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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招架的人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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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黎村,秋融便带安子去画学院报名入学。学院需住宿,每月仅有四日假期回家探亲;虽然不舍,但这样安子才能真正学好画。
天刚断黑,姚家门外的守馨看到刚路过的两个人影:“安子?”那两人回过头来,守馨更惊叫连连:“呀!真是融姐姐,怎么打扮成男人了?样子好俊呀!”
穿着过大短袍的人正是秋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穿着那个庄主的衣服,顿时窘得无地自容,向一旁偷笑的安子恼道:“好哇,你也不提醒我。”安子笑着用嘴型说:因为好看。
“融儿?”守青听到声音跑出来,见到秋融少有的男子打扮,脸上分不清惊讶还是惊艳。
“守青哥。”
秋融刚抬头,就瞥见守青身后跟出一个白影,不等看清就下意识地移开视线,那熟悉的紧窒感又欺上心头。
“去哪儿了?两天没见你,眼看又要刮台风,我还担心你去西海岸了。”守青急急走下来,满脸的担忧。
“没有,我在镇里找着一份工,今天去工作了,时间仓促,没有提前告诉你。”
“什么工作需要穿男人衣服?你们吃饭了吗?快进屋来吧。”像是怕秋融要走,牵起她的手就上阶梯。
“我和安子已在镇上吃过了……”秋融想抽走自己的手,可她又不想太扫守青的心意,只好任他拉进了屋。
秋融将她山庄的工作简略说了遍,没提庄主毁容的事,而是用“正直、不喜被扰”来形容那个庄主。
“养树人不都该身体强壮吗?要被他欺负了怎么办?而且,要是发现你是女的,那不就更危险了?”守馨的话成功让守青紧张起来。
“守馨说的对!融儿,既然他给的银票够安子念书,那以后就别去了,那个山庄听着有些邪门,我担心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秋融摇头,态度很坚定:“我已经答应了他,不想随便失信。况且,若他是带其他目的留我,那为何还给我银票让我回来?”
守青守馨都被说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屋内响起两声嗤笑,是离开一个月刚回来的,坐靠在门边一直没吭声的海胤。
他仍是那副慵懒的姿态,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意:“这叫欲擒故纵,一听就知是个大淫棍。呵,还正直呢,哈哈!这是我这几天听到最好笑的事。”说完,还不屑地瞟了眼秋融。
秋融不怒反笑:“大淫棍?大淫棍不应是好喝懒做、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吗?怎么会是默默在深山里养树的人呢。”
这次海胤没有预想地反驳回来,而是望着门外某处不知想什么,表情是少有的凝重,令秋融略感讶异。
回到自己家,秋融才发觉浑身酸痛难忍,大概是今日做的事太多的缘故。
泡在热水中,秋融想起海胤坐门边望着外面沉思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总感觉他和平日不大一样。
拍拍脑门,秋融勒令自己停止想象,想他还不如想那个仙境般的山谷还来得愉快。
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海浪声,秋融忽然想夜游大海,心刚想身便动起来,随意穿上衣服,光脚走向夜晚的海滩。
今夜的天空美得令人窒息,繁星亮若泪滴,似随时会抖落滴进她的眼中。深蓝的海水在温柔涌动,诱惑着她走进去,海水舔上了小腿,透心的凉意超过了她的预料,令她不由打了个战栗。
“哗……”
一阵异样的搅浪声传入了耳中,她循声望去,海面上,一抹幽蓝一闪而过,快地恍若幻觉一般,可就算是那么一下,也足够令秋融忘记了呼吸。
紧接着,“哗啦!”更大的拍浪声在另一侧响起,这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条线条优美的幽蓝鱼尾,快速拍打过海面又隐了进去。
秋融脑一片空白。
几乎本能地纵身跃入了海中。
凉凉的海水将她包裹,却毫无窒息感。她眯着眼刚适应海中的光线,下一秒,一只八尺长的人鱼便从她身前贴身游过。
此刻,她离它是那么地近,近地几乎能触上它那头如丝绸般的苍蓝长发,更看到它身上一层一层细密焕发着光泽的鳞片,柔软摆动间,全身从不同的角度折射着醉人的光亮,美幻地叫人无法移眼。
就在她情不自禁伸手触上它的背时,巨大的尾鳍一摆,灵巧地闪过了她的手,眨眼间就游到了前面,然后缓缓转过了身来。
秋融屏息凝望着那只人鱼。
是一只男人鱼。
他的躯体纤细修长,但肩膀与背脊的线条极为有力好看,手指长而尖,五指缓缓张开便能看见连接手指的一层薄薄的蹼。细窄的腰下是线条优美的硕长鱼尾,如扇般的巨大尾鳍在缓缓摆动,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性感。
可他的脸,却是模糊一片。
她向他游过去,人鱼却敏捷地避开,她一停下来,就又回转身来。
为什么要藏起你的脸?秋融张嘴想问,却发不出声音。
虽然看不清面目,可她知道人鱼正看着自己,能感觉到他的矛盾,想靠近,又满怀戒备。
秋融把手放在腰间的贝壳上: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人鱼未作回应,只是头发的颜色在慢慢变鲜艳。
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这时人鱼的发色彻底变成了耀眼的冰蓝,忽地鱼尾大力一摆,瞬间窜出去很远。
秋融错愕地追过去:别走!
可人鱼没有再回头,将她远远抛在了后面,消失在海的最深处……
“碰!”
秋融惊醒过来,喘气瞪了漆黑的房间良久,才相信只是做了个梦,一个真实地令她心悸的梦。
守青陪秋融一起送安子入学院,回的路上,守青三番几次鼓起勇气要表白,却总被秋融四两拨千斤地跳过去,途中又遇见同村人一道回村,表白只好再次延迟。
竖日早晨,秋融穿上安子的衣服赶往山庄,因心情轻松愉悦,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来到林中那面湖泊,秋融就看到卧在树梢上的人。绕过湖来到树下:“庄主。”
那人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只掀了掀眼皮:“来得挺早。”
“庄主也早啊。”
一把匕首掉落在秋融跟前。
“五棵树。”
“没问题。”
和上次一样,树上的人没发出半点动静,难道是睡着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亦不喜欢聒噪的人。
差不多清完一棵树时,秋融想起一个问题,抬头就问:“庄主,这……”不想正好对上他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令秋融心里略略一惊。
那人却丝毫未觉不妥,眼睛闪都没闪一下,只是加深了眼中的清冷,声音是一贯的不耐烦。
“想说什么就说。”
应该是在想其他什么,绝对不是在看我。这样想着,秋融稳住了心神,接着道。
“这些树是什么树?如此高大,种了多少年头了?”
“近三百年。”
秋融讶然,竟比想象的更古老:“是庄主祖上所种吗?”
“嗯。”
“这么大的树林,庄主都是一个人打理吗?”
“现在不多了个瘦子吗。”
秋融瞅了瞅那人嫩白的右脸,好奇心继续膨胀:“冒昧问一下,庄主的年纪……”
那人眉头轻挑:“你认为呢?”
“至多三十。”
那人哼笑了声,懒懒道:“你认为几岁就几岁吧。”
秋融见他不愿多提自己的事,便转移话题:“这些树叫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答:“蓝花楹(yin)。”
他们没再说话,沉默并不令秋融感到难受,反而越发感到愉悦,喉咙不由溢出小曲,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哼着。
中午,他离开了一阵子,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根焦黑的红薯,扔在她手上,啥都没说就又跳上了那棵树。
秋融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去湖里洗了手就坐在地上消灭了甜软的红薯。
因有午睡的习惯,吃饱后坐在树旁哈欠连连。
“休息会儿吧。”树上的人忽然道。
秋融不好意思地抓头:“谢庄主体谅,给我两刻钟便好。”
不一会儿,盘腿靠在树干的秋融便睡熟过去,歪歪地吊着脑袋的模样甚是有趣。而树上的那个人,微微向这边侧了侧身,树荫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等秋融醒来,已过了半个时辰,庄主已经不在。秋融洗了把脸,继续挖虫子。
像算准了时间般,秋融快清理完第五棵树时那人就回来了,像只鸟一样不知从哪儿飞过来,轻轻落在秋融身后。
“回去吧。”他递给秋融一张银票,面额和第一次一样。
她毫不客气地塞入自己的衣襟:“谢庄……”
“南思乔。”
秋融没反应过来,用眼神询问,他就又一脸不耐烦了:“以后别给我听到什么庄主什么在下的,难听死了。”说完就飞身踏掠而去,很快消隐在林中。
秋融傻了半晌才噗笑出来:“好秀气的名字,难怪会不好意思。”
往后,秋融如约每隔一日来山庄,那个叫南思乔的男子依旧像看犯人一样在树上静静看她除虫。
时间一长,两人的搭话次数也增多了,似约好了般,除了对方的私事,其他的事情几乎无所不谈。虽然南思乔总能以各种哭笑不得的方式将话题扼杀,但秋融发觉南思乔并不像他说话口气那样凶恶小气,反而是个甚好说话的人。
“南思乔,你在这里都吃些什么?”
“随便吃。”
“包括生鱼?”
“偶尔。”
“……今天的午餐不会就是吃湖里的小鱼吧?”
“被你这么一提,还真是好主意。”
“喂,你有没发现这附近有很多野兔子?你知不知道你家背后长了很多香蕈?你该感激我的良心,没有趁你不注意偷摘回家……”
“所以呢。”
“所以,你再不做个灶房出来太对不起自己了。”
尽管不愿相信,可这里真的没有灶房,就连碗碟瓢盆都没有。
在秋融三番四次不厌其烦游说下,南思乔终于在屋旁搭了个棚,筑了个小灶坑,买来锅铲碗碟,当天就做了顿色香味俱全的野味午餐。
秋融厨艺不算很好,有时还比不上安子,她已做足准备接受南思乔毫不留情的炮轰,可没想到,南思乔非常安静地吃掉了两碗饭,把三碟菜吃得一干二净。
他动作斯文地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然后随手扔在桌上:“下午做了饭再走。”就出去爬他的树床了。
如此,秋融在山庄又担起了大厨的责任。
自一个月前梦见人鱼后,秋融就常在睡前回想这个梦。
看着脐眼中不痛不痒、始终耀着蓝光的贝壳,虽然已当做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有时仍感到无比神奇。多年来问过无数做贝壳买卖的人,从未听人见过这种会嵌入人身上的贝壳。
可是,它的存在定有着某种意义吧?梦中的人鱼,是否和贝壳有着什么联系?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秋融已睡意全无。望了望沙漏,子时,刚好在退潮,索性出去游个泳吧。秋融批了外衣出了门。
一样漆黑的夜海,可天空没有泪珠般的繁星,海中也没有等待她的人鱼。
确定海滩再无第二个人,秋融就开始解身上的衣裙。平日入海,姑娘家会穿特制的衣裤,现下无人,自不必穿那种繁琐的东西。她将外衣放到岩石上,就一鼓作气潜入了海。
海底是一片神秘的墨蓝,鱼也不多,和梦境有几分相似。冷冷的海水将秋融刺激地心情异常欢畅,肆无忌惮地在这片海域遨游。
就在这时,忽然瞥见脐中的贝壳正焕发着异样的银蓝光亮,在这暗色的海底显得耀人夺目。
秋融疑惑地抚上贝壳,身侧倏然闪过了一抹光亮,以为是鱼群并未望去。不一会儿,那抹光又从礁石闪过,这一次,秋融看清楚了那抹光,是一只巨大的蓝色鱼尾!
秋融往礁石群游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在附近游了遍,仍是没看到人鱼的半点踪迹。
钻出海面喘气,发现浪潮比来时大了许多。虽然很想往更深的海底找一遍,可上次的溺水让秋融心怯,她不能冒这种险。
就在秋融游向岸的时候,腹上的贝壳竟更亮了,几乎刺目到让人无法直视。
定是人鱼!它就在自己身边!
秋融似被蛊惑了般,将危险忘得一干二净,再度深深潜入海中。可是不论是那只人鱼,还是仅仅那道蓝影,都没再出现过。
秋融破出海面呼吸,发觉已游出很远很远,海岸几乎成了模糊的黑影。这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像中了邪,竟荒谬到寻找一只梦里的人鱼。
秋融不敢再细想,全神贯注向海岸游去。忽然一个巨浪盖过来,狠狠地打在她头上,还未接上气,猛浪就把她卷起,抛到了另一个巨浪尖上。秋融极力忽视疼痛和恐惧,果断缩入水中,可海水好似一只粗暴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出了海面,再次将她高高抛起。
秋融被拍打地精疲力尽,窒息地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最后意识都接近模糊,缓缓往下沉去。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快速缠上她的手臂,向上一拉,那股力量就顺势绕住了秋融全身,甚至将她的头都完全擭住。下一秒,一股气体募然从秋融口中渡进,她本能地深深一吸,那气体就又绵绵地输送过来。
秋融贪婪地呼吸着那源源不断的空气,恢复些微知觉的嘴唇慢慢感觉到,嘴上正被柔软的,微温的什么,有力地包裹着,很是舒服。
视线逐渐清晰,慢慢地她终于看清,正前方是一双放大了的眼睛,一见她张眼,这双眼就微微一眯,墨蓝的眼瞳也接着一缩,色泽霎时变成了清亮鉴人的晶石蓝,美得叫人迷惑……
蓝色的眼睛?
秋融的心猛然一炸,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那声巨响。
终于明白自己此刻就在海胤怀中,而自己的嘴巴,正被他严严包含着。
下一秒,秋融就本能地开始挣扎。分不清是不想被他这样束缚,还是不愿泄露自己过分的激动,不论是哪种,她都无法泰然接受。
海胤见此即放开了她,缓缓向后退离数尺。
可紧接着,秋融倒吸了口海水,呛得她将肺内空气又尽数喷出。因为这个男人此时是不着寸缕,而自己也几乎算是没穿。
海胤却气定神闲,狭促地观赏秋融手忙脚乱的样子,直到她实在需要帮助,才不急不慢地游过来,将她的头一捞,低头擭住了她的嘴。
再一次感受他的唇。
秋融再不敢睁眼,急急吸了几口就抽离开,迅速向上游去。可是没想到,海胤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了下来。
他要干什么?难道他玩上瘾了!
不等秋融反应,海胤就环住她的腰,带着她迅速朝一个方向游去。
这一下,秋融终于承认是自己想太多了。海面正拍着巨浪,在上面游只会重复刚才的情况,她刚经历溺水,根本无力游泳,自然是要搂着才能带她离开。
还好是在海中,要不然,她的脸定红地滴血。
海胤的水性好得无可挑剔,带着一个人竟还能游出如此高速。原来他是有长处的。
未敢转头望他,但她身体的感官此刻却极其敏感,那双紧贴在腰的手让她感受到肌肤相触的微妙感。他的手指是这样修长,掌心部分感觉不到粗茧的存在,平滑细腻地令人咋舌。要不是秋融能清楚感觉到他臂上的惊人力道,她不会认为拥有这样皮肤的他有保护人的能力。
双脚触及沙地,秋融就拉开腰上的手,逃也似的律先上了岸。
她艰难地迈着不知是因寒冷还是紧张而打颤的双腿,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衣裙,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在她要放弃衣服直接跑回家的时候,身后不远传来了海胤的声音。
“穿我的吧。”
秋融按捺着击鼓的心跳不敢回头,缩着身向后伸过手:“……可以拿过来吗?”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我已经穿上裤子了。”可是我没穿啊混蛋!
秋融心急如焚,可后面的人却迟迟不将衣服放在她的手上,四周除了海潮声一片安静,静的令秋融背脊发凉心发颤。
就在这时,小腹忽感一温,低头看到触过来的竟是一只手,她讶然回头,没想到这一回头,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海胤就站在她身后,下身穿着裤子,微乱的湿发垂贴到腰,淡淡的月光下,能清晰看到不断有水珠顺着他轮廓完美的脸滑至下巴,滴在精壮的胸膛上,又顺着肌肉线条一路滑下紧窄的腹部,直至溶进裤头。
他的神情温柔而专注,手指轻描焕发银蓝光泽的贝壳,似有若无地擦过秋融的皮肤,酥麻的触感令秋融不由轻抽了口气。
恍惚间,秋融感觉自己变成了那枚贝壳,那双手是如何细细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秋融浑身一颤,被自己出格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后退着推开那只手:“做什么!”
海胤狭促一笑:“谁让这个贝壳如此特别。而且,你又将它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让人忍不住就……”说着手又伸了过去,被秋融一下闪开。
“海公子请自重。”望向他另一只手中的外衫:“借一下你的衣服。”说着就探手去拿,没想到手一空,长衫被举到了头上,不等她反应,又倏然拉直衣服绕到她身后将她一套,秋融整个人就困在了海胤身前,只要微微一动,两人便会肌肤相触。
“我看上了这个贝壳,能把它给我吗?”
海胤定定地看着秋融,脸上出奇的认真,秋融却完全无法淡定:“做梦!请你立刻放手!”说着就用力推他的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反而一收,这一下,秋融光洁的腰际便擦到海胤凉滑的小腹,两人互不知对方都为这一微妙的触感颤栗了一下。
“你!放手!!”秋融彻底愤怒,紧护着上身向他怒喊。
海胤的脸色并不轻松,不知是因怒气还是什么,双眼豁亮之极,咬了咬牙稍稍放开了些距离。
“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你先放开我。”
“其实我认为咱们该靠近点以便增进友情……”
“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希望你去做一件事。”
秋融瞬间冷静许多,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做违背原则的事。”
海胤低头又望了望那枚兀自发亮的贝壳,再抬起时,说了句令秋融愕然的话。
“那,若是要你嫁给守青,不算违背你的原则吧?”
秋融定住,想从他脸上看出或戏谑或嘲弄诸如此类的表情,可是他的神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百倍。
“是守青的意思?”
海胤哼笑:“不是。怎么?为难你了?还是……”他的眼睛微眯,一瞬不瞬地看住了秋融:“你心里有了其他男人?”
可秋融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严严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出她的半点心思。
“我会不会嫁给守青,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你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价值。”海胤又恢复一贯的满不在乎:“如今我得了你一个人情,反正不用白不用,刚好可以帮那小子一把,好成全我兄弟的心愿。”
听到这些,秋融心里紧绷的什么“碰”地一声忽然断了,吹来的海风似乎变得异常寒冷。
秋融冷笑:“真是好兄弟。”向后移了移身:“海公子可以放手了,我会好好考虑。”
海胤见她这么轻易答应,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我可没守青那么好忽悠,我会盯着你的。”
秋融没作回应,脸侧的头发吹散在她脸上,看不见表情。
海胤迟疑了一下,手刚一松,秋融就立即抬脚走开。
“等等。”
紧接着,一件长衫轻轻落在秋融单薄的肩上。她裹紧衣衫,一步未停地向上走去。
海胤静静立在海滩,望着秋融穿过沙滩,走进了家门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一夜无眠的秋融直到清晨才好不容易睡着。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过来的。
一开门,便看到守青那张熟悉的笑脸。平日见到这憨实的笑容秋融会很开心的,可今天,她一点都不想看到。
“吵到你午睡了?”
秋融看了看沙漏,竟已是下午时间。她揉了揉额头:“没有,是该起来了。”
“你买菜了吗?要不过来我家吃吧。”
秋融一听,一股无名的压力便欺上心头,刚想开口拒绝,守青就又道:“那小妮子一听表哥要带咱们去坐画艇,高兴地买了很多菜,这不,太阳还没下山呢,就开始忙着做饭了。”
坐画艇?秋融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明白海胤是要她表现给他看。
可她有什么义务定要按照他的话去做?她倒要看看,这人会用什么手段让自己甘愿听话。
秋融跟着守青走向姚家,走没两步,便远远看见一抹白影。
她的脑中霎时闪过海胤亲吻着自己时的那双眼睛,几乎像是再度重演般,嘴唇又变得软麻滚烫,肌肤碰触的那种微妙感更是弥漫了全身,久久不能挥散。
守青见她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融儿?怎么了?”
可秋融连眼睛都难以聚焦,呼吸乱地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毕竟是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多少知道秋融的性格。像她这样失魂的模样,就算在小时候都几乎没见过。
秋融摇摇头,扯了个淡笑:“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是不是安子有什么事?”
“没有。”
“是不是那个怪庄主欺负你了?”
“不是,真的没什么。”
守青忧心忡忡地看着秋融的背影,没有再问什么,她若不想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撬动她的嘴。
饭桌上,守青见有秋融喜欢的香蕈炒豆角,便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香蕈,不消一会儿,那碟菜只剩下了一片青色。
守馨见此,向海胤嘟嘴道:“表哥,你看哥哥好偏心,只夹给融姐姐,我一片都没吃到。”
海胤宠溺一笑:“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疼你吗?”说着就夹了块虾肉,递向守馨的嘴巴:“来,啊,胤哥哥喂你。”
守馨羞红了脸,欲拒还休地张开嘴,接住了那块虾肉。
“好吃吗?”
“嗯!好好吃!”
海胤又夹红烧肉过来,守馨虽然不是很喜欢吃红烧肉,但还是欢喜地张嘴吃了下去。
一旁的守青简直看傻了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抗议地敲了敲桌面:“喂喂,你们两个太那啥了吧,还让不让别人吃饭!”
守馨翻翻白眼:“平时也没见你和融姐姐顾及别人的胃口啊,现在我和表哥也要表演表演给你们看。”这时,她发现豆角中还有一片香蕈,顿时如发现宝藏一样欢喜地夹起来,然后朝守青秋融做鬼脸:“不给你们吃!”转头递向海胤:“啊~”海胤就配合地咬进了嘴。
可刚嚼两口,海胤忽然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巨变,立马冲出去吐掉香蕈,跑回来猛灌了茶才像拣回命般瘫坐下来。
“怎么了?有沙子吗?”大家都被他那阵势吓住。
海胤脸色惨白地像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恨恨地盯着秋融满腕的香蕈:“我最讨厌软的像虫一样东西!以后别再让我看到它!”
“软的像虫?”
一直静静吃饭的秋融忽然重复海胤的话,然后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海胤一脸戒备地盯着秋融,不爽道:“你笑什么?”
秋融笑意难收,忙摆手:“不是笑你,只是想起有个人也这样形容过香蕈。”眼瞄海胤:“不过他不讨厌香蕈。”
海胤眉一挑,满脸不屑:“去!别将变态拿来和我相提并论!”说着就忿忿走出了门。
“融儿,你说的是那个庄主吧?”
秋融嗯了声,显然不愿多谈,可守青还是继续追问。
“你们一起吃的饭?伙食好不好?是你做的饭吧?这样你不就更辛苦了?”
秋融简单安抚了守青的忧虑,便和守馨收拾碗筷端进灶房。
“融姐姐,你觉得表哥他……对我……”
碗洗到一半,守馨忽然羞答答问秋融。
秋融早知守馨的心思,但直觉海胤只当守馨是妹妹。她不想守馨陷得太深,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守馨,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守馨拼命点头,双眼满满的坚定:“为了他,什么事我都愿做。”语气里隐隐带着股狠劲。
秋融微讶,没想到守馨对海胤已不是普通的喜欢,心头涌起莫名的不安。
“刚才我好紧张好害羞,手都会发抖!原来他也喜欢我的……好羞人哦……”
“守馨……”
“本以为表哥是风流种就要打算死心,今天却说要带我去玩,他还说以后会多陪我,融姐姐,我当时真是开心死了……”
守馨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发现秋融只是默默刷碗不说一句话,一把拿下她手上的布:“待会儿再洗,我们出去坐着慢慢聊。”然后将秋融拉出了门外,坐在长椅上倾吐她春心复苏的喜悦。
秋融默默听着,望见滩上有两抹熟悉的背影,几乎是本能地,视线自动蛰在了白衫男子身上。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感觉到那身影向她发射的强大牵引力,牢牢地牵住她的所有注意力,令她无法移动双眼。
而身在海滩上的海胤,虽然未回头,却敏感地感应到有道炙热的目光正投在他背上。
换做以往,他要么早已回身迎视,要么完全不理会。但这一次……
“表哥,融儿她不是一般的姑娘,我总觉得三言两语是哄不到她的。”守青环臂瞥海胤:“上次你教我的那些都是狗屁,差点让秋融误会了我,哼,这次我不听你的了。”
海胤倏地一拍守青的熊背,疼地守青呲牙咧嘴嗷嗷叫。这表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每次打人都那么疼啊!
“还敢和我提上次!你他娘出去别说我是你亲戚,省得把我的脸都丢尽。”海胤狠瞪着他,心里无奈到极点。要不是你不争气,他海胤怎会沦落到要教人泡妞!事情发展渐渐偏离掌控范围,不能再拖,得速战速决彻底了结了。
这样想着,海胤脸色严肃了许多:“你要抓紧时间,她现在几乎整颗心放在那个什么山庄上,再迟一点,就可能成了别人的人了。”
守青一听,脸色立马发了青:“这……怎么会……融儿她……”
斜了眼已经吓傻了的守青:“今晚去看戏就是为了你才准备的,你只管用上我教你的,自然她会对你倾心。”
守青为难地抓抓头,想起表哥教的怎么说甜言蜜语,怎么牵手,甚至怎么去亲嘴……他就感到好难好难,但心里又很想很想……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表哥,你在外面不是有女人吗?怎么又来招惹守馨?”守青忿忿道:“虽说表兄妹可以成亲,但毕竟是自家人,若不是有十份心,还是别去整这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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