人去白府帮我把这些书给搬了来,怎么了,突然到这儿来找我,可是有事?”她不能告诉他她搬来这些书的真正原因。

百里云鹫的目光在屋子正中圆桌上的食盒上扫过,抬手抚抚白琉璃鬓边的头发,语气很是温和,“可是午膳和晚膳都没有用?”

白琉璃笑:“这你都看出来了?”

她现在的心揪得很紧,紧得她根本没有用膳的心情。

“看你面前这一沓又一沓的书,猜的。”百里云鹫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琉璃的脸颊,“看书就看书,又不急在这一时一天,还是按时用膳为好,今日没有空暇陪琉璃用膳是我的不是,日后我定会注意。”

“那你用过午膳和晚膳了?”百里云鹫的话音刚落,白琉璃便挑眉问道。

百里云鹫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怔了怔,刚要回答时白琉璃却堵了他的话,“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了,稍后一起用膳如何?”

“自然是好,只是稍后怕是要把晚膳捱成夜宵了,琉璃还是现在先用了晚膳为好。”百里云鹫的语气虽然凉淡,却温柔。

“萧大夫人过来了?”白琉璃替百里云鹫将他胸前那被风雪弄乱的发丝顺了顺,平静问道。

“嗯,今晨说过与琉璃一同招待萧大夫人的,是以到会客前厅去之前来找琉璃一道,却不知琉璃大半日不曾吃过东西。”百里云鹫亦回答的平静,好像今晨吃了闭门羹的萧大夫人再次到访是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一般。

谁知白琉璃却微微摇了摇头,“我正有些紧要的方子要记,怕是待会儿便忘了,便不和你一同去招待萧大夫人了,等着你一道用夜宵就好。”

百里云鹫默了默,在轻轻抚摸了白琉璃的脸颊后才道:“也好,我顺道让听风交代了厨子把夜宵做着,琉璃想吃什么?”

白琉璃想了想后笑道:“莲子羹。”

“只吃这个怎饱得了。”百里云鹫似也笑了笑,伸出指头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后站起了身,“稍后我来接琉璃回屋。”

“好,我等着你。”白琉璃握了握百里云鹫的手,在他回过头再看她一眼时才松开他的手让他离开。

百里云鹫离开后,白琉璃才又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拿出来,将夹着这张纸的书册也一并拿在手上。

这本书,书皮和纸张像其余的书一样都泛黄得厉害,然它的书页和书角都是平平整整的,看得出这本书并未像其他书一样经常被人翻阅,可见这本书被它的主人早早地收了起来不再翻阅不再取下,就像要将这书中夹着的纸张永远藏起不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要想起一般。

白琉璃捏着那泛黄的纸张,将它移到了烛火上方,却终是没有让烛火把它舔舐干净,而是将它重新塞回了书中,将书轻轻移到了一旁,继续拿过其他书册来翻阅。

现在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要做的是更重要更重要的事情。

会客前厅,百里云鹫遣退了听风,偌大前厅,只有他与萧大夫人两人。

风灯在厅前廊下摇晃不止,夜风渐大,卷着白雪,不断地扑打在紧闭的窗户上,更显前厅的寒凉。

前厅中并没有点上炭火,甚至没有人来给萧大夫人上一杯茶水,就像这府中人不知待客之道一般。

只是,百里云鹫不会介意旁人如何看他,而此时的萧大夫人,更不会介意云王府是否有那待客之道。

不过短短几日,萧大夫人苍老得很是厉害,眼角攀着深深的皱纹,两鬓的白发急剧增多,可见丧子一事给她多大的打击。

只是此刻萧大夫人的眼中却不见丝毫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