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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招架的人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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湉姬牢牢勾着那男子的脖子不肯下来,钻在他项窝里软声道:“人家一看到这面湖,就想起了咱们的第一次……所以情不自禁想感受一下。”
他身体微微一僵,声音透着漠然:“那你也不能……”还没说完,湉姬红艳的嘴唇就覆住了他的嘴。他皱眉别开脸:“你……”那红唇又依依不饶地又贴上来。他咬牙再抽离:“湉姬……”湉姬更是大力拉下他的头。
就在湉姬感觉到他要大力推开她时,她抢先一步急急放开了他跳到了地面,手抱着自己向他跺脚娇嗔:“这么大力,都把人家弄疼了……”
那人皱眉盯了她一会儿,不语地朝一个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正藏着秋融。湉姬大惊失色,急促地喊了他一句:“你去哪?”他充耳不闻,大步直直走去。
秋融睁大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向她走过来的人,激动澎湃地浑身剧烈抖动。若不是被湉姬施了法,此刻她早已叫唤着他的名字狂奔入他怀里。而现在,她也不必再担心这些,因为不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感觉的到,并第一时间……
突地,秋融豁亮的眼睛骤然一黯,原本涨红的脸迅速退败成了灰白僵硬,整个面孔空洞地犹如死去般,没有了丝毫生气。
只见本来朝这边走来的人,此刻已回转身走回去,手中拿着刚刚拾起的衣裙。
湉姬看到他弯腰拾衣服时,即大松了一口气,但因惊吓不小,脸色还有些发青,那人看到她僵硬的样子,疑虑地看住她,忽然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跑这里来?”边说边保持距离地轻轻给她披上衣服。可湉姬怎会错过这个机会,顺势又圈上了他的腰。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回来陪你吗?这里留下我们那么多美好回忆,我当然会想回来看看。”
那人皱眉推开她,哼笑了声:“我没听错吧?你可是……”
“以前我只是一时赌气才让你误会那么深。而且,为了你,我现在什么都愿意做。”
今天的湉姬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什么哪里出了问题。他再次凝神搜寻某人的气息,可是不知为何,从他上了岸后,他就无法感应到她。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才刚走五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要不是湉姬在这里,治疗期间又必须持续观察不能离开半步,此时他早已飞身扑进山庄,找寻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人了。
湉姬看他脸上越发疑虑凝重,知道再逗留久点就会被他发现蛛丝马迹,便一把拉过他的手牵着往外走:“我想吃点人类的东西,你快带我去吧。”
他停住脚正想说什么,她就用力直拽他:“别磨蹭了,快点快点,你不是说不能饿着我的吗,现在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轻叹口气,犹豫地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蓝花楹树林,想到只要再忍耐几日便能永远和那个人在一起,心里的那份不舍才稍微减轻些许,与湉姬两人飞身离开了山庄。
这时,湖面上急急飞掠过一个青色身影,他冲到一棵大树后面就看到已昏死过去的秋融。他急急解开困住她的法术,一摸她的脉,就深深一震,沉稳的脸霎时发了青,连额头都冒出了薄汗。
“该死的湉姬……”
青衣人低咒着慌忙从腰间取出一颗药放入秋融口中,施法让她吞下去,看着她发灰的脸色逐渐转为红润,才松一口气地抬袖擦汗。他没有踌躇,拦腰将秋融抱起,以极快的速度朝山下掠去。
秋融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最先听见一阵激烈的交谈声。
“您老怎么那么糊涂!当时海胤带她来这里时,你就不该给他希望!”是一把略带气急的年轻男声。
紧接着,一把熟悉的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声回应道:“我哪有糊涂!我只是……只是看他们那么要好,忍不住就答应了他。”
“哎……现在真是一团乱,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只能快点将这件事了结。”
“你当真敢自作主张?事情总会败露,他知道之后,我看你十颗脑袋都不够他砍!那小子狠起来可是个十足的畜生!”
“我问你,你见过哪个鱼族男人头发美得过他?你忍心看到这么美的头发比你还要快枯萎吗?他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就忍心看到他从此变成一个沧桑粗野一身汗臭味的农夫吗?!”年轻男声愤慨地连声音都有点走调。
中年男声嫌恶叫道:“去去去!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你要真为这种事阻碍别人幸福,我会给你追加十刀。”
年轻男声轻叹口气:“你看我是开玩笑的吗,要不是我们瞒着让他静养了几十天,只怕他现在已经变成鱼干了。”
中年男声长长嗯了一声,缓缓叹道:“真没想到,海胤竟比他娘还奋不顾身……”
“所以,这个孩子更不能留。他要知道他有了孩子,就……”说话声倏然顿住,接着急急的脚步声靠近,秋融模糊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张俊秀的长脸:“你……你何时醒的?”
秋融红肿的眼睛此时正刷刷流着泪,颤抖的手抓上青衣男子的衣袖:“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殷切地看着沉默的青衣男子,恸哭哀求:“快告诉我,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差点害死海胤了吗……求求你告诉我……我求求你……”
秋融几乎要起身向他跪拜,一旁的褐发中年男人终于看不下眼,朝青衣男子怒吼一声:“你想她又昏死过去吗?快将事情都告诉她!”
青衣男子重重叹口气,按了按秋融的肩膀轻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先躺下来。”顿了顿,又加一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秋融一听,即深呼吸收住哭声地急急躺回去,可眼中的泪水却丝毫不止,于是一边死死咬牙克制喉咙的抽噎声,一边颤手不住地抹着眼泪,那模样叫人看了就心酸。
“我想你也知道,我是海胤的六哥泓真,他是海胤的师父沧葵,与海胤算是最亲近的人。”青衣男子顿了下又道:“而湉姬,她是海胤的未婚妻。”
秋融紧抿着嘴唇,静静地认真听着没说话,要不是被子上的手正紧握着,还以为她是在听事不关己的故事而已。泓真暗暗惊叹秋融的强大承受能力。如此看来,事情应该不难解决了。
“海胤有和你提过湉姬吗?”
“说过一些,我知道他们一起经历过一些事。”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试过爱她,但一直都不是他想要的感觉,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但是他要治好她的伤……”秋融看到泓真脸色逐渐凝重,心不由突突疼跳:“海胤他……对我隐瞒了什么吗?”
泓真点头道:“他们之间,远远没有海胤说的这么简单。其实……湉姬说的大多数都是真的。”泓真沉吟了下,道:“湉姬一直以海胤为天,为他付出很多,但也同样伤害海胤很多。但不论怎样,她对海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要是湉姬能读懂海胤多一点,当年就不会失去他们的孩子,海胤也不会一怒之下离开湉姬……”泓真瞥了眼秋融,看她好像没什么反应,又道:“而海胤……小时候受伤封闭了自己十几年,后面却变得比谁都开朗能玩,整日每个正经样,像是完全忘了以前的事。直到有一次我们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学了易容术,一个人在山庄时,他会把自己的脸弄成受伤那时一样。”说到这里,泓真重叹了口气:“那时我们才发觉他根本没从阴影中走出。他与每一个人强颜欢笑,以此作为面具,隐藏自己的脆弱敏感。那时他和湉姬已经在一起,湉姬知道这件事后,大闹了一场,为了激海胤,她还自己解下了贝母,没想到也杀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海胤当时就想将贝母粉碎,是我拦下来,后面他还是将贝母丢掉,把自己关进了山里,极少再回来。”
屋内静默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都陷入了对海胤的忧思中。
泓真再望向秋融:“我知道你是见过海胤的各种真面目,也知道他深埋在骨子里的自卑,不安。但你应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
“是因为他父母还有他继父的事吗?”
泓真讶然看住秋融:“他都告诉你了?”见秋融点头,他就顿时没有了说故事的兴致,不爽地嘀咕:“什么呀,就这样将几百年都不准别人提的事告诉了个只在一起几天的……哎哟!!”泓真抱头向后怒瞪:“下手也太狠了吧师父!”
沧葵怒着脸举拳向他扬了扬:“你再罗里吧嗦不说重点,我就直接敲开你的脑袋!”
“我说的可全是重点!漏了哪条都不能……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重点,说重点!”泓真撇了沧葵一眼,刚端坐好姿势,秋融就先向他急急发问。
“贝母的事是真的吗?”秋融怔忪地紧紧看着泓真,见泓真点头,她眼中的光芒便顿然溃散,一圈水迹浮现在眼眶。
“你和海胤的感情起始,确实是因为贝母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哪怕是一只母猪,只要封印了海胤的贝母,海胤也会爱上这只母猪。所以,因贝母而相爱的你们,其实没有半点的真感情。”
泓真毫不留情的话令秋融再度潺潺落泪,一旁的沧葵看得心又急又疼,忍不住冲过来:“胡……”可才刚发声,他的喉咙便顿时一哑,竟被泓真施法噤了声,气得沧葵暴走着一拳打到门框上。
“海胤难道不知道这些吗?”秋融擦着眼泪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他坚持和我在一起,这不是表明他已不在乎……”
“一句不在乎就能万事无忧了吗?”泓真厉声道,一向谦和的面容此时变得凶狠:“你看他为你差点送命就知道,人鱼和人类是不能相结合的!就算他现在立刻为你喝乌药,可他只要一变成人类,贝母就会消失,没有了贝母维系,你们的所谓感情,也就通通成了笑话!而海胤千年的生命,就变得只剩二十年了!”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声问秋融道:“你说,你现在还要坚持爱他吗?你忍心让海胤被一只贝壳毁掉吗?!”
已成泪人的秋融紧紧掩着发出悲切哭声的嘴,要她怎么接受,和海胤相爱竟是等于毁掉海胤。
忽然之间,她想起海胤和沧葵交代过,他治好湉姬就会来拿一种药。原来,他指的是要变成人类的乌药。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她毫无察觉下,海胤就已凝聚了这么大的勇气?可再爱又能怎样,当贝壳不复存在,这一切的一切,也渺然成烟。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爱。浓烈地可以为之粉身碎骨,却也脆弱地不堪一击。
秋融渐渐止了哭声,疲倦的眼睛失焦地空落落一片,似连视线也都不存在。失血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是不是,解除了贝母,海胤就会忘了我?没有了我,他真的能过得更好吗?”
泓真抿了抿唇,答道:“是。不但是他,你也会逐渐忘记他。”
秋融失焦的眼睛忽然凝起光,移向泓真:“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宁死也不交出贝母。”
泓真定定看着她:“你说。”
“孩子留给我。”
泓真和沧葵同时一惊,脸色再度严肃:“你这是何苦!很快你就不会在乎海胤,况且,生下来的定是人鱼,你一个人类要怎么养大他?孩子的存在只会是你的痛苦!”
秋融缓缓坐起身,一种坚毅刚强的气度,募然自这副瘦小身体的每个毛孔每根头发渗出,气场大地令泓真沧葵瞠目结舌。
想不到她一个弱女子竟有一颗强大如王的心,如果好好调教,将来必定是个威赫四方的王者。只可惜,她是个短命的人类,现在又摊上个孩子,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妇人了。沧葵仰头暗叹一口气。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爱海胤,但我定会珍惜这个孩子,不管多难多苦。因为以后,他就是我的一切。”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上,视线扫向泓真和沧葵:“而且,你们根本不忍心杀了海胤的孩子。”
泓真沧葵相觑了眼,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时值傍晚,刚捕鱼回来的守青远远看到秋家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秋融,男的是……守青眯眼细看,不像是海胤。那男子与秋融说了几句话后,就往外走去,一进屋后的树林,竟倏然不见了身影。
守青犹豫了一会儿,向秋家走去。
秋融刚要关上门,屋外就响起守青的声音:“融儿。”
“守青哥。”秋融打开门向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来的守青微微一笑:“刚捕鱼回来吗?”
“嗯。”守青看着她,问道:“你好像又走了大半个月了,一直都在山庄吗?”
秋融点头回道:“嗯,天气热,懒得跑来跑去。”
守青皱眉:“那海胤怎么老跑这儿来找人?”见秋融一惊,守青就知道她说谎了:“融儿,你们……”
秋融急急抢问:“他回来过很多次吗?”
“两天前他回来找你,在你家呆了半天就走了,昨天他突然跑来问我日历,整个人慌慌张张的,连脸都发了青……你怎么了?”守青讶然看住忽然白了脸的秋融,样子像是马上要晕倒了般,忙扶着她坐到长椅上:“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秋融嘴唇微颤,眼睛闪烁不定,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般,颤手抓上守青的衣袖:“守青哥,答应我,以后海胤来找我的话,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任何事,不论是从前的,还是以后的,都不要告诉他。答应我!”
守青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惊诧地瞪住秋融:“你们究竟怎么了?”
见秋融不语,他就肃起脸,咬牙问:“因为刚才那个男人吗?还是因为海胤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秋融反应非常迟缓:“不,与任何人无关,一切都是我。我已打算明天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
“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守青错愕之极,会让秋融选择躲避的事,绝对是事态已发展的很严重:“……好好地,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真的不能挽回补救了吗?”
秋融摇头,也将眼泪摇了下来:“守青哥,你不要问了好吗,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那海胤来了该怎么办?他要是发了疯我该怎么办?你当真什么都不管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秋融疲倦地闭上眼,声音轻而淡,唯有眼泪潺潺落下:“你告诉他,就当秋融是个懦弱的人吧,做不到相信这种依靠贝壳的感情……”
这夜,秋融多想入睡。因为她想再次梦到她的人鱼。因为从明天开始,那只人鱼就再也不属于她。
可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就算他已察觉了什么,泓真沧葵也会想尽办法阻拦他,就连梦,都不会让他潜进来。
她徘徊在深夜的海滩,听着阵阵拍浪声,视线不停在海面上搜索。越是不停搜索,越将她的孤独显露地赤裸。
不知不觉来到那片礁石群,她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打扮成少年的人在踉踉跄跄追逐着一个瘦高的男子。不一会儿,他们拥吻在了一起。接吻的姿势,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秋融在一块礁石上坐下,抱膝远远看着那两个忘我的人,越看越觉得遥远陌生,就像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
是不是明天之后,她就会直接将他们全部否定?
直到她看得眼睛酸痛,眼皮沉重地再也打不开,忽然就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一股凌冽的清爽气味扑面而来。
刹那间,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醉人的气味,和着自己重重的心跳,完完全全将她包围。她不敢打开眼睛,只是这样贪婪地呼吸,呼吸。叫她怎么相信,明天之后就不会迷恋这种味道。
“你好狠,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急疯了?”
这迷人的话语,至少在今天还是属于她的。
一片凉滑抚上脸,滑到下颚,又从耳后深深插入发间:“睡着了吗?还是,故意要我吻你?”下唇蓦然被一咬,她微颤低呼,一只狡猾的软物就趁机钻了进去,抽走了她所有呼吸。
能不能就让她在此刻死去?她真的不想再思考什么明天。
紧接着,他抱着她跳进了海。
明明没有睁眼,却清晰看到了那个美丽的深海世界,以及带着她遨游的蓝色人鱼。她呆呆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笑脸,伸手摸上去,清晰的触感让她再不想把此刻当做一个梦。
手指来到他眼睛鼻子之间的那块皮肤,轻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笑,这里会微微皱起,很像一只调皮的妖精。”
海胤微愣,继而咧嘴一笑:“你总能看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个我,好像,一站在你面前,我就会变成个赤裸裸的婴儿。你说,这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妖精?”
秋融着迷地看着他的笑容:“那么,今晚,我就做个吸人魂魄的妖精。”说着向后缓缓退开,在海胤的注视下,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直至脱得赤身裸体,海胤全身的颜色已变得鲜艳,一只物体从下腹的鳞片中露出,迅速胀大挺立。
仅仅这样隔空挑逗,彼此就已深深渴望。
秋融口干舌燥,手不由抚上自己的身体,低唤:“过来,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海胤刚游前,秋融就伸手握住他下腹的高挺,没想到他的全身鳞片即像一面忽然投进一块小石的湖,迅速漾出浅蓝的光晕。她俯下身去,伸舌舔了舔它的顶端,轻轻一含,海胤的味道便募然充满了整个口腔。
就在海胤感觉自己就要被那张柔软的嘴刺激地发狂,秋融轻轻放开了他,不等他回神,她就爬上了他的身体,缠在腰上的腿紧紧一勾,就将他挤入了一片逼仄的柔软。
从不曾见过这样大胆主动的秋融。像是生怕他离开般,无骨的身体紧紧缠抱着他,像一只躁动的小兽不住撕咬他的嘴唇,下巴,甚至他的喉结,锁骨,手指。她似乎最受不了捣揉的动作,只要他紧扣住她的臀用力揉动,她便会皱眉张唇低呼,半合的眼睛会短暂地失去焦点,再更重地深深捣揉,她就会躬身尖叫起来,包含着他的柔软猛然一阵收缩,里面顿时就湿滑地犹如失禁了般。
海胤带她游上岸,躺在涌着浪花的海滩上。看着软软贴在自己身上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秋融,想到就是她走进自己的迷雾森林,挥散了笼罩他三百年之久的灰色迷雾,内心最深沉的感动就迸发了出来。
“能遇到你,我真幸运……是你帮我卸下重重的面具,是你让我勇敢追寻想要的幸福……那就是用尽所有地恋着你。”
一股酸涩的热流,忽然冲上他胀热的眼眶,将视线完全氤氲,秋融的脸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这种模糊不真实感让海胤莫名有些慌乱不安,像是本来紧握的东西忽然变成了粉末,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从他指缝中悄然飞逝。
“秋融……”正想要拥住怀中人以化心中的不安,可却徒然扑了个空,伸手摸索,什么也没有。
海胤万分惊诧,一面抬手用力抹去眼上的热潮想看清周围,一面焦急起身喊着:“秋融?秋融?!”可不知为何,不管他怎么用力抹,怎么用力眨,那热潮越是从窒闷生疼的胸腔绵绵冲出,像是决堤的洪水,淌满了他的脸,灌进了他的嘴。
你究竟在哭什么?她不过是在逗你玩,又不是不要你了,你这样哭,会把她吓着的。
海胤试图深吸一口气想压制胸中的窒痛,可喉咙却发出不能自制的哽咽声,越是狠狠咬牙吞下去,呜鸣声就更加清晰地从他口中冲出。
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感觉全身都被掏空了?这种心痛绝望到底从哪钻来?明明他现在很幸福,明明嘴上还留有她的咬痕,明明明天就能带着乌药去找她……
可为什么,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遇过这个叫秋融的人类?
难道,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根本就没有长大,还是那个躲在荒山野岭无助哭泣的小孩……
“噗!”
坐在榻旁正给秋融解封印的泓真猛然吐出了血,身旁的妻子渺清顿时吓地脸色大变,急忙朝他背上拍了一掌,将他的气稳住,泓真才又凝聚起气,继续运气施法。
塌的另一端与泓真一起作法的沧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脖子上都已缀满汗珠,过多会儿要还不能解除封印,恐怕他也会像泓真一样伤及肺腑。
“都整整一夜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好?”在屋内走来走去的湉姬再次不满申诉,茶色的眼睛狠狠刮了一眼秋融露出的肚脐上正焕发着刺目光芒的贝母:“定是这妖女使了什么巫术!我早就说过,管她什么孩子,直接让个男人上了她不就得了,姐夫和师父现在也不会受这种苦!”
刚做娘的渺清听到立刻狠瞪过来:“她只是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类,而且孩子是海胤的,你也当过半个娘,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湉姬忿忿一哼:“没有内力怎么能将贝母戴成这样?沧葵师父不也说过吗,她不是普通人,不能小看了她。”
渺清被堵的哑口无言,忍不住再望向那枚让人无法忽视幽蓝贝母,心里分不清的惊叹感慨。
几乎没见过会焕发这样强光的贝母。
在得知海胤秋融竟冲破他们的法术感应在了一起,才知是他们低估了这两人的感情。可事到如今已没有退路,他们即马上赶过来给睡梦中的秋融施法解印。
解除贝母至多是一个时辰,不想海胤的执念太大,不但无法将秋融拉出他的梦境,还让他坠入一个更痛苦的梦中。这样一阵折腾,等于海胤分身的贝母跟着主人的潜意识,牢牢地附在秋融身上不肯脱离。
就在渺清想要加入进去帮他们一把时,那枚焕发着耀光的贝母忽然渗出血,缓缓溢流到了床榻上。秋融发青的脸上渐起痛苦神色,像梦魇般发出模糊的哼吟。而与此同时,泓真和沧葵脸色也更加凝重,青筋暴突地像在抵抗着什么。
此时此刻,颤唇痛苦叫唤的秋融已像睡在了血床上,渺清几乎看不下去她的惨状,红着眼眶转开了脸。她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这时,沧葵忽一喊:“快!就是现在!”泓真即念起咒语在秋融腹上挥了个手势,脐上被鲜血浸满的贝母倏然一震晃,就从秋融的肉中一撕离,随着血液滑落在。那一瞬间撕裂的痛令秋融整个身体碰一声骇然崩跳了一下,连尖叫都没办法喊出,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沧葵赶紧探秋融的脉象,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在运气舒缓五脏六腑的泓真:“剩下的你能行吗?”
泓真点头:“去吧,这边有我们挡着。”看向榻上已灰白了脸的秋融,流露出了不忍:“希望秋融和孩子还能……”
沧葵二话不说,即打横抱起秋融,一闪出门,消失在刚蒙蒙亮的天色下。
被刚刚一幕吓住的渺清湉姬这时才回过神来,湉姬急忙问泓真:“剩下什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泓真缓缓摇头,视线投向榻上那枚浸在大滩血液中的贝母:“贝母是解下来了,可是海胤他……”突然他眉眼一惊,抓起贝母就用袖子急擦,连喊:“渺清,拿水来!”
渺清也发觉了异样,二话不说提起茶壶就冲刷那块贝壳,可越是冲洗,他们的神情就越是凝重。
“怎么了?”湉姬不明所以地凑过来看,刚看到那贝母,就骇然惊愕。只见那只总焕发着幽幽蓝光的贝壳此刻已失去了它原本色泽,灰白残旧地变成了一块石头。
湉姬一把夺过来,不能置信地瞪着贝母,失控地尖声大叫:“怎么会这样?!贝母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歇斯底里地用力摇泓真:“是不是你们施法损伤了贝母!告诉我!怎么让它变回原样!”
泓真痛惜地看着赤红了眼的湉姬,正想说话时,他的视线倏然投向屋外,脸色骇然大变,
抓过她们大喊一声:“快闪!”可还没来得及飞出屋,一阵强大的狂风就从外面冲卷而入,将他们狠狠冲倒在地,随即,一抹浅素身影飞了进来,刚落地,他就闻到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缓缓转头看向了那张血淋淋的床。
“海胤……”
泓真刚起身,来人就转身扑向那张床榻,瘦高的身躯慢慢缩弯了下去。只见他双手摸索着那滩未凝固的血,像是在里面寻找着什么,动作越来越慌乱,甚至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头慢慢俯低下去,双肩恸动,发出了悲呛破碎的哭泣声:“为什么……为什么……”
其余的人怔怔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泓真握了握拳,抬脚缓缓走上前:“海胤,你接受现实吧,她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呵……”塌边的人忽然发出笑声:“呵呵呵呵……”声音却空洞之极,让人听了无不揪心。“你们以为,一枚可笑的贝壳,就能阻拦的了我们吗?”他缓缓转过脸来,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此刻已沾满了大片血迹,以及道道纵横交错的泪痕,甚至连眼睛里面,都被血染地赤红狰狞:“你们以为,没有了她之后,我还会在乎那了无生趣的千年之命吗?!”
“正因为你的不在乎,秋融才会选择离开你!”泓真也怒红了眼,冲过去揪起海胤染红的衣襟:“你醒醒吧!你再怎么不甘,这也是你的命!你不能不承受面对的命!”
“不!!”海胤狂吼一声,身上猛然迸发的强烈气压将泓真击飞撞墙,摔落下来时,泓真又吐了口鲜血。
“泓真!”渺清扑抱住泓真,哭着斥责海胤:“你不能这样对你哥,你以为他心里就好受吗?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啊!”
海胤恍若未闻,只是喃喃低喊着:“我不信,你们根本不懂我们,你们怎么会懂……我是花了多少勇气踏出那一步……”他茫茫然望向外面明媚的海天景象,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丝毫存在。他抿泪一笑,对着空气说了句:“无妨,我一样会找到你。”就起身冲出了门。泓真渺清见此,赶忙追了出去。
而一直坐在地上怔愣地看着一切的湉姬此刻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那枚灰色的贝壳。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办法让贝母变回原样!湉姬握紧贝壳咬牙追了上去。
泓真运功追上海胤:“你站住!”海胤正要以更快速度飞开,泓真就挥掌将他从半空打倒在沙滩上,不等海胤起身,他就死死压制住海胤的身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不可能找得到她!等你找到她,你也不再对她有感情了!!”
“你胡说!!”
海胤大力推开他,正想再飞走,后面的渺清就挥掌制住了他的双脚,可这样轮番牵制,仍是很难控制海胤。而不远处的湉姬则在此时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合着运功逼出的眼泪,浸染上那枚灰白贝壳。
“海胤!你不用去找融儿了。”忽然,一把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海胤仓促望过去,走过来的正是曾叫他表哥的守青。
看到他,海胤充血的双眼霎时一亮:“守青!”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飞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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