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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世毒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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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木退下后,穆沼斜倚着椅子没心没肺地浅笑,“这是摆明放线钓鱼,至于是什么人放线,又是想要钓什么鱼,冷面男,你知道不?”

“听风。”百里云鹫像是没有听到穆沼的话一般,只是冷冷唤了正跨进门槛的听风一声。

听风即刻上前,“爷有何吩咐?”

只见百里云鹫将套在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取下,递向听风,在听风震惊的眼神中冷冷道:“即刻去找望月,传我命令,方圆五百里,搜。”

听风并未立刻接过百里云鹫手中的墨玉扳指,而是紧紧蹙起了眉,“爷,明日就是您与萧少公子的比试了,您此刻动用所有暗卫,对您——”

然,听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百里云鹫打断,只是冷得不能再冷的一个字,“搜。”

听风还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而是微微咬牙双手接过百里云鹫递来的墨玉扳指,单膝在百里云鹫面前跪下,面上除了冷肃再无其他,只听他声音沉沉恭敬道:“听风听命!”

听风之所以没有再劝百里云鹫,是因为他们四人比任何暗卫都要清楚这只墨玉扳指的力量,一旦此墨玉扳指从暝王爷手中取下,便意味着臣服在暝王爷脚下方圆五百里内的所有暗卫不管有何原因,都要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即刻执行任务,违者,杀无赦。

听风飞身离开会客前厅时心里仍是十分的不甘,爷竟然为了白琉璃一个女人动用此扳指的力量,要知道,便是在当年老王爷死的时候,爷都没有动用过它!

不过,听风就算是再不能理解百里云鹫的想法,仍是恭敬地去执行任务了,只因,百里云鹫是主,他们是仆,誓死追随主的侍从!

“啧啧,原来那放线钓鱼的人想钓的是你这条鱼。”穆沼转着手中的折扇,将手肘抵在椅把上,撑着额头,半歪着头看百里云鹫,似笑非笑,“不过你一向不是蠢人,这明知是鱼饵却还要咬钩子,不像你的作风。”

百里云鹫沉默。

“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也不像个蠢人,竟然上去咬那么明显的钩子,你说,这蠢病是不是会传染,连你也变得蠢了?”穆沼笑意深深。

“并不是所有的鱼儿吃了鱼饵都会挂到垂钓者的钩子上。”良久,百里云鹫才不冷不热道,继而转脸看向穆沼,“阿沼不是没有咬过渔人的钩子,自当知道什么情况才值得自己去冒这个随时都可能被钩子挂住的危险。”

穆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随后哗的将手中的折扇抖开,笑得不知是喜还是悲,“啧啧,你这个冷面男还真的对她动心了?”

“是的……吧。”

------题外话------

叔被家里的老姐强迫明天陪她去柳州!神啊!叔的万更咋办啊!

112、比试始,比心有灵犀

天还未亮时,溯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白毛毛的雪花自灰白的苍穹慢慢飘落而下,落在屋顶上,光秃秃的树干上,待一天中最是早起的低等下人起床时,雪已在屋前院中积了薄薄的一层,无不提醒着人们,入冬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异常的早,有年幼的婢子睁眼一看到这初冬的雪时难免兴奋,却又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飞快地窜回屋子里去了。

都说落雪不冷化雪寒,然而今年却奇得很,才刚刚下第一场雪便已冷得厉害,令早起的家丁婢子忙回屋翻出了沉压在箱底的旧袄子,闻着已然快一年未穿过的旧袄子上的腐气,皆感叹应该早些将这些冬日的衣裳拿到院子中晾晾的,却不想今年的雪竟是来得这般的早。

婢子家丁穿上旧袄子后,又翻出了已然不能用的棉被,齐心协力钉到了门窗上,下人的大通铺房是不可能有炭火可以燃着取暖的,为了不让自己在回了屋以后也像在外边一般受冻,就算是没有破棉被,也要想着法儿拼成一床挂到门窗上,否则泽国的冬日异常冷,不想着法儿御寒是没法过冬的。

就在溯城家家户户忙着给门窗钉上棉被,找出可以燃放炭火的燎炉以及过冬需穿的袄子等等的时候,有两辆马车自城中的东西两个方向往王城的方向驶去,当马匹往前奔跑在安静的晨间发出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时,路旁的商人小贩以及路上的行人不由都看向这往王城方向去的马车,看着那在路面薄薄的积雪上滚出两道长长且清楚的车辙印,这才想起似乎今日是鬼王爷和萧家的病弱少爷比试的日子,至于比什么,好像是比谁赢了就能娶白琉璃那个大恶女,真是惊天奇闻,不过今儿早人人都先忙着御寒扫雪,安静的街道还没有闲谈的百姓,百姓看了看跑远的马车后又低下头先忙自己的活计了。

黑篷布马车里,百里云鹫倚靠着车厢,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而一晃一晃,只见他今日戴了一张红面獠牙的血脸面具,长发高高地束在头顶,窄袖黑衣,肩上搭一领黑色的大氅,手中握着他的弦冰剑,此刻他正用黑色的布条将蓝白的剑鞘一道一道的缠上,他的身旁本该坐着随侍的听风,然此时却是坐着不请自来的穆沼。

穆沼仍是一身华丽的绛紫色绸缎锦袍,本该搭在肩上的狐毛裘此刻正被他垫在身下,此刻便是躺在马车内的小榻上,一手枕在脑袋后,一手捧着一只鎏金小手炉,只听他极为不雅地打了一个大大哈欠,随后抱怨道:“虽然生在溯城长在溯城,可我还是不喜欢溯城的天气,尤其是冬天,说冷就冷,让人连个准备都没有,明明昨儿夜里穿两件就不觉得寒凉,今儿一醒来却要把自己裹得像头熊。”

“如何,你那媳妇儿找到了没有?”穆沼一边说一边拢了拢垫在身下的狐毛裘,扯了一半盖到自己身上,尔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立刻将两手一起捂到了小手炉上,抖了一个寒颤后道,“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要冷死小爷了。”

“还未找到。”百里云鹫看也没抬头看穆沼一眼,只专心致志地绑着他的剑,却见在穆沼提及白琉璃的时候他的手猛地轻轻一颤,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温度,更听不出丝毫对穆沼的关心,“阿沼一向怕冷,既然怕冷又没有睡够,何不在府中好好呆着,何必偏要跟着我进宫遭这种挨冻的罪。”

“啧,看来这个湖挖得有点宽,你的网撒了一夜居然还没有找到你要找的鱼儿。”穆沼又打了一记喷嚏,抬手搓了搓自己一直发痒的鼻子,却还是又接着打了一个喷嚏,怒得他果断坐起了身,一脸毫不掩饰地嫌弃,“真是破马车,连张像样的矮榻都没有,待会从宫中回府后记得铺上软被,还有记得在马车里放上小几茶具小燎炉什么的。”

“小爷当然要来看看你输得怎样惨的,否则你以为你一个冷面丑男能有多大的魅力引得小爷我这么巴巴地来蹭你的马车?”穆沼用狐毛裘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阿沼口是心非。”百里云鹫连剑柄也一起缠上黑布条后才抬头看向东嫌西厌的穆沼,声音依旧凉淡,“依阿沼的懒性,从不会在冬日早起,更不会这么积极来凑这种热闹,阿沼现下之所以在这马车里,只怕不是阿沼自己的意思。”

百里云鹫的话让穆沼正在给肩上的狐毛裘系带的动作顿了顿,尔后只见穆沼微微勾了勾嘴角,不服气却还是笑道:“你能不能少哪一次不将别人的内心想法看得这么透彻?活像我在你面前就是个不穿衣服的人被你看光光了一样,明明小爷对男人还没有兴趣的。”

穆沼虽是在笑,眼角却挂上了极不易被人察觉的凌厉。

“非也,至少我至今仍未猜得出令尊心中的想法。”百里云鹫微微摇了摇头,每一次每一次穆沼都喜欢在他面前说笑,他总是不冷不热地偶尔回应他几句,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尽管每一次都像是穆沼一人在唱独角戏,然他似乎都不厌其烦。

穆沼看了一眼百里云鹫脸上的血脸面具,垂眸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鎏金手炉,敛了敛嘴角的笑意,“连我这个儿子都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沼,若是未来的某一天,你我必须兵刃相向,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百里云鹫的话题忽的拐了一个大弯,然穆沼眸中没有惊讶,仍是垂眸摩挲着手中的小手炉,沉默不语。

只闻马蹄奔踏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响在马车里,百里云鹫也低下头抚摸着跟随了他很多年的弦冰剑,似乎并不期待穆沼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穆沼一反平日里玩笑态度的声音低低响起,“那一天,绝不会来。”

百里云鹫不语,似乎陷入了再不会开口的沉默,倒是穆沼抬眸看向他,眉心平坦,眼波却颤抖得有些厉害,“鹫,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其实我倒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面具下的百里云鹫语气是波澜不惊的平淡,只见他抬手撩开了面前的车帘,寒冷的冬风立刻钻进马车,穆沼捏紧手中的小暖炉,听百里云鹫道,“养心阁就要到了。”

在下马车的前一刻,百里云鹫背对着穆沼,低声问:“阿沼,你是想我赢还是愿我输?”

然,还未等穆沼回答,百里云鹫已下了马车,只见穆沼的唇动了动,终是一字未语,也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因着百里云鹫与萧安心比试一事算是私事,又因为百里云鹫有着个人人恐惧的身份,是以夏侯义并未在王宫大殿接见他们,而是在他寻日里批处奏折兼小憩的养心阁,虽然这一事引得朝臣与贵族炸开了锅,可真正到了他们比试的时候却无人敢来观看,原因无他,只因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保险,虽不是人人都相信鬼王爷的眼睛会杀人,但却是人人觉得并相信与鬼王爷沾了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就像穆家的大少爷,与鬼王爷走那么近,虽然他自己没事,可衰的是他的父亲,曾经赫赫有名的穆家家主,已经卧病在榻七八年了吧,还有驸马爷,谁敢说他一定真的就是那样的罪名?

百里云鹫走到养心阁前时,萧安心也正巧来到养心阁前,君眉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将轮椅交到了一旁小太监的手里,便站在阁外候着了。

穆沼冷冷淡淡地扫了君眉一样,大摇大摆地和百里云鹫并肩进了养心阁。

在跨进高高门槛的那一刻,穆沼低声对百里云鹫笑道:“噢,忘了说,小爷是必须来的,是王上请小爷来当评审官的。”

养心阁里,百里云鹫、穆沼以及萧安心三人一齐向高高在坐的夏侯义行了礼后,夏侯义宽和一笑,分别让百里云鹫和穆沼在椅子上坐下了。

“琉璃在年幼时便失了双亲,长到如今,或许性子是差了些,可她却最能逗朕开心,这么多年来,朕早已将琉璃当做了朕的亲生骨肉,或许因为朕太过溺爱她了些,也才导致她的性子便成了如今这般,说来也是朕的错。”待百里云鹫与穆沼在椅子上坐定,小太监端上了茶水,夏侯义慈和的声音便低低响了起来,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严之态,更多的像是一个慈父在言及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仿佛连眼角都是柔和的。

“朕曾很是头疼要把朕的宝贝琉璃交给谁人才能不让她受丁点委屈,眼见她即将十七,朕却未帮她寻得到她的良人。”夏侯义的语气既无奈又怜爱,目光自百里云鹫与萧安心身上划过,宽慰地笑了,“如今能遇着云王爷与萧少公子这般对琉璃有心的人,也算是琉璃的福气,朕倍感欣慰。”

穆沼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想笑却又不能在这儿笑出声,只能强憋着,福气?被一个终日带着面具还有着一双杀人眼睛的男人与一个终年坐着轮椅还不知道能不能人事的男人看上,还当真是一种特别的福气,不过也正巧配了她个大恶女。

百里云鹫与萧安心知夏侯义的话还未说完,只静静地等着他将话说完,并未插嘴,只听夏侯义又道:“既是如此,朕便决定将朕的宝贝琉璃交给你们了,只是你们之中的谁更合适朕的琉璃,便要靠你们自己来证实了,云王爷,萧少公子,不知你们对朕命你们比试一事可有不满?”

“臣无不满。”百里云鹫站起身,淡淡回道。

“小民也无不满。”萧安心面对夏侯义低了低头,而后微微扭头看向百里云鹫,“小民也想知道,小民与云王爷,究竟谁更适合白姑娘,究竟谁更配得上白姑娘。”

“好好好。”夏侯义一脸的高兴欣慰,一连道了三个好字,“琉璃能得我泽国的好儿郎如此待她,朕甚是高兴。”

穆沼憋笑憋得更厉害了。

“云王爷,萧少公子,上前一步听明白这一场比试的试题与细则。”夏侯义敛了敛眼角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待百里云鹫站起身与萧安心一齐向前一步垂首后,才道,“你们的这一场比试,叫做‘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不仅仅是萧安心与穆沼都怔了怔,只怕面具后的百里云鹫也是心下不解,只听夏侯义又道:“琉璃是朕的掌上明珠,对于夫婿的挑选自然要不同于寻常人,云王爷与萧少公子都是人上人,身份家世自然不用说,朕要为琉璃选的,是一个文武双全又能与琉璃心有灵犀的夫婿。”

“至于这个比试怎么比,也有别于寻常的文武比试,以先找得到琉璃的人为胜。”夏侯义的神色严肃却又不*为人父的可亲,然而,正是在这份可亲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谋算,掩藏的极好,让人根本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丝毫的不寻常。

“朕已命人将琉璃带往既定的地方,云王爷与萧少公子需要做的,便是前去寻找琉璃,当然,范围不是仅限于溯城,而是溯城以南的大半个泽国,如此才更能显示得出二位的本事。”

“王上,恕臣子插一句话,溯城以南的大半个泽国这个范围是否太广了些?”穆沼将心中的笑强忍住,站起身走到百里云鹫身边向夏侯义躬了躬身问道。

“这个穆大少爷无需为云王爷和萧少公子担心,朕会命人在不同的地方给他们二位不同的方向指示,当然不可能是明示,这个时候便是两位的‘文’之力量发挥作用的时候,而朕也会在两位寻找琉璃的一路上设置一些障碍,这便需要两位的‘武’之力量来解决问题。”夏侯义说着说着,又褪下了面上的严肃,换上了可亲的和笑,“如何,云王爷与萧少公子可明白朕的话?”

“明白。”萧安心垂了垂眼睑。

百里云鹫却是答非所问,“请王上恕臣问一句,琉璃此时是否已不在溯城?”

“这是自然。”夏侯义眼角的笑在听到百里云鹫的问题时似乎变了些味道,却还是笑得可亲,“若琉璃这个时候还在溯城,云王爷与萧少公子还要怎么比试?云王爷可是今儿来宫中之前去白府找过了琉璃?琉璃由朕照顾着,云王爷与萧少公子只管放心就好。”

百里云鹫不再说话,萧安心眸光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虑及萧少公子行动不便,为公平起见,朕已命人为云王爷与萧少公子各备了一辆马车,云王爷不可独自驾马先行一步,这马车也是朕亲自挑选的耐力等同的马匹,驭手也是由宫中驭手来当,如此便保证两位的起始线是等同的情况。”夏侯义说着,看向百里云鹫,“云王爷,朕如此安排,你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谨听王上安排。”百里云鹫微微垂首,面具后他的双眼已满覆寒霜,夏侯义如今只怕已不仅仅是垂钓,而是撒网。

“再者,两位身侧不可有随从跟随,不过朕还是考虑到萧少公子身有不便,故而决定让萧少公子的随身婢子跟在他左右照顾着,云王爷,这个你是否有异议?”

“臣无异议。”百里云鹫在萧安心冷淡的眼神中依旧恭敬应声,那样淡淡的态度像是此时他所应下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好,云老王爷的后人果然有他当年的风范,大肚能容。”夏侯义欣慰一笑,在桌案上轻拍了一下,站起身身走到了三人跟前来,“云王爷也无需担心朕处事不公,两位这一路前去找寻琉璃,会有审度官一路相随,一是让朕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两位的情况,一还是为了让这场比试公平,这一路上审度官是时刻督视这两位的行为,两位只能靠自己的实力找到琉璃,不能向任何人寻求帮助,两位皆是识大体的人,朕想两位定不会做出什么让朕为难也让琉璃为难的事情才是。”

“王上放心。”

“那么,这一路随同萧少公子的审度官……”夏侯义看向穆沼,“便辛苦穆大公子了。”

穆沼本是呈作壁上观的态度,忽的听到夏侯义居然命他一路看着萧安心,愣了愣,随后扬嘴角笑了笑,握着折扇向夏侯义一拜,“臣子遵命。”

穆沼直起腰后往萧安心走去,笑得一脸地客气,“萧少公子,一路上多多指教了。”

“不敢,这一路还要穆大公子多加照应了。”萧安心温和一笑。

“王上,臣子做了萧少公子的审度官,那云王爷的审度官在何处?”穆沼的目光从萧安心的腰间滑过,在看到那一支被萧安心别在腰间的白玉箫时眼神骤然凛冽,却又很快恢复正常,才看向夏侯义。

“穆大公子不必担心朕处事不公,云王爷的审度官自然不会缺。”夏侯义和笑说着,看向偏阁的方向轻轻击了击掌,“白二小姐,请出来吧。”

一道鹅黄色的婀娜身影从偏阁的曳地帐幔后慢慢走了出来。

白珍珠!?

------题外话------

本来说今天万更的,可是叔现在被逼去柳州了,所以只能当一个食言的王八蛋了…。哎,好累,想好好睡一觉的,要到晚上12点才能回来,叔滚了……

113、马车行,琉璃在何处

大雪扑簌。

摇晃的马车里,白琉璃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小匕首,面无表情,眸光淡淡。

与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还有两名身穿青布衣衫头梳双辫的年轻姑娘,分别坐在她的左右手边,面色恭敬却又像在时刻监视着白琉璃,生怕她会突然跳下马车一般。

此刻她们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移到白琉璃手中的小匕首上,恭敬的眼神中含着警惕,警惕着白琉璃随时会将手中的小匕首刺向她们,然白琉璃慢慢地将小匕首擦拭干净后只是将它收回了她新制的皮套中,冷淡道:“两位姑娘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盯着白某,白某既然来了就不会逃跑,更何况白某的祖父还在你们手上,白某在没有见到祖父前更不会逃跑,两位姑娘不用担心白某逃跑了而无法向你们的主子交差。”

白琉璃摩挲着已经因多年抚摸而变得光滑的匕首刀柄,像是没有看到两位年轻姑娘眼中滑过的吃惊般,将小匕首装回锦袋收进了腰带中。

“白家主误会了,奴婢只是负责这一路上照顾白家主而已,只是微不足道的下人而已,并非是来盯着白家主的。”坐在白琉璃右手边的姑娘立刻低下头解释道。

“是么?”白琉璃微微一笑,“白某还从未见过身怀功夫却微不足道的下人。”

两个婢子均是一愣,随后是坐在白琉璃左手边上的婢子浅笑解释:“白家主说笑了也太看得起奴婢们了,奴婢们只是两个下等的下人,怎么会身怀功夫呢。”

婢子浅笑解释,当此之时马车来了个急转弯,本是平稳坐在椅凳上身子甚至不随马车一并摇晃的婢子此时却大大地歪斜了身子,险些被抛下马车,白琉璃看在眼里,眸中的笑意更深。

“白某坐上这马车已将近一天一夜,这马车也奔跑了一天一夜,还未到达姑娘们主人所在的地方?”白琉璃转动着食指上的嵌玉银指环,噙着笑却不冷不热地道,“姑娘们的主人可也真有心了,居然只为请白某祖父品一品他新得到的香茶便千里迢迢派马车来接白某的祖父,待到贵府,白某也定要尝一尝,究竟是什么茶引得祖父连府也不回便直奔贵府了。”

昨日,她取下钉到窗棂上的短箭箭杆上的纸条,看到纸条上短短两行字时,她便知,越老头出事了,只当她准备好必备的东西去到纸条上所说的地方时,没有收到任何危险与埋伏,只看到两位年轻的姑娘与一个车夫,一辆马车,却未见到她想见的越老头。

她知,这是有人将她当做鱼儿来钓,明知上了马车后危险难测,她却不在意,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她不假装咬上这个钩子又怎能知是谁在岸上钓鱼,以及向她甩钩子的目的,且不咬上这个钩子也无法找得到越老头,至少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说还找不到。

只不过,这马车轱辘滚动整整一日仍未有停下的打算,白琉璃觉得,这岸上的垂钓者,似乎不仅仅是要钓她这条鱼儿而已,而是将她也当做了鱼饵,引诱更大的鱼儿上钩。

白家除了越老头已无人将她当做宝,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真正地将她当做掌上明珠,不会有人会为了她付出什么,若真要说有谁可能会为了她而做点什么,或许会有那么一人。

百里云鹫?难道以她为鱼饵想要钓到的更大条鱼儿是百里云鹫?

白琉璃心中并不确定自己的所有猜测,可今日是百里云鹫与萧安心的比试之日,她偏巧昨夜便已上了马车离开了溯城,若她的猜测是真,那这个甩钩钓鱼的人,她只能想到一人。

知道越老头对她的重要性的人,知道她不可能丢下越老头不管的人,想让她与百里云鹫的天地拜不成的人,她只能想到一人。

若真是这个人,只怕他不是甩出鱼钩而已,而是撒开了一张网,她与越老头是鱼饵又是鱼儿,甚至连萧安心与萧大夫人都是。

若真是这个人,她必须深思熟虑她接下来要如何走棋。

在见到越老头平安无事之前她不会离开这两名女子的视线,而这两名女子,看似卑微柔弱,实则深藏不露,若是身无功夫的人,绝不可能在颠簸的马车上坐了整整一日仍不见任何疲乏之态,甚至能平稳地坐在马车上不随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仿佛如坐置放在平地上的椅子一般稳当。

她们是何人何身份她不知,可她知,要从她们两人眼中悄声无息地走脱必须费一番功夫,她们尚未对她不利,她又何须为走脱她们的视线而伤神,她要把所有的精神都留着,留到见到越老头的时候,届时才是她施展她已许久未得施展的身手的时候。

若他们真想要捕百里云鹫那条鱼儿,只怕她不会很快见得到越老头。

“主子是白老太爷的友人,深知老太爷嗜茶,若非主子身有不适,必是亲自到府上拜访白老太爷了,所以才不远千里到帝都请白老太爷到家府来了,奴婢知主上可能是太久未见白老太爷心急了些是以没有事先与白家主招呼一声,奴婢在此先替主子向白家主道歉,请白家主原谅。”婢子低着头,声音好听,却带着些许机械般冷硬的味道。

“知道祖父嗜茶如命的友人,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人了,难得贵主子还记着祖父的这一嗜好,白某当替祖父高兴才是,又怎会责怪贵主子。”白琉璃的声音很平和,仿佛她突然间完全不在意两名女子隐藏在心底的心思,而像在与朋友闲谈一般,令两名女子低垂眼睑下的眼神蓦地流转。

“只是一路上白某都未曾得姑娘告知贵主子是何人,心下仍旧好奇而已。”白琉璃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婢子,客气道,“不知道姑娘能否告知白某,贵主子是何人,白某应邀前去贵府,总该知道请白某去的主人是谁不是?”

“出门之前,主子叮嘱过奴婢不可擅自将主子的身份透露给白家主,若是这样的话便失了新奇感,还望白家主原谅奴婢们不能相告。”

“贵主子的行事作风可真是与众不同。”白琉璃微微笑了,眯了眯眼。

“奴婢们不敢随意评主子的性子。”婢子眼神微凛,将头垂低,“还望白家主勿怪。”

白琉璃没有再说话,只是注视了婢子片刻,而后微微侧身轻撩开身后的车窗帘子,看马车外在不断摇晃的昏黄风灯灯火中急速往后退去的景色,时而能看到风灯照出一地的积雪,坐在她两侧的婢子立刻抬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白琉璃一直盯着马车外疾驰而过的黑景瞧,马车外明明一片漆黑近乎伸手不见五指,挂在马车外壁的风灯只能勉强照亮些微的路而已,根本照不到马车两侧五步开外的景象,然她却是盯着那黑漆漆的景看了良久,看得两名婢子的眼神都慢慢变得阴冷。

“白家主,已经入了冬,风寒,白家主还是将帘子放下为好。”婢子状似关心地提醒道。

白琉璃轻应了一声“嗯”,却是没有将帘子放下,只见她撩开窗帘那手的拇指总是一下一下摩挲食指上的银指环,忽而,只见她的拇指按着银指环不动,眸中扬起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浅笑,却又极快消失,继而放下了帘子。

婢子将目光落到她食指上的银指环上,只见那指环上的玉石只是颜色稍微浅了些,其余并未有何异样,才又移开了眼神,其中一名婢子拿过放在一旁的大氅,替白琉璃披到肩上,恭谨道:“马车上只有这一件大氅可以御寒了,还望白家主不要嫌弃才好。”

“多谢姑娘关心。”白琉璃并未推拒,反是将大氅拉了拉,这是御寒的好东西,正巧她觉得寒冷难耐,正好的东西为何不要?

“既然贵主子有命不可让白某知晓其身份,那白某便不再问。”白琉璃撩了撩被寒风吹乱的鬓发,“不过姑娘可否告知白某,这一路是前往何处?贵府究竟位于哪座城?好让白某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前去何方。”

坐在白琉璃右边的婢子默了默,抬眸看向另一名婢子。

“若是姑娘觉得这也不可相告,那便算了。”白琉璃看了一眼左侧的婢子,随后慢慢阖上了眼。

婢子有片刻的迟疑,终还是道:“白家主误会了,这并没有什么不可相告的,马车这一路前去的地方,是桐城。”

桐城?南边的城池,再往南两座城池,便是泽国乃至整个曜月大陆都望而却步的险地——莽荒之林。

白琉璃没有再睁开眼眸,而是裹着大氅似乎睡了过去。

若他们想要引来的人百里云鹫,由帝都前去溯城想必也会经过这条路,百里云鹫那个喜欢将黑羽带在左右的人,应该不难发现她留给他的记号。

溯城,王城,养心阁外。

百里云鹫与萧安心两人手中各捏着一张色泽深黄梧桐叶。

少顷,两人同时离开。

------题外话------

叔自己鄙视自己了……

114、云鹫目中无珍珠

第一场冬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停歇,一黑一灰的两辆宽篷马车正疾驰在通往南边的管道上,车轱辘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四道明显的车辙印,还有马匹奔跑而过留下的马蹄印。

虽说是疾驰,却因着路上积雪太厚还未化开并未显得速度有多快。

泽国冬日的风很冷,虽然只是第一场雪,寒风却已显出透骨寒冷的味道,只见赶车的车夫头上戴着厚厚的毡帽,寒风自他脸颊两旁刮过,将他古铜色的脸膛冻得通红,自鼻底呼出的气如白雾一般,可见这冬日有多冷。

夏侯义备给百里云鹫与萧安心的马车外表并不华丽惹眼,然内里却是宽敞温暖,柔软的靠垫,厚厚的毡毯,置放在矮榻上的小茶几,燃着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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