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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世毒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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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嫁?只怕不是不想嫁,而是只想嫁她想嫁的那个人而已。
只可惜,白珍珠这辈子注定走不到她想嫁的人身边,因为她岂能让白珍珠如愿?
“妹妹休得胡说,爹娘最疼爱的莫过于妹妹了。”谈及白致夫妇,白珍珠面上立刻浮上了感伤之色,握着白琉璃的手诚挚道,“所以妹妹听姐姐一言,妹妹万万不能嫁给云王爷,不管传言是不是真,姐姐都不想看到妹妹有任何丁点的不测,这样若是酒泉下的爹娘知道了,定会伤心不已的,妹妹就算不为谁着想,也要为爷爷着想不是?”
“白家如今的地位已远远不及从前,若我嫁给了云王爷,必能将白府的地位带起来,不是挺好?”
“妹妹,你这是要姐姐跪下来求你你才会听姐姐的话吗?”白珍珠因劝其不听而面露揪心痛苦之色,苦口婆心得已带了些许乞求的味道,真的一副为了妹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模样。
白琉璃沉默不语。
“妹妹若真要以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白府的地位的话——”白珍珠盯着面纱下白琉璃的眼睛,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贝齿咬唇,眸光坚定道,“那由姐姐来代替妹妹出嫁吧!”
呵……
白珍珠呵白珍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么?
037、突来之物
“那由姐姐来代替妹妹出嫁吧!”白珍珠目光既害怕又坚决,好似真的愿意为了妹妹将命都豁出去一般,无不让周围婢子更崇敬她几分,与此同时却也在心中替她不值。
为了白琉璃这样一个没人性的恶女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不值。
“瞧姐姐紧张得脸色都发白了。”白琉璃非但不领情,反是无谓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白珍珠的手心里抽出,“妹妹不过是和姐姐开个玩笑而已,姐姐怎的就当真了,既然姐姐不想我嫁云王爷,那么我听姐姐的,不嫁。”
听着白琉璃的话,白珍珠努力塑造出的紧张模样有一瞬间的破败,水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望尽管不被任何人察觉,却被白琉璃完全捕捉到,而后只见白珍珠舒了一口气地缓和了几分紧张,却还是不放心道:“妹妹是说真的吗?莫不可骗姐姐玩儿。”
她怎能让白琉璃嫁到云王府,怎么能!绝不可以!
“自然是真的,姐姐当真以为我会嫁给一个让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白珍珠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神色完全缓和了下来,又欲牵住白琉璃的手想要再叮嘱些话时,白琉璃却擦过她的肩往外走了,淡淡道,“姐姐许是累了,那妹妹就不打扰了,姐姐歇着吧。”
白珍珠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文人小说下载只定在原地转身看白琉璃离开。
白琉璃在走出几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下了步子,转过头看向眼神暗沉不知所思的白珍珠,道:“若是姐姐觉得少了兰儿不习惯的话,妹妹可以为姐姐找来听话的婢子。”
“不了,院里这些个婢子够使唤了,这个就无需妹妹操心了。”白珍珠淡淡地笑了笑,面色完全不因“兰儿”二字有何变化,就像她失去的不过是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忠心伺候了她几年的人。
“姐姐可怨怪妹妹处置了兰儿?”兰儿和白力就像白珍珠的左右手,白珍珠居然能在他们二人被她处置之后无动于衷,白珍珠的心思,是有多深多冷静?
“兰儿犯了家法,妹妹处置她是应当的,姐姐又怎会怨怪妹妹。”白珍珠淡淡的笑容之下有些凄婉,嘴上虽说不怨怪白琉璃,面上却顿时流露出了对失去兰儿的哀伤,看在旁人的眼里就像白琉璃仗势欺人一般,连疼爱自己的姐姐都能狠心伤害。
“是么?那就好,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必觉得愧疚了。”白琉璃语中带着浅笑,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许久没有好好在府里呆过了,总觉府里的下人愈发散漫了,该是整整家风的时候了。”
白琉璃说着,不等白珍珠说话便已将头扭了回去,重新迈开了脚步,“白力不在白家了,也是该有个人来担白府的管事才行。”
“姐姐身子骨弱,这些琐事妹妹来处理就好。”
冷淡疏离的三言两语,将白珍珠原本全权管理白府大小适宜的权利生生剥了去,婢子们都是在大宅府邸里生活的人,十分懂得高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白琉璃的话虽简单,她们却听明白了大概,恶女大小姐好像要开始掌管白家了,不要珍珠小姐管事了,她们这些个下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与其说白珍珠没有表态什么,不如说白琉璃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因为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已然走到了月门,白珍珠只能眸光变幻不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门的转角。
正巧福妈出现在月门处,见了白琉璃低低地弓着身向其请安,白琉璃的眼神在低眉顺眼的福妈身上定格片刻后才淡淡应了一声,离开了。
福妈这才微微抬头看了白琉璃一眼,正巧跟在白琉璃身后的沙木也正在此时回头,在看到福妈的眼睛后连忙转回头,寸步不离地跟着白琉璃走了。
福妈重新低下头,穿过了院门,走到了白珍珠身边,恭敬道:“姑娘,要不要……”
白珍珠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往屋楼走去,微垂眼睑下的眼神骤然阴冷,“不急。”
“是。”
不能急在这一时把白琉璃除掉,因为有人比她更急。
月门之外,沙木跟在白琉璃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白琉璃似是没有察觉,沙木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道:“大小姐,奴婢觉得方才福妈的眼神……很不对劲。”
那样阴沉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老妇人该有的眼神,冷沉沉的给人一种毛骨生寒的感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样的眼神吃掉一样,可怕。
“你在白府里见过她?”白琉璃反问。
她当然也觉察到福妈的不寻常,却不是沙木那样的感觉,而是她身子底,她的身手,因为若是一个寻常人,脚步绝不可能轻到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程度,而她却是在即将走到月门时才感觉到月门外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人在靠近,脚步之轻让耳力敏锐如她在对方靠近十步以内才察觉得到,如此证明,福妈绝非一个寻常的老婆子。
可她又是父亲白致亲自带到白珍珠身边照顾她的,她的不寻常绝对瞒不过父亲白致的眼睛,那父亲将她安排到白珍珠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看似简单,却又完全不简单,这就是她不能急着动白珍珠的原因。
“在后院见过两三次,只知道她是珍珠小姐院中的人,没有说过话。”沙木如实道。
“嗯。”白琉璃淡淡应了一声,抬手,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腕上那被白珍珠抓过的地方,竟留下了一圈指印。
依白珍珠的力道,竟能在她手上留下久不消退的指印,白珍珠的身手,只怕不浅。
“咻——”忽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支乌黑的东西向白琉璃飞来——
白琉璃面不改色地迅速抬手,竟是将那横空飞来之物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是一支枯树枝,上头缠着一张折成条状的米白纸张!
038、非聋即瞎
白琉璃准确无误地将突飞而来的枯树枝抓在手里,眼神凌厉地扫向枯枝飞来的方向,只见一道黑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白府高墙的另一头。
沙木看着白琉璃手里突然多出的枯枝,看看白琉璃眼神望向的地方,又扭头看看白琉璃,虽然她未看到任何异常,然正因为是这样她才更为白琉璃手中突然多的枯枝而觉得紧张不安,紧张异常道:“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没有瞧清,是不是府里近了歹人?要不要奴婢去通知府卫?”
“不必。”白琉璃收回目光,将纸张从枯枝上取下,抬脚继续往前走,平静的话语与淡然的态度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没有察觉到来人的杀意与敌意,所以没有需要追的必要,更没有让府卫知晓的必要,来人想做的,仅是将这张纸送到她手中而已。
沙木应了声“哎”,面上的不安慢慢沉静下来,因为她觉得大小姐的话总能给她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既然大小姐都说了没有必要,那一定就是没事了。
白琉璃垂眸,打开了手中的折成条状的纸张,看着纸上寥寥两行字,眸光沉了沉,而后将纸张重新叠好,收到了袖间。
詹云寺么?她正好有打算到这个身体主人出事的地点看看,便去瞧瞧写这封信的人将她约到詹云寺见面是为了何事。
也正巧,詹云寺的后山有她想要找的东西,若是幸运,或许能找得到也不一定。
“沙木。”白琉璃声音淡淡。
“奴婢在,大小姐有何吩咐?”沙木稍稍往前半步,紧跟在白琉璃身旁恭敬应声。
“去和里叔说,明儿午时前备好马车。”
“是,大小姐。”
就走这一遭吧,顺便让她看看帝都溯城的风光,自在这个世界重生,她还没有好好领略过这个曜月大陆最富庶的城池的风光。
云王府。
穆沼大摇大摆地摇进云王府,除了开门的家丁以外,一路往里走,偌大的云王府,竟是只有三两个专司清扫庭院的家丁,完全没有其余大户府邸一般的每走一段都能见到毕恭毕敬的家丁以及婢子,莫说大户府邸,就是连稍富庶人家府邸里的下人还要少,加上秋日的萧索,整座府邸阴沉沉地像没有生气一般。
童涯紧跟在穆沼身后,看着这个死气沉沉的府邸,越往里走心愈发地觉得不安,越来越靠近穆沼,生怕自己离他的主子远些就随时有可能会被这座府邸吃掉一般,他实在不明白,少爷为何一回溯城就喜欢往这鬼王爷的府邸跑,明明这座府邸连白日都阴森森的吓人得可以。
穆沼无需任何人引路,轻车熟路地在云王府里穿行,童涯跟在他身后,偶尔才难得看到一个在打扫庭院的家丁,直到他见到第四个正在清扫落叶的家丁,终于忍不住道:“少爷,这云王府好奇怪啊,下人不仅少,而且他们像看不见听不到一样,少爷经过,他们竟连头都没有抬。”
穆沼脚步未停,只笑道:“你大声叫他试试。”
童涯不解,却还是照穆沼的话做了,冲那正低着头摆着笤帚的身着藏青色布衣的家丁大喊了一声“兄台”,家丁没有反应,童涯皱了皱眉,又大喊了一声,声音较之前那一声大了几倍,震得他们头顶的枯叶都往下掉落,而那家丁依然没有反应,更没有回头,依旧专心致志地打扫着庭院,就像……
童涯深深皱眉,然后兀自震惊,因为他觉得那家丁就像,就像聋了一样!
穆沼突然将手搭上了童涯的肩头,微微低头凑近童涯的耳畔,故意阴阳怪气地阴测测道:“童涯,我知道你心里想到了什么,这鬼王府里的人啊,不是聋的就是瞎的或者就是残的,总之没一个好的,就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啊,也是个不健全的,我就把你留在这儿了怎么样?”
童涯完全被穆沼吓住了,神情怔愣,就是连脚步都停了下来,脸色刷的变白,穆沼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摇着折扇倏地与童涯拉开了一大截距离,边笑道:“就在这儿等着我吧,里边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了。”
“少爷!少爷不要将童涯丢在这儿啊!”童涯猛地醒神,往穆沼的方向冲去,奈何穆沼的速度岂是他能追得上的,转眼便不见了穆沼的身影,只能僵硬地定在原地,害怕得不行,生怕动一动就有谁来吃了他一般,最后只听他大声悲愤地呼号了一声,“少——爷——”
穆沼哈哈大笑地走进石雕庭院,垫脚就跃起了身,跳上了一个梼杌石雕的头顶,隔着几个石雕在獬豸背上看到了百里云鹫的身影,却是没有靠近,只是稍稍扬了扬声音道:“白琉璃瞧不上你,就像你所说的,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那就辛苦阿沼再为我跑一趟。”百里云鹫仰躺在獬豸背上,单手枕头,声音淡淡,完全不担心穆沼听不到他说话。
只听穆沼用力哼了一声,嫌弃道:“不就一个没了相貌的恶女,送我我都不要,竟还要劳我再次大驾,事成之后你必须好好感谢小爷。”
“那是自然。”百里云鹫淡淡一笑。
“对了,跟你说个有趣的。”穆沼说着忽然来了兴致,越过两尊石雕,在獬豸左边的穷奇脑袋上站稳,笑眯眯道,“今儿早还是恶女复活的消息传得街头巷尾都是,今儿下午呢,竟是驸马爷禹世然对老白越大打出手的消息烂大街,百姓应当不会相信这等传言,不过,啧啧,这禹世然的好名声,或多或少地要沾上些污点了。”
“或许日后这样有趣的事还要多的事。”百里云鹫躺着不动,声音淡淡,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无趣的人,以后这样的事懒得和你说,像一块木头说有什么区别。”穆沼对百里云鹫的反应表示深深地嫌弃,而后又道,“刚在回来的路上,似乎还听说了,有人瞧见昨夜刑部侍郎见过了鬼王爷。”
“是吗?”百里云鹫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一派云淡风轻的口吻,“那今夜或许就是他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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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太晚了抱歉,叔家里今晚发生了大事,请见谅。
039、陡然生变
詹云寺位于溯城南外五十里处的密林里,曾经的詹云寺香火旺足,可自十年前泽国取得曜月地位之最后,詹云寺的香火如同老云王的死一样突然,突然的三两日之间便断了香火,只因溯城突然爆发出的传闻——詹云寺有邪气,吞噬了白致父子的性命,也吞噬了老云王的性命!
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百姓也并非盲目听信传言,而是,的的确确有人目睹了,白家父子出战前到过詹云寺,也有人亲眼目睹了老云王死前进过詹云寺的后堂。
于是,传言三两日之间越传越邪乎,导致人人避詹云寺如避虎狼,詹云寺旺足的香火便这么说断就断了,寺里的和尚师傅眼瞅着连温饱都不能再维持,纷纷卷了铺盖离开了堪称辉煌的詹云寺,这么些年下来,几乎无人再踏足的城南密林越长越密,将已然在风雨中老旧了的詹云寺包围在其中,若非这一次白琉璃蹊跷地死在城南密林,只怕世人已然遗忘了詹云寺。
也因为白琉璃的尸身是在密林深处发现的,以致这片本就让人觉得阴森森得像随时都会扑出食人鬼怪的密林愈加的阴森,里叔照着白琉璃的吩咐往詹云寺驱车,敦厚的性子让他很小心地驱车,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恼了车中的主子。
马车里,白琉璃闭目而坐,沙木端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脑子里想着曾经听到的关于詹云寺的诡异传闻,莫名地觉得有些冷,本想问白琉璃为何突然要来这种地方,但是她知道她身为一个下人没有询问主子的权利,更何况是她尊敬的大小姐,大小姐都不怕,她怕什么?只要相信大小姐就好。
马车平稳地行驶了一路之后开始变得颠簸,过了会儿,只听车外的里叔恭恭敬敬道:“大小姐,由这儿往里路不好走,又太窄,马车进不去了。”
“那就把车停在这儿吧。”白琉璃淡淡道,沙木连忙为其掀开车帘,白琉璃下了马车后才发现眼前的道路确实容不进一辆马车进出,只见路口立着一块石碑,上刻着“詹云寺”三个大字,道路突然在这儿变窄,应是当年未防进香的人马车拥乱,故在离主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特意将道路砌窄,如今已是被连年疯长的杂草覆盖了路面,还有被风雨吹刮断的枯枝朽木东倒西歪地横在路面上,只有从是石碑上已被雨水腐蚀了的鎏金大字能隐约看出这座密林里的寺庙曾经车马如流的风光,不过如今也只是和那些不复存在的人和事一并模糊在人们的记忆里。
“沙木,你和里叔在这儿等着我,我到寺里走一圈。”白琉璃说着,往道路里去了,沙木立刻跟了上去,急道,“大小姐,奴婢跟着您去,奴婢总觉得这儿阴森森的,万一,万一……”
沙木紧张地说着,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不知怎么说下去,白琉璃却是不恼不气地淡淡笑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有个照应?”
“是,是的。”说错话的沙木硬着头皮承认。
“你要是和我一起进去,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万一,我还得照应你,你那软绵绵的腿脚还是和里叔呆着这儿等我就好。”白琉璃对沙木的担忧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的感触,明明弱小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还想着保护她,对于前世没体味过关怀滋味的人来说,真是温暖,只见白琉璃若无其事地背对着沙木摆摆手,“若是你闲着无聊,就让里叔驾车带你去溜一圈,一个时辰后回到这儿就行。”
沙木怎能放心她的主子只身进到詹云寺里,可正待她要执意跟上去的时候,只见白琉璃的脚步突然变得飞快,不消片刻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吓得她连忙往里冲,只听白琉璃淡淡的声音在林子里回响,“你要是再跟上来,日后便不用再伺候我了。”
沙木立刻刹住脚步不敢再往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遍地的枯枝腐叶,顿觉周身寒意森森。
白琉璃不疾不徐地慢慢往詹云寺的主寺靠近,一面看着周围的秋意浓浓的密林景色,像极一个悠闲的游人,正在惬意地欣赏着沿途的景色一般,然那面纱下的一双黑眸,锐利得如同暗夜的鹰隼。
忽然,只见她的右耳微微耸动,那满含锐利的瞳眸微微半眯起,将细小的毒针在指间夹稳之时心中冷笑,来了么?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鼠辈在跟着她。
将捏着毒针的手微微抬起,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挥臂,淬毒的银针即刻往她身后的密林飞去,只听有重物跌倒在地压断枯枝的声音响起,白琉璃双脚提力,如飞一般往主寺方向急速而去。
在白琉璃就要到达詹云寺主寺前的空地时,她脚步微微顿了顿,有人?离信中所说的时间还早,会是什么人在这詹云寺?敌,或友?
“咻——”与此同时,白琉璃身后一支冷箭急射而来的。
冷箭由白琉璃身后急射而来,劲道猛烈,白琉璃移步之时已无法往旁躲避,只能顺势往前压低身子,以手撑地就势往前翻一记身,一跃进到了寺庙前的空地上。
利箭不中白琉璃而无法停下,只擦过白琉璃的耳畔往前之处射去——
“叮——”当白琉璃稳住身子之际,兵刃交接的尖锐之声陡然入耳。
白琉璃冷冷抬眸时,对上的是一双与她同样冰冷的眸子,一双独属于女子的眼眸。
白琉璃看清了正冷眼看她的女子,只见女子大约十八年岁,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然本该娟秀清丽的女子却有着一双与她容貌极不相衬的瞳眸,冰冷中还带着浓浓的杀意,一身浅灰色男子装束更给她整个人添了几分冰冷。
只见女子手中执一把长剑,她的脚边,掉落着一杆已被削作两段的利箭,显然是方才那只划破黑暗而来的利箭,而方才那兵刃交戈的尖锐声,便是长剑斩断利箭而致。
白琉璃面色平淡,不惊不诧,仿佛方才那生死一线的事情未曾存在过,只平静地迎着灰衣女子的目光,不忘注意到坐在女子身后的白衣人。
身后的危险已极致逼近,白琉璃未动,只见灰衣女子眸光一闪,举剑向白琉璃直直刺了过来!
“君眉,不可滥杀无辜之人。”就在灰衣女子向白琉璃举剑刺来之时,她身后的白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淡淡,俨然男子的声音。
然,灰衣女子手中的剑并未停下——
白琉璃不闪不避——
040、白衣公子
剑刃上的银光在白琉璃沉静的眸中跳跃,白琉璃淡然自若,眼中莫说没有丝毫惧意,便是连诧异都不见踪迹,仿佛她面对的不是扑面而来的死亡一般。
就在灰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只差三两寸就要刺入白琉璃面门时,只见她寒凉的眼眸中有惊诧一闪而逝,手腕微转,手中的长剑擦过白琉璃的鬓发朝她身后刺去——
灰衣女子与白琉璃擦肩而过,整个人没入了白琉璃身后的树丛中,身后即刻又一次响起兵刃交接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兵刃交接的尖锐声音并未戛然而止,而是不绝于耳。
白琉璃听着身后异常清晰的尖锐之声,眸光沉沉,以一敌十,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灰衣女子,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能将危险完全格挡在她身后,那么,那个白衣男子——
男子身着一件胜雪白衣,相貌平凡,只见灰白的苍穹下他的面色略显苍白,然,明明是一张平凡的容颜,却有着一双如漫天星斗般璀璨的眼眸,让人不得不因此在他平凡的面容上定睛片刻,配着一袭白衣,他整个人仿佛透着一股平和感,一眼之下给人一种不属于尘世的脱俗感。
尽管前世阅人无数,白琉璃在看到白衣男子时仍不禁微微一怔,不是因为他平凡容貌上的璀璨眼眸与他浑身散发出的不凡气质,而是因为男子身下坐着的,竟是一张木制轮椅!如此便是说,他的双腿——
就在白琉璃望向白衣男子时,男子也正看着她,只见男子眸中毫无惊讶之色,即便他所见到的是一个将容貌完全遮挡在纱帽后的女子,至始至终他的眼中只有淡淡的温和,“此处危险,姑娘还是到在下身旁来吧。”
白琉璃微微垂眸,再抬眸时,抬脚往男子走去。
因为她有直觉,这个身有不便的男子,身手必然不简单,
即便她此时尚拿捏不准眼前男子究竟是敌是友,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替她代劳除了那些跟踪着她不放的杂碎,她又何乐而不为。
然白琉璃才堪堪迈出一步,却又忽地止住迈开的脚步,眸光骤然一凛,看向了男子身后的方向。
只因,她看到了男子身后的庙宇中陡然闪逝的白光,尽管细微,她仍旧瞧得清楚,那是只有利刃才会有的锐利之光,正向白衣男子飞掠而来!
男子似乎感觉不到身后又危险逼近一般,只是面色淡淡地坐着。
白琉璃不禁微微蹙眉,难道她判断有误?这个白衣男子没有功夫?
“公子小心!”正在与人交手中的灰衣女子忽然察觉到不妙,在回头看向男子时原本冷淡的神色全然被紧张与不安取代,即刻惊呼出声,当下竟不顾周身危险转身就要往白衣男子的方向冲来。
就在白琉璃袖手旁观时,只见白衣男子向左侧微微偏头,与此同时那令灰衣女子神色剧变的危险利器擦过男子的脖颈“叮”的一声钉到了地面上,发出铮铮的余音,竟是一把利剑!
那灰衣女子方才因为过于紧张白衣男子而无暇顾及自身,在那利剑钉入地面之时,她被她面前的黑衣人刺伤了手臂,致使她险些将手中长剑抖落在地,此时只见她满脸肃杀,急急退回了白衣男子身侧的同时顺势拔出了钉在地上的利剑,手臂发力,将那柄长剑重新打回了阴暗的庙宇内,动作之迅速让那偷袭之人还未来得及现身便死在了庙宇的门槛内。
与此同时,周遭瞬间涌出了二十多名包头蒙面人,人人手执长剑,呈扇形将别白琉璃三人包围住!
“除了白琉璃,其余不留活口!”许是灰衣女子的举动激怒了对方,只听蒙面人中突然有人冷冷大喝了一声。
灰衣女子的眼神倏地变得阴冷不知意味,紧紧盯着白琉璃,白衣男子仍旧端坐着,神情淡淡,温和一笑:“原是弄错了。”
利刃闪出的白光闪得晃眼,白琉璃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匕首咬在齿间的同时双手指缝间捏满银针,心下冷笑,既然对方都点名道姓冲着她来了,这一男一女只怕不会蠢得淌一个陌生人的浑水,那么便只能由她自己动手了。
“这么急着送死,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白琉璃咬着匕首冷笑。
蒙面人再次被激怒,纷纷举剑向白琉璃冲来,也在那一瞬间,陡有箫声起,与忽起的风声混织在一起,激越如波涛拍案,声声震入人心,令白琉璃不禁面露惊诧,定定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只因,他便是那吹箫之人。
只见那纷纷举剑而来的蒙面人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整个身子定格住,若是细看,便能看到他们面露震惊与痛苦之色,在慢慢变得激越的箫声中身体痉挛得愈来愈厉害,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愈来愈扭曲,手中长剑纷纷落地,仿佛在饱受剧烈的折磨与煎熬一般,而后一个接一个倒地,失去了意识。
直至箫声停止,最后一人在寒凉的秋风中砰然倒地,他们都无一人再迈得出一步,更别说取谁性命,除了为首的蒙面男子以剑拄地未有倒下外。
然蒙面男子却也面色痛苦面色煞白地摇摇欲坠,在紧紧拧眉看了一眼白琉璃与白衣男子后,咬唇转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纵身跃进了旁处的密林中。
灰衣女子提剑欲追,却被白衣男子抬手止住。
“咳咳咳咳——”危险平息之后,白衣男子忽的猛烈咳嗽,声声剧烈,仿佛肝肠寸断一般。
“公子……”灰衣女子一脸忧色地看着男子,手微微抬了抬,似乎要为男子拍拍背后顺顺气,然而她的手始终没有抬起,只是站在一旁神色担忧道。
白琉璃抬脚走到男子身侧,在灰衣女子杀意来袭前抬手把住了男子的脉搏。
与此同时,她垂眸看了男子的双腿,因为,方才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站起过——
------题外话------
菇凉们觉得这个白衣公子是谁!
041、三阴绝脉
“拿开你的手!”在白琉璃的指尖触碰到男子的手腕时,灰衣女子眸中杀意陡起,翻转手掌便向白琉璃的面门劈来,然她迅速扬起的手才正要落下,却被男子手中的玉箫轻轻一弹,灰衣女子只觉手臂一阵麻,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着男子,“公子您——”
“这位姑娘没有敌意,也没有恶意,莫伤了人。”白衣公子非但不反感白琉璃的自作主张,仍是一脸温温和和的模样,随后收回了被白琉璃把着的手腕,声音如他的眼神般温和道,“在下这是陈年旧疾了,以姑娘年轻的医道或许束手无策,多谢姑娘的好意了。”
白衣公子说完话,双手转动椅子两侧的木轮往后拉开与白琉璃的距离,却仍是咳嗽不止。
白琉璃没有因为灰衣女子的言行而抬眸,也未因白衣公子的婉拒而不悦,只是平静地看着男子断断续续地咳嗽,看着灰衣女子厌恶地看她一眼后推着男子离开,只听白衣公子道:“姑娘独自一人,还是尽快回城为好。”
白琉璃拿下了咬在齿间的小匕首,套上皮套重新在腰间收好后,才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道:“每日子时的时候,公子都过得很痛苦吧。”
灰衣女子忽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以剑指着白琉璃,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杀意,好像只要白琉璃再说一句话她便上前刺穿她的喉咙一般,白琉璃对浑身杀气的女子视而不见,似乎把她当做透明人,透过她看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眼神如医者看着病患者一般,却又没有医者当有的仁爱,反是冷得给人一种在看猎物的感觉,“真是难为公子活到了这个年岁,且公子前几日身体不堪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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